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扰素治疗慢性乙肝致急性脑病综合征的救治

李旭娟 尚玉珊 段金凤 蔡巍

DOI：10.3760/cma.j.issn.1671-0282.2014.09.028

作者单位：310009 杭州，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精神卫生科

通信作者：蔡巍，Email： caiw236@aliyun.com

急性脑病综合征又称为谵妄，是精神科常见的急症之一。其特点为起病急，病情波动大，呈晨轻暮重。临床表现为意识清晰度下降，言行紊乱，并存在大量的幻视及认知功能障碍。引起谵妄的原因主要为药源性、脑器质性疾病、酒精戒断、水电解质紊乱及酸碱平衡失调^[1]。该综合征发展迅速，若不及时识别和处理，患者死亡风险较高。笔者于2013年收治干扰素治疗慢性乙肝致急性脑病综合征一例，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患者，男，农民，46岁。因“发现乙肝1年，失眠、心烦10 d言行紊乱1 d”于2013年11月16日入院。患者1年前体检时发现患有乙型病毒性肝炎（具体不详），当时未给予治疗。2013年11月初在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感染科门诊就诊，开始给予α-干扰素注射液，500万国际单位，隔天肌肉注射一次治疗。10 d前患者开始出现失眠、心烦情况。患者常常因为一些琐事而烦躁，易激惹。全身乏力，做事兴趣下降，不愿下地干活。患者及家属未重视，未做特殊处理。1 d前患者无明显诱因下突然出现体温升高，最高达39 ℃，继而出现神志模糊，言行紊乱。患者感恐惧不安，总觉得有人要害他，独处时能听到有人在议论他。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重复一句话，同时坐立不安，总要往外跑。家属与其对话时答非所问；夜间表现兴奋，说看到天花板上有水滴下来，不敢睡觉。伴有头晕、头胀、胸闷、气急、腹泻、恶心等不适。家属发觉其异常的第2天遂将患者送至本院急诊就诊。急诊查肝功能：谷丙转氨酶53 U/L，谷氨酰转肽酶75 U/L，HBV-DNA 低于检测限；乙肝三系：乙肝表面抗原（+），乙肝表面抗体（-），乙肝核心抗体（+），乙肝e抗原（-），乙肝e抗体（+）。头颅MRI及腰穿等检查无殊。基本排除脑炎及脑器质性疾病，精神卫生科会诊后以“急性脑病综合征”收入。患者既往体健，无精神病及精神病家族史，病前性格内向，话少。入院时精神检查，意识清晰度下降，定向不全，由家属陪同步入病房。衣着适时，接触被动，交谈及检查欠合作，语速慢，语量及语音中等，有时答非所问，日常生活不能自理；存在明显幻听、幻视、被害妄想。记忆力、智能检查不配合，注意力不集中；情感反应与内心体验不协调，情绪淡漠，恐惧；意志活动减退，存在攻击行为，自知力无。入精神卫生科后停用干扰素，给予“奥氮平片，氟哌啶醇针”等对症支持治疗。第2天患者精神症状有所缓解，但其家属因家中有事坚持要求出院，回当地治疗，同意带药出院。1周后电话随访患者意识转清，精神症状基本消失，对所发生事情不能回忆。

2 讨论

慢性乙型肝炎是危及人类健康的一大疾病^[2]。抗病毒治疗是慢性乙型肝炎治疗的关键，干扰素是其临床研究主要治疗药物。但经过20多年的临床观察，干扰素不良反应较多，对其造成的腹痛、腹胀、恶心、呕吐、降低白细胞、贫血等不良反应己有临床报道^[3]，而引起精神症状报道较少。干扰素引起精神障碍的类型主要包括失眠、焦虑、抑郁、自杀、躁狂、精神病性症状等，尤其是抑郁症状。Kraus等^[4]观察71例使用干扰素治疗的患者，治疗前曾有抑郁表现者占16例（22.5%），治疗后有抑郁表现者上升至44例（62.0%）。Okanoue等^[5]观察987例干扰素治疗的丙型肝炎，23例出现明显抑郁的症状，1例记忆力丧失，占2.4%。Kartal等^[6]报道干扰素可致严重精神障碍；李胜军^[7]、刘晓华等^[8]及何爱萍^[9]分别报道过干扰素致精神障碍的病例。因此，临床医师在使用干扰素治疗肝炎患者时应严格掌握适应证。在治疗前应注意评估患者的病前性格及精神状态，详细告知患者及家属干扰素治疗的疗效及不良反应，用药期间密切观察患者精神症状，出现严重不良反应者立即就医。

本例慢性乙肝患者既往无精神病及精神病家族史，使用干扰素治疗一周后即出现了失眠、心烦、做事兴趣下降等类似焦虑和抑郁的症状。第2周迅速出现明显的流感样症状及急性脑病综合征，如幻觉、妄想，严重时伴有精神运动性兴奋及意识障碍，病情极其凶险。入院后停用干扰素治疗，精神症状有所缓解，且以往已有关于干扰素致精神症状的报道，所以首先考虑患者的精神症状与干扰素应用有关，诊断为药物所致精神障碍，急性脑病综合征（谵妄状态）。本例慢性乙肝患者出现精神症状时首先就诊于急诊科，由于其疾病本身的特点，急诊科医生常常对此措手不及。在急诊留观期间曾出现过攻击行为，对他人及自身带来潜在的危害。因此，提高急诊科医生对精神症状尤其是急性精神障碍的识别及处理非常重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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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刘晓华，陈正，吴彦，等.干扰素所致精神障碍一例[J].中国精神科杂志，2012，45（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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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4-06-03）

（本文编辑：邵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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