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论体文的用典特征及其心理机制

2014-03-03 02:11杨朝蕾
关键词:用典

杨朝蕾

(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 贵州贵阳 550001)

受魏晋南北朝唯美文风之影响,以言理为主要特征的论体文说理趋向艺术化。在其时文士看来,论体文之所以与诗赋同立于文学之林,正因其具有独特的审美特征——文采。刘勰从整体、多元的角度谈文章的文采表现,在《文心雕龙·情采》中指出:“立文之道,其理有三:一曰形文,五色是也;二曰声文,五音是也;三曰情文,五性是也。”[1]537形文与声文,为文章表现形式的文采,情文则为作者才情格调的展现。刘勰所言之“形文”,着眼于文学形式,不仅仅指“五色”,而是指文章之辞采,主要诉诸于人之视觉。隶事用典虽不是论体文行文的必备条件,但恰当的运用却可以增强文章的说理性,使文辞典奥,内涵丰富,展现作者浩博高雅的文学修养,因此在魏晋南北朝论体文中,恰当用典成为其形文之美的重要体现。探究魏晋南北朝论体文用典的论理特质、审美表征、心理机制,对于深入理解其时文士的思维特色、文化涵养及其自我展示的方式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一、用典的论理特质

葛立方《韵语阳秋》卷三引苏轼之语曰:“天下之事,散在经子史中,不可徒使,必得一物以摄之,然后为己用。所谓一物者,意也。不得钱不可以取物,不得意不可以明事也,此作文之要也。”强调的是得意才可用事,用事为了达意。对论体文而言,其“意”即为要论述的“理”,与诗、赋等文体借典抒情、体物不同,论体文中用典首先注重的是其论理特质。魏晋南北朝论体文中所征引的典故可分两类,一类是前贤往哲的典要之言,即语典;一类是古往今来之人事,即事典。刘勰在《文心雕龙·事类》中指出:“事类者,盖文章之外,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者也。”又说:“明理引乎成辞,征义举乎人事,乃圣贤之鸿谟,经籍之通矩也。”也就是说,无论“引乎成辞”还是“举乎人事”,其目的均在于“援古以证今”。

(一)借用典阐释概念

在对概念进行阐述时,化用典籍语汇能增加概念之深层内涵,丰富其意蕴。李康《运命论》开端即对“运”“命”“时”进行概括,曰:“夫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此处每一句都化用前人语典,“治乱,运也”出自《墨子》:“贫富治乱,固有天命,不可损益。”“穷达,命也”出自班彪《王命论》:“穷达有命,吉凶由人。”“贵贱,时也”出自《庄子》:“北海若曰:‘贵贱有时,未可以为常也。'”句句用典,自然化用,若自口出,即使不明其典出自何处,亦不妨碍意义的理解。因为用典,赋予概念以厚重的历史感与文化感,说明作者之观点渊源有自,更令人信服。

(二)借用典表达观点

为了阐述自己的观点,可以借助用典使之强化。既可明引,使之一目了然,亦可暗用,使之水乳交融。《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25引王安石之语曰:“能自出己意,借事以相发明,情态毕出,则用事虽多,亦何所妨。”也就是说,借用典以表达己见,实际上已赋予典故新的生命,融入用典者的情感与智慧,使之“化”而后用。杜甫论诗中用典曰:“作诗用事,要如禅家语水中著盐,饮水乃知盐味。”(《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19引《西清诗话》)论体文中用典亦是如此。如陆机《五等论》曰:

故《易》曰:“说以使民,民忘其劳。”孙卿曰:“不利而利之,不如利而后利之之利也。”是以分天下以厚乐,而己得与之同忧;飨天下以丰利,而我得与之共害。[2]743

先引用《周易·兑卦》之辞与《孙卿子》之语,引出自己的观点,实际上是化用《孟子·梁惠王下》之语,孟子曰:“乐民之乐也,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赵岐曰:“古贤君乐则以己之乐与天下同之,忧则以天下之忧与己共之。如是,未有不王者也。”化用古人之语而不露痕迹,在此基础上提升为自己的观点,使之精辟而典雅。

(三)借用典构成论据

用典的前提是历史总是有很多相似性,因为相似,所以才能援古证今。不管是正引,还是反用,从用典中折射出的是理性精神与主观情感的复杂融合。黄侃先生在《文心雕龙札记·事类》中指出:“意皆相类,不必意出于我;事苟可信,不必义起于今;引事引言,凡以达吾之思而已。若夫文之喻人也,征于旧则易为信,举彼所知则易为从。”用典的目的是达己之思,证己之理,因此,用典又可以以论据的形式出现。

魏晋南北朝论体文以语典作论据,其呈现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引用,也就是直接引用经典之原文,如僧肇《物不迁论》曰:“《道行》云:‘诸法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中观》云:‘观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斯皆即动而求静,以知物不迁明矣。”[3]2413此处僧肇直接征引《道行般若经》与《中观论》之语句以证明其“物不迁”观点。一种是自然化用,也就是直接将经典之语融合到自己的论述中。刘峻《辩命论》曰:“夫通生万物,则谓之道;生而无主,谓之自然。自然者,物见其然,不知所以然,同焉皆得,不知所以得。”第一句化用《老子》之语:“大道汜兮,万物得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有,爱养万物而不为之主。”“生而无主,谓之自然。”第二句化用《庄子》之语:“天下诱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也。”皆不露痕迹,如同己出。

由事典构成的论据,呈现方式亦有两种:一种是舒张式,即具体叙述历史典故,交代其主要内容。这种方式一般为单式引用,就是只以一事来充当论据。傅亮《演慎论》曰:

夫以嵇子之抗心希古,绝羁独放,五难之根既拔,立生之道无累,人患殆乎尽矣。徒以忽防于钟、吕,肆言于禹、汤,祸机发于豪端,逸翮铩于垂举。观夫贻书良友,则匹厚味于甘酖。其惧患也,若无辔而乘奔,其慎祸也,犹履冰而临谷。[3]2578

此处详叙嵇康之遭际,以证明“保身全德,其莫尚于慎乎”的观点。

一种是浓缩式,也就是以极简练之语概括单个事例,再以浓缩方式铺排多个事例,使之既言简意赅,畅达明快,又气势磅礴,阵容浩大,增强论体文的说服力。这种方式往往是双式引用或多式引用,就是通过连用两事或多事构成对偶或排比句式,使隶事用典与排偶相结合。如皇甫谧《释劝论》曰:

若乃衰周之际,贵诈贱诚,牵于权力,以利要荣。故苏子出而六主合,张仪入而横势成,廉颇存而赵重,乐毅去而燕轻,公叔没而魏败,孙膑刖而齐宁,蠡、种亲而越霸,屈子疏而楚倾。是以君无常籍,臣无定名,损义放诚,一虚一盈。[3]1870

此处以四组对句形成排比之势,列举苏秦、张仪、廉颇、乐毅等九人之事例以证明衰周之际士人受权力之牵引而追逐名利之表现,用典密集而气势张扬。

魏晋南北朝论体文较之前代论体文在借用典以论理方面表现出新的特点,一方面用典的多样化形式显示了其时文士驾驭典故的娴熟才能,信手拈来,不露斧凿之痕。另一方面,由建安到南北朝,在此过程中,使事用典渐趋繁密。

二、用典的审美表征

诚如刘永济所言:“用典所贵,在于切意。切意之典,约有三美:一则意婉而尽,二则藻丽而富,三则气畅而凝。”[1]140也就是说,合机切意之典,可使意旨深婉,辞藻富丽,文气畅达。魏晋南北朝论体文用典的审美表征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自然融合之美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出用典的高妙境界在于“用旧合机,不啻自其口出”[1]616,“用人若己”[1]617,也就是说用典贵在妙于融化,信手拈来,水乳交融而又天衣无缝。刘勰强调钟嵘《诗品》曾批评“大明、泰始中,文章殆同书抄”,刘勰指责“曹植辨道,体同书抄”[1]328,即指出其用典过多而又生涩就像在抄书,使文章成为古语旧事之渊薮,反而淹没了自己的观点,“故知堆砌与运用不同,用典以我为主,能使之入化,堆砌则为其所囿,而滞涩不灵。犹之锦衣缀以敝补,坚实芜秽,毫无警策洁净之气,凡文章无洁净之气必至沉而且晦;沉则无声,晦则无光,光晦而声沉,无论何文亦至艰涩矣”[4]135。胡应麟《诗薮·内编》卷四云:“用事患不得肯綮,得肯綮,则一篇之中八句皆用,一句之中二字串用,亦何不可?宛转清空,了无痕迹,纵横变幻,莫测端倪,此全在神运笔融,犹斫轮甘苦,心手自得,难以言述。”[5]皆强调用典不在多少,贵在自然融化,如同己出。魏晋南北朝文士才高学博者比比皆是,对于经典子史早已熟稔于胸,在创作论体文时自然驱遣自如,既不一致而尽,亦非隐晦难解,使用典融于行文中,若自口出。

西晋陆机向以“才多”而享誉,却无“抄书”之诟病。其论体文中用典之手法极为圆熟,达到“实事贵用之使活,熟语贵用之使新,语如己出,无斧凿痕,斯不受古人束缚”[6]之境界。熟悉其用典之出处者,阅读其论可发出会意之微笑,而不熟谙古书之人读之亦无丝毫隐晦难懂之处,其用典已达到援古证今,用人若己之化境。《辩亡论》曰:

爰及末叶,群公既丧,然后黔首有瓦解之志,皇家有土崩之衅。历命应化而微,王师蹑运而发。卒散于阵,民奔于邑;城池无藩篱之固,山川无沟阜之势。非有公输云梯之械,智伯灌激之害,楚子筑室之围,燕人济西之队,军未浃辰,而社稷夷矣。虽忠臣孤愤,烈士死节,将奚救哉?[2]738

即使对文段中用典不熟悉,也能明白其意在论述吴之所亡皆天命所致,非关晋攻。实际上,文中句句有典,语典如“黔首”是战国时期和秦代对百姓的称呼,见《过秦论》“于是废先王之道,燔百家之言,以愚黔首”。“瓦解”、“土崩”见《鬼谷子·抵山戏》“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史记·秦始皇本纪》“秦之积衰,天下土崩瓦解”,《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臣闻天下之患在于土崩,不在于瓦解,古今一也”。“藩篱”见《过秦论》“楚师深入鸿门,曾无藩篱之难”。事典则分别出自《墨子》《史记》《左氏传》《晋纪》《襄阳记》等典籍,其内涵不可谓不丰,皆被陆机化为己用,无丝毫造作之痕、卖弄之迹。

以一论而留名史册的鲍敬言亦为化用典故的高手,其《无君论》曰“休牛桃林,放马华山,载戢干戈,载櫜弓矢,犹以为泰”,“休牛”、“放马”出自《史记·周本纪》“纵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虚;偃干戈,振兵释旅:示天下不复用也”。“载戢干戈,载櫜弓矢”则直接用的《诗经·周颂·时迈》里的原句,以此证明所谓没有战争、安居乐业之欺骗性,只要有君主在,根本不可能实现。“茅茨土阶,弃织拔葵,杂囊为帏,濯裘布被,妾不衣帛,马不秣粟,俭以率物,以为美谈。所谓盗跖分财,取少为让;陆处之鱼,相喣以沫也”,句句用典,或出自传说,或见于《史记》,或出自《庄子》,都被作者信手拈来,了无痕迹地用于文中,显现了其渊博的学识,也增强了文章艺术感染力。

(二)含蓄典雅之美

刘勰认为“圣文之雅丽,固衔华而佩实者也”[1]16,也就是说经典是圣人以绝佳创作力在雅正思想规准之下追求华丽的成品。而“典雅者,镕式经诰,方轨儒门者也”[1]505,“模经为式者,自入典雅之懿”[1]530,要使作品具典雅之美,需以“禀经以制式,酌雅以富言”[1]23为创作理念,而在作品中则要引经据典,如黄侃先生所言,“义归正直,辞取雅驯”,王更生先生亦云,“以典为雅者,善用史事经诰”[7]。魏晋南北朝论体文之用典往往借古以喻今,事理不明言,而以影射比类出之,从而达到意在言外、委婉含蓄、味之无极的境界。范晔《后汉书》史论颇多“微而显”之笔法,其论桓帝曰:“桓帝好音乐,善琴笙。饰芳林而考濯龙之宫,设华盖以祠浮图、老子,斯将所谓‘听于神'乎!”论中“听于神”,取《左传》“国将亡,听于神”之意,实括尽桓帝一生,不言其国将亡,而寓意明显,以典故而达意。灵帝时宦官当权,大兴宫室,为遮蔽灵帝而编造谎言,说是皇帝登高而百姓离散,使灵帝果不登高。《灵帝纪论》曰:“《秦本纪》说赵高谲二世,指鹿为马,而赵忠、张让亦绐灵帝不得登高亲临,故知亡敝者同其政矣。”[8]引《秦本纪》,以赵高谲二世为比,其实赵忠、张让辈有更甚于高者,从而指出古今“亡敝者”的心计与行迹有相通之处。借用典而寓嘲讽之意,使文章内涵丰富,语言委婉含蓄,典雅蕴藉。

(三)意蕴丰富之美

用典能够以简洁的语言表达丰富的内涵,而选取富有意象性的典故则能够激发读者的想象,达到“以少总多”“余味曲包”的效果。魏晋南北朝论体文之用典,往往在虚实之间使“古典”与“今事”妙合无垠,营造出丰富的意蕴之美。李康《运命论》曰:“夫以仲尼之才也,而器不周于鲁、卫;以仲尼之辩也,而言不行于定、哀;以仲尼之谦也,而见忌于子西;以仲尼之仁也,而取仇于桓魋;以仲尼之智也,而屈厄于陈蔡;以仲尼之行也,而招毁于叔孙。夫道足以济天下,而不得贵于人;言足以经万世,而不见信于时;行足以应神明,而不能弥纶于俗;应聘七十国,而不一获其主;驱骤于蛮夏之域,屈辱于公卿之门,其不遇也如此。”[2]732仲尼的形象在李康笔下凸显出来,句句扣住其才能与遭际的不相称来论述,论其尽管具备才、辩、谦、仁、智、行等美德而终究不见用于世,实际上蕴含着自己不被重用的无奈与愤慨,以此来证明“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的观点,就不仅具有较强的说服力,而且意蕴丰富,给人一唱三叹、回环往复之感。

三、用典的心理机制

与在诗歌中借用典来隐喻自己生平、抒写一己之情不同,在论体文中用典主要是为了让所言之理取信于人,让所达之意更为明了,而要实现这样的写作意图,须经过复杂的思维过程,隐伏于用典之后的是一个复杂的心理机制。

西方汉学家以“关联性思维”(correlative thinking)来论述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安乐哲总结“关联性思维”的特点曰:

与习惯于因果思维的人相反,进行关联思维的人所探讨的是:在美学和神话创造意义上联系起来的种种直接、具体的感觉、意识和想象。关联性思维主要是“平面的”,因为它将各具体的、可经历的事物联系起来考察而不诉诸某种超世间维度。关联性思维模式不假定现象与实在的分离。因为它认为对一个有着单一秩序的世界的经验不能确立一种本体论标准。[9]

建立在关联性思维基础上的联想机制,更强调事物之间的相似性。由于事物之间具有同构性,因此可以建立普遍联系,“这种思维看重的联系不是必然联系,而是偶然联系的表现联系。它来源于某种偶然的联想,但这种联想一旦被某一群人认可,便会形成一种共同心理和共同观念,而且有可能代代相传,构成一种‘集体无意识'的潜在思维惯性。尽管泛联系性思维是非理性的,但其象征意义却是约定俗成的,是不能随意置换的”[10]。正因为有了这样一种约定俗成的象征意义,即“原型”意义,借用典抒情达意才成为可能。

对原型意义的探究是用典实现思越千古、神鹜八极,讲究秘响旁通,以事类义的重要方式。所谓“原型”或“集体无意识”,是荣格心理学的概念。荣格在《集体无意识的原型》中指出“任何一个重要的观念或见解都有其历史上的先驱”,“所有的观念最终都是建立在原始模式之上的”,“我们无论从哪方面来考察这个问题,都会同语言的历史相遇,同直接引回原始奇妙世界的形象和主题相遇”。从这个角度看,所谓用典是对原型意义的一种追溯,通过重复古人的言与事,跨过亘古长空,来诉说其与古人不谋而合之理。对于才学渊博的魏晋南北朝文士而言,用典不仅并未束缚其手脚,反而为其架起一座贯通古今、超越时空的桥梁,使他们得以与古人相视而笑、与万物融合为一。

以符号学原理观之,典故是一种内蕴丰富的符号。所谓“符号”,赵毅衡先生将其定义为“发送者用一个可感知的物质刺激,使接受对方(这对方可以是人、其他生物甚至具有分辨认知能力的机器)能约定性地了解关于某种不在场或未出现的某事物的一些情况”[11]。以物作比,往往意义单一,以典类义,则意蕴丰富。作者将要表达的意义浓缩在能够寄寓其义的事典或语典中,在每一个“典”中都凝聚着前人经历过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在文章中的每一次再现,都重新回到原典发生的特殊情境,凝聚了用典者的亲历与情感,“典”之内涵也就越来越丰厚。读者在阅读时,由文本中的事典或语典再逆向回推出作者所要表达的意义。由于作者本人的才学不一,同样的意义可以选择不同典故进行表达,而同一典故在不同人的理解中会产生不同的意义,因此在文章中用典本身是一个抽象化的过程,其意义是经过加工后的模式化存在。

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人的意识的觉醒,对文学的认识亦产生划时代变化,然而其文学创作终究难以摆脱前代文学的影响,其思维方式亦与前人一脉相承。此处要注意的是论体文中的用典手法实际上表现了魏晋南北朝文士对传统文化的沿袭与传承,对原型意义的追溯使用典以符号化形态存在,尽管他们在文学观念上排斥儒家之教条,但在创作中却又通过古今贯通的方式,将主体消融于天地万物和悠悠历史长河之中,以此来展现“自我”的存在方式。

[1]范文澜.文心雕龙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2](梁)萧统撰,(唐)李善注.文选[M].北京:中华书局,1977.

[3]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M].北京:中华书局,1958.

[4]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讲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5]胡应麟.诗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65.

[6]丁福保.清诗话(下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524.

[7]王更生.文心雕龙新论[M].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1:59.

[8]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359.

[9][美]安乐哲著.自我的圆成:中西互镜下的古典儒学与道家[M].彭国翔编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6:175

[10]白寅.心灵化批评——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思维特征[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24.

[11]赵毅衡.文学符号学[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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