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自然的初心不改——专访奥格生物董事长孙安权

找回自然的初心不改
——专访奥格生物董事长孙安权

本刊编辑/黄若涵

编者按：2012年刊登在美国《移民与难民研究》杂志的关于“纽约健康和营养检测调查报告”显示，中国大陆移民血液中铅镉汞等含量高于来自其他亚洲地区移民。铅比其他亚洲新移民高出44%。“中国人站着是钢铁侠，躺下是化学元素周期表。”这是网友的戏谑，是自嘲，更是残酷现实的反映。这只是我国重金属污染和给我们带来的危害的冰山一角。自2004年回国以来，孙安权就一直行走在致力于减少土壤重金属污染的路上，从一开始的势单力薄，到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个队伍，“减少污染、找回自然”的呼声持续升温和发酵。这些年来，在这片他热爱的土地上，如何对抗重金属的污染，孙安权已然有自己深刻的理解。

隐形的重金属污染常常被人们忽略，其实在空气、水、土壤三大危机中，土壤重金属污染是当今环境污染中污染面积最广、潜在危害最大的环境问题之一。因为土壤重金属很难去除，基本属永久性污染。重金属会随着我们吃的米面鱼虾，蔬菜瓜果及水进入人体，导致重金属体内积蓄。如铜中毒可损伤红细胞引起溶血与贫血，锌中毒会引起恶心、呕吐、胃部不适等消化道刺激症，长期高锌可抑制其他微量元素如铜铁元素的吸收，造成贫血、生长延迟等现象。2010年开始的“广西阳朔镉米事件”、2013年湖南、广州等国内多个省份出产的稻米被查出镉超标等已经让人们对土壤污染危害有过领教。

“据我国农业部调查数据，在全国约140万hm2的污灌区中，受重金属污染的土地面积占污灌区面积的64.8%，其中轻度污染46.7%，中度污染9.7%，严重污染8.4%。目前，全国耕地面积的19.4%受重金属污染，污水灌溉污染耕地3 250万亩。”这是上海交通大学农业与生物学院徐建雄教授接受科技日报采访时的原话。

2014年《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公报》显示，全国土壤总点位超标率为16.1%；其中无机型污染物超标点位数占全部超标点位的82.8%，并且以镉、汞、砷、铜、铅、铬、锌、镍等重金属为主。

与此矛盾的是，在畜牧养殖业中，微量元素是动物机体必需的营养素。为了提高饲料的利用率，促进畜禽生长发育，增强其抗病能力，很多重金属微量元素被用作超量饲料添加剂。大量微量元素的添加，不仅使畜禽产品中的重金属含量残留超标，而且因动物的吸收率很低，动物会大量排出身体不需要的重金属元素到粪便中。据不完全统计，我国每年使用的微量元素添加剂为30万t左右，但由于生物效价低，大约有29万t左右未被动物利用的矿物质随粪便排出。在畜禽粪便中，铜和锌的直接排泄量占总量的95%以上。由于重金属在动物体内的生物富集作用，粪便中重金属的含量较饲料中的含量要高出数倍以上。

2012年畜牧业被列入为高污染行业，养殖业已被列入我国第2大污染源。2007年，我国畜禽粪便排放量就超过40亿t，是工业有机污染物的4.1倍，且大多未经科学处理直接排放，对环境造成了极大威胁。

土壤被重金属污染后修复很困难，几乎就是不可逆。目前治理土壤重金属污染的方法还处于初级研究阶段，或因成本原因，难以根本解决土壤重金属元素的污染问题。但中国人不能没有畜牧业，如何解决吃肉与环境污染之间的矛盾？

开始一场与重金属污染的抗争

“据日本土壤协会报告，普通动物粪便连续23年排放到一块土地将导致土壤中铜超标无法耕种，锌排放17年将导致土地不可耕种。如果粪便中含高铜、高锌的话则连续3年就可导致被排放土地不可耕种。如果我们再这样不加节制地污染土地，安全的耕地将越来越少。再过10年有可能10%甚至更多的土地不适合用于耕种，这将是中华民族的一大灾难。土壤重金属污染非常顽固，就算你说可以靠植物富集，可是当植物最后回归土壤（腐烂或焚烧等）的时候，重金属又回到土壤。目前并没有科学有效而且经济划算的处理手段。” 奥格生物技术（上海）有限公司董事长孙安权这样说。

据孙安权介绍，我国微量元素饲料添加剂发展的初期阶段，由于在猪日粮中高剂量铜可以起类似抗生素促生长作用，在仔猪阶段高剂量的锌有止泄作用。同时饲料厂商宣传粪便发黑代表猪群营养吸收得好，为了让粪便发黑，他们就在饲料中加入高铜。但铜不容易被吸收，为避免猪群中毒，再利用拮抗原理加入高锌、高铁，以阻止铜被吸收——这是整个饲料配方行业圈内早期普遍的怪状！我国养猪业饲料配方里重金属的超剂量添加是严重的资源浪费，而且对环境的损害是不可逆的。这里面有很多损失是容易被人忽略甚至无视的，是‘中国式’浪费，最后全体国民一起遭殃。

“养殖从业者一直把微量元素当营养，因为价格相对便宜所以认为添加量越多越好。但是它同时也是比重大于4的重金属，超过一定剂量对动物会带来危害，大量无法吸收的重金属随粪便排到环境中严重危害土壤微生物。微量元素的本质是强催化剂，用对了量就往正确的方向发展，用错了就往错的方向发展。治理畜禽粪便中的重金属对土壤的污染，应从畜禽饲料源头上控制。我想要帮助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环保和净化的重要性，并且找回自然的生活方式，净化土壤造福子孙后代。回归自然已经不太可能了，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向自然靠拢，一步步接近并找回自然。”孙安权这样诠释自己成立奥格的初衷。

如何从源头实现重金属减排

2004年归国的孙安权先生创立了奥格生物技术（上海）有限公司。他和他的团队在没有国家资助的情况下不断攻克难关，推出的一款款有机螯合型微量元素产品给重金属污染领域带来福音。

孙安权结合在国外的研究经验，在美国初步化合物螯合技术之上，在国内生产几种小肽螯合微量元素，配位体为小肽。小肽螯合微量元素具有吸收快、用量少的特点，可依靠小肽独特的吸收体系促进微量元素的吸收。同时，为了减少及避免饲料中不同微量元素之间的拮抗互作，研究团队根据实际实验结果总结了不同种类有机微量元素之间的最佳剂量及比例关系，最先提出并实践了理想微量元素模型。这个模型促进了微量元素与维生素互作时代的到来。

目前国内养猪业平均每吨配合饲料要添加2 kg以上微量元素，粪便里的重金属对环境造成极大破坏。2014年奥格团队经过反复试验论证，1吨饲料只需添加1 kg微量元素螯合物，就能显著提高动物的生产性能。而后经过数十次的科学验证以及多省份的实践应用推广，反复证明减少75%以上微量元素（1 t饲料只需添加0.5 kg）使用方案已经获得成功。这项成果显然已显著低于全世界最著名的美国NRC标准。该创新技术如能广泛推广，每年全国可从养殖源头减少25万t以上的微量元素排放到土壤中，同时中国人的食物链安全有了更好的保证。

在市场推广前期，很多人为减少这么大的量心存疑虑，为了打消客户的疑窦，开始了中国市场减少重金属排放的“布道”旅程，每家客户都不放心，都要做试验，等效果得到证实后，再慢慢给客户做解释，酌量减少，直到减到1 kg仍然有相同的效力。一项对国计民生如此重要的技术成果要为何这般推广，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无奈之举。

孙安权说，试验证明过量添加锌最终会产生新一代对金属元素和对抗生素都具有耐药性的超级细菌。2014年12月，奥格生物推出了可完全取代传统高剂量氧化锌控制仔猪腹泻的绿色新产品——新型痢乐宝；每吨仔猪全价料中从传统的3 kg氧化锌降到只需添加1 kg复合产品，即可有效控制仔猪腹泻的发生，降低仔猪死亡率，避免锌过量对其他矿物质元素的拮抗，减少动物体内的重金属残留。

中国饲料原料中霉菌污染严重，天然解毒的物质少，如中国土壤中的硒就很缺乏。所以孙安权在饲料中补充高效的硒上狠下功夫。奥格最新研制的活性纳米硒——以活性原子簇的形式存在，比早期的分子存在的灰色的硒活性高许多倍，同时也比国际市场流行的酵母硒安全性高3倍，利用率高3倍。奥格是世界第1家水溶性有机蛋白硒的生产企业。也是世界上主要的蛋白硒生产厂家，水溶性蛋白硒从利用效率、价格优势上均显著超越酵母硒。

做减排的游说者

“我们每个人都在享用这个世界的资源，所以无论贫富，无论地位，每个人也都有义务来维护好这块土地，这方水域。土壤重金属污染是关系到子孙万代的事情，每个人都应该有公德意识。如果每个人的爱护环境的这份意识都觉醒了，那污染的顽疾也就迎刃而解了。我想尽自己努力唤起大家的这个意识，希望人人都参与到唤醒自己的这场战争中来！”孙安权动情地说道。

从2014年开始，奥格生物连续2年成功举办了主题为“减少污染，找回自然”的大别山营养论坛，一个企业的会每次都云集国内外顶级动物营养学专家，来深入探讨绿色养殖，如何从源头控制污染。这个会议被打上重金属减排的烙印，成为品牌性的会议。减排的理念影响和辐射到更多的企业，越来越多的饲料厂家也逐步加入到减排大军。减排不是一个人的事，是全体国民的事，是全民族的大事。

后记：前央视知名记者柴静曾说，我们没有权利只知消费不加克制，我们没有权利只知抱怨不知建设。多年来，环保的价值观取向已经渗透进孙安权的骨子里，找回自然的初心激发出强大的能量场推动着他不断地去探究源头减少重金属排放的科学方案。企业需要盈利才能持续发展，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并不矛盾，这一点已经被孙安权的行动所证实。中国养殖业迫切需要用生态、环保、切实可行的科学方法的引导和规范，我相信，环保高压史无前例，但同时这也是最好的时代，养殖业处于上下两难的瓶颈转型选择期，但也是转换思想，铸就名品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