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萨满教艺术与阿尔泰民族的审美风尚

2016-02-02 13:18王海冬
东北史地(学问) 2016年4期
关键词:萨满教萨满神话

王海冬

论萨满教艺术与阿尔泰民族的审美风尚

王海冬

[内容提要]通过“萨满教艺术初论”、“萨满教与阿尔泰民族的尚白习俗”、“萨满教与阿尔泰民族的民间文艺”等三个方面,对相关历史资料与田野调查资料进行分析,探究萨满教艺术的特质及其对阿尔泰语系诸民族审美风尚的历史性影响。

萨满教 艺术形态 阿尔泰民族 审美风尚

富育光、王宏刚、宋和平、孟慧英、郭淑云、苑利等人的田野调查资料说明:中国的阿尔泰诸民族聚居区是当今世界萨满教遗存最丰富的地区之一;中国萨满教研究之所以能在近30年后来居上,得益于民间丰富的活态遗存。本文依据对相关历史资料与田野调查资料的分析,探究萨满教艺术的特质及其对阿尔泰语系诸民族审美风尚的历史性影响。

一、萨满教艺术初论

要探究阿尔泰语系诸民族的审美风尚,就一定要探究历史上先民的核心信仰——萨满教,因此本文首先简要地分析萨满教艺术。

1.萨满教音乐

萨满是民族歌手,因为在萨满祭祀中,他们要用本民族语言诵唱神歌。以满族为例,虽然在普遍废弃满语的情况下,如今这种萨满祭礼中的纯满语神歌几乎成为绝唱,在那些只祭家神的满族姓氏里,萨满祭神时已经没有热烈的舞蹈,我见过他们对着神案,有节奏地边唱神歌,边打抓鼓,边甩腰铃,边蹬步子,乐曲有“请神调”、“背灯调”、“饽饽神调”等多种,都有各自的音乐特色。其神歌的内容是祈请神灵降临神堂、赞颂神灵的伟大力量,气魄宏大,如吉林乌拉一带满族祭礼中的“背灯神词”:

白天听到的歌声听不到了,

林间回响的山音听不到了,

夜阑人静,

万物安谧,

狗不咬,鸦不噪,

牛马进圈,

金乌栖在九层天上的金楼,

蓝天万星出齐了,

银河千星出齐了,

高天北斗七星出齐了,

点上年息香,迎请那丹那拉浑①降临神堂……

神歌要把人们带到一个圣洁、神奇的世界,除了靠代表宇宙风雷的腰铃声和代表神灵飞天步履的鼓点声伴奏烘托外,还依其音乐的流畅、抒情;一般为五声音阶宫调式,每一乐句的尾音都终止在切分音符上,与满语的黏着语形态一致。神歌行腔自然,唱词押头韵或尾部韵,旋律与节奏的变化多以满语单词重音为依据。旋律上的长音或节拍上的重音是重要音节,同宫与不同宫对置及过渡的调式交替也有所见,不像其他宗教音乐那样低沉、平板。

保留大(野)神祭的满族姓氏其祭神歌舞特别丰富。往昔,这样的阖族大祭至少要进行三天,是媚神娱人的民间佳节。礼祭中常用的乐器有尼玛琴(抓鼓)、同肯(抬鼓)、洪乌(晃铃)、西沙(腰铃)、嚓拉器(扎板)、哈利玛力(响刀)等,其乐曲有“请神调”、“排神调”、“放野神调”、“送神调”等多种,有独唱、对唱(问答式)、领唱、合唱及多部混声等多种形式。并有抻着唱、顿着唱、连着唱等三种真声唱法。节拍形式有1/4、2/4、4/4等的“散板”、“剁板”等。在歌舞中,鼓点的快慢强弱变化是节奏和节拍的生命,鼓声的高低、音色的变化是感情与旋律的灵魂。鼓声本身就是音乐。常用的鼓点有“老三点”、“老五点”、“七点”、“九点”、“碎点”等。演唱时,一些相对独立的曲调,依照程序有机结合,贯穿使用,形成了类似曲联体的结构个性。满族神歌因受满语语音谐和规律制约,语音平直,旋律平稳,却常用“波浪音”、“哆嗦音”来“死音”活唱,使平稳的神歌增加了不古板的律动性。如请神的“引子”是高声唱出“庶”(满语)字长音,是对遥远的天穹、圣山的神灵的召唤。前段用波浪音,仅一个“庶”音就使人感到神灵正在天穹的风雷声中飞旋而来;后段反复用哆嗦音,象征着神灵已飘逸而至,结合雄沉的鼓声和萨满奇妙的神态,使神歌空灵神奇,扣人心弦。

音乐是舞蹈的魂魄。萨满在模拟各种神灵舞蹈时,通过神歌和乐曲把其动作所象征的意义传达给族人。如野神祭中的“金雕舞”:萨满在屋檐下击敲请来了金雕神爱新代敏,迈着鹰步起舞,并唱起了神歌,代表金雕神向族人谕示:

那天上的七星,

是星神那丹那拉浑的使者,

我是踏着七星的光芒,

来到神堂的屋檐下。

萨满进了屋,旋转起舞,并通过神歌告诉族人,这象征着金雕神在云中飞了九圈,又向八方鸣叫了九声,降落到云头上,神羽的光芒,照耀着千里沃野密林。金雕神气魄宏大,其音乐也高昂、激越、雄阔,这是萨满教音乐的普遍特色。

2.萨满教舞蹈

舞蹈是祭礼中萨满的主要通神方式。萨满舞蹈中保留了相当多的原始舞蹈,如在满族的野神祭中,有手持“金晃铃”、“银晃铃”、“铁晃铃”翩跹起舞的“玛苏密舞”。玛苏密或称玛克依瞒尼,即舞蹈神,她的舞蹈典雅秀美。有手持双槌飞舞的“蛮特舞”,蛮特是洪荒初开时的创业始祖神,其舞蹈古朴强劲;有代表“安昂瞒尼”的“托里舞”,安昂瞒尼是祖先英雄神的首神,在创业中功勋卓著,托里即萨满的神器铜镜;有旗旌招招、兵器闪亮的“巴图鲁瞒尼舞”,即勇士舞,整个舞蹈犹如八旗将士出征,英勇、壮烈;有手持马叉的“多壑洛瞒尼舞”,舞蹈表现他的高超武艺;有花棍翻转的“朱禄瞒尼舞”,这是表现英雄高超技艺的“双人舞”。还有模仿女神轻盈柔美的甩袖舞等。这些舞蹈都是歌颂祖先英雄神的神威,动作大,舞姿别致,充满了传奇色彩和尚武精神。

萨满舞蹈中最有意思的是模拟各种神兽灵禽的“动物舞”,因各姓氏供奉的图腾和动物神不同,常见的有鹰神舞、雕神舞、鸠神舞、蟒神舞、虎神舞、野猪神舞、金钱豹神舞、火龙神舞、熊神舞、水獭舞等。这些舞蹈把各种动物的动态神姿表现得惟妙惟肖、个性鲜明。如鹰神、雕神的舞步是步步生风的“八字步”,即鹰步。舞蹈中,神灵附体的萨满急速旋转,俗称转“弥罗”,表现这些“阖族永世的神主”,从九霄云外飞旋而来的神姿;表现蛇蟒之神,萨满则在地上蠕动爬行,时而蹦跳,时而入立,拙巧相间,活泼可爱;表现水獭神则搅水飞石,竟像有活鱼蹦出;有的舞蹈颇有戏剧性,如百兽之长——虎神要嬉戏虎崽;南山北山之王——野猪神则像个幼童,喜欢扑食,逗乐玩耍;汉军祭礼中的“神鬼大战”更像一台神话舞剧。②

在古代的野外祭礼中,也有各种舞蹈。如星祭中,萨满身围百裙,摇动腰铃或洪乌(铃),两肘扇动,象征布星女神卧拉多妈妈飞翔在天的英姿。火祭中的“闯火阵”、柳祭中的“神柳女”祭山川河流时都有大量的舞蹈成分。萨满舞内容丰富,形式多样,较多地保留了其原古风貌。

据长篇传说《东海沉冤录》介绍,东海窝稽部中的诸部落,有春秋两季的赛歌活动。各部要遴选族中男女各歌手和舞蹈专长者,组成歌舞班,叫“乌春朱子”,专以萨满教神话和民间神话中的情节,扮演神话中的人物,有歌有舞,竞相比赛。比赛时,各部落族人携家带口赶赴盛会,亦可兴起自唱自演。甚至长途跋涉到海滨筑筏,燃起十数堆篝火比赛歌舞,招来海岛百里之外的“野夷呀呀手舞助兴”。有时几部落在海上以筏为舟,合演阿布卡赫赫与耶鲁里争战的创世神话。③

3.萨满教美术

在我们的田野调查中,经常可以看到祭礼中的“神案”,其实是指圣坛上祀供的神图,绘有本姓氏族敬奉的主神与萨满魂魄活动的神域。其内容各姓氏不一,多追求神似而非形似,特别表现出其中寓含的宗教象征意味。祖先影像以及宗谱上的神图,亦是萨满教美术的一种,多有日月星辰、灵禽、神兽等象征图案。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与大小兴安岭已发现了史前岩画,其内容与萨满教有关,而且在岩画附近发现多处祭坛遗址。岩画与后世的神案(图)作用相当,其风格也是突出象征意味。

祭礼中主祀的神灵多有神偶恭放在圣坛上受祭,该神偶多是用木、石、金、草制成的神像,艺术手法拙朴、遒劲,突出该神灵的主要特征与象征意味。在大型的祭礼中,圣坛周围竖有高大的兽头柱,也称“望柱”,是氏族的标志和圣坛守护神,为古代图腾崇拜的演化,其艺术风格与神偶相近。④

萨满教美术还集中表现在萨满神服上,其图案与佩饰象征神灵与神域,奇特而古朴,是祭礼中萨满通神的媒介。有的萨满神服则反映了萨满教的宇宙观与宗教观,某些萨满教图案已成为民俗中的吉祥图案。

某些萨满神鼓上绘有神祇的图案,如赫哲族的神鼓上绘有守护神的图案,满族雪祭中的神鼓上绘有东海女神的图案。这些图案多突出神祇的主要特征,如鱼首人体的东海女神,突出其女性的特点。

二、萨满教与阿尔泰诸民族的尚白习俗

萨满教认为:白色是太阳的颜色,太阳光是生命的源泉,因此白色是生命的颜色,吉祥的颜色。

阿尔泰民族普遍崇白。从古到今,蒙古族把白色作为吉祥的象征。白,蒙古语称为“查干”,所以衣食住行都离不开“查干”。

衣饰方面,每逢年节,蒙古族人民都要穿上白袍,互相问候,表示喜庆。老年人喜欢穿白衫,象征着圣洁、长寿。元朝,宫廷的文武大臣,每逢盛典、朝觐都穿上白袍,以示瑞气。从王公到属民、从老人到孩童皆如此。据冯承均译《马可波罗游记》第八十七章载:“是日衣俗大汗及其一切臣民皆衣白袍,致使男女老少皆白色,盖其似以白衣为吉服,所以元旦服之,俾此新年全年获福。”这说明,穿衣皆白的风俗古来如此。

饮食方面,同样以白色为重。蒙古族人最喜欢吃“查干依德根”。“衣德根”是食物,查干衣德根就是白食,也就是奶制品。如甜奶、酸奶、奶干、奶酪、奶油、奶酒、奶茶、奶豆腐、奶皮子等,都是白色,吃羊肉也要选宰白毛羊。这些白色食物都是招待贵宾的上品。

居住方面,牧区的蒙古包一水白色。人们都为自己有一顶白色毡包而骄傲。在农区,都喜欢用“查干”来代替吉祥、好地方。蒙古族居住的村屯,带有“查干”的地名相当多,如查干苏木⑤、查干温都尔⑥、查干花⑦、查干诺尔⑧、查干塔拉⑨等等。所以,白,在蒙古族中除了指白色以外,又引伸出“美好、吉祥”的意义。

此外,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对白色产生了天然的爱。蒙古人如果有一匹白马骑,那是最值得夸耀的。结婚时,新郎必然要骑白马迎接新娘。在古代,成吉思汗的母亲诃额伦夫人,外出时要用白骆驼拉她的白毡篷车。1206年,成吉思汗于斡难河源召开各部落酋长大会,封以罕号时,用白兽或白畜之尾做大旗。蒙古人把一年的首月(农历正月)称为“白月”,即查干萨月,意思是吉祥之月。对善良人,称为“白人”,即查干思特格勒坦,意思是心灵美的人。对亲友、客人初见时,都要奉献或交换白色的哈达,以示友好。也有用查干来称人名的,成吉思汗的次子叫查干台(古蒙古语叫查合台),直译为“有白”,意味有福或有喜。民间生下男孩后,习惯取名查干乎,即白小子,意为“如意娃”。

三、萨满教与阿尔泰民族的民间文艺

萨满“出神”之前的亢奋状态是信奉萨满教的阿尔泰民族抒情诗的源泉之一。在心神恍惚的预备阶段,萨满击鼓,呼唤那些帮助他的精灵,讲一种“秘密语言”或是“动物语言”,并且模仿动物的叫声,特别是禽鸟的鸣唱。他以此将自己带入某种“第二状态”,激发起语言的创造以及抒情诗歌的韵律。此外,萨满仪式中的一些戏剧性特征,是日常经验世界中独一无二的奇观。萨满们炫耀他们的魔法技能⑩,去揭示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充满神灵和魔法师的诡异世界。在这个世界中“自然法则”不复存在,展现出一种超人类的“自由”,并且恍然如同就在眼前。像这样一种奇观在“原始”社团中自然会产生共鸣是不难理解的。萨满的“奇迹”不仅确立和巩固了传统宗教的结构,而且还刺激和丰富了人们的想象力,消除了梦境与当下的现实之间的障碍,开启了通往诸神、死者与精灵世界的窗口。⑪

随着历史的变迁,至近世北方民族中不少民族的萨满教信仰式微,相当一部分萨满教古神话脱离了祭祀,由萨满口碑,成为族众口碑。有的从氏族部落的藩篱中走出来,成为民族共同传播的神话。在这个演进过程中,不免受外来文化——佛教、道教、儒教、伊斯兰教、东正教等的深刻影响,在神话观念上,呈现出相互浸染、杂糅而五彩缤纷的复杂现象,甚至外来的神祇进入了萨满教的神话世界。当然,这一类神话的大多数仍保留了萨满教文化的基质,仍然可以寻觅到某些萨满教创世女神的踪迹。

神话在民间的流传过程中,不免掺糅进群众对生活的、世俗的理解与理想。古老的女神往往与其崇仰或贬斥的人物或崇山名水紧密结合,具有某种传说特征。有趣的是,不少古老的萨满教女神已经告别了圣坛,但在民族生活中,仍备受敬崇,形成了一些独特有趣的民俗。

为了更好地了解北方民族神话,有必要对北方民族的神话传承方式作简要的介绍。北方民族素以能歌善舞著称,讲古赛歌之俗沿袭至今。鄂伦春族民间故事家李水花说:“天一擦黑,猎人们便凑一块儿,说呀,唱呀,一直到深夜,几乎天天如此。要不,鄂伦春族怎么能称为能歌善舞的民族呢?”⑫波兰学者尼斡拉滋在《西伯利亚各民族之萨满教》一书中说:“萨满之任务,不仅限于治疗其信徒及与精灵联络并能表演歌谣故事及作诗等以娱信者。”“萨满述说故事时兼表演该故事中之人物,发挥其特殊之艺术手腕,举止声色皆臻顶点。”“然而萨满在其单调歌中,究竟唱些什么呢?彼等于歌中以美而有力之言语,聚请精灵之降临与援助。”说明在西伯利亚诸民族中,神话的演唱、表演相当普遍,而且达到相当高的成就。尼氏在书中列举数例,其中“女萨满铁露波妮尝来其于恍惚状态中所知幻想,以华丽之文词写出,其美亦不逊于前面之诗”。其文曰:

“娥罗刺”(极光)之髫龄女儿二人,尝自广大光崇高之所,降于地上。此二女具有销魂之花容美姿,其目光,炎热如火,其长发,为掠地之风摇曳……穿镶有海狸皮边之各种衣装,衣之广袖中,可以窥见明光和微光。其所登之靴帮上涂有各种之色彩……

由于文人的翻译,原神话中鲜活的口语神韵被削弱不少,但仍不失为佳作。

表演讲唱神话,有时就发展成雄浑强劲的神话剧。《两世罕王传》⑬、《萨大人传》中有生动的描写,是时,选择能歌善舞者,装扮成神话中的男女英雄人物,或有半人半兽、兽身禽羽人面,或有鱼身人面等种种神灵,跳起神姿各异的舞蹈,以表演神话故事。所表演的神话有:东海女神奥姆妈妈带着众鱼神,送光明与幸福给族人。东海女神美丽柔媚,“舞姿多习于百鸟翩姿,神鱼戏水,獐鹿酣态,迷离可爱”。有时,几个部落在海上以筏为舟,合演天母阿布卡赫赫与耶鲁里争战的创世神话。在海上“歌圩”中,演出《天宫大战》,其气势,其场景,令人惊叹。

萨满教神话在其宗教与世俗的独特的传承方式中得以传播,得以丰润,了解这种文化背景,对理解与研究萨满教无疑是必要的。

在芬兰,萨满灵感刺激下的文学创作达到了顶峰。在以利亚斯·吕恩诺特(EliasLonnrot)编定的芬兰民族史诗《卡勒瓦拉》⑭中,主人公是万奈摩宁(Vainamoinen),意思是“永恒的智者”。万奈摩宁起源于超自然力,有出神——预言的能力、无边的魔法力量。此外他还是一位诗人、歌者与竖琴手。他和他的伙伴铁匠伊尔玛利宁(Ilmarinen)和武士勒明盖宁(Lemminkainen),所经历的冒险常常让人联想到亚洲萨满和巫师—英雄的事迹。⑮

萨满具有“金子一样的嘴”,他(她)在祭坛上所吟诵讲唱的神话、神歌,作为神的谕示与对神灵的颂扬,具有庄重的宗教意义,而信仰的稳定性,使北方民族的许多重要的史前神话,通过萨满教传承至今,如前文所叙的创世神话《天宫大战》等。同时,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北方民族口承文学在萨满教观念的润育下,产生并流传着许多以氏族、部落、部族英雄或以萨满为主人公的英雄传说,仅我们搜集的就有《东海窝集部传奇》、《红罗女》、《东海沉冤录》、《两世罕王传》、《忠烈罕王遗事》、《萨大人传》等20余部长篇英雄传说。在突厥、蒙古语族中已发现的英雄史诗,如蒙古族的《江格尔》、柯尔克孜族的《玛纳斯》是中国三大史诗中的两部,其他如维吾尔族的《乌古斯》、哈萨克族的《科布兰德巴图尔》、乌兹别克族的《昆士格穆什》等,都是驰名中外的英雄史诗。这一切构成了一个风光旖旎的文学世界。这个文学世界中,寓涵着许多重要的萨满教观念。⑯

[注释]

①星神名。

② 王宏刚、荆文礼、于国华:《萨满教舞蹈及其象征》,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85-86页。

③ 富育光:《萨满教与神话》,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208-209页。

④ 资料来源于富育光、王宏刚调查资料。

⑤ 蒙古语:白庙。

⑥ 蒙古语:白色高地。

⑦ 蒙古语:白色碱地。

⑧ 蒙古语:白湖。

⑨ 蒙古语:白色草原。

⑩ 如玩火和其他“奇迹”。

⑪⑮[美]米尔恰·伊利亚德(MirceaEliade)著,晏可佳、吴晓群、姚蓓琴译:《宗教思想史》,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年,第508-511页。

⑫ 孟淑珍:《“摩苏昆”的由来》,载《黑龙江民间文学》第17集,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黑龙江分会,1983年,第115页,第135页。

⑬《两世罕王传》讲的是王杲与努尔哈赤的长篇英雄传说。

⑭[芬兰]隆洛德编,孙用译:《卡勒瓦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102页。

⑯ 仁钦道尔吉、郎樱编:《阿尔泰语系民族叙事诗文学与萨满文化》,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92页-93页。

责任编辑:王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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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冬 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副研究员 上海 20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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