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埃及文明归属问题探析

2012-08-15 00:50郭丹彤
关键词:人种努比亚坟墓

郭丹彤

(东北师范大学 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吉林 长春130024)

古代埃及文明归属问题探析

郭丹彤

(东北师范大学 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吉林 长春130024)

古代埃及人是黑种人还是白种人,以及古代埃及文明是非洲文明还是近东文明,始终是学界研究的热点问题。通过对语言、生理特征和物质文化等方面的考察,我们看到,古代埃及人既不是黑人也不是白人,他们当属地中海人种。古代埃及文明也不属于非洲黑人文明,从某种意义上讲,努比亚文明更是非洲文明的代表。

古代埃及;人种,非洲文明

由于在地理位置上古代埃及横跨非洲和亚洲,于是,埃及文明应该归属于非洲文明还是近东文明成为学者们关注的论题,并由此引发了关于古代埃及人是黑种人还是白种人的讨论。

在古代,埃及是各民族融合的地区,贯穿于整个埃及文明始终,许多种族都曾移民到埃及,他们与埃及本土居民相融和,并最终形成古代埃及人。埃及人就是“凯麦特”的居民,在古代埃及语中“凯麦特”(Kemet)是“黑土地”的意思,与含义为“红土地”的“宅塞芮特”(Djeseret)相对。黑土地是指肥沃的尼罗河冲积平原,那里非常适合谷物的生长。因此,“黑土地”并不是指“黑人的土地”。“凯麦特的居民”这一称谓揭示了尼罗河对于埃及人生活的重要性。与其他大河文明不同,埃及的冲积平原不需要休耕期,也没有像其他灌溉农业那样的土壤盐碱化的问题[1]90。肥沃的尼罗河谷地为埃及的农业文明提供了良好的自然环境,埃及人就是尼罗河谷地的农业民族。

考察埃及的人种,需从语言、生理特征和物质文化等几方面入手。首先让我们考察语言方面,通过对古代埃及语和非洲其他语言的对比分析,我们发现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古代埃及象形文字,从形成到最终于公元7世纪被阿拉伯语所取代,经历了4 000年的沧桑演变。目前埃及语被划归非亚语系,该语系共有5个语族,其他的语言是西南亚地区的塞姆语(包括现代阿拉伯语和希伯莱语);北非的柏柏尔语;中北非临近乍得湖的乍得语;非洲之角的库希特语,该语族包括诸如埃塞俄比亚东部的盖拉语等[2]33。事实上,无论是在语法上,还是在单词的构造上,埃及语和这些语言都有着明显的差别,但是与印欧语系和撒哈拉以南的班图语相比,埃及更接近与非亚语系。埃及新王国时期,西亚部分地区归入埃及帝国的版图,许多塞姆语单词融入到当时埃及的通用语言——新埃及语中。语言学上的证据告诉我们,古代埃及语是相对独立的,它有别于其他非洲语言。

研究古代人种的另一个重要证据来自于该人种的生理特征。戴瑞曾对古王国时期基萨墓葬群中的埃及人骨骼遗存进行过系统的研究,根据对头盖骨的研究,他认为金字塔的建造者不是黑人,他们来自于东方,并且是埃及王朝的创建者[3]81。最近的研究表明从前王朝,经古王国到中王国,古代埃及人种在遗传学上具有延续性。直到新王国时期,由于外来人口的融入,使古代埃及绵延两千年的人种基因发生了变化。在这一研究中,学者们把古代埃及人的头盖骨与来自于苏丹北部的头盖骨、以及来自西非的头盖骨、来自于巴勒斯坦和土耳其拜占庭时期的头盖骨进行了比对后得出,埃及人和古代苏丹人的头盖骨的区别不明显,与其他古代人种的头盖骨则有着明显的区别。这一研究揭示出古代埃及人和苏丹居民在人种上有着密切的姻亲关系,由于在地理位置上两地毗邻,在整个埃及法老时期(约公元前3100年—前332年),两地在文化上都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但是埃及人与西亚人似乎也有着同样密切的联系①关于埃及与西亚诸国诸地区的联系,参见郭丹彤:《古代埃及对外关系研究》,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5年。埃及与两河流域的联系,参见该著述的第55页-97页;埃及与米坦尼的联系,参见第98页-110页;埃及与赫梯的联系,参见第112页-129页;埃及与叙利亚巴勒斯坦地区的联系,参见第131页-173页。。

在对古代人类骨骼遗存进行研究中,存在着两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一是自前王朝起,埃及的墓葬大多被盗掘过,即使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图坦卡蒙坟墓,也曾不成功地被盗掘过两次;二是早期考古学家发掘出来的头盖骨,或者没有被保留下来,或者保存条件非常恶劣,以至于我们今天根本无法把他们作为检验标本。而且,1978年从涅伽达时期坟墓中出土的大量考古遗存,至今仍未被整理公布。与头盖骨同样重要的人体骨骼其他部分,在坟墓发掘中少有发现,有的甚至在他们被制作成木乃伊时就已经荡然无存了[4]11。

当学者们无法通过古代埃及人的骨骼遗存来勘定埃及人种的时候,一些学者试图通过艺术作品和建筑来堪定埃及人种。事实上,物质文化本身根本无法向人们告知它们的创造者的人种,但人们仍希望能从中获得一些有价值的线索。通过物质遗存来堪定人种的考古学家往往带有明显的种族主义倾向:1911—1912年在苏丹进行考古发掘的是英国考古队,他们的考古报告称在苏丹出土的做工精致的石制工具是由史前文化时期的白种人制造的。现在当我们再看这篇考古报告的时候,我们不禁哑然失笑,他们之所以能得出这样的可笑结论,无疑是种族主义思想支配的结果。事实上,史前文化时期的石制工具根本无法告诉我们,他们的制造者是谁,这正如他们无法告知我们,他们所使用的语言是什么一样。

古代埃及艺术风格初创于第一王朝初期(约公元前3100年—前2890年),由于古代埃及人没有掌握透视法,因此艺术作品中人物的头、胳膊和腿大都是侧面的,而且作品中的人物和景象的远近用前后来替代。到第十八王朝国王埃赫纳吞统治时期,艺术风格变得越来越夸张,这主要是他的宗教和文化上的改革造成的。况且古代埃及艺术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因此少有描写普通百姓生活的作品。

神庙和坟墓壁画的内容和主题与古代埃及人的信仰和思想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古代埃及,艺术具有功用性,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艺术品大多是为某种仪式而创作的。古代埃及是一个等级社会,在艺术作品中年龄和性别的差别,依赖于人物的大小、衣服的风格、社会地位和官职的标志物,以及皮肤的颜色。在艺术作品中,女人往往被涂成浅黄色;而男人则被涂成深红色。当然,这并不能表示在埃及现实生活中所有的男人的肤色都比所有的女人的肤色深,这只是埃及艺术作品中的用来把男人和女人区别开来的一个艺术手法。然而,如此这般的艺术创作上的惯例并不是绝对的,我们可以找出许多例外。例如,在拉美西斯二世王后涅菲尔塔丽的坟墓壁画中,在描绘她在游戏的时候,她的肤色被涂成了褐色,以此与浅黄的背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埃及浮雕和壁画中的外国人有两种身份:一是朝觐者;一是敌对者。首先我们考察朝觐者的形象。在浮雕和壁画中,非洲的其他种族以及亚洲人与埃及人有着明显的差别,其差别主要表现在服饰和头型上。在第十八王朝的宰相莱克米尔的坟墓壁画中,亚洲人、克里特人和努比亚人向当时的埃及国王图特摩斯三世谨献供品。在壁画中,来自于埃及南部的努比亚人的肤色要比亚洲人的肤色深,与埃及人相比,他们的下颚更突出。除了随身携带着具有异域风情的物品和动物外,努比亚人还带着黄金打制的圆环。努比亚的农业生产条件要比埃及逊色得多,但那里却盛产黄金。这也是在中王国和新王国时期埃及为了长期控制努比亚,而在该地广建军事工事的原因之一。

在第十八王朝国王图坦卡蒙统治时期的大臣胡伊的坟墓壁画中,努比亚人携带着金锭和其他带有异域风情的供赋,他们身穿带褶长袍,他们的头型和大大的耳环表明了他们的外国人的身份。他们的下颚突出,颈部有刮痕,这是由努比亚人的一个独特的仪式造成的。在一个场景中,一位有身份地位的努比亚妇女站在一辆牛拉的车上,这是埃及妇女从来没有过的行为。努比亚朝觐者的皮肤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黑色;一种是深褐色。当然,这种对肤色的描绘并不是努比亚人真实的反映,这只是壁画作者为了把努比亚人同其他的种族区别开来而做的艺术上的处理。在黑色和褐色之间,褐色可能是努比亚人的真正肤色,而黑色则有可能是努比亚以南地区居民的肤色[5]33。在古代埃及坟墓壁画中,人物的肤色在不同的场景有着不同的变化,因此,通过肤色来判断人物的种族是一种不确定的方法。

第十八王朝女王哈特普苏特在戴尔·埃尔·巴赫瑞建造了气势宏伟的神庙,该神庙中的壁画描绘了埃及对蓬特的远征[6]。从对这一事件的描绘中,我们发现,蓬特有着与埃及截然不同的地理和人文环境。人们通常认为,蓬特位于苏丹和厄立特里亚西部沿海地区[7]587-608,蓬特人居住的房屋不是埃及人居住的那种成直角的砖泥房屋,他们的房屋是半圆型的,是用柱子支撑起来的茅草屋。蓬特盛产香料、象牙和紫檀木,因此蓬特觐见者的供品常常就是这些特产。壁画中蓬特的王后粗壮肥大,完全不同与娇小妩媚的埃及上层社会妇女,而蓬特国王的腰带则与埃及的十分相似,但是他的胡子却是完全非埃及化的。

蓬特远征图展示了一个与埃及完全不同的文化形式。但是我们仍无法从这些较有特色的描绘中看出蓬特的种族归属。从蓬特人的面部特征看,他们更像埃及人,而非黑人。

新王国时期的埃及神庙浮雕和坟墓壁画不仅描绘了大量的外国朝觐者,它们也描绘了埃及的对外战争。在壁画中,埃及的敌人通常是被捆绑在一起的战俘,是被埃及法老征服的对象。在位于努比亚的埃及神庙中,描绘如此场面的浮雕或壁画通常带有威胁土著居民的目的。对于埃及法老来说,摧毁埃及的敌人是他们的职责,这一点从图坦卡蒙坟墓中出土的浮雕中可以看出,这些浮雕都刻画了亚洲和努比亚俘虏的形象。在这些浮雕中,从面部特征上看,努比亚人完全迥异于带有胡须的亚洲人,与此同时,他们又有别于埃及人。

然而,从古代埃及浮雕和壁画中的外国人形象中,我们并不能推论出埃及的人种,因而,我们需把目光转移到另一种类的艺术作品——雕像上。出土于基萨第4440号坟墓的第四王朝时期的石灰石妇女头像,现存于波士顿博物馆中。在该博物馆的物品清单中,对这个头像是这样记述的:“一个黑种人头像,带有厚嘴唇,宽鼻子和丰满的面颊。”[8]35而另一个属于她丈夫的石灰石头像则与她有着明显的差别:“鹰一样的脸孔,是典型的第四王朝国王胡夫家族的面部特征。”[8]这两个头像都没有涂颜色,所以我们无法知道他们的肤色。第四王朝时期,这种头像所体现出来的艺术风格有别于古代埃及的总体艺术风格,而且这个“黑人风格”的女性头像也不同于同一时期的其他头像。由于我们没有文献资料相佐证,因此我们无从知晓这位妇女的社会地位,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应该属于埃及上层社会。

埃及第十一王朝的创建者蒙图霍特普二世的沙岩雕像,出土于他的位于戴尔·艾尔·巴赫里的神庙建筑群东侧。雕像中的国王穿着白色的长袍,戴着下埃及的红王冠,值得人注意的是他的皮肤是黑色的。正如我们上文所说的,艺术作品中的肤色并不是一种真实的反映,蒙图霍特普二世的皮肤被涂以黑色或许是一种我们今天无从考证的象征而已。

另外两座著名的彩绘雕像出土于第十八王朝国王图坦卡蒙的坟墓中。这两座雕像位于墓室的入口,具有护卫的作用。两座雕像均为木质,表面涂有黑色树脂,雕像的衣服,鞋和头饰都是黄金制成[9]128。图坦卡蒙墓室的墙上绘有壁画,其色调以浅色为主,而举世闻名的图坦卡蒙黄金宝座的椅背则镶嵌着色彩鲜艳的饰品。在泛此种种的各类艺术作品中,国王图坦卡蒙的形象几乎都是一位有着褐色皮肤的年轻人,事实上,这是表现国王的一种传统的艺术手法。两位侍卫雕像的黑色皮肤很容易让人猜测这位埃及国王的皮肤同样是黑色的。然而由于这两座雕像的黑色皮肤是由树胶制成的,我们有理由猜测,树胶的原本颜色应该是浅色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树胶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重。在古代埃及,树胶是从国外进口的,在坟墓中使用这种材料,是为了展示埃及国王是世界上所有财富的拥有者。

古代埃及人绝非是黑色人种。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就此推论出埃及文明也不属于非洲文明呢?阐释这一论题,需要从埃及的南部邻居努比亚入手。通过对作为非洲文明典型代表的努比亚文明的阐释,考察埃及文明是否与努比亚文明具有相似性,从而解开埃及文明的归属问题。

通过考古发掘,我们获得了关于埃及的南部邻居努比亚人的一些资料。大约在公元前4 000年代,当埃及进入成熟的社会形态的时候,在下努比亚则是群体A文化时期。在这一时期的下努比亚墓葬中出土了大量的埃及风格的手工制品,这些物品大多是通过贸易获得的。但是随着埃及第一王朝的建立,统一后的埃及开始军事入侵下努比亚,群体A文化就此消亡。尽管我们无法明确群体A文化创造者的种族,但是,他们确实创造了一种与同一时期的埃及前王朝文化完全不同的文化[10]33。

从古王国时期起,埃及在下努比亚建有小规模的定居点,到古王国晚期,伴随着埃及在此地统治的终结,一种被称之为群体C的文化开始在下努比亚出现。中王国时期埃及重新获得统一,并随之在尼罗河第二瀑布建立了一系列的军事防御工事。而这一时期,群体C文化仍然存活于下努比亚地区,直至中王国的灭亡,埃及军队从该地区撤离。

埃及中王国时期,一个强大的政权兴起于努比亚,其首都是位于尼罗河第三瀑布附近的科尔玛。在埃及文献中,这一政权被称为“库什”。位于科尔玛东部的由八个巨大的圆形坟墓组成的坟墓群揭示出努比亚有着与埃及完全不同的丧葬习俗,如努比亚人仍然保持着活人陪葬的习俗,这是埃及进入文明时期后就已经摒弃掉的丧葬习俗。科尔玛王国与埃及的席克索斯王朝并立,新王国时期埃及再次获得统一,科尔玛王国也随之消亡。

新王国时期,埃及进入帝国时代。这一时期埃及的南部疆域在尼罗河第四瀑布,在那里,埃及建造了一座献给埃及众神之父阿蒙的神庙。与此同时,埃及恢复了中王国第十二王朝时期在下努比亚建立起来的军事防御工事,并在努比亚的南部建立了许多神庙城镇。新王国灭亡后,一个新兴的库什政权崛起于第四瀑布附近的盖伯尔·巴卡尔,在那里,阿蒙崇拜继续进行。大约在公元前750年,在库什王朝的国王皮亚统治时期,库什在埃及南部的底比斯地区开始驻军[9]140,145。后来正是这位国王征服了整个埃及尼罗河谷地区,并在埃及建立了政权,在古代埃及历史上这个库什政权被顺次排序为第二十五王朝。库什王朝是一个受埃及文化影响很深的政权,库什国王接受埃及王权的形式,尊崇埃及传统文化,王室坟墓采取金字塔的样式,并崇尚阿蒙神等。

目前,来自于科尔玛和其他努比亚考古遗址的证据告诉我们,非洲文化不同于埃及文化。埃及人认为努比亚人是异族,换言之,埃及人认为他们与努比亚人有着人种上的差异。至于他们之间的差异究竟有多大,古代埃及人没有告诉我们。不管怎样,与埃及人相比,努比亚人更适合作为非洲黑人文化的代言人。

总之,从语言和文化上看,古代埃及人不同于生活于尼罗河河谷以外的其他人种,也不同于埃及南部和东部的邻居。埃及的文献和艺术作品告诉我们古代埃及人已经有个种族的基本概念。的确,古代埃及是非洲最早的文明,它不仅对近东地区的其他文明产生了影响,而且也深深地影响着非洲的其他文明,如科尔玛文化,盖伯尔·巴卡尔文化和以后的麦罗埃文化。简而言之,古代埃及人是北非人种,与撒哈拉以远的黑种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古代埃及人既不是黑人也不是白人,他们当属地中海人种,他们的肤色与他们所生活的亚热带沙漠环境相适应。

[1]K W Butzer.Early Hydraulic Civilization in Egypt[M].Chicago,1976.

[2]J H Greenberg.Studies in African Linguistic Classification[M].New Haven,1955.

[3]D E Derry.The Dynastic Race in Egypt[J].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1956(42).

[4]B G Trigger.Beyond History:The Methods of Prehistory[M].New York,1968.

[5]B G Trigger.Nubian,Negro,Black,Nilotic?[A].S Hochfield and E Riefstahl.Africa in Antiquity:The Arts of Nubia and the Sudan[M].Vol I.New York,1978.

[6]郭丹彤.图特摩斯三世年鉴中的物品及其学术价值[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6):60-64.

[7]K Kitchen.The Land of Punt[A].T Shaw et al.The Archaeology of Africa:Food,Metals and Towns[M].London,1993.

[8]W S Smith.Ancient Egypt as Represented in the Museum of Fine Arts[M].Boston,1960.

[9]N Reeves.The Complete Tutankhamun[M].London,1990.

[10]B G Trigger.Nubia under the Pharaohs[M].London,1976.

A Study on the Attribute of Ancient Egyptian Civilization

GUO Dan-tong
(The Institute for the History of Ancient Civilizations,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The ancient Egyptians are blacks or whites,and the ancient Egyptian civilization belongs to African civilization or near east civilization,which are still hot issues in the Egyptological field.The ancient Egyptians are neither blacks nor whites,and they belong to the race dwelling around the Mediterranean sea according to researches on linguistic,phys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material culture.Further,the ancient Egyptian civilization does not belong to African civilization,and in a sense Nubian civilization is a typical African civilization.

Ancient Egyptian;Race;African civilizaion

K12

A

1001-6201(2012)01-0075-04

2011-10-20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2009JJD770010);教育部新世纪人才支持计划(NCET-09-0281);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09YJA77007)。

郭丹彤(1968-),女,吉林德惠人,东北师范大学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教授。

[责任编辑:赵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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