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大历时期的仕宦情况及其时代归属

2015-09-29 04:50刘丽华
文艺评论 2015年6期
关键词:大历李益

刘丽华

李益大历时期的仕宦情况及其时代归属

刘丽华

在古人有关李益的评论资料中,李益的时代归属问题大致有三种观点:中唐诗人、大历诗人、大历贞元间诗人。将其称为中唐诗人固然不错,但范围失之过大。而将其视为大历诗人,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将其视为“大历十才子”中的一员,如《唐百家诗选评》、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宋育仁《三唐诗品》在评论李益时均分别出现“在大历十才子中号为翘楚”①“冠冕十子”②“大历十人,固其杰也”③等语,虽然所评述的角度和内容不一,但显然都将李益视为十才子的成员之一,现代学者对此观点已经有所辨析,明确提出“李益非‘大历十才子’成员”④。也有一些学者虽未将其视为“十才子”的成员,但也认为李益是大历诗人,如:

管世铭《读雪山房唐诗序例·五古凡例》:“大历五古,以钱仲文为第一,得意处宛然右丞;次即李君虞,得太白一体。”⑤

乔忆《大历诗略》卷四:“李尚书益久在军戎,故所为诗多风云之气,其视钱刘,犹岑孟之于王孟、鲍照之于颜谢也。七绝尤高,在大历间无与颉顽者。”⑥

这种观点被现代学者所继承,在袁行霈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和蒋寅的《大历诗人研究》中均将李益视为大历诗坛的代表人物。当然,这些学者也注意到了李益诗歌和大历主流诗风的不同,故在论说的时候往往将其作为大历诗风中的“别调”予以特殊处理。那么,究竟如何处理在大历诗坛身份“尴尬”的李益呢?值得注意的是,古人在评价李益时已经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启示,如:

严羽《沧浪诗话·诗评》:“大历以后,吾所深取者,李长吉柳子厚刘言史权德舆李涉李益耳”。⑦

许学夷《诗源辩体》卷二二:“李益,字君虞。贞元时人,五言古多六朝体,效永明者,酷得其风神”。⑧

马允刚《唐诗正声》卷二一:“李益在大历、贞元中,崎岖边塞,故其风骨爽健,犹有初、盛气味”。⑨

王士祯《带经堂诗话·总集门四·自述类上》:“毋论李供奉、王龙标暨开元、天宝诸名家,即大历、贞元间如李君虞、韩君平诸人,蕴藉含蓄,意在言外,殆不可及。”⑩

在上述学者的评价中,明确将李益视为大历以后或者大历、贞元间的一位代表性作家。其实,认定一个诗人尤其是一个横跨多个朝代的诗人究竟属于哪一个时代,最关键的因素还是作品,也就是视其大多数的、最具代表性的、评价最高的作品究竟创作于哪一个时期。对于李益来说,边塞诗的创作显然是他所有作品中成就最高的一个部分,而这些作品的创作时间问题也就成为了考察李益时代属性的一个关键问题。笔者的观点是,这些诗歌全部创作于建中、贞元年间,因此将李益视为德宗朝的代表诗人是没有疑义的。而这一结论的得出是建立在对李益大历时期仕宦情况分析的基础之上的。

由于李益生平相关的第一手资料过少,所以学者对其生平履历情况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随着2008年崔郾佚文《唐故银青光禄大夫守礼部尚书致仕上轻车都尉安城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赠太子少师陇西李府君墓志铭并序》(下文简称为《李益墓志》)⑪的发现,学者们对相关问题虽然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但明显对李益在入塞之前的仕宦情况关注较少,虽然也会提及,但往往是三言两语或者在一些细节上以想当然的态度视之,所做出的描述和结论难免过于轻率,笔者有鉴于此,试图结合《李益墓志》的具体内容和李益本人所处的时代、所作的诗歌,来具体分析李益在大历时期的仕宦情况,以说明李益作为贞元诗人的合理性。首先把《李益墓志》的相关内容摘录于此:

公讳益,字君虞,陇西狄道人,凉武昭王十二代孙……

大历四年,年始弱冠,进士登第。其年,联中超绝科。间岁,天子坐明庭策贤俊,临轩试问,以主文谲谏为目。公词藻清丽,入第三等,授河南府参军。府司籍公盛名,命典贡士,抡次差等,所奖者八人。其年,皆擢太常第。精鉴朗试,遐迩攸伏。转华州郑县主簿,郡守器仰,延于宾阶。秩满赴调,判入等第,为渭南县尉。考天官科选之务,弘圣代得人之盛,问望休洽,弓旌屡招。首为卢龙军观察支使,假霜棱,锡朱绂,以地非乐土,辞不就命。后山南东道洎鄜畤邠郊皆以管记之任请焉,由监察殿中历侍御史,自书记参谋为节度判官,四擅郄诜之美,三领元瑜之任。周旋累祀,再丁家难,哀号孺慕,殆不终制,虽丧期有数,而茹毒无穷……

星岁再换,光音遂沉,以大和三年八月廿一日全归于东都宣教里之私宅,享寿八十四。

据上述内容可知李益生卒年是公元746(天宝五载)到829(大和三年)。在大历四年就进士及第,同年并中超绝科,大历六年,又中制科中的主文谲谏科,相比吏部常科铨选所授职官而言,参加制科考试更加容易获得较好的职位,李益此次便以入第三等的成绩授河南府参军一职,为仕宦生涯开了一个好头。河南府是仅次于京兆府的所在,虽然只是担任参军一职,但也是一份不错的差事,据学者研究发现唐代官制“州一级官员还有参军事……。参军事若干员,秩九品,‘无常职,有事则出使’,一般用作士人初仕起家之官”,“诸府亦设置尹及少尹,其余设官与诸州相同,仅名称稍有变化……规格略高而已。”⑫李益担任此职并不见于新、旧《唐书》的记载。通过其墓志,可知他在该任上颇有作为:“府司籍公盛名,命典贡士,抡次差等,所奖者八人。其年,皆擢太常第。”《国史补》卷中“赵太常精健”条载:“长庆初,赵相宗儒为太常卿,赞郊庙之礼。时罢相二十余年,年七十六,众论伏其精健。右常侍李益笑曰:是仆东府试官所送进士也。”⑬东都在河南道的治域之中。据新旧《唐书》《登科记考》可知赵宗儒是进士及第出身,而不能确定是哪一年,据《李益墓志》可知李益在元和时期担任过河南少尹的职位,也有推举赵宗儒的可能,但据《旧唐书·赵宗儒》所载“宗儒举进士,初授弘文馆校书郎。满岁,又以书判入高等,补陆浑主簿。数月,征拜右拾遗,充翰林学士……建中四年,转屯田员外郎,内职如故”⑭的履历来看,在元和时期再接受李益的推选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按照唐制“凡居官必四考,四考中中,进年劳一阶叙”⑮的原则来说,宗儒是于大历十年之前中进士,也大体符合李益大历六年至十年时任职河南府参军的情况。《新唐书·选举志上》亦云:“每岁仲冬,州、县、馆、监举其成者送之尚书省”⑯。据《登科记考·凡例》云:“乡贡进士由刺史送者为州试,由京兆、河南、太原、凤翔、成都、江陵诸府送者为府试,皆差当府、当州参军或属县主簿与尉为试官。”⑰可见李益做的就是这项工作。所以结合《李益墓志》所云来考察《国史补》中的相关记载,赵宗儒确实是李益任河南府参军时所推荐的人才之一。

此后李益的仕宦生涯似乎颇为不顺,在河南府参军任上颇有作为的李益没有得到更大的提拔,在大历十年转为华州郑县主簿,此职和河南府参军一职相较而言不是太好的职位。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之一可能和当时的官场风气有关。据《新唐书·赵宗儒传》载:“贞元六年,(赵宗儒)领考功事。自至德后考绩失实,内外悉考中上,殿最混淆,至宗儒,黜陟详当,无所回惮。”⑱这样的结果对于年少得志的李益来说确实是一种打击。

李益“秩满赴调”的时间是在大历十四年,为了参加吏部集选,李益回到了长安,一方面按照唐制“凡选授之制,每岁集于孟冬。去王城五百里以上旬,千里之内以中旬,千里之外以下旬”,“凡大选,终于季春之月,所以约资序之深浅,审才略之优劣,军国之用在焉”⑲;另一方面,大历十四年是一个特殊的时间点,在这一年的五月,代宗去世而德宗继位,并于本年六月下诏曰:“天下有才艺尤著、高蹈邱园及直言极谏之士,所在具以名闻。诸色人中有孝悌力田、经学优深、文词清丽、军谋宏远、武艺殊伦者,亦具以名闻。能诣阙自陈者亦听。仍限今年十二月内到,朕当亲试。”⑳李益本身已经到了秩满之时,又适逢新君继位广纳人才举行制科,李益又怎会放弃这一个机会呢,这次他考试的成绩是“判入等第”,李益也因此被授予“渭南县尉”一职。

按照相传为李益所作的《从军诗序》记载:“自建中初,故府司空巡行朔野。迨贞元初,又忝今尚书之命,从此出上郡、五原四五年,荏苒从役其中,虽流落南北,亦多在军戎。”㉑可见李益从建中初年已经开始了其边塞入幕的生涯。以往学者们虽然对于其何时入幕,入何人之幕有颇多争议,但对于其于建中初已经入幕的事实还是均持认可的态度的。而这样的结论显然与上文提及的其于大历末年或建中初年被授予渭南县尉的记载是矛盾的,那么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呢。笔者的观点是,李益虽然被授予此职,但他并未赴任,而是选择了入幕边塞,理由如下:

1.从《李益墓志》本身来看,撰写者的叙述方式有李益做这种选择的可能。

崔郾对李益任河南府参军和郑县主簿时的作为都颇有赞誉,并作以具体的叙说和称扬,但在其任渭南县尉一职时未有任何评价,反而称扬李益在制科考试中的良好表现“考天官科选之务,弘圣代得人之盛,问望休洽”并自然引起“弓旌屡招”的叙述。试想,如果李益真的赴任,即便没有什么太具体的作为,说几句客套的评价也是应有之义的。

2.从李益本身的性格和出身来说有做这种选择的动机。

《从军诗序》说他的边塞诗“率皆出于慷慨意气,武毅犷厉。本其凉国,则世将之后,乃西州之遗民欤?”㉒李益性格刚毅,有武人之风,他的边塞诗中时常流露出来的雄迈豪放、开朗自信的格调明显和他身处安史乱后的大时代背景不符。所以后世诗评家一方面说他的边塞诗有类盛唐,一方面又独具眼光的指出这是“气质”㉓使然。而且,从他的家世来说,据《李益墓志》可知,其为“陇西狄道人,凉武昭王十二代孙”。凉武昭王指的就是谥号武昭王,私署凉王的李暠。在李暠之前,李氏家族曾经出现过汉代名扬塞外,被匈奴人号为“飞将军”的李广、曾和几倍于自己的匈奴人勇敢交战的李陵等人物,李暠之子李歆也曾经“大破沮渠蒙逊于鲜支涧,获七千余级”㉔,李暠的孙子李宝“骁勇善抚接”㉕,尚武的精神已经成为这个家族不可割离的文化基因潜藏在他们的血液里。这也是颇令李益自许的地方,所以在他的诗中,我们会不时听到他对自己“关西将家子”㉖(《边思》)“身承汉飞将”(《赴邠宁留别》)身份的认可与自豪之感。祖辈虽然曾经如此辉煌,但对于李益来说,他感受到的却是家族的日益衰落甚至是故园的沦丧。在唐代宗广德元年(764)凉州陷于吐蕃,据《资治通鉴》载:“(广德元年)吐蕃入大震关,陷兰、廓、河、鄯、洮、岷、秦、成、渭等州,尽取河西、陇右之地。……数年间,西北数十州相继沦没,自凤翔以西,邠州以北,皆为左衽矣。”㉗凉州就属于陇右道的范围。所以《从军诗序》中才将李益称为“西州之遗民”。李益的《边思》“只将诗思入凉州”《从军有苦乐行》“仆本起陇上,陇水断人肠”都体现了他对故土的依恋。而《送常鲁侍御使西蕃寄题西川》一诗更是很典型地体现了他独特的遗民心态:“凉王宫殿尽,芜没陇云西。今日闻君使,雄心逐鼓鼙。行当收汉垒,直可取蒲泥。旧国无由到,烦君下马题”展现了他对故土的怀念以及渴望收复故土的愿望。而这种愿望无疑是要通过从军边塞才有实现的可能。

3.从李益仕途的具体情况来看他有做这一选择的需要。

对于李益本身来说,性格和身世中虽然已经潜藏了要从军边塞以及“功名只向马上取”㉘的因素,但要真正付诸实践必然也需要考虑诸多的因素。在当时局部争端不断的情况下,入塞毕竟有许多不可预料、不可控制的因素,显然不如科举入仕来得安稳、保险。但显然,李益那坎壈当世的仕途似乎冥冥中已经注定这位“关西将家子”(《边思》)还是要选择入塞之路。

李益也算少年得志,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就进士登第并联中超绝科。在接下来的制科考试中又因词藻清丽,入第三等,并被授予河南府参军。在该任上颇有作为的李益内心一定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但没料到在任满之后只是被转为华州郑县主簿,这是满腹才华的李益无法接受的,所以此时期的李益心情非常苦闷。这一时期所作的《入华山访隐者经仙人石坛》中云:“三考西岳下,官曹少休沐。久负青山诺,今还获所欲……何必若蜉蝣,然后为局促。鄙哉宦游子,身志俱降辱”。其中所展现的沉沦下僚之时的拘束、困顿、失落、屈辱是那样的强烈。这种失意的心态愈到后期愈加强烈。大历十四年,在他集选期间适逢德宗皇帝于元月在含元殿宣布改元建中,并在郊祭天地后亲临丹凤门宣布大赦,面对这一朝廷的盛事,李益作《大礼毕皇帝御丹凤门改元建中大赦》对皇帝歌功颂德,而这本是题目中的应有之义或者说全部意义所在,但失意的李益在这样的题目之下竟然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小臣欲上封禅表,久而未就归文园”可见此时的他对自己的仕宦状态是多么的不满。《从军诗序》中说他的边塞诗是“其坎壈当世,发愤之所致也”。而且,李益强烈的失意还来源于和自己同辈的比较,据《旧唐书·李益传》载:“以是久不调,而流辈皆居显位。”㉙《新唐书·李益传》载:“同辈行稍稍显进,益独不调,郁郁去。”㉚《唐才子传》中亦曰:“同辈行稍进达,益久不升,郁郁去游燕、赵间。”㉛虽然新、旧《唐书》将其“久(独)不调”的原因归结于性格上防忌妻妾过于苛严的妒痴问题,但和同辈人相比其强烈的失落感毕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4.从唐史的记载来说,类似李益作出同样选择的情况并不是孤例,在其时、其后也有同例。

就在同一年,也就是大历十四年,当时担任鄠县县令的韦应物被任命为栎阳令,而他的选择和李益类似,未去赴任,以疾辞归于善福精舍,这一选择通过其《谢栎阳令归西郊赠别诸友生》诗中自注明确标示出来:“大历十四年六月二十三日自鄠县制除栎阳令,以疾辞归善福精舍。七月二十日赋此诗”㉜。近两年后,韦应物在其《始除尚书郎别善福精舍》题下注曰:“建中二年四月十九日,自前栎阳令除尚书比部员外郎”㉝。可见韦应物虽然未赴任栎阳令,但也是将其当做自己仕宦中的一个履历的。可见此种作为亦是唐人惯例。

另外,据《新唐书·李绅传》载:“元和初,(李绅)擢进士第,补国子助教,不乐,辄去。客金陵,李锜爱其才,辟掌书记”㉞。《旧唐书》卷一七八《卢攜传》载:“携,大中九年进士擢第,授集贤校理,出佐使府”㉟。均是十分有力的证据。可见,唐朝官员中确实存在于地方或朝廷任职未满而入幕的情况,而李益的选择也就很有可能。

考虑中唐时期的社会背景,当时幕府对于文人来说条件比较优厚,李益因为“弓旌屡招”而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也有其外在的诱因。之前他已经三中制科,且为官之时颇有作为,所以也有了一定的声名,可能就是在这次集选的过程中得到了边塞长官的青睐,所以有“弓旌屡招”之事。

韦应物在《送李侍御益赴幽州幕》中称赞李益“二十挥翰墨,三十穷典坟。辟书五府至,名为四海闻”㊱,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学识丰富、颇富文采的李益在大历时期一直沉沦下僚,三授河南府参军、华州郑县主簿、渭南县尉之“末秩”,特殊的时代和家世、性格使他最终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从建中元年开始,李益便开始踏上了长达二十余年的从军边塞之路。这个过程中李益的艰辛也许不足为外人道,但千百年来,李益之所以始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很大程度上却来自这段时期所创作的边塞诗歌。因此,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说,一直以来将李益视为大历诗人的观点显然就要大打折扣了。

除了上述结论之外,考察李益在大历时期的具体仕宦情况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从微观的层面来说,在对李益任职的具体考察中,我们也可以验证《国史补》中有关赵宗儒记载的真实性,以往学者往往将其作为李益怪诞性格或者失意情绪的一种抒发,实际结合上文的相关阐释,读者会发现其中展示的却是李益对曾经所任河南府参军时作为的自豪、缅怀之情,对于赵宗儒来说,也可借此大体确定其进士及第的时间,对《登科记考》的记载亦是一种补充;从宏观的层面来说,李益的仕宦情况是中唐或者说大历时期的一个典型,对他的细致考察,也是对唐朝职官史的一种丰富(如他所担任的河南府参军一职,在《旧唐书》中均以河南府参军称之,而《新唐书》中出现的四例中只有一例称为河南府参军,其他三例都被称为河南府参军事,这也是很值得思考的细节),另外亦可由他的经历和选择了解特殊时期的士人心态情况。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文学院(150080),牡丹江师范学院文学院(157011)】

①③陈伯海编《唐诗汇评》(中),浙江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1453、1474页。

②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版,第1247页。

④佘正松、王胜明《李益生平及诗歌研究辨正》,《文学遗产》,2004年第3期。

⑤郭绍虞编选,富寿荪校点《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1546页。

⑥乔亿选编,雷恩海笺注《大历诗略笺释辑评》,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323页。

⑦严羽著,郭绍虞校释《沧浪诗话校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163页。

⑧徐学夷著,杜维沫校点《诗源辩体》,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37页。

⑨陈增杰编著《唐人律诗笺注集评》,浙江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609页。

⑩王士祯著,戴鸿森校点《带经堂诗话》,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第180页。

⑪王胜明《新发现的崔郾佚文〈李益墓志铭〉及其文献价值》,《文学遗产》,2009年第5期,本文所引《李益墓志》内容均出自该文。

⑫张国刚《唐代官职》,三秦出版社1987年版,第124、125页。

⑬李肇《国史补》,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45页。

⑭⑲㉙㉟刘昫等撰《旧唐书》,岳麓书社1997年版,第2746、1118—1119、2366、2929页。

⑮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720页。需要注意的是,学者们在谈及李益在大历时期为官迁转的问题时,基本按照的是三考的原则,如王胜明《由新发现的〈李益墓志铭〉质疑“〈从军诗序〉为李益自作”》(《文学遗产》,2009年第5期),尹占华《关于李益“五在兵间”的问题》,(《中国典籍与文化》,2012年第3期)。但据《新唐书》卷四十五《选举志下》:“初,吏部常岁集人,其后三数岁一集,选人猥至,文簿纷杂,吏因得以为奸利,士至蹉跌,或十年不得官,而阙员亦累岁不补。”(724页)之后德宗时的陆贽、宪宗时的李吉甫分别进行改革,陆贽“计阙集人”,而李吉甫则按照不同的职官设有三考、四考、五考之分。所以考察大历时期赵宗儒、李益等人的为官时间问题,应以“四考”为确。

⑯⑱㉚㉞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711、2997、3619、3339页。

⑰⑳徐松撰,赵守儼点校《登科记考》(上),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5、399页。

㉑㉒王勋成《李益“三受末秩”“五在兵间”说》,《文献》,2004年第4期。《从军诗序》的相关内容均转引自此。

㉓许学夷《诗源辩体》卷二二:“李益、权德舆在大历之后,而其诗气格有类盛唐者,乃是其气质不同,非有意复古也。”徐学夷著,杜维沫校点《诗源辩体》,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38页。

㉔㉕魏收《魏书》,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202、885页。

㉖范之麟注《李益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49页。文中所引李益诗作,如无特别说明,则以此版本为准。以下所引李益诗只注篇名,不另作注。

㉗《资治通鉴新注》编纂委员会,《资治通鉴新注》,陕西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7537—7538页。

㉘岑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陈贻焮主编《增订注释全唐诗》(第一册),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版,第1623页。

㉛傅璇琮主编《唐才子传校笺》第二册,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93页。

㉜㉝㊱陶敏王友胜校注《韦应物集校注》,上海古籍1998年版,第251、254、260页。

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贞元诗坛艺术风貌研究”(编号:14E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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