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南映象》看中国文化产业政策的发展变化

2014-03-11 05:31楼艺婵
云南行政学院学报 2014年6期
关键词:杨丽萍文化产业云南

楼艺婵

从《云南映象》看中国文化产业政策的发展变化

楼艺婵

(云南财经大学传媒学院,云南昆明,650221)

20世纪与21世纪之交,文化产业发展进入到国家政策的叙事框架中,全国各省市纷纷制定相关规划。一台由杨丽萍编导及主演的云南少数民族艺术展演《云南映象》,与云南发展民族文化大省的战略规划相契合,得到了地方政府大力度的扶植。2003年以后,文化建设与体制改革并举,对文化的从业者形成正向的、有利于文化表达与创造的政策环境。在这一背景下,杨丽萍及其团队不断推陈出新,以商业品牌的方式持续发掘着少数民族艺术的创造力和价值,她们的道路从侧面揭示了中国文化产业的政策叙事历程。

《云南映象》;文化产业;品牌;政策叙事

艺术界是一个相对自主的空间,换言之,也是一个相对依赖的空间,尤其是对权力场(政治场与经济场)[1]的依赖。格雷本将少数民族艺术称为“第四世界”的艺术,“这些民族在许多方面都成为有依赖性的群体,而正是他们的思想和文化反映出他们与周围主流人群相区别的特性以及相适应的过程”[2]。由于小规模的非工业社会消失,“具有内部自主性的传统艺术之载体的整体文化也已不复存在”[3],少数民族艺术更强烈地倾向于外部或外借认同。2003年,一台由中国著名舞蹈艺术家杨丽萍编导及主演的云南少数民族艺术展演《云南映象》问世,12年过去,《云南映象》长演不衰,以驻场加巡演的方式成为“民族舞蹈舞台剧的经典范本”,其衍生产品《藏迷》、《云南的响声》、《孔雀》也从国内各个巡演城市走向全世界,以商业品牌的方式持续发掘着少数民族艺术的创造力和价值。这些艺术展演在什么样的政策背景下问世?它们得到了主管艺术的地方行政机构哪些手段的扶助?杨丽萍及其团队走过的道路从侧面揭示了中国文化产业的政策叙事历程。

一、从政治的艺术到产业的艺术

1964年,为庆祝建国15周年,荟萃了国内一流艺术家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在人民大会堂进行了连续15天的演出。其中,开国大典狂欢夜一幕,云南西双版纳傣族青年舞蹈演员刀美兰在天安门广场跳起了孔雀舞,象脚鼓阵阵,舞姿翩拓,一代人心中永恒的画面。演出结束,刀美兰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等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这是《东方红》第六场——中国人民站起来中的一个片段,在这部政治性极强的音乐舞蹈史诗接近尾声的部分,全国各少数民族依次在天安门前跳起了舞蹈。在上个世纪60年代的中国,以国家形式表达的政治力量主导下的艺术展演中,少数民族艺术是社会主义文化“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一个组成构件,其背后引申义,是全国各少数民族对政权合法性的认同与礼赞。

当时,“文艺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是总的文化政策方针,“在现在世界上,一切文化和文学艺术都是属于一定的阶级,属于一定的政治路线的。为艺术的艺术,超阶级的艺术,和政治并行或相互独立的艺术,实际上是不存在的。”[4]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文化主要以为政治服务的形式参与国家的建构,其政治教化功能被过度强调,作为一个领域的独立属性被模糊。基于此,有学者提出了“领域合一”的概念:“精神文化活动的意识形态化的基本方式是按照政治活动的利益来决定文化活动的方向,将文化活动自觉地纳入协助政治活动生产社会秩序的轨道上,以文化活动所独有的影响人们精神状态的力量来支持政治活动,甚至使其成为政治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5]总体而言,上个世纪五、六、七十年代的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分化程度非常低,长期形成了“领域合一”的状况,文化未曾相对独立的发展。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实现了全国工作重点由“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改革开放,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既是经济政策的调整,也为文化政策的转变开辟了空间。1979年,中国文化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召开,邓小平指出:“不再继续提文艺从属于政治这样的口号”,“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带,不是发号施令,不是要求文学艺术从属于临时的、具体的、直接的政治任务,而是根据文学艺术的特征和发展规律,帮助文艺工作者获得条件来不断繁荣文学艺术事业……”[6]长期以来的“领域合一”,开始走向“领域分离”。

1997年,江泽民在十五大报告中指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就其主要内容来说,同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一贯倡导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一致的。文化相对于经济、政治而言……”[7]。文化领域相对的独立性,从国家层面得到了进一步的认可。在此背景下,政策层面开始了对文化产业“合法性”的确立;1998年,国家文化部设立“文化产业司”,文化产业的发展纳正式入了中央政府的工作体系;2000年,中国共产党十五届五中全会在《关于“十五”规划的建议》中首次提到“文化产业”,提出应“完善文化产业政策,加强文化市场建设和管理,推动有关文化产业发展”;“推动信息产业与文化产业的结合”;2001年,该建议被全国人大九届四次会议采纳,正式进入“中国十五规划纲要”,文化开始以产业化的形式参与到国家的建构,文化产业发展进入到国家政策的叙事框架中。

在此背景下,20世纪与21世纪之交,文化产业热迅速升温,全国各省市开始制定文化产业发展规划与各种相关的扶植政策。云南同西部地区大多数省份一样,存在经济发展不足、文化消费水平较低、产业人才匮乏等种种劣势;同时也具有旅游产业发达、民族资源丰富的显著优势。这些,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云南的文化产业发展要走一条特色化道路。

20世纪90年代,云南在全国较早的提出了建设民族文化大省的目标。其中,1996年,云南提出建设民族文化大省的思路;1999年,把建设“民族文化大省”确立为全省经济社会发展的三大区域战略目标之一,并在建设过程中着力发展民族文化产业;2000年5月,云南省颁布了《云南省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保护条例》,这是我国第一部专门保护民族民间文化的地方性法规;同年12月,云南省政府制定了《云南民族文化大省建设纲要》,强调要有效开发云南丰富的民族文化资源,并大力促进艺术展演、民族民间工艺与服饰等等文化产品的发挥。

从中央到地方,在文化产业发展、民族文化大省建设的政策叙事背景下,云南的少数民族艺术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

二、地方政府的“不谋而合”

2001年前后,云南民族文化传习馆馆长田丰病逝,著名的舞蹈艺术家杨丽萍接过传习馆中的一些资源,开始打造一台少数民族艺术作品《云南映象》;2002年,投资方看不到利润前景,临时撤资,杨丽萍支撑一段时间以后,陷入了包括经济在内的种种困难。她给分管文教的云南省委副书记王学仁写了一封求援信,这封信很快被转批到省委宣传部。时任省委宣传部长晏友琼立即批示文艺处长蒋高锦与杨丽萍进行了一次会面,随后,省委宣传部应其所需,花费120万元购买了一盏进口帕尼灯供《云南映象》制作单位长期借用。在此前后,云南省文化厅为杨丽萍拍摄了专题片宣传造势,并拨付30万元专款支持《云南映象》的排练工作。这是地方政府力量的第一次介入,自此以后,“看得见的手”逐渐发挥威力。

2003年4月,《云南映象》首演遭遇“非典”黯然收场,许多演员被迫回乡,由于主题不够“昂扬”,几次审查未获通过,《云南映象》的前景一片迷茫。四个月后,在有关部分的支持下,《云南映象》重启。接管文教工作的省委副书记丹增率全省主流媒体的记者亲临昆明会堂观看彩排,并组织讨论到深夜。丹增书记说,“让我们来审查提意见,我们谁又能比杨丽萍对这部作品理解得更深呢?这是最具生命力、感染力和云南特色的晚会。我们今天做个决定,免于审查,让观众来检验吧。”他将《云南映象》定调为继《五朵金花》、《阿诗玛》之后云南文化的又一力作,并指示:“政府要给予扶植,帮助他们立足云南,走向中国,打入世界……”[8]

2003年8月8日,《云南映象》首演,省长徐荣凯自己买了六张票赴剧场看演出,事前申明三个原则:“不接受采访,不上台接见,不发表评论。”结果演出还未结束,省长就破除“三不”禁令,表示:“要上台、要接见、要讲话”。[9]种种情形经由新闻媒体的报道,极大程度上为《云南映象》宣传造势。同时,徐省长还找到《云南映象》的制作单位,从抗击“非典”应急款中调拨20万元助其渡过经济难关。

2004年3月,《云南映象》在第四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剧、舞蹈诗决赛十项大奖中获得了五个奖项,这个中国专业舞蹈领域最权威的颁奖赋予了《云南映象》显著的业界声誉。参赛归来,云南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前往车站迎接慰问演出团队。随即,云南省委宣传部和中国舞蹈家协会共同推动《云南映象》赴北京保利剧院举行七场公演。为保证演出成功,云南省委宣传部、省委新闻办与省接待办组成了一个十几人的工作组赴京协调。3月23日召开记者会,特邀150余名中外记者,云南省委宣传部长晏友琼担任新闻发言人,中国舞协代表就杨丽萍的艺术道路与《云南映象》的艺术价值进行介绍。七场演出,云南省委宣传部回购两场门票,4月10日招待中央各有关部委、舞蹈界领导专家;4月11日招待163个国家的大使、文化参赞;4月12日,中国舞协组织北京舞评家举行《云南映象》专题研讨会,云南省委副书记丹增出席座谈。

地方政府何以举一省之力推动一台艺术展演的发展?《云南映象》孕育于2001年,面世于2003年,扬名于2004年,在某种程度上与云南建设民族文化大省、发展文化产业的逻辑不谋而合。在《云南映象》扬名前后,《纳西古乐》、“寸发标银器”、“段国梁木雕”等一批少数民族艺术品牌相继涌现。有学者提出:“云南省在20世纪90年代较早提出建设民族文化大省的战略目标,2000年后着力发展文化产业,推出了以《云南映象》为代表的一批文化产品……呈现出政府推动、社会参与、市场运作、品牌先导的文化产业发展的西部特色。”[10]

2004年4月,《春城晚报》这样评述:“作为云南繁荣民族文化、发展文化产业、建设文化大省的最新成果,《云南映象》无疑向党和国家领导、中央和国家机关干部、首都社会各界观众充分展示了云南经济发展、文化繁荣、社会稳定、民族团结的良好形象。”[11]少数民族艺术品牌《云南映象》已经不仅仅是一台荟萃了云南26个民族风情的艺术展演,更是一省之地方政府,向全国乃至世界展现其文化魅力的形象代表。

4月10日当晚,《云南映象》登上了北京保利剧院,云南省委、省政府在北京举办的云南文化宣传系列活动由此启幕。海菜腔响起,打歌跳起,云南2 6个民族绚烂多姿的生活画卷一幕一幕呈现,回良玉、刘云山、贺国强等国家领导人观看演出,40多次掌声在现场引起经久不息的回响。在21世纪伊始的中国,少数民族艺术仍然是国家文化繁荣,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一个组成构件,但同时,少数民族艺术开始以产业化运作的方式参与到国家现实经济体系中。北京巡演前,《云南映象》已经成功演出129场,票房可观。

当晚九时许,《云南映象》的压轴节目登场。西双版纳的月光下,一只白色的孔雀翩然起舞,杨丽萍跳起了成名作《雀之灵》。历史的轨迹总有某种相似,时间整整过去40年,“孔雀舞”仍然是云南少数民族艺术的一个经典符号。刀美兰与杨丽萍,两代“孔雀公主”的人生际遇大相径庭,她们的背后,映射出中国文化政策的时代转型。从“孔雀公主”到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董事长,从一个少数民族艺术家到著名少数民族艺术品牌的构建者,其实,不仅仅是杨丽萍,宣科、寸发标、段国梁……他们都可谓与时代相逢又迎难而上,在文化产业化发展的大背景下推动少数民族艺术进入到以国家为核心的叙事空间中,并以品牌的形式在现实经济体系中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三、“诱致性制度变迁”下的创作泉涌

官方(从中央到地方)对“艺术界”的影响有两种,它们能够制定政策影响文化环境,或者通过调节措施,收购、补助、奖励艺术家。在《云南映象》起步之初,一系列主管艺术的地方行政机构通过补助、回购、宣传造势等多种手段对其进行直接扶助。当《云南映象》进入发展稳定期,官方力量不再对其进行直接地作用,而是通过政策制定影响文化环境,调节艺术市场,继而对置身于其中的艺术品牌发挥影响。

2002年,十六大报告中,强调文化建设与体制改革”并举,专门辟一章加以阐述,题为:“文化建设与文化体制改革”;2003年,文化体制改革试点开始启动,全国9个省市35家单位被纳入了试点范围。2006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一场席卷全国的文化体制改革全面开始。

云南省迅速确立了文化产业发展与文化体制改革齐头并进的方针。一方面,抓产业。2003年7月省委七届四次会议提出要像当年抓烟草一样抓好文化产业,“把文化产业培育为云南新的经济增长点和新的支柱产业”;另一方面,促改革。2004年,《云南省加快文化产业发展的若干政策》,《中共云南省委云南省人民政府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加快文化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关于开展文化产业统计工作的意见》等政策密集出台。其中,2004年5月25日出台的《云南省加快文化产业发展的若干政策》,云南省率先在全国颁布了加快发展文化产业的九大政策,涉及财政、投融资、税收、土地、资产管理和经营、工商管理和价格、人员分流和收入分配、社会保障、人才等方面,为培育文化市场提供了宽松的政策环境。

2004年,上演一年后,民营性质的云南映象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成立,杨丽萍任董事长。在《云南映象》驻场演出与巡演相结合,保证公司主要收入的同时,杨丽萍开始与外界合作,开始新的艺术创造。

2007年,著名藏族流行歌手容中尔甲投资制作,杨丽萍编导的大型原藏族歌舞乐《藏谜》在成都首演,随即在全国十多个城市巡演。同年11月,登陆《云南映象》的扬名地—北京保利剧院,拉开北京国际舞蹈演出季的帷幕。2011年,《藏谜》在日本震后在东京大剧院上演,反响空前。

2008年,杨丽萍决心不再出演《云南映象》,票房骤跌50%,合伙人选择撤出,公司解散。随后,杨丽萍重组资产,成立了云南的响声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凭籍强大的市场号召力,《云南映象》度过杨丽萍不再主演的难关,票房回升。

2009年,《云南映象》问世7年,上演2000场,巡演国内外48个城市,被业界称为“民族舞蹈舞台剧的经典范本”。同年5月,杨丽萍创造并主演的大型打击乐舞《云南的响声》,随后开始50场全国巡演。

《云南映象》被公司内部称为“造血机”,依靠它的驻场加巡演收入,杨丽萍及其团队有余裕投入到更多的艺术创作,爆发力惊人。在这一阶段,从中央到地方,“以发展为主题,以改革促发展”的脉络逐渐清晰。有学者提出,这次改革的思路与与经济学界所说的“诱致性制度变迁”相似,“形成‘诱致性制度变迁’的基本前提是对于个人权利的认可。文化体制改革实质上就是落实文化权利。值得关注的是,这个“文化权利”不仅仅是人们常说的文化消费权利,更为关键的是文化表达与创造的权利(没有后者就没有前者)。”[12]文化体制改革,重在文化环境的培育,对文化的从业者形成正向的、有利于文化表达与创造的机制,只有机制形成,才能实现十七大报告提出的“要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激发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

在全民族文化创造与表达的方式中,艺术展演,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一种。2009年,《文化产业振兴规划》发布,标志着文化产业已经上升为国家的战略性产业,国家将重点推进的产业门类中包括“演艺娱乐”。

资本市场看到了中国高端演艺市场的潜力,尤其是少数民族艺术与旅游结合以后的巨大吸引力,2012年,深创投向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注入资金3000万元[13],占公司股权30%,并拟推动杨丽萍公司在3~5年之内在A股上市。

十八大报告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关键是增强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要深化文化体制改革,解放和发展文化生产力,发扬学术民主、艺术民主,为人民提供广阔文化舞台,让一切文化创造源泉充分涌流。”

[1][法]皮埃尔·布迪厄.艺术的法则[M].刘晖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

[2][美]Nelson Graburn.人类学与旅游时代[M].赵红梅,等译.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3][美]Nelson Graburn.人类学与旅游时代[M].赵红梅,等译.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4]毛泽东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5]王南湜.从领域合一到领域分离[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1998.

[6]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邓小平文选(1975-1982)[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7]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8]谌强,任维东.云南省文化体制改革文化产业发展探索纪实[N].云南日报,2006-04-05(03).

[9]史大里.杨丽萍云南映象的美丽印象[EB/OL].http://www.people.com.cn/GB/paper81/12479/1122358.html,大地2004,(第九期).

[10]施惟达.文化与经济:民族文化与产业化发展[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11.

[11]张臻.印证云南感动首都——《云南映象》在京首演侧记[N].春城晚报,2004-04-12(A04).

[12]李河,张晓明.当代中国文化政策十年[N].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2008-05-08(008).

[13]杨丽萍文化传播公司2011年成立,注册资本3000万元,前身就是云南的响声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责任编辑 李保林)

G124

A

1671-0681(2014)06-0149-03

楼艺婵(1980-),女,汉族,云南财经大学传媒学院讲师,云南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少数民族文化产业,在《思想战线》等刊物发表论文十余篇。

2014-05-17

猜你喜欢
杨丽萍文化产业云南
云南茶,1200年的发现
杨丽萍表演艺术中心
云南邀您来“吸氧”
云南是你避暑的最佳选择
一图读懂云南两新党建
杨丽萍的“舞”侠世界
文化产业空心化隐优
当代傣族舞蹈风格特点探析——以杨丽萍的《雀之灵》为例
文化产业
文化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