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与心智——塞尔与乔姆斯基的语言思想辨析

2014-03-20 16:12谢国平王和玉
外国语文 2014年4期
关键词:二元论乔姆斯基塞尔

谢国平 王和玉

(1.广东财经大学 外语学院,广东 广州 510320;2.广东工业大学 外语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1.引言

20世纪的西方哲学经历了从“分析哲学”到“语言哲学”最后到“心智哲学”的转向历程。分析哲学与语言哲学侧重研究语言本体,而心智哲学侧重研究人脑和心智。显然,哲学关注的核心从逻辑转向语言,最后转向语言的使用主体。

在语言哲学向心智哲学转向的过程中,塞尔和乔姆斯基都强调对语言使用者的关注和重视。他们的心智语言观为后来的语用学、句法学和认知语言学提供了理论基础。塞尔结合心智哲学、语言哲学和社会哲学的研究成果,建构了联系心智、语言和世界的“意向性理论”,促进了心智哲学、语用学和认知语言学的发展。乔姆斯基的生成语法倡导内在语言观和普遍语法,首次提出内在于人类心智的“语言机制”和“语言天赋说”,试图揭示语言的本质和语言习得问题。在语言和心智问题的哲学思考上,塞尔和乔姆斯基有很多类似观点,但由于研究目标不同,两者在具体路径和研究重心上也存在差异。本文拟对两者语言思想进行梳理,比较异同。

2.塞尔与乔姆斯基的心智语言观

2.1 塞尔的语言思想和心智哲学

塞尔的语言哲学思想可粗略分为两个阶段。初期,塞尔发展了奥斯汀(Austin)的言语行为理论;后期,塞尔将语言与心智结合,完善了其心智哲学思想。

首先,塞尔将“言语行为理论”普遍化和规范化,并明确其规则系统和分析框架;其次,塞尔在言语行为与现实世界之间建立了关系。他(Searle,1983:10)提出“适应方向理论”:信念具有从心智到世界的适应方向;愿望具有从世界到心智的适应方向;每一个心智行为都反映了心智与世界的某种关系。显然,塞尔已经开始关注和分析心智和语言活动的关系。

后期的塞尔关注言语行为的目的性,认为各种言语活动均与人类的意向性相关。“意向性”理论将人的心智因素纳入语言分析中,突破了以往对理想语言分析的框架,主张言语行为受心智活动支配;这意味着塞尔的研究重心从语言哲学到心智哲学的转移。在塞尔看来,语言哲学是心智哲学的一个分支;言语行为表征事态的能力是具有生物基础的心智能力的延伸;心智能力通过人的行为和感知将生物体与世界联系起来;不是心智依赖语言,而是语言依赖心智。据此,塞尔的语言思想完成了从“语言本体”到“人类心智”视角的转变。

与奥斯汀不同,塞尔深受生成语法思想的影响(顾曰国,1994b)。20世纪80年代后,塞尔将心智哲学引入言语行为理论,认为言语行为的本质最终要到大脑的意向机制里寻找答案。塞尔(1984)指出行为结构同时具有生理要素和心理要素,后者驱动前者;大脑的心理意向活动是言语行为的最终原因。塞尔对“脑体二元说”进行了批判,认为人类的心理现象和大脑所进行的思维活动是基于大脑生理机制的自然特性,语言交际必须以大脑的心理活动为基础。塞尔的心智哲学是言语行为理论的基础(顾曰国,1994a),他对意识、心灵、语言、社会现实所做的全面阐述标志其心智哲学思想日臻成熟。

2.2 乔姆斯基的心智语言观

乔姆斯基(Chomsky,1975;1980)多次强调结合语言与心灵的研究。语言是心灵的镜子,心理的真实性即理论的真实性。在脑科学和神经科学未能为心智现象提供合理解释时,语言研究可以帮助我们洞察心灵本质。只有承认语言与心智的紧密相关性,才能解释语言的创造性,才能解释大脑局部受伤时引发的语言障碍,也才能解释为何使用语言时PET扫描能发现人脑局部区域的血流量增加(蔡曙山,2006)。乔姆斯基主张语言是具体的自然客体,实在地存在于心智/大脑中;语言是语言官能所呈现的状态,是心智的重要组成部分,最终表现于大脑的神经机制之中。语言知识的本质在于人类心智中具有一套语言认知系统,表现为一些运算机制和原则体系。这一系统可以解释人类语言的创造性。在乔姆斯基看来,语言研究就是对人类心智和大脑的研究。基于生物学、神经科学和遗传学的研究成果,乔姆斯基等区分了广义语言机能(FLB)与狭义语言机能(FLN);前者指所有涉及语言运算的机制,可能与其他领域或物种的某些机制重合;后者指人类语言独有的运算机制所体现的“唯递归性”(Hauser,et al.,2002;Fitch,et al.,2005)。尽管在语言进化的问题上,学界在“唯递归性假说”和“适应性假说”之间仍莫衷一是(Pinker&Jackendoff,2005),生成句法发展的趋势显然是正与生物学和进化科学的研究日益融合。

3.相同的哲学思想和方法论

3.1 心智和语言研究的本体论地位

传统心理主义认为心理现象是客观的存在,但是关于“实在”的定义一直将具有主观性的心理现象排除在外。问题在于:如何将心理状态的主观性纳入关于现实世界的客观性概念中?

塞尔(2006:17)指出:“如果科学是指我们关于世界的客观性和系统的真理之集合,那么主观性的存在就像其他事实一样,也是一种客观科学的事实”[11]17;“如果主观性事实与某个科学的定义相悖,我们得放弃定义而不是事实”。塞尔区分了认识论意义上的主客观和本体论上的主客观。如果一个陈述的真依赖于观察者的态度和情感,该陈述在认识上是主观的;反之,在认识上是客观的。而本体论意义则涉及世界上各种类型的实体存在方式的地位。“山峰和冰川具有客观的存在方式,因为它们的存在方式并不依赖于主体的经验。但疼痛、痒觉、欲望以及思想、情感则具有主观的存在方式,因为它们只是由于某个人类或动物主体的体验才存在。”(塞尔,2006:44)

区分认识论与本体论两种意义上的主客观之后,意识具有主观存在方式的事实,并不妨碍我们具有客观的意识科学。科学在认识上应该是客观的,科学家试图发现独立于任何人的情感、态度或先入之见的真理;这种认识上的客观性并不排斥作为一个研究领域的本体论的主观性。(塞尔,2006:45-46)

乔姆斯基认为,人类心智中存在着由生物遗传系统决定的认知系统;乔姆斯基把这些认知系统称为心智器官。心智的存在是不容否定的,所有心智活动都是大脑所呈现的某种状态和功能。语言是一种心智活动和表现,其物质基础存在于大脑。将语言作为自然世界的真实客体进行研究是生成句法的语言哲学基础。“心智其实是由器官组成的一个系统,根据遗传规则组织而成;遗传规则详细地规定了它们的功能、结构及发展过程;正如视觉系统一样,这些基本原则的实现依赖于与环境的相互作用。”(Chomsky,1977:80-82)在这些认知系统中,构成人类语言知识的语言机能是其中一个子系统。生成语法研究就是对语言机能的状态和功能进行抽象刻画;是在抽象层面上研究物质世界的性质,唯有如此才能对语言等心灵现象建构解释性理论,洞察语言知识和语言官能等自然现象的本质。

总之,塞尔和乔姆斯基对心智和语言赋予了客观存在的本体论地位;这样为将之纳入自然科学研究奠定了哲学和认识论基础。

3.2 对二元论的彻底清算

哲学界一直存在“唯物”与“唯心”的区分,某一观点非此即彼;唯物论可能包含合理因素,但唯心论绝对错误;处于两者之间的二元论也一定有问题(徐烈炯,2008:218)。哲学思想一旦触及心智,就被归入唯心论或二元论,塞尔的心智哲学与乔姆斯基的心智语言观也不例外。

塞尔(Searle,1992:1)批判了心灵哲学研究中占主导地位的唯物论和二元论传统。唯物论和二元论犯了同样的错误:实体要么是“物的”,要么是“心的”。基于唯物论和二元论的这一共性,塞尔将二者归并到所谓的“概念二元论”之中。“唯物论也是某种形式的二元论……唯物论是二元论最美的花朵”(Searle,1992:25)。

从语言的创造性出发,乔姆斯基认为语言知识是一种心理现象。正如光、电、和其他有机事物一样,自然界也存在心理方面的事物。对于身心关系,乔姆斯基主张心灵的特征是大脑有机结构的结果。从牛顿推翻唯物论和机械论之后,人们对待物质与精神的问题有了颠覆性改变;二元实体区分所基于的那种物质根本不存在,关于思维本质及其与大脑关系问题的传统观念也应该随着科学的发展而更新。正如乔姆斯基所言,“物质应受到我们更多的尊敬,因为它朝着精神的属性更近了一步”(Chomsky,2002:113)。可见,物质与心智水火不容的观点已不复存在。

乔姆斯基批判奎因(Quine)的“自然化认识论”对存在心智现象的否认。奎因认为脖子以上的问题不宜运用自然科学方法研究,这实际上是一种方法上的二元论。乔姆斯基提倡在思维模式上彻底摈弃二元论,特别是方法论上的二元论,因为这种二元论比“传统的形而上学二元论危害更大”(Chomsky,2000:112)。

总之,“唯物”与“唯心”的对立是基于对于“物质”的清晰定义之上的。“物质”概念和术语只有在机械哲学的范围内讨论才有意义。机械哲学被颠覆后,对心物进行二元区分的理论前提已不复存在,对心智和语言的研究不宜再套以任何唯心的标签。塞尔和乔姆斯基都对传统哲学的“二元论”进行了彻底清算。

3.3 方法论上的自然主义

自从机械哲学的物质理论坍塌以来,学界产生了一种自然主义的哲学观点:宇宙是一个整体,其中所有客体都能进行科学研究。自然主义蕴含着方法上的一元论,即采用像研究自然物体一样的方法研究语言和思维。

塞尔提出了一种“生物学的自然主义”的心智理论:心智是自然的一部分,对精神现象存在的解释方式是生物学的。具体而言,这种生物学的自然主义认为:“全部心理现象,不论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视觉或听觉的,不论是痛觉、痒觉或思想,以至我们全部的心理活动,都由脑中进行的过程产生”(Searle,1984:10)。生成语法采纳的也正是这种自然主义的观点。乔姆斯基认为:既然物质的概念无法确定,身心问题从此消解。从科学的角度看,“物质”的概念是开放和发展的。只有对“物质”进行确切定义后才能断定某些现象是否超出了其界限(Chomsky,2000:84)。换言之,乔姆斯基认为对于心智与语言的研究没有本质区别,研究心智同样可以采用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如此,科学与哲学的目标不再是调和物理世界和心灵之间的矛盾,而是认可其共性,并在生物学和脑科学中去理解和解释这种共性。任何填平心物之间鸿沟的努力毫无意义,因为这条鸿沟根本就不存在。塞尔和乔姆斯基共同的智慧在于用自然主义规避了心智和语言的区分问题,走出了心物二分的尴尬传统。

3.4 对还原论的摈弃

唯物论者坚持意识必须还原为物质实在;若否认意识的不可还原性,就是抛弃整个科学世界观。意识的不可还原性是二元论者强有力的证据。塞尔认为,即便赋予心灵以本体论的地位,却并不一定要选择二元论。传统意义上的“还原”并不意味着一定消除主观性。在唯物论与二元论的分歧上,意识的不可还原性不足以成为将其排除出局一个决定性因素。一些内在心智现象虽然客观存在,有生理基础,由大脑运作引起,在大脑结构中实现,但不能还原为其他物质,也不能以重新定义的方式化解。

还原论者将包括语言在内的心智活动还原为大脑的神经网络、电流活动和物理化学反应和规律。但这明显站不住脚,因为生命过程、语言、意识活动除了必需的物理、化学基础外,还受制于其自身的活动规律。乔姆斯基也对还原论持否定态度。在他看来,心智活动不能等同于脑神经活动,对语言和心智的研究也不能完全还原为对大脑神经网络的研究,语言机能及其运算表现不能还原为有关物质和生物的运动和表现。

受制于脑科学与神经科学研究的局限,对于心智与大脑的关系,目前还存在着认识方面的空白,这也正是乔姆斯基为何频频使用“心智/大脑”这种表达的缘由。我们还无法知晓“心智”与“大脑”这两个表达之间的斜线究竟意味着什么(吴刚,2006:11)。当语言机能运算生成一个内在表达式,我们不知道其物质表现究竟如何;我们谈论语言机能的遗传基因,但不知道这些基因到底是什么。

可见,塞尔与乔姆斯基都坚决地摈弃了心智研究中流行的还原论,追求的是心智哲学与生物科学等自然科学在理论和方法论上的统一。此路径将语言、心智研究和脑研究统一在共同的理论原则之下,将其纳入自然科学的总体研究之中。

4.不同的研究目标与重心

4.1 关于意义

意义的产生和理解是当今语言哲学和语言学研究的首要问题。维特根斯坦的一个重要语言观就是:意义即使用。通过把语言和日常使用相联系,语言与世界的关系就由静态的映射关系转向了动态的纠缠关系。虽然塞尔的语言思想也沿袭了日常语言学派的精神,但其研究的是意义的产生而不是语言的理解(张绍杰,2001)。在塞尔看来,意义派生于心智的意向性;同一言语行为表现两个不同层面的意向性,即表述的意图(intention to represent)和交际的意图(intention to communicate)。塞尔尤其关注前者,这样将研究重心引向了心智,这是塞尔与其他语用学家的区别。

生成语法从来就没有忽略对语义问题的研究(吴刚,2006:90)。乔姆斯基认为:诸如论元结构等传统的语义概念,动词间不同的语义关系,量化词或代词和先行语之间的语义关系,似乎无关于语言外部的因素,可以在语言内部得以解释。但要确定和解释关于词语和句法结构的完全意义,不能光依赖语言内部系统;语言的意义还受制于语言与客体世界的关系。一方面,塞尔与乔姆斯基的意义观不约而同地颠覆了自弗莱格(Frege)以来将意义与真值相联系的哲学传统;拓宽了意义研究的维度,即意义的关系与外在客观世界无关,而是心智表征的体现。另一方面,塞尔的研究目标仍定位在哲学层面,关注的仍然是表述者的意图所产生的意义。尽管引入了人的心智因素,对意义的考察和分析仍然是塞尔的重心。塞尔主张任何意义都是主观的建构,是主客观相结合的产物。但在乔姆斯基的生成句法中,很多语义问题被搁置,探讨的重点是语言机能所体现的运算程序和原则体系。乔姆斯基认为目前无法考察所有的心智和意义问题,因此将研究目标锁定在语言上,试图通过语言研究洞察心智。

4.2 社会现实与心理现实

塞尔试图通过对语言、意义和意向性关系的阐释,证明言语行为能力是源于心智的内在能力。因此,其理论目标是解释说话人言语行为能力的机制,而不是解释说话人和听话人使用语言的交际能力,这一点与乔姆斯基的理论目标有殊途同归之妙(张绍杰,2001)。

但塞尔同时又认为语言基本上是社会现象;社会现实就是人们所思考的问题,所思就是如何进行交谈,如何建立联系的问题;人类社会不能离开语言而存在,语言本身构成社会事实的一部分。在承认语言的意义来自心智的意向性的前提下,塞尔强调社会规约和使用惯例在言语行为中的作用。如此,塞尔的语言思想表现出与索绪尔的相似性。

与此相区别,乔姆斯基对语言和心智赋予了全新理解,语言不再是产生和表达思想的工具,语言与思想同构;语言本身就是心智的一部分,语言研究就是心智研究。在乔姆斯基看来,语言就是内在于心智的一套原则与运算系统。从人类的语感和语言习得的角度看,这种潜在机制具有心理现实性。研究心智意义上的语言,得回避任何经验主义和行为主义对语言所进行的外在主义的描写和分析。社会规约和使用惯例由于变动不居,难以控制,不符合内在主义的语言研究观。

4.3 心智哲学与语言科学

心智哲学不再将语言活动看成哲学直接的研究对象,而是通过言语活动这个窗口,洞察人类语言背后的心智活动。心智哲学的终极目标是解密意向和心智。从这个意义上看,塞尔不是语言学家,虽然其思想和言语行为理论被语言学界所接受和应用;因其对心智和意识本质的认识和关注,塞尔更宜被称为心智哲学家。

乔姆斯基虽然从哲学的高度审视语言,将语言视为心智的一部分,但其核心工作仍为解密语言,通过语言探索心智,并最终为脑神经科学提供基础。语言研究能帮助我们洞窥心智,但绝不是心智的模型(Smith,2004:47)。乔姆斯基对人类理解力的可及问题与无法触及的神秘做了区分,无意将所有的心智问题纳入研究视野。关于意向性,因其关涉心智如何处理外部世界的特质,也许永远在人类的理解力之外,属于难解之谜,不是目前的研究能探讨的问题(Smith,2004:163)。

塞尔(2006:4)一再强调其形而上学的立场:“世界完全独立于我们的心灵而存在,在我们进化的天赋范围之内,我们能够达到对于世界本性的理解。”

但对于乔姆斯基,“心智”只是描述世界的不同方面,不具有形而上的内涵。乔姆斯基不赞成在哲学与科学之间做出明确划分。正是这一划分使得“心智”的概念长期被排除在自然科学研究之外。

5.结语

不管是塞尔的心智哲学,还是乔姆斯基的生成句法,一个关键的理论前提是心智现象的本体论地位。这种思路符合托马斯·库恩对科学革命的描述。自笛卡尔以来的“二元论”传统是“常规科学”范式;心身问题的困境乃“科学危机”;解决“危机”的方法在于转换“范式”。对塞尔和乔姆斯基而言,就是彻底摆脱传统哲学中唯物与唯心的纠缠,用自然主义的方法论将语言和心智重新纳入科学研究的阵营。

但语言研究在多大程度上能解决心智问题?语言与社会的联系有多紧密?对意义的追问是不是哲学研究永恒的主题?关注语言意味着更多地关注社会现实还是心理现实?意义与语言的研究在什么情况下必须融合和分离?这些问题是塞尔与乔姆斯基哲学观和语言观的困惑和分歧所在;也是将来的哲学与语言学研究必须解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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