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学习者语言中的隐喻》述评*

2015-02-12 04:52北京外国语大学
语料库语言学 2015年1期
关键词:本族语语料挪威

北京外国语大学 刘 燕

《英语学习者语言中的隐喻》述评*

北京外国语大学 刘 燕

Susan Nacey. 2013. Metaphors in Learner English.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xi+279pp.

1. 引言

自Lakoff 与Johnson 1980年《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问世以来,隐喻研究一直在认知语言学领域占据重要地位,学界已接受了Lakoff的现代隐喻理论,即隐喻是人们思维与认知的重要方式,在日常语言中大量存在。近30年来,概念隐喻方面的研究层出不穷,后期理论对现代隐喻理论也有不断补充,使其逐渐完善,更具解释力。

在语言研究层面,许多学者不满足于认知语言学专家内省得到的例句,转而向真实语料中寻求证据。相关研究表明隐喻在日常语言中的普遍性,这也促进了隐喻研究在语言本体研究领域的发展,这方面的杰出成果便是Pragglejaz 研究小组(2007)发布的隐喻识别流程MIP以及后来由荷兰学者Steen扩展的流程MIPVU(Steen et al. 2010)。MIP/MIPVU规范了隐喻识别流程,使得隐喻人工识别的内部一致性较高,其公开后得到了广泛应用。在应用语言学领域,Littlemore、Cameron、Low、MacArthur等学者致力于隐喻在语言教学环境下的应用与产出;此外,学者们逐渐利用该流程考察学习者语言中隐喻的特点与规律(Littlemore et al. 2014)。由于这些学者利用同一流程识别隐喻,使得研究成果可进行交叉对比。

Nacey的《英语学习者语言中的隐喻》一书便是在隐喻与应用语言学领域紧密结合的背景下应时而生。作者在书中对MIPVU流程进行了改进,并利用改进后的流程标注了挪威学习者语料库NICLE(Norwegian compon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Corpus of Learner English)与英语本族语者语料库LOCNESS(the Louvian Corpus of Native English Essays)的部分语料,共计4万词,Nacey以LOCNESS识别出的隐喻数量与特点为参考,考察了挪威英语学习者隐喻使用情况与隐喻创造力的具体表现。

反观国内学习者隐喻能力实证研究,研究主要聚焦于学习者的隐喻理解能力,“刺激语料是‘A是B’形式的新异隐喻,不涉及概念隐喻或常规隐喻”(陈朗2013)。而且就笔者所掌握的文献来看,还没有用MIP/MIPVU标注一定规模的学习者语料开展的量化统计结果的研究。所以《英语学习者语言中的隐喻》对于国内从事隐喻与应用语言学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下文将对该书进行简要概述并给出评价。

2. 主要内容

全书除引言与结论外,分为3大部分:理论基础、研究方法与研究结果。

引言 本章首先介绍了研究的缘起。作者在教学实践中发现,挪威英语学习者产出的语言当中,包含一些直接由挪威语迁移过来的词语,这些词语可看作语误,也可识别为新隐喻表达。对此类语言现象,学界观点不一,Nacey试图在书中给出解答。在考察学习者语料过程中,作者提出了3个研究问题:第一,挪威英语学习者相比本族语者产出的隐喻数量有何差异,该差异是否具有显著性意义?第二,挪威英语学习者的隐喻创造力表现在哪些方面?第三,如何在英语学习者文本中识别隐喻?

第一部分是理论基础的介绍,包括两章。首先,作者给出了本书研究的理论框架,区分了学习者语料中常见的隐喻类型,例如,隐喻与转喻,隐喻与明喻,有意隐喻(deliberate metaphor)与非有意隐喻(non-deliberate metaphor)等。其次,作者介绍了挪威课程标准对学习者隐喻能力的要求。

第一章 理论基础 作者从3个层面梳理了隐喻理论研究,即语言、思维与交际。语言层面,作者认为隐喻研究受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两位哲学家的影响分为两个派别。亚里士多德一派把隐喻看作语言的装饰品,而柏拉图一派则把隐喻与语言看作一体。与柏拉图的观点一脉相承,Goatly(1997)等学者利用关联理论来阐释隐喻。思维层面,作者总结了概念隐喻理论的发展历程,Lakoff & Johnson(1980)建立了现代隐喻理论的基本框架,后期发展起来的基本隐喻、概念整合理论、隐喻生涯理论等,进一步阐述了隐喻的工作原理与理解机制。在概念隐喻框架下,根据概念化程度的不同,隐喻可分为历史隐喻、常规隐喻与新隐喻3种。交际层面,作者指出新隐喻与有意隐喻(deliberate metaphor)折射出学习者的隐喻能力(metaphoric competence),故作者提倡在课堂教学中,培养学生的隐喻思维能力以利于词汇的理解与记忆。

第二章 欧洲教学标准对隐喻的要求 本章介绍了欧洲的语言能力标准“欧洲语言共同参考框架”(英文缩写形式为CEFR,下文简称CEFR)以及该标准提及隐喻的3处地方。挪威的教学标准承袭了CEFR的教学原理与评价指标,同样对隐喻的描述非常少,而且几乎混淆了隐喻与习语这两个概念,作者对此提出了质疑与批评,认为隐喻研究没有引起教育家们的足够重视。为使读者更好地理解挪威英语学习者情况,本章简要介绍了挪威的语言环境及英语在挪威的地位。

第二部分是研究方法的论述,作者介绍MIP/MIPVU隐喻识别流程并详述了其发展完善的历程以及它在各个阶段的特点。作者对MIP与MIPVU进行了细微改进,标记为MIP(VU)以示区别。

第三章 MIP(VU)介绍 作者细致梳理了MIPVU的3个发展阶段:一是Pragglejaz小组于2000年进行的初步尝试;二是Pragglejaz(2007)对隐喻识别的细节完善,在Metaphor and Symbol杂志公布了完整流程,这标志着MIP的诞生;三是Steen et al.(2010)对MIP操作进行延伸,使得隐喻识别的范围扩大,最终发展为MIPVU。Nacey在著作中不仅详细阐述了MIPVU各个阶段发展情况及其反响,而且还细致分析了MIPVU各阶段的不同及改进。整体上来讲,MIPVU的每一阶段均是对前一阶段的扩展,在操作上更加细化明确。值得注意的是,MIPVU对MIP的扩展主要体现在增加直接隐喻与隐性隐喻两类隐喻的识别上。

第四章 MIP(VU)的具体操作过程 作者以学习者语料库中的真实语言为例,详细阐述了MIP(VU)操作过程以及在各步骤中作者的改进细节。作者最终采用的MIP(VU)操作步骤为:

1)通读文本,理解篇章意义。

2)以词汇单位为基准,划分整个文本,词汇单位的确定需参考词性赋码软件CLAWS的结果以及学习者词典的收词依据。词汇单位包括的类型有:单词、短语动词、多词词汇(polywords)、复合词(compounds)以及专有名词等。

3)确定语境义与基本义,判断语境义与基本义之间是否存在差别。MIP(VU)认定词语的基本义是在同一词类当中,最为具体,与人类行为关系最密切,阐释最详尽的意义。词汇单位的语境意义包括以下三种情况:一是常规语义,在词典中可查询到的意义;二是新语义,即语义尚未固化到可记载在词典中的语义;三是存疑类型(标记为WIDLII,意为when in doubt, leave it in),该类型的词汇单位既可理解为隐喻义,也可理解为转喻义,也可能是字面义,根据读者理解角度的不同而有所差异。导致基本义与语境义差别的原因有隐喻、概括(语义的泛化)、具体化以及转喻等,研究者应参阅学习者词典及记载词源的词典来判断语义变化的确切原因。

4)识别语言隐喻,根据不同类型,加上相应隐喻标记:语言隐喻(MRWs)、直接隐喻(direct metaphors)、隐性隐喻(implicit metaphors)、隐喻标记词(Mflag)与存疑类型(WIDLII)等。

第五章 评估MIP(VU) 为验证MIP(VU)内部一致性,作者拿出5%的文本(共计2,090词),间隔两个月进行两次判断,比较前后两次的识别结果,发现有23个单词判断不当,但该差别并不具有统计学意义,从而证明了MIP(VU)的信度可靠。

作者对MIP/MIPVU给出了整体评价。首先它的局限性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仅把词源学作为一个备选项来考虑,增加了隐喻识别错误的可能性;二是对于短语动词与复合词的判断规则过于繁琐,尤其是增加了重音位置的考虑,大大加重了研究者的工作量。但是瑕不掩瑜,MIP/MIPVU使得识别出的隐喻更有可信度,而且操作步骤严谨,步步递进,结构清晰,是一种科学的隐喻识别方法。

第三部分是研究结果呈现部分。作者选取的语料来自两个语料库:挪威英语学习者的NICLE语料库与本族语者的LOCNESS语料库。LOCNESS语料库当中作者选取了英语水平为初级水平(A1)的英国学生议论文,这是因为初级水平的英国学生与学习者的英语水平更为接近。另外,作者利用MIP(VU)分析了NICLE大约9.5%的语料,总计为40,711词。作者以词语类型分布(word category profile)的方式呈现了学习者语言中隐喻的分布与特点,继而考察了开放词与闭合词当中隐喻的使用情况。另外,作者认为新隐喻与有意隐喻是体现学习者隐喻创造力的重要参数,书中以这两类隐喻为出发点对英语学习者的隐喻创造力进行了深入研究。

第六章 学习者语言中隐喻的量化分析结果 作者主要从3个方面来呈现学习者语言中隐喻的分布特点。

第一,考察一语环境对隐喻在词类中的分布有何影响。统计发现,相比较本族语者,挪威英语学习者产出了更多的隐喻。就各词类的隐喻化程度而言,作者发现挪威学生产出的形容词与名词在总体数量上比英语本族语者要少,但隐喻化程度却更高。

第二,探究学习者语言与各类媒体中出现的英语有何差异。作者把NICLE与LOCNESS看作一个整体,即同为学习者语言,与Steen et al.(2010)的研究结果比较发现,从各词类隐喻数量上看,学习者的议论文更接近于小说类的分布变化,而不是学术或新闻等信息类语体的分布变化。

第三,研究常规隐喻与新隐喻的词类分布。词类总体上分为两大类:实词(包括副词、形容词、名词与动词)与功能词(包括限定词、代词、介词与小品词)。综合考察两个语料库作者发现96.2%的隐喻是常规隐喻,而新隐喻仅占3.8%。NICLE与LOCNESS相比较,挪威学习者产出的功能词新隐喻多于本族语者。具体而言,挪威学习者产出的介词新隐喻多于本族语者,而本族语者产出介词的常规隐喻义更多一些。

第七章 隐喻创造力 本章以隐喻的创造力为切入点研究挪威学习者的隐喻表达。因创新性多发生在开放词之中,所以本章的研究重点是开放词的隐喻使用。作者综合Kövecses、Semino、Cameron等学者的观点,认为隐喻创造力必不可少的条件是新颖性(novelty),而且创造力必须在有意识的行为下发生才能算有效。所以,本章聚焦新隐喻与有意隐喻这两类隐喻来探究隐喻的创造力。

作者指出有意隐喻包括了6类形式:扩展隐喻、直接隐喻、异常“A是B”类型(defective ‘A=B’ metaphors)、两可隐喻(bridge metaphor)、引用类隐喻(S-quotes metaphor)与混合隐喻(mixed metaphor)。需注意的是有意隐喻并不全是创新性隐喻,必须具备新颖性的特点才可以。作者发现有意隐喻标志着创新性隐喻的产生。

新隐喻表达在语料库中出现频次较低。在NICLE中,总共有2,084个隐喻,仅有4.7%的隐喻是新隐喻,其中近三分之一的新隐喻是受母语迁移的影响而产生。除母语迁移以外,新隐喻产生的原因还有拼写错误与语篇层面的语误等。与以往研究不同的是作者发现学习者产出的新隐喻与创新型隐喻不存在任何联系。

第八章 介词 作者分析了隐喻化程度最高的一类词语——介词。介词语义固化程度较高,它的隐喻类型绝大多数属于常规隐喻,新隐喻数量相对较少。介词的新隐喻有可能是有意隐喻,即说话者通过介词激活听话者的隐喻性推理,达到一定的交际目的。但是作者认为外语学习者极少会通过介词去改变读者认知体系中固有的观念,所以,作者排除了把介词新隐喻看作有意隐喻的可能性,将它们全部看作错误用法。在NICLE中新隐喻有67个,占总词数的0.3%,通过与其他研究结果比较,作者发现NICLE中介词错误数量相对较少,这说明挪威学习者的英语水平较高。

在介词新隐喻的数量上,NICLE远多于LOCNESS。作者指出导致介词异常用法的原因主要是母语迁移,为此作者根据英语与挪威语介词的句法结构要求是否完全对等,将介词新隐喻用法分为两大类:对等类(congruent)与非对等类(noncongruent)。对等类中又根据两种语言中介词的基本义是否相同,分为基本对等类与词义分化类。各个类型中均出现了介词的错误用法,作者把原因归结于学习者可能对英语介词的隐喻性质认识不足,并且没有完全厘清英语介词的正确用法。作者以to与on为例,具体分析了挪威学习者介词新隐喻用法发生的原因。最后,作者建议在课堂教学中利用隐喻理论来解释介词的用法,帮助学生理解词汇的正确意义。

结语 本章概括了全书的主要研究结论。首先,作者通过量化数据证明了隐喻在学习者语篇的普遍性。在NICLE与LOCNESS中,平均每6个单词就会出现一个隐喻化用法。其次,统计数据表明挪威学习者相比本族语者产出了更多的新隐喻,其中尤以介词新隐喻的数量差异最为显著。再次,以往研究证明隐喻创造力有两个特点:新颖性与有意行为。但作者指出新颖性并不能有力证明隐喻创造力的存在,主要原因在于学习者因母语迁移等因素产出的语言,可被看为新隐喻,但却不是创新性用法,而有意隐喻则是创新性隐喻的重要指标。最后,Nacey采用MIP(VU)识别学习者语言中的隐喻用法,用实证数据验证了该方法的有效性。

3. 评价

该书是一本非常具有开创性的研究著作,其主要贡献可以归纳如下:

1)改进与细化MIPVU,并将其灵活应用于学习者语料的隐喻识别中。作者在词汇单位的划分上始终遵循一个原则,即当单个词或多词单位指称万物中的一个物体或概念时,就可以看作一个词汇单位。所以作者在处理复合词与专有名词时,并没有因词组重音位置不同而影响词汇单位的确定。另外,英语学习者的语言不同于标准的英语表达形式,存在单词拼写错误、标点符号错误及文本连贯性差等问题。为此作者采取了两个应对策略:一是把焦点放在词语单位上,并不考虑语境是否存在错误;二是对于文本中出现的语言错误,作者认为只要读者可辨识词语意义,就可以用于隐喻识别分析。如此一来,MIP(VU)便可适用于学习者语料的隐喻识别。

2)研究挪威英语学习者与低水平本族语者的隐喻使用情况,并以量化数据证实了认知语言学家有关隐喻的观点,对应用语言学家关于隐喻创造力的观点提出了质疑并加以修正。另外,该研究是为数不多的以本族语者语言为参照对比分析学习者隐喻用法的量化分析。

3)全书论证严谨,研究结果具有说服力。作者为揭示学习者语言中隐喻分布的更多特点,将研究结果与其他研究进行比较,例如,第六章中与Steen et al.(2010)的隐喻语体分布研究的比较,第八章中与Köhlmyr(2003)有关介词错误用法研究的比较。为保证对比研究的效度,作者尽量与其他研究在语言处理方法上保持一致,这体现出作者严谨的治学态度。

4)作者把英语当作通用语来看待,即母语背景不同的人们为完成交际而使用的一种国际化语言。对于学习者产出的各类语误,有的学者认为是语言水平低的表现,但作者把它们看作是有别于本族语者英语的不同表达形式,并将它们纳入隐喻分析的体系中,甚至将它们看作是新隐喻产生的原因之一。作者在书中也坦承这种处理方法是一种尝试,未来学者可进行不同维度的探索。该研究无疑对学习者隐喻研究的发展具有很大的启示。

本书的量化研究部分论证翔实严谨,研究结果可信度很高,但略有遗憾的是在第六章作者汇报隐喻数量时,没有给出语言隐喻的形符类符比,读者也就无从得知学习者语料的隐喻密集度(metaphoric density)。笔者认为隐喻密集度有助于反映学习者的隐喻能力,作者应当提供该数据。另外,书中还有若干处计算错误。第136页LOCNESS中语言隐喻的比例是16.8%而不是16.7%。类似的错误还出现在第226页,因母语迁移导致词义分化的介词占词义分化类的61.9%而不是60%。同样,在第252页,表格25的右下角,NICLE的总词数应为20,468而不是40,468。上述不足与错误并不影响全书的论证与结论。

总体上讲,该书的理论价值在于推动了隐喻理论研究的发展,并探索了隐喻在二语习得领域的应用。它的实践意义在于对英语课堂教学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对于研究中国英语学习者隐喻能力的学者来讲,这本书值得一看。

Goatly, A. 1997. The Language of Metaphors [M]. London: Routledge.

Lakoff, G. & M. Johnson. 1980. Metaphors We Live By [M].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Littlemore J., T. Krennmayr, J. Turner & S. Turner. 2014. An investigation into metaphor use at different levels of second language writing [J]. Applied Linguistics 35(2): 117-144.

Pragglejaz Group. 2007. MIP: A method for identifying metaphorically used words in discourse [J].Metaphor and Symbol 22(1): 1-39.

Steen, J., G. Dorst, B. Herrmann, A. Kaal, T. Krennmayr & T. Pasma. 2010. A Method for Linguistic Metaphor Identification: From MIP to MIPVU [M].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陈 朗,2013,近十年国外隐喻能力实证研究主体脉络梳辨——以伯明翰大学Littlemore博士的研究为视点 [J],《外语界》(3):57-66。

通讯地址:100089 北京市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教育研究中心

* 本文撰写得到2013年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英汉双语隐喻的自动识别模型研究”(2013JX002)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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