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寅恪的大学教师之道

2013-08-15 00:51吕素珍
武汉商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陈寅恪知识分子教育者

吕素珍

(江汉大学,湖北 武汉 430056)

教师是大学的灵魂。梅贻琦曾指出“一所大学之所以为大学,全在于有没有好教授”。那么何谓优秀的大学教师呢?优秀大学教师是如何形成的呢?笔者尝试以陈寅恪为例谈谈自己的初浅认识。陈寅恪是我国近代著名学人,他从1926年受聘为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教授开始一生未离开过大学讲坛,且深受学生爱戴,获赠“万世师表”之称誉;言人之未言,著述丰厚,被誉为一代“学术宗师”;坚守基本文化价值,终身捍卫“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实为知识分子的典范。陈寅恪用他毕生的言行生动地诠释了什么是“优秀大学教师”。

一、何谓“优秀大学教师”

思考何谓“优秀的大学教师”其实就是问“大学教师是谁”,也是对大学教师理想形象的探寻。美国著名犹太教哲学家和神学家赫舍尔指出,自我认识是人存在的一部分,人对自身的理解影响着人的行为,因此人的本质只能从人出发去理解,用“人是谁”这个命题提出。“大学教师是谁?”同意义紧密联系在一起,是探寻怎样“做大学教师”,即做大学教师意味着什么、根据什么来证明他有资格做大学教师以及如何渡过大学教师职业生涯才是有价值和有意义的等问题的解答。换言之,探讨“大学教师是谁”就是对何谓“优秀大学教师”的解答。

赫舍尔认为,人“不仅要求被满足,还要求能够满足别人,不仅要求拥有所需要的东西,而且要求自己成为一种需要”,“对自己来说,人是不充分的,如果生命不为自我以外的目的服务,如果生命对别人没有价值,那么生命对人就没有意义”。可见,人的意义是超越自我的,人对意义的寻求不是向内的而是向外的,是成为一个“被需要者”,即人的意义的获得或人的最高价值的实现在于奉献。要寻求大学教师的意义就要看其在大学教师职业生涯中所作出的奉献。然而在现代社会里,随着大学的不断发展,大学职能也越来越多样化,相应地,大学教师职业活动范围和内容也逐渐增加,职业活动方式也越来越多样化。在这种复杂的状态下,大学教师应该献身于哪些职业活动以及怎样对待自己的职业活动才算是实现了自身的人生价值?学者们对此作出了不同回答。

笔者利用“理想类型”分析方法结合大学和大学教师职业的本性以及大学教师职业发展实践提出大学教师应该扮演好教育者和学者这两个基本职业角色,进而追求知识分子角色境界是作为一个优秀大学教师的应有之义。“理想类型”又译为“理想型”、“理念型”,是韦伯社会学方法论的精髄,是他观察、分析和解释经验现实的概念工具。“理想类型”方法论原则的特征是:首先,它是研究者通过在思想中强化实在中的某些因素而获得的理想化的典型,是思维的一种主观建构;其次,它是为了研究目的单向侧重概括了事物的一组或某种特征而得到的一种“片面的深刻”,是一种对现实进行简化和纯化的方法,这是理想类型分析法最主要的特征;最后,它是为了研究目的而建构起来的一种观念结构,是一种方法论上的分析结构。

大学是一种学术性组织,其主要体现者和维护者是大学教师。大学的学术特点决定了大学教师职业是一种学术性职业,大学教师是学术人员。学术性知识是大学教师的主要工作媒介。与其他知识类型相比,学术性知识是普遍性知识、系统性理论知识以及高深知识。大学教师不仅是典型的“知识人”,更是特殊的“知识人”,是“学术人”。学术性知识不仅要求绝对忠实于客观事实,而且要尽力做到理论简洁、解释有力、概念文雅、逻辑严密。学术性知识就是真理。因此,从学术性角度讲,大学教师就是“学者”,是“绝对真理的承担者”,其主要职责是学术研究,要探索或发现知识、整合或综合知识以及应用知识。作为学者,大学教师应有“为真理而真理”、“为学术而学术”的学术精神,要担负起学者的使命,把科学研究当作自身价值的体现和历史使命之所在,特别是应在自己学科领域内竭尽所能,以自己的探索活动完善该学科,同时应坚信自己的进步与人类的发展密切相联,以自己的研究引导人类发展。

大学也是一种教育组织,大学组织的教育性决定了大学教师必须承担起教育者的职责。教育者是知识的传授者。作为教育者,大学教师要致力于高深学问的传授以促进大学生的发展。知识传授活动即教学。大学教学具有任务的多样性、内容的高深性、对象的差异性、情境的复杂性以及过程的探索性等特点,这些特点决定了大学教学也是一种学术活动。大学教学的学术性使得大学讲授的目的不在于宣讲知识,而在于开启学生的心智,引发其思想。大学教师的责任不仅是培养人,而且是培养高层次人才、培养未来学者。作为教育者,大学教师要立足于教学,通过高品质的教学促进大学生最大可能的一般发展和最大可能地成为学者。

学术性知识是理念性知识,探究理念性知识的活动具有知性的价值。知性的主要价值是正义、真实与理性。而知识分子是“理性、正义和真理这些抽象观念的专门卫士,是往往不被生意场和权力庙堂放在眼里的道德标准的忠实捍卫者”。所以,成为一个优秀大学教师应该努力践行知识分子角色。知识分子必须是“有知识”的人。然而,仅有专业或技术知识也不足以享有“知识分子”的称号,“成为一个知识分子”还必须在职业本分以外对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思想有一种庄严的敬意,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严肃地追求真理,进而发展出对文化的基本价值如理性和公平等的一种深切关怀,必须具备一些重要品质如不武断、容忍、有通识、超越的精神和批判的态度。因此,要成为一个知识分子,大学教师应在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基础上,以自己的专业能力对人类的基本文化、道德价值和社会现实进行批判和关注,具有强烈的人文精神气质。

在大学发展史上,教育者和学者角色先后成为制度性大学教师职业角色。中世纪大学教师是“以传授思想为业”的人。19世纪,德国以柏林大学为代表的古典大学观主张“教学与科研统一”,学者角色成为大学教师的当然要求。在德国大学中,科学研究不仅是学者的一项学术工作,还是一种信仰,费希特的学者使命观可为明证。柏林大学把“杰出学者”作为大学教师任用的几乎唯一的标准。即使知识分子角色在大学发展史上没有演变为制度性角色,但“过去几个世纪以来,大学一直是知识分子的避风港,因为它允许他们在不同程度上处于日常事务的世界之外。”如中世纪的彼埃尔·阿贝拉尔、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几乎所有教师都是德雷福斯派成员以及我国近代的知识分子代表鲁迅等人。这表明,大学教师至少一部分大学教师一直肩负着知识分子使命,发挥着知识分子作用,成为“社会的良心”。

总之,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学教师,大学教师必须尽力履行教育者和学者的职责和使命并努力追求生命之高境界,成为一名知识分子,做“社会的良心”。

二、主体建构:陈寅恪的大学教师之道

(一)陈寅恪对大学教师角色的实践

根据上述观点,笔者认为,陈寅恪是近现代教育史上当之无愧的优秀大学教师之一。

首先,陈寅恪视教学为“天职”,任何时候都把教学放在第一位并且一生都以“教书匠”自居,很好地履行了一个教育者职责。1946年,清华大学历史系主任雷海宗教授因陈寅恪体弱多病,又双目失明,劝其暂不开课,边休息边搞个人研究。陈寅恪却说“我是教书匠,不教书怎么能叫教书匠呢?我要开课,至于个人研究,那是次要的事情。我每个月薪水不少,怎么能光拿钱不干活?”。他还严格履行教学聘约和遵守教学时间,为了保证教学工作的正常进行多次推却学术活动。1929年,由于陈寅恪坚持不脱离教学工作,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为了能够聘请他担任研究员兼历史组主任和《历史语言研究所明清史料编刊会》编委,打破研究所内成员必须是专职不得兼职的规定允许他边授课边做研究。其后陈寅恪还两次因非学校假期停课会影响学生学习而婉拒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所的学术会议。陈寅恪对待教学认真负责的态度即使在现在也实为罕见,据称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到1940年2月在昆明西南联大的这10年时间里,除1932年去庐山为父亲陈三立80大寿“祝寿一次”外,他竟未请一次假。严肃认真的陈寅恪对待学生关爱确是关爱有加,无论是他的亲传弟子朱延丰、邵循正、罗香林等人,还是非亲传弟子刘世辅以及素昧平生的邓广铭等人都受到了他深切地关爱。陈寅恪因其教学上的出色表现获得了“万世师表”的称誉。

其次,陈寅恪是一个出色的学者。他在不放弃教学工作的前提下,视学术研究为个人乐趣,一生学术成果丰富。在清华园(1926年7月至1937年卢沟桥事变)时,陈寅恪专心治学、读书最多、思维活跃、著述最勤,发表了五十多篇极有价值的论文和序跋,余英时曾评价“这一阶段的跋文与考证,在每一点上他都有突破性的贡献,发前人和并世中外学者所未发”;国难逃难途中(从卢沟桥事变到1949年南迁岭南)陈寅恪克服家国多难、体弱多病等难以想象的困难以惊人的毅力完成了三部学术巨著——《唐代政治史述论稿》、《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元白诗笺证稿》以及三十多篇论文和许多感人肺腑的诗歌;晚年在中山大学,他在身体极度病弱的情况下又拓展了新的研究领域——“颂红妆”或“心史”研究,写出了《论<再生缘>》、《钱柳因缘诗证释稿》等传世著作,再次实现了自我超越。陈寅恪的研究涉及魏晋南北朝史、隋唐史、蒙古史、敦煌学、唐代和清初文学、佛教典籍以及梵文、突厥文、西夏文等古文字,范围极其广泛;所涉及的语言包括工具语言英文、德文、法文、俄文等以及作为研究对象的语言梵文、巴利文、印度古代俗语、藏文、蒙文、西夏文、满文、新疆现代语言、新疆古代语言、伊朗古代语言、古希伯来语等,是当之无愧的博学大师。陈寅恪视学术文化为自己的生命,生平主张“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学术精神和基本原则。陈寅恪五次出国,在海外求学多年,为保证思想不受专题束缚求得真学问,竟然始终没有获得任何博士学位。

最后,陈寅恪虽然毕生“只是专心教书和著作,从未实际办过事”,远离现实政治,但是他坚守基本文化价值,终身捍卫“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堪称知识分子的典范。他认为学术与政治不可能完全没有关系,但学术与政治又是有区别的,以独立的精神求得的真学问方能影响政治,“古今中外,哪里有作学问能完全脱离政治之事?但两者之间,自然有区别,不能混为一谈。如果作学问是为了去迎合政治,那不是真正的学问。因为作学问与政治不同,毕竟有它自己的独立性。”“考自古世局之转移,往往起于前人一时学术趋向之细微。迨至后来,遂若惊雷破柱,怒涛振海之不可御遏”。陈寅恪虽贯通中西但在根本上仍是一个儒者,“儒者的基本承诺关乎不朽与文化,远非任何特定的权利结构”,儒家的这一基本思想使他把坚守基本文化价值当作自己的使命。他坚持“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想。他认为“吾中国文化之定义,具于白虎通三纲六纪之说,其意义为抽象理想最高之境,犹希腊柏拉图所谓Idea者。”也就是说伦理道德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集中表现。“纲纪”是抽象的理境,它必须要以经验的具体社会制度为依托,社会制度不变,则理想亦不变。反之亦然,社会制度变化了,理想亦变。这种新的理想价值观就是他反复提到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陈寅恪早年读书不求学位,是一种潜意识地追求独立与自由的行为,1929年在《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上首次提出则已是一种有意识地追求,特别是晚年更是积极主动地将它作为自己的一种信念和文化价值观来坚守。众所周知,陈寅恪对独立自由精神的追求最为典型的事例就是他对科学院的答复和拒绝北上的言行。他认为“独立精神和自由意志是必须争的,且须以生死力争”。余英时认为“这是他晚年生命史上必须特笔大书的第一大事”。

(二)陈寅恪实践大学教师角色的启示

首先,从陈寅恪的身上,我们看到要成为一名优秀大学教师,成功履行教育者、学者和知识角色职责和使命,外源因素固然不可少,但最根本的因素还是大学教师的主体建构。毛主席在论述事物发展动力时曾提出“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的著名论断,这句话同样可用来分析陈寅恪的大学教师实践。陈寅恪一生所处的社会、政治环境都极其恶劣。青壮年时期,国家面临内忧外患,社会动荡不安,中华民族处在生死存亡关头,民生凋零,为躲避战火他所在的清华大学也是不断在搬迁和逃难之中;晚年时期即新中国成立以后,国家虽然实现了统一和稳定,但是又长期处在“政治至上”的极左年代。尤其是陈寅恪一生又体弱多病,且自中年时代始即已双目失明。这对于从事教育和学术事业的陈寅恪来讲,无疑是在恶劣的外部环境下又雪上加霜。但是,陈寅恪却仍然在这样非常不利的环境中克服一切困难圆满地塑造了大学教师的各职业角色,究其原因,如果离开了陈寅恪自身的主体性因素是很难解释的。余英时先生曾指出,陈寅恪“信道之笃、守道之严”在同辈的学人之中,昭乎确乎可当“未之或先”四个字。

笔者认为,这个“道”就是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高度的责任感、使命感和坚定的信念。陈寅恪从“民族-文化”观出发认为一个民族的精神文化对于社会时局的转移具有重大影响,“救国经世,尤必以精神之学问(谓形而上学)为根基”,作为中国文化本位论者,他相信重塑中国文化价值体系是解决中国问题的重要途径。而知识分子包括正在培养的未来的知识分子是中国传统精神文化的主要承载者、新文化价值体系的塑造者。他坚信只要知识分子个人愿意,那么他就能抗拒寂寞与贫穷等一切外界的巨大压力而坚守学术的独立与知识分子人格。因此,陈寅恪本着承续先哲将坠之业以及培养能够继承并发展中国文化精神的未来学者、培养能够安邦定国的专门人才的高度责任感和使命感积极投身教育和学术事业。他一生恪守教育者职责,视教学为“天职”坚守在三尺讲坛上,从不以教学为低等工作,不以“教书匠”为耻反而公开坚持自己是一个“教书匠”。这表现出他与同时期某些学者视教学人员为低等人才明显不同的远见卓识,也与当前我国大学教师中出现的“讲师不讲”“教授不教”有本质区别。笔者认为,当代我国大学教师中出现“讲师不讲”“教授不教”的现象部分原因在于当前的功利主义大学制度和社会环境所致,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大学教师自身的责任感、使命感淡化。大学教师本身缺乏追求生存高境界的积极性和能动性,仅仅把大学教师职业当作一项谋生糊口的工作,从而导致仅以名利的多寡来衡量自己工作的价值,以致丧失或者淡化了教书育人工作的内动力,再加上功利主义、工具主义价值取向指导下的大学制度的挤压,最终导致教学成为大学教师的一项“负担”,一些大学教师即使勉强站上讲台也是敷衍了事,或者干脆不站本校讲台。因此,笔者认为,要培养一大批优秀大学虽然离不开相应的大学制度支持,但是,塑造大学教师主体的积极性、能动性更为关键。

其次,正确认识和处理教育者、学者和知识分子三重角色的关系对大学教师角色实践也非常重要。在陈寅恪的职业生涯中,教育者和学者角色始终是其最基本也是最主要的角色。他视教学为“天职”、以研究为个人乐趣,在实践上坚持教学与研究二者相互促进,使学术研究成果丰富教学内容,而教学中坚持“三不讲”原则又反过来促使他不断地进行新的学术研究与创新,如此便使教学与科研真正达到了有机结合,解决了困扰众多学者的教学与科研难以协调的问题。这是他成功践行教育者与学者角色非常重要的原因。自柏林大学将研究才能作为大学教师的首要条件以来,大学教师重科研轻教学现象日趋严重,很多人虽在理论认为教育者在现代社会愈来愈重要,但实践上却有不少大学教师很少想去执行这一角色,出现部分了大学教师不再从事教学工作,视教学为低水平工作。大学教师更倾向于选择扮演真理的发现者、组织者、贡献者或真理的斗士,即学者角色;而现代大学以科研为导向的实用主义管理制度更进一步加剧了这一倾向。结果致使大学教师忽视或轻视教学,大大影响了大学教学质量。我们认为,探索高深学问与培养高级专门人才是现代大学的根本使命,现代大学是兼具学术性与教育性两重属性的特殊组织。所以,教育者与学者角色是现代大学教师缺一不可的职业角色,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进而优秀的现代大学教师。

陈寅恪认为惟有学术才是读书人的最终安身之地。即使在西南联大时期,他也反对部分师生积极参与民主运动和学生弃学从军的言行,认为越是在国家民族危难时刻越要看到为将来建设国家储备人才的必要,作为未来国家建设生力军的大学师生报效国家的主要方式应是学术而不是战场。我们认为,现代大学仍然是“社会的良心”,大学教师至少其中一部分人应当成为社会良知的代言人、扮演知识分子角色。但是,大学教师应该是以自己的科学理性精神和能力、以自己的专业能力来对社会公共事务发挥影响,或针砭社会时弊,或维护合理的社会秩序,而不是一般的议论和牢骚,这才是拥有高深学问的人对社会负有高度责任感和道德感的恰切表现。

成为一名优秀大学教师应是每一个作为大学教师的人的理想。理想是一种信念,只要大学教师个体永远怀有追求理想之心并不断付诸实践,理想变成现实亦不遥远。

[1]刘述礼、黄延复编:《梅贻琦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第10页。

[2][美]A.J·赫舍尔著,隗仁莲译:《人是谁》,贵州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52页。

[3]胡玉鸿,《韦伯的“理想类型”及其法学方法论意义——兼论法学中“类型”的建构》,《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2期。

[4][美]刘易斯·科塞著,郭方等译:《理念人——一项社会学的考察》,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年版,前言第3页。

[5]郭丽君著:《大学教师聘任制》,经济管理出版社2007年版,第52页。

[6][美]刘易斯·科塞著,郭方等译:《理念人——一项社会学的考察》,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年版,前言第12页。

[7]吴定宇著:《学人魂——陈寅恪传》,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149页。

[8]陈寅恪:《陈寅恪集·书信集》,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50页。

[9]余英时著:《试述陈寅恪的史学三变》,《现代学人与学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48页。

[10]张杰杨燕丽选编:《追忆陈寅恪》,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53页。

[11]吴定宇著:《学人魂——陈寅恪传》,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88页。

[12]杜维明著:《道学政——论儒家知识分子》,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92页。

[13]张杰杨燕丽选编:《追忆陈寅恪》,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98页。

[14]余英时著:《陈寅恪与儒学实践》,《现代学人与学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19页。

[15]《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02页。

[16]余英时著:《陈寅恪与儒学实践》,《现代学人与学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17页。

[17]1940年,中央研究院拟设民族研究所,欲请有“非汉语语言学之父”美誉的李方桂先生执掌。时任中央研究院总干事的傅斯年多次登门拜访,李方桂坚辞不就,对傅斯年说:“我认为,研究人员是一等人才,教学人员是二等人才,当所长做官的是三等人才。”参见黄俊伟,《说过去的教授和现在的教授》,《书屋》,2004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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