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传统 译介西学
——论严复《天演论》的回归“文章”译法

2011-08-15 00:53蒯文婷
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 2011年12期
关键词:天演论赫胥黎导言

蒯文婷

(安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芜湖 241000)

回归传统 译介西学
——论严复《天演论》的回归“文章”译法

蒯文婷

(安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芜湖 241000)

《天演论》作为严复译介西学的开山之作,自一问世就备受关注。长期以来,学界围绕该译作争论不休,后人对严氏“达旨”的翻译方法也是褒贬不一。然而,细读该译著后,发现中国古代文章学,尤其是桐城派古文对严复的翻译产生了重大影响,他在翻译时实际上采用了中国传统文章写法,是在“作”《天演论》。①鲁迅语:“严又陵究竟是‘做’过赫胥黎《天演论》的,的确与众不同……”见《鲁迅全集·热风》(第二卷),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出版社,1973年,第14页。笔者认为,这种回归文章的翻译方法对如今的翻译实践仍起到启示作用,值得我们深刻反思。

严复;《天演论》;文章学;翻译

《天演论》是严复译介西方自然科学知识的开山之作,正是这部译著使他一举成为全国著名人物,他也因此享有“中国西学第一者”[1]的称号。此译著从一问世就备受国人关注,严复不“信”于原文的翻译方法也引发了学界激烈的争论,有些学者对这种不忠实的译法予以批评,傅斯年曾说:“严几道先生译的书中,《天演论》和《法意》最糟糕……”[2]。瞿秋白更是言辞激愤地表示翻印“严译名著”是拿中国的民众和青年来开玩笑[3]。其实严复本人在《天演论·译例言》中已经表示该译著“时有所颠倒附益,不斤斤于字比句次”[4],还将这种翻译方法称为“达旨”[4]。他也深知“达旨”并非“正法”,只是一个权益的办法。至于严复为何要采用这种翻译方法以及真正的实施过程,目前学界的研究多集中在翻译动机、意识形态、赞助人等方面,并未从译著本身挖掘原因。细读译本之后,笔者发现:中国古代传统文章学,特别是桐城派古文对严复的翻译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他在翻译时实际上回归了中国传统文章写法,与其说严复是在翻译,不如说他是在“作”文章。我们不禁要想,或许正是这种回归传统文章写法的翻译才使得《天演论》在中国近代历史上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因此,研究严复这种回归文章写法的翻译对如今的翻译实践仍有启示作用,值得我们深刻反思。

一、中国古代文章学对严复的影响

严复在《天演论·译例言》中写道“《易》曰:修辞立诚。子曰:辞达而已。……三者乃文章正轨,亦即为译事楷模。”[4]不难看出,严复已经自觉不自觉地在文章与翻译之间划上了等号。国内诸多学者也表示严复的译法实乃写作,如冯友兰曾说过:“严复翻译《天演论》,其实并不是翻译,而是根据原书的意思重写一过。”[5]王宏印在其书中也分析道:严复是把“翻译当作写作的任务来完成”[6]。究其原因,笔者认为有以下两点:

首先,根据勒夫菲尔的翻译(文学)改写理论,我们知道翻译受到三种因素的操纵:诗学(poetics)、意识形态 (ideology)和赞助人 (patronage)。勒夫菲尔将诗学分为两个方面:第一方面指的是文学手段、文学类型、主题、人物原型和环境以及象征,另一方面是指文学在整个社会系统中所扮演的角色[7]。由此可见,在翻译活动中,译语系统的主流文学形式和当时社会通行的文学观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翻译策略的选择。同时,翻译文学在译语文化中所处的位置,或者是所扮演的角色也会左右译者的翻译。严复翻译《天演论》时正值清朝末年,尽管鸦片战争后中国掀起了西学的热潮,但中国的守旧势力仍不可小视,当时的社会主流诗学仍然是以曾国藩、吴汝纶为代表的桐城派古文。与此同时,在严复以前,翻译活动并没有得到中国传统士大夫以及普通百姓认可,翻译文学在整个社会仍处于边缘地带,无法与原创相比拟。这样一来,为了达到其翻译目的,即呼吁世人,尤其是“多读古书之人”[8]“自强保种”和“保群进化”[4],严复就不得不使用当时士大夫所推崇的桐城派古文,并且采用回归传统文章写法的翻译策略,使译作看上去更像是一部原著,只有这样才能为士大夫接受,才能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笔者认为,这正是严复自觉地将“文章”等同于“译事”的原因。

其次,众所周知,严复早年留学国外学习英文与航海术,回国后先是任福州船政学堂教习,又一路升迁为北洋水师学堂总办,官衔四品。放在当今,这段海外学习及工作经历足以令人称羡不已,然而在晚清,治西学者往往不如正统士大夫那样受到认可和推崇,他也因此抑郁消极,甚至在书信中写道:“当年误习旁行书,举世相视如髦蛮。”[9]“旁行书”指的正是外语。为此,严复人到中年仍决定通过走仕途之路来实现政治抱负。他于1885年至1893年四次参加乡试,“欲博一第入都,以与当轴周旋。”[10]但始终未第。尽管科举考试落第,严复却在这些年里学习、积累了大量的古代文章学知识,连桐城大师吴汝纶也称赞他“执事博涉,兼能文章,学问奄有东西数万里之长”[11]。严复于1895年着手翻译《天演论》,这年距他师从吴汝纶学习古文已过去十余载,此时严复的古文水平已今非昔比。深受中国传统文章,尤其是桐城文章熏陶的严复在翻译时自然会不自觉地将传统文章写法运用于翻译实践中。

二、《天演论》回归“文章”写法的翻译策略

(一)对原作结构的“改造”

《天演论》英文原文为英国生物学家托马斯·亨·赫胥黎(Thomas H Huxley)于1893年5月18日在英国牛津大学谢尔德兰剧院为罗马尼斯讲座(The Romanes Lecture)做演讲时散发的小册子[12],英文原名为Evolution and Ethics。1893年此书分别在纽约和伦敦初版,1894年在伦敦再版,改名为E-volution and Ethics and the other Essays,内容大幅增加,正文增至五个部分。严复翻译的《天演论》只选择了1894年版的第一、二两个部分,即Evolution and Ethics Prolegomena,1894(《进化论与伦理学:导言,1894》)和Evolution and Ethics(《进化论与伦理学》)。原作导言部分共分为15节,由罗马字母IXV标注,而第二部分正文则未标明分节,只是根据文义以空行隔开。这种文章结构显然与中国传统文章写法相去甚远,于是,严复首先从结构上对原作进行了大手笔的“改造”[12]。

严复在《天演论》中先是增加了“篇目”页,即现在所说的目录页,将赫胥黎原作的导言部分扩增至18篇,作为卷上,又根据文义自行将原作正文分为17篇,立做卷下。除此之外,他还为每篇定一篇名,如《察变》《广义》等,这些篇名正是严复自己对每篇内容归纳、总结后得出来的。这一做法遵循了中国传统文章写法——“立意”。“文以意为主”,是我国古代文章写作中的优良传统和基本原则。所谓“文意”,指的就是文章的思想内容[13]49。“意”在一篇文章中具有决定性的主导作用。古人写文章,往往会在动笔之前将所掌握的材料进行分析,从中得出某个道理,并以这个道理为总纲,将材料按照一定的顺序贯穿组合起来。这个道理就是文意[13]54。因此,“立意”对古人写文章来说,就显得格外重要。我国古代文论中,“立意”的标准为“三贵”,即“贵约”、“贵新”、“贵深”。“贵约”,就是指文章立意要简明集中。写文章,一般来说文意应该单一,做到“一文一意”。为了使文意简明单一,古人很重视“片言居要”[13]59的方法,就是说要能够提炼出一两句精警动人的话来,放在关键的位置上,起到统帅作用。严复将赫胥黎原作分为上下两卷,每卷各分若干篇,每篇自定篇名的这一做法并非“无中生有”,实乃回归传统文章写作,为每篇内容“立下一小意”。同时,开篇《导言一·察变》结尾处译文“斯宾塞尔曰:‘天择者,存其最益者也。’夫物既争存矣,而天又从其争之后择之,一争一择,而变化之事出矣。”[4]3正是《天演论》全书的“主旨大意”所在,严复将这一段话放在开篇末尾,点明“物竞天择”之理,正是按照传统文章写法在醒目之处亮出自己的观点,揭示文意,整本书的论述也正是围绕这一“大意”展开的。

(二)对原作内容的“改写”

在对原作结构进行大幅度“改造”之后,严复又按照古代文章写法对原作内容进行了多方位的“改写”。《天演论》原作是赫胥黎作的一次有关“进化论”的报告,所用文体是演讲的体裁,语言也因演讲内容而客观、严谨。而从《天演论》这一书名中我们就可看出严复已将原文改写成了一部论说文。论说文,也称论辩文,作为中国古代文章体裁之一,是一种分析事理、辨明是非的文章[13]96。《文心雕龙·论说》开篇指出:“述经叙理曰论。论者,伦也”,即“论”的意思是道理[14]209。笔者认为,严复翻译《天演论》正是采用了古代论辩文章的写法和技巧,将原作彻头彻尾地改装,整篇译作论点明确,论据充分,自成一体,“仿佛成了一部指导中国现实改革的理论著作”[12]15。具体做法,有以下几点:

首先,“事类”,即“援古证今”。为了使文章具有不可置疑的说服力,除了靠严密的分析,还要有充分的理论根据。《文心雕龙·事类》开篇指出:“事类者,盖文章之外,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者也[14]373。又说:“明理引乎成辞,征义举乎人事,乃圣贤之鸿谟,经籍之通矩也。”既指出了“事类”的重要性,又点明了其两种主要类型,即“成辞”和“人事”。“成辞”指的是古代圣贤经典的话;“人事”则指的是具体的相关事例或史实。

严复在翻译《天演论》时深受中国本土文章写法的影响,译文中多处体现了他引用“成辞”和“人事”的翻译策略。《天演论》手稿中,他直接引用并标明出处的古代圣贤的句子就有30多处[15],如:《卮言一》中引《易·大传》曰:乾坤其易之缊耶!又曰: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即此谓也。《卮言二》中引《易·大传》曰: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商务版《天演论》虽然删除了许多直接引用的经典语句,但仍然间接地保留了一部分。如:《导言一》中“蟪蛄不识春秋,朝菌不知晦朔”出自于庄子的《逍遥游》;《导言十二》中“自营为私”为韩非子所言;《导言十二》里的“人之性恶”源自《荀子》。除此之外,引用“人事”的例子也随处可见。为了唤醒国人麻木的心灵,阐述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观点,严复在《天演论》多处案语中引用国内外的史实,做为其论述的事实依据。如《导言三·趋异》中,严复借用“墨、澳二洲,土人日益萧瑟”[4]11的事实,向国人发出“保群进化”的强烈呼吁。《导言四·人为》中,以美、澳之黑种人“岁有耗减”[4]14的惨痛教训提醒国人倘若再不觉醒,终有一日将被他国吞灭。《导言七·善败》篇末,更是拿国人与英人相比,认为“中国廿余口之租界,英人处其中者,多不逾千,少不及百,而制度厘然,隐若敌国矣。”而“吾闽粤民走南洋非洲者,所在以亿计,然终不免为人臧获,被驱斥也。”继而发出“悲乎!”的感叹。不难看出,严复在译文中自行添加中国古代圣贤的经典话语以及国内外史实,正是回归传统论说文写法,从古代文化典籍和具体事例中寻找理论和事实依据,从而使译文更具有说服力[16]。

其次,《天演论》全文中多达28篇的“复案”(上卷16篇,下卷12篇)以及严复对正文部分多处的注释、评议等也可以在传统文章学中找到依据——“注释”。“注释书”起自汉代,经魏晋到唐宋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注释内容也由一开始的“诠释句意”扩展到对原文“章节结构组织的分析。”[16]2《文心雕龙·论说》篇中说:“若夫注释为词,解散论体,杂文虽异,总会是同”[14]217,也将注释书归类为论说文的一种。由于严复译书时国人对西方“进化论”、“伦理学”等社科知识所知甚少,严复从读者角度考虑,更是为了引导读者沿着他的方向进行思考,在绝大部分正文后添加了“复案”,这一做法正可视为其对赫胥黎原作的一种“注释”,而“复案”也大多以“本篇有云”、“此篇所论”、“此篇客说”等引出下文,这一做法正与唐宋时期的注释书相吻合。“复案”所涉或是介绍严复所推崇的斯宾塞尔的思想理论,并将之与赫胥黎的思想进行对比,或是介绍相关的西学知识及西方科学领域的人物,亦或是“以西学反证、发明中国传统文化”,发挥自己的观点,使读者感受到他本人的思想。除了在各篇正文后添加案语外,严复还在“卷上”增加了《最旨》一篇,将之前所译各篇一一小结,帮助读者理解前文各篇大意。此种做法,正是唐宋时期注释书中常做的“概括章节大意”[17]10。

再次,《天演论》虽为论说文,却被诸多学者称赞为具有“文学价值”[2]220,多篇译文甚至被称为“散文”,这一特点也与传统论说文写作技巧有关,即所谓的“即物明理,形象生动”[13]140。我国古代论说文的一个鲜明特色就是“形象生动”,善用比喻,善于用具体的事物来说明一个抽象深刻的道理[13]140。《文心雕龙·论说》将这一特点概括为“喻巧而理至”。赫胥黎原作涉及自然科学方面的理论知识,所用语言大多客观抽象,不易理解,而严复翻译时则善于使用形象思维,用比喻或类比的方法来说明某个道理,形象生动。令人印象深刻。如:

Except,it may be,by raising a few sepulchral mounds,such as those which still,here and there,break the flowing contours of the downs,man's hands had made no mark upon it;and the thin veil of vegetation which overspread the broad-backed heights and the shelving sides of the coombs was unaffected by his industry.The native grasses and weeds,the scattered patches of gorse,contended with one another for the possession of the scanty surface soil;they fought against the droughts of summer,the frosts of winter,and the furious gales which swept,with unbroken force,now from the Atlantic,and now from the North Sea,at all times of the year;they filled up,as they best might,the gaps made in their ranks by all sorts of underground and overground animal ravagers.One year with another,an average population,the floating balance of the unceasing struggle for existence among the indigenous plants,maintained itself.[18]

这段话的白话译文为:

也许除了就像现在还在这里或那里破坏着连绵的丘陵轮廓的为数不多的一些垒起的坟堆以外,人的双手还没有在它上面打上烙印。笼罩着广阔高地和峡谷斜坡的薄薄的植被,还没有受到人的劳动的影响。本地的牧草和杂草,分散在一小块一小块土地上的金雀花,为了占据贫乏的表面土壤而互相竞争着;它们同夏季的干旱斗争,同冬季的严霜斗争,同一年四季时而从大西洋时而从北海不断吹来的狂风斗争;它们竭尽全力来填补各种地面上和地下的动物破坏者在它们行列中间所造成的空隙。年复一年,它们总维持着一种平均的类群数量,也就是本地植物在不断的生存斗争中维持着一种流动的平衡[19]。

严复的译文则为:

计惟有天造草昧,人功未施,其借征人境者,不过几处荒坟,散见坡陀起伏间。而灌木丛林,蒙茸山麓,未经删治如今者,则无疑也。怒生之草,交加之藤,势如争长相雄,各据一环壤土,夏与畏日争,冬与严霜争,四时之内,飘风怒吹,或西发西洋,或东起北海,旁午交扇,无时而息。上有鸟兽之践啄,下有蚁蝝之齧伤,憔悴孤虚,旋生旋灭,苑枯顷刻,莫可究详。是离离者亦各尽天能,以自存种族而已。数亩之内,战事炽然,强者后亡,弱者先绝,年年岁岁,偏有留遗,未知始自何年,更不知止于何代[4]1。

为了说明自然界“物竞”的道理,严复以“怒生之草,交加之藤,势如争长相雄,各据一环壤土”这一形象生动的语言表达原文含义。对于原文末句较为抽象的语言,严复更是加入“上有鸟兽之践啄,下有蚁蝝之齧伤”的形象来比喻杂草所处的岌岌可危的生存环境。与此相比,白话译文虽做到了忠于原文,文字却单薄无力,难以理解[20]。

最后,论说文的另一特点就是“周到严密,莫见其隙”,要做到不出破绽。正如《文心雕龙·论说》所云:“义贵圆通”、“弥缝莫见其隙”。为了使文章周密无间,古代许多论说文还常常针对读者可能提出的问题,主动出击,提出设问,然后加以分析。《天演论》中的《导言五·互争》正是采用了这种主客问答式方法进行翻译,开篇便用“难者曰”提出问题,接着以“应之曰”予以反驳,使论文周到严密,无懈可击。

三、结语

冯友兰先生说过:“严复翻译《天演论》,其实并不是翻译,而是根据原书的意思重写一过。”[5]101而他“重写”的依据正是中国古代传统文章学。他将原作改写成一部论说文,并根据论说文的写作方法和技巧对原作进行“达旨”式的翻译,符合中国士大夫的读者趣味,不仅有助于读者对原作的理解,更是指引读者沿着他所设想的方向思考,进而实现他自己的翻译政治动机。这一“聪明”的举动正体现了他翻译《天演论》的良苦用心。

《天演论》出版后因其译文“不忠于”原文而受到了后世诸多学者的激烈争论,褒贬不一,但该译著所产生的巨大社会价值却不可否认。相比而言,1971年出版的所谓“忠实”的版本《进化论与伦理学》却未能产生多大的社会价值。

当然,严复这种回归“文章”写法的翻译确实略显偏激,可对我们来说仍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21]。当下翻译西方著作,尤其是科学类作品是否可以学习严复,在译文中多体现一点译者的“身影”,译者是否可多尽一份责任,而不是仅仅做一个“传话筒”,都是值得我们深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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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瞿秋白.鲁迅和瞿秋白关于翻译的通信·瞿秋白的来信[C]//翻译论集.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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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冯友兰.从赫胥黎到严复[C]//论严复与严译名著.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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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严璩.侯官严先生年谱[C]//严复集(第五册).北京:中华书局,1986:1547-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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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欧阳哲生.导读: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的《天演论》[C]//(英)赫胥黎.天演论.贵阳:贵州教育出版社,2005:2.

[13]王凯符.古代文章学概论[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83.

[14]刘勰.文心雕龙[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

[15]严复.天演论手稿[C]//严复集(第五册).北京:中华书局,1986:1410-1476.

[16]方汉文.跨文化翻译中的历史阐释[J].重庆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

[17]张茂华,孙良明.中国文章学篇章结构分析的产生——谈古代注释书释义内容在唐宋时代的一个大发展[J].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10(2).

[18]Huxley T H,Huxley Julian.Evolution and Ethics 1893-1943[M].London:The Pilot Press LTD,1947:9.

[19][英]赫胥黎.天演论[M].严复,译.贵阳:贵州教育出版社,2005:129.

[20]陈友勋.翻译中处理意义的研究方法探析[J].重庆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6).

[21]蔡例利,申连云.翻译主体的命运[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0(3).

Abstract:Tianyan Lun,as Yan Fu’s first translation of western social and political works has gained great attention since it came into being.During the past decades,the academic circle has debated around it endlessly,and people hold different opinions towards Yan Fu’s translation strategy.After detailed reading of this book,the writer finds that China’s traditional way of writing influences Yan Fu greatly.During his translation process,he has resorted to the traditional way of writing.We hold that this kind of translation method can also give some enlightenment on today’s translation activities.

Key words:Yan Fu;Tianyan Lun;traditional writing strategy;translation

Translating Western Works by China’s Traditional Writing Strategy——On Yan Fu’s Translation of Tianyan Lun

KUAI Wen-t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 214000,China)

H059

A

1674-8425(2011)12-0077-05

2011-05-31

蒯文婷(1987—),女,安徽芜湖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责任编辑 王烈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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