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麐词论与浙西词派风会之转移

2015-09-29 03:38陆有富
文艺评论 2015年8期
关键词:词派朱彝尊词坛

陆有富

郭麐词论与浙西词派风会之转移

陆有富

清初的浙西词派是继云间词派之后兴起的词学流派。以朱彝尊为领袖的浙派,为革除明代词坛之弊端,推崇南宋姜张,提倡“清空”“醇雅”,以其鲜明的词学主张和创作风气影响了整个词坛。其后,浙派骎骎日进,风靡天下,影响有清一代词坛。关于浙派之分期,学界一般认为浙西词派可分为以朱彝尊为旗帜的前期、以厉鄂为宗匠的中期和以郭麐为殿军的后期①。然而,衡诸浙派发展的历史,其分期远非我们想象的这样简单明晰。尤其关于郭麐在浙派中的地位以及浙派后期的发展状况成为近来论词者聚讼的焦点,甚至有学者指出郭麐本非浙派中人,只是后来常州词派之蒋敦复出于批判的需要才将郭麐归于浙西词派之统序②。那么,郭麐是否是浙派中人,抑或是为构建统序之需,被强行拉入浙派行列之中?即是浙派中人,真的像诸家所言至郭麐而后浙西词派就日暮途穷了吗?郭麐在浙派词史上的究竟处在什么样的地位,对浙派之发展传承有多大影响?本文拟对上述问题作简要之研讨,就正于大方之家。

一、郭麐之词论与浙西词派之离合

郭麐(1767~1831),字祥伯,号频伽,江苏吴江人。少有神童之称,因右眉全白,又号白眉生。乾隆六十年(1795),参加科举不第,遂绝意仕途,专研诗文、书画。游姚鼐之门,尤为阮元所赏识。工词章,又曾与袁枚相交往。著有《灵芬馆诗集》、《灵芬馆词》等。就郭麐之词论来说,其论词之吉光片羽散见于其《灵芬馆词话》以及一些词集序跋之中,我们藉此可以窥见其论词之旨,其中亦可见其词论与浙派之关系。

郭麐在其《灵芬馆词》自序中曾言及自己学词之经历,他说:“余少喜为侧艳之辞,以《花间》为宗,然未暇工也。中年以往,忧患鲜欢,则益讨沿词家之源流,借以陶写轭塞,寄托清微,遂有会于南宋诸家之旨。为之稍多,其于此事,不可谓不涉其藩篱者己。”③不难看出,郭麐早年追步花间,喜为香艳柔婉之词,其后因人生经历“忧患交迫,廓落鲜欢”④之后,词学遂转向南宋。这便与当时占据词坛主流的浙西词派之理论不谋而合。朱彝尊创派之初,便以南宋为依归,以姜夔、张炎为师法对象,倡导清空醇雅,奠定了浙西词派的词学理论基础。朱氏又与其好友汪森共操选政,以《词综》来进一步推衍其词学宗趣和主张。朱彝尊在《词综·发凡》中说:“词至南宋始极其工,至宋季而始极其变,姜氏尧章最为杰出。”又说:“填词最雅,无过石帚。”⑤其后又从风格流派的角度对以姜夔为首的南宋清雅词派作了具体的勾勒:“词莫善于姜夔,宗之者:张辑、卢祖皋、史达祖、吴文英、蒋捷、王沂孙、张炎、周密、陈允平、张翥、杨基,皆具夔之一体。”⑥朱彝尊这样详细的勾勒和独具眼光的选择无疑为浙西词家的开宗立派奠定的了师法的基础。郭麐对朱彝尊心仪已久,推崇备至,他说:“竹垞才既绝人,又能搜剔唐、宋人诗中字冷隽艳异者,取以入词。至于镕铸自然,令人不觉,直是胸臆间语,尤为难也。同时诸公,皆非其偶。”⑦字句间流露出对朱氏的钦慕,其实,郭麐论词亦多承朱氏之说,《灵芬馆词话》卷一云:“本朝词人,以竹垞为至,一废草堂之陋,首阐白石之风。《词综》一书,临别精审,殆无遗憾。”又说:“词之为体,盖有诗所难言者,委曲倚之于声,竹垞之论如此。真能道词人之能事者也。……(姜张诸子)一洗华靡,独标清绮,如瘦石孤花,清笙幽磐,入其境者,疑有仙灵,闻其声者,人人自远。”⑧这里,他既肯定朱氏对于词体美感特质的阐发,又赞扬了朱氏一扫明代《草堂诗余》之陋习而济以姜张之清雅词风的词学主张。郭氏在词集《忏余绮语》自序中称:“闲为慢令,……入姜张之门,腴而弥淡”⑨,其词学宗趣可见一斑。郭氏在论词时也十分赏爱有姜张遗风的作者,认为楝亭《摸鱼儿·渔湾留别》词“雅有姜张风调”⑩。郭麐之词集刊刻完毕后,友人张鉴在序中曾言:“余读之既,作而靳之曰:‘东泽绮语,家世鄱阳;草窗渔笛,渊源历下。鴂以翦而语慧,杏必嫁而实繁。……’频伽笑而不答,遂书之以弁其首。”⑪《东泽绮语》为南宋词人张辑之词集。张辑,号东泽,鄱阳人。

其词曾受法于同乡姜夔。《苹州渔笛谱》为南宋人周密之词集。周密,号草窗,历下人,曾与张炎等人为结社唱酬。友人在序中指出郭词之渊源所自,郭麐笑而不答,可见他对于友人评价的认可。由此看来,郭麐之词应不出朱彝尊所勾勒南宋清雅词风的范围,这种默然置许也确实表明了他与浙派的渊源。以上种种现象体现出了郭麐对于浙派开派之初朱彝尊所建构的宗法谱系的认同。

自朱氏首倡南宋之论后,乾隆前中期厉鹗等人踵事增华,推阐发扬,浙派臻于鼎盛。然而正是在浙派风气日盛之时,新的弊端也就产生了。厉鹗而后的浙派词人在创作中专习姜张,一味追求清雅的外在品貌,只在字句、修辞、用典等创作技巧上大做文章,反而忽视了创作主体的内在情感,遭致了空泛、浅薄、无聊的批评。面对这样的情况,郭麐的认识很切中要害:

白石、玉田之旨,竹垞开之,樊榭浚而深之。故浙之为词者,有薄而无浮,有浅而无亵,有意不逮而无涂泽叫嚣之习,亦樊榭之教然也。⑫

倚声家以姜、张为宗,是矣。然必得其胸中所欲言之意,与其不能尽言之意,而后缠绵委折,如往而复,皆有一唱三叹之致。近人莫不宗法雅词,厌弃浮艳,然多为可解不可解之语,借面装头,口吟舌言,令人求其意旨而不得。此何为者耶。昔人以鼠空鸟即为诗妖,若此者,亦词妖也。⑬

可见郭麐十分反对当时浙派在创作上无病呻吟、真情不存的作风。他指出这种风气的形成应始于厉鹗。原因是厉鹗唯姜张是尊,取径偏狭,“大抵樊榭之词,专学姜、张”。又要求词作者在追求清雅的前提下,要有真实的情感贯注于词作之中,即“胸中所欲言之意,与其不能尽言之意”,这样才能使词作既具清雅之品貌,又有含蓄之深意,而不至于索然寡味、空泛浅薄。有鉴于此,郭麐欲引入诗学上的“性灵说”来药救浙派当时的弊病。他《梅边笛谱序》中针对后之学词者模拟之风说:“后之学者徒仿佛其音节,刻画其规,浮游倘怳,貌若元远,试为切而按之,性灵不存,寄托无有。”⑭又在《桃花潭水词序》中指出“叔夏、梦窗、君特、尧章诸君之词,有过为掩抑屈折,令人不即可得其微旨。当时感慨所由,后来不尽知之也。是在学之者之心思、才力足以与之相深,而能自抒其襟灵,乃为作者。”⑮这里所言之“性灵”“襟灵”均是指创作者之真性情。说起“性灵说”,我们不能不想到乾隆时期的袁枚,与袁枚相比,郭虽属晚辈,但二人相交匪浅。尤其在乾隆五十三年至五十五年间,他们往还甚密,期间亦有诗歌唱酬。在《灵芬馆诗话》中,郭麐对袁枚诗歌有过多次的品评和分析,因此,郭麐论词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性灵说的影响。在清代词坛上,“以诗衡词”的观念极为普遍,郭麐援引“性灵说”来说词,一方面可以实践其表现性情的“一代有一代之作者,一人有一人之独至”的主张,另一方面可以药救当时浙派创作之弊病,要求作者“眇意微言深情幽思出自胸臆”⑯。

此外,郭麐对于浙派中期特重声律给予批评。朱彝尊论词崇尚雅正,很少谈及声律问题。厉鹗则十分重视声律,肯定清真词“律吕谐协,为倚声家所宗”外,填词主张掐谱寻声,其《论词绝句十二首》之“去上双声仔细论,荆溪万树得专门。欲呼南渡诸公起,韵本重雕菉斐轩”一首就表达了他对词律的重视。后来吴中七子受此影响,论词严守声律,不敢越雷池一步。郭麐为王嘉禄《桐月修箫谱》题写序言时,曾对七子严审声律之说进行了批评,他说:“至于分刌度曲,判别音声,此非余之敢知,而亦非所望于绥之也”⑰,不希望王嘉禄在填词时朝着严守声律的方向发展。在郭麐看来,严守声律只会对词作之真性情有所规避,朱彝尊论词对于声律未加重视,而其词立言必雅,抽思必深,熔铸众家之长,“令人不觉,直是胸臆间语”。因此,他在《桐月修箫谱》中赞扬王嘉禄之词“喜往复,善自道,于朱氏之言无不合者”,俨然是用朱彝尊之标准来衡量王嘉禄,隐然有一种规劝放弃严守声律而自抒性情的意味。

从以上内容来看,郭麐认识到浙派中后期词人学词取径过窄,从而弊由此生。他在理论上确有药救浙派之弊,努力开创新风的意图,他对于朱彝尊追摹的例证也说明他希望后之浙派词人莫要固守姜张,“竹垞则兼收众体也”⑱。同时批评浙派后期专主声律的现象,并引“性灵”入词,其目的是使浙西词派能继续传承下去,而不忍见其日渐消亡。郭氏在《梅边笛谱序》的结语中有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他说:“夫人世盛衰之故,非徒文章为然。盖有救其弊者,而所弊者生焉。其弊屡出而不已,其救亦屡变而不穷。在学者之自得之,要之于正,不可易也。若然,则浙西之倚声,其勿衰矣乎。”⑲不难看出,郭氏对浙派的兴衰前程关心备至,字里行间流露出振衰起敝的拳拳之意。

二、郭麐对后期浙派之影响

就在郭麐辞世(道光十一年1831)后的第二年,周济刊印《宋四家词选》,并提倡“从有寄托入,以无寄托出”之论,然后词体益尊,其学益大。此后,常州词派便风靡天下,影从者甚众。表面上看来,常派的兴盛便意味着浙派即将走入穷途末路,退出词坛主流。实际上,质诸清末词史,并非像我们一般认为的那样浙派在郭麐之后逐渐走向衰落。相反,浙派的创作在那时依然保持着强劲的势头。据刘深先生统计,郭麐之后仍有一百五十余人完全遵守浙派词风进行创作,另有六十余人在创作上融汇浙常二家⑳。谢章铤在《赌棋山庄词话续编》中就指出“近日浙派盛行”,而此时已经是光绪年间了。龙榆生在(《近三百年名家词选》后记中言道:“终清之世,两派迭兴”,可见浙派后期仍然保持者强大的影响力。就连后期濡染常派甚深的陈廷焯依然推崇浙派之朱彝尊、厉鹗之词作㉑,谭献甚至劝友人学词要“力进姜张”㉒,方可改变词格。

郭麐为挽救浙派流弊,在理论上提出“陶写轭塞,寄托清微”,“有会于南宋诸家之旨意”,反对当时词坛存在的“性灵不存,寄托无有”的风气。他在词作《满庭芳》中也曾写道“思屈宋、美人香草,寄托深幽”,清楚地反映了他的创作主张。后期浙派词家代表如黄燮清、孙麟趾、沈祥龙等人继承发展了郭麐的词论观,融入了常派的观点,既强调“清空醇雅”,又要求济以“比兴寄托”、“言外之意”,进一步挽救了浙派创作上的流弊。事实上,郭麐在其所创作的四编(《蘅梦词》、《浮眉楼词》、《忏余绮语》、《爨余词》)四百一十二首词作中,所表现的内容和风格,也是极其丰富和多样的。郭麐虽学姜张,但并不仅守一隅之说,亦不为二家词作所局限,且就任何一种风格和内容而言,郭词都不乏佳作。㉓

在郭麐之后的浙派后期词人多有学习郭氏之作。一些师法者因其性情、才力、经历等与郭氏并不相同,容易流于滑易,佻染饾饤。另外一些作者则深得个中三昧,如谭献称赞许增的词曰:“传频伽、蒹塘本师衣钵”,“矜慎下笔,一字未安,不欲问世”㉔;称许樊增祥的词为说:“本朝家数,遂撮竹垞、频伽之长”㉕。丁绍仪赞誉长洲陈子玉《琐窗寒》(细纤千丝)词云:“瓣香频伽,可称逼肖”㉖。柳东有声声慢赋阑干台城路赋香篆,皆为和频伽之作,曾被蒋敦复称美为“细腻熨帖,正与频伽工力悉敌”㉗。以上种种现象足以说明郭麐之后的后期浙派并未偃旗息鼓而渐入消歇之势,而是仍然后继有人且影响甚大。

由此看来,浙派后期仍然能保持旺盛局面且对清末词坛影响深远,郭麐厥功甚伟,可以说郭麐是浙西词派发展史上的关键人物,其对浙派推衍之功绝不亚于周济在常派中之作用。郭麐将浙派的理论在原有之基础上作了适当的修正,并以创作实践践行自己的理论主张,给后之浙派词人留下了可资师法、借鉴的模板。与郭麐同时的诗人、藏书家石韫玉读到郭词后曾写下“新声婉转谱红牙,姜史传薪又一家。但有井华堪汲处,无人不解唱频伽”㉘一诗,作者在诗中不仅说明郭词瓣香姜史,为浙派一脉,还指出郭词堪比柳词,正说明郭词在当时词坛传播范围之广和影响之大。江顺诒《词学集成》曾评价《灵芬馆词话》云:“频伽词话,不蹈前弊,议论亦佳也。”㉙可见,无论从郭氏词论上之贡献来看,还是以其词作上之成就而言,一些词论家都对其称美不已。由此看来,郭麐在词史上之贡献,尤其是浙西词派发展史上的作用,应该重新审视并加以发掘,以还其本来面目。这就使我们不得不追寻造成郭麐词史沉浮的根本原因了。蒋敦复在《芬陀利室词话》中说:“浙派词,竹垞开其端,樊榭振其绪,频伽畅其风,皆奉石帚、玉田为圭臬,不肯进入北宋人一步,况唐人乎。”㉚这段评论广为治清词者所征引,其目的首先是作为构建浙派统序的佐证;其二则是浙派至郭麐之后就衰歇式微了;其三便是浙派衰落之原因便是此三人一味师法姜张而不转益多师的结果。蒋氏论词,与谭献、陈廷焯等不少词人一样,都是由浙转常。他虽对于浙派进行反思和批判,但其说法因为门户偏见而有失公允。至少以竹垞、频伽而言,他们论词虽标榜姜张,但在创作上出入唐宋,转益多师,并不仅守一隅之说。深识之士自能窥其根本,此不赘言。其实,我们还真不如将蒋氏此言断章取义的征引,直言“浙派词,竹垞开其端,樊榭振其绪,频伽畅其风”,这正可说明浙派后期宗风大盛,实由郭频伽之推阐发扬而大畅其风。索之谭献、陈廷焯之词论,我们亦能发现其中诸多矛盾之处。他们在论及《灵芬馆词》时,时而褒扬,时而贬抑。徐珂后来评价郭麐时也继承了谭献的说法,他说:“吴枚庵、郭频伽皆浙派中人……疏浚少年每以频伽之名隽,笃嗜之,然词宜深涩,频伽滑矣,词宜柔婉,频伽薄矣。”㉛这正可看出“艺术观点或流派门户偏见导致的不公允现象”㉜。

总体上看来,郭麐在浙派是一位革新者,在浙派的发展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地位,郭麐对浙派末流的纠偏补弊对于后期浙派的延续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从而形成晚清词坛浙常二派竞争共存乃至相互融合借鉴的常态。郭麐之词史地位也要结合其理论、创作将其放置在当时时代和文学背景之下,全面衡量其成就,恢复其本来面目,为其在词史乃至文学史的坐标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坐标,同时也为文学史进入过程提供一个公允的评价。因此,我们研究一个文学流派,不仅要对流派不同时期作者之理论主张作出系统恰切的分析,还要对派中作家之创作有一个全方位的公允确当的评价。一方面可见流派发展中理论之嬗变轨迹和发展脉络,另一方面可见作者之理论观念与创作实践之离合,进而准确评价其在文学史上之地位。

【作者单位:内蒙古师范大学文学院(010022)】

①严迪昌《清词史》、邓乔彬等《中国古典词学理论史》、谢桃坊《中国词学史》均持此说。

②曹明升《词派统序与郭麐的词史沉浮》,《浙江学刊》,2012第2期。

③郭麐《蘅梦词浮眉楼词序》,《灵芬馆集》,嘉庆十二年刻本。

④郭麐《灵芬馆集》,嘉庆十二年刻本。

⑤朱彝尊、汪森《词综·发凡》,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2页。

⑥朱彝尊《黑蝶斋诗余序》,屈兴国编《词话丛编二编》,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第693页。

⑦郭麐《灵芬馆词话》,唐圭璋编:《词话丛编》,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1504页。

⑧郭麐《灵芬馆词话》,《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1503页。

⑨郭麐《忏余绮语自序》,《灵芬馆集》,嘉庆十二年刻本。

⑩郭麐《樗园销夏录》,葛渭君:《词话丛编补编》,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957页。

⑪张鉴《灵芬馆词序》,《冬青馆乙集》卷五,嘉业堂刻本。

⑫郭麐《梦绿庵词序》,《词话丛编补编》本,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959页。

⑬郭麐《灵芬馆词话》,《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1524页。

⑭郭麐《梅边吹笛谱序》,《词话丛编补编》本,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961页。

⑮⑯⑰郭麐:《灵芬馆杂着》三编(卷四),《灵芬馆集》,嘉庆十二年刻本。

⑱郭麐《灵芬馆词话》,《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1509页。

⑲郭麐《梅边吹笛谱序》,《词话丛编补编》本,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962页。

⑳刘深《浙西词派研究述略》,《广西社会科学》,2012第10期。

㉑陈廷焯:“迦陵雄劲之气,竹垞清隽之思,樊榭幽艳之笔,得其一节,亦足自豪。”《白雨斋词话》卷六,《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3930页。

㉒谭献《重辑复堂词话》,《词话丛编补编》本,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1172页。

㉓陆有富《郭麐〈灵芬馆词〉再评价》,《古典文学知识》,2014第5期。

㉔谭献《复堂词话》,《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4017页。

㉕谭献《重辑复堂词话》,《词话丛编补编》本,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1186页。

㉖丁绍仪《听秋声馆词话》卷二,《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2598页。

㉗蒋敦复《芬陀利室词话》卷一,《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3638页。

㉘石韫玉《读蒋心余、彭湘涵、郭频伽词草各系一诗》,《独学庐稿》卷二十二。

㉙江顺诒《词学集成》卷五,《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3265页。

㉚蒋敦复《芬陀利室词话》卷一,《词话丛编》本,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3636页。

㉛徐珂《清代词学概论》,大东书局1926年版,第6页。

㉜严迪昌《清词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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