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岛——日本`最具活力'的城市”中的文化冲击

2010-04-07 17:40
湖北工业大学学报 2010年6期
关键词:雅各布广岛原子弹

刘 凌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430068)

美军于1945年8月在广岛和长崎上空投放两枚原子弹,时隔25年,美国记者雅各布·丹瓦(Jacques Danvoir)于1970年来到广岛,试图了解战后日本人对当年原子弹袭击的看法。丹瓦根据自己所见所闻所感撰写了“广岛——日本`最具活力'的城市”一文。该文记录了他眼中焕然一新、人民安居乐业的广岛,记录了广岛人民对他的礼貌友好,记录了广岛人流露出的自豪:在他们心里,广岛是座“最具活力”的城市。在市长接待会上,一位广岛的老人对他说:“If you write about this city,do not forget to say that it is the gayest city in Japan,even if many of the town's people still bear hidden wounds,and burns”[1]P16。然而,因为日美两种文化的巨大差异,雅各布·丹瓦,作为一名普通的美国记者,不自觉地从个人信仰和美国文化背景出发解读他眼中的广岛,得出与日本人截然相反的结论:广岛,这个曾经被彻底掀翻,体无完肤的城市,在一派生机的重建外表下掩藏的是广岛人民心中永远无法修复的伤痛,并认为称这样一个精神抑郁沮丧的城市为“最具活力”的城市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本文拟从跨文化交际中的文化冲击(Culture Shock)角度解读雅各布·丹瓦对来自日本异域文化的诸多矛盾和困惑。

1 文化冲击理论简述

文化冲击(culture shock)这一概念由美国人类学家奥博格(Kalvero Oberg)于1958年首次提出后,引起各国学者的极大关注,纷纷展开研究。其中,跨文化交际学专家博朗(John Braun)对文化冲击的定义得到多数学者的认同:指一个人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来到陌生的异域文化环境中所产生的生理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迷茫,程度随不同的主体人格而有所变化[2]。产生文化冲击的原因很多,包括文化价值观不同,思维模式不同,社会行为规范不同等。根据美国人类学家Barnett Pearce等人的理论,人们的思维方式、行为规则、处世哲学、道德标准等无不受文化价值观影响。人们在社会化的过程中,无意识地习得了本文化的价值系统,成为他们的处世哲学、道德标准和行为规范[3]。各民族独有的文化体系使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为人处事、人际交往、生活方式等各方面均有不同的认识和标准,很难相互接受。因此,当个体置身于新的文化体系中,面对文化上的差异会不自觉地用本族文化的眼光衡量新文化群体,因而产生诸多困惑和不适应:在一种文化中被看作是正常之举,在另一种文化中可能被认为是离经叛道的。正如Irving(1986)所指出的:没有文化,我们不能观察,有了文化,我们却永远都是盲人[4]。

《广岛》一文中,日本人对曾经摧毁其家园的美国人所表现出的友好,对西方文化的吸纳,他们的轻易自杀及视病痛为好运等一系列自相矛盾的表现,使雅各布·丹瓦产生不解与怀疑,两种文化的巨大差异对置身日本的美国人带来强烈的文化冲击。

2 原子弹爆炸后日本人对美国人及美国文化的态度

作为一名美国记者,雅各布·丹瓦受广岛市市长邀请来该市采访。一下火车,他就产生一系列心理生理反应:“… I had a lump in my throat and a lot of sad thoughts on my mind” ;“ The very act of step on this soil,in breathing this air of Hiroshima,was for me a far greater adventure…Was I not at the scene of the crime?[1]P12显然,记者为当年美国在广岛投下原子弹而深受良心的谴责。然而,令他诧异的是日本人似乎早已淡忘了那场灾难,对肇事者竟没有丝毫责备之意:“The Japanese crowd did not appear to have the same preoccupations that I had.From the sidewalk outside the station,things seemed much the same as in other Japanese cities.”[1]P12其后,记者打的去市政厅时遇到的日本的士司机更是彬彬有礼,十分热情,一路连声`嗨!'`嗨!'的开着出租车穿过广岛市区狭窄的街巷全速奔驰。等到了约见的水上餐厅的门口,记者刚到广岛车站时袭扰着他的那种异样的忧伤情绪重新袭上心头,“… I was again crushed by the thought that I now stood on the site of the first atomic bombardment,where thousands upon thousands of people had been slain in one second,where thousands upon thousands of others had lingered on to die in slow agony” 。[1]P14如果说日本普通民众因为忙于生计,无暇估计原子弹带来的创伤,进而谴责美国人,那么眼前这个代表日本政府,代表广岛所有市民的市长应该为此向美国人讨个说法吧。在一番客套之后,“目光忧郁,神情严肃”的市长说:“Hiroshima,as you know,is a city familiar to everyone”[1]P15闻听此言,在场的人们神色越来越不安,意识到市长马上就要谈及实质性话题了,然而,令作者始料未及的是,市长接下来居然谈到令广岛备受瞩目的原因是牡蛎。雅各布·丹瓦再也无心听下去了,他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广岛市民自下而上都在回避“原子弹”这个话题?为什么受害者不向肇事者理直气壮,义正严辞地提出申诉和控告?其实,这种不解与困惑十分具有代表性。早在1946年,受美国政府委托研究日本民族的美国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就根据她所领导的研究调查小组的研究报告整理出书《菊与刀》。她运用多种文学理论和独特的文化类型视角,阅读大量的书刊和文学作品,以当时战后被捕的日本人为调查对象,系统研究日本民族文化,是一本讲述日本人性格和日本文化最著名的代表作,此书在1951年被列入日本《现代教育文库》[5]。其中不乏日美对比,清晰地展现了两种文化的巨大差异。雅各布·丹瓦的不解与困惑源自两种文化的差异与冲突。

首先,日本社会与美国社会(虽然不是全部西方社会)的一个显著区别是日本人非常重视等级制度[6]P125。“无论在家庭生活还是政治领域,日本人都有严格的等级划分。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感到安全。”[7]P63这种强烈的等级秩序观念也被投射到其与世界各国及各民族的关系上。日本明治维新后,国力大增,自认为自己高居国际权力金字塔顶端,计划首先建立一个“大东亚共荣圈”,然后统领世界。最终,美国的两颗原子弹摧毁了日本的世界霸主梦,但并没有摧毁日本人心中等级秩序的观念。他们始终坚持:只要各国拥有绝对主权,世界上的无政府状态就不会结束,世界就会永远动荡不安。由于美国已经通过击败日本证明了其明显的优越性,所以幻想破灭而又灰心丧气的日本人并不像战败国人民普遍表现出的那样对占领军及其首脑充满愠怒和怨恨,而是把美国视为奔向美好新时代的指路人[6]P86。相反,“美国人具有强烈的平等意识”[6]P125,视“民主与自由”为生命。因此,日本人的这种对等级制思想的信仰和崇拜在美国人眼里是陌生的、是不可思议的。来自崇尚“人人生而平等”的普通美记自然无法坦然接受日本人的热情,不自觉地从其本族文化角度去解读日本人热情背后的原因,认为他们是在隐忍,在掩盖,在故作姿态。

其次,对于战争,美国乃至西欧国家都是为信念,为主义而战。所以,哪怕他们战败,也决不臣服,甚至会以地下形式继续进行战斗。日本人则是为天皇而战。这源于日本传统宗教——神道教;神道教的核心教义为`神—天皇—日本',即日本是神授予天皇表达意志的实体[8]。所以天皇是日本及其国民的象征,是日本宗教生活的中心,是日本人的精神支柱。正是这种对天皇的尊崇使日本人在战前战后判若两人。许多日本战俘都曾这样描述,只要天皇一声令下,日本人就会“挥舞竹枪”,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同样,只要是天皇下令,日本人就会马上停止战斗。然而,不了解日本人的多数美国人鉴于他们在战争中显示出的凶悍,担心其会采取桀骜和敌对的态度。这其中,就包括“广岛”一文的作者,一名普通的美国记者。一方面,他不相信之前的那个战争狂人会因为战争的结束立刻变得如此友好和平,另一方面,他从自己文化中为“主义”为“信仰”而战的角度出发,无法理解日本人这种彻底求和的转变。

雅各布的不理解还表现在文中两次刻意强调的对比:一个是身着和服的小姑娘和上了年纪的太太与西装打扮的少年和妇女摩肩接踵;另一个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旧式日本小屋夹在一座座灰黄色摩天大楼之间。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挣扎,一种斗争,面对强势文化不得已作出的妥协:“The rather arresting spectacle of little old Japan adrift amid beige concrete skyscrapers is the very symbol of the incessant struggle between the kimono and the miniskirt”[1]P14其实,这又是对日本人的误读。这种误读来自日本人的双重性格,既“开放”又“封闭”。一方面,日本独特而封闭的地理位置和社会环境,造就了日本对外部世界充满好奇并积极吸收外来优秀文化。凡衣食住行、文化思想包括语言和宗教在内,几乎无不从国外引进[9]。长期的吸收融合使日本人对外来文化格外包容。另一方面,千百年来,日本从未受到外族的侵入和征服,也没有发生过外民族大规模移入。这种长期安定和相对封闭的环境使日本人形成“独特性”意识,即在他们的观念和感情中,对外民族怀有“内外有别”的排斥,整个日本如同一个水泼不进的大家庭。一个对日本了如指掌的西方人会遭到日本人的警惕[6]P334。因此,西方人了解日本的渠道十分狭窄,对其认识通常停留在表面,难免对其融合固有事物与外来事物的能力表示惊异,甚至怀疑日本人患有东西方的精神分裂症[6]P147。

另外,日本人一直受到审时度势思想的熏陶,就日本战败一事,在日本投降刚五天,美国大部队都还没有登陆日本的时候,东京最大的报纸《每日新闻》的一篇社论一再强调每个人都必须明白日本已经彻底失败了。既然企图单凭武力谋取日本强势地位的努力已宣告破产,那今后日本就必须毫无选择地走和平国家的道路。另外一家东京大报《朝日新闻》也在同一星期发表文章,说日本近年来“过分相信军事力量”是日本国内外政策失败的重要原因。因而,“我们必须抛弃那种不合时宜的陈旧思想,而在国际合作与爱好和平的基础上来解决问题”。[5]P268可以看出日本人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民族,一旦认为自己犯了错误,会立即调整,向着新的方向发展。所以,和服与超短裙,日式小屋和摩天大楼正反映日本人欣然接受比自己强大的国家文化的熏陶,积极学习,从传统走向现代,其中不夹杂一丝不快。

3 原子弹爆炸幸存者对生活的态度

《广岛》一文的第二部分记录了雅各布在医院的原子弹专区的所见所闻。他认为自己在这里找到了答案,找到了日本人内心对原子弹轰炸广岛的真实态度。被摧毁的城市可以重建,甚至可以建得比以前更发达、更现代、更欣欣向荣;普通市民们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或者永远尘封那段历史;市长也可以面向未来,利用广岛市的地理优势发展特色经济。但原子弹对广岛幸存者心理的巨大创伤却永远无法抚平。雅各布在这里看到很多幸存者放弃医治而选择自杀,因为原子弹在他们身上留下印记,这些印记让人联想到一系列的后遗症,如基因突变,癌症等,这使他们倍感耻辱和羞愧。没有选择自杀的17个病人中,在他看来有的精神已混乱,把原子弹给自己带来的病痛视为一种幸运,认为是提炼自身人格的绝好机会。这里,雅各布还是从美国的文化角度出发解读原子弹爆炸后日本幸存者的行为,难免会和文化迥异的日本人产生分歧。

众所周知,美国人信奉基督教。在基督教中,自杀被定为七大原罪之一,人一旦选择自杀,结果只能投身地狱,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上帝的宽恕。细心的读者和观众可以在众多文学及影视作品中反复体会这一教义。因此,在美国人看来,但凡有一丝希望绝不会选择自杀,自杀只不过是人们因彻底绝望而自我毁灭的表现。原子弹爆炸后幸存的日本人最终选择自杀意味着他们无法忍受爆炸给他们带来的身心折磨,足见原子爆炸给日本人民带来的巨大伤害,很难相信日本人能彻底走出战争的阴影,一个背负着巨大心理伤痛的城市即使经济建设得再好,在美国人眼里也难以成为“最具活力”的城市。然而,事实上日本人并不像美国人那样对自杀持否定态度,相反,他们认为自杀是一种光荣的、有意义的行为,是应该值得人们尊重的。首先,得从日本人的生死观说起。生死观决定着一个人或者一个民族最根本的价值观。隽雪艳从佛教中“无常”思想对日本人的影响及日本人对自然美的领悟中得出结论:日本人开拓了一种新的超越生死的途径,那就是以一种审美的态度去看待生与死。具体说来,就是日本人认为死亡,不仅仅是死亡,是经由“生”而至“死”;衰亡,也不仅仅是衰亡,衰亡之中承载着“兴盛”的记忆[10]。也有学者认为生活在地震、火山、台风频繁发生环境中的日本人更视“无常”之死为常理。他们认为生命不在于长久,而在于是否闪光[11]。这也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日本人对原子弹带来的伤亡较其他民族显得淡然的原因。此外,死还是道德的自我完善,是一种修身律己的行为。日本人在捐献生命之际,能体验到一种慷慨凄凉的道德升华[12]。

在特定情况下,自杀是保全人们“对名誉的情义”的最体面的方式。他们觉得用比较得体的方法来自杀可以洗刷自己的污名并给世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更何况,日本人对死后世界的空想从不感兴趣,认为人人死后都能成佛而无需终生使肉体受苦。因此,灾难中受伤的幸存日本人选择自杀并不表示他们彻底绝望,只是因为“If you bear any visible scars of atomic burns,your children will encounter prejudice on the part of those who do not.No one will marry the daughter or the niece of an atomic bomb victim.People are afraid of genetic damage from the radiation”。[1]P17这些人认为自己身上的印记和病痛使自己成为“异类”而被他人瞧不起,同时连累亲友。解除这种尴尬局面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报仇,要么自杀。最后,他们怀着积极的信念选择自杀,相信这样可以使他们重新得到尊重。

至于那个身患原子弹爆炸后遗症的老渔夫并不是真的神志恍惚才说,“This way I look at them and congratulate myself on the good fortune that my illness has brought me.Because,thanks to it,I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improve my character”;[1]P17相反,这句话正反映了日本文化中十分重要的方面――自我修养。所谓修养就是磨掉“身上的锈”,它会使人变成一把锋利的剑。日本人的“人情”理论都是建立在这种观念基础之上的:……,一个人应当以勇于牺牲一切为代价,修炼自我,弘扬日本精神[5]P202。修养的方式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是不惜牺牲健康和肉体为代价的。在美国,自我修养的技巧和传统相对来说都不甚发达,他们无法把修养和“不辞辛苦”联系在一起,为什么把自己吊在钩子上?为什么在天亮之前站或坐在冰凉刺骨的瀑布之中,为什么在冬夜用冰水洗澡三次?他们无法理解。当然也就不能理解肉体上的病痛能带来提升人格的机会。

4 总结

美国记者雅各布·丹瓦在广岛所受到的日美文化冲击最后集中表现在对标题:Hiroshima– the“Liveliest” City in Japan 中“Liveliest”的理解上。引号通常有两个作用,一是强调,二是讽刺。在重建后的广岛市民眼中,这是个焕然一新,生机勃勃的城市:经济发达,高楼林立,人民的生活秩序井然,内心充满希望。他们希望撰写文章的记者突出强调广岛是个充满活力的城市。据此,雅各布·丹瓦给自己的文章拟定了“Liveliest”的标题,可他并不认同日本人的看法。在医院的采访结束之际,“Once again,outside in the open air,I tore into little pieces a small notebook with questions that I'd prepared in advance for interviews with the patients of the atomic ward.Among them was the question:do you really think that Hiroshima is the liveliest city in Japan?I never asked it.But I could read the answer in every eye”[1]P18与笔记本及本上的问题一起撕掉的是日本人眼中,口中,心里凸显的“最具活力”的表面现象。他要挖掘其背后隐藏的“真相”。

然而,他不懂日语,不习惯像日本人那样不停地弯腰鞠躬,不习惯穿着袜子走在榻榻米上,这些都表明日本文化对雅各布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他自然无法用日本人的思维方式和习惯去解读他这次广岛之行的所见所闻。当他不自觉地用美国人的眼光去观察,从美国文化的角度去分析时,发现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和服与迷你裙,传统的日式小屋与摩天大楼,牡蛎和原子弹爆炸,自杀和乐观,巨大的伤亡人数和医院里仅有的17张病床。这些矛盾都是雅各布·丹瓦,一个普通美国记者无法理解的,因此,他也无法接受日本人将广岛列为日本“最具活力”的城市的观点。在他的标题中,引号意味着讽刺,一种对日本人试图掩盖,在战胜国面前维护自己民族尊严的讽刺。这两种对“Liveliest”截然不同的理解反映了日美两种文化的巨大差异给不了解日本文化的美国人带来的文化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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