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本兼治才是出路——高考英语试卷减分引发的忧思

黄源深

(上海对外经贸大学,上海,201620))

标本兼治才是出路
——高考英语试卷减分引发的忧思

黄源深

(上海对外经贸大学,上海,201620))

前不久,某市作出规定,高考英语试卷的计分由150分减为100分。此后各省纷纷效法,推出类似新政。此举立刻受到热烈拥戴,网上一片叫好之声,几乎同时,不少人对英语大张挞伐。有英语误国之说;有英语无用之论;也有高考应取消英语的呼声。发表此类评论的人大多很有些文化,学历至少大学毕业,对英语学习似乎有切肤之痛,因此言词特别激烈,当然,影响也可谓不小。笔者认为,降低高考中英语的权重,从长远看,是事关国家人才建设、具有战略意义的大事,听一听不同意见不无好处。减分举措最终能否实现决策者的初衷？或者是否有可能导致适得其反的后果？各种言论到底是否有理？这些都值得认真探讨、仔细研究。

当下,对英语学习的负面议论很多,但分析一下不难看出,这些议论多少都有些偏激,不符事实,也不合常理。

有人把学业上的失意都归罪于英语,说什么英语上花的时间太多,耽误了其他课程的学习,也殃及自身的发展;考研,别的科目都过了,却因为英语通不过,而被拒之门外,是英语坑了自己;英语四级不过,按规定不能留京,是英语扼杀了人才;英语耗时费力,学习周期长,害人不浅,也拖了中国教育的后腿,从长远看,给国家造成了很大损失等等,概括成一句话:英语误国。虽说目前的英语教学存在一定问题,但把学不好英语说成都是英语的错,已属不当,再将英语看成国祸就更错了。事实再清楚不过。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国家实力飞速发展,无论科技、军事、文化、工业、农业、商业,还是体育、旅游和各类对外交往等,哪个领域都离不开英语,离不开英语的有力支撑,尤其是GDP依存度很高,而且成就非凡的外向型经济,更得益于三十多年来我国英语教育的繁荣,以及由此提供的大规模人才支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英语是实现国家现代化的助推器,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功劳还大得很。

也有不少人说英语无用,还现身说法,“毕业那么多年了,也没用着英语,能说它有用吗？”这种讲法貌似有理,却经不起追问。你没用着英语,能说明别人也用不着吗？学英语的人多着呢。这显然是以偏概全了。退一步说,我们也不能单以功利论英语,将英语的效用简单化,因为每门学科的作用不尽相同,除了实际用途,有的还体现在智力开发上,如抽象思维能力、认知能力、概括能力、记忆能力、模仿能力、表达能力、文化视野拓展能力等等,其中不少是隐性的,能够意会,却难以言传,不像吃饭穿衣那样一眼就能看明白,那样具体,那么实在。如果都以实用观点来审视的话,生活中用不着因式分解,八竿子也打不着平行四边形,烧菜做饭更不必考虑化学成分,当然,挽救坠楼者的警察也不会去琢磨自由落体运动。以此观之,数学无用,代数无用,几何无用,化学无用,物理也不见得能给生活带来方便。这不由得令我们想起文革时一度泛起并很热闹了一阵子的“读书无用论”,社会视读书和读书人为仇敌,而且还编造出种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致使整个国家几成文化荒漠。思想的偏激,竟会让人变得如此愚蠢,给民族带来如此巨大的祸害,其教训没齿难忘。

有人还爱走极端,建议干脆取消英语考试,这实在是一种危险的想法。谁都明白,在现行教育体制下,考试是指挥棒,取消英语考试,无异于取消英语学习,这样做危害不小。我们正处于经济全球化时代,国与国之间交往空前密切,相互既有合作,也不乏竞争,科技领域尤为明显。无论是合作,还是竞争,我们都需要汲取他人的经验,为我所用,并进而自主创新,力争超越前人。为达此目的,英语(也包括别的外语语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重要。在其他领域,英语也一样很关键。前些时候,偶与几位具有博士头衔的金融学者交谈,得知学术上面临着一大困难,眼见得反映学科最新成果的外国著作一本接一本地出版,自己却怎么也来不及看,因为英语阅读速度太慢,为此感到十分苦闷。这个例子颇有代表性。说句实话,目前大多数非英语专业的学人,英语并没有完全过关,这门世界最通用的外语,也就成了他们挺进学科前沿的最大路障。对未来的一代,甚至几代人来说,英语的重要性将有增无减,这是不需要太多论证就能明白的预判。正因为这样,韩国由2003年高考语文120分、数学100分、英语80分、探究100分,改为2013年的语文100分、数学100分、英语100分和探究100分。而日本如今高考各科的权重分別为:日语200分、歷史地理100分、公民100分、数学200分、理科100分和外语200分。在这样的国际背景下,我们若取消英语考试,那只能给国家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也意味着中国教育的严重倒退。

一句话,无论教育怎么改革,英语都应当学好,为个人,也为国家前途计。

降低英语高考权重,决策者似乎出于多种原因,细究起来不外乎:一是给波及全国的英语热降温,所谓“使英语学习回归理性”;二是避免在英语学习上花过多时间,冲击其他科目的学习;三是减轻学生过重的负担。但是,如果我们对英语学习的现状作一深度分析,就会发现,这些主观意图尽管很好,但未必能最后实现,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

先来看看给英语热降温的问题。降分能否达到降温的目的,先要搞清楚造成英语过热的原因。目前英语之所以过热,不是由于高考英语计分太高,不然,语文和数学的计分都同英语一样,何以没有出现语文热和数学热呢？其实,英语热主要源于出国热,不少家长由于近些年经济条件大有改善,对国内教育并不十分满意,同时又向往国外的优质教育资源,都想送子女出国求学,因而出现了改革开放以来第二波出国潮。英语必须合格是出国的先决条件,英语热也就随之而生。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狠抓英语不是为了出国,而是意识到英语对自身发展的重要性。无论前者,还是后者,英语减分都无法遏制他们学习英语的热情。

英语学习上费时过多,也与英语在高考中的权重无关,而是因为英语毕竟是非本族语,不好学。想要学好就必须付出艰辛的劳动,因而不免影响其他科目的学习。要改变这种现象,只有改进教学方法,提高学习效率,才能既学好英语,又不至于挤压其他科目。不改进目前耗时费力的英语学习方式,光减分,无助于解决英语和其他科目之间的矛盾。

英语减分更不能给学生起减负作用。学生不会由于英语减去了50分,就会在英语上少花时间,因为毕竟还剩下100分。这100分对于能否考大学、考上好大学还是一般大学,关系重大。减分后考生仍然会努力争取考高分,花的时间照样很多。就算是实行一年多考制,如相关主管部门透出的信息那样,把高考的英语科目挪到高中三年期间考试,考生可以考两次甚至更多,取平均或最好成绩计入高考,也无法起到减负作用。因为对一般学生来说,为了争取个好分数,会反复攻读英语,多次参加考试,在英语上会花更多精力,应考也将由一次性升学考转变为终年不息的常态。同时还可以预见,这一政策所导致的频繁考试,将催生更多的校内外英语补习班、培训班和辅导班。学生的负担,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力上,必然会因此进一步加重。

英语高考减分却给社会传递了一个信号:英语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至少熟悉中国高考制度的平头百姓会如此推理,而且也不无如此推理的依据。应当说,这是一个有害的信号。客观地说,我们国家的英语总体水平,就算与某些跟我们竞争激烈的亚洲国家相比,也并不占优,更不要说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了。据2013年11月3日《羊城晚报》报道,“2011年,EF英孚教育历时4年,广泛采取44个母语为非英语国家及地区的200多万测试者成绩后,发布了全球首个《英语熟练度指标报告》。报告显示:北欧国家挪威排名第一,亚洲地区第一为全球排名第9位的马来西亚,韩国排名13位,日本排名14位,中国排名29位,不敌马来西亚及日韩”。在未来的全球经济发展中,英语的实用价值和重要性日益凸显,我们的做法却与世界潮流背道而驰,结果最后吃亏的只能是我们自己,尤其是下几代人。几十年后,聪明的中国人在国际竞争中也许就输在英语上,而根子可能在于上溯几代的不太审慎的决策。

要让过热的英语降温,要给负担过重的学生减压,不能光做表面文章,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单单治标,而是要治本,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那么,“本”是什么呢？概括一下,就是提高学习英语的效率,节省学习英语的时间。目前的英语学习,投入大,产出小,费时多,效率低,一切矛盾由此而生。减分新政的决策者要达到减分的目的,也必须由此入手,因为这是问题的根源。就拿英语热来说,对学习一门外语满怀热情本身并非坏事,但它之所以受谴责,是因为费时过多,殃及别科。一旦提高了学习效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再有,英语挤压其他课程的问题,也是因为英语学习效率低,费时多引起的。至于给学生减负,不提高英语学习效率,不减少英语所造成的压力,减负等于空谈。

那么,目前英语学习效率是不是有问题,又如何提高呢？

看一看我国英语学习的现状,就不难判断,我们英语学习的效率确实存在问题。我国英语学习的始学年龄大多为小学,甚至还有从托儿所和幼儿园开始的,比文革之前乃至解放前儿童学英语的时间还早。初中呢,英语课程一般为每周6～7节,高中每周5～6节,以及硬性规定的早读和晚修各两次;大学阶段英语一般为每周5～6节,按教育部规定,应占本科总学分的10%。英语是除专业课之外课时最多的一门课。英语专业的英语课时就更多,基本每天不缺,课余时间也几乎全花在英语上。我国学生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在英语上所费的时间和精力是够多的,可以这样说,超过了其他任何一门课,但效果却不如人意。如今的大学毕业生,一般能使用英语进行口头交流,但多半仅限于浅层次对话,深入交谈就有困难了;阅读呢,即使与专业相关的内容,读起来也很费力,速度又太慢,难以及时捕捉扑面而来的最新科技信息;而写作,更是绝大多数人的软肋,常见博士论文的“英文摘要”,虽然语法没多大问题,但往往中国人与外国人都很难看懂。论文往国外刊物投稿,也需要英语专业教师或外国专家来翻译或校订,无法独立完成。这就是目前我国大学毕业生英语水平的大体状况。而近年来,虽然学习时间层层加码,效果却并不见好,甚至还出现英语成绩下滑的态势。据2010年外语教学指导委员会全国测试工作会议,以及次年的相关跟踪报道,英语专业测试学生英语语言基本功的四级考试,全国考生的通过率2008年为61.83%,2009年下降至58.62%,2010年继续下跌至56.01%,2011年进一步下降到53.17%。在投入逐年加大的情况下,产出却逐年缩小,这只能说明,中间环节,也即我们的英语教学,出了问题。

如果横向比较一下,看一看花了那么大力气之后,我们的英语水平处在世界非英语国家之中的什么位置上,就更能明白,我们的英语学习效率和语教学存在很大问题:

最近,一项对全球170万18岁以上成年英语学习者的测试成绩评估报告表明,在全球54个非英语母语国家和地区中,中国大陆排名第36位,属于低熟练度水平。

……

而2004年和2005年的雅思考试,中国考生平均成绩明显低于世界平均成绩,口语考试成绩全球倒数第一。2012年托福考试世界平均分为80.5分,中国大陆考生的成绩为77分,与越南相当,而我们的邻居巴基斯坦为90分,朝鲜为80分,韩国为84分,尼泊尔为81分,不丹为79分,孟加拉国为84分。

有机构研究称,中国大学生只会应付考试,学了十几年的英语,能实现无障碍交流的人不超过5%。《环球时报》2013年9月12日报道称,在南海问题的国际研讨会上,“与会中方代表有的发言精彩,会抓住机会积极阐述中方立场。但也有中方与会者无法很好地用英语发言,或听不懂别人的问题,只能大段背诵有关南海问题的外交辞令……”(《羊城晚报》2013-11-02)

英语教学存在的问题既导致了上述分析所及的不良状况,同时辩证地看,也为提高英语学习效率、缩短英语学习时间、减轻学生的负担提供了相当广阔的努力空间。也就是说,挑战与机遇共存。英语教学中的问题是全方位的,主要表现在教材、教师和教学方法等多个方面,如能对症下药地去努力,相信当前英语教学的效果能大大提高。

当前,小学、初中和高中的教材,大多是国外进口的,有的则在此基础上做了一些极其有限的加工。这些教材的显著优点是由本族语作者编写,语言地道,能较好地反映西方文化。但几乎都有一个致命伤:语言现象的重复率很低。这些教材原来的使用对象是本族语学习者,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因为书中的语言现象可以通过日常交际来重复,并进而达到掌握的目的。可是对我国这些非本族语学习者来说,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除了课本,他们平常接触的,以及用于交际的都是中文。课本中的语言现象无法在现实生活中重复,而教材中重复率又低,所以学起来很是费力。笔者长期密切接触过此类学习者,他们都感到无论是单词,还是句型和语法现象,都因为在教材中缺少自然重复,光靠死记硬背,常常花了很多时间还记不住,或者暂时记住了,考完就忘了,只好下次备考时费力地再捡起来,如此循环往复,耗费大量精力,不但效果不好,而且还挫伤了学习积极性,使不少人觉得英语是学不好的。我认为,英语基础阶段教材,应由教学经验丰富、英语基本功过硬的中国教师来编写,他们在英语的学和教方面都有切身感受,知道中国学生的痛痒,容易编出符合中国学生实际的教材。有人怕中国人编写的教材英语不地道,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教材的主体——课文及大段练习的文本,都一样取自原文,只是在编写体系上有所不同罢了。

这方面不乏成功的范例。文革前出版的《许国璋英语》(1-4册)是一部零起点教材,专为中国学生量身定制的,由许国璋教授主编。教材的主要构件课文、语法、练习胶合成一个严密的自足系统,语言现象前后照应,多次反复,便于学习者记忆和掌握,学起来比较容易。于是很多人自发地把《许国璋英语》作为入门教材,并因此很快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了《许国璋英语》热,学习效果也十分显著。若干年后进校的77届和78届学生,入学时英语已达到相当水平,问及原因,很多人都说是学习《许国璋英语》起家的。此后,该教材持续受到欢迎,前后绵延了三十多年。以今天眼光看,教材课文的某些内容,可能有些老化,但其强调语言现象复现率的编写原则,并没有过时,也很值得我们借鉴。

如今,我们英语学科办学条件大大改善,中国学者完全具有独立研编的能力,编写出适合中国学生使用的基础教材。当然,也可邀请国外高水平的编者来华,同中国学者一起编写,相互切磋,取长补短,效果也会不错。教材对英语教学的重要性,犹如剧本之于戏剧,对搞好教学举足轻重,一本好的英语教材,将会使英语学习效率大大提高。目前英语教学中,单是教材一项,就大有潜力可挖。

教师在英语教学中起的作用很大,而目前这方面存在的问题却不小。首先,为了升等升级,英语教师需要发表规定数量的文章,而外语学术刊物极为有限,于是一方面要奋力拼凑论文,另一方面还得煞费苦心疏通关系,厚着脸转弯抹角地去请托,徒耗精力。尽管不少此类文章,并无多大学术价值,但这是硬指标,不到数升不了职称,而教学是软性的,不像文章那么对升职称管用,于是就形成了重文章轻教学的不好倾向,也影响了教学,从中学到大学几乎都如此。我认为,对教师来说,无论怎么说,教学是第一位的,中学基础教学更是如此,应该在搞好教学的前提下,从事学术研究。考虑到英语教学的特殊性,英语教师提升职称考察的重点应是教学效果,科研成果仅属第二位,而不是本末倒置。当前,某些正高级英语教师,文章不少,教学效果不佳,甚至有被学生轰下讲台的,这种现象值得我们深思。其次,教师自身的业务修养也存在较大问题。除了少部分人为谋求更高学位,还在考虑业务的提高,多数教师不看英语书,不吸收新知识,光吃老本,结果业务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逐年下滑,直接影响教学水平。最后,某些教师校外兼职过多,忙着开辅导班赚钱,教学上难免分心。以往那种倾全力于教好学生的献身精神,如今似乎已渐渐淡去。

英语教学中的问题恐怕最见于教学方法。从基础教学到高等教育,目前英语课的执教模式,不外乎读一篇短文,做超大量练习。练习形式大都为多项选择,打勾了事,基本不触及语言书写,一般密密麻麻地几大张,直做得眼睛发花才勉强完成。这种做法费时多,效果差。英语是实践性很强的科目,经验告诉我们,只有通过大量实践才能掌握一门语言,说到底,语言是一种习惯,靠反复使用才能养成。超大量的打勾练习只能帮助学生认识语言,而不是使用语言。结果,也许规则可以背得精熟,却每到用时就出错。教师们都有体会,英语中第三人称单数动词现在时,动词要加“s”,这个道理一讲就懂,但如不反复实践,往往一用就错,因为认识语言和使用语言完全是两码事。此外,目前时行的多项选择题,脱离实际语境。日常英语交际,不会有四种选择可供参考,而需要“无中生有”,即时应答,这往往使习惯于打勾练习的人无能为力,长久为人诟病的所谓“高分低能”和“哑巴英语”,也由此而来。这种练习至上的教学方法,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弊端,那就是把原本生动有趣的英语学习,弄得索然无味,甚至成为难以忍受的苦役。说句不好听的话,正是这种不当的教学方法,扼杀了不少人学习英语的兴趣。改进目前的英语教学方法,至少可从以下两方面入手:一是加强语言实践,尤其是基础阶段教学阶段,更要进行高强度语言操练。不少教师觉得班级规模太大,四五十人无法操练。其实,这一困难容易克服,大班可以打碎成小组,分别操练,集中纠错。很多国外的大规模教学也是这么做的。与此同时要加强口头检查,以使语言实践落实于行动,让学生课后自行操练,多听多说,分小组在自修课时实施。二是加强课外阅读,尤其是大量阅读。学习语言,大量输入是有效输出的前提和保证。把大量时间花在做低效的练习上得不偿失,练习应当适量,而阅读量必须加大。书店不乏相应的英语阅读材料和书籍,随手可得,布置给学生,定期检查,成绩计入总分。如此,操作既很方便,效果又很好:阅读有助于培养语感,学会地道的英文,减少按语法作文易出现的中国式英文;阅读有助于扩大词汇量,提高阅读速度,增强使用语言的能力;阅读有助于获取信息,拓宽视野,扩大知识面;而更重要的是,阅读能将学习者领进一个个美妙奇幻的世界,使英语学习变得轻松愉快,而不再是沉重的负担。对年轻人来说,这尤其重要,因为兴趣是学习的先导,很多人往往因爱好而渐入门径,并终成大业。实践也证明,阅读是学好英语的重要途径。解放初期的一大批学者和文化人,英语都学得很好,有的虽有留学经历,但时间不长,专业基础都是国内打好的,也并未像当下众多学习者那样,为英语弄得死去活来,还学不好。他们成功的主要途径就是阅读。笔者曾问过许国璋先生,他们那一代人,英语水平那么高,究竟是怎么学的。他说很简单:多阅读。譬如,老师布置阅读狄更斯小说DavidCopperfield,开始几页满眼生词,但读着读着,生词越来越少。读多了,英语也就学会了。无数事实证明,英语学得好的人,都读过相当数量的英语书;而英语书读得多的人,一般来说,英语都学得不错。其实,学习任何一门语言,包括母语,都离不开阅读,尤其是大量阅读。而现在,学习条件比当年优越得多,有多媒体助学,声、光、电俱全,如能在大量阅读的同时,多听,多说,做适量练习,学习效率会大大提高,同时,英语学习也将成为一种滋润身心的享受。

总而言之,目前的英语教学,无论哪个方面,无论哪个层次,都存在着很大的改进空间。在这样的语境下,不积极考虑改革教学,而光降低英语高考权重,充其量只起治标作用。只有采取措施,全面改革英语教学,提高英语学习效率,节省学习时间,才能避免英语冲击其他科目,才能给学生减负,也才是治本。只有标本兼治才是英语教育改革的出路所在。

(责任编辑 玄 琰)

黄源深,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澳大利亚文学和英语教学。电子邮箱:yshuang.sh@gmail.com

H319.1

A

1674-8921-(2014)04-0004-04

10.3969/j.issn.1674-8921.2014.04.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