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本位透视当今货币发展趋势*

李 鑫

(西华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四川南充 637002)

从金本位透视当今货币发展趋势*

李 鑫

(西华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四川南充 637002)

2008年次贷危机发生之后,当今世界经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学界很多学者都认为这次危机发生的原因主要是美国的超前消费,与美元有着紧密的联系。鉴于此,经济危机之后国际货币体系的出路何在,如何进行改革已经成为一个势在必行的问题。而金本位具有消除通货膨胀,维持价格稳定等方面的优点,因此值得学习和借鉴。

金本位;国际货币;发展趋势

金本位制作为一个历史的产物,虽然已经消失了很多时间,但其自身存在的诸多优点对于当今这个货币币值极不稳定,通货膨胀日益严重的时代仍有许多值得借鉴和学习之处。它对于人们重新审视当今货币体系的缺陷,改革货币存在的弊端有巨大的促进作用。金本位的基本作用对促使货币体系不断发展完善,为解决目前经济金融所遇到的问题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本文旨在通过对金本位的基本定义、基本功能和基本风险等相关内容的阐述,来探讨货币体系的发展过程与规律。

一、金本位与国际货币体系的发展历程

金本位即金本位制,就是以黄金为本位币的货币制度。在金本位制下,每单位的货币价值等同于若干重量的黄金(即货币含金量)。当不同国家使用金本位时,国家之间的汇率由它们各自货币的含金量之比——铸币平价来决定。历史上出现过三种不同形式的金本位:金币本位制、金块本位制、金汇兑本位制,其中金币本位制是最典型的形式。就广义而言,金本位制包括以上三种,而狭义上的金本位制只是指金币本位制。[1](P3)而关于金本位的形成和成功运行,在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具体的历史条件。

1816年英国议会法令率先规定英格兰银行以每盎司3英镑17先令9便士的价格购买黄金,并按每盎司3英镑17先令10.5便士的价格售出黄金,且黄金的成色或纯度是91.667。各国中央银行按它们的法定平价来买卖黄金,大多数以略低于法定平价的价格买进黄金,而以略高于平价的价格售出黄金,法定平价与黄金买卖平价之间的差价是手续费。至此以英国为开始,标志着世界货币进入金本位制发展历程。到1914年各个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相继废除各种货币制度,建立了全球性的金本位制。由于这段时期英国率先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虽然在第二次工业革命中的速度明显落后于德国和美国,但其拥有广大的殖民地和海外市场,这是德国、美国这样的新兴国家所无法比拟的,所以英国经济总量仍占世界第一位。因此,金本位在资本主义世界范围内的确立可以说是建立了以英镑为主的国际货币体系,英镑为很多国家的国际储备货币。但随着一战的开始,各个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为了维持战争的巨大开支开始发行不兑换黄金的纸币,使货币失去了可靠的含金量,完全依靠政府的信用来支持货币体系的运行,进而金本位制的基础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一战后,各个主要参战国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随着20世纪20年代各个国家经济的恢复,1923年热那亚会议上曾建议重新建立金本位,实际上是一个不完全的金本位制-金块本位制。但是由于经济大危机和二战的影响,又使这种制度遭到破坏。各国为了维护世界货币体系的稳定,在战后重新建立了以美元为核心的金汇兑本位制,规定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国家货币与美元挂钩,实行固定汇率。后来由于美元多次出现危机,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金本位制也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通过金本位的运作机制可以看出,在金本位制下黄金被允许可以自由流动买卖。但相对于流入来说,流出更容易受到青睐,而一旦某些经济体具有左右资本流动、抑制黄金流出的非常手段或是霸权力量,那么“自由流动”的规则将被违反,制度平稳运行的基础将遭到破坏。事实证明,这种财富激励导致的违规行为难以避免。奥布斯特·弗尔德的经典论文显示,在1885～1913年间强大的英、法、德都通过大量经常项目顺差从世界范围内吸收黄金,其顺差占 GDP的比重分别高达4.6%、2.6%和1.6%。其次,信心缺乏背景中的博弈将使规则难以被整体所严格遵守。历史比较显示,古典金本位时代之所以比后来的金汇兑本位时代更加平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前一阶段市场对金本位的信心是非常强的,而信心会促使不同经济体不约而同地遵守规则,平等承担起干预外汇,维护整个体系安全的责任。根据IM F的最新数据显示,2008年9月全球黄金储备为8.473亿盎司,其中美国拥有2.615亿盎司,欧元区拥有3.5亿盎司,全球占比分别高达30.8%和41.3%,其他经济体所占比例总共不及30%。由此可以看出,欧美主要的发达国家所占的黄金比例势必会影响到全球黄金所占的份额,对于全球货币体系的走向起着决定性作用。因此,欧美借由高比例储备将可能在复辟金本位的过程中获得货币霸权,由此可能触发的全球利益再分配势必难以得到广泛认同。如此背景之下,金本位有效运行依仗的基本规则不可能被普遍遵守。

当今社会货币极不稳定,而在金本位制下货币却能够长期保持稳定,这种优势是在实行浮动汇率的今天所无法比拟的。更进一步地说,在股票和证券非常容易发行的时期,这一稳定性非常有利于工业化。货币稳定尤其有利于债券的发行,并且利息很低。[2](P69)由此可见,这种货币制度虽然已经解体,但其自身的优点对于当今经济的发展有很多值得借鉴之处。

二、金本位后的经济发展情况

金本位从其产生到最后的消亡,也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期也是资本主义发展的黄金时间。可以说金本位制是一种稳定的货币制度,对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和国际贸易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没有金本位制资本主义社会就不可能拥有一个稳定的货币体系,经济也不可能走在世界的前列。这正是由于金本位具有以下的优点:各国政府以法律形式规定货币的含金量,两国货币含金量的对比即为决定汇率基础的铸币平价;黄金可以自由输出或输入国境,并在输出入过程形成铸币——物价流动机制,对汇率起到自动调节作用;这种制度下的汇率,对于稳定汇率市场,避免汇率发生千变万化导致金融市场的震荡,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后来由于种种原因,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金汇兑本位制也退出了历史舞台,金本位彻底消亡。为了应对1971年产生的危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就国际货币制度建立了牙买加体系,其中最主要的两点就是实行浮动汇率和黄金非货币化。可以说这与金本位制是完全相反的,金本位制要求实行固定汇率和含有黄金量的货币,以保持物价和货币的稳定。自从实行牙买加体系以来,国际经济并没有朝着健康有序的方向发展,而是出现了愈来愈多的危机,货币没有任何稳定可言,汇率变化莫测造成很多财产付之一炬,通货膨胀日益严重,失业率居高不下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由于金本位的瓦解,信用货币无论在种类、金额上都大大增加。信用货币占西方各通货流通量的90%以上。各种形式的支票、支付凭证、信用卡等种类繁多,现金在某些国家的通货中只占百分之几。货币供应量和存放款的增长大大高于工业生产增长速度,而且国民经济的发展对信用的依赖越来越深。特别是2008年次贷危机以来,虽说是由于超前消费、美元泛滥等诸多原因,但其实最深层次的原因还是没有一个全球都认同的国际货币体系。试想,如果不建立一个合理稳定的新体系,任由某些大国发行各种纸币且完全依靠政府的信用进行维持,那么一旦纸币被宣布作废,世界经济将会面临巨大的灾难。因此,重新审视黄金的法定地位,是解决当今经济问题的唯一出路。

由此可以看出,自从牙买加体系实行以来,很多国家的货币便没有了法定的含金量,唯一一个例外的地方就是瑞士。这个处于西欧内陆的小国所发行的法郎一直是很多人所信赖的货币,因为它基本上保持着货币和汇率的稳定性。瑞士银行业起步得比较早,银行系统和服务也比较完善,银行机制运作也比较人性化。加之瑞士法郎一直处于一种稳定的状态,因此被誉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货币。究其原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瑞士法郎包含一定的黄金含金量,仍在实行不太严格意义上的金本位制。只是好景不长,国际银行家打压黄金的行为最终也使瑞士这个实行货币含金量的国家最终沦陷,整个世界至此进入信用货币的时代。正是由于这种情况,受金本位制限制越紧的国家(也就是对美国货币盯得越紧的国家),它所受到的影响也会最大。[3](P15)美元自此之后便挣脱了黄金束缚,不再承担任何责任,开始肆无忌惮地进行发行,使国际金融市场持续出现动荡。因此,必须要对当今这种不合理的货币制度进行改革,找到一个合理的发展模式,才能促进世界经济健康有序地发展。

三、当今货币发展的对策与建议

牙买加体系的建立,标志着世界金融市场进入汇率实行浮动化汇率,储备货币多元化,不再紧盯美元作为唯一外汇储备的时代等等。虽然多元化的储备结构摆脱了布雷顿森林体系下各国货币间的僵硬关系,为国际经济提供了多种清偿货币,在较大程度上解决了储备货币供不应求的矛盾;另一方面,多样化的汇率安排适应了多样化的、不同发展水平的各国经济,为各国维持经济发展与稳定提供了灵活性与独立性,同时有助于保持国内经济政策的连续性与稳定性。但是从这几十年的经济发展来看,多样化的汇率并没有达到人们所期待的目标,通货膨胀日益严重,美元不负责任地一再贬值,物价飞涨,汇率也是大起大落,造成国际金融市场的动荡不安,许多国家尤其是持有大量美元的国家外汇储备不断遭受损失。因此,必须对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进行改革,才能促进金融市场的健康发展。

第一,大力着手改变国际金融市场不平等的秩序,建立国际金融市场的新秩序。现在很多的金融产品以及衍生品充斥着各个市场,成为众多投资者投机的工具。在高风险但高收益的推动下,许多投资者开始向股市及金融市场注入大量的热钱,造成股市的虚假繁荣。而在其背后,以欧美为首的大银行家拥有大量的金融资本,他们足以有能力决定股市的走向。[4](P32)他们完全可以制造一次大危机使个体投资者的财富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因此,必须改变这种旧现象,建立一个世界性的公共组织,促使各国都有权利对世界经济发展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从而促进世界经济健康平稳地发展。

第二,建立一种稳定的国际储备货币,并使其保证一定的含金量,来维持货币和汇率的稳定性。金本位虽然已经解体,但是它在保持货币的稳定,自动调节通货膨胀,促进国际贸易和各国经济之间的交流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黄金在市场的自然进化过程中所形成的高度稳定的价格体系,可以让所有20世纪以来的“天才”经济规划者们汗颜。黄金作为货币是自然进化的产物,是真正市场经济的产物,是人类信赖的诚实的货币。[5](P371)当时以英镑为主的国际货币体系能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主要原因就是货币有一定的法定含金量,以黄金作为储备。而自从牙买加体系建立后,规定黄金非货币化,国际银行家也极力使纸币变成信用货币,这就为产生高通货膨胀,高财政赤字,高失业率埋下了伏笔。周小川就在其《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一文中建议创造一种与主权国家脱钩,并能保持币值长期稳定的国际储备货币,从而避免主权信用货币作为储备货币的内在缺陷。[6]因为超主权储备货币不仅克服了主权信用货币的内在风险,也为调节全球流动性提供了可能。为此,必须恢复黄金的货币功能和贮备功能,才能建立一种稳定的国际储备货币来促进国际金融市场的发展,而不只是把黄金看作仅具有装饰功能的物品。

第三,发挥特别提款权这个“纸黄金”的作用,来保证国际货币体系的发展。特别提款权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创设的一种储备资产和记账单位,亦称“纸黄金(Paper Gold)”。它是基金组织分配给会员国的一种使用资金的权利,会员国在发生国际收支逆差时,可用它向基金组织指定的其他会员国换取外汇,以偿付国际收支逆差或偿还基金组织的贷款,还可与黄金、自由兑换货币一样充当国际储备。由其定义就可以看出,特别提款权对于稳定当今的货币体系起着非常大的作用。尤其是随着世界经济多元化和区域一体化的不断深入发展,围绕国际金融领域的领导权问题的斗争愈来愈激烈,特别提款权要成为牙买加货币体系的支柱看来是不容易实现的。周小川在其《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一文中指出:“同时还应特别考虑充分发挥SDR的作用。[6]SDR具有超主权储备货币的特征和潜力,同时它的扩大发行有利于基金组织克服在经费、话语权和代表权改革方面所面临的困难。因此,应当着力推动SDR的分配。”由此可见,现在的努力方向是,一方面扩大特别提款权的比重,另一方面增加SDR使用范围的拓宽,从而能真正地满足各国对储备货币的要求。这个任务艰巨而又复杂,需要各国和经济组织的共同努力,同时充分发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巨大作用加强各区域之间的合作,来尽早促使特别提款权的实行。

第四,建立一个全球都认可的国际性质法律,来对国际间短期流动资本加以控制。这些资本由于具有很大的流动性,因此也成为金融危机爆发的一个关键因素。欧美等西方大国尤其是美国,它拥有世界资本市场上的绝大多数份额,而且流动性极强的短期资本种类和数量也特别多。广大发展中国家缺少资本,只能提供低价的劳动力和原材料,为了发展本国经济必须引进国外资本。而这些西方国家的投机商正是利用这一有利时机,大量注入短期资本来使其产生虚假繁荣,待泡沫起来以后再撤出资本,造成这些国家经济发生危机,财产流失。[7](P94)1997年东南亚经济危机,正是索罗斯为首的西方投机者向泰国注入大量的投资资本才导致经济危机的发生。为此必须加强对国际资本的监管尤其是流动去向,建立一部全球都认可的法律规范其操作范围,才能促进金融市场的和谐。

第五,积极改变现行的汇率制度,建立平衡稳定的国际金融市场。自从牙买加体系规定以浮动汇率代替布雷顿森林体系盯住汇率以来,各国市场基本实现了储备货币的多元化。但是美元依然是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这一格局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改变,很多国家的外汇还是主要依赖美元。多数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仍然实行以美元为核心的汇率安排,美元的汇率变化严重制约着这些国家经济政策的制定。再加上牙买加体系缺少独立经济机构的监督,美元便会肆无忌惮地通过贬值、发行国债来榨取发展中国家人民的财富。其他国家如果货币出现危机,就会依据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通过调节货币供给量来控制货币的发行来缓和货币危机,而美国却不断地发行国债来积累财富。[8](P65)因此,必须改变现行的汇率制度,并且建立一个被各国都能认可的独立的经济机构来对外汇市场进行监督,才能促进金融外汇市场健康发展。

当今货币体系存在的弊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只有各个经济组织以及不论是经济强国还是经济弱国,大家本着维护全世界人民最根本的利益的宗旨来进行磋商,认真吸取金本位时期国际货币体系的优点,重新恢复黄金含金量的法定地位,才能保持货币体系的稳定。

[1]巴里·艾肯格林.资本全球化:国际货币体系史(第2版)[M].彭兴韵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2]费迪南德·利普斯.编著货币战争:黄金版[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9.

[3]米尔顿·弗里德曼,安娜·雅各布森·施瓦茨.大衰退:1929～1933[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8.

[4]华尔街纪录片创作团队.华尔街[M].北京:中国商业出版社,2010.

[5]宋鸿兵.货币战争2:金权天下[M].北京:中国工商联合出版社,2009.

[6]周小川.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EB/OL].2010-12-25.Http://www.pbc.gov.cn.

[7]宋鸿兵.货币战争[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7.

[8]郑启明.美元与战争[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9.

On the Present-day Currency Develop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old Standard

L IXin
(School of Histo ry&Culture,Xihua No rmal University,Nanchong 637002,China)

After theoccurring of the subp rime crisisin 2008,theworld economy suffered huge impact.Now financial crisis has been over for two years,and many scholars think this crisisoccurred as the result of American’s deficit spending,w hich is closely connected with the dollar.So it is imperative to find outw here the outlet of the economic crisis is under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system and how to implement the reform.And gold standard featuring the elimination of inflation,the maintenance of price stability and advantage,is,therefore,worth learning from.The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countermeasuresand suggestions to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the p resent-day currency based on the developmental history.

gold standard;international currency;development trend

F820

A

1009-1734(2011)03-0078-04

2011-02-28

李鑫,在读硕士研究生,从事国际货币体系、国际金融史研究。

[责任编辑 杨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