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整体观下的艺术哲学——苏珊·朗格美学思想新探

2012-08-15 00:50王志德
关键词:怀特海朗格整体

王志德

(淮海工学院 文学院,江苏 连云港 222005)

苏珊·朗格的理论创作相当丰富,以往中国学界对其研究的论文和著作有很多,一般认为卡西尔的符号论为朗格美学理论的哲学基石。今天看来,问题并不如此简单,卡西尔的符号论只是朗格美学体系构建的核心概念,而朗格美学理论构建的真正哲学基石是现代文化整体观。随着科学人文主义在西方的兴起,朗格在怀特海与卡西尔的文化整体观影响下,以卡西尔的符号论作为自己艺术哲学理论展开的关键词,对20世纪西方多元美学进行了一次整体性重构。本文拟对此进行分析。

一、艺术哲学文化整体观之理论渊源

怀特海与卡西尔的现代文化整体论思想对朗格的符号论美学理论的整体性构建,均产生了直接而根本的影响。

(一)朗格与怀特海的文化整体论思想

在以往探讨朗格符号论美学时,我们往往忘记了朗格的启蒙老师怀特海对她的重要影响。20世纪是一个拒斥形而上学而强调分析实证的时代,怀特海所建构的过程哲学,是建立在对现代性的深层反思基础之上的,是在对世界根本性的追问中进行的整体观照。他主张以整体观来认识事物、事件,推崇事物是不断变化的相互联系和统一的思想。认为事物的联系、变化和发展的根源在于其自身有目的的自我创生过程,在于事物本身趋向进化的结果。怀特海在西方文化发展处于困境之下,试图输入东方文化以整合东西方不同的哲学思想,为西方或人类文化的发展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美国加州克莱蒙大学教授小约翰·科布在我们“为什么选择怀特海?”的大会主题发言中指出,当今世界迫切需要一种能把各种零碎知识整合为一种综合远见的学说,而怀特海的过程哲学恰恰满足了这一要求。换言之,怀特海的过程哲学之所以在20世纪以及当今世界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是因其坚持自古希腊以来特别是现代科学的整体论。怀特海一贯认为,文化的整体是第一的、初始的,感觉印象只是作为已组成的整体结构的成分,是被整体文化所派生的。单一的数学和科学文化都不能捕获世界的真实图景,每一事物的图景要比科学家和数学家所知道的丰富得多,而科学常犯“抽象误置为具体的谬误”。也就是说,现代科学看到的世界文化图景只是一种被割裂的碎片,而整个世界是一个有机的文化整体,是一个无始无终的相互关联的过程。这样,怀特海在我们面对世界创生的时候划定了一个新的思维取向,为后现代文化复杂性之间的辩护提供了一个可能的统一概念,从而使不同话语之间的对话成为可能。

在谈到人类文化及其与艺术的关系时,怀特海认为:“一个文明的社会表现出五种品质:真、美、冒险、艺术、平和。”[1]322艺术把其他的四个方面结为一体,具有文化综合的意义。文化诸个体之间的和谐结合在一个背景的统一体中,如艺术作品那样,“它们以其细节的美来吸引注意力,同时又让人去领悟整体的意义,以此来回避注意。……它们的每一个细节都因其自身的缘故而放弃自身。”于是,“每一个这样的细节都有可能从整体分得崇高,同时它又表现出以其自身质量而引人关心的独特个性。”[1]332在怀特海看来,美就是一个经验事态中诸种文化因素蕴集于整体之下的相互适应。因为在开放的文化中,无限发展着的具有无数多个质的层次结构系统里,到处都充满着不能由单一决定论还原的复杂的相互关系,过程哲学要构建的就是一个能把各种审美的、道德的、宗教的、科学的概念结合起来的大文化观念体系。

怀特海的过程哲学文化整体观,直接影响着朗格符号论美学理论体系的构建。1927年,朗格跟随怀特海开始符号逻辑的理论研究,她于1930年出版了第一本学术著作《哲学实践》,怀特海亲自为这本书写了序言。在此书中,朗格以符号逻辑作为研究的切入点,深入探讨了哲学研究的目的、方法和成就。朗格认为,人类心智的真正解放,必须经过符号逻辑的训练,而符号逻辑的训练应具有文化整体观照的思想。朗格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孕育出了符号论整体观美学思想的雏形。1942年朗格出版了《哲学新解》,书后副标题是“对理智、礼仪和艺术的一种符号论研究”,并谨以此书献给怀特海。在怀特海的文化整体论过程哲学影响下,朗格为美学研究置换了新的哲学基础。朗格的看法是,不管艺术以什么形式出现,它始终是一个有机的生命整体。整体的各个部分不可能独自成立,部分只是整体创化过程中的一个现实实有,且统一于相互联系之中。艺术符号形式的逻辑决定于生命过程的逻辑,生命作为文化的一个形式,它的符号功能包含在一个同时性的整体意象之中。所以艺术创造的幻象,不是指哪个人物形象或某件具有象征意义的事件,而是一个整体,一个由作品中各种形式要素共同烘托出来的文化整体。不难看出,朗格尽管将符号论作为自己美学理论的出发点,但其宇宙观则秉承了怀特海的整体论思想,并以此作为自己理论体系构建的哲学基石。这分明是在提醒我们,艺术哲学的研究,不可—味片面地强调艺术的符号,而应以一种多元的立体思维方式,将多元的艺术的符号之间的对立进行辩证的综合。只有从艺术的符号之间的内在关系入手,才能获得对艺术符号的整体性认识以构建科学理论。

(二)朗格与卡西尔的文化整体论思想

探究朗格文化整体论艺术哲学的理论渊源,自然离不开德国哲学家符号论美学奠基人卡西尔的文化哲学整体观。

20世纪30-50年代,贝塔朗菲总结了生命科学的新成就,在批判机械论和活力论的基础上,较系统的提出了整体论(机体论)的生命观。尽管卡西尔的研究方法是分析方法,但其哲学世界观则是整体论。他在现代科学整体论的影响下,继承并发展了康德有关形式的思想,将康德狭义的自然科学现象的“图式”,综合为广义的说明人类一切文化现象的“符号”,从而构筑了自己整体观下的符号形式哲学体系。在康德看来,研究宇宙整体,把握绝对存在,这是理性的自然倾向,也是人类理性的必然要求[2]。卡西尔则认为,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具有符号系统。与动物相比,“人不再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物理宇宙之中,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之中。语言、神话、艺术和宗教是这个符号宇宙的各个组成部分,它们是织成符号之网的不同丝线,是人类经验的交织之网。人类在思想和经验之中取得的一切进步都使这符号之网更为精巧和牢固。”[3]41尽管人类符号文化形式丰富多样,但人们仍能对它形成整体的观念。人类文化的各个扇面在符号活动中都体现了人的创造本性,“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类文化,可以被称之为人不断自我解放的历程。”[4]357在人类文化的创生过程中,事实在被化为各种形式过程中假定了一种内在的统一,因为“一个文化哲学是从这样的假设出发的:人类文化的世界并不是杂乱纷离的事实之单纯集结。它试图把这些事实理解为一种体系,理解为一 个 有 机 的 整 体 。”[5]281

卡西尔试图用符号整体性功能统一丰富的文化形式的思想,为朗格进一步理解人类文化的本质与艺术的奥秘,夯实了符号论美学的理论基础。朗格自己坦言相称:“正是卡西尔——虽然他本人从不认为自己是美学家——在其广博的没有偏见的对符号形式的研究中,开凿出这座建筑的拱心石;至于我,则将要把这块拱心石放在适当的位置上,以连接并支撑我们迄今所曾建造的工程。”[6]477而这“适当的位置”是什么?那就是朗格符号论美学的哲学基石——文化整体观。朗格在1953年出版的符号论艺术哲学代表作《情感与形式》的题词中写道,谨以此书纪念厄恩斯特·卡西尔。此书问世后,产生了巨大影响,R.H.福格尔称其是一本“非凡的、富有启发性的著作”。在此书中,朗格指出,生命体只有在正常的新陈代谢过程中才能存在,而同化作用贯穿于始终。其间生命体的各个功能器官、组成要素之间必须互相协调,互为依存,在整体中显现各自的存在形式。同样,艺术符号只有当它显现出整体意蕴的时候,才能给我们创造出一个新质的世界。由此可知,追求完整性是艺术理解的出发点,只有将艺术看做一个整体,才能产生意义。不管文化世界本身是否完整,我们的精神寄托必须是一个完整的预设,艺术必须通过幻想以超越在场的文化碎片,进入无穷尽的文化整体境域。

二、艺术符号文化整体观

在我们的文化创生过程中,当空间挤压了时间或从时间中植出,文化和谐整体宇宙的预设理念已从开放的世界中跌碎,在几何化的魔方中,我们不停地变化着自己的身份,其间“人类在其中失去了他的位置,或者更确切地说,人类失去了他生活于其中、并以之思考对象的世界,人类要转换和替代的不仅是他的基本概念和属性,而且甚至是他思维的框架。”[5]1这样,美学家们又一次面临一个新的任务,即从文化碎片中提取任何可能包含着历史诗意的元素,从过渡中抽出永恒。朗格继承并发展了美学研究的一切成就,运用整体论思想与综合的研究方法,为处于困境中的美学研究开辟出一条全新的可能路径。朗格的思维构架是这样的,要理解文化碎片,必须解读其依存的整体,部分的意义表现于整体之中。在朗格看来,我们现有的生活,既不够充分,又不够完整,我们必须通过一种文化总体性的预设,使之不断趋于实现。只有这样,我们方能获得意义的澄明和其内在关联。由此看来,朗格要告诉我们的是,文化的每一个碎片自身都包含着昭示整个世界总体意义的可能性,我们应将文化碎片看作一个更广泛的整体的象征,并将它从独立状态中解救出来,将其置于一个更为广阔的大文化语境之中。

在大文化观的指导下,朗格着手要解决的是表现主义和形式主义的冲突,因为这是朗格整体论美学思想构建的核心问题。克罗齐的美学把艺术界定为直觉,而直觉就是表现,但它不是人们通常所理解的情感的形式化物质传达,倒是有点类似于中国的“胸有成竹”,当艺术家在心中创造了艺术,艺术就完成了,至于物质化传达则是另外一回事,这显然已将艺术推向了神秘化。而俄国形式主义和英美新批评,把理论的视角转换在艺术语言层面上,认为艺术语言是一种不同于日常语言的陌生化语言。但这种理论割裂了文本与作者、读者的内在关系,是一种片面机械的美学观。为此,朗格给自己提出的任务,就是以文化整体观作为自己符号论美学理论构建的基石,将情感、直觉和艺术的符号创造性的统一起来。朗格并没有忘记黑格尔的警言,真正科学的理论体系不可能不表现出一种整体性预设,不成体系的哲学思辨没有任何科学性可言,它除了零散混乱地表达本身的主观思想外,在内容方面肯定是偶然的。朗格在其《情感与形式》和《艺术问题》等著作中多次指出,艺术理论不论对各个部分的细节描述和分析有何好处,但它不可能存在于文化体系之外。这样,朗格就把浪漫主义文学思潮以来的表现主义美学和卡西尔的符号论美学统一起来,构建了以情感为基础、直觉为中介、艺术符号为旨归的文化整体观美学体系,从而实现了自康德以来表现主义和形式主义两大美学思潮在艺术符号学中的合流。

需要特别提醒的是,艺术中的符号只是艺术符号的构成成份,它本身并不是艺术符号,艺术符号作为整体大于艺术中的符号之和,艺术符号的文化意味,也大于各个成分含义的总和。为了研究的方便,朗格在《艺术符号和艺术中的符号》一文里,将符号区分为“符号的艺术”与“艺术中的符号”,认为后者是可以被零散使用的,但前者是不可离析的整体,且两者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在该文中,朗格为自己《情感与形式》一书的遗漏进行了辩解:“我所说的艺术符号——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指整个艺术,而不是指某一件艺术品——的功能,的的确确是一种符号性的功能,而不是一种其它的功能。”[6]121艺术符号的重要表征,是一种单一的不可分割的整体意象。艺术所包含的意义,只有通过对文化整体意义以及整个结构的关系才能理解。而这种功能,必须依赖于同步的、整体的显现。在谈到具有普通性经验诗歌时,朗格举例了中国诗人韦应物的《赋得暮语送李曹》。她认为这首诗的最大成功之处并不是一个送别的事实报道,而是中国艺术独特的意境创造,它在传达一个主体化的整体性文化语境之中让“微雨”与“散丝”淋透整首诗的每一行。在朗格看来,晚钟、杜鹃如同雨、江、诗人及其友人等都是诗中的个别因素,即是艺术中的符号,其中的每一个因素都不能独立显现自己,必须以集合的样态参与整体活动之中,从而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艺术体的有机形式。因而“诗化语言保持了一种奇异的萌发力和创造力,与人类精神的不息的创造力相呼应。它激活那沉睡的活力,焕发出蛰伏在无意识深处的结构性的力。它给予孤立于即成文化中柔弱的个体以创造者的位置。诗化语言在于利用这自然之力即无意识的语言形式把意识的语码或文化的单元重新结构。”[7]206也就是说,艺术整体观就是要把艺术当作大文化语境中的一个整体,它在时间上、空间上都是一个不断延伸的过程,既承受传统系统和惯性思维的压力,同时又提供超越的世界图景。

三、情感文化整体观

卡西尔在他的最后一本著作《人论》中,无论探讨神话、语言还是科学等作为符号形式的文化,卡西尔都广泛地涉及了艺术的哲学探讨。他认为,艺术确实是情感的表现,但情感的自发流露决不是艺术,艺术是情感的形式化传达,如果没有构型,它就不可能表现。“艺术使我们看到的是人的灵魂最深沉和最多样化的运动。但是这些运动的形式、韵律、节奏是不能与任何单一情感状态同日而语的。我们在艺术中所感受到的不是哪种单纯的或单一的情感性质,而是生命本身的动态过程,是在相反的两极——欢乐与悲伤、希望与恐惧、狂喜与绝望——之间的持续摆动过程。使我们的情感赋有审美形式,也就是把它们变为自由而积极的状态。”[3]189卡西尔曾将符号的传达形式区分为逻辑符号和非逻辑符号两大类,给朗格很大的启示。朗格通过深入细致的考察,对卡西尔的两分法进行了重新界定。朗格认为,所有的符号形式传达可以分为推理性符号和表现性符号。推理性符号如典型的科学符号,它指向“外部的客观现实”,以其高度的抽象性与概括性探索自然世界的发展轨迹,在征服客观物理世界的过程中创造人的外在文化世界;作为表现性符号的艺术所指向的是“内部的主观现实”,即在显现人类主观情感的形式中创造人的内在文化世界,“使人类能够真实地把握到生命运动和情感的产生、起伏和消失的全过程”[6]66。

朗格在1953年出版的《情感与形式》中明确指出:“艺术,是人类情感的符号形式的创造。”[4]51因为“凡是用语言难以完成的那些任务(呈现情感和情绪活动的本质与结构的任务)都有可以由艺术品来完成。艺术品本质上是一种表现情感的形式,它们所表现的正是人类情感的本质。”[6]7在朗格看来,艺术的形式之所以能够同构内心生活中的情感,乃是因为内心生活中的情感与艺术形式具有逻辑完形结构。“艺术形式与我们的感觉、理智和情感生活所具有的动态形式是同构的形式。……形式与情感在结构上是如此一致,以至于在人们看来,符号与符号表现的意义似乎就是同一种东西。正如一个音乐家兼心理学家说:‘音乐听上去事实上就是情感本身’。同样,那些优秀的绘画、雕塑、建筑,还有那些相互达到平衡的形状、色彩、线条和体积等等,看上去都是情感本身,甚至可以从中感受到生命力的张弛。”[6]24朗格与一般的美学家不同,她有着广博的人文与科学知识,在研究艺术哲学的过程中,她始终将人文与科学进行一种整体性的哲学观照。在朗格看来,艺术理论尽管不是纯粹的自然科学,但它正像自然科学家研究的是关于自然的有机整体一样,艺术理论家相对的原则是艺术这个有机的整体。据此,朗格指出,生命的特征在艺术作品中至少应注意如下两点:一是艺术品必须具备整体性的形而上学预设,其中每一个成分都不能脱离其创造的文化语境而存在。假如绘画没有了线条,音乐失去了节奏,诗歌不再有韵律等等,艺术都将不再成为艺术。二是艺术的符号之间应有一种文本自足的内在契合,它是有机的自组织,不能人为的随意“创造”,否则,生命形式只能是一种碎片化的组合,情感的表现便如康德所警示的那样呈疯癫样态。

朗格依据完形心理学原则,对艺术家的创作过程进行了深刻的心理过程分析。她指出,艺术家在艺术创作之初,往往是首先捕捉到一个意念,作品的大构架确定之后,整个感知觉领域就开始为这个构架装填符号性材料。在这个时候,感觉材料所固有的情绪意味就开始起作用了,事物的感性性质和情感之间的自然关系就成了促使艺术中的感情材料的功能得以发挥的因素。当意念的触角在伸张中一边完成对物质材料的处理和转化,一边继续完形构建的时候,艺术品已“胸有成竹”,朗格将这一动态的塑形过程称为艺术作品的指令形式。在指令形式的知性规范下,无论是绘画中的色彩,还是音乐中的音调,抑或舞蹈中的姿势,都必须遵循各自的内在逻辑,以一种整体性的幻象渗透于整个艺术结构之间。这种外在的逻辑形式与内在的情感形式通过隐含的中介相融成一个整体,最终完形为一种表现性符号,从而使情感本身看上去就是相融于艺术之中。这样“符号性的形式,符号的功能和符号的意味全都溶汇为一种经验,即溶汇成一种对美的知觉和对意味的直觉。”[6]32也只有这样,艺术符号外在的逻辑形式才能与情感概念的内在逻辑形式真正形成一个不断生化的有机整体。正是艺术整体的有机结构才使我们在普遍的意义上感受其具体情感的内涵,而不是囿于具体的范畴之内。

整体性诉求是苏珊·朗格艺术哲学的基本精神,她运用现代科学整体观,突破了传统美学研究的边界,在碎片化的艺术图像中寻求文化整体感的恢复。在当今“宏伟叙事”失语,历史与主体遭到双重解构的后现代社会里,朗格的艺术哲学研究已为我们传出一种历史理性的招唤之声,即艺术只有放在文化的整体性语境下理解,才能最终向历史开放。

[1] 怀特海.观念的冒险[M].周邦宪 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0.

[2] 高文武.康德对理性主义的重建及其重要影响[J].南京政治学院学报,2011(2).

[3] 恩斯特·卡西尔.人论[M].甘阳 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4] 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M].刘大基,等 译.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5] 亚历山大·柯瓦雷.从封闭世界到无限宇宙[M].邬波涛,张华 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6] 苏珊·朗格.艺术问题[M].滕守尧 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

[7] 耿占春.隐喻[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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