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里的美——读《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有感

2016-03-04 00:18陈紫嘉
新教育时代电子杂志(教师版) 2016年20期
关键词:转折点孝感悲剧性

陈紫嘉

(孝感高级中学高二(20)班 湖北孝感 432000)

悲剧里的美——读《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有感

陈紫嘉

(孝感高级中学高二(20)班 湖北孝感 432000)

十四世纪,文艺复兴的曙光划破中世纪漫长的黑暗,生命中的一切开始摆脱神的束缚并回归以人为中心,基督教信仰逐步解体,而欧洲价值也出现真空。跨越五个世纪的风云变幻,尼采大呼:上帝死了!你们天天进的教堂是上帝的坟墓!你们把死人当活人一样相信着,欺骗着自己,其实你们根本没有信仰!

尼采的呼声是一记警钟,昭示着“地球上尚无先例的一次晦暗和日食”——信仰危机和价值危机。上帝已死,可自认为智慧的人类又如何甘愿承认生命只是宇宙洪流中偶然的产物呢?自古以来,东西方哲学家们便不懈求索着人生的意义,斯宾诺莎认为构成万物存在和统一基础的实体是自然界,庄子也提倡在自然中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孔子和马克思则侧重于在社会领域实现人生的价值,而既不承认自然这一整体又不满足于社会意义的叔本华与尼采则走向了悲观主义——人生本就富有悲剧性。

可悲剧足以否定生命的价值吗?

尼采以酒神精神给出了否定的回答。酒神精神的本意是肯定生命,也包括肯定生命的痛苦,人生诚然是一场悲剧,那就轰轰烈烈地演好一场悲剧吧!人生的悲剧性何尝不是伟大性的体现呢?衰老与死亡是对个体的毁灭,而人类世世代代的延续则是通过对个体的否定肯定了生命整体的力量,若以伦理的角度为生命寻求意义,终将走向虚无,而以艺术家的眼光去看待人生,把个体从当下抽离出来,那么最悲剧的人生都拥有了独特的审美意义。

浩瀚宇宙中,人的一生可谓是短暂至极,恰如庄子所叹:“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 而生命的短暂与求索的徒劳并不能与生命中美的力量抗衡。《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一书中最让我动容的便是作者引用尼采的一句话:“‘在爱生命的我看来,蝴蝶、肥皂泡以及与它们相似的人类最懂得幸福。’望着这些纤巧的小精灵来回翩飞,査拉图斯特拉感动得流泪和歌唱了。”从生命的虚无本质中逃离,忘却意义,淋漓尽致地展现微小瞬间里的美,生命的悲剧性随即黯然失色。美可以因悲剧而生,亦可以凭借爱与之抗衡,在太多的英雄主义引领着人们实现人生价值的时代,对生命最原始爱最能唤起对美的感知能力,这种爱让査拉图斯特拉感动得流泪和歌唱,也正是这种爱,让尼采走上了一条与叔本华截然不同的道路,他爱“神圣的舞蹈”,爱“神圣的欢笑”,他爱他悲剧的一生爱到痴狂,爱到幻灭。

一颗沙里有一个世界,一朵野花里藏有一个天堂,短暂生命中悲剧与美的矛盾亦是如此,可若樱花常开,生命恒在,这两者间的相似便不会引起任何感动。生命的悲剧性为美套上沉重的时间镣铐,可正是那些短暂的瞬间里,樱花盛放后凋零,美达到极致后幻灭。悲剧性以毁灭赋予了美更为震慑人心的力量,这也是生命的魅力所在。

川端康成曾言:“美的极致是悲哀,美的归宿是虚无。”在世纪的转折点上,尼采以美抗拒着悲哀,纵然最终无可避免地走向了悲哀,但那同样是他生命中的美绽放到极致后的陨落。历史的车轮已驶过世纪的转折点多年,痴狂的尼采也已将生命归还给虚无,可他的爱与思想流传了百年,引领着与虚无抗争的生命,一窥美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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