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蜜月十年梦

2010-11-22 03:08
躬耕·最红颜 2010年11期
关键词:柴房窗玻璃知青

籽 言

是谁这么恶作剧,新婚之夜来捣乱?这是新郎的困惑,却是新娘的伤痛。更让这对新人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人让他们的蜜月长达十年之久……

1

刘思沁和杨国刚经人介绍走到了一起。刘思沁剪着一头齐耳短发,眉清目朗,颊上一对甜甜的酒窝,长得清秀可人。杨国刚比她大一岁,身材瘦长,善良斯文。

就在他们四目相望的第一个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两人心头同时升起。几日过后,两人便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难舍难分。

这一天,杨国刚牵着刘思沁的手,来到公园散步。公园里浓荫覆地,堤草铺茵,杨国刚拉着刘思沁坐到了树荫下。当一阵爱情的暖流袭上杨国刚的心堤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心爱的女孩儿……

可几乎同时,刘思沁突然“啊”地一声惊叫起来,她没有投入恋人的怀抱,而是手一抽,触电般地站了起来——她在繁密的树隙间,看见一双射出闪闪寒光的可怕眼睛……

杨国刚跟着刘思沁,快步走出树叶低垂的浓荫,他有些不知所措,担心是自己的鲁莽冒犯了刘思沁:“思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想搂着她的肩膀,但又不敢。

“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树上掉下一只小虫!”刘思沁的解释,让杨国刚舒了一口气。热恋中的人是最敏感的,可有时候,却也是最简单迟钝的。回家的路上,单纯的杨国刚竟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恋人一直在警觉地顾盼四周,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刘思沁到底在担心着什么?那双可怕的眼睛到底是谁?刘思沁又为什么不肯把心中的恐惧告诉杨国刚?这一串串疑问的答案此时都深埋在刘思沁一个人的心中,她更希望能永远埋在自己的心里。

随着感情的推进,刘思沁和杨国刚开始进入了婚事议程。

新婚那天,刘思沁幸福地在闺房打扮自己,这时邮递员送来一张贺卡。刘思沁乐滋滋地打开信封一看,顿时一愣!居然是一张漆黑的硬纸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细看信封上的字迹,心猛然一沉——又是他!

就在刘思沁惊魂未定时,一身帅气的新郎来接新娘子了。看到杨国刚的一刹那,刘思沁飞扑到了他的怀里,她终于有了自己的避风港,终于可以摆脱魔影的纠缠,以后的日子可以不怕了……

2

婚宴,热热闹闹地举行了。

洞房花烛之夜,充满了柔情蜜意。可这对新人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刚要开启“人间禁果”之门,“嘭”!窗玻璃突然发出短促有力的声响。两人的新房是底楼沿马路的老公房,可能是路人恶作剧吧。两人屏息静气,静候着响声过后的平静。

谁知,过了两分钟,“嘭”!窗玻璃上又是一下。杨国刚下意识地伸手拧亮了台灯。“不要开灯!”刘思沁一声急叫,吓得杨国刚本能地立刻关了灯。可就在这时,“嘭”!窗玻璃上又响了!

此时,杨国刚确定这声音是冲着他们而來的,他再次拧亮台灯。“思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杨国刚不得不问,不排除这洞房外的干扰,如何能继续良辰美景。

“一个当初在插队落户时就一直追求我的安徽老乡,叫江桂福,他……从乡下追到上海,从当初追……追到现在。”刘思沁紧紧抱住丈夫,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

说来也怪,杨国刚拉亮灯后,窗玻璃上的声响消失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只清静了片刻,“笃笃笃……笃笃笃……”突然,新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门敲得不缓不急,很有节奏。可新郎新娘此时听起来,却觉得毛骨悚然。

“或许别人真有事情呢。”杨国刚为了显示男人的胆量,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腰圆膀粗的男人,穿着一件蓝布大棉袄,拎着一只塑料袋,脸膛冻得有点发紫。刘思沁一看,果然是他——江桂福。是啊,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杨国刚为人一向宽容大度,他非但没有对这个不速之客有半点怨言,反而将“客人”请进屋来递烟敬茶。寒暄忙乎中,江桂福两眼死死地盯住刘思沁,暗示她让杨国刚出去。随着江桂福的眼神越来越凶,刘思沁屈服了,因为她心里实在太害怕,害怕捅出“大娄子”。

刘思沁故作镇静,柔声对杨国刚说:“你去日夜商店买瓶酒吧,小江还没吃饭。”杨国刚也明白这是妻子的借口,但他觉得这个尴尬场面,妻子确实需要空间来做必要周旋。

杨国刚怎么想得到,他前脚刚出门,就在自己的洞房里新婚妻子立刻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这江桂福一分钟也没有耽搁,门一关就一把抱住刘思沁,驾轻就熟地剥去了她的衣服,“你是我的,否则等姓杨的回来问问,到底谁先谁后!”任凭刘思沁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江桂福那劲力过人的臂弯……

江桂福“速战速决”,刘思沁羞辱难当,含着泪水却又不敢声响。半个小时后,当杨国刚回到新房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江桂福美美地喝着杨国刚买来的酒,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就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没有法律意识的新娘,在人生的悬崖峭壁上,竟然企图用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来埋藏过去,来挽住心中的白马王子。当然,新娘更想不到,正是因为自己这样的软弱,让这刚刚准备好的新生活,却要用十年的代价来交换。

3

还是在那全国掀起“上山下乡”运动热潮的岁月里,20岁的刘思沁到安徽农村插队落户。“知识青年”一词就是那个年代的产物,当年很多上海的青年都响应号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就在那里,刘思沁遇上了江桂福。江桂福原本也生在上海,小时候随父母下放到安徽农村。后来父母过世,他成了孤儿,当地的贫下中农将他抚养成人。他自然也成了贫下中农,还当上了知青办的副主任。

在江桂福他们村里,就刘思沁一个女知青。江桂福第一次见到这个柔弱的上海姑娘时,就眼前一亮。这个江主任不知出于何种居心,热心地把刘思沁安排在最好的地方——大锅饭食堂后面的小半间柴房。

在刘思沁面前,平时好吃懒做的江桂福突然变得勤快起来。他常常帮刘思沁担柴挑水,还抢着帮她一起干田里活儿。对举目无亲的刘思沁来说,能有一个原本是上海人的知青办主任来帮助,真是十分感激,她不时以给他洗洗衣服补补袜子来报答他。

秋收大忙的一天,刘思沁回到柴房,累得倒头就睡着了。原本想来帮忙的江主任,转悠着到了柴房。他隔着门缝偷偷往里看,这一看,顿时两只眼睛泛出贪婪的目光:熟睡的刘思沁酥胸半露,洁白细嫩的乳房看得江桂福心里火烧火燎。一股强烈的占有欲逐渐升腾,江桂福想尽办法挑开了柴房的门,颤抖着的双手不顾一切地伸进刘思沁的衬衣里,疯狂地占有了这个柔弱的姑娘……刘思沁一直哭到天亮,她怎么也没料到乐于助人的知青办主任会对自己心怀歹念。然而,她只是哭,她痛不欲生,但又不敢告诉村里人,怕坏了名声。

在举目无亲的安徽农村,柔弱的刘思沁哪有胆量将一个女人最丢脸的事情张扬出口。更何况她正渴望能上调回上海,还希望知青办的副主任能帮她一把。

也正是刘思沁的软弱蒙耻,让江桂福有恃无恐,更加得寸进尺。多少个夜里,江桂福一次又一次地在刘思沁身上发泄兽欲。每次结束,他都恬不知耻地对她说:“等你上调回沪,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不久,“四人帮”粉碎。刘思沁回到了上海,离别的那天,刘思沁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终于熬出头了,可以离开那个“魔鬼”,可以离开这块浸有她血泪的土地。很快,她在上海的工厂当了工人。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夜里,刘思沁下班回家,刚摸出钥匙开门,突然吓了一大跳。江桂福竟笑嘻嘻地等候着她!江桂福一把拉她进屋,“等你结婚了,我就不来找你了……”江桂福尽可能压抑着粗喘,伸出脏兮兮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

熬过了一次又一次,刘思沁开始寻找对象。或许是老天安排,第一次相亲她和杨国刚就一见钟情。没多久,两人跌入了甜蜜的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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