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转类经贸新词在线意义建构研究

2015-03-18 03:07史小平湖南信息职业技术学院经济管理系湖南长沙4000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长沙4008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5年11期
关键词:英汉新词经贸

史小平 张 懂(.湖南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经济管理系,湖南 长沙 4000;.湖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长沙 4008)

英汉转类经贸新词在线意义建构研究

史小平1张 懂2
(1.湖南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经济管理系,湖南 长沙 410200;2.湖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文章收集了200条(英汉语各100条)英汉转类经贸新词语料,运用认知语义学相关理论,对其生成基础和其在线意义构建过程进行了研究,研究发现: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生成基础主要有:社会基础、文化模式和语义框架;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意义建构机制主要是概念转喻机制以及概念隐喻机制和概念转喻机制的联合作用。

转类经贸新词;生成基础;意义建构机制;认知语义研究

21世纪以来,全球的经济发展日新月异,社会发生了 翻天覆地的变化。语言文字是社会发展的一面镜子,是社会文化的主要承载者。经济社会的变化必然会反映在语言文字上,因此,造成了语言中经贸新词的不断涌现,特别是全球通用语言-英语,和使用最多的语言-汉语中。对英汉语中经贸新词的研究颇多,成果颇丰,主要有:廖光蓉从认知视角,对英语的经贸新词的意义演变及其习得进行了研究[1],郭丹运用认知语义学理论对英汉语中的经贸新词进行了研究[2];史小平运用认知语义学理论对英汉经贸新词的意义建构机制进行了阐释[3];然而,运用认知语义理论,对英汉语中转类经贸新词进行的研究还很少见。因此,本文拟采用认知语义学相关理论,对所收集的200条(英汉各100条)英汉转类经贸新词进行研究,以期揭示其生成基础和其意义建构机制。

一 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生成基础

转类经贸新词指的是在经贸文体中使用的,词形不变,词类发生改变而形成的新词。新词的生成必然有其生成的肥沃土壤。我们认为,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生成基础主要有:社会基础、文化模式、语义框架。

(一)社会基础

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生成必然有一定的社会基础。没有特定的社会基础,就不可能生成特定的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经济的发展推动着社会的各个方面发生着变化,社会的变化决定着语言文字也要相应的发生变化。词汇现象对社会的绝对依附性,对社会发展变化的应变性,即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调整自己的符号成分[4]。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生成有其一定的社会基础是显而易见的,例如:

(1)a. I will pay you by check.b. I will check you soon after I get the goods.

英语中的“Check”的本义是“支票”(如a),表达一种事物概念。随着市场经济社会制度的日益发展和完善,商品支付制度也日益健全,支付手段也越来越简易化和人性化,支票支付便是商品交易时一种常用的交易支付手段。随着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频繁使用,对其体验也越来越丰富,导致其产生了新的用法:可以作为动词,表征一种事件概念(如b),即用支票支付。

(2)市长辞职卖保险 下海官员都去哪儿了?(2015 年6月13日,《人民日报》)

汉语中的“下海”的本义是“到海里去游泳”,表达一种动作行为。在经贸语体中,基于隐喻机制,“下海”获得新的意义:自主经商或创业。而后,再基于转喻机制,可以作为形容词使用,表征一种事物的属性,即:自主经商或创业的(如例2)。改革开放后,市场经济体制日益成熟,个体经营者的权利和地位得到了保障,政府鼓励自主创业,造成大量的人们自主创业,这便是汉语转类经贸新词“下海”生成的社会基础。

(二)文化模式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和文化密不可分,语言单位的生成及理解都会受到文化模式的巨大影响。文化模式是属于一个语言社团或亚社团的人们共有的认知模式[5]。社团的文化模式为个体的认知模式提供了文化支撑,文化模式作为认知模式的基础,一定程度上限制和制约认知模式;个体的认知模式也会不断扩展该社团的集体文化模式。基于特定的文化模式,才会生成具有特定文化特色的英汉转类经贸新词,例如:

(3)The economical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oastal areas will dragon quickly in the next decade.

上述例子中, “dragon”指的是亚洲的香港、台湾、新加坡和韩国。该词在上述例举中的意义建构是隐喻机制。“dragon”作为始源域和目标域“亚洲四小龙”之间具有部分共同属性,例如:“具有迅速起飞的属性”、“引人注意”、“力量强大”、“很有活力”等。基于上述共同属性,两个概念便可互相映射,实现对其识解的认知过程,最终完成该词在上述经贸语境中新意义的建构[3]。所以,基于隐喻机制,“dragon”获得了在经贸语体中新的意义,即“亚洲四小龙(亚洲的香港、台湾和新加坡、韩国)”,再基于领主(亚洲四小龙)代所属(经济飞速增长)的转喻机制, “dragon”可转类用作动词,表征的概念意义为:经济飞速增长。汉语经贸新词 “牛”也可转类用作动词,如:

(4)数据引出三话题 经济牛缘何股市熊?(2011年01月16日,《上海证券报》)

“牛”的本义是表征一种家畜,属于名词。于现代经贸文体中,可用于描述经济状况,作动词用。基于范畴代属性(CATEGORY FOR ATTRIBUTES)的转喻机制,例(4)中的“牛”的概念意义是:经济年年高增长的经济现象。

(三)语义框架

语义框架理论源于Marvin Minsky提出来的“缺省框架”(frame with defaults)。他将框架定义为表征经验域知识的重要手段,是关于一个特定概念的所有相关的知识结构的集合[6]。Fillmore首先将框架概念运用到语言学研究中来,认为框架是一种概念结构或经验空间,与认知域相当,任意认知单位(包括词语)都可能会激活其所涉及的一整套人的经验或知识结构[7]124。简单的说,框架是关于某概念的知识结构,是人类基本的知识表征的方式之一。框架是开放式结构,随着人类经验和体验的不断丰富和发展,其中的内部元素不断更新,以适应人们表达和理解的需要。

语词单位会激活与其相关的框架知识结构,惟其如此,我们才能实现对该语词单位的正确识解。另一方面,我们在生成语词时,也要借助相关的框架知识,以实现概念化和词汇化。框架是有逻辑、有层级的有机整体,内部元素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互相联系的。总之,说话者生成语言表达,受话者进行意义识解,都离不开个人的经验、认知模式和相关的语义框架知识。例如:

(5)We leafleted our products a lot in this area.

例(5)中,leaflet之所以可以由名词转类用作及物动词,是由该词语所预设的语义框架所决定的。“leaflet”所激活的语义框架知识包括:散页印刷品、用于宣传、便携性、易流传等知识元素。在该词所激活的语义框架中,基于转喻机制,以动作的受事(leaflet)指代动作和方式(to publicize by leaflets ),从而获得了转类词“leaflet”在例(5)中的意义。因此,该词所预设的语义框架知识决定了该词可以转类用作动词。

(6)不要再让市场继续疲软下去(2014年01月07日,《泉州晚报》)

“疲软”一词一般用作形容词,描述事物的状态或属性特征。例(6)中,“疲软”用作动词,描述经济的持续不景气。该词之所以可以作动词,正是因为该词所预设的语义框架。在该语义框架中,基于结果代过程(RESULT FOR PROCESS)的转喻机制,“疲软”一词获得了动词的用法。

二 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意义建构机制

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意义建构即是探讨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意义是何以获得的,其意义建构背后的认知操作机制是怎样运作的。我们认为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意义建构机制主要是概念转喻机制以及概念隐喻机制和概念转喻机制的共同作用。

(一)概念转喻机制

概念转喻机制是人们思考问题、认识世界的一种重要的认知机制,是概念化的重要方式,是词语意义建构背后的主要认知方式之一。概念转喻理论认为:概念转喻是无处不在的,人们的日常思维、交流、行动中都有概念转喻在起作用;转喻是概念性的,而非传统修辞学认为的简单的语言层面的借代问题;人类的概念系统本身是转喻性的,概念转喻思维帮助人类建构出完善的概念系统网络;概念转喻的本质是以事物或事件凸显的部分来指代相对不凸显的部分或整体;概念转喻是在发生在同一个ICM中的映射[8]35-40。转喻过程就是一种认知上的参照点现象,即通过一个比较凸显的、熟悉的、易于把握的认知实体来理解另外一个相对不凸显的、陌生的、不易把握的概念实体[9]1-38。转喻本质上是一个认知实体在同一概念域内为另一认知实体提供心理可及的概念化操作过程[10]。

我们认为概念转喻机制是英汉转类经贸新词主要的意义建构机制之一。例如:英语中的“plastic(塑料的)”原来是形容词,在经贸文体中,可转类用作名词,表征的意义是“credit card(信用卡)”,其原来的“塑料的”意义可看作是源域,后来引申的“信用卡”意义可看作是目标域,其意义建构机制便是“材料代实体(MATERIALS FOR ENTITY)”的转喻模型。“e-mail”一般用作名词,在经贸文体中,常可转类用作动词,表征“send by e-mail(用e-mail发送)”的概念意义,后者的意义是基于“方式代动作(MANNER FOR ACTION)”的转喻模型而建构出的。汉语中的“坚挺”一般作形容词用,本义是“坚强有力的”,后在经贸文体中,常可用作动词,表征的意义是“货币的价值或商品的价格稳中有升”,该意义建构背后的认知机制是“状态代过程(STATE FOR PROCESS)”的转喻模型。

根据我们对语料进行的统计,英汉转类经贸新词中,基于概念转喻机制而获得意义的有176个,占英汉转类经贸新词总数的88%。远远超过了基于其他机制而获得意义的英汉转类经贸新词。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概念转喻机制是英汉转类经贸新词意义建构的最主要机制。

(二)概念隐喻机制和概念转喻机制的共同作用

隐喻是人们不可或缺的重要思维方式和认知工具,是人们认识客观世界、范畴化和概念化的重要手段和认知机制;隐喻是跨域间的映射过程,将源域的图式结构映射到的域的过程;发生的基础是相似性[8]1—10。

例如:“dragon”一般用作名词,本义是“a large fierce animal with wings and a long tail, that can breathe out fire (一种长有翅膀和长尾巴,可以喷火的大型凶猛动物)”,英语经贸新词中“dragon”表征的目标概念是“亚洲四小龙,即亚洲的香港、台湾和新加坡、韩国”。也可用作动词,表征的概念是“像亚洲四小龙一样,经济飞速增长”。该词的意义建构过程如下:先基于隐喻映射,获得该词在经贸领域内的新意义,即:经济迅速起飞并保持飞速发展;然后,再基于领主(亚洲四小龙)代所属(经济飞速增长)的转喻机制,作动词用的转类经贸新词“dragon”建构出了新的意义:像亚洲四小龙一样,很有活力,经济飞速增长。再如汉语中,“牛”一般用作名词,表征的意义是“一种力气大,供役使、乳用或乳肉两用的家畜”。于现代经贸文体中,可用于描述经济状况,表征的概念意义是“经济发展势头强劲有力”。两者之间具有概念相似性(比如“力量强大”等),基于隐喻机制,“牛”作名词的意义便被建构获得,然后,基于“领主代所属(POSSESSOR FOR POSSESSED)”的转喻机制,“牛”转类用作动词的意义便被建构获得,即“经济年年高增长”。

由此可见,上述例子中的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意义建构是分两步来完成的,先由隐喻机制建构出其第一层意义,再由转喻机制建构出其最终的概念意义。因此,对此类词语进行识解时,涉及的认知操作较为复杂,不太符合人们认知的经济性,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该类词只有24个,仅占英汉转类经贸新词总数的12%。

结 论

文章从认知视角,对所收集的200条转类经贸新词的生成基础和其在线意义建构进行了尝试性研究,研究有两点发现:(1)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生成基础主要有:社会基础、文化模式和语义框架;(2)其意义建构机制主要是概念转喻机制以及概念隐喻机制和概念转喻机制的互动。

[1]廖光蓉.经贸英语词语意义演变的认知研究及习得[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3):5-8.

[2]郭丹.英汉经贸新词的认知语义研究[D].湖南师范大学, 2009.

[3]史小平.英汉经贸新词的认知语义研究[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5,(3):166-169.

[4]伍铁平.普通语言学概要[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

[5] Ungerer,F.& Schmid. H. 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M].London: Longman,1996:50.

[6]Minsky, Marvin. A Framework for Representing Knowledge[A].In P.H.Winston.(ed.). The Psychology of Computer Vision[C].New York:McGraw-Hill,1975.

[7]Fillmore,C.An Alternative to Checklist Theories of Meaning [A].In C.Cogen et al(eds.) Proceedings of the Berkeley Linguistic Society[C].Berkeley:Berkeley Linguistic Society, 1975.

[8]Lakoff,G&Johnson,M.Metaphors We Live By[M].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9]Langacker,R.W.Reference-point construction[J].Cognitive Linguistics,1993,(4):1-38.

[10]Radden.G.&Kovecses.Z.1999 Towards a Theory of Metonymy[A].Eds.K.Panther.& G.Radden.Metonymy in Language and Thought[C].Amsterdam: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7-60.

(责任编校:宫彦军)

H030

A

1673-2219(2015)11-0159-03

2015—09—30

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英汉转类经贸新词的认知语义研究”(项目编号13YBA414);湖南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基于体验哲学的《大学英语》课程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项目编号XJK014CGD063)的成果。

史小平(1974—),女,湖南长沙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学、英语教学。张懂(1990—),男,河南商丘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认知语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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