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农民抗争理论的国内研究及其启示

2012-04-12 03:45冯耀云
湖北社会科学 2012年11期
关键词:道义斯科特抗争

冯耀云

(吉林大学 哲学社会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改革开放以来,伴随我国社会的急剧转型与快速变迁,“利益关系不断变化、思想观念日趋复杂、社会结构迅速重组,导致各种怨恨和冲突的生成和发展。”[1]之前我国“10亿人口8亿在农村”,到现在乡村人口首次降到半数以下,城市化发展异常迅速,在这个过程中,“三农”问题凸显,各种农民维权冲突事件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美国科学院院士、耶鲁大学政治学兼人类学教授詹姆斯·C.斯科特(James·C.Scott),作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兴起的农民学研究代表之一,以研究前现代国家乡村社会农民抗争问题而著称,代表作《农民的道义经济学》、《弱者的武器》、《统治与反抗的艺术》、《国家的视角》、《不被统治的艺术》等为国内学者所熟悉,其研究方法和理论成果,得到了普遍认同及运用,“生存伦理”、“道义经济”、“弱者的武器”、“日常抗争”、“隐藏的文本”等概念工具,丰富和深化了中国农民维权抗争问题的研究,并且随着2007年斯科特来华交流而达到了一个高潮。[2]本文围绕斯科特的农民抗争理论,结合国内学者的既有研究成果,从农民抗争的“道义经济”、弱者的“日常抗争”、抗争与社会结构变迁、研究视角及方法和理论生成的社会“景观”差异等五个方面,来论述斯科特对国内乡村冲突问题研究的影响及其启示。

一、农民抗争的“道义经济”

关于前工业社会国家农民抗争的原因,斯科特根据对东南亚一些国家或地区研究得出的结论是:“生存伦理”、“道义经济”。这个思想主要体现在《农民的道义经济学》和《弱者的武器》两部著作中,其中前者论述最为集中。斯科特认为,在前资本主义农业社会里,徘徊在生存线边缘的农民,面对经常性食物短缺的恐惧,其行为选择的前提是“安全第一”下的“道义经济”:首先,在农作物的选择和耕作技术上,“最高和最稳定”的劳动报酬发生冲突时,农民通常选择“最稳定”的低风险作物和技术,在“缺乏土地、资本和外部就业机会的背景下”,为了增加一点点产量,农民在一块土地上的劳动强度和时间都令人难以想象。其次,除了在土地上大费心思外,农民应对生存危机还采取了“自救”和“他救”两种方式,“自救”包括“一天只吃一顿饭”、小买卖、小手艺、做挣钱的临时工等,“他救”是指“有一整套网络和机构……一个人的男性亲属、朋友、村庄、有力的保护人,甚至包括政府。”最后,农民认为,他们都有生存的社会权利,对盘剥者的容忍程度不是拿走了多少,而是剩下了多少,因此,“精英阶层或国家对农民的索要,一旦侵害了农民的基本需要,便毫无公正可言了。”[3](p41)另外,农民认为当其陷入生存危机时,这些精英或国家有义务提供帮助。

“道义经济”论在国内学术界至少产生了三方面影响。一是农民是否理性的大争论。把生存作为目的的农民,在规避经济灾难而不愿冒险追逐平均收入最大化方面很有代表性,这与经济学中个体理性人追求以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收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此,在国内外产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论战,这场争论起于上世纪20年代,到70年代“形成了两种相互对立与争辩的理论脉络”,即“斯科特—波普金论题”。[4]二是有关“道义经济”或“理性小农”问题的实证研究。秦晖依据上世纪90年代对6省8县19个社区224个农户调查问卷分析,农民对市场信号的反应是敏感且“正常”的,证明农民是理性的;[5]张兆曙以后乐村农民建国50年来的经济实践为个案,描述在不同时期及不同的生存状况下,支配农民行为的不是生存伦理,而是生存理性;[6]另外,还有学者对斯科特的论题进行修正、拓展,例如李红涛、付少平、[7]毛丹、王燕锋、[8]文军[9]等;三是农民维权抗争的“理性论”和“道义论”路径取向。理性论的线索在当代中国乡村抗争政治的研究中最为集中,道义论尚不多见,但是近些年随着斯科特来华交流,关注伦理的研究出现了增长势头,包括杨正喜对珠江三角洲劳资冲突的研究、[10]吴长青动态“抗争伦理”[11]以及应星关于“气”的研究等。[12]

农民行为选择理性与否,上世纪的那场大辩论势头已衰,其功过是非本文不作评价,但从理性到非理性这一理论解释的闭区间,如今国内研究仍无法跳出。笔者认为,理性、非理性的解释框架为舶来品,难免有些水土不服,我国有其独特的历史文化,只有实现创造本土概念解释框架的理论自觉,才能实现理论与事实的自洽。

二、弱者的“日常抗争”

在《农民的道义经济学》中,农民起义前夕的缅甸与越南,各种抗争事件层出不穷,数量、规模和频率都逐渐升级。斯科特虽然列举了诸多农民的抗争形式,但对此抗争本身并无过多关注,恰恰是在《弱者的武器》中,对看似风平浪静的马来西亚小村庄塞达卡,挖掘出未被关注的与“公开的、有组织的抗议运动”相对的“日常抗争”。

斯科特在《弱者的武器》中阐述,贯穿于大部分历史过程的大多数从属阶级极少能从事公开的、有组织的政治行动,那样做过于奢侈和危险,他们更关注的是“使制度的不利……降至最低”。常规的剥削,常规的反抗,农民针对试图从他们身上榨取利益的那些人,展开了平淡无奇却持续不断的“日常抗争”,这些抗争的武器有偷懒、装糊涂、开小差、假装顺从、偷盗、装疯卖呆、诽谤、纵火、暗中破坏等。这些抗争的共同点是“不需要协调和计划,它们利用心照不宣的理解和非正式的网络,通常表现为一种个体的自助形式,它们避免直接地、象征性地与权威对抗。”名副其实是“一种没有正式组织、没有正式领导者、不需证明、没有期限、没有名目和旗号的社会运动。”这种斗争还涉及占有象征符号的斗争——即意识形态的斗争,它构成了“日常反抗”的核心部分。斯科特在意识形态上做足了文章,提出了“隐藏的文本”、“公开的文本”概念,他认为从属阶级有与统治阶级完全不一样的意识形态,双方在以各自利益的基础上“台前”、“幕后”进行长期的意识形态抗争。

郭于华、何雨奇对“弱者的武器”和“隐藏的文本”进行了较为全面、精要的评述,[13]为其他学者研究提供了方便。这种“日常抗争”理论的引入,拓宽了国内有关农民抗争研究的视野,多篇讨论文章见诸报刊杂志,遗憾的是多数研究只停留在书本上的讨论,应用到国内实际研究中呈现出两方面的不足:一是实证少且浅尝辄止。只有寥寥几篇实证研究文献,还仅仅停留在抗争选择的“武器”上,对深层次的意识形态问题未作涉猎。例如,刘小京提出农民抗争的“进攻性武器”、“防御性武器”[14]以及折晓叶的“韧武器”等;[15]二是“日常抗争”有选择性地被忽视。近年来,多数学者把注意力集中在公开激烈的维权抗争上,提炼出诸如“依法抗争”[16]、“以法抗争”[17]、“以身份抗争”、[18]“以势抗争”、[19]“以身抗争”、[20]“以死抗争”、[21]以“权力——利益的结构之网”抗争[22]和以“气”抗争等多种解释性概念,“日常抗争”被忽视了。笔者认为,即便可以进行抗争形式阶段性的划分,①Bernstein认为以1980年为分期,之前属于斯科特所说的“日常抗争”阶段,之后抗争日益公开和暴力化,不属于“日常抗争”范畴;于建嵘认为1992年为分界点,之前是“日常抗争”,之后到1998年是“依法抗争”,1998年之后是“以法抗争”阶段。那么,从“人民公社”一直到取消农业税这阶段“纯属”“日常抗争”阶段的研究还非常不充分,其表现形式、意识形态及社会结构变迁等问题都值得深度挖掘。另外,“日常抗争”作为一种理想型概念工具,并非偏要对号入座于塞达卡那样无明显冲突的社会,在我国这种公开的群体性事件中也有“日常抗争”理论的应用价值空间。笔者调研中了解到,农民在维权过程中,公开激烈的维权形式在整个维权时间段上还属少见,多数还表现出“日常抗争”中所描绘的那样,在“幕后”暗中嘲讽、流言蜚语、搞小动作、偷盗、破坏等。所以,要善于发现斯科特抗争理论与国内农民维权的差异之处,这个求“异”存“同”中的“异”就是公开抗争中的“日常抗争”研究。

三、抗争与结构变迁

斯科特对农民起义持有一种悲观的色彩。在早期著作《农民的道义经济学》中,斯科特主要关注的是农民起义,“两次起义最终都被镇压了,两者都未实现农民的任何目标,两者都被认为是政治戏剧的次要情节……‘难免的牺牲品’。”[3](p4)在《弱者的武器》中谈到,一种是失败的反抗,“国家或许地主少许的让步……但是这些成果都是不确定的,而屠杀、镇压和失败后的消沉却是确定而实在的。”一种是成功的反抗,获取了政权,但是对农民来说并非是福音,“无论哪种革命的成功,几乎总是造就出更为强迫性的霸权的国家整体……他们帮助统治集团获得了权力,但统治者推行的工业化、税收制度和集体化却与他们所想象的为之抗争的目标大相径庭。”[23](p24-45)在《国家的视角》中也阐释了相似的思想,即处于战争、革命、危机或民族解放中的社会往往会为一个独裁主义国家提供肥沃的土壤。[24](p5)

与此相反,斯科特对农民“日常抗争”给予了更大的积极意义,他“猜想长期以来正是这类反抗最有意义和成效”,它就像成百上千的珊瑚虫形成特有的政治和经济暗礁导致国家航船搁浅。这些农民坚韧的、沉默的“日常抗争”比“昙花一现”的千年运动更为有效,它们累积起来,“最终会使得在首都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官员所构想的政策完全无法推行。”[23](p3)在其另一部名著《国家的视角》中,也处处隐含着底层抗争的巨大作用,例如苏联的集体农庄,“它最终被农庄成员的反抗和刻板乏味的工作,以及莫斯科的政治变动共同摧毁了。”[24](p452)

斯科特对“日常抗争”的作用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是他并没有专注于分析农民的“日常抗争”是如何推动社会结构的变迁。而把他这一理论假设进一步推进的是克弗列特的“日常政治”,克弗列特通过越南上世纪50年代中期开始实行的农村“集体化”,直到80年代初“去集体化”的研究,证明农民的日常反抗具有水滴石穿的政治效用。这种政治效用,源于弱者的权利集聚起来力量强大、面对不起眼的“日常抗争”政府不敢使用暴力,也不足以采取规模性行动、一些官员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原因。[13]

不经过革命式阶级斗争的方式而促进社会结构的变迁,令国内学者耳目一新,一时间有多篇文章进行转述和诠释,旨在为解决当前的“三农”问题提供思路,然而,理论引入后遭遇了双重困境。一是理论上对斯科特“日常抗争”作用的假说提出了质疑。例如,张兆曙认为非常规行动与社会结构的互动会推动社会的变迁,从非常规行动生成形态上看,具有非普遍性、隐蔽性和非组织化特征,是一种“弱者的武器”,但它“不具备颠覆的使命,也没有革命性的后果”,只有当它“普遍化和常规化”时才能推动社会变迁;[25]二是假说的验证遇到困难。或许“日常抗争”不如其他抗争见效快,关于这种抗争作用的实证研究还非常少见。

四、研究视角及方法

在研究视角上,斯科特是不断“走向底层”的。在《农民的道义经济学》中,其视角还主要停留在对于那些有组织、大规模的农民反抗和造反运动的研究上。经过十年的不断研究思考,在《弱者的武器》里已把注意力转向了那些未公开、无组织的“日常抗争”上,并证实了底层人以这种方式“自主性”地参与了政治行动,另外在《隐藏的文本》、《不被统治的艺术》等著作中强化了这一研究。这区别了以往底层无政治、被动参与历史的精英史观,我们把这种研究称之为底层研究视角。

作为一种社会研究视角,底层研究兴起于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印度史研究。古哈、查吉特等六位研究南亚历史的历史学家在《底层研究》第一卷中提出了这个研究命题,主张一种有别于精英主义、强调“自主的”底层意识的历史观,其最大贡献在于“他们倡导了一种社会研究的新价值……主张一种新的研究视角……解构精英主义的研究方法和理论”。[24]斯科特与他们一样,都关注前现代社会的底层,底层为了生存而反抗也是一种政治,“他们都以‘底层政治’这个明确的提法对抗西方主流研究框架中‘底层无政治’的传统认识,同时提升了底层的复杂性和政治的复杂性”。观察1949年以来的中国政治研究,其实也显著地存在着“精英主义”意识形态,“底层研究”在中国具有应用的意义,[26]于是“底层研究”作为一种新的研究视角和价值取向,受到了国内学者的普遍欢迎,一些学术成果应运而生。这些学术成果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学术著作的翻译;二是理论的转述、评论和比较研究,主要有郭于华、何雨奇、徐小涵、郑广怀、[27]王庆明、[28]赵树凯、陈鹏、刘威[29]等;三是以底层视角在中国的实证研究,主要有郭于华有关口述史的研究,于建嵘、应星、折晓叶、王晓毅、李琼、毛丹、董海军等众多学者有关抗争、民主政治的研究,这不仅拓宽了底层视角的理论视野,而且“本土化”的研究利于中国“三农”问题的深入研究和解决。

另外,斯科特人类学中传统/现代、支配/抵抗与国家/社会这种二元划分的解释框架和分析方法,得到国内诸多学者研究借鉴,但也受到了质疑。王明前认为,斯科特绝对化地将国家或政府在农村现代化进程中的作用定位为“勒索者”,农民是反对剥削压迫者,然而,造成叛乱的原因是多元性的,道义经济的维护与否与农民反叛没有必然关联,认为这是西方中心论视角历史单线发展模式的结构性局限;[30]朱晓阳以人类学地志学视角和方法研究了云南滇池小村50年的景观变迁,发现在发展主义知识话语背景下,农民整体上并不坚持所谓的“传统”,而是与政府“协力发展”表现出一种共度性,而非对抗。[31]他们的批评,对后发展国家向现代社会转型的中国来说无疑是中肯的,面对诸多因素交织在一起形成的社会矛盾和问题,如果简单地化约为“二元”对立的解释框架,不仅无助于学术的创新,而且更容易造成新的对抗话语。

五、结语

综上所述,斯科特的农民抗争理论提供了除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和西方社会运动理论外的另一个分析视角和理论参考框架,因其关注的东南亚前资本主义乡村社会,与我国地域相连、文化相近、历史上都遭受被殖民的经历,正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变迁……相似的社会背景导致其理论与我国有较强的亲和性,国内学者纷纷关注,呈现出“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局面。但是,不足之处也比较明显,偏重理论本身而轻视其产生的社会“景观”,容易削足适履产生巨大偏差。

首先,斯科特所选取的研究对象具有一定的“理想类型”色彩。“理想类型”,是指斯科特在选取研究对象时,尽量选取“单一”、“纯粹”或“典型”的社会,以便于研究。例如1976年发表的《农民的道义经济学》,选取了农民反抗最激烈的形式——起义;在《弱者的武器》里,选择的小村庄塞达卡阶级矛盾并不激烈,典型的稻米种植村落。在斯科特另外几部著作中,都有类似的情况,这与他关注前现代社会,寻找“底层抗争政治”理论诉求有关,[32]但未必适宜解决实际问题。

其次,斯科特笔下的乡村社会环境与我国存在较大差异。经济转型是产生矛盾冲突的直接动因,我国是后发型现代化国家,在政府的带动下转型步伐较快,多数矛盾迅速积累且难以在短时间内化解,这与东南亚农民经济环境“水深齐颈”是不同的;“国家塑造了抗争政治”,[33]在我国农民维权事件中经常出现暴力违法行为,是非目的性的情感驱使的“意外”后果而非“反叛”;[12]我国是正在建设中的法治国家,农民通过法律表达权进行维权,然而东南亚的农民是没有法律表达权的[34];在文化心理上,我国传统社会和东南亚都具有宗法社会中人身依附性特征,[35]维权都具有类似裴宜理所说的“规则意识”而非“权利意识”。然而,或许是由于我国农民主要依附的对象是“神圣国家”,[31]所以中国农民“赞同”并借助国家意识形态以及权威来对抗地方政府的违法乱纪行为,而东南亚农民则利用与政府、富人相左的意识形态与之抗争;在生活水平上,都因转型出现了贫富差距现象,但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间绝对贫困人口减至1500万以下,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社会保障体系正逐步完善,与东南亚地区社会保障体系还依赖传统的社会网络救济方式形成鲜明对照。

所以,我们在引用斯科特理论时一定要注意其生成的社会土壤,切忌拿来就用。另外,国内一些研究还步入了“重复”误区。斯氏理论引入与评论,除了几篇核心文献外,多数是引用之引用,评论之评论,层层转引,尊重原著和创新较少。[32]研究内容喜欢“跟风”且避重就轻。例如,一些研究者一窝蜂地关注吸引眼球的群体事件而忽视其外的“日常抗争”,有关意识形态、“剥削是一个道德难题”、“互惠与生存的公正”、“日常抗争”与结构变迁的实证研究等理论“硬骨头”,较少有人去“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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