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中心化”和“文化多样性”的背后:创意产业的影响及其实质

2012-04-07 22:07王维佳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去中心化分工生产

王维佳

(清华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北京 100084)

“去中心化”和“文化多样性”的背后:创意产业的影响及其实质

王维佳

(清华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北京 100084)

随着信息技术和自由市场观念在全球范围内的迅速普及和发展,创意产业成为一个众人关注的领域。政策研究者和企业组织发现全球化和新技术使得文化创意成为一个推动经济发展和制造财富的“好生意”,一些文化和媒介研究学者更是借题发挥提出了“去中心化”和“民主化的商业文化”等创意产业不同于传统文化生产的新特质。该文将在梳理创意产业对经济社会产生的一系列影响的基础上,从国际文化产业分工和文化生产价值链延伸的角度分析创意产业产生和发展的实质。

创意产业;文化多样性;去中心化

“创意产业”是近几年来在学术、政策和产业领域频繁出现的一个热门词汇。这一具有知识经济特质的新概念一经提出,就吸引了一大批热衷于行政研究和政策咨询的学者的注意力。尤其是在各国的城市建设和经济、文化政策方面,众多的讨论和研究都围绕这一新兴的概念展开。文化和创意似乎开始成为经济发展中举足轻重的新动力。

从近年在这一领域的研究成果来看,无论人们对创意产业这一概念的解释有多少个版本,对创意产业的涵盖范围有多少分歧,多数学者还是对这一新现象所产生的影响基本上建立了共识。一方面,创意产业之所以引起政策上的关注,与它展现出的财富价值和对未来经济、社会发展的预期贡献密不可分;另一方面,在全球化背景下,以新技术发展为基础的创意产业表现出了以往创意艺术和文化产业都没有过的一些新特质,这些新特质常常被认为有着特殊的文化、社会和政治含义,如“去中心化”和“文化多样性”等等。下面我们将在分析以往关于创意产业的影响的各种观点的基础上,探析“创意产业”这一概念产生与发展的实质。

一 经济引擎与“去中心化”

创意产业发展的势头和产生的巨大影响最明显地体现在经济领域。在英国,创意产业在生产性固定资产总增加值(GVA)中所占的比重达到了7.3%以上①,并以以平均每年5%的速度增长。在1997年到2005年间,创意产业的雇工数量以每年2%的速度增长,是该国同期总雇工增长率的二倍[1]。在美国的经济统计数据中,并没有创意产业这个指标。但是我们可以从作为其核心的“著作权产业”的统计数据来了解相关行业的经济贡献。即使是在新经济遭遇困境的2001年,著作权产业创造的产值也占到美国当年GDP总量的7.75%,而且提供了800万个工作岗位,其在美国出口总额中所占的比重已经超过了化工、汽车、飞机制造等传统行业[2]P2。

创意产业不只是在这些西方大国受到了重视,欧洲、亚洲的一些经济发展不错的中小型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也开始注意创造有利于创意产业发展的环境,从而提升自身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Richard Florida发现,“过去,全球各地的人才和高端、高利润的创意产业全都汇集在美国,成为其经济繁荣的重要推动力,如今却已开始向世界各地分散。”[3]P4。曼彻斯特流行文化学会调查发现,在巴塞罗那、哥德堡、耶姆特兰、蒂尔堡、柏林、赫尔辛基、都柏林等欧洲城市,创意产业已经初具规模。在东亚,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政府通过“智能岛”和“多媒体超级通道”的战略成为开发网络宽带基础设施的先锋,并且越来越多地将他们的注意力放在内容生产和宽带服务等产业领域[4]。

在某些学者的眼中,这些新的创意产业经济体的出现具有特殊的国际政治经济含义,从某种程度上是对传统的中心对边缘这一结构的消解,甚至使得“文化帝国主义”这样的概念在新经济环境下遭遇了尴尬。随着创意人才在全球各地的扩散,随着“美国偶像”、“百万富翁”的不同版本在世界各国出现,随着在中国横店和新西兰惠灵顿这样的城市制作出发行全球的电影大片,“大众传播与美帝国主义”的预言[5],似乎已经成为无稽之谈。我们似乎正在迎来一个以创意人才为核心的“去中心化”的“创意经济”时代。

创意经济的发展中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所谓“创意阶层”的兴起。在Richard Florida的著作中,创意阶层被定义为包括科学家、工程师、艺术家、文化创意人员、经理人和专业人士这样一个群体。Florida通过调查和统计发现,仅仅在创意阶层占劳动人口比例最大的三十九个国家中(统计数据中不包括中国、巴西、智利、法国、日本和印度),创意阶层的人数就达到了1亿到1.5亿[3]P68。

创意阶层这一新概念最大的意义在于把推动经济进步的力量重新归结到个人,而不是工业化时代的资本、机器和组织的身上[6]。个人作为创意的主体和知识的主人可以享受到比以往更多的工作和生活方式的自由,这似乎使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身份界限变得更加模糊。沿着这样一种思路,创意阶层的兴起也同时带有“去中心化”的社会学意义。

二 新技术与“文化多样性”

所谓“去中心化”的含义不仅仅体现在国际贸易、国际政治经济学和社会学的视域内,实际上,其最早的来源是技术领域。随着ICT的发展,特别是互联网web2.0的出现,有创意的头脑们找到了一个可以合作、参与并自由控制自己数据的平台,从而为创意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技术保障。凭借这样一个神奇的技术平台,个人的创造性得以充分展现,一夜出名和一夜暴富的故事开始频繁出现。正是这样,web2.0的发展被赋予了个性化、互动性,进而“去中心化”的特征。

换一个视角来看,技术进步也许是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资本力量的推动下发展的。文化生产和文化贸易本身是一个“好生意”[7],这一点不容置疑,好莱坞的发展历史便可作为例证。当新技术发展大大降低了通信、运输等成本后,当自由市场观念深入人心后,“好生意”便可以在全球范围内畅行无阻,甚至遍地开花。无论是个人、中小企业还是跨国媒介集团都可以“平等地”乘着技术进步和消费市场的东风破浪前进。文化贸易不再向以往一样出现激烈的南北对峙,“世界新闻传播新秩序”变成陈词滥调。印度、韩国、中国、墨西哥等后发国家也开始扩大自己的文化生产规模,开始在全球文化贸易中占据相对以往更加重要的地位。所有这一切似乎印证了以新技术为平台的创意产业展现出了“文化多样性”的特质,当然,前提是不去考虑所有这些创意产业产出的文化产品的共性是什么。

总之,我们且不论自由市场的观念和 ICT技术的发展这两者谁占主导,至少我们可以说这两方面的因素在近几年来一拍即合构成了创意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和必要条件,促进了创意产业的出现,并由此带来学术争鸣中的一种新的声音:创意产业的出现模糊了原来曾经界限分明的一些边界,比如,“创意艺术”与“文化产业”、自由与舒适、公共和私人、国有和商业、公民和消费者、政治与个人等等。它是商业背景下出现的一种“民主化的文化”(Democratizing Culture)[8]P18。

三 产业价值链的延伸与新型劳动分工

现实的变化不容质疑,然而对这些变化的解释和理解或可不拘一格,甚至背道而驰。在此,我从文化产业价值链体系和国际产业、劳动的分工来分析创意产业形成和发展的本质。并尝试对以上理念提出一些反思性的问题,即创意经济的多样性将带来百花齐放和民主、平等的美好图景,还是仅仅是换汤不换药的消费框架内的多样化?在全球化和经济变革的背景下,以创意产业、创意经济和创意阶层等概念表现出来的新的文化生产方式的实质是什么?

首先,为创意产业唱响民主和多样化赞歌的学者多数都迫不及待地在当代的创意产业与法兰克福学派提出的文化产业(或曰文化工业)之间建构一种概念上的区别,认为创意产业实现了在商业世界里将文化生产带回原始的、个人化的、分散化的创意艺术的转变。的确,法兰克福学派注意到了资本逻辑下文化产业的各种有批判意义的文化和政治内涵,但是他们并没有指出技术发展和全球化对产业结构调整所产生的巨大影响(或者可能认为这种影响并不重要,并不足以改变资本逻辑下文化生产的本质)。从经济全球化的现实中我们能够发现,以 ICT技术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全球化大生产正在深刻地改变着艺术生产的形式,这种全球化的大生产要求不断细分化和专业化的分工体系,要求不断向上下游延伸和扩大的产业价值链。

从这样一种认识出发,我们发现,从创意产业与传统的文化产业之间的关系来看,创意不过是文化生产向产业价值链上游的延伸。创意行业和创意阶层的出现并不能被看作是独立于文化产业价值链的部分,正相反,只是整个文化生产的一个环节而已。近些年来,随着新经济概念和创意阶层概念的提出,人们经常将创意部分从文化生产的整体中割裂出来分析,这无非是受全球范围内文化生产分工变化和创意产业在整个文化生产价值链中地位提高的影响。文化生产的创意虽然部分地转移到中小型企业和个人手中,但是无数实例证明,这些出色创意的价值最后还是要凭借产业价值链下游的生产、包装和分销来实现。创意虽然看似从整个文化生产的物理过程中分离出来,但是其仍然是整个消费和商业框架之内的活动,无法脱离商业性文化生产的链条,其价值还是要接受市场的判断。

于是,在这种变与不变的历程中,我们遇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消费框架内的多样化是否意味着真正的“文化多样性”。创意主体的分散是否意味着真正的“去中心化”。至少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无法将当代的创意产业的本质与法兰克福学派和“文化帝国主义”的分析进行任何有意义的区分。如果“文化多样性”就意味着“美国偶像”在世界各地的翻版,意味着中国、印度的商业大片可以发行全球,那么这个词汇显然失去了其积极的含义;同样,如果“去中心化”仅仅意味着一种新型的文化生产的分工和商业组织的分化,那么这一概念也变得无足轻重。因为,所有创意产业带来的变化都没有离开自由市场和资本逻辑的单一框架,都没有脱离商业化这个中心。

其次,与历史时期主要以产品为基本对象的国际分工形态相比,当代国际分工展现出一个引人瞩目特征,就是很多产品生产过程包含的不同工序和区段,被拆散分布到不同国家进行,形成以工序、区段、环节为对象的分工体系[9]。对这种“产品内分工”的最简单通俗的理解就是原来在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福特式的庞大组织中完成的生产活动的各个工序,开始分散到全球各地的中小型组织,甚至是个人那里完成。这种分工依赖交易费用的降低,当然自然就依赖现代通讯技术的发展和自由市场观念主导下更加宽容的制度安排。但是,第一,分工并不意味着产业价值链的断裂,换句话说,无论创意在大型组织中完成还是在个人家庭中完成,无论在洛杉矶完成还是在惠灵顿完成,它都是整个文化生产和文化贸易的组成部分,必将受到商业、市场和资本力量的调控。第二,这种国际间的行业内分工到产品内分工的变化深刻地影响着文化生产的方式。现在我们需要探讨的已经不再是,或者不全是类似于好莱坞的电影、电视节目如何占领全球市场,不同文化环境下的人群如何解读西方的文化产品或者国际传播不合理的旧秩序这样的问题。我们更需要关注一个渐渐发生的,有着重要意义的变化,这就是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拓展蔓延的好莱坞式的文化生产方式。过去20年的经济变革,改变了美国和全球的媒介图景。一个明显的例证是亚洲与美国的电影产业联系越发紧密,这种联系可以被看作是“好莱坞的亚洲化和亚洲的好莱坞化”[10]。来自亚洲的制片公司不断地模仿好莱坞式的制片流程和发行、营销方式,将市场化的手段引入到文化生产中。为了拓展全球市场,它们同时在尝试改变节目或者故事的内容,对传统文化的各种符号重新进行工业包装似的组合,然后利用全球的文化产品营销网络销售获利。另一方面,为了降低成本和扩大规模,好莱坞的大型制片公司开始寻求国外的生产基地,并利用雄厚的资金优势与外国的制片机构合作开发各种文化产品。这种分工的变化印证了一个新的概念,即“文化劳动的新国际分工”[11]。

“全球好莱坞”和“文化劳动的新国际分工”的概念给那些将消费框架内的多样化等同于真正的文化多样性的观点提出了警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创意产业和创意阶层的兴起,只是原有的生产模式和消费模式的扩大化。它们非但没有促进“去中心化”和“文化多样性”(更遑论“民主化的文化”),反而映射出自由市场和文化商业的观念在全球蔓延,资本逻辑下的文化工业分工和影响不断扩大的实际状况。

四 创意产业:一个似是而非的政策话语

从以上对创意产业产生和发展实质的分析来看,创意产业除了在表现形式上、覆盖的规模上和发展的方式上与以往的文化工业有所不同之外,其政治经济的本质并没有发生任何有意义的变化。然而,为什么从新世纪伊始,有如此多的研究和讨论围绕这一并无新意的词汇展开,为什么创意产业作为一个政策话语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畅行无阻?我们可以尝试从国际政治经济变革的历程中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

从二战以后到20世纪70年代末期,在国际关系实践中,政治的话语是最多地被政策制定的权威们使用的话语,现实主义的视角是分析国际关系最为有效的路径。撇开东西方的冷战不谈,广大南方国家对抗西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权威的运动风起云涌。从“不结盟运动”到“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再到“国际新闻传播新秩序”,新独立的发展中国家利用各种国际论坛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向西方霸权发动全面反抗。在那个时代,“政治”、“霸权”、“帝国主义”、“文化多样性”、“新秩序”成为国际政治经济领域的核心话语。新的民族独立国家对“文化侵略”保持高度敏感。同时,在这30多年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②也利用各种政治的、经济的、军事打击的和文化传播的方式尽力消解这些抵抗运动。Herbert Schiller在他著名的《大众传播与美利坚帝国》中曾经全面而细致地梳理了美国如何使用这些手段消灭抵抗力量的整个过程,并特别论述了文化传播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12]。从不结盟运动衰退到国际教科文组织向经济大国妥协再到最后冷战结束,国际政治经济和文化意识形态的环境向着明显有利于西方国家的方向发展。到 20世纪 80年代以后,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思维开始在全世界遍地开花,文化资本的政治屏障基本瘫痪。

到了20世纪90年代后期,在自由化的制度改革和思维路径初具规模的基础上,技术变革的浪潮汹涌而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最早出于政治和军事目的而开发的现代通信技术被广泛应用在资本和经济发展中③。从这时开始,新经济发展所需要的制度的和技术的条件都已成熟。当然,制度和技术的变化只是资本发展的手段,它们能在多大程度上发挥作用,还要看其对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产生的影响。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来,伴随制度和意识形态层面的市场自由主义大行其道和技术层面的 ICT的迅速发展,一方面在国际生产和贸易领域内出现了从行业内分工到产品内分工的变化;另一方面,国家的疆土界限不再像以往那样与经济和社会之上的政治权威的范围和界限相吻合。在全世界范围内,无论曾经被称为西方国家、南方国家还是东方国家,这些以领土界限划分的权力结构逐渐丧失了它们曾经拥有的在其疆界之内对商品和服务产出的控制权,以及对知识和信息的创造、储存与交流的控制权[13]。

以上这些变革作为理解创意产业和创意阶层兴起的背景也许过于宏大,但是其中发生的各种微妙变化是创意产业出现并作为一个似是而非的政策话语广泛流行所不可缺少的条件。一方面,产业内分工和文化生产产业价值链的延伸借由制度和技术的变革而成为可能,从而出现了文化产品的创意成为一项可以遍及全球的活动,并出现了国际文化生产领域深刻的结构转型④,这一点前文已有论述。另一方面,国家权威的衰退造成了文化生产和文化贸易可以凭借以往无法想像的自由程度在世界范围内开展,这种情况造成了文化生产脱离政治和霸权的假象。

总之,“创意产业”作为全球化和新技术发展在文化生产领域的映射有其丰富的经济、社会和政策含义,值得深入探讨。但是这绝不意味着可以夸大其文化和政治意义,更不能轻易得出“民主化的商业文化”这样的结论。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全球文化产业的新型分工与创意产业的兴起对全球文化的变革可能会产生的各种影响。

注 释:

①Gross Value Added (GVA) 是一个估计国民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的重要方法,GDP和GVA的区别可以用一条公式来表达:GVA-Taxes on Products-subsidies on products = GDP。

②这里使用“西方国家”并无任何同质化含义,仅为论述方便。

③在冷战时代,通信技术等现代科技的研发基本上由美国军方投资,而冷战结束后军方的投资比例则大幅下降。相关信息可参阅Schiller,Herbert(1992),Mass Communications and American Empire,Westview Press,San Francisco.然而,沿着前文的分析路径来看,投资主体和主要推动力量的变化也许并不意味着其实质性的目的有多大转变。

④在这里强调仅仅是结构转型,因为新的生产方式并没有改变消费文化的实质。

[1]Department of Culture,Media and Sport(DCMS)[J].Creative Industries Economic Estimates Statistical Bulletin September,2006.

[2]Hartley,John.Creative Industries’,in Creative Industries,Blackwell Publishing,London,2005.

[3]Richard Florida.创意经济[M].方海萍,魏清江,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4]Flew,Terry.Beyond ad hocery:Defining Creative Industries[A].Cultural Sites,Cultural Theory, Cultural Policy[C].The Second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Cultural Policy Research,Te Papa,Wellington,New Zealand,2002,(1).

[5]Schiller,Herbert.Mass Communications and American Empire[M].Westview Press, San Francisco,1992.

[6]Garnham,Nicholas.FROM CULTURAL TO CREATIVE INDUSTRIES:An analysis of the mplications of the“creative industries” approach to arts and media policy making in the United Kingdom[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ultural Policy,2005,(1).

[7]冯建三.文化的经济特性与公共政策:有关“创意产业与文化多样性”的几点思考[A].2006年北京论坛“全球传播、媒介与创意产业”分论坛论文[C].

[8]Hartley,John.Creative Industries[M].Blackwell Publishing,London,2005.

[9]卢锋.产品内分工:一个分析框架[J].经济学,2004,(1).

[10]Klein,Christina.The Asia Factor in Global Hollywood Breaking down the notion of a distinctly American cinema[EB/OL].YaleGlobal Online (www.yaleglobal.yale.edu),2003.

[11]Miller,Toby Govil,Nitin McMurria,John and Maxwell,Richard.Global Hollywood[M].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1.

[12]Schiller,Herbert.Mass Communications and American Empire[M].Westview Press,San Francisco,1992.

[13]Strange,Susan.The Retreat of the State:The Diffusion of Power in the World Economy[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6.

G633

A

1673-2219(2012)01-0179-04

2011-04-06

王维佳(1980-),男,黑龙江哈尔滨人,北京大学博士后,博士,现为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大众传媒与当代中国文化政治。

(责任编校:王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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