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抗战初期张子斋的持久抗战思想论析

2015-03-28 09:24贺良林朱志霞
红河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抗战日本

贺良林 朱志霞

(红河学院,云南蒙自 661199)

全面抗战初期张子斋的持久抗战思想论析

贺良林朱志霞

(红河学院,云南蒙自 661199)

全面抗战初期,身居山国云南的张子斋,以笔为枪,在大量文章中抨击和揭露日本帝国主义者的侵华罪行,积极宣传抗战,并在中日对比中明确提出“持久抗战”和“抗战必胜”的思想,丰富了中国持久抗战理论,增强了云南人民积极抗战并取得最终胜利的信心。

张子斋;抗日战争;持久;必胜

关于持久抗战理论,现代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大量研究:有的对中国共产党、国民党持久抗战思想进行分别研究、有的对国共两党持久抗战思想进行比较研究、有的对重要历史人物如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蒋介石、陈诚、李宗仁等进行个体研究。虽然研究角度不同,但是学界有两点共识:第一,1938年毛泽东所著的《论持久战》,是持久抗战理论的经典之作;第二,持久抗战理论是集体探索的结果。鉴于此种共识,笔者认为:持久抗战理论是中华民族军事和政治上的宝贵财富,各相关学者必须多加研究使其更加全面。本文对张子斋持久抗战思想进行论析,希冀对中国持久抗战理论有所丰富。

张子斋(1912-1989),白族,云南剑川人。1935年5月《云南日报》创刊时,张子斋被聘为编委,负责“南风”副刊编辑。1937年赴延安,入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抗大毕业后,被派往武汉八路军办事处。1938年初,到滇军184师工作,并在滇军中组建了中共支部。1940年,张子斋调重庆《新华日报》编辑部工作。皖南事变后,南方局特派张子斋回云南工作。

由于具有丰富的生活经历、敏锐的观察力、良好的文学素养,张子斋在抗日战争初期就活跃在云南文坛之中,在云南的革命军队中享有“秀才”的美誉,为众多云南人所知晓。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爆发后,张子斋以《云南日报》为平台,连续发表《我们的生路在哪里》、《读蒋委员长谈话后》、《我们的希望》、《从财力人力对日本侵华的估计》等大量文章,对日本帝国主义者的罪行进行猛烈抨击和揭露,积极宣传抗战,其持久抗战思想散见在文章之中。

一 张子斋持久抗战思想的主要内容

(一)批驳错误论调,坚持抗战救国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者侵占我国东北三省大片土地,继而又将侵略矛头指向华北;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者以制造卢沟桥事变为起点,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中华民族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

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来势汹汹,“给人失望、不安,甚至摇头叹气”[1]241,于是出现了许多片面论调——“速亡论”者认为:“中国的武力,远逊于日本”,所以“中国战亦亡,不战亦亡”;“同化论”者说:“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而日本区区三小岛,即使他一时把中国吞掉,也不容易同化的”,所以“中国即便亡于日本,而日本终会被中国同化的”;“和平论”者说:“中国和日本,同文同种,同在亚洲,是兄弟之国,唇齿相依,应该互相亲善、提携,维持东亚和平”;“机会论”者认为:日本和苏联矛盾尖锐,中国不足以抗拒日本,不如等待机会,“如果日本和苏联一起冲突,中国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外交论”者提出“中日关系,可以付诸外交解决,不必牺牲流血”;更有超然派“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在静观事态变化”;“准备论”者虽然认为有抗战必要,但却认为必须经过长期准备,才能进行抗战。[1]232-235

张子斋对此逐一进行驳斥。他说:中国不可能速亡,如果“以武力来说,我们承认,日本比中国雄厚得多,但是,决定现代战争胜负的,不是武力,而是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诸多原因”;“同化论”和“和平论”都是亡国奴的卑膝表现,“妄想亲善、提携,那不是混蛋,就是糊涂虫”,如果不抗战,“整个中国不仅要沦为日本的殖民地,不仅要完全做他的努力,而且要做他的祭品了”,所以“中国倘一亡国,那命运一定比任何亡国奴悲惨得多,永不会翻身的”;“机会主义者”仅仅是妄想,“在日苏战争还未爆发之前,中国的土地必须先作日本的练兵场,中国的资源,必须先作日本的营养品,中国的人民,必须先作日本的奴隶。这样一来,很显然地,日苏战争一爆发,我们只配充当炮灰,还有什么渔利可取?”外交论者也是错的,“单靠外交是不能取得最大的胜利的,只有我们确实具有抗战的决心和力量,才足以促进外交政策的革命化,而发挥更大的效能”;超然派和“准备论”者,将成为民族的罪人,“敌焰初起,扑灭较易,倘成燎原之势,烧到自己的眉毛,才来扑灭,则困难必多——况且,现在的火势已经不算小哩”。[1]232-235

张子斋在批驳错误论调的同时,强调指出:面对日本的侵略,“摆在四万万五千万人面前的问题,只有一个:不是奴颜婢膝,把自己和子孙都出卖给敌人,受他的践踏、剥削,就只有用我们的鲜血和头颅,把敌人驱逐出去,争取民族的自由和独立。这应当是每个中国人的基本信念,同时,也应当是现阶段的基本国策。”[1]231总之,“我们要不悲观,不盲目乐观,不迷信武器,不‘长期准备’,不‘等待机会’,不过分信任外交,不再侈谈亲善、提携、和平,也不再隐忍、退让。我们的生路只有一条:用四万万五千万人的鲜血和头颅,从死境里杀出生路来。”[1]235

(二)在中日对比中,提出“持久”和“必胜”思想

“抗战则生,不战则死”,是中华民族一贯坚持的信念;抗战到底,是中华民族坚定的决心。然而,抗战的胜利不是一蹴而就的。张子斋指出:我们必须“要认清自己的力量,同时,也要认清敌人的力量。”的确,目前“敌人的气焰十分高涨,兵力也相当雄厚”,“敌人并不是纸人纸马,一吹就倒,必须经过相当时期,费相当的力气。但我们也不应当看见这只老虎来势汹涌,就气馁心灰,只要发动全民的长期抗战,则最后的胜利,绝不会落到敌人的手里”,“最后之胜利,必属于我也!”[1]243-245

为什么最后的胜利必属于我?张子斋分析说:

第一,日本的经济面临困难,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就是“企图以向外侵略,来度过经济难关,以延续他资本主义的寿命”。然而从物质方面说,“日本因对华战争而增加的军事费用,……无疑地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负担能力以上,而有点不能支持的。并且这才是开始”,“只要战期一延长,便成为一种消耗战,给日本进又不能,退又不能,那到最后,他们国内经济的没有办法,也会制其帝国主义于死命的。”[1]297-298

第二,在从人力上说,日本是小国,“目前的战争,发生才只两月余,但在上海及华北两处,日本开到的人数,已将其国内常备兵的数目,全数开空”,但因受到中国全民的抗战,战果并不明显。“以倾国的常备军,全数开到中国,尚不能收到完全的胜利,而想以国内的后备军来完成这种艰巨的任务,那是自郐以下,更不足谈了。”[1]298

第三,日本虽然得到国籍法西斯国家的支持,但它推行侵略扩张政策,威胁和损害者其他国家利益,必然会受到国际反对力量的遏制。张子斋在多篇文章中均谈到:日本全面侵华,给英国“以不小的惊恐,乃有形无形地同情我国政府,拒绝和日本合作,甚至同情我国抗日运动”[1]257,“日本的积极侵略,不但给中国民族蒙受了空前的灾难,也直接间接地给予苏联以很大的不利……它的进攻中国,就是进攻苏联的第一步”[1]290。总之,日本帝国主义的强盗行为,有利于国际反对力量的团结和坚固,有利于中国抗战。

第四,日本推行侵略扩张政策,同时损害本国人民的利益,势必会受到本国人民的反对。1937年3月17日,张子斋读完日本学者秋田行男的文章《给中国的朋友们》后,在云南日报发表的《一篇充满热情和正义的文章》中就说到:“在日帝国主义的飞扬跋扈的时候,不论是被侵略国的中国民众,或侵略国的日本民众,同样地要受害的”,在侵略中国的过程中,“占日本人口十分之九的劳苦大众是不会得到任何利益的。相反地,日本的军事活动愈增加,课税愈重,兵役愈多,他们也就愈加痛苦。”[1]1419月8日,张子斋同样说:日本“进攻中国愈益猛烈,人民(笔者注:指日本人民)的负担愈益加重,反政府的情绪也就愈益普遍和高涨,这是侵略者的致命危机。”[1]296

由于财力和人力的限制,日本也不足以支持长期的战争;而且日本所发动的疯狂的、非正义的侵略战争,必然受到国际反对力量的遏制和日本国内多数人民的反对。与日本相比较,“自华北事变额上海战事发生后,我国海外侨胞、全国人民,自动地掏出腰包,踊跃地捐助前线战士”,全国上下,无论“贫富、男女、老幼,都一致地拥护,一致地支援”中国抗战,这是“抗敌阵线里最可贵的一种潜在力量,也就是我们比敌人优越的地方”[1]280,所以日本想灭亡中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中国的抗战也不可能迅速得以胜利,因为日本是强国,其“军备的力量,是不能轻视的”,只要我们“坚守住目前的战线,即使不能进展,也须使日军不致深入,坚持一种消耗性的持久战,使其经济上已呈的裂痕,更因战事的持久而速于崩溃”[1]299;也“只有中国积极地持久地抗战,才能够加速日本社会内部的危机和矛盾的增长和强化”[1]234。总之,只要中国坚持持久抗战,“只要坚持到底,谁说胜利不是我们自己的”[1]299。

(三)持久抗战的具体策略

坚持持久抗战,树立抗战必胜的信心,是中国抗战唯一的战略思想。但是如何在持久抗战中取得最终的胜利呢?张子斋认为:必须结成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展开全民的长期的抗战”[1]245。

1935年8月1日,中国共产党发表《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即有名的《八一宣言》。《宣言》首次比较完整地提出了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方针,同时还提出抗日救国的十大纲领。《宣言》一经发表,就得到全国各阶层人民的拥护和响应,张子斋也深受影响。1936年9月8日,张子斋就在《略谈大众读物的一二问题》中指出:“联合各阶层的分子,来发动广大的救亡战线,来消灭民族的最大敌人,这是中国大众普遍的要求,也是共同的任务”[1]65。

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的消息传入云南后,张子斋发表《从局部抗战到全民抗战》,文中说:卢沟桥事变“证明了日本帝国主义者的大陆政策,是以灭亡整个中国为其主要内容的”,所以“除抗战外,中国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针对国民政府的局部抗战,张子斋继而指出:我“并不反对局部作战,凡是敌人踏到的地方,都有发动局部抗战的必要”,但是“局部抗战,虽足以挫敌人的锋芒,却不能把敌人完全驱逐出境”,所以,若“取得全民族的彻底的解放和独立,则只有发动全民族抗战。”[1]229-230

展开全民的长期的抗战,张子斋认为,需做到以下四点:

第一,军队要以民众为后盾。张子斋说:“我国虽然可以动员二百万正规军,但要完全战胜敌人,单靠正规军是不够的,必须以全国人民的力量做后盾,才有充分胜利的把握”[1]250,“要明白广大的占全人口最大多数的下层民众,是抗敌救亡的主力军。”[1]272

第二,开展抗战文化运动,激发民众的抗战情绪。张子斋是为文化工作者,他深知文化工作对于抗战的作用和意义。他说:在抗战救亡的关键时刻,“不论是诗人、小说家、戏曲家、艺术家,或政治家、新闻记者,都应当各自利用自己的武器,向着共同的目标前进”,“我们要和广大的民众紧密地联合,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随时暴露日帝国主义者的残暴的行为,说明民族的危机,注意每一瞬间的事变,加以敏锐地正确地剖析,来激发民众抗敌救亡的情绪,扩大影响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里,每一个人的心坎里,说服他们,教育他们,训练他们,组织他们。”[1]253-254

第三、坚持国共合作。1937年8月2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将中国工农红军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9月22日,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发表《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次日,蒋介石发表国共合作谈话,指出团结御侮的必要,事实上承认了中国共产党的合法地位。至此,以第二次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民族统一战线正式形成。9月27日,张子斋在《从中共宣言说到民族统一战线》中说:“民族统一战线,不惟有建立的必要,也有实现的可能”,不管是什么人,属于什么派别,只要不想做亡国奴,就必须“把民族的利益比少数人的利益看得重要,消除内部的对立、矛盾、冲突,除少数汉奸而外,一切的中国人都团结起来,以一致的步伐,共救危亡”,如今正式成立的国共合作,“是民族抗战胜利的保障”。[1]311-313

第四,尽可能的结成国际统一战线。张子斋认为:抗战的最终胜利,“主要是靠我们自己的力量。然而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中国要坚持“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善于利用各帝国主义相互间的矛盾”,与那些“同情于中国与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斗争”的国家,包括苏联、英美、“太平洋沿岸以至全世界的弱小民族”紧密联合起来,“结成庞大的坚固的阵线”,还要团结反对战争的日本人民大众,他们“也是我们最有力的友军”。尽可能的结成国际统一战线,是“保证我们抗战胜利”的“最良的抗日战术之一”。[1]260-261

二 张子斋持久抗战思想评析

张子斋的持久抗战思想虽然不尽系统,散见于其发表的众多文章之中,但具有一定的历史地位。

(一)张子斋是抗日战争时期较早阐述持久抗战理论者

对日持久抗战思想源起已久。辜宗秀等指出:“甲午战争前后,清政府中的一批清醒之士即认识到中日两国国力对比是敌强我弱,提出了抵御日本的持久战思想,并且在基本国情层次方面对持久战进行了初步的阐述。”[2]19世纪20年代初,我国著名的军事学家蒋百里明确提出:中日作战方式不同,表现为“彼利急,我利缓”,如果一旦双方爆发战争,我国“对敌人制胜之唯一方法,即是事事与之相反,彼利速战,我恃之以久,使其疲弊”[3]130,所以余子道称蒋百里为“持久战略思想的先导”[4]。日本全面侵华前,国民党抗战政策的制定,也多受蒋百里思想的影响。中国共产党方面,毛泽东在1936年7月同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的谈话时指出:抗日战争“会是很长久的,但到最后,日本还是要被打败”[5]81,但没有展开论述,毛泽东全面系统论述持久战是在1938年5月;朱德在《实行对日抗战》(1937年7月15日)一文中指出:“摆在我们面前的唯一问题是抗战,抗战到最后的胜利!但是抗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件,也许有着超过我们想象之外的困难,它将是一个持久的艰苦的抗战。”[6]13而张子斋在1937年7月23日发表的《我们的生路在哪里》则驳斥了日本全面侵华后流行在中国社会的抗战错误思想,明确提出:中国必须要实施“积极地持久地抗战”;1937年9月15日发表的《从财力人力对日本侵华的估计》,较为详细的阐述了“持久抗战、抗战必胜”的理论。由此可见,从时间上来看,张子斋是在全面抗战时期较早提出持久抗战理论的人。

(二)张子斋对持久抗战的阐述,与中国共产党人有异曲同工之处

朱德在《实行对日抗战》中分析说:“日本的兵士有很大的耐苦的作战能力”,“武器上是有着相当的强点”,但是“日本并不是那么可怕的魔鬼”,因为“它的经济基础是那么脆弱”,主要表现在原材料缺乏、农业经济薄弱等方面,这些弱点直接“阻碍了日本工业的发展”,成为“日本帝国主义的一个致命伤”。日本要发动并支持大规模的战争,只能是大量发行债券,但是以这种财政状况支持战争,是支持不了太久的。虽然“抗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件”,但是经过持久抗战,“最后的胜利总会是我们中华人民的”。[6]10-14毛泽东在朱德等人的理论基础上以及抗战的实际运动中,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在《论持久战》中系统分析了中日对抗相互矛盾的四个基本特点,即“敌强我弱,敌退步我进步,敌小我大,敌失道寡助我得道多助”,指出“强弱对比虽然规定了日本能够在中国有一定时期和一定程度的横行,中国不可避免地要走一段艰难的路程,抗日战争是持久战而不是速决战;然而小国、退步、寡助和大国、进步、多助的对比,又规定了日本不能横行到底,必然要遭到最后的失败,中国决不会亡,必然要取得最后的胜利。”[7]453张子斋也是认为日本的“军备的力量,是不能轻视的”,中国的抗战只能是长期的持久战,但由于日本的财力和人力的限制、国内国外矛盾的加深,胜利必将属于中国,这与毛泽东、朱德等中共领导人的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处。

(三)张子斋的持久抗战思想在云南抗战运动发挥重大作用

张子斋受聘的《云南日报》是当时云南省政府机关报。“1935年冬,中共云南省地下组织恢复和重建后,就利用多种渠道,占领宣传阵地。鉴于当时龙云地方势力和蒋介石中央之间的矛盾,可为我所用,就积极打入云南日报社,利用合法,宣传抗日救亡活动和党的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战。”[8]226当时的张子斋,既不是中共党员(1938年3月入党),也不是国民党党员。但作为一位爱国文化工作者,张子斋凭借其敏锐的职业嗅觉和深邃的现实洞察能力,在《云南日报》上连续发表文章。据初步统计,从1935年5月到1937年10月,张子斋撰写并发表杂文130余篇、政论性文章80余篇,还有部分小说、诗歌等。这一时期,张子斋的文章多以宣传抗战为主要内容,杂文尖锐而泼辣,政论文说理透彻又极富感染力,对读者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和号召力,增强了大后方民众抗战必胜的信心,推动了云南抗日民主运动的发展。

当然,张子斋的持久抗战思想也存在着明显不足:首先,张子斋的持久抗战思想零散,不成系统;其次,张子斋是文化工作者而不是军事家,所以对持久抗战的阶段性及不同阶段实施不同策略,没有更为深刻的认识。更为重要的是,全面抗战初期的张子斋,虽然已经对马克思主义有所了解,但并未成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所以其持久抗战思想受到国民政府政策的影响较大。比如张子斋认为:中国抗战必须坚持国民党领导,由“蒋先生领导全国,一致奋斗,为捍卫国家而牺牲到底”[1]245;在抗战方针上,张子斋认同国民政府“采取持久战略,以空间换取时间,逐次消耗敌人,以转变战争形势,争取最后胜利”[9]277的战争方案,认为中国抗战是“一种消耗性的持久战”[1]299。

张子斋毕竟身在边疆云南,主要依靠书籍、报刊来了解时事,所以张子斋对持久抗战有如此认识已经是实属不易。

[1]张子斋.张子斋文集:第二卷[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1.

[2]辜宗秀.论甲午战争前后中国御日之持久战思想[J].三峡大学学报,2013,(3).

[3]蒋方震.国防论[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89.

[4]余子道.国共两党抗日持久战略比较研究[J].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5).

[5]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M].北京:三联书店,1979.

[6]朱德.实行对日抗战[J].解放周刊.1937,12(1).

[7]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8]云南省新闻出版局,中共云南省委党史研究室.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云南省革命出版史料选编[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

[9]曹剑浪.国民党军简史[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 自正发]

Analysis from Zhang Zi-zhai's Protracted Warfare Thoughts at the Beginning of Total Resistance

HE Liang-lin,ZHU Zhi-xia
(Honghe University,Mengzi 661199,China)

At the beginning of total resistance,Zhang Zi-zhai Criticism and expose the Japanese imperialist aggression against crimes in a large number of articles. He actively promote resistance and clearly put forward "protracted warfare " and " be bound to win". This enriched the protracted warfare theory in China. Meanwhile it enhances the Yunnan people's confidence to positive Anti-Japanese War and final victory.

Zhang Zi-zhai;Anti-Japanese War;Protracted;Be bound to win

D23

A

1008-9128(2015)02-0036-04

2014-10-17

贺良林(1972-),男,河南信阳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共党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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