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背后的景象
——对网络诗歌批评的一点建设性探讨

2014-01-28 08:05冯万红黄冈师范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北黄冈438000
名作欣赏 2014年23期
关键词:新世纪大众文化媒介

⊙冯万红 [黄冈师范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北黄冈438000]

喧嚣背后的景象
——对网络诗歌批评的一点建设性探讨

⊙冯万红 [黄冈师范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北黄冈438000]

20世纪90年代末,随着网络的兴起,在网络上进行诗歌创作已经成为一种新兴的文学创作活动,由此产生了网络诗歌这一新的诗歌类型,而对其进行研究和批评成为新世纪以来的热点和新的学术增长点。但这些网络诗歌的批评还存在一些问题,即网络诗歌批评一定程度上被媒体和大众文化裹挟而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性,对一些网络诗歌简单归类、片面批评有失学理性,厘清这些问题产生的原因,提出一些具有建设性的对策,才能促进网络诗歌批评的健康发展。

新世纪网络诗歌批评喧嚣

如果说新世纪仅仅只是一个时间上的含义,那么从两千年新世纪的开始到如今,新世纪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里,诗歌创作与批评的面貌用“喧嚣”二字来形容实不为过。综观这十几年的诗歌创作和批评,你没有理由不相信诗歌很兴盛。无论是在互联网上传播的诗歌,还是依靠手机网络传递的诗歌,都是依托于网络,其受众大都是日常生活中的民众,这些诗歌都可以统称为网络诗歌。本文所讨论的网络诗歌,就是指依靠手机短信网络和互联网传播的诗歌。

网络诗歌的出现,使许多批评家开始关注并着手进行有关网络诗歌的研究和批评,如分析短信诗歌的审美价值,网络诗歌的语言特征,手机短信、网络与诗歌传播的关系以及新世纪互联网时代网络诗歌面临的机遇与问题。而自新世纪以来,网络诗歌在各种论争、大赛中频繁亮相,屡次成为主角而备受关注。如新世纪以来连续几年的诗歌活动和大赛:2003年《诗刊》在全国三十多个城市发起的“春天送你一首诗”活动;2004年,中国移动通信公司在全国范围内连续举办了三届手机文学大赛;2005年,中国移动海南分公司与中央电视台合作举办了一次短信文学大赛。一系列的研究、批评、大赛,共同造就了新世纪网络诗歌喧嚣的景象,但在这种喧嚣的背后,笔者认为新世纪诗歌并不能说是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和巨大的发展。相反,对于网络诗歌缺乏理性的辨析,导致针对手机短信和网络传播的这类网络诗歌的批评呈现出一定程度的混乱。下面具体说说笔者认为自新世纪以来网络诗歌批评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以及引起这些问题的原因和对策。

一、存在的问题

首先,为网络诗歌命名、举办各种诗歌大赛,或者征集网络诗歌,这在一定程度上为促进诗歌传播与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频繁的命名和大赛固然反映了这个社会和诗评家们对诗歌发展的极度关注,但也正因为此造成了诗歌发展的浮躁环境,再加上媒体本身为了吸引眼球和制造轰动效应而做出的有些名不副实的宣传和渲染,都可能让我们反而看不清新世纪网络诗歌的真面目和本来存在的问题,甚至遮蔽了这些问题。而媒体为了宣传和炒作一手营造出来的命名、大赛,或者肆意夸大的论争,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带有学理性的学术论争,而是媒体为了吸引眼球,制造轰动效应而一手策划出的带有调侃和作秀性质的娱乐活动。这样就造就了一些在思想和形式上相对而言的平庸之作。这些平庸之作是广大民众自娱自乐的诗作,它们或者记录日常生活,或者描述身边事物。且看网民晏如也的五言绝句《唐装》:

领下盘花扣,襟前绣凤凰。时风虽不古,偏爱着唐装。①

这首网络诗歌只是表达了作者对于唐装的喜爱之情,是自己私人喜好的一种表露,再看孟依依的《南歌子·周末网上算命》:

抱枕人迟起,居家发懒梳。蓬头且做小妖巫,卜卜将来哪个是儿夫。已自心中有,如何命里无?刷新之后再重输,不信这台电脑总欺奴。②

这首词不过是记录自己某个周末早上起床后用电脑来算命的一次情形,这与前一首表露自己喜好的诗一样,并没有包含多深刻的思想,琐碎而平庸。

也有少数诗作还是一味迎合媒体炒作与大众低级趣味的低俗之作,如这首短信诗歌:

如果你是山,我愿是水,我绕你;如果你是饼,我愿是锅,我烙你;如果你是云,我愿是风,我抱你;如果你是茶,我愿是壶,我泡你。

以上几首网络诗歌,无论是平庸之作还是低俗之作,都偏离了诗歌发展本来应该坚持的方向:注重诗歌的精神向度和艺术质量,网络诗歌这一名称的含义在此种向度上也成为“网络”加“诗歌”这两个名词的简单叠加,或者仅仅只是在形式上借鉴旧体诗词,不去坚守内在的诗意。而频繁的命名与征集网络诗歌的大赛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诗界对诗歌在新世纪面临边缘地位与网络冲击后,对诗歌发展的担忧和焦虑。

其次,手机与互联网的出现固然为新世纪诗歌的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但这并不等于说诗歌在思想与形式上有本质性的变化,很多网络或是手机短信诗歌本身与自新文化运动以来的中国新诗在思想内涵、文体形式、审美范式上并未有太大的游离。如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于2006年出版的《网络诗词年选2001—2005卷》,其中很多诗词在文体形式上都和古代的唐诗宋词没有差别,而湖南人民出版社于2011年出版的《网络微型诗300首》,其中很多诗用现代白话,短短两三行,或说明一个哲理,或抒发一种真挚的情感,其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短小精悍的外形,都让人联想到20世纪一二十年代以来冰心、周作人所做的小诗。而有些诗评只单纯去分析互联网和手机短信这种新媒介环境中诗歌的传播与接受变化,或专门去分析这些依托于新媒介传播的诗歌的审美价值与艺术特色。于是那些分析新媒介、新媒介诗歌的传播与接受变化的批评文章要么成为了传播媒介的说明或者是网络诗歌发展情况的报告书,要么还是如过去传统诗歌批评那般去分析其思想内容、语言特色、文体形式。而这种批评和传统的纸质传媒诗歌并没有根本性的区别。所以,如何既结合新媒体的特点,又充分借鉴过去传统诗歌批评的优势,真正去分析这些新媒体诗歌的特点,无疑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难题。

最后,很多将网络诗歌简单归类后进行批评的文章大量出现。这些归类要么将这些网络诗歌归为大众文化,要么将其作为披着新媒介外衣的诗歌精品,或者甚至归为是没有思想艺术价值的低俗之作。这种一对一、贴标签式的归类难免有简单化的嫌疑,具备通俗性、娱乐性大众文化特点的诗作也好,为迎合媒体、广大民众的低俗之作也罢,还是坚守一定的思想艺术标准的上乘之作,这三者任何一种都只是整个网络诗歌中的一部分,任何一部分都不能代替整个网络诗歌,因此在批评的时候不能简单归类,更不能用其中一种去言说整体,或者将这几种没有分辨地拿来论述,这样势必会引起混乱,也会致使一部分真正优秀的精品、一些遗落在民间的优秀诗人可能最终被埋没。有些诗歌没有深刻的思想,只是写写自己的日常私人生活,传递一些个人情绪,描摹一些身边的日常场景和事物,无关痛痒也无伤大雅,如网民柳父所作的《山中绝句三首》其一:

小子坪前嬉,随手布新谷。不待飞鸟停,引弓眇一目。③

这首绝句虽不能说有多大的艺术性和诗意,但也是一首充满生活情趣的日常诗作,更何况网络诗歌中还有一些相当于民间诗人所做的诗歌,利用了民间歌谣的形式,其实有很强的针对性和现实意义,如网民文源的《办》:

光用力不行,左左右右都得打点。④

这首短小的诗歌表面看是围绕“办”这个字的结构来说,但透过这层字面义,我们可以读懂其背后的引申义,即如今社会有时办事,需要去用财力打点人际关系,为自己办事铺路,这无疑滋长了有些部门和行业的不正之风,容易滋生腐败。其现实针对性很强,而且构思十分精巧。

再看网民石上清泉的《木炭》:

要红透,先黑够。⑤

这首微型诗将当今社会一个人要想成名,必须先泯灭自己的人性,不择手段这一潜规则揭示出来,暗讽当今社会对功名的病态追求已经让人丧失了善良纯真的天性,人性被扭曲。

这类诗歌就不能被简单地判归为仅仅是具备娱乐性和通俗性的大众文化特点的诗作。当然,对于那些思想趣味十分低俗甚至堪称黄色的作品,也就自然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因此,针对不同的作品加以不同的辨析,应该是更好地分析网络诗歌的前提和基础。

二、形成的原因

这些网络诗歌批评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有其形成的具体原因。如除了通常所说的文学边缘化、大众文化盛行以外,还有对媒体了解得不深,对大众文化、通俗文化了解得不够,对网络诗歌中鱼龙混杂的复杂局面简单处理,进而笼统、机械、单一地进行批评,下面分别进行具体的论述。

首先,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进一步确立,社会转型的加快,经济建设被推到整个社会的最前沿,追求经济效益成为全民主要的宗教信仰。在80年代作为整个社会思想解放急先锋的文学,被推到了整个社会的边缘。而诗歌,这个在文学大家族中拥有最古老的历史、最正统的文学地位的体裁,更是被推到边缘的边缘,这种处境引发了诗歌界对于诗歌在90年代和新世纪如何发展,如何在艺术上进行突破,如何面对整个社会现实发言的讨论。同时,人们也对诗歌如何在现实与艺术之间取得平衡,感到十分迷茫,这一现状难免在关于诗歌的发展问题上导致“病急乱投医”。90年代末兴起的网络媒体以及伴随而来的广大受众,让一些诗歌界人士似乎看到了诗歌发展的“希望”,急不可耐的心境,本就迷茫焦躁的心态,加上诗歌边缘化的地位,再加上网络诗歌究竟应该如何看待和批评,本身还是一个有待成熟和学理规范化的问题,难免会造成针对网络诗歌批评的简单化、两极化、私人化乃至缺少学理化。

其次,无论是互联网还是手机网络,本质上都是一种新兴的媒介,而媒介本身追求巨大的轰动效应,其受众是广大民众,所以互联网和手机网络也自然成为大众文化的聚集地。这一切,使以互联网和手机网络作为传播媒介的网络诗歌不可避免地也带有了传播媒介和大众文化两者的缺陷,即注重宣传效应不惜降低品味、甚至是肆意迎合一些低级、粗鄙的口味,一味追求轰动效应,甚至很多问题只是伪问题或者仅仅是媒体制造出来的诗歌界的个人意气之争,有些诗歌甚至不再坚守其本身应该坚守的思想艺术底线,沦为了低级庸俗的黄色作品或者毫无意义的涂鸦,这些最后都不过是为媒体壮大声势。对于网络诗歌的一些问题未必在其中得到讨论,人们看到的不过是虚假的繁荣与热闹,而一阵热闹过后,归于沉寂,媒体得到了制造轰动效应的目的,而网络诗歌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分析和研究。

再次,网络诗歌由于是在网络上进行传播,缺少了在传统纸质媒介下发表作品时那一整套的严格审核程序,发表诗歌更为自由便利,对诗歌原本的一套艺术标准、评价尺度也都有所松动。另外在网络上进行诗歌创作、诗歌批评的人多且杂,无论是否有良好的文学素养、是否坚持诗歌创作的艺术标准,都可以在网上信笔涂鸦,都可以将那些在形式上分行的文字称为网络诗歌,甚至一些“网络主体最擅长的就是震惊性的出场、戏剧性的表达、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概”⑥。这些诗歌作品在网络上疯狂生长,与那些真正有所艺术坚持的作品一起在网络上壮大声势,形成网络诗歌的喧嚣景象,让诗歌界看到了生机和希望,再加上媒体的宣传,让这种对网络诗歌形势一片大好的景象得以形成,这就造成真正能深入五花八门的网络诗歌作品中进行认真辨析的评论不多。

最后,对于网络诗歌这一概念评论界似乎也没有形成共识,反而是为我所用,“哪里需要哪里搬”,而失去了本应该具备的逻辑和学理上的严密性、科学性。杨雨在其2008年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专著《网络诗歌论》中,给网络诗歌下了这样一个定义:“网络诗歌是一种用电脑创作、在互联网上传播,供网络用户浏览或参与的新型诗歌样式。”⑦由此,杨雨认为网络诗歌有三种形态,一是传统纸质诗歌电子化后在网上传播的作品,即传统的纸质诗歌的电子版,这种形态的网络诗歌和传统的纸质诗歌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二是由网民原创和网络首发的作品,三是利用多媒体电脑技术和互联网交互作用创作的文本。笔者认为这一定义可以作为网络诗歌批评的一个标准。在进行网络诗歌批评和对话时,媒体、诗评家、诗人以及一些网络写手所持的网络诗歌定义各不相同,媒体、网络写手(指在网络上发表原创作品的写手)和一部分诗评家、诗人所持的是网络诗歌的第二种和第三种形态的含义,而大部分诗评家和诗人在大多数时候所持的是第一种形态的含义。

这种状况使得评论网络诗歌时,各人秉持各人自己心目中不同的概念去选取自己认为是网络诗歌的作品,在进行评论时也就必然会根据各自所认为的不同艺术标准去对这些网络诗歌作品进行评论,这固然对于刚刚兴起的网络诗歌评论有启迪和激发作用,但是另一方面,却也让网络诗歌的批评变成自说自话、众语喧哗的话语场,使网络诗歌批评失去了相对统一的前提和基础,并不能成为有效的对话,对于网络诗歌的研究也就没有多大的建设性意义。

三、采取的对策

在这个网络时代,面对依托手机和互联网这种新媒介传播的诗歌,我们如何去分析、评价,以便更好地去引导这些诗歌的进一步发展,是新世纪网络诗歌批评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也关系着网络诗歌能否健康、良性的发展。而从长远来看,这更关系着我们的诗歌在市场经济带来的文学边缘化的大背景下,在互联网和手机网络这种新型的传播媒介中,如何机智地跳出市场经济、网络媒体以及大众文化的围剿,如何规避市场经济带来的媚俗化、网络媒体带来的浅显化和虚浮化以及大众文化带来的粗俗化,在艺术形式和思想内涵上仍然保持一定的水准,在应对社会现实时仍然有一定积极的介入,是诗歌发展所需要考虑和解决的问题,笔者认为所能采取的对策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面对新媒介的频繁造势,大众文化的包围,应该保持应有的理性和判断力,不能人云亦云,要对媒介的负面影响有科学理性的认识,保持文学批评的专业性和特点,同时也要利用媒介的传播功效,让这种专业的文学作品和文学批评扩大影响,做到既利用媒体又不被其所牵制。

首先对于媒介营造出的所谓“诗歌事件”,不能简单地附和,而应该理性地看待并加以判断,如2003年到2005年举办的一些诗歌活动或者大赛,征集的诗歌作品甚至获奖的一些诗歌作品,都不可避免地带有很强的功利性和炒作性,其中会有一些被媒体捧为所谓“佳作”的作品难免是一些平庸之作,没有必要一味地跟风和趋之若鹜。而对于2005年,国内第一本手机短信诗集《我只在我眼睛里》由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出版,并首印三万册,开创了近几年来诗集出版首版印数的最高记录,媒体为此大加宣传,同时还认为这些短信诗歌配备了相应的图画,有助于形成视觉上的冲击力,媒体的评论仅仅是从出版数目和形成的影响力来评论这本短信诗集,并不是从文学的角度去分析这本短信诗集中的诗歌。对此,作为专业的文学诗歌评论,应该运用自己专业的文学知识去评断,如此,才能拉开媒体与文学的区别,避免媒体遮盖文学,使文学在媒体中迷失自己的方向,失去自己的特色。这个媒介时代,文学的泛化、文学批评的媒介化让文学丧失了自己的特性,发不出自己的声音,失去了自己所应该坚守的特点以及坚持的底线,这样不利于文学的进一步发展,也不利于网络诗歌批评的发展。

其次,对于网络诗歌本身就依托互联网和手机网络为媒介来传播这一事实,应该认识到网络诗歌本身与网络的亲缘关系,两者就像鱼和水,不可能分得那么清楚。网络有它的缺陷,即注重宣传效应,难免造成浮夸、名不副实的局面,但如果利用网络传播形成的宣传效应,能使网络诗歌借助网络这一媒介形成一个和社会、民众交流的平台,则有助于网络诗歌的发展,这样可能让网络诗歌贴近社会现实,让一部分网络诗歌扎根于现实,使其面对社会现实说话。

最后是对手机短信诗歌和网络诗歌作品鱼龙混杂的局面加以仔细辨析。虽然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诗歌外在面临着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社会转型的加快,整个社会以经济建设为重心进而使文学走向边缘化的现状,内在面临着诗歌本身在思想艺术上的创新压力,这内外两方面的合力,使中国新诗自新文化运动以来形成的一套相对稳定的价值评判尺度与审美范式均遭到了冲击,再加上后现代思潮的传播,诗歌的美学范式与评判尺度开始多元化,这对诗歌的发展并不一定是坏事,但过度的多元化意味着混乱与失序,反而给诗歌的发展带来一定的负面作用,这使我们对网络诗歌的批评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无缘之木、无水之鱼,尤其是手机短信诗歌和网络诗歌本身这一概念都没有一个相对统一的说法,而与以纸质传媒为载体,编辑严格审查的传统发行制度相比,网络的便捷自由使发表诗歌作品变得更加容易,这种自由便捷也成了一把双刃剑,在能使一些真正有艺术追求和坚持的诗人自由发表诗歌作品的同时,也让许多带有低级趣味的作品穿上了网络诗歌的外衣,对于这种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局面,网络诗歌批评应该对这一局面有所鉴别和理性分析。

在此基础上,因势利导,应针对不同的具体作品来进行评断,而不能仅仅从整体上概说和评论。如对于那些低级淫秽的作品,无需在学理的程度上进行分析,对于思想内容、艺术水准一般,仅仅只是大众茶余饭后插科打诨之作,更可以将其归为大众娱乐之作,而对于有一定深刻的思想内涵、追求新颖的构思和艺术形式的诗作,应该给予关注和解读,如此既可以为网络诗歌的发展树立正面典范,也可以为网络诗歌的研究提供相应的评判尺度,让这种批评更具学理性和科学性,以此来为手机短信诗歌和网络诗歌的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促使网络诗歌向着健康、良性的方向发展。

而对于不同类型的作品,在归为不同种类,运用相应的不同评判标准进行批评时,也不能单一和绝对化,即在涉及具体某一种类的作品时,不要围绕这一标准去选定作品,然后将作品作为这一标准的注脚。而是应该从具体作品出发,根据作品的实际情形,采用有效的批评标准和方式,同时,在批评一篇具体的网络诗歌作品时,也应该既看到不足,又能从这些不足之中剥离出合理的成分,即在“破”的同时也要有所“立”,这样才能对网络诗歌的批评有建构性的意义。

新世纪、新媒介,网络诗歌批评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也还存在一些问题,但我们有理由坚信,网络诗歌批评会在宽容多元的学术环境下规范化和学理化,并充分运用新媒介的传播优势,谱写新的辉煌!

①②③檀作文:《网络诗词年选2001—2005卷》,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09页,第172页,第183页。

④⑤宋长江:《网络微型诗300首点评》,湖南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147页,第132页。

⑥蓝爱国、何学威:《网络文学的民间视野》,中国文联出版社2004年版,第45页。

⑦杨雨:《网络诗歌论》,中国文史出版社2008年版,第12页。

作者:冯万红,博士,黄冈师范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当代文化、影视文学。

编辑:杜碧媛E-mail:dubiyua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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