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婚恋诗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2012-03-20 02:41姚明亮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国风婚恋诗经

姚明亮

(渭南师范学院,陕西渭南714000)

《诗经·国风》婚恋诗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姚明亮

(渭南师范学院,陕西渭南714000)

通过对《诗经·国风》婚恋诗中绎析知道:先民们从人类第一次理性觉醒中暂获解放,并且能够坦诚面对自己本真的情感。其中作为婚恋主体中最为重要的女性形象,在受到周时的经济、政治、文化、习俗的影响和牵制下,能以自身特质的情感将此阶段中的女性推入文学的长河。

《诗经·国风》;婚恋诗;女性形象

《诗经》时代,女性虽在步入男权社会时逐渐受到夫权的压抑,但这并不能阻止她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情感的抒发。无论是小姑独处的少女,还是嫁为人妻的妇人,她们都毫不掩饰,大胆歌唱出了对情感的追求和祈盼。同时,面对不能左右的感情和社会因素,女性也往往陷入非常尴尬的情感婚姻境地。

一、恋爱中的女性形象

《诗经·国风》婚恋诗中女性形象,首当考虑的是恋爱中的女性形象。那么,恋爱中女性所特有的敢爱敢恨、对爱情的忠贞坦诚,对爱情充满渴求正是展现周时女性形象特质的重要阶段。

其一,以“女求男”诗为典型的自由大胆追求爱情的女子形象,这可能展现了女子的相思、女子的痴情、女子的泼辣和女子的矜持,但最终表现了女性对爱情的追求。如《王风·大车》、《召南·摽有梅》、《召南·野有死麕》、《郑风·褰裳》、《齐风·东方之日》等。一方面,把男女之会斥为“奔”,说明男女之恋不由媒氏的自由结合,已开始为社会不能接受。另一方面,男女已经可以自由选择对象,自由恋爱。《郑风·溱洧》在诗中也反映了男女已经在比较宽松的环境中赠物定情,选择心爱之人,这也可以证明礼教的干预还是比较弱。因此为男女两性追求爱情、婚姻提供了一个宽松的环境。《王风·大车》曰: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此诗着力表现了女性大胆追求爱情的执着态度。她想和男子私奔,但没有得到男子肯定的答案。男子犹豫不决、缺乏勇气的表现与女主人公“榖则异室,死则同穴”的决心形成对比,也将女性大胆追求爱情的形象,鲜明而生动地表现出来。另外,在《召南·野有死麕》:“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描写一个怀春少女面对异性的诱惑,女子没有顾及情与礼的冲突,在两性情感中处于较主动的地位。从而也成功地塑造出了一个大胆泼辣的形象。诗中的《郑风·东门之墠》写一位女子的相思,她虽深爱着对方,但担心对方不知此意。《齐风·东方之日》“彼妹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彼妹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从此诗可以看出,与《郑风·东门之墠》的女性形象相比,在追求自我情感中,这一女子对异性的追求大胆,不加隐讳、不加掩饰,没有上述女子的矜持。其他如《卫风·氓》、《邶风·静女》等诗篇也从不同的角度和侧面,都表现出女性对爱情的大胆迫求。这些女性中虽有时表现出矜持羞涩,有时表现得极为大胆,对爱情充满渴求。

其二,在“情”与“礼”抉择中的贞女形象。《诗经·国风》婚恋诗中女性内心在情、礼的抉择中,充满了痛苦和矛盾,但依然坚守着爱情的坚贞。周时统治者出于自身政权的需要,出于维护自身宗法的需要,在婚姻制度方面全面而又完善,这虽不是从婚姻本身的出发做出的要求,但却限制了女性自由恋爱。《礼记·昏义》中说:“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婚姻的意义就在于上事宗庙和下继后世。在这样礼法的要求下,女性就被剥夺了自由恋爱的权利。如《将仲子》中的女子,一方面她害怕父母、诸兄、邻人知道,另一方面还怕仲子误会她,反反复复的申诉中,反映了她内心在情、礼的抉择中,充满了痛苦和矛盾。这样复杂心理的女性形象还有《鄘风·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这是一首少女要求婚姻自由,向父母之命公开违抗的诗。女子相中的爱人,却遭到了父母反对,并且要强迫她另嫁他人。父母的压力使这位少女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但是对爱情的坚贞又使她发出了诤诤誓言:“之死矢靡它”,“之死矢靡慝”,以表明自己爱情坚贞的初衷不改。这混有绝望之情的呐喊,令人兴起无限感伤和辛酸之情,这正是礼法造成的婚恋悲剧。

其三,在相识、相思、相爱恋爱过程之中处于情感焦虑状的女子形象。在任何时代男女的恋爱过程都是矛盾的,但也都是完美的。由于两性的吸引到产生好感再到相爱,这一发展必然是曲折式的前进。他们渴望得到爱情、害怕失去爱情,但是相爱感情的不对等,相互性格的不对等也将必然导致情感上的焦虑。那么处于相恋状态之下的焦虑状的女子形象也必然是丰满的。如《邶风·匏有苦叶》: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

有瀰济盈,有鷕雉鸣。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

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不涉卬否,卬须我友。

诗中的女子站在渡口翘首祈望爱人,在恋爱成功的喜悦中思念、焦躁以几个特殊的场景表现出来。女子认为她与心爱之人的爱情已经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然而她在一天天的等待中守候渡口,等爱人来迎娶她。雉鸣和雁鸣,表明了季节的变化,心中的佳人怎么还不来迎娶自己。这些均给这一女性形象带来忧愁,加之季节的变化,一年中就可能没有更好的时节迎嫁了。《孔子家语》中也曾论及:“霜降而妇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农业起,昏礼杀于此”。所以女主人公才会如此的焦虑,诗歌中女孩的情感幽婉动人。

另如《郑风·狡童》:“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则是因为女性恋爱的中某些原因变故,而产生了心理缺失和生理欲求,从而形成内心的焦虑。孙作云先生认为:“狡童正指未婚男子。这是女子向男子挑逗之语,也是谑词。”[1]306诗中女性心仪的那个小伙子是一个很“坏”的人,在勾摄了少女春心,唤醒了少女的春情之后,又故意疏远女子。她在苦苦的忍受后,发出了“不与我言兮”、“使我不能餐兮”、“不与我食兮,使我不能息兮”等焦灼呼唤。少女深陷爱河而不能自拔,她既指责恋人又把握限度和分寸,没有决绝之词,在骂中有爱,含蓄表现着对恋人的爱和重归于好的期待。还有《郑风·将仲子》表现了女性对爱情不能自主的烦恼和痛苦。

二、婚姻中的女性形象

周时,当女性全部生命价值实现的场所已经转移到了家庭领域,而“家务的料理失去了自己的公共的性质。它不再涉及社会了。它变成一种私人的事物,妻子成为主要的家庭女仆,被排斥在社会生产之外”。[2]87虽然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但是进入婚姻的周时女性同样浅斟低吟,展示了她们的情感世界。此时,北方戎狄不断入侵,周王朝战争不断,沉重的兵役、徭役让家庭中的丈夫常常奔波在外,而家中的妻子则陷入无穷无尽的思念中,成为无可奈何的思妇。

《诗经·国风》婚恋诗中思妇形象地塑造成为了展示女性的一个重要形象。其中《周南·卷耳》、《周南·汝坟》、《邶风·日月》、《邶风·雄雉》等诗都抒写着思妇的悲伤、惆怅、忧虑、痛苦等复杂情怀。如《周南·卷耳》: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朱熹《诗集传》说:“后妃以君子不在而思念之,故赋此诗。托言方采卷耳,未满顷筐,而心适念其君子,故不能复采,而置之大道之旁也。”从诗看,女子不停地采集着卷耳,可怎么也不能采满筐。卷耳作为一种极其普通的野菜,数量上是很多的,可怎么就难以采满呢?原来女主人公是“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采着采着,就想起远方的丈夫了,所以把筐路搁在一边思念起了丈夫。戴君恩在《读风臆评》中认诗为:女子“其思之切,怀之深,望之至,可谓溢于字里行间,被称为古今闺思之祖”。[3]17同样表现女性婚姻生活中忧思成疾,还有《卫风·伯兮》。其诗写道: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毛诗序》:“刺时也,言君子行役,为王前驱,过时而不反焉。”朱熹《诗集传》:“妇人以夫久从征役而作是诗,言其君子之才之美如是,今方执殳而为王前驱也。”诗中妇人的思念之中更有一段自豪之情,首先赞扬了自己丈夫为国效力,有着勇武的英姿和让人羡慕的地位,从而让她生出炽热的爱慕之情。因为爱之深,所以思念就会更加忘我。“自伯之东,首如飞蓬”,思念让女子再也无心梳洗,“言我发乱如此,非无膏沐可以为容,所以不为者,君子行役,无所主而为之故也”(朱熹《诗集传》),可这样也不能减轻她的内心的隐忧,丈夫怎么还不回来?长久的思念、等待、失望,让她痛苦不堪。“焉得谖草?言树之背”,她甚至都想得到忘忧草,忘掉所有,但她终不能抛弃这一切,于是宁可“愿言思伯,使我心痗”。朱熹云:“言焉得忘忧之草树之于北堂,以忘吾忧乎?然终不忍忘也。是以宁不求此草,而但愿言思伯,虽至于心痗而不辞尔。心痗则其病益深,非特首疾而已也。”(《诗集传》)“层层递进集中写一个思字。”思妇是凄苦的,她们忍受寂寞,独守空房,而弃妇就更悲惨了,她们无人同情,只能自己暗自垂泪。另外,还有《邶风·日月》诗中抒发女性缱绻、失落的情感,以月光的明亮、温馨映衬自己的幽暗、孤寂,以祈求姑且相好映衬男子弃捐不理的薄情。

《诗经·国风》婚恋诗中女性的悲伤、痛苦最能让人们同情并为之愤慨的,那就是弃妇形象。其中,一类是在《卫风·有狐》、《邶风·谷风》等中的女性形象诉说自己的不平与怨恨,表现的实质上是一种怨妇的形象。如《卫风·有狐》这首诗很是特别,因为这是丧夫之妻再求婚嫁的怨诉之诗,可能也属于男女失时之类,不能仅指寡妇而已。《诗集传》:“国乱民散,丧其妃偶,寡妇见鳏夫而欲嫁之,故讬言有狐独行,而忧其无裳也。”诗有:“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4]85由于害怕封建礼教的束缚,可能毁灭着她的幸福,因此她变得胆怯忧郁、充满哀愁更是焦急无措。再如《邶风·谷风》写了一个喜新厌旧的丈夫,不顾礼义而弃其妻。诗中既有对夫妇昔日良言的感叹,又有现在丈夫对自己抛弃的怨恨。其中:“我有旨蓄,亦以御冬。宴尔新昏,以我御穷。有洸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堲。”描写弃妇的哀愁,丈夫不念昔日恩爱,不顾及妻子的勤劳、善良和贤惠,怨愤痛斥也唤不醒变心丈夫的良知。

另一类就属于像《氓》、《江有汜》这类诗,弃妇在夫权下的被抛弃,少了一些怨恨,多一份对命运不公的诉说。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卫风·氓》,女主人公叙述她和氓从初恋、结婚到被遗弃的痛苦过程,把氓的负心背德和社会礼制进行揭示。弃妇痛定思痛,认清了“士也罔极,二三其德”的真面目后,毅然与氓决断。至此,一个有自尊、有骨气、有品格的女性形象不禁令人抚掌赞叹。另如《召南·江有汜》: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毛诗序》云:“《江有汜》,美媵也。勤而无怨,嫡能悔过也。文王之时,江沱之间,有嫡不以其媵备数,媵遇劳而无怨,嫡亦自悔也。”据陈子展《诗经直解》:“细玩诗意,实为言男女关系之诗。谓有往来大江祀沱之间商人乐其新婚而忘其旧姻,其妻抱怨自伤而作。”[5]162诗歌以江“有汜”,“有渚”,“有沱”,兴起丈夫之心的变化,而另结新欢。“不我以”,“不我与”,“不我过”,写出了女主人公极度怨愤之情。同时,面对目前的婚姻关系,又希望对方能回到婚姻中来的期望,从而披露了从古至今在婚姻生活女性的弱势。这首诗中“祀”、“沱”、“诸”几个关键性的词复调出现,既有意为干流旁出的水道,又以此形成干流与支流的比喻,“妇人盖以水喻其夫,以水道自喻,而以水之旁流支出不循正轨,喻夫之情爱别有所归。”[6]152因此体现女性家庭生活中的絮叨,又细致地描述了女主人的无奈。

如果说婚姻是社会礼制的载体,那么它在完成统治阶层各种需要之后留给婚姻者本身,就恐怕是建构于婚姻体系之上的两性关系了。男女两性的生理需求,也从某些方面推动着他们之间情感的升华。因此立于这样的一个基础,当代学者屈小强在其《诗经之谜》中就此议论道:“三个‘风雨’句的反复吟唱,表现出女子对如胶似漆的性生活飘飘欲仙的心理感受;而对‘鸡鸣’的再三感叹,则可视为对男子性伟力的感激和赞美。”对此,叶舒宪认为,按照神话观念,风和雨应是“天父阳性生殖力的发泄。鸡也有‘阳鸟’美称,鸡鸣更是宇宙间阳性力带来的喜悦之征。”[7]263我们分析了《郑风·风雨》中:“既见君子,云胡不夷!”、“既见君子,云胡不瘳!”、“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从中我们会隐约地发现:男女之事从某些方面推动了妇人与久别的丈夫重逢,喜悦之情不可言状,甚至心头百病一时消除。

另外,《诗经·国风》婚恋诗中还塑造起了“贤妇”的形象。在《陈风·东门之池》中所说的“淑姬”是指有才德的女子。诗中有“沤麻、沤纻、沤菅”三个表过程的行为,其中“沤”有说为渐也。《笺》:“于池中柔玛,使可缉绩作衣服。兴者,喻贤女能柔顺君子,成其德政。”所以给我们塑造出一位贤妇的形象。《齐风·鸡鸣》以问答体的形式展现出了一位“贤妃”形象,也就是贤德能帮助国君的母妃。把贤妻和良母联合在一起,就成了“贤妻良母”,这里说的贤妇,指的就是既贤慧又有才德的已婚妇女。这样的女性形象在《诗经》中已婚女子形象不是非常突出。《诗经·国风》中出现了个别描绘妇女劳动场面的诗,《周南·芣苢》、《周南·葛覃》描绘了许多妇女们一起采摘车前子、采覃、制衣的情景,她们的神情与动态让我们感受到了劳动的快乐。因此有人认为此形象为“劳妇”形象。

总之,《诗经·国风》婚恋诗中的女性形象,张扬了女性的情感世界。在这些诗中可以看出,她们感性的追求着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可能会以两性的本真情感面对婚恋、也可能会因礼俗的约束而被男性抛弃等等,但是这些作品都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让我们触摸到《诗经》时代女性的灵魂,体验到她们的辛酸与快乐。

[1]孙作云.诗经与周代社会研究——诗经恋歌发微[M].北京:中华书局,1966.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3]龙向洋.以“诗”证《诗》:明清《诗经》评点方式[J].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6,(12):15-17.

[4]朱熹.诗集传:卷3[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5]陈子展.诗经直解:上[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3.

[6]闻一多.闻一多全集:第二卷[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86.

[7]屈小强.诗经之谜[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2000.

Analysis of the Female Images in the Affection Poem Guofeng Section in Book of Poetry

YAO Ming-liang
(Weinan Normal University,Weinan 714000,China)

Through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affection poem Guofeng Section in Book of Poetry,the classics of the folk song collection in Zhou Dynasty,the paper concludes that ancestors awaked in their emotional world for the first time and could face their real sentiment honestly.As the main character in the love and marriage,female,with their own unique sentiment,started to be involved in the literature works in this period along with the historical restraint of economy,politics,culture and custom in Zhou Dynasty.

Guofeng Section in Book of Poetry;affection poem;female images

I206

A

1009—5128(2012)01—0099—04

渭南师范学院科研计划项目

2011—04—18

姚明亮(1980—),男,陕西蒲城人,渭南师范学院讲师,文学硕士。

【责任编辑 朱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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