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以来朱熹经学与文学研究综述

2015-09-29 04:50赵聃
文艺评论 2015年6期
关键词:经学楚辞理学

赵聃

20世纪以来朱熹经学与文学研究综述

赵聃

在中国历史上,由于特定的意识形态背景,“为数众多的经学家兼治文学,文学家亦擅长经学,而经典本身又蕴藏着丰富的文学思想,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①而朱熹就是这样一位经学与文学皆擅长的学者,其经学思想与文学思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如蔡方鹿教授所说:“朱熹的经学思想是他整个学术思想中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他整个学术思想的根基。”朱熹的一切思想,“都是建立在他的经学思想基础上”。②因此,在经学史与文学史的交叉视野中来研究朱熹经学与文学的重叠、共生状态,有利于我们从整体上把握朱熹经学与文学的动态关系。为了更加深入的研究朱熹经学与文学,这里有必要清理一下前人对于该领域的研究情况。

一、经学与《诗经》研究

对于朱熹经学与《诗经》二者关系的研究,由于受时代的限制20世纪之前的学者多从经学的角度来研究朱熹的《诗经》学。20世纪以来学者们则开始从文学的角度来研究朱熹的《诗经》学,如傅斯年③、周予同④等。对于朱熹经学与诗经学关系的研究,20世纪80年代才开始引起学者们的重视。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对于朱熹经学家与文学家双重身份的认同。这一时期,学者们开始肯定朱熹的经学家与文学家的双重身份,并在此基础上研究了朱熹的《诗经》学。如谢谦认为朱熹在说《诗》时即“以《诗》为经”,又“以《诗》为诗”这一矛盾是经学时代的产物。⑤梁宗华认为朱熹理学家的身份让他在解释《诗经》时不脱其理学思想的束缚;“但他又是诗人,尚能比较深刻的体会部分篇章的内涵,对作品的艺术手法也有所认识。”⑥蔡方鹿先生在《朱熹与中国文化》一书中说:“他(朱熹)以义理思想为指导,把文学与理学相结合”,即以文学家的眼光、理学家的立场来解诗。⑦汪大白认为“文学名家与经学大师的一身兼任,历代文学与历代经学的双轨集成”是朱熹实现《诗经》学变革的基本条件和重要原因。⑧另外还有张宏生⑨、石文英⑩等学者发文进行过讨论。以上学者对于朱熹《诗经》的研究,都肯定了朱熹经学家、理学家与文学家的身份,主张在经学时代的时代背景下来研究朱熹《诗经》学,这是很有启发意义的。

(二)经学背景下的《诗经》文学性研究。钱穆较早的注意到了在经学背景下来研究朱熹《诗经》研究中的文学性研究,他在《朱子新学案》中提出:朱熹的《诗集传》“实是兼会经学文学理学之三者而始有此成就。”⑪在此之后,赵沛霖在《试论〈诗经〉情诗的历史命运》中认为朱熹的辨别情诗有文学种类的分类意义,但在涉及情诗性质和价值时,封建卫道者的面目便暴露出来了。⑫殷光熹认为朱熹“利用《诗经》宣扬理学,适应了当时统治者的需要”,同时又“把《诗经》与其它纯粹的经学典籍区别开,主张研读《诗经》还须有一副文学眼光。”⑬莫砺锋认为朱熹的《诗集传》“打破了经学的藩篱,使《诗经》学迈出了从经学转向文学的第一步。”⑭认识到了《诗集传》的文学性。霍炬说:“朱熹把对诗学的思考放在了他的理学框架之内”,“赋予文学以坚实的道德理性基础。”⑮张祝平认为朱熹虽然“形成了一套系统化的文学读《诗》的方法论”,但“最终仍挣脱不了理学的桎梏”⑯。郝桂敏谈到“朱熹既想从文学角度解《诗》,又不能摆脱《小序》的政教说和宋代理学思想的影响”⑰。刘毓庆认为朱熹确定了《诗经》的诗歌本质,但在内容上还是肯定《诗经》的经学意义的。⑱姜广辉认为朱熹否定“美刺”说,“消解《诗经》的神圣性的同时,又以理学家的道德与价值观对《诗经》进行道德定性与评判,并从中发现了所谓‘淫诗’。”⑲李士金认为朱熹在揭示《诗经》文学性特征上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朱熹并没有在语言上直接说‘文学性特征’之类的话,我们是从他讨论和注释《诗经》的具体言论中发现客观上或者说事实上他确实揭示出了这部儒家经典的文学性特征。”“他的文学思想是符合他的道学思想的内涵的。”⑳还有石明庆㉑、谢海林、周泉根㉒以及一些学位论文对此进行了研究,如袁英在其硕士论文中认为朱熹对《小序》改造的内部原因是“求诗本义”,但亦受到了理学思想的影响。㉓陈才在其博士毕业论文中认为朱子“治诗立场,是以经学立场为主,兼顾其文学立场。”㉔莫砺锋在其专著《朱熹文学研究》中认为:“朱熹对《诗经》学的最大贡献在于”“朱熹虽然主观上也是把《诗经》当作经学来研究的,但《诗集传》却在很大程度上改而从文学的角度来研究《诗经》了。”㉕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吴长庚在他的专著《朱熹文学思想论》中认为:朱熹廓清千年之久的经学论《诗》的陈旧框架,用文学的眼光论诗。并且认为“朱子就是在解《易》的过程中,探求发现了易象卦意之间的关系,然后将此用之于诗,提出解诗思维的理论原则。”㉖在这里吴长庚不仅认识到了朱熹对于《诗经》的文学解读,并且认识到了朱熹的易学思想对于其《诗经》研究的影响,并对朱熹的易学与《诗经》文学的研究有了较为深入的研究。

以上对于朱熹经学与《诗经》文学性的研究,虽不乏新颖独到之处,但多只有简要的论述,或在论述其它问题时有所提及,尚未系统深入的论述朱熹经学与《诗经》之间的关系。

二、经学与楚辞学研究

对于朱熹经学与楚辞二者关系的研究,学者们主要集中研究了朱熹注释楚辞的态度和指导思想上。林维纯认为朱熹“遵循了儒家‘知人论世’的文学批评观点”来评价楚辞。㉗石文英认为朱熹的《楚辞集注》“着眼于屈赋内容意义的探掘和诗人情思的体察”,“重视的是作者情性和作品义理”㉘。韩国学者朴永焕认为朱熹在理学理论的基础上,“主张实行以道为本的判文、以理为准的评诗、以古为法的复古思想。”㉙因此,朱熹在解释《楚辞》时也从儒家伦理纲常和教化的法则角度出发,强调忠君爱国的思想。”莫砺锋认为《楚辞后语》中有些地方“表现出朱熹的理学家的迂腐性,是理学思想中非文学的部分在朱熹的楚辞学上投下的阴影。”㉚石明庆认为“朱熹着重从‘性情’和‘义理’两个方面重新注释”《楚辞》。㉛孙光在其博士论文中谈到:“朱熹集理学家和文学家于一身,使其在注释中既遵循理学价值标准阐发义理,又能够从文学角度切入,揭示出楚辞的文学特征。”㉜何新文认为“朱熹以其所持的道德伦理标准和讽谏规戒的政治功用要求”,不录宋玉的《神女赋》等作品是“以道德哲学标准否定文学的偏见。”㉝刘真伦认为朱熹以程、朱道统取代了文统,以“大义”、“义理”等思想来“增删《续》、《变》为《楚辞后语》”。㉞于浴贤认为朱熹《楚辞集注》鲜明地反映了他理学家兼文人的辞赋观㉟。徐涓等认为朱熹的楚辞研究从‘即物以穷其理’来恢复诗歌文学性”㊱。刘炳瑞认为朱熹“将《毛诗》和《楚辞》纳入自己理学体系的同时,又能运用文学家的独到眼光对两者加以精彩的阐发”,“很好地融会了理学与文学之观念,也很巧妙地解决了理学产生以来所出现的诸多偏颇。”㊲罗敏中认为朱熹晚年采用了“以儒注屈、融屈于儒”,“以儒批儒、拨儒于屈”的方式“建立了新的评屈理论模式和格局,并最终将屈原的忠君爱国思想纳入了儒家的理论范畴,将屈原引进了儒家的思想殿堂,弥补了儒家思想理论在这方面的严重不足。”“建立了新的评屈理论模式和格局”。㊳

以上对于朱熹经学与其楚辞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朱熹是怎样以经学的思想来指导注释《楚辞》这一个方面,就系统的研究朱熹经学与其楚辞学之关系还有待进一步深入。

三、朱熹经学与文学批评研究

朱熹的文学批评,除了诗经学、楚辞学以外,其他的文学批评都很零散,没有理论体系。对于朱熹经学与文学批评的研究,主要方面如下:

(一)朱熹作家品格批评研究。这一方面,学者们认为朱熹多以儒家价值标准来评价作家品格。如莫砺锋在其《论朱熹关于作家人品的观点》一文中,认为“朱熹认为作家的人品与文品应是统一的,他的观点会导致把道德判断作为文学批评的核心内容。”㊴另外,田恩铭在《论朱熹的唐诗批评》中认为“从学诗视角出发,他(朱熹)在对诗人品格的认定上坚持了其道学的立场”。㊵王岚在《朱熹论宋代诗人诗作》认为朱熹的诗论主张“恰当地处理好了‘情’与‘理’之间的矛盾,能在‘诗其余事’中敢破敢立。”

(二)朱熹作家作品批评研究。谢谦认为“朱熹根据以‘三纲五常’为核心的封建伦理道德,这一新的价值标准,对《诗经》以来的中国传统文学进行了重新的阐释与评价,建立了一个新的道德批评的模式。”㊶成复旺认为朱熹“重视作品的思想价值,处处以儒家的义理或作品的讽谏教化作用作为甄选的标准”。㊷韩立平认为朱熹在文学批评中“忽略作者的个性化和文风的多样性,这是其理学思想和心性论导致的结果。”㊸叶建华认为朱熹对于王安石的批评“肯定文学德行,否定经制之学”㊹。粟品孝认为朱熹对于三苏的批评不否认三苏的文学造诣的同时,“又从理学的角度给予一定的批评。”㊺于景祥认为朱熹的文学批评“并不排斥文学,在养性与明理的同时,他不废吟事,并且对许多文学问题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㊻杨艺馨在其硕士毕业论文中对朱熹的北宋文学批评进行了研究,认为“朱熹同时兼具理学家和文学家身份导致他的批评时常有矛盾之处,但亦承认朱熹对于文学有充分的体认感,他的批评意见往往能以只言片语切中肯紊。”㊼朱瑞熙则研究了朱熹对于时文的批评,认为“他从理学的角度,认为士子们所做经义的程文都是乱说,一点不符合古代经典的本意。”㊽

从以上学者对于朱熹经学与文学批评的研究可以看出,朱熹的文学批评与经学的学术思想是分不开的,朱熹对于文学的评价多以儒家的封建伦理道德为标准。以上这些研究多以朱熹的某一个方面的文学批评为研究对象,没有全面的讨论朱熹经学与文学批评的关系。李士金在《朱熹文学思想研究》一书中在综合考察了朱熹评论历代作家作品零散言论后发现,朱熹在随机的议论中自有其内在的逻辑性,“以义理论文兼及作家人品,以文道论文主张合二为一”㊾,即朱熹的文学批评是有一个经学理学的标准的。

四、经学与文学创作研究

学者们对于朱熹经学与文学创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经学与诗歌创作上,可分为以下两个方面:

(一)朱熹经学对其文学创作的影响。对于朱熹经学与文学创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朱熹经学对其诗歌创作的影响方面。对于这一问题,学界主要有两种看法:一种是以郭齐为代表认为朱熹理学诗“除了多少夹杂一些理学味而外,与非理学诗并无多大差别。其中不少还写得较好,具有可读性。”㊿莫砺锋也认为“朱熹虽然身为理学家即道学中人”,但“他的诗离‘诗人之诗’较近而离‘道学之诗’较远”,许多说理诗达到了“诗情、理趣的融合”。另外还有,董金裕教授在《从〈观书有感〉二首看朱熹的哲理诗》一文中,指出“朱熹以兼具理学家与诗人的身份,每每将其所体悟到的哲理寄托于吟咏之间,而流下了不少可供玩味的哲理诗。”李春桃认为朱熹的诗学观念和诗歌创作与理学有很深的渊源,“但是朱熹的诗学观念和诗歌创作超越了其理学思想,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侯长生认为朱熹的山水诗“既是抒怀言志的方式,也是体道味理的工具。朱熹在山水诗创作方面,对理学家‘重道轻文’的文学思想持较客观的批判继承态度,并“以诗人比兴之体,发圣人义理之秘”,形成了有自己特色的山水诗歌。”正如吴长庚在《朱熹文学思想论》中所说:“(朱熹)作诗作文,则由否定走向肯定,又由‘未觉诗情与道妨’走向文道合一。”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朱熹的经学思想限制了他诗歌的创作。刘田田认为朱熹的诗歌由于受到了他理学家身份的规范,呈现出了“题材狭窄、意境单一,缺少作者主观情感的毛病。”曾清燕在其硕士毕业论文中指出“朱熹将儒家思想和诗作结合起来,将儒家思想的点滴浸透在生活学习之中,并用诗文的形式表达出来。”另外,王仕强则研究了朱熹经学对其辞赋创作的影响,认为朱熹在其“理学思想指导下进行的辞赋创作”,“形成了醇厚典雅,雍容不迫,寓理于景的文风”。

(二)朱熹文学创作对于经学思想的反应。这个方面主要集中在朱熹诗歌对经学理学思想的反映上。林鸿荣认为朱熹的诗作中虽有一些充满了道学气,反映了朱熹的思想,但同时也认为朱熹创作了“许多堪与南宋诗坛各家媲美的好诗。”胡明认为朱熹的说理诗歌“多有形象思维,不仅比说理的文章清爽透彻,而且比一般臃肿而空泛的抒情言志诗更觉灵气发越,新切近人。”莫砺锋则注意到了朱熹理学家与诗人的双重身份对于削除理学与文学间壁垒的作用。石明庆通过研究朱熹诗歌创作的感性体验,来全面的认识了身为理学家的朱熹如何对文学有如此兴趣。李春桃认为朱熹的一千二百多首诗,“是他深邃的理学思想与丰富的内心世界的展现。”吴莺莺认为“我们通过朱熹诗歌、散文中的文学意象及其阐发的义理,可以领会到它们的价值观感召力和道德影响力。”

从以上的研究可以看出,对于朱熹经学与文学创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朱熹经学与诗歌创作方面,而对于经学与其他文学创作的研究则只有王仕强的《典范的意义——朱熹的辞赋创作》一文。其实朱熹的文学创作除了诗歌,文章的成就也是很高的,因此,加强对朱熹经学与文章的研究是很有必要的。

五、经学与文学理论研究

(一)文道关系的理论。这一方面指的是从经学与文学二者的关系来讨论朱熹的文道观,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一是“文以载道”重道轻文论,周予同认为:“朱熹对于文学之根本观念,亦不外于由因袭的‘文以载道’之说进而持较深澈的‘文自道出’之论。”朱东润在《中国文学批评史大纲》中认为朱熹文道之“道”乃是“其义执著而归于一”之“义理”。程千帆亦认为朱熹“仍然恪守北宋道学家周敦颐的‘文以载道’说,斤斤计较道统与文统,明确地显露出重道轻文的倾向。”钱穆在《朱子新学案》中认为:“惟朱子文道并重,并能自为载道之文。”虽然朱熹文道并重,但他的重文本质上是用来载道的。张健在《朱熹文学批评研究》中亦认为朱熹论文其基础在于“文从道出”。束景南在《朱子大传》中认为朱熹是重道轻文、重经术轻词章,发挥理学诗教精神。另一种则是“文道合一”论,吴长庚在《朱熹文学思想论》中认为:朱熹的“‘文道合一’是建立在文与道二者并重,各不偏废的基础上,并使之有机结合在一起的理论总结。一方面,他并没有抛弃理学家重道的基本立场”,“另一方面,他也承认并吸收了古文家重文的观点”。成复旺认为“文道合一,是道学家文学理论的宗旨,也是朱熹文学理论的核心。”王利民认为:“朱熹把理一分殊的思想贯穿到文学的领域中,引申出文道一本论。”吴法源认为朱熹虽然给予文学以一定的地位,但朱熹的文道观仍然是理学家的文道观。李春强则从《论语集注》为切入点来研究了朱熹“文道一贯”的文学本体观、文学创作观等,并“搜索出传统经学诠释路径从经学到文学转向的端倪”。另外,祁志祥、罗书华等,以及时新良、陈瑶等的学位论文中也有所提及。而莫砺锋在《朱熹文学研究》中则综合了以上两种观点,认为朱熹主张“重道轻文”,认为“文道一体”,即“‘文’与‘道’是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的,不能将它们割裂开来。”以上的研究虽然多有新意,但对于朱熹文道观产生的经学、理学背景却少有提及。

(二)经学与其他文学理论。王哲平认为“朱熹从理学视角对文学作了独到的探讨与阐发,形成了理学与文学圆融浑成的文学思想。”“标志着儒家文学思想发展的一个新阶段。”在朱熹经学与朱熹文论方面的研究主要有:方笑一认为朱熹不仅“利用《尚书》的劝谕功能影响帝王,还通过对经文的阐释,引导帝王接受自己的理学体系。”杨万里认为“朱子的文艺思想是在其理学思想基础上构建起来的,因此只有打破各艺术门类分离研究的现有格局,采取融通与交叉的方法,才能深入把握其整体文艺观。”闵泽平在其博士毕业论文《南宋理学大家古文研究》中谈到“他(朱熹)的文章理论,虽有浓厚的道学色彩,其间却颇多精辟的见解”。

从以上对于20世纪以来朱熹经学与文学研究的清理中,我们可以得到以下几点认识:

1.20世纪以来对于朱熹经学与文学的研究主要始于八十年代,进入21世纪后研究成果大量出现,进步明显。如对于朱熹《诗经》学的研究,不仅改变了单纯的就经学或文学某一方面的研究,而且在肯定朱熹经学家与文学家双重身份的前提下,对于朱熹《诗经》学进行了客观的分析与研究。另外,对于朱熹诗歌创作的研究也更加的客观,能够将朱熹的说理诗与抒情诗分开来进行研究,不仅研究了朱熹理学身份对于说理诗创作的影响,也能分析说理诗中所具有的文学色彩,认识到了抒情诗中也有一些说理的成分。

2.20世纪以来对于朱熹经学与文学的研究不足之处则在于:一是研究多集中在朱熹的《诗经》学方面,对于朱熹经学与文学的其它方面则涉及不多。二是重复建设严重,多数论文都是在使用相近的材料来讨论相近的论题,从而得出相似或相同的结论。如对于朱熹文道观的研究。三是视野不够开阔,没有能跳出朱熹经学或者是文学的束缚,少有人能从中国经学史与文学史的角度来研究朱熹经学与文学在学术史上的地位和贡献。

3.个别建议:一是在细读原始文献的基础上来系统的研究朱熹经学与文学,跳出狭窄的视角和范围;二是要结合大的社会背景与历史发展阶段去研究,不要孤立地看朱熹的经学与文学;三是建议从学术史的角度来思考朱熹经学与文学在宋代经学与文学上的地位,乃至于在中国经学与文学史上的地位与贡献。

【作者单位: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610068)】

①刘再华《近代经学与文学》,东方出版社2004年版,第8页。

②蔡方鹿《中国经学与宋明理学研究》,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638页。

③傅斯年《宋朱熹的〈诗经集传〉和〈诗序辨〉》,《新潮》第1卷第4期,1919年4月1日。

④周予同《朱熹》,商务印书馆,1929年。

⑤谢谦《论朱熹〈诗〉说与毛郑之学的异同及历史意义》,《四川师范学院学报》,1985年第3期。

⑥梁宗华《朱熹〈诗集传〉对〈诗经〉研究的贡献》,《东岳论丛》,1990年第3期。

⑦蔡方鹿《朱熹与中国文化》,贵州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04页。

⑧汪大白《传统《诗经》学的重大历史转折——朱熹“以〈诗〉言〈诗〉”说申论》,《孔子研究》,2002年第3期。

⑨张宏生《朱熹〈诗集传〉的特色及其贡献》,《运城师专学报》,1987年第2期。

⑩㉘石文英《朱熹论风骚》,《厦门大学学报》,1989年第2期。

⑫赵沛霖《试论〈诗经〉情诗的历史命运》,《贵州社会科学》,1989年第2期。

⑬殷光熹《宋代疑古惑经思潮与〈诗经〉研究——兼论朱熹对《诗经》学的贡献》,《思想战线》,1996年第5期。

⑭莫砺锋《从经学走向文学:朱熹“淫诗”说的实质》,《文学评论》,2001年第2期。

⑮霍炬《论朱熹诗学的理论统一性》,《陕西师范大学学报》,2001年第1期。

⑯张祝平《论朱熹读《诗》方法论及其理学桎梏》,《贵州文史丛刊》,2002年第2期。

⑰郝桂敏《试论朱熹《诗集传》对诗旨的说解》,《沈阳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5期。

⑱刘毓庆《〈诗〉学之“兴”的还原与背离》,《文学评论》,2008年第4期。

⑲姜广辉《中国经学思想史》(第三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812页。

⑳㊾李士金《朱熹文学思想研究》,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3、170页。李士金,《朱熹文学思想述论》,中国文联出版社,2000年版,第97页。

㉑石明庆《理学通向诗学的一个中介——宋代理学家的《诗经》研究》,《盐城师范学院学报》,2002年第4期。

㉒谢海林、周泉根《论朱熹“淫诗”说的学术背景及内在理路》,《海南师范大学学报》,2011年第1期。

㉓袁英《论朱熹〈诗集传〉对〈小序〉的改造》,沈阳师范大学2012年硕士论文,第1页。

㉔陈才《朱子诗经学考论》,华东师范大学2013年博士论文,第279页。

㉗林维纯《略论朱熹注〈楚辞〉》,《文学遗产》,1982年第3期。

㉙朴永焕《朱熹的文学观和他注释〈楚辞〉的态度》《天府新论》1995年第4期。

㉛石明庆《朱熹晚年诗学活动与其心态》《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2年第5期。

㉜孙光《汉宋楚辞研究的历史转型—〈章句〉、〈补注〉、〈集注〉比较研究》,河北大学2006年博士论文,第Ⅰ页。

㉝何新文《论洪迈与朱熹对〈高唐〉〈神女赋〉评价的差异——兼及宋玉辞赋批评标准与方法的把握》,《中国韵文学刊》,2011年第4期。

㉞刘真伦《晁补之〈续楚辞〉、〈变离骚〉、与朱熹〈楚辞后语〉比较研究》,《文学遗产》,2012年第2期。

㉟于浴贤《从〈楚辞集注〉看朱熹辞赋观》,《泉州师范学院学报》,2013年第3期。

㊱徐涓、王国良《朱熹格物致知与楚辞学方法论》,《社会科学战线》,2014年第9期。

㊲刘炳瑞《朱熹〈诗集传〉、〈楚辞集注〉的文献学审视》,《中国古典文献学丛刊》第六卷,2007年。

㊳罗敏中《以儒注屈融屈于儒——论朱熹的尊屈倾向之一》,《湖南师范大学学报》,2001年第6期。《以儒批儒拨儒于屈——论朱熹的尊屈倾向之二》,《求索》,2001年第5期。

㊴莫砺锋《论朱熹关于作家人品的观点》,《文学遗产》,2000年第2期。

㊵田恩铭《论朱熹的唐诗批评》,《陕西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报》,2005年第2期。

㊶谢谦《朱熹文学批评的批评》,《许昌师专学报》,1988年第2期。

㊸韩立平《从心性论看朱熹文学思想——兼论朱熹对苏轼文章的批评》,《宁波大学学报》,2010年第3期。

㊹叶建华《朱熹评王安石——兼论朱熹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朱子学刊》,黄山书社1995年。

㊺粟品孝《朱熹评议苏氏蜀学——立足于《朱子语类》的考察》,《宋代文化研究》第六辑。

㊻于景祥《朱熹的骈文批评》,《文学评论》,2008年第5期。

㊼杨艺馨《朱熹北宋文学批评之研究》,复旦大学2011年硕士论文,第54页。

㊽朱瑞熙《朱熹对时文——八股文雏形的批判》,《朱子学刊》,黄山书社1991年版,第67页。

㊿郭齐《论朱熹诗》,《四川大学学报》,200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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