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邓小平理想信念教育思想的人民性

何华征，冯大霓

（遵义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 遵义563006）

在历史转折时期，理想信念是人们面对具体历史发展可能性做出抉择的依据，也是指引人们排除干扰，朝着既定目标前进的指针和动力。在历史和平发展时期，理想信念使人们在朝着既定方向前进的过程中不变质、不动摇，免受各种精神污染的侵蚀和各种利益的诱惑。在社会主义持续稳定健康发展的过程中，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一些错误的思想倾向随时可能进入到社会肌体当中，造成思想混乱，少数人的个人主义、经济利己主义、官僚主义等脱离人民群众的思想和言行“助长一部分人当中怀疑以至否定社会主义和党的领导的思潮。”[1]44邓小平在社会发展不同阶段所提出的关于理想信念教育的思想，尽管因时代主题的不同而各有侧重，但其基本精神与原则，至今仍然具有重要的意义。在邓小平关于理想信念教育的系列思想中，始终贯穿着尊重人民历史主体地位、维护和扩大人民权利、尊重人民意愿、深怀人民情感的思想。这种思想就是本文所谓“人民性”的核心内容。

一、理想信念的人民性及其唯物史观基础

意识形态的斗争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在我们的政治生活和日常生活中，激烈的、针锋相对的斗争，或者文化渗透与和平演变，使坚守理想信念的现实意义始终处于丝毫不能放松的境地。邓小平指出：在我们的革命队伍里，由于有些人的警觉性不高或一时的不警惕，敌人就找这些人作对象，来破坏我们的团结，来腐蚀我们的力量，来松懈我们的斗志。“历史证明，敌人从外部来进攻是不可怕的，敌人如果转到我们内部来瓦解我们，那是最可怕的。”[2]129当今世界，各种思想文化交融激荡，信息传播缺乏基本审查机制，很容易造成思想涣散，使资产阶级思想有机可乘，封建腐旧思想死灰复燃。“从所有制上消灭资产阶级不难，但从政治上、思想上消灭资产阶级影响就不容易。资产阶级影响不但存在于社会上，并且也反映到党内来。”[3]54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持续向前发展，法治文化与社会管理的机制体制尚不健全的时候，理想信念教育成为重要的时代课题。“加强党的思想工作，不断地同腐蚀我们党的各种资产阶级思想做斗争是我们党的一项基本任务，在这方面工作的任何减弱都是有害的。每一个党员都应该努力提高自己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水平，提高共产主义者的‘嗅觉’，使我们能够敏锐而正确地鉴别什么是资产阶级的出现东西，什么是共产主义的东西，以便发扬共产主义的东西，反对和肃清资产阶级的东西。”[4]215

1.人民性是崇高理想信念的本质属性

崇高的理想信念是因为它能够为人类文明进步提供正确指引和前进力量。提高共产主义者的“嗅觉”，以便在纷繁复杂的社会思潮当中不受迷惑，不被反动势力煽动利用，最重要的是强化人民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加固思想堤防，用正确的思想武装人们的头脑。正确的思想一旦武装了人们的头脑，错误的思想就没有机会渗入。崇高理想信念的本质属性就是它始终以坚持人民性为基本原则和立场。这是因为：第一，人民性体现了理想信念的高度，它是站在历史发展的角度来树立理想信念，是对人民群众历史作用的肯定。第二，人民性体现了理想信念的厚度，它是对人民群众满怀深情的，是主动站在最广大人民群众一边，对剥削阶级和敌对势力采取果断的批评和斗争。第三，人民性体现了理想信念的深度，世界历史无非是人的历史，无非是人们不断摆脱必然、追求自由的过程。人民性在理想信念方面的世界观显象，是人们在世界观上遵循“为人民服务”的价值准则。邓小平说：“世界观的重要表现是为谁服务”[5]49。人民性是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本质特征。

2.人民性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根本要求

共产主义运动是为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而奋斗的历程。为此就要消除客体的异己性，把客体升华为属人的存在；必须消除人的片面化、单向度发展，使人们获得更多发展的机会和条件；必须不断压缩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使人们拥有更多自由发展所需要的时间[6]340。历史唯物主义始终坚持一切成果为了人民、一切成就源自人民、一切奋斗服务人民。人民群众创造了文明进步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尊重历史就是尊重人民的创造性，尊重现实就是尊重人民的实践性，尊重未来就是尊重人民的前进性。邓小平说：“我相信，凡是符合最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受到广大人民拥护的事情，不论前进的道路上还有多少困难，一定会得到成功。”[1]142共产主义是人民群众的共同期盼，是一定能够实现的社会理想。在实现这个社会理想的过程中，我们要坚持两个密切相关的原则：一是我们必须要有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一切现实活动都为朝着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奋进；二是我们不能超越发展阶段，急于进入到共产主义社会。在社会生产力水平还比较低、人民群众精神境界尚不够高的历史阶段，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加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前者一般被称为远大理想，后者一般被称为共同理想。历史唯物主义坚持从实际出发，尊重历史发展规律及其阶段性特征，“接受历史教训，是为了今后的工作，但不是把历史上可能做的，机械地搬到今天来运用，而要看今天的具体条件，来决定如何去做。”[7]69

在理想信念方面，唯物史观既要看历史主体的主观意志和动机，更要看实践的现实可能性。正如邓小平所说：“努力，表示想把事情办好，这是共产党员必须具备的起码的品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看努力的结果。”[7]152共产主义之所以完全异于并优于空想社会主义，正是因为它不是一种主观遐想，而是对历史发展必然性的科学揭示。“在我们的社会里，广大劳动者有高度的政治觉悟，他们自觉地刻苦钻研，提高科学文化水平，从而必将在生产中创造出比资本主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5]88而这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必要的物质基础。

二、理想信念教育人民性的表现

人民性一般表现为目的性和手段性两个层面。目的层面的“人民性”表现为实践与理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扩大和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手段层面的“人民性”表现为理论与实践最终实现的依靠力量和物质基础是人民群众的参与和创造。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人民性既表现在目的性上，也表现在手段性上。前者体现了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崇高性，后者体现了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科学性。

1.人民利益是正确理想信念的着眼点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致力于维护和扩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并在这种努力中实现自我价值，这就是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在现实生活中的表现。1951年6月25日，邓小平在中共中央西南局召开的七一纪念活动报告大会上的报告中指出：“任何党员都不应该自高自大，自吹自擂。目前，许多党员缺乏学习理论的空气，少数党员甚至对政治缺乏兴趣，特别是在经济建设进入高潮的今天，少数同志认为只要把业务搞好就成，因而工作上往往迷失方向。”[2]262在人们的工作中，理想信念表现为“为谁工作”的问题。只有牢固树立为人民利益而工作，他的活动才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以及对自身行为的约束。在获得劳动成果时，也只有重视人民利益的人才会真正懂得分享，而不是斤斤计较于个人得失，正确处理好国家利益、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关系。一方面，我国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就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集体利益高于一切。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不是“纯粹利他”的假想，因而不是一些人向另一些人索要无条件付出的借口。另一方面，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也必然禁止以集体的名义践踏人民权利，维护和扩大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才是“人民利益高于一切”的表现。一些人以集体名义行使不正当行为，侵害人民权益，这是与时代和人民的要求背道而驰的，其实质是“散布对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和共产党领导的不信任情绪”[1]40。

2.理想信念人民性应体现的基本原则

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为维护和扩大人民群众利益而奋斗是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在实践中的表现，是崇高理想信念之人民性的目的性存在方式。人民性在手段层面的重要作用是它使理想信念有着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理论基础，并在现实运动中获得物质力量支持，从而具有完全的可实现性。人民性的这种“手段性存在”主要显现为理想信念教育中的基本原则，即大局观念、发展意识、实干精神、群众路线等。

（1）大局观念。1961年9月5日，邓小平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指出：“气要鼓，要在一个目标下积极地干，不要搞得灰溜溜的。”[3]112“在一个目标下”就要“全国一盘棋和发挥积极性。不能把全局和部分对立起来。”[3]20“现在的状况是，一讲具体落实，就斤斤计较眼前细小的局部利益，缺乏一个理想、目标、信心。”[3]124大局意识就是要从“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和小团体利益出发，为实现共同理想和最终理想而不懈奋斗。无大局意识者不能成大气候，科学社会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理论充分说明了这种理想信念对世界大局的关切。当然，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谓大局意识，一是指服从国家利益、集体利益，服从和服务于国家方针政策的执行；二是指在历史发展的历时性上，不能短视，大道理要管小道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与实践不但要服务于当前的社会建设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也要为未来共产主义的实现奠定基础。

（2）发展意识。发展意识是指我们在树立正确理想信念并践行它的时候，要有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观念，不能采取形而上学的方式处理和分析问题。邓小平说：“在分析任何一个问题的时候，注意当时当地的具体情况很重要。”[4]141“历来出毛病常常就是抓住一个形式不放，一直干下去，不问需要，不问情况变化。”[4]238随着时代的变化，社会矛盾体系会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化，理想信念与时代发展的需要应当保持同步。从目的性而言，人民群众的需求体系不断发生变化，理想信念在追求阶段性目的时保持与人民需求的一致是必要的，是对人民性的坚持。从手段性来看，在实现远大理想的进程中，阶段性历史任务不断发生变化，革命或者建设，以脑力劳动为主或者体力劳动为主，这是不同历史阶段践行正确理想信念所需要有的发展意识。在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的当下，“青年本身的特殊任务，就是学习。在努力进行学习的特殊任务中，熟悉业务，掌握技术，为创造美好的将来准备好条件。”[2]79

（3）实干精神。求真务实是共产党人的优良传统。“为了创造社会主义的幸福生活，没有极艰苦的劳动是不可能的。”[7]2761957年1月12日，邓小平在清华大学师生大会上的讲话指出：“我们青年应该学习当‘傻瓜’，忍耐一点，看远一点，要看到我们的将来。太‘聪明’了不行，太‘聪明’了就没有社会主义，没有工业化。有的人一点亏也吃不得，脑筋都在想那些东西。”[4]269邓小平认为，实干不是蛮干，“搞建设不能凭热脑筋，要充分照顾到客观规律。”[3]59实干也不能白干，要讲求干的效果，要对干的结果承担责任[3]113。崇高的理想信念不能在主观臆想中得到实现，共产主义不是思维活动的结果，而是社会物质运动的必然趋势，这种趋势的加速前进，只有在人民群众的积极努力下才是可能的。实干精神是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与资产阶级遐思迩想的抽象理论截然不同的地方。

（4）群众路线。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切依靠群众，一切为了群众。坚持理想信念教育上的人民性，就要贯彻群众路线。邓小平说：“在困难时期也好，在顺利时期也好，任何时候都注意以革命精神教育人民，任何时候都要依靠群众。”[3]168共同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是人民群众团结奋进的思想基础，“我们过去几十年艰苦奋斗，就是靠坚定的信念把人民团结起来，为人民自己的利益而奋斗。没有这样的信念，就没有凝聚力。”[1]190理想信念失去群众基础就成为空中楼阁，成为只有少数人信奉的精神专利。人民性既是原则，又是方法。作为原则，它把“一切为了群众”作为唯一目的；作为方法，它坚持“一切依靠群众”的工作路线。这里需要处理好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部分群众思想上开小差，有资产阶级的思想和封建思想残余，我们要用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方法来解决，主要采取批评教育的方式，惩前毖后、治病救人[3]55。二是群众路线的贯彻主要在于领导干部发挥主动性和积极性，“先把领导层搞正了”[3]85。三是理论与实践不能脱离群众可接受的程度，不能“把少数人能办的事变成普遍口号”[3]114。

3.坚持理想信念的人民性要反对各种错误思想

坚持理想信念教育的基本原则和立场，就要反对现实生活中的错误思想，对违背人民性根本宗旨的言行进行坚决斗争。这就要求我们反对官僚主义、主观主义、本本主义、山头主义，使正确的思想大放异彩、正确的行动大行其道。

（1）反对官僚主义。官僚主义作风是违背人民性宗旨的，是我们党一贯坚决反对的。邓小平在整风运动期间曾强调，领导干部要“切实关心群众生活，彻底打掉官僚主义。”[3]86官僚主义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其一，工作上的不顾实际、不顾人民利益，瞎指挥，不虚心学习现代管理、科学、文化，自以为是。其二，生活上高高在上、自我优越感强烈，热衷勾三搭四、搞关系网，与人民群众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水平拉开距离。官僚主义作风最容易引起人们的反感和厌弃，是与执政为民的理念相背离的。进行理想信念教育，就要是要发动群众反对这种行为，并主动拒绝被官僚主义思维方式所掌控。

（2）反对主观主义。正确的理想信念来自对社会发展规律和共产党执政规律的科学认识，来自于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确信和对人民群众的深切情感。科学性和人民性是统一的。理想信念不是纯粹的“论道”，不是仅凭激情就能实现的蓝图。邓小平曾经指出：“你们总喜欢搞形式，喜欢蹲在房子里写文章，好像一篇文章就解决了问题。工作要踏实些，什么工作都是一点一滴堆起来的。”[4]388有人幻想社会主义社会就不再有矛盾，邓小平批评这种见解是错误的[3]54。有人认为只要有高昂的热情，就能建成伟大的社会主义，邓小平认为这是片面的，发挥主观能动性应当以尊重客观规律为前提[3]59。理想信念上的主观主义使其变成假大空的东西而失去人心，必须予以坚决反对。

（3）反对本本主义。理想信念教育上还有一种错误的思想，那就是本本主义。这种错误思想的主要表现是以某些领袖人物的经典著作作为树立理想信念的依据，罔顾现实社会发展的实际。1978年4月22日，邓小平在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指出：“把我国建设成为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并且在上层建筑领域最终战胜资产阶级的影响，就必须培养具有高度科学文化水平的劳动者，必须造就宏大的又红又专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队伍。这些要求本身就是无产阶级政治的要求。”[5]104本本主义的危害往往是：主观意愿上是在为人民利益努力，而客观效果上则严重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因而也是与人民性不相容的。

（4）反对山头主义。在现实生活中，不讲大局、只讲小局，不讲团结奋斗、只讲个人利益，不讲人民群众的历史贡献、只讲自己的优点，这是大有人在的。邓小平告诫人们：“要提倡共产主义风格，讲一点共产主义觉悟，讲全局，讲有无志气的问题。”[3]125“我们有的同志就喜欢别人吹自己、捧自己，不善于五湖四海，不善于团结不同意见的同志。山头就是这样不自觉地垒起来了。”[5]16山头主义使党内、国内建设力量形成巨大内耗，分散了人民群众的精力，造成了思想上的涣散。人民性要求我们在树立理想信念时，打破小局意识，树立大局观念，反对山头主义，发扬集体主义。这是人民群众根本利益所在，也是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崇高性的根源之一。闹派系、搞山头，归根结底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腐朽思想。

三、坚持理想信念的人民性要辨清几种关系

人民性一方面成为崇高理想信念的内在品质，另一方面也成为一些错误思想故意曲解和引导民众走向错误路线的借口。后者实质是“伪人民性”，是以“人民”为口实，从道德层面绑架社会，为特权阶层和“个别人”谋取不正当利益的反动思想和行为。辨明人民性与“伪人民性”，就要对如下问题进行清理。

1.人民性与党的领导

敌对势力经常把党和人民置于对立的两个方面，企图以此瓦解党的群众基础。1950年9月22日，邓小平在西南人民革命大学第一期学员结业典礼上讲话指出：“革命者之所以可贵，就在于他知道困难也要去做。做一个好的革命者要具备两点：第一要永远站在人民群众方面，第二永远不要忘记学习。”[2]139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既是党服务的对象，也是党的阶级基础。理想信念教育上要坚持人民性，就要坚持共产党的领导。这是因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党的唯一宗旨，也只有共产党才有这样的宗旨，它丝毫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历史事实证明，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带领人民发展中国，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切实发展好、维护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2.人民性与法制建设

制造伪命题向来是敌对势力攻击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阴谋手段。他们对人民性的歪曲意见指出：坚持人民性就应当切实保障人民权益，废除建立在约束机制基础上的法律法规，在人民利益遭受损失的时候，应当无条件地以人民利益为重（当他们这样讲的时候，往往用具体的“某些人”替换成“人民群众”）。为此，他们认为，党在依法执政的过程中就要容忍各种非法途径的利益诉求，甚至对暴乱行为也不能予以制裁。邓小平确实曾经指出：“对犯错误的同志应该采取与人为善、治病救人的态度，同志间的关系应着重采取批评与自我批评，特别着重采取自我批评的方法来解决。”[4]141但这是对人民内部的矛盾所采取的方针，“另外一种是少数坏人，各行各业、各省市都有那么一些，他们利用派性混水摸鱼，破坏社会主义秩序，破坏国家经济建设，在混乱中搞投机倒把，升官发财。”[5]6对这些人的依法打击制裁，正是为了保障更多人民群众的利益。人民性是社会主义法制建设的出发点和立脚点，法制建设是维护党的人民性的重要途径。

3.人民性与个人主义

个人主义被认为是社会现代性的重要特征之一，是个人价值和尊严的有效维护和显现，是资本主义启蒙精神的内核。精致的个人主义甚至能够以“维护和扩大人民群众利益”的外衣获得许多人的支持。马克思主义并不否定个人利益的获得和个人的自由发展，相反，它尤其追求“一切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不过，共产主义在实现自身的过程中以“全世界无产阶级的联合”而实现“每个人”的解放。一些人从而故意曲解社会主义，将社会主义视为只见集体不见个人的政治形态。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有的人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他们有的闹享受，闹待遇，一切都向高级发展，住房越多越好。”[5]18这些人并无什么远大理想，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自己的一己私利。邓小平说：“现在很多青年要先解放自己，不实现解放人家，这就不是马列主义思想。”[4]269人民性是指为最广大人民谋福利，而不是庸俗的个人主义（进一步转化为利己主义）思潮。把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人民性降格为“最卑鄙的个人主义”[7]203，这是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对人民的腐蚀毒害，要引起警惕。一些人“总是束缚在当前狭小的目标上，没有远大的眼光和志气，斤斤计较，甚至损人利己。”[3]125一旦社会需要他们放弃一些不当得利，他们就会以“损害人民群众利益”作为幌子到处伸冤，博取不明真相的人们的同情。在我国，坚持人民性就要与个人主义决裂，这是由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品质所决定的。

4.人民性与平均主义

与个人主义息息相关的另一种错误思想是平均主义。邓小平曾经深刻地指出：“如果不管贡献大小、技术高低、能力强弱、劳动轻重，工资都是四五十块钱，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大家是平等的，但实际上是不符合按劳分配原则的，这怎么能调动人们的积极性？”[5]30平均主义最容易被混淆为一种平等主义的民本思想，其实质是在人人平等的表面下掩盖了个人在理想信念和社会实践中的差异性，是对积极创造社会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的劳动者的不尊重，是对那些推动人类社会前进的人民大众的欺骗。平均主义以“平等主义”的外衣瞒天过海，无视人们具体的、零历史的贡献，为享乐主义和投机取巧创造“搭便车”的机会。因此，从整体上看，平均主义是与人民性不相容的。人民性体现和反映人民的历史主体性，是对人民群众创造性和生产积极性的认肯。

只有坚定正确立场、原则，反对各种错误思想，才能树立正确的理想信念，在社会主义建设进程中一心一意谋人民发展，聚精会神图国家富强。

四、人民性是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优点和独特品质

习近平说：“共同的根让我们情深意长，共同的魂让我们心心相印，共同的梦让我们同心同德，我们一定能够共同书写民族发展的时代新篇章。”[8]63坚持共产主义远大理想，锤炼坚定意志，为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谋福祉，这是崇高理想信念的优点和内在品质。在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以长期共存的历史阶段，“美国式的自由，还会有影响。有人就说美国自由，我们不自由、不民主。必须重视这个问题。”[3]54重视这个问题，就要对广大人民尤其是青少年加强理想信念教育，“我们要特别注意建设物质文明。与此同时，还要建设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最根本的是要使广大人民有共产主义的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1]28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上，迄今唯有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才是科学性与人民性的内在统一。建立在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上的人民性与建立在人民性基础上的科学社会主义，两者在交融中共同构成了正确理想信念的坚定理论基石。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追求目标，以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为实践基础，尊重人民群众的历史创造性，体现、维护并发展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显示了这种理想信念的优点和特点。

[1]邓小平. 邓小平文选:第3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邓小平文集(一九四九—一九七四年):上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3]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邓小平文集(一九四九—一九七四年):下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邓小平文集(一九四九—一九七四年):中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5]邓小平. 邓小平文选:第2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6]高清海. 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下册[M].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7]邓小平. 邓小平文选:第1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8]习近平.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 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