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艾米莉•狄金森的女性个体主义

2011-06-08 07:13蒋淑敬
青年文学家 2011年2期
关键词:狄金森艾米莉

摘 要:狄金森在其一生的成长和诗歌创作生涯中,形成和发展了一种独特的个性主义---女性个体主义。做为一种具有典型女性特征和女性理解的个体主义,它以对内心世界的探索和诗歌创作为主要表现。女性个体主义是狄金森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感受生活并实现自己精神与人格独立自主的策略。

关键词:艾米莉•狄金森;女性个体主义;詩歌风格

作者简介:蒋淑敬 (1986- ), 女,山东聊城人,聊城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08级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个体主义指的是对个人的自尊、独立、自主抉择、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的追求,其核心是个人价值。英语中的“feminine”包含有两种意思:一个是从纯文化角度所论述的女性特征,另一个则是女权思想,即反对性别歧视和男权,追求男女平等。本文所采用的是第一种意思。在19世纪为数不多的优秀女诗人中,艾米莉•狄金森(1830~1886)堪称独特:终生未嫁,隐居家中。除性格因素以外,她一反传统的生活态度更多是出于一种自觉自愿:一种为了保持自己精神、人格的独立和自主、沉浸于内心世界的探索、致力于诗歌创作的自愿。这种对于个人的自尊、独立、自主抉择、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的强调,应归属于个体主义思想,只是狄金森的个体主义带有鲜明的女性色彩。

一、狄金森对个人生活道路的自我设计

19世纪,以爱默生为首所倡导的“自立、自主的个人”思想得到了广泛响应,使得以强调个人的自尊、独立、自主抉择、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的乐观个体主义具有了鲜明的美国特色,但19世纪的美国妇女并不享有这种个人自主的权利。妇女不拥有也不被期望拥有超出家庭以外的自主权利和自我发展愿望。狄金森的生活方式则很能体现她的女性自主和自立意识。她自1859年流露出隐居的想法后,渐渐足不出户、闭门谢客,除了家人,和少数朋友书信来往,只与书籍为伴。她选择自立、独身、隐居的生活,既成就了她的诗歌,也反映了她反叛世俗的自主自立的女性主义精神。狄金森这种对生活道路的自我设计,是一个自主的明智的选择。这种避强就弱、以柔克刚的女性个体主义是在被男性化的社会所规定的女性生存环境中产生并完善起来的。它使狄金森静心沉思,深深地感受着人生的痛苦和欢乐,并最大限度地保持人格和精神的独立,避开一切社会干扰,从容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写作和自我完善。以下将从其自然诗、生活诗和宗教诗分别探讨她的女性个体主义在诗中的体现。

二、狄金森诗作中的女性个体主义

1.狄金森的自然诗

自18世纪的浪漫派开始,对自然和自然生物的赞美,便是诗人抒发情感、寄托志向和愿望、宣扬对真和美信念的表现。与古典的自然诗不同,狄金森的自然诗在她的女性个体主义影响下,体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反崇高主题”的特征。在她的诗中,没有对壮丽景物的描写和抒怀,没有崇高的主题意象,有的只是取自她小小的生活天地,那些寻常不过的事物:她的庭院、花园中的普通草木虫鸟以及透过她的窗户看到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与她自视渺小和以虫草自居相一致,不仅是因为它们渺小而被人忽视,还因为这种渺小是为了一种生存而与自然界许许多多强大力量所进行的抗争。从某种角度来讲,狄金森的自然诗之所以表现出“反崇高”的特征,是因为她视传统自然诗为男性化的产物。在狄金森的眼中,自然是威严、强悍而又冷酷的父亲,他内在的可怕力量使其成为19世纪社会生活的投射体。

2.狄金森的生活诗

狄金森的生活诗展现出的是一个孤独、平和却有着强烈自尊意识的灵魂,即个体主义对于自我的一种崇尚。狄金森的女性个体主义在她表达自由意志的生活诗时,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将自己渺小化。在写给希金森的信中,狄金森称自己“微小”、“无足轻重”、“无知”,是一个“胆怯的孩子”,而在诗中则视自己为“小草”、“蜜蜂”、“小石子”;而这个“小石子”“不介意荣辱沉浮,不畏惧危机发生……像太阳一样独立,成群或单独,都发光”。狄金森自居渺小并不意味着她诗作的“渺小”。事实上,她的女性个体主义使她极大地拓展了对内心世界的探索和对人生的思考。她的诗短小但富含哲理,如“权力是一种痛苦”、看过海,才认识陆地”等等。狄金森的生活哲理诗涉及到生活的各个主题:生存的无限,人类的渺小,痛苦与欢乐等。她对生命的逝去和丧失亲人的痛苦的刻画,尤其有着辨证的意味。远离尘嚣没有使狄金森感到孤寂,却给她带来自由的空间来拓展心灵的自由,精神的安全感和创作上的自由伸展空间。

3.狄金森的宗教诗

狄金森的女性个体主义使她倾向于更内向地发展,致力于内心挖掘,过一种冥思默想式的生活。狄金森在摒弃外界喧闹,致力于内心探索时,思考最多的也是死亡的意义和永生的存在。在当时浓郁的宗教气氛中,狄金森却没有成为一名基督徒,而是对上帝、灵魂拯救、来世等宗教问题进行积极思考。狄金森认为肉体是灵魂的栖身之所。当肉体在泥土中分散消解之时,灵魂便升腾离开了肉体。这两者被狄金森生动地比喻为两个溺水求生的泳者。一个到达了陆地,另一个被大海吞噬。灵魂到达的目的地便是“永生”,因而她有这样的诗句:“拿去吧,所有的东西;最有价值的是拿不走的—那便是永恒!”所以母亲的逝去“不是世俗的分离”,她的离去“像是风,把雪片从我们手指间带走,从此成为无限时空的一部分”。而好友J. G. 霍兰德的逝世也是一种喜悦,因为从此,他与星辰一起升起在天空。“死亡便是灵魂的永生”这一认识使得死亡在狄金森的眼中不再阴郁、无情,不再是人们心灵中的阴影。它的到来也不再是人生最后的终结,而是迈向永恒的开始。

三、结语

从历史的观点来看,狄金森的女性个体主义反映了当时社会妇女为争取自己的生活、不做男人附庸而做出的无奈选择。但正是在这样一个非常有限的生活天地中,狄金森成功地实现了自我独立、自我抉择和自我发展的个体主义思想。她用自己的方式:诗歌和信件,来维系她与朋友间的交流和友谊,表达着她对生活的热爱:“活着是种狂喜,仅仅是活着这一事实便足以令人喜悦了”。

参考文献:

[1]艾米莉•狄金森:孤独是迷人的[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

[2]赵砾坚:美国妇女诗歌的诗质演化[J],外国文学评论,1989,(2):6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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