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文《大藏经》研究考述

2016-03-30 13:58杨琳赵国忠李毛吉
科技视界 2016年1期
关键词:大藏经藏文

杨琳+ 赵国忠 李毛吉

【摘 要】本文系统总结藏文《大藏经》的研究成果,对涉及的历史演变过程、藏文《大藏经》的版本体系、藏文《大藏经》的分类和编目和藏文《大藏经》的学术价值等进行分析和评述。

【关键词】藏文《大藏经》;版本体系;历史流变;学术价值

1 研究成果综述

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国外许多藏学家先后对藏文《大藏经》进行了深入系统的研究,发表了不少学术论著。主要成果如下:

哈尔(丹麦):《德格版和拉萨版甘珠尔比较表》,高马士(捷克):《布拉格的甘珠尔和丹珠尔说明》,海涅斯(捷克):《关于1742年刊藏文丹珠尔刻本的皇帝序言》,梅色扎呵(原联邦德国):《关于原普鲁斯国家图书馆藏德格版丹珠尔》,图齐(意大利):《西藏札记:1.藏文大藏经》,比邵夫(美国):《甘珠尔及其版本记录》,巴达拉耶夫(美国):《论不同版本的甘珠尔》,考狄尔(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藏藏文大藏经目录》(1909—1915年)等。

日本学者的主要成果有壬生台舜:《卓尼版、北京版、德格版和奈塘版甘珠尔部分比较表》,《大正大学所藏藏文大藏经纳塘版论疏部目录》,芳村修基:《丹噶目录:西藏佛教典籍中一部最古的目录书》,米布:《卓尼版、北京版、德格版和纳塘版〈甘珠尔〉部分比较表》,田等观:《论东京大学所藏的拉萨版藏文大藏经》,高畸直道:《影印北京版西藏大藏经:总目录索引》、《东京大学所藏拉萨版藏文大藏经》,大谷大学:《大谷大学图书馆藏西藏大藏经丹珠尔勘同目录》,长岛尚道:《大正大学所藏藏文大藏经纳塘版甘珠尔目录》等[1]。

国内研究藏文《大藏经》起步较迟,成果也不是很多,其研究成果包含于藏学和佛学诸领域中。主要包括:才让太的《苯教〈大藏经〉的形成与发展》、东主才让的《藏文〈大藏经〉版本述略》、周润年的《藏文<大藏经>的版本及其内容》、格日草的《藏文〈大藏经〉的编纂历史、编目方法及研究状况》、周华的《藏文〈大藏经〉对勘出版工作概况》、桑吉扎西的《藏文版大藏经概述》、许红梅的《藏文大藏经形成的历史概述》、阿华的《藏文手写体本教〈大藏经〉及其相关典籍述略》、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大藏经》对勘局的《〈甘珠尔〉版本及其对勘成果要述》、方广锠的《大藏经及其光电版编纂刍议》、向斯的《大藏经及其源流》、竹君的《大藏经研究的历史及现状简述》、曹刚华的《〈大藏经〉在两宋民间社会刊刻、流传考》、刘俊熙的《佛教大藏经及其刻印述略》、李际宁的《近三十年新发现的佛教大藏经及其价值》、张勇的《经海寺藏文大藏经源流及保护现状》、德吉草的《拉卜楞藏书与藏文古籍整理》、杨之峰的《论大藏经分类体系与〈中图法〉佛教类的内在联系》、魏德东的《新版大藏经种种》、永巴的《中国藏学图书馆所藏〈大藏经〉版本简介》、杨茂森的《卓尼版〈大藏经〉》、洛桑金巴的《<甘珠尔>和(丹珠尔)》、噶玛赤列的《〈甘珠尔〉中的自然科学部分》、木雅贡布的《〈甘珠尔〉和(丹珠尔)源于西藏说》等。

以上论述中,阿旺华丹先生的《藏文佛学典籍的整理和研究略述》一文比较详细地介绍了藏文大藏经各方面的研究成果[2]。

2 主要观点评述

2.1 藏文《大藏经》的形成过程

公元7世纪初,松赞干布统一了青藏高原,建立起了以拉萨为政治中心的吐蕃王朝,在迎娶了尼泊尔的赤尊公主和唐王朝的文成公主的同时,也从印度和汉地两个方向引进了佛教,正式揭开了佛教在青藏高原发展的序幕。为了便于佛教在西藏地区的传播,进一步促进藏族社会和文化的发展,松赞干布时期一方面迎请外来译师翻译佛经,另一方面委派大量的留学生外出学习,并组织人员翻译了《宝云经》、《摩诃哥罗法》、《集宝顶经》、《百拜经》、《白莲华经》等经典[3]。

从松赞干布到赤松德赞,翻译的佛经已有了相当的数量。为了将这些佛经的篇目章节集中反映出来和避免译经的重复,赤松德赞时,由译师噶哇、百泽和昆鲁益旺保主持,将存放在登迦宫殿中的所有译经收集起来,编成《登迦目录》,这是藏族第一次对大藏经的编辑[4]。

赤松德赞时期,翻译佛教经典主要是从梵文译成藏文,少量的是从汉文或其它文字译成藏文。在翻译佛教经典的过程中,由于译者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地域,因此,他们所翻译出的佛经也都具有本民族文化的特色,翻译过程中经常会出现一些翻译名词不一致的现象,这就必然引起一些混乱。为了规范佛经的翻译,避免翻译过程中的重复等,这就需要编成译经书目。在藏传佛教前弘期编成的译经书目一共有三个,即丹噶目录、钦浦目录、旁塘目录。钦浦目录和旁塘目录今已不存,丹噶目录中收入的书目有六、七百种,包括有赤松德赞以后翻译的佛经[5]。大约在13世纪中期夏鲁派高僧布顿大师在前人佛经翻译和编目的基础上编纂出第一部《甘珠尔》和《丹珠尔》大藏经目录。其后,著名学者蔡巴·贡噶多吉聘请布顿大师共同编纂、审校完成了第一部藏文大藏经,这就是后世著称的“蔡巴甘珠尔”大藏经[6]。

藏传佛教前弘期,除了藏族僧人翻译的佛经外,汉族僧人在翻译佛经、传播佛教等方面的也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虽然这批汉僧在吐蕃的活动缺乏详细的记载,可是从一些迹象说明,他们有的是讲经,有的是帮助藏族人译经,而且在藏族译师中有一些人对于汉文也很精通,互相配合起来,将汉文佛经翻译成藏文。至于当时汉藏合作译经的广泛程度,可以从敦煌藏文佛经写卷上写经人、校对人的署名为汉藏人名错杂排列的现象中得到反映[7]。

佛教后弘期,密底佳那、阿底峡、班禅·释迦室利等古印度的班智达、成就者及降曲沃、仁青桑布、卓弥释迦益希等藏族译师虽翻译了许多显密经纶典籍,但未收集成目。直到约13世纪,迥丹日热等第一次完整搜集了《甘珠尔》、《丹珠尔》并编辑成目,于是逐渐发展成现存的《甘珠尔》、《丹珠尔》写本及刻印本[8]。

14世纪以前,藏文大藏经主要是以手抄本的形式流传。直到元皇庆二年(1313)至延祐七年(1320),在纳塘寺堪布觉丹热智的主持下,收集各地经、律、密咒校勘雕印,是为藏区第一部木刻版大藏经,也叫“纳塘古版”《甘珠尔》大藏经。不过也有学者认为纳塘古版藏经,其实并不是刻板藏经,而是一部抄写精美的手写本藏文大藏经。学术界一般认为最早的刻板藏文大藏经当属永乐版大藏经[9]。

进入元朝以后,在武宗至大时期(1308-1311),为皇帝所依赖的大德尊巴降央,委托洛色益希、索南沃色、江绕强秋绷等,把全藏所有的藏译佛经编订为正藏《甘珠尔》和副藏《丹珠尔》,即佛说及论疏两部,并编了《甘珠尔目录之日光》,存放在日喀则纳塘寺。从此,藏文的《甘珠尔》、《丹珠尔》才有了较完整的手抄本[10]。

2.2 藏文《大藏经》的版本考述

从学术界的研究成果来看,《甘珠尔》的版本大致可以分为抄本和刻本两类。扎呷认为,藏文《甘珠尔》现在所存8种刻本和3种写本,共11种,它们是德格版、永乐版、理塘版、北京版、那塘版、卓尼版、库热版、拉萨版8种刻本,以及16世纪时期明正土司印制的金写本《甘珠尔》,后藏阿里普扎寺于1700年印制的普扎写本《甘珠尔》,16世纪巴塘印制的金写本《甘珠尔》3种。而藏文《丹珠尔》现在所存刻本4种,写本7种。它们分别为刻本北京版、德格版、那塘版和卓尼版,写本纳塘版、夏鲁版、昂仁版、乃东版、罗沃版、第司版和颇罗鼎版[11]。东主才让认为,藏文大藏经《甘珠尔》可分为手抄本、木刻本和石刻三种。按其版本可分为纳塘版、蔡巴版、理塘版、永乐版、万历版、北京版、德格版、卓尼版、拉萨版、拉嘉版、库仑版、布达拉版、昌都版、塔尔寺版、拉卜楞版等。并且认为最初比较完整的藏文大藏经是“旧纳塘版大藏经”,以后形成的各种版本的藏文大藏经都是在旧纳塘版的基础上形成的[12]。桑吉扎西将藏文大藏经的版本分为14种,包括永乐版《甘珠尔》、万历版《甘珠尔》、丽江版《甘珠尔》、理塘版《甘珠尔》、卓尼版《甘珠尔》和《丹珠尔》、纳塘版《甘珠尔》和《丹珠尔》、德格版甘珠尔》和《丹珠尔》、北京版《甘珠尔》和《丹珠尔》、拉萨版《甘珠尔》、拉嘉版《甘珠尔》、昌都版大藏经和塔尔寺版大藏经[13]。

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大藏经》对勘局在《中国藏学》2005年第1期发文《〈甘珠尔〉版本及其对刊成果要述》,对藏文大藏经《甘珠尔》的版本问题进行了比较和筛选,最后确定为8种,即永乐版、理塘版、康熙或北京版、卓尼版、德格版、那塘版、库热版和拉萨版。

在最早的写本和刻本问题上,一般认为最初比较完整的藏文大藏经是“旧那塘版大藏经”,以后形成的各种版本的藏文大藏经都与旧那塘版有联系。关于最早的藏文雕版印刷,一般认为于1410年在南京刻印完成的《永乐版甘珠尔》是最早的木刻版藏文刊印本。另据《藏族史要》载,公元13世纪时汉族地区的雕版印刷术已传到卫藏地区了[14]。

除对藏文《大藏经》版本总的论述外,不少学者还对《大藏经》某一版本的源流、价值进行了论述。例如:蔡伟等人的《藏文印刷史上的盛举》和杨茂森的《卓尼版〈大藏经〉》,对卓尼版《大藏经》刊印的背景和刊刻过程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论述。《藏文〈大藏经〉之理塘版〈甘珠尔〉的艺术价值》一文对理塘版《甘珠尔》的版本情况和艺术价值进行了分析和归纳。

2.3 藏文《大藏经》的分类和编目

一般认为,藏文《大藏经》总分为《甘珠尔》和《丹珠尔》两大部类。前人按照经籍内容,创立了“十明”分类法,即在大部类下分为10种,称为“十明学”。大五明中包括声明、工巧明、医方明、因明、内明;小五明中包括修辞学、辞藻学、韵律学(声律学)、戏剧学、星象学[15]。吕澄先生曾对收录在纳塘版《大藏经》中的《丹噶目录》作过基础性的科学考证,认为《丹噶目录》大体混合经论,而依三藏次第分十七类罗列群书。

格日草认为,藏文《大藏经》的编排方法,主要在于部类的区分法和次序的排列法。藏族前辈学者们首先将佛教的经典分为《甘珠尔》和《丹珠尔》两个大类,其次根据著作所论述的内容,又分为显宗和密宗两部分。显宗类分为律、经、论三部分,密宗可分为无上瑜伽部、瑜伽部、行部和事部四部分。这样,加上密宗总续的根本八大部类之分法是甘珠尔和丹珠尔的共同分类法。

索黛在《浅谈藏文古籍的分类》一文中,对藏文古籍(包括藏文大藏经)的分类体系作了较深入的归纳和研究。该文以《拉卜楞寺总目》分类法为例,详细地介绍了藏文古籍的分类体系。东嘎·洛桑赤列先生在其所著的《藏文文献目录学》一文中,全面、系统地论述了藏文目录学,并对藏文古籍的分类提出了新的看法。他提出的分类法共分19类,即甘珠尔,丹珠尔,声明学,工巧明,医方明,诗歌,辞藻学,韵律学,戏剧学,星象学,历史类,目录,性相学,教派,菩提道次第与修心,新密咒,旧密咒,文集,综合类。桑旦等学者在《藏文图书分类法》中,结合《中国图书馆分类法》,将藏文图书分为23类。青海民族大学的董多杰研究馆员根据馆藏藏文《大藏经》,编著出版了《大藏经<甘珠尔>目录》。在本书中,他将《甘珠尔》分为律部、般若部、华严部、宝积部、经部、续部、旧续部、时轮经书和陀罗尼集等九个部分。

【参考文献】

[1][5][17]格日草.藏文《大藏经》的编纂历史、编目方法及研究状况[J].兰州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5):150-152.

[2]阿旺华丹.藏文佛学典籍的整理和研究略述[J].中国藏学,2008(3).

[3][8]许红梅.藏文大藏经形成的历史概述[J].敦煌学辑刊,2007(1):140-144.

[4]索黛.藏文《大藏经》的文艺涵蕴[J].西藏艺术研究,1999(1):72-76.

[6][9][13]桑吉扎西.藏文版大藏经概述[J].佛教文史,2003(2):28-29.

[7][8][10][11][16]扎呷.藏文《大藏经》概论[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8.

[12][14]东主才让.几种藏文《大藏经》版本的异同比较[J].中国藏学,2000(1):100-109.

[15]包和平,何丽,王学艳.中国少数民族古籍管理学概论[M].民族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张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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