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当代诗歌公共性的重建:以于坚诗歌为例

2013-03-31 12:14向天渊
关键词:于坚口语化朦胧诗

向天渊,赵 玲

(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重庆 北碚 400715)

2008年是不平静的一年,地震、雪灾、奥运等诸多社会事件聚焦了人们的视线,诗人们也不能置身事外,“地震诗潮”等关注公众事件、书写社会问题的诗歌唤起了评论界的关注,于是“中国新诗的公共性”的命题顺理成章被提出。

要讨论新诗的“公共性”,我们就必须将它与另外两个概念一同加以辨析,即诗歌的“个人性”与“公众性”。前者一向是被视作“公共性”的对立面,后者则常常与“公共性”混用,似乎与“公共性”较为相似,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一、“公众性”、“公共性”与“个人性”的概念辨析

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在《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一书中指出,“公共性本身表现为一个独立的领域,即公共领域,它和私人领域是相对立的,有些时候,公共领域说到底就是公众舆论领域,它和公共权力机关直接相抗衡”。[1](P2)根据哈贝马斯的观点,公共领域是国家与社会之间的一种中间地带,公众在公共领域发表“个人”的观点,形成“批判性”的公众舆论,旨在对公共权力机关加以干涉。而公共领域又分为文学公共领域与政治公共领域,前者因较后者相对柔和,成为公共话题进入政治公共领域的有效渠道。

因此,在本文中,我们认为文学的公共性是指文学活动的这样一种性质:个人在文学公共领域发声,文学活动成为公共舆论的一部分,以达到对公共权力进行干涉或抗衡的目的。

当我们对文学的公共性有所了解之后,再反观我们建国初期的文学创作——由于国家和社会完全统一,并没有开放的、批判性的公共领域存在,作家和知识分子无法发出个人的声音(有一部分“潜在写作”者除外),所创作的大多是歌颂新生政权,宣传政策,以及记录革命史的作品,如一度流行的“政治抒情诗”、“样板戏”、“新民歌运动”等,这些作品受到万众瞩目,掀起了许多群众性的热潮,这种被过分强调的“公众性”,或曰“群众性”恰好与“公共性”相反,它代表的是公众观念的统一,国家权力对公众舆论的专制,而非公共领域中的开放的、自由的、批判性的观点对国家权力与社会现实的干预。

“公众性”与“公共性”只差一字而面目全非,其关键的区别就在于是否允许文学“个人性”的存在,在“公众性”的文学领域中,少数服从多数,只有统一的,符合政权制度的声音能够存在,而在“公共性”的文学领域中,“个人性”恰恰是必不可少的,它不但不是“公共性”的对立面,反而还是“公共性”得以存在的基础,只有让每一个人都能“发出个人的声音”,文学充满“个人性”的色彩,才能形成完整、可靠的社会舆论,由文学公共领域走向社会公共领域,最终达到对国家权力和社会现实的干预。

二、走出公众性:于坚诗歌创作的时代背景

今日我们讨论的新诗公共性重建的话题,是建立在新诗曾有一个公共性得到充分张扬的时期这一结论之上的,在新诗诞生的早期,也就是新文学诞生之初,文学革命与时代变革紧密结合,从“为人生”的文学到“革命文学”,始终可见当时的作家知识分子参与公共事件,干预现实生活的热情,而我们也不难发现,这种文学公共性的张扬之前提是文学个人性的保障。

在新文学诞生之初,由于军阀政府的松懈管制,作家们拥有自由言说的空间,文言文到白话文的语言变革,西方文学理论的大量输入,个体价值的确立,社会转型期人民精神和思想的大解放……这些条件使得诗人和作家们言说的能力也得到了充分释放,表现为流派众多、社团林立——自叙传小说,感伤主义,湖畔派,新月社……文学成为一个自由的,充满活力的领域,每一个写作者都能拥有自己的主张。当我们审视第三代诗歌的语境时,会发现历史正在重演,社会转型期的思想大解放,政治权力在文化艺术领域的撤退,以及伴随改革开放带来的西方文艺理论的爆炸性输入,给诗人们重建新诗公共性提供了极好的机遇,但他们还面临着一个障碍,那就是诗歌公众性的后遗症。

以于坚为例,于坚出生于1954年,14岁辍学在家,16岁进入工厂,20岁时开始写诗,25岁发表了第一首诗,26岁时进入云南大学中文系学习,84年大学毕业,85年时和韩东一起创办《他们》,86年发表成名作《尚义街六号》……

将他的生平对应在新诗的发展史上,我们不难发现,于坚首先在童年时经历了上世纪50年代末的“大跃进民歌运动”,然后经历了60年代的“政治抒情诗”时代和文革时期的“左派诗歌”与“地下诗歌”并存的时代,于坚开始写作是1979年,正值中国改革开放,思想异常活跃和开放之时,这一年,《诗刊》先后刊出了北岛的《回答》,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顾城也在同年写出了著名的《一代人》。于坚的整个大学时期,朦胧诗人一直占据诗坛的巅峰位置,直到1986年前后,第三代诗人走进大众的视线,当然,于坚也是其中的一员。

回顾1954-1986的这段新诗史,我们不难发现,于坚和韩东一起创立《他们》之前,其实经历了新诗史上两个非常极端的时期,其一是新诗的“公众性”非常强烈的时期,如大跃进时的民歌运动,天安门诗歌运动,等等,这些诗歌自觉承担了“人民的发言人”的角色,渴望表达政治诉求,追求群情激动的“广场效应”;其二,是改革开放后,朦胧诗时代对这种“公众化”的反动,由渴望表达政治诉求,变为对政治伤害的拒绝和反思,由追求“广场效应”,变为用隐喻来与读者保持距离,诗歌已经日渐成为了一种精英文学。

其实,不管是“公众性”的诗歌还是“反公众性”的诗歌,都只是同一个维度中诗歌观念的更新。而对于坚来说,对诗歌观念的更新是远远不够的,“重建一种新的诗歌精神,远比对一个时代已经确立的东西进行反动要困难得多”。[2](P4)当我们了解了于坚所经历的这两种诗歌体验后,再来看于坚所提倡并实践的诗歌理论,才会发现这些理论真正的意义与价值。

三、建立个人性:于坚的诗歌理论与实践

于坚诗歌观念主要有三点,即表现对象的日常化、表达语言的口语化,以及在表现方式上“消解隐喻”,这三个点,也正是建立诗歌个人性,通向诗歌公共性的三种途径。

1.个人化的诗歌对象:日常生活的诗意

政治抒情诗人的代表郭小川所创作的《致青年公民》一诗中写到“……你们心上的世界/如蓝天那样/明澈而单纯/就连梦/都像百花盛开的旷野/那般清新……在前进的道路上/还常有/凄厉的风雨/和雷的轰鸣……”,使用的都是远离日常生活的、有着浓厚象征含义的“蓝天”“梦”“百花”“风雨”“雷鸣”这些事物为诗歌意象,朦胧诗人们呢?我们且看北岛《回答》中的一段:“……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有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在这几句诗中,作者使用的意象是“蓝天”、“雷声”、“梦”、“海洋”、“陆地”,与郭小川的诗歌在意象选择上其实并没有明显差别。这恰恰说明,朦胧诗人们对文革诗歌的反动,主要是在作品的思想、主题上,发出了长期被政治压抑的反叛的声音,虽然言说方式和诗歌精神有异,但政治抒情诗和朦胧诗实际上都在同一个维度中——前者作为人民的“代言人”自觉用“煽动性”的语言对这个国家发出激昂的号角式歌唱,后者则作为人民的“启蒙者”自觉用相对较为“晦涩”的语言向这个国家发出悲壮的号角式的低鸣,诉说着曾经为之带来的伤痛以及关于未来的崇高理想。

因此,要建立新诗的个人性,就必须要打破“公众的”、“统一的”书写对象,曾经政治抒情诗中对领袖和政党的歌颂,朦胧诗中对历史的反思或形而上的思考都是单声部的书写,诗歌公共空间中缺少对现实生活的表现,也就谈不上真正的人文关怀。因此,于坚在他的《诗六十首·自序》里说:“我只相信我个人置身其中的世界,我说出我对生存状况的感受,我不想去比较这种状况对另一个世界意味着什么,这不是诗歌的事。”实际上就是将诗歌从政治意识形态和形而上世界中解放出来,将自己的书写对象指向了个人的日常生活。

他在《哀滇池》一诗中写到,“在这个时代 日常的生活几乎就等于罪行/谁会对一个菜市场的下水道提出指控?/上周末 在圆西路 夏季上市的蔬菜之间/嗅到一些马鱼的气味 犹如鱼贩的刀子/隔开了一个包藏着黑暗的腹部”。[3](p106)

在这几句诗中,诗人一开始就点明了他所关注的是“日常生活”,他摘取了“菜市场”、“下水道”、“圆西路”、“马鱼”、“鱼贩”这些日常事物作为描写对象,试图让诗歌关注生活本身,我们也相信,只有将诗歌落实到日常生活之中,才会因生活之丰富产生丰富的诗歌,个体价值由其独特性得到确立,新诗的公共空间才得以确立。

2.个人化的诗歌语言:口语化写作

坚持书写日常生活使诗歌得到了个人性的书写对象,而坚持书写日常生活则势必引出另一个主张——用个人性的语言书写个人性的生活——也就是口语化写作。

于坚认为:“口语化的写作,是对五四以后开辟的现代白话文学的‘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陈独秀《文学革命论》)这一方向的某种承继。”[2](P49)这同样也引起了我们的思考——“国语的文学”与“文学的国语”在新文学诞生之初是密不可分的,而新诗诞生之初的公共性特征明显是否和新诗语言革命有特殊关系呢?

对来自云南说着昆明方言的于坚来说,普通话与方言的差别正如文学革命之前的文言文与白话文的差别一样,普通话只存在于电视、广播、会议发言,这些脱离日常生活的,官方的、传播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场合。

“口语化写作实际上复苏的是以普通话为中心的当代汉语的与传统相联结的世俗方向,它软化了由于过于强调意识形态和形而上思维而变得坚硬好斗和越来越不适于表现日常人生的现时性、当下性、庸常、柔软、具体、琐屑的现代汉语,恢复了汉语与事物和常识的关系……口语的写作的血脉来自方言,它动摇的却是普通话的独白。它的多声部使中国当代被某些大词弄得模糊不清的诗歌地图重新清晰起来……”。[2](P50)

从上面这段话我们可以看出,于坚对“口语化写作”的倡导,实际上还是出于走出公众性诗歌的时代、重建五四诗歌精神的动机(不管于坚是否自觉,这种精神中包含强烈的公共性特征)。上世纪50年代政府对普通话的推广是伴随着政府对群众思想、对文艺的绝对控制一同到来的,普通话写作的“坚硬”正来自于它作为官方语言所必须具备的规范性,“自上而下”的推广模式使它天然的就与政治意识形态和形而上思维紧密联系,同时,虽然统一的普通话写作更易于传播,却也更易于使诗歌变成“宣教”的,“公众”的,“启蒙独白”式的产物。

同时,于坚也澄清了,所谓的“口语化写作”并不是指“口水诗”或用“口语”写作,而是指用贴近日常生活的语言写作,实际上也正是为了“书写日常生活的诗意”。如《春天咏叹调》开头就写“春天 你踢开我的窗子 一个跟头翻进我房间”[3](P67)就在这种极为平易的语气之中,规避了普通话写作所必须的典雅庄严,展示了于坚所特有的个性。因此,我们认为,于坚所提出的口语化写作不仅使诗歌保持了与日常生活的紧密联系,也使得诗歌领域里能够容纳更多个人性的声音,“响起多声部的合唱”,这种合唱正是诗歌公共性建立的一种前奏。

3.个人化的言说方式:拒绝隐喻

公众性诗歌之所以得以建立,是与大众共同的阅读基础分不开的,不管是政治抒情诗中的“红太阳”,还是朦胧诗中的“血淋淋的太阳”,实际上都与大众的阅读基础相契合,这些隐喻成为了一种人尽皆知的“言外之意”,为公众理解诗歌提供了捷径。美国诗人华莱士·史蒂文斯曾说“没有隐喻,就没有诗”,[4]但如果诗人一直在这种墨守成规的隐喻系统中书写,几乎无法描写实在的“个人体验”。

于坚他在《拒绝隐喻 一种作为方法的诗歌》一文中写到,“诗被遗忘了,它成为隐喻的奴隶”,“几千年来一直是那两万左右的汉字循环反复地负载着各时代的所指、意义、隐喻、象征……能指早已被文化所遮蔽,他远离存在”,“汉语不再是存在的栖居之所,而是意义的暴力场”“专制的语言暴力,它合法地强迫人在既成或现场隐喻的意义系统中思想……”。[2](P7)

当我们细读这些句子时,就会发现根植在第三代诗人内心深处的一种“影响的焦虑”,当词语被赋予了千百年来形成的强大的隐喻场,当我们诗中的“太阳”不再只是空中的太阳,而是“光明”、“辉煌”甚至“领袖”、“政党”的隐喻时,我们所写的诗就已经被隐喻所捆绑了,正是这些“不言而喻”的隐喻使作者陷入被误读的困境,每一个词语都被传统赋予了特殊含义而不再指向自身,“红太阳”因为代表“毛主席”而变成了有号召力的,宣传性的词语,最终也就成为了“公众性”的。

于坚的《作品89号》一诗中写道,“在秋天怀念秋天 如今只有回忆能抵达这个季节”“我像一个唠唠叨叨的告密者 既无法叫人相信秋天已被肢解/也无法向别人描述 我曾见过这世界 有过一个多么光辉的季节”。[3](P6)只有我们了解了于坚对于语言与存在脱节的这种现实的洞察,才能捕捉到无法言说“秋天”的这种焦虑——“一个诗人可以自以为他说的秋天就是开始的那个秋天,而读者却在五千年后的秋天的隐喻上接受它”。[2](P11)

哈罗德·布鲁姆的《影响的焦虑》一书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译介到中国,这个时期也正是第三代诗人的风格形成期,我们并不能确定于坚受到了他的直接影响,但巧合的是哈罗德·布鲁姆提到的六种修正比里有一类正是第三代诗人的写作旗帜,即第四类“魔鬼化(Daemonization),即朝向个人化了的‘逆崇高’运动,是对前驱的‘崇高’的反动”。[5](P14)于坚诗歌对前驱(朦胧诗人)的反动是显然易见的,前面论述的“书写日常生活”“口语化写作”,都是“逆崇高”的表现,同样的,“隐喻”作为朦胧诗人最钟爱的修辞手法,受到第三代诗人的反抗也顺理成章了。

朦胧诗人们大多从文革年代成长起来,文革时期和新时期之初的政治抒情诗里“隐喻”、“象征”的手法已被广泛运用,如郭小川《祝酒歌》中的“党是太阳,咱是向日葵”,以及公刘的《哎!大森林》里关于“森林”和“啄木鸟”的隐喻,朦胧诗人们自觉或不自觉的承继了这一手法,构筑起了庞大、繁复的意象符号系统,如梁小斌的“钥匙”,顾城的“眼睛”,海子的“麦地”“远方”“春天”……可以说“隐喻”手法在朦胧诗人们笔下得到了登峰造极的运用,这种夸张的运用成就了诗歌的“朦胧”,也进一步使得语符远离其本意,而被加诸各种象征和比喻义。

因此,为了使语言回归存在,也为了使诗歌走出公众性的泥沼,回归个人,书写日常生活,逆崇高、反前驱与拒绝隐喻就被紧密地结合起来了。以于坚的名作《尚义街六号》为例,“尚义街六号/法国式的黄房子/老吴的裤子晾在二楼/喊一声 胯下就钻出戴眼镜的脑袋/隔壁的大厕所/天天清晨排着长队/我们往往在黄昏光临/打开烟盒 打开嘴巴/打开灯……”。[3](P250)在这首诗中,于坚要表现的是“尚义街六号”里的日常生活,使用的是口语化的词语,如称呼“老吴”,同时,他有意识抛弃了隐喻义过重的意象,“尚义街六号”只是普通人的普通居所,并不是“大雁塔”、“卢沟桥”一类的地标式建筑,“喊一声 胯下就钻出戴眼镜的脑袋”,也没有避讳可能带来的不礼貌的含义,使诗歌获得了最大限度的真实和自由。

四、走向公共性:于坚诗歌理论的继承与反思

通过上文对于坚诗歌理论三条脉络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出,于坚所提出的“书写日常生活”、“口语化写作”、“拒绝隐喻”这三种诗歌理论,无一不是在带领诗歌走出前人的影响,走出“公众性”模式,而建立一种用个人的语言,写个人的生活的“个人性”的诗歌范式。

我们在上文已经指出,个人性诗歌范式的确立是诗歌公共性存在之前提,但,个人性的诗歌范式建立之后,不仅为公共性的建立敞开了大门,随之而来也出现了许多问题,如“口语化写作”演变成“口水诗”,“书写日常生活”演变成“私人化写作”、“身体写作”,拒绝隐喻、反崇高的写作导致诗歌成为一种“语言游戏”“反懂诗”等等。鉴于诗歌创作中的这些转向,一些学者认为“在当下中国,文学公共领域的恢复与重建已不太可能”,[6]然而我们认为,随着诗歌个人性特征的自由发展,必然导致两极的出现,一端是私人性,另一端则是公共性。诗歌公共性的建立不仅需要诗人们具备个人性的言说能力,同时需要良好的诗歌生态环境,政府对言论的控制、读者对公共知识分子或“代言人”的敏感,文学商业化对诗人创作的冲击都能成为诗歌公共性建立缓慢的理由。

其实,今天的我们并不是害怕“被代言”,而是害怕没有人替我们发声,我们害怕的是个人的声音被抹杀,害怕所有人都被同一种声音代言,正如马尔库塞所说“当一个社会按照它自己的组织方式,似乎越来越能满足个人需要时,独立思考、意志自由和政治反对权的基本的批判功能就逐渐被剥夺”,[7](P3)诗歌个人性的建立正是为了使个人拥有发声的能力,拥有书写个人的生活,使用个人的语言的能力,但要让每个人都拥有发声的权利和发声的意志,则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

[1][德].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曹卫东等译)[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

[2]于坚.于坚诗学随笔.[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有限公司,2010.

[3]于坚.于坚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4]耿国丽.从影响的焦虑看于坚拒绝隐喻的诗歌创作理论[J].大众文艺,2009(9).

[5][美].哈罗德·布鲁姆.影响的焦虑(徐文博译)[M].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1992.

[6]赵勇.文学活动的转型与文学公共性的消失:中国当代文学公共领域的反思.[J].文艺研究,2009(1).

[7][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世纪出版集团[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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