唐宋诗歌中的“巴蜀”及文化地理内涵

2010-04-03 05:10
关键词:蜀地全唐诗山南

马 强

(西南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 ,重庆 400715)

唐宋诗歌中的“巴蜀”及文化地理内涵

马 强

(西南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 ,重庆 400715)

唐宋巴蜀诗不仅多方面反映了巴蜀地区的经济、军事、社会、风俗,而且也留下了有关对巴蜀地域富于时代特色的地理感知,特别是其中所折射的感觉地理认识,对于巴蜀文化地理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本文从唐宋诗歌中所反映的山川奇异感、蜀道诗的文化内涵、“山南”诗中古典农业地理景观的玩味三个方面对唐宋诗歌中的“巴蜀意象”作了探讨。

唐宋诗歌;巴蜀意象;蜀道

唐宋时期的巴蜀地域范围除了今天四川、重庆市的绝大部分地区外,还包括今天陕南的汉中、安康地区(梁州、洋州、金州)及鄂西北山地(即均州、房州)等地,从自然地理角度而言,大致为秦岭以南、长江三峡及以东,大渡河以北、岷山(川西北高原)以西广大地区。虽然巴与蜀大致各有地理分野,但在唐诗中“巴蜀”已经是一个常用组合语汇①,一般皆泛指汉魏以来的益、梁一带。

唐代巴蜀是众多诗人游历、歌咏之地,诗人们或曾在巴蜀仕宦、羁旅,或送别友人入蜀赠诗,因之也留下了极为丰富的诗歌作品。同时,唐宋巴蜀诗不仅多方面反映了巴蜀地区的经济、军事、社会、风俗,而且也留下了有关对巴蜀地域富于时代特色的地理观念,特别是其中所折射的感觉地理认识,对于巴蜀文化地理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一 唐宋诗人的巴蜀意象概说

巴蜀地区北、西、南三面分别有秦岭、巴山、青藏高原、横断山脉拱卫,东有长江三峡天险阻隔,川西平原土地肥沃,气候温暖,河流纵横,物产富庶,人文地理方面汉代以来文化昌盛,人才辈出。但蜀地四塞险固、蜀道难行的封闭性地理环境特征,又使自古以来巴蜀地理印象笼罩着神秘的面纱。唐人魏颢在为李白文集作序时这样写道:“自盘古划天地,天地之气艮于西南。剑门上断横江,下绝岷峨之曲,别为锦川。蜀之人无闻则已,闻则杰出。是生相如、君平、王褒、扬雄,降有陈子昂、李白,皆五百年矣”①。应该说魏颢从蜀地地理环境结合孟子“五百大运”②的神秘历史理论评论蜀地天才诗人陈子昂、李白出现的原因,虽然难免有所偏颇,但其中所表达的对唐代蜀地的文化地理感觉却是值得重视的,特别是“自盘古划天地,天地之气艮于西南”的地域评价,反映了唐人对蜀地的一种带有神秘色彩的地域观念。在宋人心目中,蜀地的自然与人文景观更能代表古人对四川的地理感知。南宋楼钥虽然生平未曾到过四川,却根据历史知识与友人传闻,赋有一首千言长诗,其中对蜀地的山川形胜作了全景式的状描:

“万山四塞围平陆,大为关中次为蜀。我生东南未曾到,蜀士游从闻颇熟。自从襄阳上峻途,高欲登天下临谷。女娲大山塞空虚,麻线名堆千万曲。行人一升鹿头关,下瞰平川如画幅。幅员二百四十里,里出万缗民自蹙”、“五丁开山果何在,赞皇筹边言可覆。剑门石角皆北向,雪岭界天望身毒。高皇将台在汉中,武侯八阵留鱼复。栈阁绳桥世称崄,威茂渡笮来夷族。李冰离堆如厎柱,大宁盐泉若飞瀑。”③

楼钥主要生活在东南浙江地区,生平并未履迹蜀地,却对四川地理如此熟悉,有关蜀地的历史典故、险要形胜描写皆准确生动,如数家珍,宛若亲临其地。这至少说明到了宋代,国人对四川的地理认识已经大大提高,其地理意象也已形成了若干特征。在唐宋蜀地诗中,险关、秋江、驿馆、岭树、山岚、田园等组合构成了纷繁多维的巴蜀感觉地理意象空间,多方位折射了这一时期对巴蜀地区的地理感知与地域评价。

二 唐宋诗歌巴蜀地理景观中的“山川奇异感”

由于巴蜀地区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的独特性,同时也由于唐宋时期题咏蜀地的作者大部分来自文化中心区所在的长安、汴京、江南地区,唐宋诗歌中蜀地地理意象中的“山川奇异感”是十分突出的。对于初次入蜀者,这一感觉尤其明显。杜甫自秦州流寓成都之初,虽然心境尚未从颠沛流离的悲苦中完全解脱,却已经被西蜀与北方迥然不同的自然人文景观所深深吸引:“翳翳桑榆日,照我征衣裳。我行山川异,忽在天一方。但逢新人民,未卜见故乡。大江东流去,游子去日长。层城填华屋,季冬树木苍。喧然名都会,吹箫间笙簧。”④杜甫入蜀前一直生活于北方,又是从隆冬寒风萧瑟的关陇边塞秦州(今甘肃天水)南下入蜀,所以甫至蜀地,陡然有“我行山川异,忽在天一方”的强烈异乡感。不过由于蜀地的景致优美与物产繁富,加之人文历史积淀厚实,使得这一“奇异感”多少有所寄托与慰藉。这与司空曙《送柳震入蜀》诗有异曲同工之妙:“粉堞连青气,喧喧杂万家。夷人祠竹节,蜀鸟乳桐花。酒报新丰景,琴迎抵峡斜。多闻滞游客,不似在天涯。”⑤杜甫曾在成都生活数年,对蜀地特别是成都平原印象很深,在流寓夔州 (今重庆奉节)后,仍然对成都怀有深深的眷恋:“万里桥南宅,百花潭北庄。层轩皆面水,老树饱经霜。雪岭界天白,锦城曛日黄。”⑥从自己居住的浣花草堂到举目远及的雪岭,都成了老杜晚年的难忘回忆。

唐代西南都会城市成都,在诗人笔下于是颇具奇异特色:“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⑦这首曾经脍炙人口的诗作重点渲染的也是成都烟雨迷蒙、荔枝飘香、酒肆林立的西南商业都会形象。当然,在唐诗中也不乏诗人对西蜀的想象之作,如王维《送梓州李使君》:“山中一半雨,树杪百重泉。汉女输橦布,巴人讼芋田”⑧,王维一生未曾旅蜀,诗中情景自然皆属想象,地理意象倒也大体相符,但张藉想象成都有“山桥日晚行人少,时见猩猩树上啼”⑨这样奇异的景观,则未免有些离谱。晚唐乱离,温庭筠流寓途中曾十分向往蜀地,在他想象中,蜀地山岭风雪、花草飞禽幻化而出的是如诗如画的诗性空间:“蜀山攒黛留晴雪,簝笋蕨芽萦九折。江风吹巧剪霞绡,花上千枝杜鹃血。杜鹃飞入岩下丛,夜叫思归山月中。巴水漾情情不尽,文君织得春机红。怨魄未归芳草死,江头学种相思子。”⑩诗以杜鹃为主要比兴物,暗喻蜀地悠久的历史。

但是,这种感触殊异的蜀地环境,也常常容易引出旅蜀者浓重的乡愁。由于地理位置相对偏远和交通难行产生的“客愁”情结在唐代旅蜀诗中同样大量存在,“故乡千里外,何以慰羁愁”⑪;“蜀客本多愁,君今是胜游,碧藏云外树,红露驿边楼。杜魄呼名语,巴江作字流。不知烟雨夜,何处梦刀州”⑫;“巴兴千万岑,此去若为心。蟋蟀既将定,猕猴应正吟。剑门秋断雁,褒谷夜多砧。自古西南路,艰难直至今”⑬。这样的感觉情绪与蜀地地处偏远不无关系,这是以长安、洛阳为地理中心观的唐人普遍的地理感觉,如“蜀郡将之远,城南万里桥。衣缘乡泪湿,貌以客愁销”⑭、“金牛蜀路远,玉树帝城春”⑮、“楚客去岷江,西南指天末”⑯等等。类似的诗句也几乎见于大部分旅蜀诗中,可见“偏远”也是唐人对巴蜀地理的一个重要感知,连杜甫也不能避免:“信美无与适,侧身望川梁。鸟鹊夜各归,中原杳茫茫。初月出不髙,众星尚争光。自古有羁旅,我何苦哀伤”⑰。尽管成都富庶闲适,但毕竟地属偏远,使中州籍贯的老杜难免东顾而哀伤。好在诗人还善于自我解脱,不至于沉溺伤感之中。正是因为杜甫对蜀地有这样的地理感觉,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诗人风闻洛阳被官军收复后是那样欣喜若狂:有“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⑱这样急迫返乡的冲动。当然杜甫是因为战乱流寓蜀地的,他的“客愁”掺合着国家多难的时代忧患。

悠久的历史文化、四塞险固的地理形势、富庶的社会经济、浓郁的地域风情,构成了蜀地地域社会的独特地理空间,也营造了唐宋诗人蜀地“在水一方”的感觉印象,因而描绘蜀地险峻秀美、人文景观“奥区”的诗作占居主流。如李白对蜀地的地域评价甚高:“剑壁门高五千尺,石为楼阁九天开。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得及此间无”⑲;“华阳春树似新丰,行入新都若旧宫。柳色未饶秦地绿,花光不减上林红。谁道君王行路难,六龙西幸万人欢。地转锦江成渭水,天回玉垒作长安”⑳。值得注意的是李白诗中每每以蜀地与京畿关中相比,认为成都山川形胜并不亚于关中,虽然有为玄宗奔蜀作粉饰的目的,但也暗示了安史之乱后地域评价的一种重心转移迹象,是蜀地政治地位抬高的反映。宋代宋祁为河南开封府雍丘人,知益州任初次入川,对蜀地的众多名胜感叹不已:“风物繁雄古奥区,十年伧父巧论都。云藏海客星间石,花识文君酒处垆,两剑作关屏对绕。二江联派练平铺”[21],当然这主要是对四川历史古迹而言,更加吸引诗人的还是成都繁富乐游的民俗景观:“岷峨俗美汉条宽,野实呈秋照露寒。卖剑得牛人息盗,乞浆逢酒里余欢。锦波濯彩霞湔浦,硙浪催轮雪沸滩”[22]。此外宋代四川的“繁富”与文化昌盛在当时是文化人屡屡称道的,如陈师道所言:“惟蜀中之右地,乃海内之上游,家有刑书,知而不犯,地为沃野,富以无求。囹圄屡空,枹鼓几困,乂安周召之化,寖成齐鲁之风”[23]。这样,在唐宋诗中,蜀地总是“雄险”与“繁富”并行不悖,这一地理感觉在全国其他区域文化中是很难体验的。

三 “山南”诗:古典蜀地农业地理景观的再现

唐宋时期的蜀地虽然也有战争动乱,比起西北、中原地区,社会秩序毕竟要稳定平静得多,加之蜀地气候宜人,山青水秀,民风纯朴,所以在唐宋诗人的作品中,巴蜀地区常常弥漫着悠闲恬静的田园诗意象,这在有关蜀北山南汉水上游谷地的诗歌中占有很大比例。唐代山南西道的梁、洋、金三州位于巴山、秦岭之间的汉水上游,由大小不等的谷地盆地组成,田畴盈野,烟树远村,江帆点点,自古农业发达,风光旖旎,属于典型的小农经济社会。在唐代士子心目中,山南汉中之地无疑是为之心驰神往的“休闲”胜地,“华夷图上看洋川,知在青山绿水边。官闲最好游僧舍,江近应须买钓船”[24]。唐宋诗中,山南的农村景观是常常入诗的“诗眼”。岑参赴嘉州滞留梁州,有感于汉中田园风光之美,吟有“芃芃麦苗长,蔼蔼桑叶肥”[25];“水种新插秧,山田正烧畬”[26]。金州 (今陕西安康)本是山南蕞尔小州,但在姚合眼中,金州的农村田园风光却十分迷人:“簿书岚色里,鼓角水声中。井邑神州接,帆樯海路通。野亭晴带雾,竹寺夏多风。溉稻长洲白,烧林远岫红”[27]。甚至汉中水乡的茅草民居和养蚕村妇,也被题诗吟唱,戎昱有《汉上题韦氏庄》:“结茅同楚客,卜筑汉江边。日落数归鸟,夜深闻扣舷。水痕侵岸柳,山翠借厨烟。调笑提筐妇,春来蚕几眠”[28]。这类水乡庄园大概晚唐时还存在,唐彦谦有《兴元沈氏庄》诗,描写的汉中水乡之夜的静谧与清幽令人神往:“清浅萦纡一水间,竹冈藤树小跻攀。露沾荒草行人过,月上高林宿鸟还”[29]。宋代汉中盆地农业更加发达,农业景观更受诗人青睐,文同曾先后知洋州与兴元府,汉中给他的印象就是“平陆延袤,凡数百里,壤土衍沃,堰埭棊布,桑麻秔稻之富,引望不及”[30]。所以宋诗写山南,首先捕捉的就是汉中旖旎如画的农村风光。韩亿《洋州》诗:“梁州邻左古洋川,气候融融别是天。地僻过冬希见雁,箐深初夏已闻蝉。乡风与蜀微相似,驿路牵秦旧接连。骆谷转山围境内,汉江奔浪绕城边。展开步障繁花地,画出棋枰早稻田”[31]。宋神宗熙宁年间曾任褒城县丞的黄裳有《汉中行》诗曾盛传一时,主要是对汉中夏秋时节的农田景观描写颇为惹眼:“汉中沃野如关中,四五百里烟蒙蒙,黄云连天夏麦熟,水稻漠漠吹秋风。七月八月罢稏红,一家往往收千钟”[32]。南宋陆游的山南诗中,即使有抗金前线强敌压境的隐忧,汉中的农田风光依然让诗人陶醉不已:“我行山南已三日,如绳大路东西出。平川沃野望不尽,麦陇青青桑郁郁”[33]。汉中山川如此秀美,抗敌的豪情就更为高涨。

在未曾游历山南的诗人想象中,山南之地更是富于诗情画意:“人家连水影,驿路在山峰。谷静云生石,天寒雪覆松”[34];“田夫捐畚锸,织妇窥柴荆。古岸夏花发,遥林晚蝉清”[35]。完全是一片山青水绿、男耕女织的古典田园风光。仕宦于这样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地方,官员士子们的闲暇生活也就十分散淡闲适:宴饮高台、泛舟汉江、赋诗唱和,成为唐朝山南官员生活一大时尚:“买酒终朝饮,吟诗一室空。自知为政拙,众亦觉心公”[36];“唱歌江鸟没,吹笛岸花香。酒影摇新月,滩声聒夕阳”[37]。不能说唐山南官员在荒怠政务,在恬静闲适的山南小农社会里,官员们的散淡悠闲是很自然的。

农业景观是构成区域人文地理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唐宋时期蜀地的农业景观资料大多保存在文人骚客的诗歌作品中,尤其对蜀地北缘山南汉水沿岸农村的状描,着眼于“田园”诗意的捕捉,展现了中世纪蜀地农业风俗画卷。正是在这一具有普遍意义的感觉地理基础上,元和年间著名诗人姚合提出了“诗境西南好”[38]这样一个唐代文学地理的重要命题。对于姚氏这一重要地理文学命题的探讨虽已超过本文范围,但显然是研究唐代区域文化地理的一个重要课题。

注:

①(清)王琦:《李太白集注》卷三十一,魏颢:《李翰林集序》。

②《孟子·公孙丑章句下》:“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

③楼钥:《攻媿集》卷三《送王粹中教授入蜀》。

④《全唐诗》卷二一八,杜甫:《成都府》。

⑤《全唐诗》卷二九三,司空曙:《送柳震入蜀》。

⑥《全唐詩》卷二二九,杜甫:《怀锦水居止二首》。

⑦《全唐詩》卷三八二,张藉:《成都曲》。

⑧(宋)李昉等:《文苑英华》卷二百六十八。

⑨《全唐诗》卷三八六,张藉:《送蜀客》。

⑩《全唐诗》卷五七五,温庭筠:《锦城曲》。

⑪《全唐诗》卷三十九,陈子良:《入蜀秋夜宿江渚》。

⑫《全唐诗》卷五一九,李远:《送人入蜀》。

⑬《全唐诗》卷六○三,许棠《送友人游蜀》。

⑭《全唐诗》卷二五五,田澄《成都为客作》。

⑮刘禹锡:《刘宾客文集·外集》卷三《令狐相公见示题洋州崔侍郎宅双木瓜花顷接侍郎同舍陪宴树下吟习來什辄成和章》。

⑯《全唐诗》卷五一○,张祜:《送蜀客》。

⑰《全唐詩》,卷二一八,杜甫:《成都府》。

⑱《全唐詩》卷二二七,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⑲李白:《李太白文集》卷六《上皇西巡南京歌十首》。

⑳李白:《李太白文集》卷六《上皇西巡南京歌十首》。

[21]宋祁:《景文集》卷十五《成都》。

[22]宋祁:《景文集》卷十五《岁稔务间因羡成都繁富》。

[23]陈师道:《后山集》卷十五《代谢西川提点刑狱表》。

[24]《全唐诗》卷七三五,和凝:《洋川》。

[25]《全唐诗》卷一九八,岑参:《过梁州奉赠张尚书大夫公》。

[26]《全唐诗》卷一九八,岑参:《与鲜于庶子自梓州成都少尹自褒城同行至利州道中作》。

[27]姚合:《姚少监诗集》卷三《金州书事寄山中旧友》。

[28]《全唐诗》卷二七○,戎昱:《汉上题韦氏庄》。

[29]《全唐诗》卷六七二,唐彦谦《兴元沈氏庄》。

[30]文同:《丹渊集》巻三十四《奏为乞修兴元府城及添兵状》。

[31]此诗保存在陕西洋县广博馆的宋代《昌黎公洋川诗碑》石刻。也见于雍正《陕西通志》卷九十七《艺文十三》和陈显远编《汉中碑石》(三秦出版社 1996年出版),为《全宋诗》所失收。据《宋史》本传,韩亿知洋州大约在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此诗当作于洋州任上。

[32]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八三《利州路·兴元府》;祝穆:《方舆胜览》卷六十六《利州东路·兴元府》。

[33]陆游:《剑南诗稿》卷三《山南行》。

[34]姚合:《姚少监诗集》卷一《送殷尧藩侍御游山南》。

[35]刘禹锡:《刘宾客文集·外集》卷三《和令狐相公晚泛汉江书怀寄洋州崔侍郎阆州髙舍人二曹长》。

[36]姚合:《姚少监诗集》卷三《金州书事寄山中旧友》。

[37]《全唐诗》卷二○○,岑参:《梁州陪赵行军龙冈寺北庭泛舟宴王侍御》。

[38]姚合:《姚少监诗集》卷一《送殷尧藩侍御游山南》:“诗境西南好,秋深昼夜蛩。人家连水影,驿路在山峰。谷静云生石,天寒雪覆松。我为公府系,不得此相从”。

Ba-Shu"&Its Connotation of Cultural Geography in the Poetry of theTang and Song Dynasties

Ma Qiang

(Sichuan Industry and Trade School,Sichuan,Chengdu 610081)

Ba-Shu-themed poetry in the Tang and SongDynasties not only reflects various economic,military,social,and custom aspects of the the Ba-Shu Area,but also leaves behind the geographical sense of this area rich in special time features,which is of great value in the study of the Ba-Shu culture and geography.In this paper,the"Bashu image"reflected in the Tang and Song poetry is discussed bymeansof pondering into the exotic sense ofmountains and rivers,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the traffic-themed Shu poetry,and the ancient agrogeographical landscape presented in the peotry of the"Shannan"school.

I206

A

1004-342(2010)02-72-03

2009-03-19

马强(1963-),男,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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