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红军在贵州的卫生医疗工作

2014-04-10 03:30张中俞
怀化学院学报 2014年8期
关键词:黎平收容伤病员

张中俞

(贵州省黎平会议纪念馆,贵州 黎平557300)

1934年10月中旬,由于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被迫实行战略大转移,悄然踏上前往湘西的长征之路。从1934年12月中旬进入黔东黎平,到1935年4月下旬离开黔西兴义,中央红军共在贵州生活战斗了5个月。

居于幕后的红军公共卫生和对伤病员的抢救、后送、安置等,看似不如前线冲锋杀敌那么显眼,但在战争中却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工作。中央红军长征在贵州期间的卫生医疗工作,包括注重公共卫生、进行战伤救护、安置重伤病员、全心为民服务、加强人才教育、组建干部休养连、参与断后收容等。现将其简述如下。

一、注重公共卫生

连年征战造成了人群移动及环境污染,红军因此很早就注重基层连队的公共卫生工作。早在井冈山斗争时期,即制订了饮食、个人、环境等卫生制度。

红军常见的病是痢疾、疥疮、疟疾和下肢溃疡。长征中,为减少发病,医护人员为公共卫生操劳不已。由于缺医少药,更靠加强卫生教育,就行军、宿营卫生等作出明确规定;在途中张贴卫生宣传标语;要求穿好草鞋,打好绑腿;预防脚痛、打脚泡,防止划伤脚腿;注意饮食卫生,不喝生水,不吃污、冷食物;在渡河或阴雨天行军,喝热水、姜汤以预防感冒,懂得简单救生常识;与前卫部队一道行军,以了解病情;宿营时,为伤病员找饭吃、找房住、找水烧;做好宿营地卫生情况调查,注意传染病的发病调查;检查病情,进行医治;指导“倒脚”(睡觉时把脚垫高),改善血液循环;督促以班或排为单位挖临时厕所,离开时要掩埋;宿营后,督促揉脚、洗脚、烤衣、盖被等。

时任红5师13团医生钟有煌回忆说:“常常利用途中5分钟的小休息,以班排为单位,向战士们讲卫生课、讲防病等卫生常识。主要是讲怎样防治胃肠病,不喝生水和不吃不卫生的食物,预防感冒,怎样防治脚打泡等。……战士们没有上过学,没有文化,听了卫生课,懂得了不少卫生常识,都能自觉去做。”[1]17一般而言,约10公里一小休、20公里一大休。

时任红星医院第3所所长张汝光回忆说:“1935年初,遵义会议时,总卫生部召开了由各级卫生机关负责人参加的卫生工作会议,检查长征以来部队的卫生防病工作情况,总结经验,评选卫生模范单位。……评选的标准只有两条:一发病少,二不丢掉伤病员。当时符合这两条标准的,只有红2 师4团被授予了 ‘卫生模范团’的光荣称号。”[2]453还说:“转战黔滇康川时,为在行军中及时治疗伤病员,医院医护人员分成消毒、换药、护理3个小组,每次出发前就做出一切治疗处置。”[2]452

埃德加·斯诺说:“共青团关心的另一个问题是公共卫生,教导红军战士遵守 ‘三要三不要’,并以此向人民宣传。‘三要’是:要遵守纪律,要讲清洁卫生,要讲礼貌;‘三不要’是:不要酗酒,不要吸烟,不要喝生水。共青团不但教给战士、新兵急救方法和怎样治疗常见病,而且还教他们如何预防这些疾病。晚上举行卫生讲座。当红军修建好厕所时,共青团就制定管理的卫生措施。”[3]66-67

二、进行战伤救护

红军初建时条件简陋,没有卫生人员和机构,有伤病时主要是靠战友间相救。轻伤病员随队行动,重伤病员就地安置。1927年10月,红军的第一所医院建于井冈山茅坪。1931年前后,党中央又派贺诚、陈志方、彭真(彭龙伯)等一批医务干部到中央苏区。同年11月,由贺诚负责的军委总军医处(后改为总卫生部)成为军委直属的部之一。

在反“围剿”中,战伤救护工作不断加强,逐步明确了各级卫生机构的工作内容和范围,使卫生勤务工作日渐系统化。方面军、军团、师编有卫生部,团有卫生队,连设卫生员;军团医院下设所。其中,卫生部负责红军卫生保健工作,保障身体健康。团卫生队是预防疾病,阐明病因病理,使“预防为主”的思想深入人心,并转化为自觉行为;队长和医生经常深入连队抓卫生工作,了解连队发病情况,防止疾病发生和蔓延。

1934年10月9日,红军总政治部提出“鼓动轻伤病员随医院行动与争取轻伤病员的健康归队”。在苏区时,基本上对伤员采取分级治疗,从前线包扎、后续治疗到最后治疗,保持了治疗连续性,最大限度地避免非战斗减员。可是,长征中的红军无法后送伤员至苏区,不论轻伤、重伤都得就地进行紧急救护。时任红八军团政治部宣传部部长莫文骅回忆说:“由于群众条件差,伤病员又无处安置。可以说,离开革命根据地,就好象是儿子失去母亲一样。我们只好设法把伤病员全部抬走。”

长征中,医护人员既要携带医药物资,又要克服医药奇缺、没有固定场所等困难,边走边治。他们不辞劳苦,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如俞翰西在贵州桐梓牺牲,彭龙伯牺牲于四川宝兴。时任红军卫校教育长李治在1936年回忆说:“我们医务人员和看护员等,在出发之前,早准备了外科的卫生材料,看护员上好了药,医生看好了病,发给内服的药。及出发时,每一个休养员随带一个招护员,便于夜间关照,凡有重的伤病员,则医生跟着,随时治疗,以免不测。”“在日间行军时,先派二个看护员,在途中烧开水或稀饭,利用大休息的时间,即为休养员上药看病,没有大休息时,到宿营地上药看病。”[4]447

长征到湘黔边时,红军伤病满营,医护任务繁重。钟有煌回忆说:“全团的内科诊疗、卫生防疫、卫生教育、卫生员的培养等工作就全落到医生一个人身上了。那时战斗频繁,连续行军,医生要了解全团的卫生和伤病情况,并及时进行治疗。”[1]16

在贵州境内,为摆脱国军围追堵截,中央红军相继突破清江、强渡乌江、四渡赤水、南下贵阳、西进云南等,时有伤亡。卫生部门积极救治伤病员,妥善安置重伤病员。

在黎平休整期间,卫生机关加强治疗,轻伤病员治愈归队,短期不能治愈的部分重伤病员进入干部休养连随军治疗。“经过突击治疗和归队运动,总卫生部所属医院大为缩小,只负责收容团职以上的伤病人员。”[5]99红军所用之药,既有西征所带或购于沿途,也有民间草药甚至神奇而有效的土方、偏方。受到宣传感召,黎平城的药店先后开门营业。耿飚回忆了一段“药缘”:“当到达贵州黎平时,我才配齐了那服治疟秘方的中药。它的主要成分是斑蟊,去掉头足,以桂圆肉赋型,一剂共为九丸,九丸又分三服。我只用了一服,严重的恶性疟疾就基本消除。”[6]133原来在湖南天堂圩(今永州宁远天堂镇),他求得一副毒性大、包治疟疾的祖传秘方,因戎马倥偬,直到黎平城时才终于把药配齐且治好了病。

在黔北期间,加强伤病员救治。“当我们第二次到遵义时,住在一个广大洋房内,收容了娄山关

(贵州通重庆的一个险要的关口)战役的重伤员(干部),…… 效果佳良,没有一个发生意外的危险。”[4]447张汝光回忆说:“到达遵义后,部队获得10余天的休整,各级医院都利用短期休息的时间,全力突击治疗。将行军途中来不及做手术的,都做了手术,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伤病员治愈归队。第二次进入遵义后,为抢救娄山关和遵义战斗中的重伤员,总卫生部指示医院抓紧战斗间隙,展开手术工作,挽救了很多指战员的生命。”[2]451

在经过云贵边境时,红九军团后方部部长张令彬率人打土豪时曾缴获一批鸦片。他们用其中一部分配制成鸦片酊,以治疗腹痛、腹泻等病,起到一定的疗效。有些人在行军中由于极度疲乏和饥饿,往往走着走着就突然倒卧于地。但担架和人力有限,为搭救他们的性命,张令彬让医务人员给昏倒者服用少许鸦片酊以提神。这些人服用后,往往都能打起精神站起来,继续跟上队伍行军,坚持走到宿营地[7]17。其实,古希腊人早把罂粟入药,发挥其安神、镇痛、止泻、止咳等功效。

三、安置重伤病员

1934年10月10日,军委规定:凡是在一个月内治不好的重伤病员都必须留在后方。10月25日,军委又令:“停止一切伤病员后运,而应随军团后方部前进。在万不得已时,重伤病的战士则留下于同情的群众家,就地医治,进行很好政治工作。”[8]107于是,由军团医院收容一些重伤病员,并负责途中治疗;短期不能治疗的重伤病员,派人送到油山游击区,交当地党政机关妥为安置;能走路的轻伤病员则随军行动。1935年3月10日,“军委电令特别要求各军团注意以下几点:……安置伤病员于群众家中。”[9]129

长征是处于白色恐怖包围中的行军,指战员都不怕打仗牺牲、就怕生病负伤。被安置者在队伍离开后随时会因被抓、伤病不治而“革命到底”,故均不愿意被安置,甚至提出“不掉队、不带花、不当俘虏、不要八(块钱)”。但即便如此,绝大多数人仍服从组织安排。

入黔后,部分重伤病员被安置在可靠的百姓家中养伤,留下安置费和药品。部分群众不但不收红军付给的报酬,还把伤病员当作亲人来精心护理。“卫生队所收容的100多人都是重伤员,什么伤势都有。因为情况很紧急,随时都要准备转移,接受新的任务,卫生队的工作非常忙,对每一个伤员都要进行清创、消毒、固定、包扎伤口,并做好思想工作之后,立即转走,安置到平民百姓家,以争取伤口早日痊愈。”[1]9

五军团37团政委谢良回忆他的饲养员谢顺山被安置在黎平:“虽然,昨天晚上领导上对那些决定留下的同志,分别进行了动员、说服,可是他们对部队的感情是多么深啊!一听说要离开红军,简直心都要碎了,哪里舍得呀!后来经过组织再三解释:前面行军的路程更长、更艰险,作战任务也更繁重,为了红军的胜利,要顾全大局。他们这才表示同意,服从组织的安排。……组织上决定把他留下,送到城外一个山沟里的贫农家里去。”[10]46-47李治回忆说:“我们在贵州时,常收容很重的伤病员,在急行军当中,往往担架夫不够,或因肠胃传染病,不适于行动者,而有几个寄在劳苦群众家里休养,并给他的休养费、伙食费及内外药品。”红15团卫生队队长薛毓仁被安置在剑河某村子,对钟有煌说:“钟医生,我不行了,我的革命就到此为止了,不能为党工作、为革命出力了。”钟忍着悲伤安慰他:“我们是要到黔北去,创建新的革命根据地,要赤化云贵川,前面不远过了乌江就是黔北。你要安心地好好地养病,休息好,吃点药,一定会很快好的,希望早日病愈,再来黔北赶我们,我们等着你。”[1]19-20

四、全心为民服务

红军建立之初,即确定了卫生工作为革命战争、军队建设服务的根本宗旨。古田会议指出医务人员不仅医治红军伤病员,还要全心为驻地群众和敌方伤兵治病。对敌军的宣传,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释放俘虏和医治伤兵。

长征中,红军所到之处,大力开展群众工作。“部队插入白区,卫生工作不同平常,它要随时准备防范敌人的袭击,还要做群众工作为老百姓看病,因为它不仅是个卫生队,而且是个战斗队、宣传队。”[11]34钟有煌回忆在黎平的经历:“卫生队把内外科的药箱打开,开始忙着给伤员病人换药看病。各连队的伤病员一批一批地前来诊治。村里的一些老百姓和小孩,都探着头好奇地围着看。一位老人忍不住小心地问:‘我家有个病人,能不能给看一下,要多少钱?’我们告诉他: ‘红军为穷人看病不要钱。’从此,每天都有一些老百姓前来诊治疾病,有的离我们十多里地也来了。他们看见我们确实分文不取,有的要送鸡送蛋,都被我们一一谢绝。”[1]15他还回忆12月14日在黎平某个“只有20多户人家的村子”,曾要一位老大爷“告诉在山上的人都回来,山上冷,会把人冻病的。”[1]14因为受到欺骗宣传,“累弯脊梁、愁断饥肠”的百姓纷纷藏物闭户,遁入山林。时值农历十一月,阴雨气温低,诚如“四川太阳云南风,贵州落雨当过冬”所言。

钟有煌回忆道:“我趁着部队停留的机会来到二营营部,突然得知营部卫生员龙思泉在遵义出发时没有来,我感到很吃惊!再三了解才知道,在遵义出发的头一天下午,一位农民苦苦哀求他去抢救其父亲的病。龙思泉请假后,背起红十字包跟着这位农民离开了部队。第二天清晨部队出发时,龙思泉没有回来。为什么没有回来?有的说可能开小差跑了,有的说可能被敌人杀害了。龙思泉是全团优秀的卫生员,思想好、工作好、学习好。如果他牺牲了,对我团卫生工作是一大损失。之后,我一直在思念着他。30年后,我才知道龙思泉那时还在遵义,是在遵义郊区桑木垭被敌人杀害的。他是给穷苦老百姓看病治病不要钱、受人尊敬的红军卫生员。当地老百姓选择了一块地方,将他厚葬在那里,并在坟前竖立起一尊石碑,因不知道他的姓名,碑上刻有三个大字 ‘红军坟’。”[1]29如今在遵义红军烈士陵园内,为他竖起一尊“红军菩萨”铜像。

红军每进驻一个地方,总要张贴标语、开展宣传,帮助驻地百姓搞好卫生,或发动群众一起行动,改变卫生面貌,改善居住环境,密切军民关系。

五、培养卫生人才

战争持续不断,伤病员亦随之增多,卫生医护工作已不能满足形势发展所需。而无论疾病防治,还是战伤救护,都离不开一支卫生人才队伍。但红军医护人员奇缺,有俘虏来的白军医生,用带徒弟的办法培养起来的医生、司药,用每月数十银元请来服务的医生,有从白区来的医务人员。因此,培养医护人员已刻不容缓。1932年2月,红军军医学校在江西雩都开学。8月,迁兴国茶岭。1932年10月,改名为中国工农红军卫生学校(简称“红军卫校”),培养“政治坚定,技术优良”的医生。

长征前,红军卫校将快要毕业的学生都分配到各军团医院,壮大医疗队伍。“军医班由一期至五期,调剂班由一期至四期,保健班有三期,看护班有七期,总共有七百多名学员,在中央革命根据地早已分配了工作,无用多说。……剩下了二个军医班(六七期),和一个预科(八期)足足有二百多名学生,一律军事化,随着我们长征。”[4]446

长征开始后,红军卫校被改编成卫生教导队,学员们编入救护队、卫生教育队等,军书旁午,边走边学。入黔后,由于治疗量及难度加大,使医护人员更显匮乏,卫校学员只得提前“实习”。于是,在黎平解散了卫生教导队,将教员编入干部休养连、学员分配到各军团医院工作;精简医疗器械,将X光机拆散隐蔽在群众家。张汝光回忆说:“中央红军前进到贵州黎平后,……甩掉了医院的笨重装备和X光机等仪器”。1935年1月,红军卫校在遵义城复课。200名学员通过认真学习,短期内提高了传染病防治和战伤救护水平。“一月十二日……为卫生部的工作便利起见,同时卫生学校亦准备于十二日开学,所以我们这几个休养员亦随他们搬房子。”[12]33

六、组建干部休养连

湘江惨败使到湘西安顿的梦想变得遥远,这迫使领导人必须做出更为细致的安排,以适应战地需要。为应对日益艰难的长征,一些问题亟待解决:怎样照顾好老同志?是否出于安全和卫勤考虑而将女红军集中起来?如何整合分散的卫生力量以适应医护需要?有鉴于此,军委遂决定成立四合一的“总卫生部干部休养连”:老同志即原“总卫生部地方工作团”成员,休养员则是团以上伤病员,女红军即原单编的“妇女工作队”成员,医护人员则来自刚解散的“卫生教导队”。自此,干部休养连便在1934年12月中旬的黎平整编中登场。

休养连内设有医务室、警卫排、担架排、运输排等,入连的有老同志、女同志、团级以上休养员、前省部级苏维埃政权领导等。随干部休养连长征的徐特立说:“医院中有儿童、妇女、老头、病员、伤员五种特殊分子。”[4]453张汝光曾忆及休养连被敌机轰炸之情形:“通过贵阳到紫云县一个大山下,天已黄昏,准备宿营,干部休养连工作人员和担架都在路旁休息,都以为敌机不会来了。谁料突然从西边飞来一架敌机,发现目标又飞回向干休连猛烈扫射、投弹,打死打伤好几名工休人员。”

七、参与断后收容

红军历来高度重视收容工作,常在队尾组成收容队。在急行军时,往往因伤病掉队不少。因此,每支收容队成员里必须得有医务人员。凡能行走的伤病员,边行军来边治疗;行走有困难时,派人帮助;实在不能行走的,或骑马或用担架运送,要尽可能不掉队。“收容队是由团政治处、供给处和卫生队抽人组成的,走在全团的最后,主要负责帮助掉队落伍的人跟上部队和安置不能随队行动的伤病员。在一般的情况下,大多数伤病员都不愿意掉队,再苦再累都咬着牙关跟随部队。”[1]19

1934年10月9日,总政发布指令:“由政治部协同司令部、卫生部与保卫局加强收容队与拦阻队的工作,消灭行军中的落伍与逃跑投敌现象。”[13]92810月18日,军委指出:“各梯队应派收容队,收容落伍病员。”[8]97行军中出现的伤病员,先集中到收容队,轻的步行,重的抬到宿营地。经过简单治疗后,再视情况作进一步处置。10月29日,军委强调:“必须高度加强政治工作,注意行军中卫生的救护和收容拦阻队的工作。”[8]11112月8日,指 出:“一、三、五军团后卫部队应负责在通敌各来路破坏道路桥梁,并收容落伍病员。”12月21日、24日,总政治部在贵州黎平、剑河发布训令和指示,都强调:要“加强纪律检查队、收容队工作。”[13]988,992

1934年11月29日的《红星》报载:“‘斗’部第七连每次轮到该连的后卫和收容时,都遇着有病员不能走,该连能把病员始上来。”红15师师长彭绍辉记载:“十二月五日……朱、罗经过我处时指示,要特别注意收容工作,并说连队收容组应由支部领导,团设收容队,由政治处领导,我按此要求做了布置。”[14]50“掉了队是很危险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可能被土匪或头人捉去杀死。不少同志就因掉队而牺牲在路上的。所以我不断地催促自己:快点走,快点走,一定要赶上队伍,可就是走不快,快到黄昏了,我还是一个人远远落在后面。一阵孤独和恐怖感向我袭来,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唉!我真幸运,收容队又来了……”[15]97

综上所述,红军的卫生医疗工作,是随着红军的创建和发展,从无到有、从单一到繁杂而逐步发展起来的。简言之,它不是单纯的技术活,它是和革命任务、军事需要等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因而具有政治意义,这是区别于旧式军队卫生医疗工作的根本特点。

[1]钟有煌.长征亲历记[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6.

[2]张汝光.回顾红军长征中的卫生工作[M]//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红军长征·回忆史料(2)刘伯承回忆录.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2.

[3][美]埃德加·斯诺.红色中国杂记(1936-1945)[M].党英凡译.北京:群众出版社,1983.

[4]李治.长征中卫生教育和医疗工作[M]//刘统.亲历长征——来自红军长征者的原始记录.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

[5]冯彩章,李葆定.贺诚传[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4.

[6]耿飚.耿飚回忆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9.

[7]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编审委员会,中国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编撰委员会.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26)[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3.

[8]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红军长征?文献[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5.

[9]费侃如.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长征史事日志[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9.

[10]谢良.铁流后卫[M].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77.

[11]李官禄.红军博士涂通今[M].北京:军事医学科学出版社,1998.

[12]中国革命博物馆.红军长征日记[M].北京:档案出版社,1986.

[13]总政办公厅.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工作历史资料选编——土地革命战争时期(2)[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2.

[14]彭绍辉.彭绍辉日记[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8.

[15]李坚真.李坚真回忆录[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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