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进入“对外关系新常态”

2014-12-17 12:56邱震海
领导文萃 2014年24期
关键词:心态常态转型

邱震海

2014:“新常态”起点?

经济领域的转型来得比较快,比较直观,“经济增速的换档期”“调整改革的阵痛期”“前期经济刺激措施的消化期”的“三期叠加效应”,是对这一状态比较合适的描述。其他领域中,对人们冲击比较大的,是中国的对外关系。从“韬光养晦”到“有所作为”,中国对外关系也在面临微妙的转型。只不过,现阶段国人似乎还无法准确定位这一转型的走向和尺度,中国外部的人们对此更为莫衷一是。

未来的35年,即2014年到2049年,将是中国在“新常态”中,以一种新的思维和行为模式寻求发展的阶段。究竟如何定义已经或即将来临的“新常态”?如何准确区分“旧常态”与“新常态”之间的差异?如何把握两者之间的衔接?更重要的是,如何把握新旧转型之间的“度”,并避免出现其间的思维和行为盲点?这是今天和未来中国面临的挑战。

“对外关系新常态”的客观背景

经济领域从“旧常态”到“新常态”的过渡,相对比较容易把握,其研判指标都是相对硬性的:原有的廉价生产要素的消失,本身经济结构性问题的凸显,经济下行的重大压力,都在提示人们,“旧常态”已经过去,“新常态”已经来临,必须迅速调整思路,应对“新常态”下的挑战,即便这些挑战本身也是难度极高。

然而,更难的是在其他领域里对“新常态”的认知和界定,对外关系尤其如此。毋庸置疑,中国对外关系近年发生了几近质变的变化,其特征是:第一,外部压力上升(包括领土领海、资源、国际责任和大国定位调整等);第二,中国自身战略从“韬光养晦”向“更有作为”过渡,同时伴随以民间情绪的纷扰和激荡。

这些客观和主观的原因都是30年前甚至15年前不存在的。西方世界对中国,不再像30年前甚至15年前那样愿意施以援手,因为那样做无异于更快地培养一个未来的对手;而中国对西方,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谦逊,因为中国不但在短时间内走过了西方一两百年的路程,更重要的是,在这一过程中中国感受到了来自西方世界残留的傲慢,而同时忽略了自身尚存的历史悲情。中国与西方世界的关系这几年正向着日益复杂的方向发展,其间直接或间接的对抗也许只是表面的,对抗背后各自心态的变化才是主要的。

“新常态”下各方的心理变化

这种心态的变化在西方世界的表现是:中国已成为一个矛盾体,各方在经济上都少不了中国,但在战略利益上又视中国为“瓷器店里的大象”,在接触中处处设防,由此可能更为激怒“大象”。而在中国方面则是:由于上述种种原因,中国被激怒;再加上由于国力上升,中国觉得有能力处理一些以前不能处理的问题,在对外姿态上也就更为进取。更重要的是,在这种复杂的背景下,中国已不再信任西方世界。

这种复杂心态导致的各种矛盾表现,将成为未来相当长时间里,中国与国际社会心结的主要形态。这种形态是中国改革开放早年所完全没有的,也是中国在上世纪90年代,甚至在本世纪头十年都没有的。

这种新型的形态,可称之为未来中国的“新常态”。由于中国在经济体量上正迈向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在国际影响力方面势必挑战现有的国际秩序,因此这一“新常态”可能将延续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可以预言,如果说1979-2014年的这35年,是中国与国际社会关系的“旧常态”,那么2014-2049年的这35年,将成为中国与国际社会关系的“新常态”。

中国需有更沉稳的把握

虽然“对外关系新常态”的概念现在尚未普及,但从精英到民间,大致在两大问题上存有分歧:一是未来中国面临的国际环境究竟是和平为主,还是以对抗为主;二是即便以和平发展为主基调,在这一框架下,究竟如何处理或把握冲突的“度”的问题。

但跨越这些战略和策略层面,对进入“新常态”的中国而言,下列问题也许更为深刻和重要:第一,中国如何处理自己与国际社会的关系?当一个仰视国际社会的中国消失后,是否就必然代之以一个俯视的中国?中国能否在“新常态”下真正做到与国际社会心理上的平视?第二,中国如何处理自身与西方价值观的关系?将西方价值观等同于“普世价值”,是否是认识上的误区和不自信;中国能否或如何将来自东方的智慧、经验和做法融入“普世价值”?无论是战略、策略还是其他更加深层的问题,都需要中国的人们在进入“对外关系新常态”时,有一个更加沉稳的心态,以及对世界和对自己成熟的把握。

(摘自《同舟共进》)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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