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美学领导结构及量表编制

张正平陈志强陈羿君

（1.台南大学 教育学系，台湾 台南 70005；2.苏州大学 教育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校长美学领导结构及量表编制

张正平1陈志强1陈羿君2*

（1.台南大学 教育学系，台湾 台南 70005；2.苏州大学 教育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在过去对校长领导风格美学领导的研究中，多数以质性方式进行论述，缺乏实证探究。而本研究针对美学领导变项，建构其因素维度并对维度编制相关的题项。选取以台湾地区公立小学教师为研究对象，采取问卷调查方式，了解学校教师知觉校长美学领导的程度，共回收有效问卷210份，并使用软件SPSS 17.0进行资料处理。经探索性因素分析、信度分析，建构出校长情绪和谐领导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两维度，分别包含6题和7题题项，累积解释变异量为61.825%，两维度之α信度系数分别为0.927和0.893，量表有良好的效度和信度。结果使美学领导因素描述更加完备，可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校长美学领导；校长情绪和谐领导；校长情绪愉悦领导

一、绪论

学校组织情境因素中的组织领导，是组织行为的注目焦点，是组织心理学重要的研究领域［1］，对组织发展有关键影响力［2］1，领导是否得当，关系着学校行政和教学的成败。Yukl将领导分为特质、行为、权力影响、情境和整合论［3］28，其中兼容并蓄、动态平衡、多元发展的领导方式，有助于领导者充分发挥其组织领导的效用。而美学领导即是兼容并蓄、动态平衡的领导方式，在美学领导相关研究的氛围上，Smith认为，美学领导可以缓解紧张和镇定破坏性的冲动，它可以假定，在一个诉诸以科层手段解决分歧的社会中，日益增加的重要性。［4］Hansen，Ropo和Sauer视美学管理者为美学组织的艺术家，美学管理的范式不是追求利润而是追求工艺的卓越［5］；Samier则认为，美学领导的分析，能在政治传统脉络中，以社会互动超越组织的微政治、科层和权威，丰富教育行政研究的取向。［6］274同时在美学教育上，Polat和Öztoprak-Kavak指出，美学教育需要增加美学联结层次的质量，学校领导者使用美学领导是必需的。［7］可知，美学知觉和工程技能一样重要。学校领导者要兼顾管理技术工程师和领导精神艺术家的角色，要有科学技术性的逻辑思考，也要有美学艺术性的实践。美学意义引导思想、行为和行动，帮助辅助理性、逻辑和工具性［5］，领导行为需要美学思维的转化。由此可知美学领导在组织行为领导研究中的必需性和重要性。

校长美学领导在学术研究上，如Katz-Buonincontro表示的，不同的概念化提供了主题的普遍意识［8］，但概念化的缺口仍然存在于如何研究美学知识对于领导准备的目的上，如何经由美学进入领导的思想和实践上。而新的领导理论多为论述性质，校长美学领导实践的论述体系、研究维度和具体作为，仍待更多实证性研究的探究，以充实理论内涵和实践作为。［2］但在以往的研究中，美学领导大都以质性研究为主轴［9-18］，除了Polat和Öztoprak-Kavak对学校领导者美学领导量表的发展和实施进行描述性探究外［7］，很少有研究以量化方法来衡量美学领导。因此，本研究为弥补目前校长美学领导研究上的论述缺口，尝试将美学和领导相联结，探究美学理念应用在学校领导上的适用性、可行性，进行校长美学领导的论述和发展，并以实证的方式，从校长美学领导的维度和实践作为上，发展校长美学领导量化的量表。本研究的具体目的如下：

（1）建构校长美学领导变项之因素维度。

（2）对校长美学领导维度，编制具有良好效度、信度的量表。

二、文献探讨

美学导引领导理论的不同思辨，美学与领导产生交互作用。Monthoux，Gustafsson和Sjöstrand在2008年认为，组织能够超越管理和领导的二元极性，借由引进美学的第三元素，创建社会双极之间的交互作用。［19］74而面对校长处理行政事务的多元性和冲突性，美学素养有助于校长将对美学的认知，转化为身体力行之实际领导作为。本研究进一步说明校长美学领导的可行性，包含三个部分：校长美学领导的定义，校长美学领导的思辨论述（代替理论基础），校长美学领导结构的测量。现分别叙述如下：

（一）校长美学领导的定义

在美学与领导的连结和定义上，Howard认为，它是知觉意识、判断、说服力、想象力和时序的领悟力，像表演艺术家或演员，体现行动、决策和修辞，引导公众的存在，同时以微妙的元素，艺术化了领导的表征。［20］Smith指出，美学领导如美学过程般的领导，比喻存在于美学经验和创作过程之间，以领导作为一个过程。［4］Hansen等人经由研究关注社会影响力、情绪参与以及领导者和跟随者之间的互动，所提出的美学领导的概念，强调领导者如何利用美学的感觉和判断，与跟随者进行工作。［5］Koivunen和Wennes指出，美学领导，是领导者在所有参与者（演员、指挥、摄影师、技术人员）和艺术品（相机、道具）之间，引导活动进行的行为。［9］Polat和Öztoprak-Kavak定义美学领导为，在共享美学视野的过程中影响跟随者表现出美学意义、情绪、愉悦、关怀和批判的行为。［7］Sutherland认为，美学领导是借由主持人（提供架构并鼓励参与）和音乐活动（去路径和美学化的环境），与参加者共同创造一个美学工作空间的领导学习。［10］黄宗显认为，校长在领导历程中将权力运用发挥到美学的境界，思考如何降低权力威吓、粗暴、压制等不美的情况。［21］冯朝霖认为，美学领导是美的权力之施为与影响。［11］

可知美学与领导的联结，表现在表演艺术、戏剧、交响乐团的情境脉络中，将导演、指挥的领导方式，将表演、戏剧和音乐的意义情绪，表现出美学的和谐、愉悦，融入应用在校长领导作为中。因此，本研究将校长美学领导定义为“学校组织领导者，表现出如戏剧导演、乐团指挥般，在情绪上和谐、愉悦的领导实践作为”。

（二）校长美学领导的思辨论述

校长美学领导，以美学为基础的领导模式，领导显示美学的属性，经由领导者的艺术性，使美学属性被拓展于领导中。本研究将分别从导演、演员、指挥、舞蹈的隐喻论述上探究美学领导。

在导演的隐喻论述上，Sauer和Ropo以管理学者对艺术组织成长的兴趣，例如在乐队、电影和戏剧中，学习更多有关领导的研究，在艺术组织中，如剧院、乐团、表演或演唱会，共同的表演者、演员、导演和观众一起演出，组织文物和艺术组织的研究，强调美学知识在领导理论中的角色。［12］13Cronin认为，领导人和有潜力的演员，发展出赢得观众的技能，领导人和演员，学习如何连接他们对应的观众。［13］Ropo和Sauer认为，美学的方法提供管理者和领导者洞察力和新的概念化，在工作向度中解决或防止其组织内部的困难冲突；在戏剧、电影和乐团，导演和演员用自己的肢体（语音、凝视、倾听和触摸）展现高度合作以呈现美学。［14］可见，艺术组织提供了绝佳的论述去研究领导，重视领导在剧院或视觉艺术中如何呈现，讨论领导或研究领导如何吸取观众目光。

在演员的隐喻论述上，Hansen等人指领导研究重点放在演员和观众之间关系的建构。［5］Sauer和Ropo认为，演员们希望能够捕捉到导演的眼神，以及在排练中吸引观众的目光。［12］13Cronin认为，一个没有观众的演员是一个没有画笔的画家，没有跟随者的领导者不能长久生存。［13］

在指挥的隐喻论述上，Koivunen和Wennes认为，指挥聆听音乐家所产生的声音，帮助音乐家将独奏部分整合在一起，展现措辞和转折，评估不同乐器之间的平衡。［9］Nierenberg指出初级指挥的错误是，对强势领导的迷思，以为让团队对指挥的权威和性格有深刻印象是好的领导方式。［22］49-190然而为领导者服务，领导者下判断或批评，使得跟随者回复到防卫的模式，各自认为对方才是问题的根源。在争功诿过、互相指责的争辩中，充满了不信任感、恶意中伤与反对意见，团队成员无法意识到其他人的支持，反而对于周遭各部门动作频频而备感威胁。好的领导力就像一曲美妙的乐章，其中的关键不在于科层的权威、掌控或制衡，而是由指挥家与演奏家之间的联结所打造出来。指挥交响乐团排练是同僚与合作模式，系统问题则需要指挥台上的观点才能解决，在指挥台上最容易领会问题的整体性，为指挥台和个别位置之间的落差，搭起一座桥梁。领导者应该延伸自己的想象，不仅要含括指挥台上所见的现实状态，也要纳入个别位置的实况，当领导者站上指挥台，拥有优势观点时，必须帮助个别位置作出正确的联结。

在舞蹈的隐喻论述上，Ropo和Sauer强调人类的意识和社会互动，肢体性质的经验方式，使领导看起来、听起来和感觉，像经由舞蹈的艺术比喻一般。［14］由华尔兹舞蹈的隐喻可看出领导者和跟随者之间，目光、节奏空间赋予美学的呈现。领导是美学上和物质上的共同建构，作为一个主导的领导者，知道去哪里，而跟随的舞伴也能由视觉与触觉之间感受到混沌、暧昧、充满变革和不断变化的合作。

可知，从美学表演的导演、演员、指挥、舞蹈中，可深入诠释领导。交响乐团演出时，乐团指挥不是在科层官僚的铁笼里拿着警棍鞭策，指挥的作用是经由美学的影响力，以神态、手势和指挥棒，引导跟随者产生情绪上的和谐、情绪上的愉悦，共同演绎诠释作词作曲家的意图，当乐声呈现时，让声音与愉悦共存，是领导者的主要责任。

（三）校长美学领导结构的测量

美学从工作中表现出美丽与喜悦。Hansen等人指在建构领导中，讨论了身体的意识、情绪向度和相对应的节奏，包括正面负面的感受和情绪，如喜悦，愤怒和羞愧。［5］Sauer和Ropo认为，美学面向的领导包括：情绪、肢体、语言、节奏和空间。［12］13Katz-Buonincontro认为美学领导才能的显现，表现出：情绪觉醒和同理心，唤起与他人产生共鸣；对组织美的兴趣，在组织中有一致的和谐意识、有工作中的愉悦意识。［8］Koivunen和Wennes开发了三个维度来研究产出领导，包括：关系聆听、美学判断和动觉同理心，强调美学元素、流程、实施方式和工作实践的重要性，分析有助于领导的实践作为。［9］Polat和Öztoprak-Kavak研究校长美学领导，表现在美学对话（和谐）、美学趋势、美学诚信、美学敏锐性、美学努力支持、美学应用和美学外形美观上。［7］Zhang等人认为，美学领导的有效性与增强愉快的情绪、负面影响的自我控制、积极的文化、和谐的人际关系有关。［15］Sutherland把领导者视为一个互动的指挥，倾听成员的节奏和和谐活动。［10］黄宗显提出，和谐一致、恰到好处、合内在目的、自由自主、令人愉悦的感动、完善价值、教化等重要的质素。［23］汤明哲、李吉仁、黄崇兴认为，交响乐团每个乐手演奏不同乐器，好的指挥要让他们和谐。［24］94兹将上述美学领导研究维度之分类，整理归纳如表1。

表1 美学领导维度的分类归纳

综合上述研究文献对校长美学领导维度的论述，归纳出校长美学领导的维度为，组织中的和谐、愉悦、共鸣、感动、节奏和聆听。同时文献中也强调美学在领导的情绪作用。例如，Hansen等人认为，美学涉及的意义和知识，建立在对意识体验的情绪感受基础上［5］；Cronin认为，美学领导人以认同的方式，参与他们的成员，并有组织地连接其感受情绪［13］；Ropo和Sauer认为，美学知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意识和感觉，取决于同理心和直觉，情绪在领导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14］；Polat和Öztoprak-Kavak指出，美学领导者尝试去了解情绪和心理动态［7］；Zhang等人认为，被事件、对象或互动，触发的情绪，能被美学所理解。［15］

在对情绪和谐领导的诠释上，Polat和Öztoprak-Kavak认为学校的领导者能够与很多人和谐沟通，例如教师、助理人员、学生、监护人、环境领袖、当地的行政官员和政治家，以及会影响的人。［7］Zhang等人认为，领导的知识是友好对待其下属、同事和主管，重点放在建立关系和维护与周围人们的和谐关系，有较强的意图参与社会活动，努力保护别人的面子或情绪；他们对其下属不进行严密的监管，也没有严格的命令，不采用独裁的风格而是用柔性友善的方式，过程中保持组织和成员和谐的关系，并从组织中的社会交换机制获得有利的力量。［15］为了以适当的方式表现，人类被期待有时会作出牺牲，而不是永远追求自身利益和物质获得，这些美的概念呈现了现实冲突之间的平衡，在需要接受变革之间保持和谐，在其他人与外部世界关系中强调和谐。浮丝曼认为，若能体察环境变化、社会变迁与工作伙伴的讯息，就能适时调整脚步与方向，经过时间的磨炼与危机事件的锤炼，就能逐步脱离初期的生硬、粗鲁甚至蛮横的丑陋状态，领导转化朝向自然、尊重、和谐的美学境界迈进。［16］

在对情绪愉悦领导的诠释上，Ladkin认为，作为一个特别的参与表演，是一个纯粹喜悦的时刻，从视觉或听觉的角度感到其愉悦，从美学的观点来看，带来了独特的见解，如同在领导者与跟随者之间关系的期待，了解他们是如何在高度愉悦的角色下工作。［25］Polat和Öztoprak-Kavak认为，美学作为一个概念，它描述了最具决定性的特性或目标能力，形成愉悦和喜欢的感觉，它对个人的愉悦付出、生活乐趣，形成正面的情感。［7］美学领导者揭示一个对象或事件的内在拥有，与跟随者共享和感觉愉悦。因此，美学领导者与跟随者共享内在的美学感觉，成功建立在信任和愉快的关系上，这样领导者就可以得到跟随者工作的支持。

因此，本研究将美学的“情绪”作用以及文献中被多数研究认同的“和谐”“愉悦”要素，结合为“情绪和谐领导”“情绪愉悦领导”，以作为本研究校长美学领导变项之维度。试将维度的概念性定义界定为：1.校长情绪和谐领导，是校长在主从之主管和成员关系中，减少科层官僚的剥削，降低权力冲突的分化，因为少冲突而感到情绪和解与和谐的领导实践作为；2.校长情绪愉悦领导，是学校领导者与跟随者间的关系是共事合作的伙伴，是彼此鼓励、协助、分享、承担、为后盾的，因为合作的愉悦，因为施予或接受帮助之后的感谢，而令人感受到情绪愉悦动容的领导实践作为。

三、研究设计与实施

（一）研究范围对象与抽样方法

为了减少推论的限制，作全面性大范围的了解，本研究以问卷调查方式进行，以台湾本岛地区作为施测研究的范围。小学教师是国民教育实际推动者，肩负启蒙国家未来主人翁的神圣使命，因此本研究以公立小学教师为问卷调查施测对象。邱皓政表示，多数学者主张200人是因素分析重要的下限［26］8-15，因此，本研究预计发放240份问卷，预估回收率为85%。采用分层随机丛集抽样方式，以台湾本岛北部地区、中部地区、南部地区、东部地区之公立小学教师为对象，共计8所学校，每校发放30份，回收问卷共计215份，扣除无效问卷（同1份问卷中只填同1得分选项或有遗漏缺失值）5份，有效回收问卷为210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87.5%。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变项校长美学领导，其操作性定义指受试教师对本研究校长美学领导量表之情绪和谐领导维度和情绪愉悦领导维度的知觉程度。其填答得高分者，表示受试教师知觉到的校长美学领导程度越佳，校长美学领导感受越高；反之，则表示受试教师知觉到的校长美学领导程度越弱，校长美学领导感受越低。

Polat和Öztoprak-Kavak以土耳其Kocaeli Izmit的公立小学、初中和高中学校教师为样本，编制美学领导量表，其内容效度为5位领域专家所检视，并发展出7个因素和51个题项，其总α值为0.98，其中部分题项可为本研究之参考。［7］Zhang等人研究中国企业的美学领导，其部分内容叙述，表达出本研究校长情绪和谐领导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的构面意涵。［15］因此，本研究变项量表，分为校长情绪和谐领导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两个维度，参考Polat和Öztoprak-Kavak的美学领导量表［7］，Zhang等人的研究［15］，并参酌其他研究者之相关研究，修改编制成校长美学领导量表，作为本研究测量校长美学领导之测量工具。

林钲棽、彭台光认为，问卷适当的尺度在5点至9点的范围内。［27］因此，本研究问卷题项的编制，量表尺度采用Likert 5点量表衡量，从非常符合到非常不符合，依次给5分到1分，根据受试者于量表所加总的平均值判定，分数愈高，表示教师知觉感受到校长美学领导的程度越高，否则反之。

（三）资料处理

研究工具之发展，在初编量表后，委请学者专家进行内容效度的检验，再依学者专家之建议修改后，编制成调查问卷。经问卷调查后，以软件SPSS 17.0进行项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和信度分析，求量表的效度、信度。

四、研究结果与讨论

依据问卷调查所得之结果资料，进行资料分析与讨论。

（一）研究结果

量表初步编制后，为求理论与实务的结合，本研究邀请具有内容领域专长的学者以及现场实务工作专家，针对问卷中各维度向度、题目设计的适切性、意义上的明确性以及文字叙述用语等方面提供修正意见。依据学者专家的建议加以修正，以提高问卷题项适切性及题意明确性。

项目分析部分，采高、低分组决断值（Critical Ratio，CR）与变项题项相关分析结果，进行题项的取舍。先计算决断值，将变项计算题项总分后，取前27%为高分组与后27%为低分组，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求其高、低分组在每个题项上的显著差异结果，表示各题的决断值，决断值越高表示题目的鉴别度越好，保留达显著差异（p<0.05）的题项。再进行相关分析，求变项与各题项之间的相关，根据二者相关系数大小作判断，保留显著相关且相关系数达0.3以上的题项。本研究校长美学领导量表项目分析结果，其各题项决断值在4.075至9.625之间，皆达显著差异，表示题项具有良好的鉴别度。由变项得分与个别题项得分的相关系数结果得知，相关系数介于0.350至0.645之间，皆达显著相关且大于0.3以上之标准，综合各决断值和相关系数结果，各题项皆保留。

因本研究变项，文献理论基础处于初步论述探究阶段［28］230，故以探索性因素分析（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EFA），抽取适合衡量的维度和题项。于EFA后，其描述性统计之取样适切性量数（Kaiser-Meyer-Olkin，KMO），为相关系数与净相关系数比值的平均，本研究校长美学领导量表之KMO值为0.829，接近1，代表相关系数良好，适合进行因素分析。Bartlett球型检定的近似卡方值为1 916.593，达显著差异，显著大于0，显示题项间存在联系，有共同因素存在，适合进行因素分析。［29］7-21因此，就变项之所有题项，进行第1次因素分析，因素抽取方法采用主轴因素法，并参考有关文献决定抽取共同因素之数目。［31］本研究变项依照文献两个层面编制，因此因素分析时，抽取因子数目设定为2，转轴以直交最大变异法，使转轴后题项在各共同因素上的因素负荷量差异达到最大，保留正确分类维度且因素负荷量大于0.3的题项。［30］411所以保留因素一的题项6题，保留因素二的题项7题。为确认维度和题项，将变项中保留的题项，进行第2次因素分析，因素抽取方法以主轴法，萃取因子个数设定为2，转轴以直交最大变异法，使转轴后题项在各共同因素上的因素负荷量差异达到最大。结果确定两维度各题项，因素一6题项之因素负荷量，介于0.740至0.903间，因素二7题项之因素负荷量，介于0.565至0.856间，皆在标准0.3以上，累积解释变异量为61.825%，表示量表有良好的效度。并依据各因素所包含题项之意义，分别命名。因素一之“学校校长能关注老师们的情绪感受，而不是科层官僚的思维”“校长能提出校务构想，和谐统筹规划”“校长能让各个配合单位及个人，适时和谐地发挥其个别功用”等共6题，命名为“校长情绪和谐领导”。因素二之“校长能表现出令人愉悦的笑容”“当老师们遇到难题时，校长能给予帮忙协助”“校长能以鼓励赞美代替辱骂激怒”等共7题，命名为“校长情绪愉悦领导”，如表2。

本变项量表的信度分析结果，变项中各维度，因素一校长情绪和谐领导之α值为0.927，因素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之α值为0.893，表示量表有良好的信度（如表2）。

（二）综合讨论

本研究将校长美学领导概念定义为，学校组织领导者表现出如戏剧导演、乐团指挥般，在情绪上和谐、愉悦的领导实践作为。而美学与领导之间的联结，则从表演组织之导演、演员、指挥、舞蹈为论述基础，再从文献中归纳出美学领导有和谐、愉悦、共鸣、感动、节奏、聆听等向度，并将美学的情绪作用以及文献中被多数研究认同的和谐、愉悦维度结合为情绪和谐领导和情绪愉悦领导，为本研究美学领导的结构，着重美学维度和领导的连结。其中因素一校长情绪和谐领导6题项之因素负荷量，介于0.740至0.903间，因素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7题项之因素负荷量，介于0.565至0.856间，累积解释变异量为61.825%。因素一校长情绪和谐领导之信度α值为0.927，因素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之信度α值为0.893。

表2 校长美学领导量表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和信度系数

相关文献Polat和Öztoprak-Kavak关于美学领导量表的文章中［7］，缺乏美学领导理论论述基础的叙述，形成的美学对话（和谐）、美学趋势、美学诚信、美学的敏锐性、美学的努力支持、美学应用和美学外形美观7个因素维度，缺乏来源的引用归纳，但其累积解释变异量为67.950%。7个因素题项分别介于3至11题之间，共51题相关题项中，除了部分题项叙述美学沟通对话、美学趋势和谐平衡、情绪愉悦分享外，其他多数题项偏重美学的应用。7个因素之信度α值介于0.78至0.94之间，但其总α值为0.98。

两美学领导研究量表相比较之下，本研究之变项定义和思辨论述基础具逻辑性、脉络性，能进行合理的推论，帮助促使之后的维度建构和量表编制呈现良好的建构效度和信度。因此，本研究校长情绪和谐领导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之维度和题项，可作为后续相关美学领导研究和测量上的参考。

五、研究结论与建议

根据文献探讨、统计分析结果及综合讨论，归纳整理出本研究的结论并探讨其在管理上的意涵，作为实务工作和未来研究的参考。

（一）研究结论

量表经项目分析，其各题项决断值在4.075至9.625之间，皆达显著差异，表示题项具有良好的鉴别度。由变项得分与个别题项得分的相关系数结果得知，相关系数介于0.350至0.645之间，皆达显著相关且大于0.3以上之标准，综合各决断值和相关系数结果，各题项皆保留。

因素一校长情绪和谐领导6题项之因素负荷量，介于0.740至0.903之间，因素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7题项之因素负荷量，介于0.565至0.856之间，皆在标准0.3以上，累积解释变异量为61.825%，量表有良好的效度。因素一校长情绪和谐领导之信度α值为0.927，因素二校长情绪愉悦领导之信度α值为0.893，量表有良好的信度。

（二）对理论论述上的贡献

美学领导处在新式领导理论发展的早期阶段，就少数研究而言，弱化了理论的类化。但美学领导是有前景的领导模式，美学领导扩展了领导的范畴，使进入新的情境领导理论中，开拓新的境界，并为进一步研究提供有益的启示。本研究亦对变革创新过程中的组织领导提供了重要的观点。本研究审视并融贯了领导的论述、隐喻和作用。在美学和情感层面的转变中，本研究发展了情绪和谐领导和情绪愉悦领导的概念，使组织领导者和跟随者在现行既有的领导理解和实践作为中，进行创造性的转化，为在学校组织校长和教师的关系中，提供了潜在而有意义的方式来进行诠释和了解。

在少数美学领导量化研究中，本研究建立美学领导量表，尽管是论述、隐喻的，但在研究方法论上，有别于质性研究的探究，对美学领导进行量化研究，在方法论上提供了新的思辨和论述，结果使美学领导因素描述更加完备，可为后续相关研究之参考。

（三）对实务工作上的建议

在校长情绪和谐领导维度和题项上，领导者尝试去了解跟随者的情绪状态，建议校长运用情绪和谐领导，关注教师情绪知觉感受，激励和提升教师工作情绪，依权责划分，减少科层官僚剥削，减少权力压迫，降低权力冲突分化，降低破坏性领导，避免互相指责，避免彼此防卫，不争功诿过，不歧视污名化他人，从多元意识形态和不同立场着想，以对话协商代替与化解对抗冲突，以信念理念分享情感，让人感觉温馨和谐，以关怀方式打动人心，使教师诚心诚意地完成行政、教学工作和交付任务。

在校长情绪愉悦领导维度和题项上，不同弦的合作，能奏出好听的和声。建议校长在行政作为上能释出善意，分享愉悦，在法条竞合灰色地带中采用愉悦原则，对人做有利的处理，能互惠合作、助人和表达感谢，了解团队的期望认同，形塑学校团队合作的架构与氛围，透过团队成员间的合作，使学校成员们共同承担责任、共同解决问题。

（四）对进一步研究的建议

建议未来可根据相关论述纳入更多美学领导其他维度，例如本研究文献分析中提及的共鸣领导、感动领导、节奏领导和聆听领导，广泛深入探究校长美学领导的相关要素。

美学领导的实证研究，Polat和Öztoprak-Kavak已经在土耳其教育组织中进行［7］，本研究美学领导变项已经在台湾地区教育服务业中进行。但美学领导的特性从文化到文化会有所不同，同时美学领导在其他行业中，会产生美学领导不同的意义和诠释。因此本研究结果是否能类推到其他地区加以应用或有其局限性，建议未来研究范围能将其扩展至其他地区进行跨文化的研究，未来研究对象可以延伸到其他行业和更多的部门，以了解其适用性、类推性和限制性。

多数量表的编制，会进行与相近变项或量表之间的效标关联效度。而本研究校长美学领导，文献中很少有类似的量化研究，而文献Polat和Öztoprak-Kavak［7］建构的7个因素维度与本研究的2个维度，除了美学对话（和谐）维度外，两个研究量表间多数维度的核心意义差距大，题项上的内容叙述类似的也少。因此本研究量表未进行相关量表之间的效标关联效度检验。而本研究变项维度之情绪和谐领导和情绪愉悦领导，则与文化领导的冲突和谐论、策略领导的赛局均衡论相接近。本研究建议，可尝试进一步就情绪和谐领导、情绪愉悦领导与文化领导的冲突和谐论、策略领导的赛局均衡论，进行相关的效标关联效度分析，以弥补本研究校长美学领导变项未进行效标关联效度分析的不足。

单一受试者来源对讯息处理受类化倾向和社会期许影响，例如学校教师知觉校长美学领导的程度，受试者心理知觉程度有时也受类化倾向和社会期待的影响，造成自陈量表填答时的共同方法变异。有关单一受试者来源共同方法变异问题，建议在未来研究上，采取程序控制、统计检测，并尝试从不同观点和向度，对适当受试者进行个别的观察和深入访谈，可使研究结果与推论更加适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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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雨 夕］

Abstract: There were 13 Christian universities in China in the late 1890s and the early 1900s. These universities’ mission of spreading Christianity was embodied in their mottoes, curricula, religious activities on campus and presidents as role models. After the 1920s, as non-Christian and education rights retrieval movements progressed, these universities registered with the Chinese government and their missions changed from religiosity to secularity as can be seen from their curricula, optional rather compulsory religious courses, lecturing in English,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diversified vocational courses. The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 of Christian universities in China for half a century are ascribed to their effort to adapt to China’s realities and to keep up with the times.

Key words: Christian universities; missions; localization in China; Secularization

The Construction of Cultural Psychology Containing Cultural Studies

Zhong Nian Silu Shrestha

Cultural psychology is a rapidly developing field of psychology in which much fruitful research has been done. However, it must be pointed out that in the research the study of culture is insufficient, and historical and practical needs necessitate the study of culture in cultural psychology. The construction of cultural psychology containing cultural studies may be inevitable for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psychology. Cultural studies here in this case can be started from the question “what culture is” and then the nature of culture can be explored. Cultural structure is an unavoidable topic, and cultural mentality defines the deeper cultural structure. Psychologists may draw their inspiration from disciplines like anthropology and therefore develop a cultural psychology rooted in life, down to earth and practical.

cultural psychology; culture; cultural structure; cultural mentality; anthropology

How to Break Ebbinghaus’s Yoke in Cultural Psychology of China

Wang Feng-yan

Abstract: Ebbinghaus claims that “psychology has a long past, but only a short history.” Boring’s interpretation may be more appropriate that “psychological thought has a long past, but scientific psychology has a short history.” This quote has become a yoke for cultural psychology of China. To break the yoke, some Chinese psychological researchers would accept Boring’s idea and suggest that varieties of psychological thought instead of the concept of psychology existed in ancient China. Nevertheless, this approach is not appropriate. A better approach is that a broader perspective on psychology should be adopted before differentiating the concept of science from that of discipline. It can be inferred that as a branch of science, psychology has a long past; but as an independent discipline, especially when referring to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it has a short history. This notion may not only open up new domains for future cultural psychology of China, but also re-affirm the tradition of valuing China’s indigenous psychological thought.

Key words: cultural psychology of China; yoke of Ebbinghaus; concept of science; concept of psychology

Public Life at School and Citizen Education

Feng Jian-jun

Abstract: Public life is where citizens grow and it is an important way of citizen education, as it fosters public spirit, public reason, public morality and public participation. School education which develops citizens should be a public life. However, viewed from publicness, the real school life lacks publicness, public living spaces and platforms and public culture, which is not conducive to the cultivation of citizens. In order to change this situation, the school needs to build a public lif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al-life practice, the construction of public life at school should be guided by conventions and norms, and realized by virtue of public discourse, communication and participation.

Key words: citizens; citizen education; public life; school life

An Interview with Professor Wang Yibing: Openness, Flexibility, Life Tenure, and Inclusiveness in the Evolution and Reform of Contemporary Higher Education

Wang Yi-bing Hong Fang

Abstract: In an era of social progress and transformation, higher education has to be transformed and reformed. Professor Wang Yibing put forward that openness, flexibility, lifetime learning, and inclusiveness are the trends of the development of contemporary higher education, and have become a core notion guiding future higher education reform and development. MOOCs embodies the notion of openness, flexibility, lifetime learning, and inclusiveness in education and also educational democracy and responsibilities. China’s fundamental realities have to be respected when MOOC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s to be established. As an idea of vision, open universities represent an advanced education pattern and productivity.

Key words: higher education; notion of education; MOOCs; open university

Hot Topics and Trend of Psychological Studies 2011-2013: A Biblio-metric Analysis of the “4 Major Digests”

Tian Xiao-ming Jiang Bo Liu Yan-chao

Abstract: A biblio-metric analysis of the articles regarding psychology included on The Reprint of Newspaper and Periodical Articles on Psychology, China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and Humanities Abstracts, China Social Science Digest and Xinhua Digest from 2011 to 2013, covering research fields, topics, sources, author characterizations, sponsorships, etc. reveals the hot topics and trend of psychology. It finds that experimental and cognitive psychology, social and personality psychology, industrial psychology, educational psychology and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constitute the mainstream of psychological studies and that cognition, learning and memory, decision making, well-being, personality, workplace issues, consumer psychology, learning psychology, infants and children’s intellectual development are the hot topics of psychological research. These findings forebode the diversified, practically-inclined and localized development of psychology.

Key words: psychological research; reprinted paper; bibliometrics; 4 major digests

The Evolution of the Missions of China’s Christian Universities in Modern Times

Xie Zhu-yan

张正平（1972— ），男，台湾台南人，博士，台南大学教育学系教授，主要从事教育行政学研究；陈羿君（1968— ），女，台湾高雄人，博士，苏州大学教育学院教授，主要从事心理测量学研究。

G471.2

A

2095-7068(2014)02-0119-08

2014-05-14

* 通讯作者：陈羿君，E-mail：herb.i.j@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