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叙事人物——七月派与先锋派小说的比较

2011-08-15 00:42梁波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先锋派现实主义主观

梁波

(兰州大学文学院,甘肃兰州730020)

1937年七月派在上海的隆隆炮火中诞生,半个世纪后,1986年先锋派以昂扬的姿态出现在中国文坛。在20世纪的小说潮流中,这两个旗帜鲜明,风格突出的流派分别在各自的时代开辟了小说创作的另外一条航道,以革旧鼎新的创作,实践着“先锋”的使命。如果将横亘在二者之间半个世纪的其他小说创作暂时滤蔽,使之对接,我们能够发现,从对真实的重新理解,创作主体态度以及对人性的发掘等方面二者都有着相似和不同,本文就试图从以上几个方面,对七月派与先锋派的小说创作进行比较。

真实是一切艺术的生命。小说的“真实观”是小说对真实性的具体反映,是作家对生活的基本认识和本质追求。七月派与先锋派所处的社会时期都具有转折性,前者身处民族救亡的危险时刻,后者亲历国家复兴的起步阶段。面对波澜壮阔的历史,该如何言说,真实究竟何在?是他们首先面临的问题。传统现实主义以马克思反映论为基础,强调对外部世界、环境的准确模仿,认为作品就应该像一面镜子,镜子里面有什么,就应该能在镜子外面找到原型。现实主义创作方法追求的,是真实的普遍性、客观性和外在性,注重群体命运与大我价值,坚决反对表现个人性、主观性和内在性。七月派与先锋派都不囿于传统现实主义的创作法则,简单的反映和机械的摹写已不能完全表达作家的情感和对世界的认知,他们对真实的理解在各自的年代都前进了一大步。

七月派小说对真实性的追求,已经不再仅仅满足于对现实生活的模拟与描绘,战场的血火与隆隆的炮声沸腾着七月派作家的血液,站在生活的旁边,只作一面镜子,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正如胡风所说,只有“从对于客观对象的感受出发,作家得凭着他的战斗要求突进客观对象,和客观对象经过相生相克的搏斗,体验到客观对象的活的本质内容,这样才能够把客观对象变成自己的东西而表现出来。”[1]七月派成员都是现实斗争的积极参与者,其中丘东平、彭柏山、吴奚如等就同时是革命战士,他们的作品多采写自自己的战斗生活。早期带有纪实特征的作品,如丘东平《第七连》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叙述战斗过程,柏山《一个义勇队员的前史》富于浓厚自传性色彩,还有阿垅《闸北打了起来》、路翎《要塞退出之后》等都是以作家亲历的人和事创作而成,很自然地带有作家的个体感受和主观精神。后来在反映下层军官、逃兵、流浪汉、矿工等底层劳动人民生活的作品中,作者把自己的全部热情与生命都熔铸进去,对于人物或是热情赞美,或是深切同情,或是愤怒鞭挞,浸透了作者鲜明的爱憎,使人感受到一种炽热的激情。如丘东平《多嘴的赛娥》中对莫名其妙被认为多嘴,然而却誓死保守秘密的赛娥毫无保留的讴歌,路翎《卸煤台下》对矿工许小东贫困处境和悲惨命运的同情,《小兄弟》中对王小二王小三兄弟俩为讨好争宠于警察而至互殴的奴性的批判,在给人以强烈真实感的同时,能够感受到作家强烈的主观情绪。七月派作家以主观突入客观,发扬“主观战斗精神”,潜入现实生活的底里,把握时代的脉搏,把他们亲历和感受到的一切,连同真挚的情感与深刻的体悟熔炼出震撼心灵的真实。这种真实观是对传统现实主义冷静客观讲述的发展,在主观不脱离客观的原则下,使小说处处闪现出作家“主观战斗精神”的印痕,“创造出包含有比个别的对象更高的真实性的世界。”[2]

与七月派相比较,先锋派的创作甚至走向和传统现实主义相反的道路,其创作观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对小说的“真实性”问题,做了更为大胆的尝试。他们认为,现实主义小说对真实的理解是不正确的,把虚构的东西当作真实来看待。因此,先锋派作家们开始解构现实主义的真实,肢解、剥离现实主义的真实观,并建构起自己的一套真实观。真实源于叙述的方式和个人经验,小说中故事的真实性并不在于“真正发生过”,而是通过叙述方式产生的效果。也就是通过不同的讲故事方法,既可以让人将虚假的故事当作真实,也可能将真实的故事当作虚假,真实与否,在于是否叙述得让人感觉到真实,受者是否相信。马原的创作典型地体现了这种真实观。在《夏娃——可是……可是》中,一个小伙子向自己的女友讲述自己在一场大地震中如何救助一位美丽的姑娘。讲述中,他一再向女友强调故事是编造的,然而通过因果有序、首尾完整且细节刻画逼真的讲述,女友却坚信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与之相反,在《冈底斯的诱惑》中,马原通过毫无关联、杂乱无章、因果断裂的讲述,使三个故事疑点重重,用现实主义的传统思维和生活的常规去理解都让人感觉不真实。因此,小说中的真实并不是生活的真实,而是叙述的真实。同时真实是个人的,主观的,余华说,“我的这个真实,不是生活里的那个真实。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真实是相对个人而言……所以,在我创作中更接近个人精神的真实。”[3]他把个人经验视为唯一的真实。在其《十八岁出远门》、《四月三日事件》、《河边的错误》中都是基于个人经验去感知和判断外部世界,真实不在于文本记载和历史档案,“对于任何个体来说,真实存在的只能是他的精神”[4]。先锋派的这种真实观颠覆了传统现实主义对真实的界定,对真实做出了全新的解释。

七月派与先锋派的真实观都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融进了作家的个人体验和主观精神,然而这种融入的方向却是相反的。七月派作家的真实观是由内向外,由个体进入世界,由主观融入客观,真实是带有作家主观色彩的客观现实,即主观的客观。他们把创作活动本身看作一种实践活动,一场客观世界与作家主观世界的搏战。这种实践活动既要改造客观世界,也会改造作家的主观世界,也就使主观与客观在创作过程中“相生相克”。作家一方面通过作品影响和扰动客观世界,一方面使自己主观世界中不正确、不能真实反映现实的部分得到修正,灵魂得到升华。这样,作家创作活动本身就成为一种“人生战斗”。先锋派作家的真实观则是由外向内,世界进入个体,客观融入主观,真实是客观现实经过作家主观的冶铸,依靠叙述和个人经验而成立的真实,即客观的主观。他们认为现有的历史都是被人言说出来的,不同的言说者笔下历史有着截然不同的面貌。莫言说,“看起来我写的是二三十年代的甚至清朝的历史,实际上都是我心目中的历史,真实的历史和我笔下的历史肯定有很大的差距,甚至可以是完全不一样的。”[5]这样历史便丧失了真实,换言之,现有的历史很可能就是对原有历史的遮蔽、误读。先锋作家们对生活的真实进行深层次的审美探索,对传统真实性理论进行革命性的冲击,并在创作中以小说叙事方法,策略的变化把人们的阅读带入新的视野。如果说七月派的真实观是向传统现实主义的纵深迈进,使现实主义带上现代审美品格,而先锋派则是对传统现实主义的反叛,是对真实的现代诠释,对历史的重新书写。

由于七月派与先锋派作家对真实的不同理解,二者在择取所要反映的生活时也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七月派作家所反映的是正在发生的火热的现实生活,而先锋派作家在小说里并不关心生活中发生什么,而多以过去时为背景,将注意力放在叙事本身,试图还原历史,这样作家在面对所要描写的生活和对象时,创作主体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七月派作家表现为主体的完全投入、热情的叙述,作品带有强烈的抒情性。胡风说“文艺作家不应只是空洞地狂叫,也不应作淡淡的细描,他得用坚实的爱憎真切地反映出蠢动着的生活形象”。[6]七月派作家以反映火热的现实战斗生活为己任,将冷静客观的讲述注入自己强大的主观战斗精神,使作品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从中可以感受到作家生命力的燃烧和突击,思想力量的伸展和膨胀,灵魂的痛苦与焦灼。可以说在七月派小说中,我们能看到一个充满战斗激情、毫无顾忌地渲泻着主观情绪的创作主体。在路翎的《饥饿的郭素娥》中,强悍美丽的郭素娥,偏执地狂恋着流浪汉张振山,张声称不能“让一个女人缠在裤带上”,却又严防怯懦胆小的农民式工人魏清海染指于她。最终,郭素娥被代表邪恶旧势力的刘寿春、保长和光棍迫害而死。作家以自身极大的主观投入去感受人物的痛苦与欢乐、疯狂与平静、憎恨与爱情,甚至介入其中,以主人公郭素娥之口发出“有哪一个能救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呀!”的绝望呐喊,控诉了那个“把人烧死、奸死、打死、卖掉”的野蛮社会。七月派小说家总是把自我爱憎,热情融合到叙述描写的字里行间。路翎说:“万物静观皆自得,我们不要,因为它杀死了战斗的热情。”[7]丘东平的《一个连长的遭遇》、《暴风雨的一天》等小说正面展现了抗战初期的战斗生活,真实而又自然地再现了战争的严酷,人民英勇抗敌的壮烈。他的作品描写战争的场面惊心动魄,富于写实性,但他并没有止于客观的叙写中,而是融入了悲壮、愤激、哀伤等情感,用“蘸着自己鲜红的血涂抹”抗战的画幅。他坚持创作是作家“用自己的艺术的脑子(对生活)非常辩证地去认识,去溶化,去感动,并且把自己整个的生命都投入这个伟大的感动中,”[8]因而在他的笔下,人物和景色都带上强烈的主观色彩,使作品涌动着强大的情感潮流,时时震撼着、激励着人们。这种完全的主观投入,被杨义先生称为“强有我”的境界,使作品带上强烈的抒情色彩。

相反,先锋派作家不反映当下的现实生活,而采取的是一种旁观者的姿态,试图还原自己想象的历史,对创作对象表现出一种客观、冷静甚至冷漠的态度。如果面对一片燃烧的森林,七月派是在急切地救火的话,先锋派则是在静静地观赏火焰的美丽。尽管“作家”经常在小说中出现,但读者仍然不能感受到作家情感的温度。许多先锋历史小说选择了“我”作为叙述人,但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主观抒情的需要,而是为了增强叙事的可信性。在苏童《1934年的逃亡》、潘军《风》等篇章中,作者毫无顾忌地让“我”频频出现,这个“我”却并无情感的表达,只是叙述的工具。在苏童《黑脸家林》中,哥哥的死在弟弟“我”看来如此坦然,“在世界屏息凝视了他两秒钟后,我哥哥黑脸家林轻盈地从阳台上跳出栏杆,化为一只白鸽飞入空中的月亮”,甚至有些在欣赏的意味了。这种客观的态度突出表现在作家对美好的毁灭、生命的戕害等悲剧的冷静展演上。在余华《现实一种》中亲人之间互相杀害,山岗将杀死自己儿子的亲弟弟山峰绑在一棵树上,在他的脚心涂上骨头汤,让一条小狗去舔,最后山峰大笑而死。作者用一种冷静的口吻叙述着悲剧:“现在山峰已经没有力气摆动双腿和摇晃脑袋了,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脖子上,他脖子拉直了哈哈乱笑。”山岗亲切的问:“什么事这么高兴?”当山岗死后,骨骼医生说道:“尽管你很结实,但我把你放在我们教研室时,你就会显得弱不禁风。”这里作家竟显得有些冷漠了。同样在《古典爱情》中,饥荒之年娇贵的富家小姐被家人无情地抛弃沦为“菜人”,读之犹如走进一个血淋淋的屠宰场,看到一幅残酷狰狞的生存世相,然而作者却叙述得冷静从容,不动声色。这种不同的创作主体态度,使作品呈现出不同的审美品格。七月派小说热情浓郁,饱蘸作家的主观感情,犹如一幅层次繁复、色彩斑斓的油画;先锋派小说则冷静犀利,作家情感抽离于作品之外,如同一幅线条冰冷、细致精确的机械构图。

人物是小说的灵魂,写不写人,写怎样的人,怎样写人是小说创作的又一个重要问题。七月派与先锋派作家都表现出对人的极大关注,这种关注不在人的表层,而是将笔触深入到人不可捉摸的内心世界,着力于人物精神层面的探寻,发掘其心灵深处的秘密,揭示人性中复杂、倔强甚至扭曲、病态、疯狂的一面,呈现出浓郁的悲剧意识。同是对人精神世界的关注,七月派着力于揭示作为个体存在的人的复杂性和心理变化,先锋派则注重于人的某一特性的抽象概括。

七月派小说中的人物各式各样,主要是一些被抛在社会生活边缘的人,如破产农民、矿工、卖艺人、逃兵、小商贩、穷困的知识分子等。在七月派作家的笔下,这些人物具有高度的真实感,人物的外貌没有美化或典型化,甚至是“丑陋的”、“蠢笨的”、“呆傻的”,逼近生活的原生态,从内到外都具有不加修饰的本真,然而仅仅如此是不够的。胡风强调“文艺作品并不是社会问题底图解或通俗演义,它底对象是活的人,活人底心理状态,活人底精神斗争。”[9]七月派作家以强大的主观战斗精神,直面血肉人生,怀着治病救人的热切,熟练地举起手中犀利的手术刀,伸向人的内心世界,通过解剖他们的灵魂,以期治疗大众几千年来的精神奴役的创伤。在七月派作家的笔下,人物没有类型化,具有复杂性、丰富性,充满进步与落后、勇敢与懦弱、献身精神与自私心理的等等方面的两极对立。路翎《财主的儿女》中,蒋少祖时而觉得自己崇高、伟大,时而觉得自己卑劣、渺小;时而狂热、兴奋,时而消沉、颓唐;时而耽于幻想、时而讲求实际;时而是英雄的化身,无所不能,时而又胆小怯懦,什么都无能为力。另一个人物金素痕泼辣、狠毒,贪婪、放荡、为了财产不择手段,逼疯丈夫、气死公公、霸占财产,但丈夫失踪后,她又陷入痛苦之中,甚至真诚地思念蒋蔚祖。得到财产,失去丈夫的金素痕心灵上并不幸福,作品充分展示了她性格中魔鬼与天使的复杂结合。除揭示人物精神的复杂性外,作家同时注重人物心理的变化,描绘人物心灵搏斗的篇章在七月派的创作中比比皆是,丘东平的《通讯员》、彭柏山的《崖边》和《某看护的遭遇》,路翎的《王兴发夫妇》和《罗大斗的一生》等。这种描写不是静态、单向、平面的,而是动态、多向、立体的,作家将人物置于自己的实验场,给以高强度的刺激,最终使人物发散出“原始强力”,显示出本质特征来。《王兴发夫妇》中的王兴发,本是个朴素善良的农民,几十年的痛苦生活,使他变得麻木,只顾忙碌地挣扎着过日子,从没有感受到生活的乐趣,也没想过生活的意义。在抓壮丁的沉重打击下,全家陷入绝望的境地,这种强烈的刺激反而激起他强烈的生命意识,爱他的妻子和孩子们,眷恋着家乡热土,同时迸发出正义的勇气和反抗的火花。当杨队副再次来抓他时,他猛然用斧头将其劈死,正是人性中另一面在极端环境下的爆发。

七月派小说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人物都具有鲜明的个性,复杂的精神世界,是活生生的,具体可感的人。但先锋派小说对人的认识却从具体的人向抽象的人转变。先锋派作家采用一种虚无、消解的立场,使人的具体形象在先锋小说中淡化甚至消失了。余华说:“我实在看不出那些所谓性格鲜明的人物身上有多少艺术价值。那些具有所谓性格的人物几乎都可以用一些抽象的常用语词来概括,即开朗、狡猾、厚道、忧郁等等。”[10]我们很容易记住林青史、赛娥、罗大斗、蒋少祖等形象,但谈论到先锋派小说中的人物,记忆里却一片模糊,得到的只是人性深处闪现出的隐密欲望,人的本质特性的某种碎片。如果说读者能和七月派小说中人物坐在一起倾心交谈,感受到他颤动的灵魂的话,对先锋派笔下的人物,就只是从门缝中窥视他内心的秘密了。在先锋派文本中,叙事消解了人物形象,只注重发掘人性的某一方面,如邪恶、欲望等。在苏童的创作中,无论《米》中的五龙和织云,还是《我的帝王生涯》中的端白和皇甫夫人,无论是《武则天》中的武后,还是《妻妾成群》中的颂莲和雁儿,无论是《红粉》中的小萼,还是《城北地带》和“香椿树街”系列中那众多的市民人物,人性的恶与卑贱显然是苏童着重要表现的。由于失去对现实问题的关心,先锋小说再也不能在文本中完整地描述一个人的故事一个人的命运。当叙述涉及到人时,更喜欢用“那个”“一个”来表达,在格非的《唿哨》里,“一个年已耄耋的老人”,“那个人坐在孙登的对面”,“一个戴头巾的女人在棉花地里直起腰来”这样的句子频繁出现,人的个体性被彻底抛弃,没有性格,毫无生气。在先锋派作家看来,人并不比一片树叶、一条河流、一幢房屋更有价值。所以先锋派作家对充满褶皱的人物进行平面化处理,试图将人物纳入符号化的行列,如苏童《妻妾成群》中颂莲与其说是年轻女性不幸婚姻和命运的代表,不如说是封建宗法制度走向末世的象征符和中国女性生存状态的见证符。格非《褐色鸟群》中“棋”的荒诞出现与神秘消失,已经被作者抽空了实体性的存在,成为一个虚幻的时间代码,以便在故事的开头和结尾处穿针引线,自由活动。同样关注人性,关注人性的深层,七月派将作为个体存在的人的复杂性和心理变化刻画得淋漓尽致,改变了单一、平面、类型的人物塑造方式;先锋派则另辟蹊径,并不关心人物本身,而只着力挖掘人性的某一方面,如同科学家作实验一般将之放大,纤毫毕现地呈现在读者的面前。

七月派作家以强大的主观战斗精神,直面血肉人生,用饱含深情的笔墨,刻画人性的复杂多变,描绘火热的抗战生活,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真实,具有现代性的品格,是对传统现实主义的丰富和发展。先锋派作家则走上了与现实主义相反的道路,主体剥离客体,冷静客观地展览着暴力与血腥,揭示人性中的邪恶与欲望,颠覆真实,还原作家想象中的历史,是对现实主义的反叛和超越。应该说在各自的时代,他们都是“先锋”。

[1] 胡风.论现实主义的路.胡风全集(第3卷)[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523.

[2] 胡风.置身在为民主的斗争里面.胡风评论集(下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19.

[3] 余华.我的真实[J].人民文学,1989,(3):108.

[4] 余华.我能否相信自己[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1998.163.

[5] 李子顺,庚钟银.在写作中发现检讨自我——莫言访谈录[J].艺术广角,1999,(4):17.

[6] 胡风.七月派发刊词.胡风评论集(中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8.

[7] 路翎.《何为》与《克罗采长曲》[A].路翎批评文集[M].珠海:珠海出版社,1998.9.

[8] 丘东平.并不是节外生枝.丘东平文存[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9.309.

[9] 胡风.人生·文艺·文艺批评.胡风评论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29.

[10] 余华.虚伪的作品.余华作品集(2)[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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