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名“诗的内容”说与传统性灵诗学
——兼论其对中国现代抒情诗理论的建构意义

2012-08-15 00:44赵黎明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2期
关键词:旧诗性灵格律

赵黎明

(重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重庆400047;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废名“诗的内容”说与传统性灵诗学
——兼论其对中国现代抒情诗理论的建构意义

赵黎明

(重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重庆400047;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废名“诗的内容”说与传统性灵诗学具有极多的交集,如其“最见性情”论与言志缘情理论一脉相承,其“幼稚、纯洁”说与明清“童心说”一贯,其在性情与格调、格律关系问题的论述,也与性灵诗学取得了高度一致。二者虽然精神相通,但言说背景与解决的问题仍有不小差异。废名诗论是在破坏“旧诗”规范的基础上,为新诗理论寻找资源支撑和为新诗立法服务的,具有重要的建构价值。

诗的内容;性灵诗学;新诗理论建构

废名谈论新诗,概括而言不外“一体两翼”,本体主要指“诗的内容”,两翼则分为“当下感兴”的创作论和“横竖乱写”的境界论,三者相互关联,有机地构成了诗歌从酝酿到创造的整个生命过程。如果不是注明“谈新诗”,人们肯定以为废名是在讲授“诗学概论”——一种同样适用于“新诗”“旧诗”的“普通诗学”。诗歌固然不可断分新旧,然而就废名的主观意图来看,他的确是在为新诗立法。纵观其诗学践行,其在“旧诗失去的生命”中建构新诗的目的是非常明显的。关于这一点,笔者曾撰写了一系列文章予以指出。①本文拟从废名新诗理论的关键词“诗的内容”与明清性灵诗学的接榫点入手,探讨其与传统诗学的深刻渊源及其理论建构意义。

废名论新诗离不开一个核心概念,即“诗的内容”。在新诗讲义中,随处可以看到他的强调:新诗一定要表现着一个“诗的内容”。“我觉得《蝴蝶》这首诗好,……我读着,很感受这诗里的内容,同别的作者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为什么这好像很飘忽的句子一点也不令我飘忽,仿佛这里头有一个很大的情感,这个情感又很质直。”[1](P4)什么是“诗的内容”? 就是性情或情感。在废名那里,性情或情感既是一首新诗最主要的质素,也是判断诗歌或诗人的基本标准。以性情真伪和显露程度为限,废名建立了新诗的第一条法则,即新诗要表现性情,最见性情的新诗就是最具艺术魅力的作品。

显然,“最见性情”之说并不是废名的独创,“表现性情”也不是新诗的专利。中国诗歌具有深广的抒情传统,尊情可以说是中国诗歌的原型,是中国诗论的第一法则,也是中国诗论区别于西方“模仿论”诗学的显著标志。从中国诗论“开山的纲领”,[2](P130)到晚清乃至民国诗论诸家,历代诗论家种种式式的言说,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3](P63)

先秦开创的“言志”传统虽然后来被所谓“缘情”之说所修正,但二者实际上并没有实质性区别。称“情”乃是中国诗歌的本原色彩和中国诗学的原型,一点也未脱离实际。刘勰云,“大舜云:‘诗言志,歌永言。’圣谋所析,义已明矣。是以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舒文载实,其在兹乎!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有符焉尔。”[4](P55)皎然甚至称“但见性情,不睹文字”[5](P31)乃是诗歌的最高境界。

细察废名新诗理论,虽然延续传统诗论的尊情之说,但更多的却是秉承明清生命诗学的神韵,在他那里分明见得到童心说、性灵说的影子,下面试作比较:

废名谈论新诗十分重视感情的“真实”与“质直”。他评价胡适的《晨星篇》云,“这些都不是虚夸的情感,作者的诗意里实有此质量,故我们能觉其质朴”,[1](P14)称赞其“放进月光满地”,与“遮着窗儿,推出月光”,与“回转头来,只有你在那杨柳高头依旧亮晶晶地”之句,表现了诗人的想象与诗的真实性。关于这一点,明代徐祯卿有极为生动的描述:“情者,心之精也。情无定位,触感而兴,既动于中,必形于声。故喜则为笑哑,忧则为吁戏,怒则为叱咤。然引而成音,气实为佐;引音成词,文实与功。盖因情以发气,因气以成声,因声而绘词,因词而定韵,此诗之源也。”[6](P765)徐祯卿按照“心情-触物-形声-绘词-定韵”这个严密的程序,来描述诗歌生产的整个流程,在这个模式里面,“心情”乃是本源性的东西。谢榛更要求诗人学习三百篇只写性情,“《三百篇》直写性情,靡不高古,虽其逸计,汉人尚不可及。今学之者,务去声律,以为高古。殊不知文随世变,且有六朝唐宋影子,有意於古,而终非古也。”[7](P3)由此可见他们对感情真实性要求的严格。在这一点上,废名可谓一脉相承。

废名的“幼稚、纯洁”说与明清“童心说”一以贯之。明代思想家李卓吾为了纠正载道文艺之“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的文坛积弊,曾提出了深具影响的“童心说”,“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夫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8](P117)从诗学方面说,童心就是真心,就是去掉任何粉饰、杂质的情感状态。对人而言,具备了童心的就是真人;对文而言,具备了真心的才是至文。袁枚承袭此说,乃以”赤子之心”称之。“余尝谓:诗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沈石田《落花》诗云:‘浩劫信于今日尽,痴心疑有别家开。’……近人陈楚南《题{背面美人图)》云:‘美人背倚玉阑干,惆怅花容一见难。几度唤他他不转,痴心欲掉画图看。’妙在皆孩子语也。”[9](P74)袁枚所谓“赤子之心”“孩子语”,除了李贽去粉饰去杂质之义外,还具有以孩童眼光观物写意的意涵。以这种新奇眼光看之,一般俗人、庸人、老人看来平常之至的物事,在诗人眼中就具备了一种特别的诗意。这大概也是诗歌创作中的“陌生化”原则吧。

废名“幼稚”与“纯洁”之说,颇得“童心说”精髓。他举例说,应修人的《花苞》诗中“你尽管慢慢地开,我底纯洁的蔷薇呵”之句,有“一种诚实的气息”,这种“不染一点习气”的“幼稚”“纯洁”,正是他新诗应该具备的气质,“他们那时真是可爱,字里行间并没有染一点习气,这是最难得的。他们的幼稚便是纯洁。”[1](P102)所谓“幼稚纯洁”颇类古人所谓“生”,所谓“沾染习气”乃近古人所“熟”,生熟之辨古已有之,废名以“生”即感情的自然状态作为论衡新诗质地的标准,某种程度上泯灭了诗的“新旧”界限,而找到了二者共同的生命根据。基乎此,他将康白情《和平的春里》与古歌辞《采莲曲》相提并论,认为前者的“天籁”与后者的“古新鲜”有很深的联系。他肯定刘半农《扬鞭集》,并不是因为刘半农为诗老道,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其“幼稚的地方”,“那些幼稚的地方我不禁都很是敬重,很是爱好。幼稚而能令人敬重,令人感好,正是初期白话诗的价值,也正是诗人刘半农的真不可磨灭。”[1](P42)当然,他也指出了诸如《相隔一层纸》诗调的“巧”与“做”,“沾了旧诗的调子”。[1](P44)在他看来,新诗草创之时,幼稚,正是“新诗的朝气”,正是新诗的前途。以此为准的,他认为卞之琳的《车站》是“最美丽最新鲜而且最具体的诗”,[1](P161)赞叹其“太新鲜了,太可爱了,太切实了”;[1](P162)冯雪峰的《杨柳》也被认为“好像是一篇童话”,正因为有了“这样天真活泼的新诗”,“仿佛中国新文学的前途很有希望,少年们挑了新鲜物儿上了市了。”[1](P98)

在性情与格调格律的关系上,他与袁枚性灵诗学也取得了高度一致。在袁枚看来,有了“性灵”这个核心,一切形式都迎刃而解。不仅性情的“厚薄”决定诗境的“深浅”,“诗以道性情。性情有厚薄,诗境有浅深。性情厚者,词浅而意深;性情薄者,词深而意浅。”[9](P284)而且性情也决定着格律与格调等等,他说:

杨诚斋曰:“从来天分低拙之人,好谈格调,而不解风趣。何也?格调是空架子,有腔口易描;风趣专写性灵,非天才不办。”余深爱其言。须知有性情,便有格律;格律不在性情外。《三百篇》半是劳人思妇率意言情之事;谁为之格,谁为之律?而今之谈格调者,能出其范围否?况皋、禹之歌,不同乎《三百篇》;《国风》之格,不同乎《雅》、《颂》:格岂有一定哉?许浑云:“吟诗好似成仙骨,骨里无诗莫浪吟。”诗在骨不在格也。……余作诗,雅不喜叠韵、和韵及用古人韵。以为诗写性情,惟吾所适。一韵中有千百字,凭吾所选,尚有用定后不慊意而别改者;何得以一二韵约束为之?既约束,则不得不凑拍;既凑拍,安得有性情哉?《庄子》曰:“忘足,履之适也。”余亦曰:忘韵,诗之适也。[9](P3)

如果忽略时代差异和谈论的对象,袁枚与废名诗论简直如出一辙。以情感为纲,以文字、格律为目,纲举而目张,废名论诗遵循的原则与袁枚并无二致。在废名看来,诗情乃是一种饱满的生命状态,“诗的内容”是一个“立体的内容”,甚至是激流暗涌的生命律动,是光芒四射的生命本体。在这个意义上,他时常感慨,“诗的内容”不是呆板的形式所“装得下”的。以温庭筠为例,他认为温词的内容,就不是他以前的律诗等诗体所装得下的,必须有一种更有包容性的长短句才能勉强适应,因为“以前的诗是竖写的,温庭筠的词则是横写的。以前的诗是一个镜面,温庭筠的词则是玻璃缸的水——要养个金鱼儿或插点花儿这里都行,这里还可以把天上的云朵拉进来。”[1](P29)因此,温庭筠找到了一种新的诗歌形式——词;同样道理,旧诗装不下的内容,只有寻找更新的新诗——现代新诗了。这里可以窥见废名为新诗寻找存在根据的初衷,也正因为此,才使他与袁枚有了分别。

在新诗建设过程之中,既然文言白话不是主要问题,格律典故也不是主要障碍,那么新诗应该用什么样的文字、要不要形式、能不能用典呢?在废名眼里,新诗固然要用白话,但是新旧诗最主要的分别尚不在于文白而在于内容,因为新诗用的是白话,旧诗则用的是“近白话”,二者的区分还不是根本性的。如果老是在这个问题上打转,直接后果不仅是新诗失去了存在依据,旧诗也失去了存在意义。“从古以来就做了我们今日白话新诗的同志,其结果我们今日的白话新诗反而无立足点,元白一派的旧诗也失其存在的意义了。我前说,旧诗的内容是散文的,而其文字是诗的文字。”[1](P23)很明显,废名强调了诗人要用诗性生命去统摄文字、格律、典故等外在形式,没有这个“旧形式”所“装不下”的“诗的内容”,不管是白话写的自由诗,还是用文言写的格律诗都是“旧诗”。以这个标准判断,胡适所推崇的元白系白话诗更多是分行的非诗文字,而胡适所反对的善用典故的温李派诗歌,反倒是更接近诗歌精髓的自由新诗。废名在“诗性”问题上为古今诗学的贯通打开了一条方便之门,为新诗继承古诗遗产提供了前提。不仅如此,他的这种理论还大大扩充了现代新诗的取材范围,“凡属现实都是它的材料,它简直可以有哲学的范围,可以有科学的范围,故它无须乎靠典故,无须乎靠辞藻”,因此,典故也好,辞藻也好,并不能成为真正诗人的前进障碍,相反,具有巨大艺术手腕的诗人不仅善于借助典故驰骋想象(如李商隐),而且会给沉睡的故实吹进生命活力,使“典故与辞藻都有了生命”。

废名与传统性灵诗学有如此之多的相通之处,那么,二者是否可以等量齐观?是否要把他与古代诗论家混为一谈?显然不是。首先我们必须认识到二者的言说背景和解决的问题的差异。以袁枚为例,袁氏尊情说是在沈德潜格调说和翁方纲肌理说的双重挤压之下产生的,面对“动称纲常名教”的“诗教”,袁氏标举性灵,强调“诗能入人心脾,便是佳诗”,为的是不使诗歌沦为政教的奴婢;面对以书卷代替灵性的“学问之诗”,袁氏掂出性情,为的是让诗歌多少显出自身的本性,整体而言,袁枚的诗学还在兴观群怨和规唐模宋的古典诗学范围内做局部的修缮和增补。废名则不同,他是在破坏“旧诗”规范基础上,为新诗及其理论寻找赖以生存的支撑资源。以情感为“诗的内容”,实际上为新诗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基础与内核。此外,废名性情论的目的还在于对新诗“白话至上主义”和忽略诗性之片面倾向的纠偏。新文学开创之初,为建立白话诗的正宗地位,胡适等新文学作家“革命”的主要对象是诗歌的格律、用典、对仗等,因此,对于“诗性”关注不够,对于传统则采取“合目的论”态度,凡是“白话诗”就是好诗,反之就是非诗。废名论诗与胡适论诗恰恰形成反对,他对于文白格律倒是不甚关心,他关心的是新诗的“诗性”。“新诗与旧诗的分别尚不在乎白话与不白话,虽然新诗所用的文字应该标明是白话的。旧诗是近乎白话的,然而不能因此就把这些旧诗引为新诗的同调。”[1](P23)后起的新月诸子,践行新格律诗歌,“戴着镣铐跳舞”,在废名看来也是“虚张声势”,不得要领,不仅阻碍了新诗“别方面的生机”,而且“他们少数人的岔路几乎成为整个新诗的一条冤枉路”。[1](P66)当然,废名这个论述是否公允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对于有些问题,废名与传统诗学用词用意虽然看起来十分接近,但细微分辨起来,差别还是不小的。以废名和袁枚共同提及的“敷衍说”为例加以申说。情感的强弱以及发抒状态的良莠往往决定一首诗歌的成败,“非诗”最大的问题就是感情枯竭或矫饰和抒写的“敷衍成篇”,无疑,在这一点上废名与古典诗学具有相当大的交集。但二者“敷衍”所指内容和践行范围还是有不小差别的。袁枚云,“诗难其真也,有性情而后真;否则敷衍成文矣。诗难其雅也,有学问而后雅;否则俚鄙率意矣。太白斗酒诗百篇,东坡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不过一时兴到语,不可以词害意。若认以为真,则两家之集,宜塞破屋子;而何以仅存若干?且可精选者,亦不过十之五六。人安得恃才而自放乎?惟糜惟芑,美谷也,而必加舂揄扬簸之功;赤堇之铜,良金也,而必加千辟万灌之铸。”[9](P234)袁枚一方面用了“敷衍成文”来指陈假情假意的假诗,但另一方面还是有所限定的,那就是诗人固然可以嬉笑怒骂,但不得放诞无忌,信笔涂鸦,否则仍会以辞害意。要之,艺术精品仍需精雕细琢,诗歌仍需遵守格律限制。废名虽然也认为情感高下决定诗作成败,但废名强调的是感兴的当下性,感兴的当下与否甚至成为新旧诗歌分水岭。“旧诗是情生文文生情的,新诗则是用文来写出当下便已完全的一首诗。旧诗当中如‘小楼西角断虹明,阑干倚处,待得月华生’,也许是诗人当下的实感,但也可以不是的,可以是文情相生的,所以仅仅写这一件事情不能成为其一首诗或一首词。又如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大约真是诗人当下的实感了,冰心女士‘真要乘风归去’一句的出处也便在这里了,然而苏词能坚持到底吗?一定还要写下别的悲欢离合的事情才成其为一首词。就是的问题本来不在这里,我那样问很近乎‘愚问’,什么叫做实感不实感是一个可笑的说法,然而为针对新诗说话,这里确有一个严厉的界限,新诗要写得好,一定要有当下完全的诗。”[1](P117)以如此“诗”的标准来看,新诗里面有旧诗,旧诗里面也有新诗,新诗是可以从旧诗之中诞生出来的。

由此,废名谈论“非诗”更有一点与袁枚不同,那就是他反对由一点“烟士波里纯”(灵感)敷衍成篇,或叶韵成篇。“新诗实在是有新诗的本质了。那几首诗,有胡适的《鸽子》,有沈尹默的《人力车夫》,有胡适的《人力车夫》,还有胡适的《一念》等等,都只能算是白话韵文,即是句子用白话散文写,叶韵,诗的情调则同旧诗一样由一点事情酝酿起来的,好比是蜜蜂儿嘤嘤几声,于是蜂儿一只一只的飞来了,于是蜂儿成群,诗一句一句的写下来了,于是一首诗成,结果造成功的是旧诗的空气。胡适之先生后来说这些新诗是从古乐府化出来的,是从词调里变化出来的,其实这些新诗的内容本不能成为新诗……”[1](P35)看得出来,废名不仅要求白话诗要有“诗的内容”和自由的形式等“新诗的本质”,而且反对从旧有传统中继承“敷衍”“叶韵”等“非诗”因素,他为新诗立法的良苦用心是不难发现的。

注释:

①论者撰写的相关论文有:《废名新诗“兴感”理论与中国古典诗学传统》(《学术论坛》2010-4),《废名新诗理论与中国自然诗学传统》(《湖南大学学报》2010-06),《在古典语境中建立新诗观念》(《文学评论丛刊》2010第二辑),《废名的生命诗学》(《北方论丛》2010-6)等。这些论文从不同角度展示了废名与传统诗学的深度关联。

[1]废名.论新诗及其他[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

[2]朱自清.诗言志辩序.朱自清全集(六)[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

[3]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一)[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4]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1986.

[5][唐]皎然.诗式[A].何文焕.历代诗话选(上)[C].北京:中华书局,1981.

[6][明]徐祯卿.谈艺录[A].清何文焕.历代诗话选(上)[C].北京:中华书局,1981.

[7][明]谢榛.四溟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

[8][明]李贽.童心说[A].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三)[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9][清]袁枚.随园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

I106.2

A

1003-8078(2012)02-0050-04

2012-02-05

10.3969/j.issn.1003-8078.2012.02.18

赵黎明(1968-),男,湖北宜城人,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

中国博士后科学研究基金资助项目,项目编号:20090461130。

责任编辑 张吉兵

猜你喜欢
旧诗性灵格律
論詞樂“均拍”對詞體格律之投影
汉诗语境下的新与旧
汉诗语境下的新与旧
博雅文学社:抒性灵之真情,写人生之华章
杂说书家之性灵
格律诗词中散文化句式小议
宫毯:所谓礼仪尽在脚下方寸格律间
谈诗词格律的极端化
苍茫
解缙化险
——旧诗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