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精英与社区整合*

2010-04-12 19:46龚晓洁丛晓峰赵宝爱
山东社会科学 2010年3期
关键词:精英村落村庄

龚晓洁 丛晓峰 赵宝爱

(济南大学 法学院,山东 济南 250022)

村落精英与社区整合*

龚晓洁 丛晓峰 赵宝爱

(济南大学 法学院,山东 济南 250022)

随着中国城市化和市场化进程的加快,农民的流动性增强,社区认同感下降,村落体制精英可以通过提供公共舆论和活动空间、重建社区记忆动员社区成员尤其是老人和儿童等参与社区活动等方式增强村民的社区情感、加强社区整合,但经济精英和文化精英在社区整合中的作用明显不足。

村落;精英;社区整合;社区分化

长期以来,人们就把乡村看作自治的一个小社会,乡村存在着一种多年自发积累的乡土秩序,农民因聚族而居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村落,每个村落都是一个天然的“自治体”,是一个具有高度价值认同的村社共同体。然而改革开放以来,集体财产的承包制度和市场经济给农村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村庄资源重新分配和社区成员关系重新组合,村落共同体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危机。唤醒村民的共同体意识,增强其社区归属感,既是国家农村社区建设的基本要求,也是村落精英所面临的一个难题。本文拟以近年来对山东省 J市的林村的调查为例,探讨在村落分化加速时期,村落体制精英的社区整合措施。

一、建构社区公共舆论及活动空间

林村属于山东省 J市的郊区,村民的活动空间很早就延伸到了城市,村民间的经济和利益分化加速,早出晚归的习惯无形之中增强了村民间的疏远感;该村是一个杂姓村,宗族间的关系相对和睦,宗族的整合作用并不明显。20世纪 90年代中期起,该村曾因征地款分配问题而发生过严重的派性冲突。2002年后,该村新一届村民委员会成立,新当选的村民委员会主任 Z等体制精英不得不主动寻找社区认同的力量,弥补冲突所造成的裂痕。

(一)开展评选“五好家庭”活动,使之成为村庄的公共舆论话题之一

宣传和提倡一种基本价值观念,是村落整合的基本手段。长期以来,中国乡村社会中普遍存在着一些共同的道德习惯,如家庭和睦、孝敬老人等。“五好家庭”评选和表彰活动,则是弘扬这一传统美德的具体体现。在很多地方,甚至已成为一项全村性的道德教育活动,谁家当选、为何当选、是否符合条件等等,都是村民议论的话题之一。当选则是对于家庭和睦程度的认同,也是值得骄傲的家庭伦理资本之一,但能否起到引导社区舆论的作用,前提是程序公正,当选者具有相当的代表性以及能够为大多村民所认可等。林村“五好家庭”的评选已开展了多年,却常常是少数村干部说了算,暗箱操作,甚至变成了个别体制精英用作拉拢关系的一种手段,缺乏村民的广泛、积极参与,如此激化了体制精英与村民的矛盾,被评选者也遭到了村民的质疑。2002年起,该村村主任 Z等决定提高评选的透明度,确定了由村民小组和村民代表推选、公开投票的办法。按 Z的说法就是物质奖励是次要的,唤起村民对村公共生活的热情和参与,才是最主要的。事实上,近年来,评选“五好家庭”活动超越了宗族和派性之见,确实成为了村落的公共话题。

(二)重建公共活动空间

土地承包后,农民呈现出一种原子化状态,只是偶尔在特殊事件中才表现出集体性的行动。在林村,村民曾因征地补偿问题曾联合上访,随着问题的解决,村民又习惯了白天忙着挣钱、晚上呆在家中看电视的生活模式,邻里间的沟通日趋减少。其实,村民也并非不喜欢参与公共活动,只是缺少必要的空间。林村在集体时代也建立了自己的中心广场,作为村里公共活动的场所,如放电影、演大戏、开大会等。在广大村民记忆中,它是村庄的一个重要标志,彰显了该村曾经辉煌的历史,记录了村庄的喜怒哀乐,在缺少宏大公共设施的乡村,也是村民向周边村庄夸耀的资本之一。集体经济解体后,集体性的活动减少,村中心广场的文化价值丧失,成了农民堆积作物秸秆的地方。2005年,Z等决定重建村文化健身广场,次年初竣工,成为了体育锻炼、放映电影、文艺表演及春节期间排练龙灯会的场所。

(三)完善社区安全机制

总体来说,林村的村民无疑更早地享受到了城市化所带来的好处,多数人在经济上已达到了小康生活的水准,安全则上升为村民重要的基本诉求之一。20世纪 80年代以来,市场经济和人口流动一方面扩大了村民的对外联系,另一方面村民也感受到了治安恶化带来的风险,在利益受到村外侵害时,村组织自应成为村民的保护者,但数年征地款问题的纠纷以及选举中的冲突,村组织实际放弃了安全保障的责任,一些村干部甚至还收买村内地痞等打击对手,村庄秩序更加混乱,治安日趋恶化,村民的财产和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村公共财产也经常被盗,既影响了农业生产,也增加了村民的负担。Z等当选后,决定重新恢复治安巡逻,得到了村民的支持,重塑了村组织在村民中的威信。

二、乡土知识与传统的开发与整合

风俗、礼仪等集体活动的形式,不但可以满足村民的精神需求,而且也可促使社区成员在心理上彼此接近的内聚力。近年来,林村的体制精英也意识到了民俗和文化资源在村落整合中的价值和作用。

(一)对乡土文化的重视

人们往往把乡土社会 (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对立起来,二者就是蒙昧社会与文明社会的分野。乡土社会的前进方向注定为所谓的现代社会。在全球化和现代化的冲击下,中国人也意识到了民族文化的困境和危机,非物质文化遗产运动的兴起等,唤醒了国家和社会对于民族文化的关注和保护。现在,乡土知识和本土文化也是人类知识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们生存的工具之一。乡土知识和民间习俗正受到更多人的关注。传统不一定就是落后,已经成为共识。像林村这样缺乏记忆的城郊村,传统资源的流失更为严重,很多有趣的民俗活动似乎只停留在中老年人的记忆之中了。除了除夕之夜吃饺子、放鞭炮焰火,初一拜拜年外,其他的集体性的民俗活动愈来愈少,年越过越没有年味则是农民的普遍看法。Z等人上台后,则把挖掘传统民俗资源的价值列为村组织的重要职责。

(二)开发文化和民俗资源

村庄总会有着自己的传统民俗活动。林村也曾形成了春节期间唱戏、玩灯、玩杂耍的传统。20世纪 50年代起,吕剧表演成为村里春节期间的主要娱乐活动,集体时代由村里统一组织,分地以后仍断断续续地维持着。1995年春节庆祝活动时,重新恢复了舞龙灯项目,1997年后,由于征地款纠纷,龙灯会也无形中停止。2005年 12月 22日,一些熟谙表演的村民在村里的支持下,组织了林村“2006年春节龙灯会组委会”,竟有包括孩童和 70多岁的老人们在内的 100余名村民自愿义务参与表演。这一民俗活动,也得到了官方的认可,2008年春节就被请到镇驻地进行表演。

“过去的形象一般会使现在的社会秩序合法化”,龙灯会给村民提供了互动和交流的机会,也唤醒了人们对于村庄历史的记忆,尤其是对曾经出现了裂痕的村落来说,它无疑是一副粘合剂,修补了村民间的内在冲突。正如 Z在评价龙灯会意义时说:“不再是因为斗争,不再是因为矛盾,而是为了村子里的全体村民的幸福和快乐,这让我们看到了村民的团结”。文化能人W也是从这个角度来评价龙灯会的:“我们这个村吧,以前民俗风情浓厚,搞点什么龙灯吧,一般是我们村起头,大家爱玩儿。……龙灯这个传统,增进了大家的感情,平常大家都很忙,但是龙灯会什么的,又把大家聚到一起了!”

(三)构建新的村庄记忆载体

村庄记忆的维持和强化要靠象征体系。村庄的象征体系包括:家族仪式、族谱、宗祠,宗教仪式和活动,口述的村庄历史和传说,一村特有的村风、村规等。然而在社会剧烈变迁的时代,那种口头相传的记忆往往会失传,而象征体系的价值也逐渐被削弱,而村志、村碑、族谱等有形的载体往往可以强化人们的村庄,何况这些东西本身就是值得记忆的。但林村恰恰缺少村庄记忆的载体,村志、族谱均不存在。长期以来,该村组织和村民并无留下正式记忆的想法,文字记录的东西甚少,仅仅依靠口头记忆和传播,不仅信息量少,而且容易失真。Z上台后,在志愿者的协助下,创办了“社区快报”,实现林村社区记忆从口头转向书面形式的转化,推动村民关注社区事件和活动,强化村民的社区记忆和社区认同。“社区快报”每旬出版一期,每期 4版、8版不等,除了记载村庄的活动外,还简要摘抄一些关系到村民利益的国家法律和政策等,如 2005年 11月上旬第二版就摘录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村土地承包法》等,使得村民和自治组织之间能够更好地在国家政策法律框架内进行对话。

三、引导村民参与社区发展

动员村民参与公共事务,增强成员的社区意识,则是村落整合的基础性手段。社区参与就是社区主体以各种方式或手段直接或间接介入社区治理与社区发展的一种过程。近年来,农村居民的社区参与主要体现在村民自治方面,参与的领域比较狭窄,动员老年人和青年人参与社区发展,则是体制精英的社区整合手段之一。

(一)老年人的社区参与动员

中国有着浓厚的尊老习俗和文化,就在于老年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不可忽缺的特殊价值。在传统农业社会,老年人虽然在体力和精力下降了,但却凭借着丰富的知识和经验而在社会生产以及生活领域中占据着重要位置,掌握着较多的社会资源和话语权,尊老文化其实就是对于其经验和知识的承认。当然,尊老与长老统治不是一回事。费孝通先生所提出的长老统治,就是说年长于己的人总有教化和指导的权力和经验,行使“长老”的权威必要条件则是“知识”和财富同时具备。

重视教化是中国社会治理的一个重要特征,但对长老的服从和尊重长老权威推行的保障。在社会剧烈变迁的时代,“习惯是适应的障碍,经验等于顽固和落伍”。近代以来,“老”成为了保守和过去的代名词,青年则象征着进步和未来。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普及和更新速度的加快,传统知识和经验的价值不再为人们所看重,技术超过了经验的价值。老年人则因为心理和生理的关系,往往在适应和学习新事物方面不如青年人,在生产领域不得不退居次要位置;在激烈的劳动力市场上处于劣势地位。但老年人可能比青年人等更关心村里的事务,还保持着一定的知识文化权威地位,这主要体现在婚丧嫁娶等传统民俗之中。

在林村,老人的生活空间仍基本上局限于本村,加之几十年的乡村生活,使得他们对于村里的事务非常关心,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更加关心村里的政策,村里事务的参与程度超过了青年人,无论村里的事务是否牵涉到自己的利益,他们都表示了积极的关注。当然,老年人的参与意识、参与程度和参与领域,取决于他们的能力和资本。在林村,老党员、老村干部、退休干部等本身多拥有一定的经济、政治或文化资源,属于村落精英的一部分,Z等借鉴了其他地方的“五老治村”(老党员、老干部、老战士、老教师、老模范)模式,吸收老年人参与制订、执行和监督村规民约,调解邻里关系等。现在,他们不但积极参加村民委员会成员的选举和村务决策活动等,而且在村公共事务中也发挥着重要作用。

(二)青年人的社区参与动员

与其父辈相比,现在的青年人中学一毕业甚至辍学后就直接进城务工,常年生活在城市。内心认同城市的生活方式,逐渐疏远自己的村庄。林村的青年人基本上是早出晚归,呆在村里的时间相对长一些,但他们除了参加一些社区选举活动外,在社区参与过程中没有表现出青年人所特有的热情和活力。就家庭关系看,年轻子女在家里的地位不断提高,与父母的关系逐渐趋向平等,其意见也能得到父母的尊重。在村里,年龄和辈分就意味着参与的优势,青年人即使年满十八周岁,获得了完全的政治参与资格,但在中老年人眼里,往往还是孩子,处于边缘和从属的位置。加之他们缺乏处理熟人社会人际关系的技巧,故参与公共活动时,既难以赢得其他村民的信任,也无法促使他人接受自己的主张,在村级事务管理、决策等过程中,他们基本上被排除在外,这无形之中降低了参与的效能感和成就感。他们若积极参与村里的事务,可能被看作官迷或不务正业而遭到村民的嘲笑。农村青年自幼就习惯了从内心屈居从与中老年人的权威,在社区活动参与中往往表现出一种听从的态度。另一方面,市场化使得青年人的社会价值观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社会的开放给青年人提供了更多的流动机会,他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如何挣钱,能否在外购房等,村里的事情已引起不起他们的兴趣。虽说一些年轻的经济精英已开始崭露头角,但对于村里的事务表现出了少有的冷漠。

从社区发展以及青年精英培育的方面看,能否提供参与的平台和机会,决定着其参与的强度和广度。故Z主张恢复村团支部的工作,因为他知道共青团组织在青年成长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林村团组织的活动基本停止,不过是一块牌子而已;本村青年中,除非在学校加入了共青团,毕业后极少申请加入的,村团支部陷入了有名无实的境地。在 Z等人看来,村团支部在本村青年中的地位不高,并非需要不需要的问题,而是自身缺乏吸引青年人的基本条件和活动,于是他们设法争取上级团委组织、民间社团以及青年志愿者的支持,筹划设立了社区青少年活动室,把政治训练、技术培训和文化娱乐结合起来,使之成为青年人成长的平台。

四、结论

村落的分化与整合是当代中国农村发展过程中的两种现象,在社会转型、社会体制改革、社区结构分化的条件下,村落精英参与村里的活动,不仅可推动村庄经济的发展,而且可唤醒村民的社区观念,强化社区认同,促进社区的整合。在一定程度上讲,社区整合程度的高低和社区凝聚力的强弱,不能离开村落精英等“核心人物”,村落精英的缺位或能力不足,往往是村落低度整合的主要因素之一。在所调查的林村中,虽然尚未出现一位真正具有人格和道德魅力的强人,但体制精英借助各种手段,使得不断分化且曾出现裂痕的村庄出现了整合与团结的趋向。

在社区成员不断分化以及个人利益愈来愈成为最高准则的时代,村落精英自身的能力和技术手段等往往影响着整合的成败。首先是硬整合手段。随着村庄纳入到国家行政体系以及村民法制观念的增强,村落秩序依赖于一系列正式的规范,如利用村民以及上级政府等所赋予的权力,来约束村民的行为,或者制定各种村规民约等,直接规定村民的行为,但村民一旦走出村庄,则其作用微乎其微,而这种自上而下的约束性整合也可能适得其反。其次则是软性整合手段的运用。唤醒村民的认同感才是整合的关键所在。

第一,村落体制精英的冲突在村落整合中的负面影响无法回避。一般说来,当前村落政治精英大体可分为体制内和体制外的精英,在已行政化的村庄中,体制精英的作用和地位要远远高于体制外精英,但在小小的村域之中,精英的数量总是有限的,其间属于一种熟人关系,在不涉及核心利益时,可能出于面子而相互让步乃至合作和妥协等,若出现“精英共谋或结盟”即相互利益输送的情况,一方面固然可能缓和精英间的矛盾,势必损害村民的利益,很难获得村民的支持与信任,且不说促进村落的整合,甚至适得其反。在村民自治和市场经济时代,精英间的关系也更加复杂,尤其是妥协与合作关系尚未真正形成或者成为一种常态。在村中,任何一个体制精英的背后都有自己宗族成员或小圈子的极力支持,其选举动员固然唤醒了农民的参与意识,但也可能加剧了农民的派性意识和村民之间的隔膜,在熟人社会中,村落精英间在直接竞争时,难免把个人恩怨置于公共利益之上,或相互拆台,或拒绝合作。有的精英甚至借用黑恶势力来打击竞争对手等,不但降低了自身的声望,也加剧了村落的分裂。既要发挥其在村落整合中的作用,也规避其可能带来的分类风险,则是农村社会治理所关注的难题之一。

第二,当前经济和文化精英在社区整合中的功能与作用并不突出。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经济精英群体崛起,在村中的影响力也迅速提升,而能人治村模式的推行,进一步扩大了其在社区治理中的话语权,不过比较而言,那些与社区资源关系密切的人参与社区治理热情较高,多数经济精英把精力放在了发财致富方面,尽管仍保留着农民的身份,也与本村村民保持着熟人关系,但其生活和活动的重心已经不再是村庄。至于村落文化精英的作用也在降低。传统社会中的乡绅精英则是建立“政治—文化”共同体基础之上的,他们往往集中政治和文化权力于一身,其道德伦理教化权力等得到了国家的支持,且拥有远非一般农民所比的村落事务话语权,而现代村落中的文化精英则已经不再拥有象征性的身份符号,在能人治村和村民自治的语境中,缺乏经济资本的文化精英的作用多半只能体现在民俗性活动中,而在社区记忆缺失的村庄,其村落整合的功能非常微弱。

第三,必须充分估计市场经济对于社区整合的影响。市场经济农民行为的化约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在传统农业时代,农民的活动主要局限在村落之中,若没有族人或邻里的帮助,生活、生产都会遇到极大的困难,现代市场经济,极大地释放了自由流动的社会资源的自由流动空间,农民的活动空间超越了村落边界,其整合市场资源的能力逐渐增强,其生活和生产等摆脱了对社区资源的依赖,非农业资源的价值愈来愈重要,邻里、宗族的帮助不再那么重要,“你有钱还买不来?”成为农民的口头语,村民对于社区规范和制度的认同程度下降,对村落精英尤其是体制精英等也少了些敬畏心,如此给村落精英的社区动员和整合造成了挑战。提高整合能力,改善落后、单一的整合手段,则是村落精英必须面对的现实课题。

另外,国家近年来实施了大学生村官计划,可以预见,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村有大学生村官的计划将实现。一方面,作为知识精英的大学生下乡,弥补了村落精英群体萎缩以及能力不足的尴尬;另一方面,大学生村官直接介入村落公共事务,避免了村落精英的掠权行为,改善农村社区治理状况。不过按照内源发展理论的观点,任何发展的源动力都来自社区的内部、来自社区的主体——农民,外部的支持只能起到帮助或辅助作用。农村社区的整合和发展,最终还离不开村落精英的参与和主导。

(责任编辑:陆影)

C912.8

A

1003—4145[2010]03—0077—04

2009-12-19

龚晓洁,济南大学法学院教授;丛晓峰,济南大学法学院教授;赵宝爱,济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本文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基金资助课题“村落精英在农村社区发展中的角色与功能”(08JA840015)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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