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变革影响下的青年同性恋者之多重困境

2014-10-21 20:07张银爽李翰博
探索与争鸣 2014年11期
关键词:同性恋者变革群体

张银爽 李翰博

内容摘要 随着私人领域的民主化,现代婚姻和家庭正在卸去政治、经济、后代抚育等功能,政策、文化、人际、家庭、观念等社会变革因素给青年同性恋群体带来了一系列显著的积极和消极的影响。同时,社会变革浪潮对青年同性恋群体也造成了多重困境,如何为处于困境中的青年同性恋群体找到更适合的生存空间与生活法则,将成为一个现实课题。

关 键 词 社会变革 青年 同性恋 多重困境

作 者 1 张银爽,上海立信会计学院讲师;2 李翰博,上海立信会计学院。(上海 201620)

魏伟先生在《探索与争鸣》2013年第5期发表了《同性伴侣关系:亲密关系的多重样态及可能》,用“亲密关系”为同性恋人交往提出了一种新的可能模式。这种新模式的衍生与社会的变革不无关系,“政治、经济、文化功能的嬗变与折衷”,确切地说,工业革命、城市变迁、人际进化、政策更改、道德风向,任何一种变革都会为同性恋伴侣提供可能。

伴随着私人领域的民主化,现代婚姻和家庭正在卸去政治、经济、后代抚育等功能,个体不再愿意为集体和家庭的延续而牺牲自己,而是在公共生活的真空中追求个体利益和物质享受,从而对家庭等级制度和代际权力关系发起挑战。本文将这些社会变革的影响细化为政策、文化、人际、家庭、观念五种因素。而在对象领域,青年同性恋群体在社会变革中受到的影响无疑最为明显,学业、婚恋、就业等一系列人生问题都需自食其力,相较于拥有固定工作和家庭的同性恋者,青年同性恋群体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影响青年同性恋者的五大社会变革因素

1.政策变革

当前中国社会的不断流动、分化使传统政策正在遭受挑战,“集体”这一概念也在褪去神圣的光环。“集体利益”“集体荣誉”,即多数人的利益,曾是一面具有号召力的旗帜,在此语境下,少数人的利益往往被忽视。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社会生活依靠国家机器来运转驱动,而国家机器是由组织、集体层层组合而成,个体先付出,然后接受“给定”,如果没有集体,从个体到国家都无法生存。这种串联模式能够在经济基础匮乏的情况下集中人力物力,但在市场化经济的今天则不再具有效用。

随着市场经济的到来,个人从集体中逃脱,实现了自给自足。不同群体的权益都被提及,底层群体及弱势群体的赋权也被日渐重视。因为个体的严重分化,“大多数人”被拆解为更多的“少数人”,以往政策的构建思路不再合时宜。

2.文化变革

随着集体主义的淡化,个人与其所在组织之间的连结纽带逐渐破裂,价值观念的多元分化也使人们迷茫不堪。如果说社会容纳力,即整个社会在组织与道德双重层面对分散化的个体成员的吸纳和保障能力犹如一张柔软的网,[1]那么在总体性社会,因为集体收缩,容纳力虽十分有限,但仍处于一个相对稳固的状态。而在中国的变革之中,人们的生活工作节奏愈来愈快,社会流动加速,亲属关系淡薄,如同一个个原子四散而开,这张网被逐渐撑大,差异更多,分歧更大,维稳越来越困难。如果再将社会容纳力细分为“制度容纳力”和“文化容纳力”,那么文化容纳力的“软约束”弱化无疑是青年同性恋者更为关注的部分。

3.家庭变革

中国传统家庭伦理强调家庭至上,家庭利益是家庭成员的最高利益,个人利益必须服从家庭利益,个人的一切活动都必须以家庭为中心。随着社会前进的步伐,传统家庭本位思想也发生了嬗变,即传统家庭本位观念逐渐淡薄,虽然这种观念病如抽丝般难以一下消失殆尽,但是家庭模式已发生变迁。[2]从大量文献来看,未来家庭变迁的理论假设主要是以下三个方面:家庭结构规模转向小型化、核心化;家庭功能由经济单位转向情感满足;血亲关系主轴转向情感关系主轴。[3]这三条理论假设都符合同性恋者“唯爱至上”的原则,将利于青年同性恋者组建家庭。基于上述理论假设而形成的未来家庭模式体现在三个层面:一是家庭规模收缩,避免其他亲友的歧视干涉;二是财产保持独立,用情感共同体包裹经济共同体,减少因法律缺乏而带来的法律纠纷;三是以情感主轴代替血亲主轴,绕开了同性恋家庭无法正常生殖孕育后代的弱点。

4.人际变革

现代社会人际关系冷漠化已经逐渐明晰,个人与传统决裂,人际交往的不充分性越来越明显,交往的情感性越来越弱,熟人社群逐渐解体,个体社会逐渐取代整体社会。[4]在熟人社会中,情感作为主导基础,维系着个体之间的关系。家庭成员的情感以血缘为脉源源不断,因此他们的支持最为长久有效。熟人群体中的“他人”,即一定情感基础的朋友,基于种种交友原则提供普遍的社会支持。社会支持网络的最后一层来自政府,相较于以上两种支持,其力量微乎其微。

5.观念变革

在观念的变革中,个体从旧有的社会性羁绊中“脱嵌”出来,包括一般意义上的文化传统和界定个体身份的社会范畴。这使得许多传统概念僵化,例如“阶级”“家庭”“邻里”等。在当代中国,这些特征已经逐渐显露,庞大的家庭体系解体,谱系中分工明确的子嗣拥有了个人意愿,邻里淡漠极少往来。

社会的变革发展为青年同性恋群体提供了许多可能性,但变革的方向并不是既定的,还需要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即一场深入到道德、生存等领域的变革是否会产生更多的争议空间?个人主义的膨胀是否会引起道德底线的突破?人与人的疏离并不仅仅意味着隐私的扩张,贪图享乐、唯利是图的个人主义在同性恋群体中,一样是“致病”因素。极致浪漫在一定程度上只是主流社会施加在同性恋者身上的印象,他们同样期待持久的伴侣关系。

在市场化经济中,人们正在摆脱传统信念与传统支持,却无可避免地落入劳动力市场的束缚,人际经营变得更为困难,旧式交友准则正在分崩离析,我们应该将这种自由进行分割。若未来社会真的成为感觉多于道德、自由多于自制、权力重于责任的个体社会,新式人际,新式道德势必将席卷整个社會。因此,从悲观角度分析社会变革施加给青年同性恋群体的影响是必要的。

社会变革影响下的青年同性恋者的多重困境

1.包容政策的延缓

随着政策的变革,同性立法的民意基础不断上升,包容性政策似乎也势在必行。包容性政策是以包容性增长为理念,指定消除社会排斥,促进社会包容的社会政策[5],所针对的对象是每个公民,所提倡的是从少数群体、弱势群体本身出发,倡导机会均等,消灭因背景不同而产生的社会不平等,是一种“全民和谐”,也是现代政策的必行之道。在西方一些福利国家,例如瑞典,福利对象从以家庭为单位变为以个人为单位,这使得人人都能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身为青年同性恋者,经济基础薄弱,频繁出入圈内场所,同时还有可能伴随而来的艾滋病风险和高昂的治疗费用,都亟需出台相关政策来改变这一境遇。此外,尽管政府干预是艾滋病防控的一个基本要求和主体环节,但政府干预措施往往会对公民自主权利造成一定的限制。可见,政府干预与公民自主之间的冲突也是包容政策举步维艰的延缓因素之一。如何化解这一冲突,实现二者的相互促进是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6]

但包容性政策目前只是一种趋势,距离实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相比同性立法的缓慢进程,二胎生育政策却先行一步。需要注意的是,二胎生育政策对于同性恋群体有一定的冲击力,这种反丁克的行为代表着婚姻中的生育职能再次被放大。在李银河的提案中,同性婚姻作为一种与二胎政策相对的政策,将共同推进中国人口控制。然而,相较于二胎政策的不断推进,关于同性的相关立法却自1997年取消流氓罪后止步不前。我们可以从中窥见当前中国在家庭婚姻方面政策的方向,关于同性恋群体的包容性政策依然将被搁置。

2.文化差异的争端

官方倡导的主流文化难以再次深入到个体的内心世界,流行娱乐文化形成了一层新的假象信仰空间且簇拥众多。对于青年同性恋群体,差异恰恰是他们所诉求的。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娱乐时代,媒介即权力,点击量即话语权,流量即金钱。在文化信仰真空的情境下,猎奇、邪典电影等能吸引眼球的主题成了各大娱乐媒体抢夺的噱头,而“同性恋”话题正符合这一主题,一些带有似是而非的暧昧关系的偶像明星,被冠上了“同志情侣”的头衔为网友津津乐道。随着“宅”“腐”网络文化的盛行,“造CP”(Couple)成了当下年轻人热衷的活动,即将两个同性角色通过想象捏合为一对情侣。此外,BL文(Boys Love)是许多青年女性钟情的文学类型。这些曾经不可理喻的现象,如今在青年人看来已经心照不宣。加上同性恋群体中辈出的音乐、绘画天才,潜移默化中,同性恋群体在青年人眼中,不再是举止神秘的异端,而是特立独行的精英。

但这种情况的出现,对同性恋群体仍有较大的负面宣传作用,“叶公好龙”的部分仍大于“画龙点睛”的部分。在近期上映的电影《闺蜜》中,“Gay”一词登陆影院,但却是作为笑点穿插其中。热衷于同性文化、为同性恋撑腰的“腐女”群体虽然越来越壮大,但“腐女”依然是宅文化的衍生物,并不能代表一种正面的力量。而一些媒体在追逐点击量的同时,并非发自真心地认可同性恋群体,而是将相关概念生搬硬套,反而造成了大众的误解。明星饱受“被同性恋”的困扰,不得不多次澄清身份,使得粉丝们也随之对同性恋群体产生敌意。差异之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争端,随处点击一条同性主题的微博,评论区内鼓励声温暖如潮水,但批评声同样汹涌。

文化差异增加了同性恋群体的曝光度,也将他们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这种差异与当初所诉求的“自由空间”南辕北辙,“猎奇性”“娱乐性”使得同性恋群体正在成为媒体的棋子。娱乐媒体是否能正视这一群体的权力,“淡蓝网”这类正规同性恋网站如何为普通大众所正确认知,将是文化裂隙中同性恋群体彻底扭转形象的关键。

3.家庭变迁的滞后

从家庭变迁的理论中,我们可以看到未来家庭模式利于同性恋群体建立亲密关系,共同构筑家庭。但在当今中国社会,爱人地位大于父母的情况虽然已经被合理化,但还有许多祖孙共居一室、其乐融融的以血亲为高度依赖的核心化结构家庭作为矛盾案例,因家庭经济纠纷而大闹离婚的案例也依然普遍。在一些地区,宗家—本家这样的庞大家族衍生不息。同性恋婚姻立法仍遥遥无期,中国当前的环境还无法容纳一个合法的同性恋家庭,只存在本质上的同性家庭案例。在这一层面上,家庭变革的本质快于形式。

那么,是家庭变迁理论失效了吗?首先,让我们回到家庭这个最初的概念。什么是家庭?或确切地说,什么是新世纪的家庭?在西方,切尔将其定义为:群体成员之间身体上的抚慰和照顾;通过生殖和收养增加新成员;通过爱来维护的道德和动机。耶鲁大学在21世纪的家庭研究中把家庭界定为:相爱和彼此关心的一群人。可见,婚配与血统这些传统因素正在从家庭的概念中剥离,1994年英国广播剧《屋事生非》中,编剧通过演员之口戏谑地说出:未来的家庭,将由“朋友”组成。西方对于家庭的定义,甚至仅从字面上便已经体现了对同性恋者的尊重,就像1970年代的女权运动以家庭作为性别战争的主阵地一样,西方同性恋群体也率先在家庭概念中夺回了平等地位。这也是西方国家同性恋风气更为开放的原因之一。

重回中國,由于“家”这一概念伸缩性极强,并不仅仅是指一处房产或者共同居住的行为,可能涵盖了整个世族;同时,儒家孝文化中的双向哺育是为了解决老有所依问题,赡养成为一种法律义务,使得家庭难以收缩。包办婚姻、安排工作现象的大量减少,迫使青年进入经济的“丛林法则”之中,即使拥有纯美的爱情力量,但如果想要生存,必然须有经济支撑,家庭内部经济合作程度极重。基于以上两种原因,中国家庭变迁的展开缓慢而滞后,而这些陈旧的家庭模式成为了“僵尸模式”,成为同性家庭发展的障碍,毫无生命力可言,却大量存在。

4.脆弱人际的爆发

人际与道德一直是同性恋群体的关键词。社会冷漠化使得熟人群体中的“他人”支持逐渐消解,家庭防线也开始弱化。这给同性恋群体带来了新的思考,在对同性恋的社会歧视无法全面消除的前提下,隐瞒身份、规避接触、弱化关系、保留本真性——对他人进行保留而只对自己诚实,用具有表演性的自我展演代替诚恳真挚的吐露倾诉,是同性恋者一种自我保护。但这种保护是否行之有效?在电影《美国丽人》的结尾,一个教育儿子去憎恶同性恋群体的上校向邻居坦白了自己同性恋的身份并吐露情感诉求,遭到拒绝后对邻居叩响了扳机。在这部深刻描绘时代细节的电影中,亲人、朋友、同事关系都在疏离,人们生活的圈子自由散漫,大家互不关心,但同性恋者并没有得到解脱,相反,冲突长期积蓄后爆发得更为猛烈。

与传统社会支持社会等级、家庭成员、熟人群体不同,同性恋者的社会支持排行中,熟人群体所处的等级较异性恋更高,甚至有超过家庭成员的趋势。除却电影艺术加工的部分,在生活中我们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抱怨:大家太忙了,都没有时间一起吃饭。经济的独立使得每个人都失掉了保护,为了生存疲于奔波,以往那种把酒言欢、吐露烦恼的聚餐正在减少。缺乏倾诉的人们变得敏感、易怒,处于惶恐不安的矛盾和忧虑中,心理疾病持续蔓延即将成为人类身心健康的最大杀手。人际冲突不是消弭掉了,而是因为忙碌积累起来了。在这种情况下,当烦恼爆发时,可能出现与其他人情绪的“双向爆破”。人际关系的脆弱,使压抑到爆发的转变更为频繁,追求个性的人们如孤单的原子般四散,可能因一些琐事便成为“原子弹”。近年来,同性恋自杀率在持续攀升。美国儿科学会调查研究发现,同性恋倾向少年试图自杀的比率高达21.5%,明显高于异性恋倾向少年的4.2%。

道德底线的收缩同样成为了一把双刃剑。同性恋选择爱情时追求“唯爱至上”,自由时代人们追求“享乐主义”,这两种看似殊途同归的价值观,当它们结合起来时却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伴侣频繁更换,滥交、卖淫现象充斥圈内,艾滋病魔纠缠不休。性的愉悦与自主是不同形式同性恋亲密关系的基础,但当性凌驾于道德观念之上时,就成为一种无秩序的混乱。加上青年学生群体缺乏足够的观念教育和判断是非善恶的客观标准,自我感觉便成了唯一的道德指南。

追究一些人“恐同”的根源,正是同性恋圈子中个别人混乱状况使人心生反感。一些同性恋情侣甚至害怕接触同性朋友,因为“一顿饭的时间身边的情侣可能就移情别恋了”。这种行为更加堂而皇之,即使是异性恋,道德感也在降低,或者说,是道德观念在革新。而一向没有传统道德保护的同性恋,一方面享受这种无拘无束,一方面也因被危机感包围而焦虑不堪。

5.自我同一性的阻隔

历史上的观念变革都以个人主义的自觉为主题。在中国传统观念中,个人不是独立的,个人隶属于君、隶属于父、隶属于夫。“父纲”、“夫纲”作为一种精神枷锁长期存在。对于青年同性恋者而言,“夫纲”封妻,“父纲”荫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娶无子,绝先祖祀”,这些与道德挂钩的儒家思想迫使他们为了父母家人不得不违背个人真实意愿,陷入愚忠愚孝的泥淖中,最终选择与异性婚配,由此催生了“同妻问题”等各式悲剧。迎合他人、放弃自己,将家族荣誉、亲友利益凌驾于個人情感之上,这是传统观念施与青年同性恋者的锁链。

随着观念的变革,传统锁链正在挣脱。这也与伴随着升学压力的增大,越来越多的青年因为学业的原因早早脱离了家庭,被送入全日寄宿制学校有关——学校时间远远大于家庭时间,同学间的陪伴多于家人。家族荣誉、亲友利益的概念均被淡化。在北上广等地区的外来务工家庭,这种校园寄宿代替传统家庭的现象更为普遍。

但需要注意的是,青少年脱离对父母的依赖,对父母去理想化,在心理上与父母分离,获得独立与自主,并建立自我同一性,对于青少年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心理阶段。但并不是所有简单的脱离依赖都有利于个体发展,只有在亲密的情感联接关系下,安全的亲子依恋才能促进积极的分离。随着亲缘家属的纽带弱化,这个分离的进程被加速了,许多青少年还未建立起与父母的依赖关系,强行完成分离——个体化,这也给他们自我同一性的形成埋下了许多不安定的因素。

对于同性恋群体而言,自我同一性的形成同样重要。这个过程使同性恋者对自身生理性别、生理和心理上的性取向皆指向同性产生认同,对自己的心理取向坦然接受,对自己的同性恋身份不再困惑并且可以乐观生活。自我同一性形成的过程被影响后,他们不可避免地产生迷茫和惊慌,只能靠自己的幼稚想法来面对和处理问题。一些同性恋青年在大学期间便过早的成为MB(Money Boy),依靠出卖自己的肉体获取金钱,皆是因为不了解后果,不考虑后果。在家庭变革中他们脱离父母的不仅是情感依赖,也有经济依赖。而自治能力,不仅是现代婚姻的根本,也是生存的根本。

中国“同志”正在努力探索新的生存方式,这种探索与社会变革的影响是双向的,相较于异性恋群体,他们对未来的境况拥有更多的期待,这种努力将令时代变革的特征更加深刻。青年同性恋者可以宣扬爱的信条,享受自由的空间,也可能成为“无道德的个人”, 因爱而生恨。是放任自流、随波追流,还是选择做一股清流,依然要看个体的选择。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变革,青年同性恋者也在寻求时代中所暗含的各种突围的机遇,在这种立场下,多重困境的提出并非是一种定语与结论——与魏伟先生对于“亲密关系”的可能性分析相同,青年同性恋者的困境亦是一种变革中的防微杜渐。在这一点上,乐观态度与消极观点并不构成矛盾。真正矛盾的是,中国日益开放的社会环境与依然处于隐匿状态下的青年同性恋群体。如何引导青年同性恋群体寻找到新的突破口,将是一个现实课题,笔者希望求教于魏伟先生,也希望以此思考为契机,共同为处于困境中的青年同性恋群体找到更适合的生存空间与生活法则。

参考文献:

[1]王建民. 个体化社会中“社会容纳力”的缺失与重塑.学习与实践, 2012(2).

[2]洪彩华等.传统家庭伦理与现代家庭道德建设.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1).

[3]文军.个体化社会的来临与包容性社会政策的建构.社会科学,2012(1).

[4]谷玉良.个体化人际关系的再整合.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学报,2013(2).

[5]沈奕斐.个体化与家庭结构关系的重构.复旦大学,2010.

[6]朱海林等.艾滋病防控面临的道德冲突论纲.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3).

实习编辑 高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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