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福举家八口参加红军长征

2010-06-09 01:21卢振国
党史博览 2010年8期
关键词:大妹长征草地

○卢振国

殷成福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红军长征女英雄,同时又是一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她是红二方面军第二军团战斗序列中的一名女战士,与其丈夫、小叔子,以及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媳,全家老少八口人,随军参加了长征。一家人在长征中的生死离别、悲欢离合,无时不在她内心深处激起骨肉亲情的波澜……

参加长征,举家请缨坚定不移表决心

殷成福一家,祖籍湖南大庸县(今张家界市)三家馆乡旋水村,土家族。她长征时已四十七八岁了。在随红二方面军参加长征的20多名女红军中,她年纪最大,比总指挥贺龙还要年长10岁。她跟丈夫侯昌千结婚后的30年间,先后生养过八个儿女,其中被贫困和疾病折磨死去的就有四个。存活的三儿一女,都随同她加入到了红军长征的队伍之中。

1934年10月,红二、六军团会师后,即发起了湘西攻势,创建了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就在这一时期,殷成福的小叔子侯昌贵,大儿子侯清芝、二儿子侯清平,首先参加了红军。不久,殷成福和她的丈夫侯昌千、女儿侯幺妹(十四五岁)、小儿子侯宗元(四五岁)及大儿媳刘大妹,都加入到红二军团后方家属连被服队,从事军需服装、绑带和鞋袜的裁缝制作工作。

长征出发前,红军在桑植县刘家坪休整准备时,侯昌贵及两个侄儿侯清芝、侯清平,都准备随军出发转移。而编在家属连被服队的侯昌千、殷成福和女儿侯幺妹、小儿子侯宗元,还有儿媳妇刘大妹,都将被遣散离开红军队伍。他们或留在老家种地过日子,或参加游击队坚持斗争。这样一来,夫妻俩首先慌了、急了,儿媳和女儿也慌了、急了,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1936年12月,红二方面军到达陕西富平县庄里镇。图为贺龙(第二排右三)与二方面军部分干部合影。

在红军到达湘西之前,这户原本就人多地少、家底贫穷的土家族人家,已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1935年春节前后,这户人家在土地革命运动中分得了12亩水田,一所住房,还有不少农具,这才算脱贫翻身。为了保卫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全家人才投靠红军,参加红军。现在忽然听说红军要撤离根据地,实行战略转移,一家人不能不感到惊慌。情急之下,夫妻俩急忙找到已当上了红军排长的侯昌贵。商量之后,他们觉得只有跟贺龙走才是出路;一旦脱离红军队伍,被留在根据地境内,一定逃不过白军的烧杀抢掠和土豪劣绅的反攻倒算,分得的12亩水田和一所住房不但保不住,一家人又得受苦遭罪,压根儿就没有活路可走……

随后,侯昌千、殷成福夫妇俩三番五次去找连长、指导员说理求情,坚决要求跟随红军一起行动。有一次,他们一家男女老少五口人,居然采取集体行动,排成队去找后勤军需部门领导,每个人都坚定不移地表明各自的理由和决心,那场景十分令人感叹。

侯昌千领头向领导表示决心:没有共产党和红军,就没有我们一家人。如今大敌当前,我们不能离开红军。我们活着跟红军活在一起,死了也要跟红军死在一起。

殷成福紧接着表示:我们一家八口人,三个壮丁跟红军走了,剩下五个人也没法过活,都要求跟红军走!她甚至还说:她和儿媳刘大妹、女儿侯幺妹都身强力壮,都可以跑长路,不会拖队伍的后腿,一路上也能互相照顾,绝不会掉队!小伢子年幼走不动,就由当爹的包揽下来,背也要把孩子背到目的地。……长途行军打仗,苦是很苦,也累,我们一家人都吃过苦,都不怕苦,也不怕累,不怕死!

殷成福的小儿子侯宗元喊了两句最为时兴的口号:生是红军的人,死是红军的鬼。

就这样,经过奋力争取,集体请缨,上级最后同意他们一家随军出发长征。为了照顾这一家人,还给配备了一匹马,为全家老少驮载行李,小儿子走不动时还可骑上一程。

雪山草地,一男牺牲两女失踪多悲情

长征途中,这一家男女老少八口人,根本就不可能像平常居家过日子那样,可以朝夕相处,他们各有各的部队和单位,各有各的战斗任务和工作岗位,彼此不仅不能相顾,想见一面都很难。相互之间的信息,往往也很难及时知晓。爬雪山时,殷成福的小叔子侯昌贵,就倒在了雪山顶上……

参加红军后,侯昌贵被编入红二军团第六师十七团当战士、班长、排长。长征出发时,他在团部担任副官 (相当于司务长),在抢渡金沙江前,被调到担架连当连长。名为连长,其实也是一名担架员。他必须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在战斗中上火线抢救伤员,在行军中抬担架转运伤员。他曾被红军指战员称为 “铁肩膀”连长。1936年4月30日,红军在翻越中甸雪山时,这位“铁肩膀”连长终因劳累过度,身体支撑不住,加之雪山顶上气候寒冷,空气稀薄,放下担架后仅仅停留了一袋烟的工夫,喝了两口生水,坐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挣扎着站了几下,猛不防脚底一滑,仰面跌倒在地,从冰峰上滚了下去。沟底很深,积雪很厚,人滚下去就被积雪掩埋住了,救都没法子救。红军的“铁肩膀”连长,就这样倒在雪山顶上,长眠在雪窝里。

过草地时,殷成福的儿媳刘大妹、女儿侯幺妹,在一次劫难中突然失踪,生死不明,及至新中国成立后,数十年间也都没有音信。

长征出发时,刘大妹已怀有身孕。她随同公公、婆婆、小姑子和小叔子等人一起,仍编在家属连的队列里,一路上跟着走。全家好在有匹马,能驮很多行李,省得人背肩挑。

进入草地不久,有天傍晚,快到宿营地的时候,刚拐过一座山,家属连突然遭到一股当地骑兵的拦阻和抢劫,顿时引起一片慌乱,重要财物和骡马被劫一空,还伤了几名鞋匠和裁缝。殷成福一家所拥有的那匹马,也被马队劫持而去。刘大妹、侯幺妹姑嫂二人,就在这场劫难中失踪了。

遭此劫难的侯昌千、殷成福老两口,当时慌成一团,彼此难以相顾,根本就说不清道不明姑嫂二人是如何失踪的,离散的。多年以后,殷成福一回想起过草地,就不由得喃喃自语:“大妹、幺妹,两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她们到底哪去了?是死是活,怎就没个下落呢?唉唉,大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眼看就要生了,谁知……唉唉!”

几声唉叹,几缕牵念,总是魂牵梦绕地徘徊在殷成福的心中。解放以后,她更是念叨个没完没了。

生离死别,殷成福历经磨难归故里

1936年9月,红二方面军长征抵达陇南,于9月18日攻占成县县城。当时,国民党军第三十五旅及补充团由武都向成县进行反扑,红军诱敌于县城以西的五龙山阵地,以两个团的兵力分两处伏击敌人。9月28日,经过一天激战,终于打退了国民党军的反扑,红军伤亡官兵百余人。

侯昌千在五龙山为部队送饭时,被敌人的子弹击中腹部。在红二军团卫生部长贺彪的关照下,殷成福把丈夫扶上担架,就近在抛沙镇半山村找到一家贫苦农民,安置下来养伤。由于丈夫伤情严重,身边必须有人护理。她本想亲自留下来陪护丈夫,又怕小儿子无人照管,也没法跟上队伍行军。思来想去,她决定把小儿子侯宗元留下,照顾丈夫。临走时,殷成福对老乡和儿子分别叮咛了一番,留下一些药物和几块银圆,便急急忙忙追赶队伍去了。

红二方面军长征中翻越过的雪山。

9月30日凌晨,殷成福跟随部队向北转移而去,继续踏上长征之路。经历过雪山草地的苦难和折磨,殷成福身心已经很疲惫了,虽在哈达铺休整过一些日子,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整整一天的五龙山激战,丈夫侯昌千的负伤、转运和安置,更使她疲惫到了极点,每向前走动一步,都是那么艰难。最后,队伍紧急北上,她落在了后头,掉队了。

在向渭河边跟进的路上,殷成福与几个因伤病掉队的同志不期而遇,互相鼓励着向前走去。其中有个女红军,叫陈罗英,两人正好搭个伴儿,相互搀扶着一步步向渭河边上奔走。

在渭河边上,这两个掉队的女红军,在寻找渡口和渡船时,被敌人发现后拦截住了。殷成福一看不妙,急忙转身奔跑,就势滚到一个深坑里,这才躲过敌人的追捕。陈罗英因奔跑不及,当下就被敌人俘虏了。

那个土坑很深,殷成福滚下去,一条胳膊着地时骨折了,腰腿虽说没有伤着,却疼痛难忍。为躲避敌人搜捕,她老半天没敢动弹。第二天,一个放羊的农民把她从坑下救了上来。

为了追赶红军队伍,殷成福把一条残臂吊在脖子上,用另一条手臂托着肘部,咬着牙忍着痛,一边挨门乞讨,一边寻找队伍。路上,因为说话口音不同,除了讨点吃的,她不敢打听询问。她以仅有的一点儿军事常识,边走边看,在心里琢磨判断。直到1937年春节临近的时候,她才在陕西富平县庄里镇,找到她所在的红军队伍,终于回到红二方面军的战斗序列之中。

八口之家参加长征,长征途中一男牺牲、一男负伤、两女失踪,小儿子又被留下看护父亲,唯有殷成福和她的大儿子侯清芝(时在红二军团五师十四团当排长)、二儿子侯清平 (时在红二军团直属队某连当班长)三个人,走完了长征路。

1937年8月,红军改编为八路军。殷成福因年老体弱,被列入精减对象。上级动员她复员回乡时,她刚开始不愿意离开队伍,说雪山草地都过来了,打日本再苦,也苦不过长征。她打日本不怕苦,也不怕死。可仔细一想,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一条手臂又致残,年已50岁,跟着部队打仗确实是个累赘……因此,她在被批准复员时,没讲任何价钱,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几声,坚决服从了命令。为此,上级还把她当做一个好榜样,号召被精减的老弱病残者向她看齐。

上级对殷成福复员回乡的考虑也很周到,不仅给了她一些生活费和安家费,还指派她的二儿子侯清平护送母亲回乡,并留在老家负责对母亲的赡养。谁知复员回乡后,当地国民党政府和地主恶霸仍把她当做“赤匪婆”看待,她时常遭到反动分子的冷嘲热讽和咒骂,甚至打击迫害。因在原籍大庸县无法生存,她又隐姓埋名,流落到了石门等地。湘西解放后,她才返回到大庸。

回顾长征,母子二人朝思暮想念亲人

1950年,殷成福的大儿子侯清芝在随军南下途中,被调回到湖南大庸县担任武装大队长,负责剿匪、镇反和社会治安工作。侯清芝参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因在作战中多次负伤,肢体伤残,又身患多种疾病,1955年42岁就离职休息。这一年,他被授予上校军衔,为正团职军官。

长征中失去爱妻刘大妹后,侯清芝一直未续弦再婚。土地改革开始时,他在跟土改工作队一名妇女干部的接触中,母亲殷成福看出了点意思,就提醒儿子应该寻找一下大妹、幺妹。

遵照母亲的嘱托,侯清芝多方联系寻找,但都一无所获。新中国成立初期,少数民族聚居的川西草地,仍处在与世隔绝状态,基层政权尚未建立起来,想要寻找长征中在草地失散的两个女红军,真像大海捞针一般。1952年,四川军区曾以数十个团的兵力,对盘踞在川西草地的“反共突击军”傅秉勋部万余残匪发起过黑水战役。1953年,甘肃、青海军区在四川军区部队配合下,继而对“反共救国军”司令马良、马元祥数千残匪实行进剿围歼,作战区域仍在川西草地的唐昆等地。思来想去,母子二人都不得不放下这个心事,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侯清芝才跟土改工作队女干部龚伦齐结为夫妻,建立起新的家庭。与此同时,殷成福又从寻找刘大妹、侯幺妹,自然而然转到寻找丈夫侯昌千、小儿子侯宗元。

经过一番打听寻找,终于打听到了失散十七八年的小儿子侯宗元。可这土家族伢子当时不在成县,听说是参加了解放军。

当年,远在甘肃成县抛沙镇半山村养伤的侯昌千,因伤势严重,在殷成福走后的第十天,即1936年10月9日不幸去世。收养户何天颂夫妇家本来就一贫如洗,当时既不敢声张也无力料理后事,就将侯昌千遗体悄悄安放在抛沙镇石咀头一座小山包的淘金洞里,算是入土为安了。何天颂夫妇没有子女,从此将侯宗元收为养子,改名换姓叫何九生(后又改名何维峻)。

1950年,20岁的侯宗元报名参加了解放军。1955年,复员后回到抛沙镇,并成了家。1956年,他才跟大庸老家联系上,沟通了母子、兄弟之间的往来关系。1961年,正是三年困难时期,在母亲和兄长一封又一封书信的劝说和督促之下,侯宗元和妻子一同迁回湘西大庸与亲人团聚。后来,侯宗元夫妇被安置在张家界市永定区西溪坪光荣院安度晚年,享受流散红军的生活待遇。

饱经沧桑的殷成福老人——一位名副其实的长征女英雄,她一辈子也不曾有个一官半职,也没有获得什么殊荣,晚年也没有享受过什么优惠待遇。如此这般默默无闻、普普通通、辛辛苦苦一辈子,临终弥留之际,她仍在不停地念叨着:“红军过草地,我们一家八口人,大妹、幺妹都没音信……还有大妹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都在不在人世。”老人生前最为牵念的就是这件事,为此久久合不住眼睛。1972年,殷成福老人离开人世。

当地驻军和群众看望、慰问侯德明(左五)老人。

1987年春天的一个黄昏,侯清芝老人的生命蜡烛即将燃到尽头,可他居然跟他的母亲一样,那一双企盼的眼神,也是久久不能瞑目。儿女们询问老人还有何事未了,老人吃力地指了指西北方向,断断续续地嚅动着嘴唇:“记住,雪山、草地……都留下了侯家的……骨肉亲人……”

草地寻亲,长征一家人又添了一名老红军

2004年初冬,时值中央红军和红二十五军先后出发长征70周年,各地电视台开始播放相关的新闻。多个“重走长征路”的团队,已开始行动,跨上征程。就在这一背景下,从那偏远的川西草地——阿坝自治州的红原县,忽然冒出个68岁名叫侯德明的老红军,通过电视台寻找祖籍大庸县的亲人。令人惊喜的是,长征一家八口人的名册里,68年后居然又添了一名成员——老红军侯德明。

世事沧桑,喜从天降。侯清芝老人的二儿子、在益阳县工作的侯德长,在收看电视节目时获得这一信息,当下就被几个关键词吸引住了:地处川西草地的红原县、老红军、68岁、侯德明,巧在既姓“侯”又是一个“德”字辈儿,而且祖籍是大庸县……这一令人震惊的消息,跟他奶奶、爸爸在世时经常挂念和叙说过的刘大妹及其所怀孩子,情况多么相似!于是,长征一家人尚健在者及后来人又集体上演了一幕草地寻亲的长征连续剧。

侯德长急急忙忙从益阳赶回张家界,向家人报告了这一特大喜讯,大家都感到十分惊喜和兴奋。经过一番筹划,侯家决定组成一个寻亲团队,由长征亲历者侯宗元挂帅领队,驾车前往千里之外的红原县寻访亲人。全家老少七八口人一行,途经湖南、湖北、重庆、四川等地10多个城市,行程两三千里,于2004年11月16日到达目的地,终于见到了在红军长征中出生的侯德明。“惜别是何处,相逢皆老夫。”74岁的侯宗元,在跟68岁的侯德明相会时,两人都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侯氏家族“德”字辈的寻亲成员们,都情不自禁地簇拥着他们的长征大哥侯德明,喜泪盈盈哭笑不止,显得异常兴奋和激动。68年后,长征一家人的悲欢离合,又一次在草地上得以展现。

地处四川西北高原、黄河支流嘎曲河流域的红原县,1960年才由理县及阿坝县析置。县政府驻地邛溪镇,藏语意为“天鹅”,是个美丽吉祥的地方。红原这个县名,就是为纪念红军长征爬雪山过草地而命名的,县城西北建有一座革命烈士陵园。

据当地老人反映,那个名叫刘大妹的女红军,在跟红军和亲人失散后,流落到了刷经寺、邛溪、瓦切等地,幸好被藏传佛教寺院的一位活佛收留下来,并在活佛阿妈的照看下生下一个男孩,取名侯德明(藏名叫罗尔吾)。从此以后,这母子俩就成为活佛家里的成员。刘大妹一边哺乳孩子,一边外出放牧。她还学会了挤牛奶、打酥油、煮奶茶,藏语也讲得十分流利。孩子长到三四岁时,流落在当地的女红军侯幺妹忽然找上门来,姑嫂俩相约去找红军。临走时,她们把孩子托付给活佛的家人,身着藏族妇女服装走了,听说是到很远很远的北方去了……

侯德明的青少年时代,一直给生活富裕的土司家放羊,光身子穿着羊皮藏袍,腰里别一根打狗铁棒,赤脚在草地上奔来跑去。长大成人后,土司一家人见他忠厚老实,手脚勤快,也会理财管家过日子,就将他招为上门女婿。婚后,侯德明夫妇生有两儿两女。1982年,侯德明46岁时,红原县民政局在了解到他的身世后,将这个红军后代也当做流落在草原上的老红军一样看待,每月补助120元生活费。他晚年就居住在县城以北的瓦切乡。他的家庭生活状况,让寻亲团队成员感到满意和欣慰。

之所以能够与大庸亲人相会,是侯德明当教师的大儿子俄巴和在电视台当播音员的儿媳阿尔吉两人,经过一番调查研究后,依据那几个可靠的关键词语,向湖南大庸发出了寻亲信号……一番寻找,终于获得令人惊喜的回报。

当被询问到刘大妹、侯幺妹的行踪去向时,侯德明的记忆很简单也很平淡:阿妈和姑姑是在他睡着以后悄悄走的,听说是到很远很远的北方去了,是去找红军、找亲人……60多年过去了,他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望着阿妈和姑姑能回来,而今他已满头白发,但没有一点儿消息。也许,长征一家人失散的两名女红军的归宿,将永远成为无法破解的历史之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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