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山东东平棘梁山“古宋梁王碑”问题之我见*

2012-08-15 00:52李永祜
菏泽学院学报 2012年4期
关键词:东平忠义宋江

李永祜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2)

关于山东东平棘梁山“古宋梁王碑”问题之我见*

李永祜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2)

棘良山的嘉靖古碑关于宋江的记载是有历史来历的,可信的。宋江的小股部队极可能在此山一度驻扎过,但梁山的营寨是宋江军驻守的中心。有关宋江的民间传说由官方写入所立碑中,这是嘉靖以来肯定和赞赏宋江、《水浒传》的社会文化思潮在东平棘梁山发酵、酝酿而成的产物,对它的意义和价值应有足够的认识。

《水浒传》;宋江;棘梁山;山东东平;古宋梁王碑

历史上的宋江,在宋代及元明两代官私史籍中记载甚少,给研究工作造成了许多困难。因此,只要发现了那怕距宋代较晚的明代的记载,也值得重视。

前些年在山东东平棘梁山发现了一幢明代嘉靖年间寺碑,据传有疑似关于宋江的记载。近日在东平的学术研讨会上,见到了原碑的拓印件,与几位学术界同行共同辨析、讨论,彼此的看法有同有异。此碑题名为《重建瑞相寺记》①。据拓印碑文的东平县的郭云策同志介绍:此碑所在的瑞相寺早在三十多年前即遭毁坏,今已荡然无存。原碑前些年出土后现存东平县博物馆。此碑主要的内容是记述寺院的方位、历史沿革(但未说明始建的朝代)、前代的主持人等,最后表达祈福佑民之意。碑文中被研究者重视的是记述寺院方位环境的一段:

地缘东阿西南四十余里②,其集名曰西汪,左有古刹名曰瑞相寺,□本寺殿宇故者悠远矣……古刹地形,势近黄山,岭接腊、困;右邻海津,亦通御波,川原千古;前有台峰,历代国师谋胜肖、张,匡扶□基;隐台士者太公也,名钓鱼台;峰会古宋梁王名江,忠义聚寨,名立良山也。乾银、铁锋而联凤凰、豆山以来,遍野古名,庄疃园林,美丽而隐英豪。形势□异,八方绕拱,成然古刹之地、佛僧所居之处。

此段中最重要的是这三句:“峰会古宋梁王名江,忠义聚寨,名立良山也。”三句中含有宋江、忠义寨、及与梁山音近的立良山这三个关键词,其所指似应是宋江及其起义军。为简便、明了计,我们姑且称此碑为“古宋梁王碑”。此三句中首句和末句存有歧义,必须作一番梳理、论证才能确定其准确含意。首句“古宋梁王名江”可有两种含义:其一,是否指宋代宗室有名江而被封为梁王者。查《宋史》之《宗室表》、《宗室传》及人物列传,整个宋代封同姓王三十九人,封郡王三人,均无名“江”者;其异姓王在靖康之变前只赵普先追封真定王、后追封韩王,石守信追封威武郡王,别无他人。则此句之“宋”字非指宋代而为姓氏,即指宋江,其义已明。有研究者谓“在水浒戏与小说中,宋江向无王号”,对其多以头领、寨主或及时雨、呼保义、公明哥哥等相称,未见称其为王者。诚然,南宋末龚开的《宋江三十六赞》中就说宋江“不称假王,而呼保义”,在小说、戏曲中宋江的确也从未以王自称,但若谓小说中未称宋江为王,则是阅读文本的疏失。

在《水浒传》第三十二回写宋江在清风山上时,刘高的妻子就一连四次称宋江为大王。如果说这是刘高妻子的误称,那么再看第五十八回孔亮上梁山找宋江搬救兵,在梁山泊岸边的酒店里与李立对话时,李立称“山上寨中都是大王住处”,孔亮答“便是来寻宋大王”。第六十一回店小二对卢俊义说“山上宋公明大王……”又说“官人莫不和山上宋大王是亲么?”在《水浒传》中并非只称宋江为大王,在第二回少华山的朱武、第五回桃花山的李忠和周通、第五十八回少华山的史进等也都被他人、被作者称为大王(在第五回中李忠、周通被称达二十二次之多)。再看戏曲:明嘉靖间李开先的传奇剧本《宝剑记》第四十出中,宋江被林冲和小喽啰称为大王;第四十七出中,宋江和林冲被李逵称为大王。与李开先同时而稍晚的陈与郊,其传奇剧本《灵宝刀》第三十出中,林冲称宋江为大王。由此可见,在元明小说、戏曲中,宋江等多人在水浒寨内外都曾被称为大王。在古代社会中,民间比较普遍地将落草为寇的绿林好汉称为大(dài)王、山大王、草头王等。小说、戏曲中称宋江等为王,正是这一习俗的反映。对于上引碑文中所述的“古宋梁王名江”之句,我们既然已将宋代同姓和异姓王名江之人的可能排除,那么此梁王就是指统率三十六人占据梁山的宋江;此句与第二句的“忠义聚寨”连在一起,其义更加显豁,再联系到东平湖周边有“宋江像”、“宋江碑”等许多民间传说③,则此梁王指称宋江这是确定无疑的。第三句“名立良山”,也有不同的理解。一种解释是“立”字为动词,与前二句相连意谓:梁王宋江以忠义相号召建造营寨,其名声树立在良山上。另一种解释是“立”字与“良山”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名词“立良山”,与前二句相连意谓:梁王宋江以忠义相号召建造营寨之处,名为立良山。两种解释均似可通。那么哪种解释更为准确,更符合实际呢?看来仅就此三句本身难以索解,必须从所引的整段文字入手寻求答案。

在这段文字中,作者用了许多笔墨介绍瑞相寺的方位和周边环境。如“古刹地形,势近黄山,岭接腊、困;左邻海津……前有台峰”,而“峰会古宋梁王名江,忠义聚寨,名立梁山”这三句也属于描写瑞相寺环境的笔墨。从句式上看,三句原本应是“峰会立良山”一句,与“势近黄山,岭接腊、困;左邻海津,前有台峰”相同,都是主谓句式。但此碑文的作者为了要把有关宋江的传说写进此处,硬是将一个“古宋梁王名江,忠义结寨,名立良山也”这样的“者……也”判断句,作为“会”(连接、交接之意)的宾语。结果就造成主语“峰”和以“会”为动词与“古宋梁王……名立良山也”这样的判断句作宾语构成了一个主谓句。这样复杂的主谓句,在元明以前的古文中是很少见的。何况,此判断句的成分有所残缺。如“忠义结寨”之后,本应有“处者”二字与下句“名立良山也”相连,形成“峰会古宋梁王名江忠义结寨处者,名立良山也”这样的句子,则其含义十分显豁、明白;或者即使省去“者”字,有一“处”字,亦不至于产生歧义。看来撰文者古文修养不高,文中有多处文理不通之句而又未作精心推敲、修改,此三句尤为严重,结果造成了我们今人索解的困难。我们做了以上分析,并将此三句补充完整,那么最后一句的意思也就清楚了:“名”是名称之意。“立”不是树立,而是与“良山”结合为一名词“立良山”。这两句的意思既已确定,则全三句的意思就是:(钓鱼台)山峰连接古时梁王宋江所聚结的忠义山寨之处,名为立良山。这就是此三句的准确含义。

历史上的宋江起义后,的确在以梁山泊为中心包括东平县在内的地区驻扎和活动过,这有侯蒙上皇帝奏章建议招安宋江和朝廷任命侯蒙为东平知府(未赴任而卒)准备处理此事的确凿史料为证。此“古宋梁王碑”记载的虽然是民间传说,但应当是有历史来历的,宋江在此驻扎和活动过也是极有可能的。这一点应该肯定下来。

但是,我认为并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此立良山就是宋江起义后的原始结寨地或第一驻扎地。首先,自宋元明清历代以来,在文人的历史著作、诗文、笔记中,与宋江联系在一起的是梁山泊或水泊梁山;在官方的文献中也是将梁山或梁山泊作为宋江起义军的老巢看待。如明天顺间的《大明一统志》、嘉靖间的《山东通志》、清康熙间的《山东通志》、《寿张县志》等官修方志,均一致肯定梁山泊或梁山为宋江结寨、驻扎之处。至于自元前期关汉卿、高文秀、康进之、李文蔚等至明代李开先、陈与郊等以来的戏曲中,自元末明初《水浒传》及此后的《水浒后传》、《荡寇志》等小说中,也均写明宋江之山寨在水泊梁山。总之,在古代的史籍、戏曲、小说中,宋江的山寨、驻扎地均指称在梁山或梁山泊,这是七八百年的历史认定下来的,也是为学术界众所周知而无须现今再作论证的。反之,在这些历史、文学典籍中从未提到过宋江的山寨是在“立良山”、“棘良山”,甚至除部分地方志外在其他典籍中“立良山”、“棘梁山”这两个名字都从未出现,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其次,梁山与立良山之山体互不相连、互不相干,各自独立存在。梁山原名良山,据《史记·梁孝王世家》载,梁孝王“北猎良山”。班固《汉书·梁孝王传》作“北猎梁山”,《汉书·地理志》东郡寿张县,原名“寿良县”,书注引应劭曰:“世祖叔父名良,故曰寿张。”由此可知,是为避东汉光武帝刘秀叔父刘良之讳而改“良”为“梁”的。此梁山即今山东梁山。自《汉书》至明、清、民国以迄于今,各史籍、方志均称“梁山”不变。立良山,在今见的史籍方志如明天顺《大明一统志》作“棘良山”;明嘉靖《山东通志》、清康熙《山东通志》、嘉庆《大清一统志》、光绪《山东通志》、《东平州志》、民国《东平县志》等,均作“棘梁山”,此碑称为立良山实为仅见。但虽用字不同,实为一山。或许“棘”、“立”音近易淆而作两字。但梁山与棘梁山并非一山,此事甚明。据嘉庆《一统志》载:梁山,在东平州西南五十里;棘梁山,在东平州西四十里。两山南北相距有五十里之遥,山体有别,所发生之事在当地人中无混淆之可能。

据有重要史料价值的《宣和遗事》记载,晁盖、宋江等起事后都先后走上梁山泊,最早起事的杨志、李(卢)进义等人也由晁盖等邀约从太行山转上了梁山泊。梁山泊“险不在山而在水”④。四面环水的八百里梁山泊,进可攻,退可守,应当是宋江等聚义后据守的首选之地,也是其营寨的中心。如果宋江及其起义军是以立良山为中心根据地,何以历代各种史籍、文艺作品不称立良山或棘梁山而独称梁山或水泊梁山?这是无法解释的。两相比较,棘梁山则位于水泊之外的旱地,虽山势较梁山稍险,但难以长期固守。宋江军派少数兵将驻守棘梁山以为犄角之势是可能的,但不会全部驻扎于此,甘冒被袭歼的风险。仅据山中发现过建筑遗址和出土过焦糊的粮食是难以断定是否宋江山寨的。因为据史籍记载,在宋江之前和之后,在梁山泊及其附近,都发生过渔民、农民起义和据守之事⑤,焉知那些遗址、糊粮非彼时之物?此外,史籍明确记载,明末有一支农民起义军一度据守于棘梁山。据民国二十五年(1936)撰修的《东平县志》载:明崇祯十四年(1641)十一月十六日,有土贼李青山率众破东平。当地民众乘机纷纷裹红巾起义。“十二月官兵至,青山败走,据棘梁山。潜遁,追之泰安之东,擒之献俘京师。”⑥梁山泊在元代后期即基本无水,到明末完全干涸,故李青山未去梁山,败走至棘梁山,但此山无险可守,料想不久即东逃泰安。他们仓皇中烧掉所劫掠部分粮米以便轻装潜遁,自在情理之中,但那些建筑残迹则不是他们短时间所能建成而又焚毁造成的,或许是他们的前几朝代的同行所为亦未可知。总之,遗迹、残粮不足以作为断定宋江军在棘梁山安营扎寨的依据。

其实,以建筑遗迹和残粮去论证宋江军驻扎于棘梁山并不重要,因为碑文中那段关于宋江的记载自有来历,并非空穴来风,本文前已言及。重要的是宋江事迹上碑及围绕此一举措所作的努力折射出来的意义。值得人们注意的是,此寺庙碑并非如一般庙碑那样由普通平民百姓所立,而是由现任的“兖州府东平州东阿县知县冯”及现任的“县丞”、“主簿”、“签司”、“署印”等人,即整个东阿县的官员所立;而由曾为官吏的“郡邑养政龙溪前本省藩司从事都录王琮式撰文”。这帮官员没有就当时东平可能即已有的“宋江碑”等传说做文章,因为该碑系弘治七年平江伯陈锐、尚书刘大夏等为治理黄河所立的纪事碑,与宋江毫无关联⑦,而且该碑距嘉靖二十七年仅五十四年,字迹清晰,平头百姓的传说绝对左右不了他们的视听。文人出身的这班官吏重视的是有历史来历的传说和事迹,于是在棘梁山侧近重建瑞相寺之举,便成为一难得的契机,使他们能将自己久有所闻而又深信不疑的“梁王宋江忠义聚寨”之传闻刻入碑中。他们本来可以直书其事:“宋宣和间宋江聚寨于此。”但他们毕竟是现任的地方官员,对公然将被宋代以来历朝都斥为盗匪的宋江写入碑中宣扬,不能不有所顾忌。即令我们今人乍睹此碑时也不免吃惊:官方立碑竟写入此等内容,何以如此大胆?但仔细推究、体味其用字行文,便可发现其中奥妙:“古宋梁王名江忠义聚寨”,“宋”字可解为宋代,亦可解为姓氏;“梁王名江”既可解为指宋江,但宋江又从未被封王或自称为王。这种模棱两可的语言,完全可以塞搪上司的指责。可见,这班官员为用“狡猾之笔”打掩护,是煞费了苦心的。他们为将宋江写入碑中又预防惹祸而绞尽脑汁,固然反映出其内心对宋江的肯定和赞赏,反映出他们背后强大的民意的推动,但说到底这是一种社会思潮使然。自嘉靖初年以来,通俗文艺作品如《水浒传》、《三国志演义》等受到了文人学士甚至高官显贵的重视和赞赏。在当时的国都北京,有人以朝廷都察院的名义刻印了《水浒传》,被称“都察院板”⑧;权势显赫的武定候郭勋,约在嘉靖三四年时刻印了以上两书,号称“武定板”⑨,受到文士们的追捧。同时期,在礼部任职的以山东籍的李开先为中心人物的“嘉靖八才子”们,经常聚议、品评《水浒传》⑩。李开先致仕后在故里章丘还亲自动手创作了一部以林冲为主人公、又有宋江作为重要人物的传奇剧本《宝剑记》,于嘉靖二十八年刻印问世,仅比“古宋梁王碑”晚一年;另有稍晚的陈与郊在苏州创作了《灵宝刀记》。与此同时即嘉靖前后期,在杭州有文人学士田汝成、郎瑛,在上海有王圻,在浙江兰溪有稍晚的胡应麟等,都在自己的著作里记述了《水浒传》作者的传闻及有关此作品本身的内容;同时期在北京,有版本目录学家高儒的《百川书志》、周弘祖的《古今书刻》、晁瑮和晁东吴父子的《宝文堂书目》等,都著录了当时可见的《水浒传》版本。同时期在苏州,有“吴中四才子”文征明、祝允明、唐寅、徐祯卿,早在他们青年时期的弘治年间就听人讲说《宋江》(即又被称为“施耐庵的本”的《水浒传》);作为书法家的文征明还于弘治、嘉靖之际,以精细小楷缮写了一部手抄本的《水浒传》。至于像“吴中四才子”那样听说宋江书、看演宋江戏的黄河南北、大江上下的城市乡村社会下层的平民百姓,更是何止万万千千。可以说,上述这些社会现象几乎在同一时期出现绝不是偶然的,它是当时社会文化思潮的变化在文学艺术领域的反映。正是上述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一股肯定、赞赏宋江和《水浒传》的文化思潮在当时的中国大地上缓缓涌动,而“古宋梁王碑”的出现,则是这一社会文化思潮在东平州穷乡僻壤棘梁山下发酵、酝酿而成的产物。这就是“古宋梁王碑”的非同寻常的意义。这样独特的古碑,迄今在全国属于仅见,对它的意义和价值,我们应当有足够的认识。

以上就是我对“古宋梁王碑”的两点基本看法,愿写出来与诸位同行、同好交流和切磋。

注释:

①碑文题名中第二字残缺,几位研究者的文章中定此字为“修”,我从字的右方残存的“聿”字及下端残存的由左向右下方运行清晰的一撇“捺”笔来看,断定应为“建”字。碑文中另有四个“建”字,亦可资参照做出此判断。

②东阿:指明代东阿县,当时隶属东平州,今属山东平阴县,改称东阿镇。

③东平境内棘梁山顶石室内有古代石像、东平湖南岸有明代古碑,在明清两代被当地群众盛传为宋江像、宋江碑;宋江碑甚至作为地名出现在清后期朝廷的上谕中。详情见周郢《东平“水浒”文化新史证》,载2011年9月山东东平《罗贯中与〈水浒传〉、〈三国演义〉学术讨论会论文汇编》。

④见﹙清﹚曹玉珂《过梁山记》所引之梁山父老语,载康熙《寿张县志》卷八《文艺志》。

⑤在《宋史》卷三五三《许几传》、卷三五六《任谅传》中,都记载了约在宋徽宗宣和以前梁山泊渔民为盗之事;﹙宋﹚洪迈《夷坚志乙志》记载在宣和六年蔡居厚知青州时,有盗贼五百余人盘据梁山泊,为蔡居厚杀降事。

⑥见该书卷十六“大事·匪患”。另,明崇祯十五年四月十七日刑科给事中左懋第“为陈请焚毁《水浒传》”给皇帝的题本中,称“李青山啸聚梁山”;清道光《东阿县志》卷二十三亦称“梁山寇李青山”。李按:梁山以宋江据守之故,名声远播,人所共知。李青山据守之棘梁山名不见经传,落寞寡闻,且距梁山不远,外间人易与梁山混淆,而东平当地人则区分得清楚。民国《东平县志》当是据前代遗留下来的资料据实而写的。

⑦此碑像所立的具体情况及群众的附会,见注③周郢之文。

⑧见(明)周弘祖《古今书刻》。

⑨见(明)沈德潜《万历野获编》及李永祜《〈水浒传〉祖本及“郭武定本”新议》一文的考证,载《文学遗产》1997年第5期。

⑩见(明)李开先《一笑散·时调》。.

My Opinion about the Issue of“ancient Song Liang Wang Tablet”of Jiliangshan in Dongping of Shandong

LI Yong-hu

(College of arts,People’s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The records of Jiajing’s Ancient Tablet about Song Jiang has the historical origin and credible.Song Jiang’s a small forces is very likely stationed in the mountain at one time,but strongholds of Liangshan is the center of the garrison of Song Jiang’s army.The folklore about Song Jiang by the authorities has been writing in the Tablet,which is the product which fermentated and brewed of social and cultural trend of thought in Jiliangshan at Dongping of Water Margin since the jiajing of the Ming Dynasty,affirmating and praising for Song Jiang,its significance and value should have been enough understanding.

Water Margin;Song Jiang;Jiliangshan;Dongping Shandong;Ancient Song Liang Wang Tablet

book=8,ebook=160

I 207.412

A

(责任编辑:王建)

2012-05-06

李永祜(1935-),男,山东昌邑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水浒》研究会会长,研究方向:元明清文学。

1673-2103(2012)04-006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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