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后新疆制度变迁与经济增长实证研究

2016-04-08 16:37张跃平徐光木
西部学刊 2015年12期
关键词:制度变迁实证研究民族地区

张跃平+徐光木

摘要:探究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制度因素是一个有理论与现实意义的问题。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和非正式制度是研究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制度因素的理论基础。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为例,构建了一个民族地区制度因素指标体系和理论模型。实证研究表明,制度因素,特别是经济制度因素在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增长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政治制度对民族地区经济增长也具有一定积极作用,法律制度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则不明显。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增长一是不遗余力地推进经济制度的改革这一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关键;二是继续推进政治民主化和治理法治化这一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难点;三是高度重视非正式制度改革这一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新增长点。

关键词:新疆;民族地区;制度变迁;经济增长;实证研究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在某种意义上,制度变迁作为经济增长重要源泉已成为共识。但是,这一理论适用于世界多数国家、全国整体和国内部分省份,并不意味着对民族地区同样适用。这是因为,我国民族地区有着和东中部其他省份不完全相同的政治、经济、地理、制度、文化等环境和因素,适用于国家整体的经济理论不能简单地套用于民族地区,或者说,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是否依赖于制度的保障,制度因素对民族地区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大小,是不是具有决定性,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因此,探究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制度根源和因素是一个颇有理论和现实意义的课题。然而,在国内经济研究领域和民族经济研究领域,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制度因素研究并不是很受重视,相关研究成果也较为鲜见,在倡导和推进各区域均衡发展,使人民群众更多更公平享受改革开放成果的今天,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缺憾。本文旨在借助概要梳理制度变迁理论,对民族地区经济增长中的制度因素进行实证研究,来探究新疆地区制度变迁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并通过构建民族地区制度因素指标体系和理论模型,进而提出发展民族地区经济具体切实可行的建议。

一、研究基础

经济增长是经济学研究的永恒主题之一,经济学家从未停止对经济增长决定因素的探讨。关于经济增长的源泉,主要有三种理论:新古典增长理论、内生增长理论和制度变迁理论。古典经济学家以及现代经济增长理论都认为增加自然资源、劳动力和物质资本投入就能够导致经济增长,并认为物质资本是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新经济增长理论兴起,这一理论认为内生的技术进步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它将知识和人力资源引进经济增长模式,说明了经济长期稳定均衡增长的源泉。但是这一理论忽视了社会制度对经济增长的重要作用,同时代的新制度经济学的代表人物诺斯用历史与经济相结合的研究向人们表明:历史上的经济革命并不是由技术革命导致的,技术革命只不过是伴随经济增长的一个现象或一个结果,是制度的变迁为技术革命铺平了道路。制度是一种稀缺要素,当经济增长存在制度瓶颈时,制度变迁会带来经济的增长,“制度变迁才是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1]12

目前,制度与经济增长关系密切的观点已经得到普遍认同。新制度经济学派通过大量实证提出了“制度至关重要”的命题——有利于创新的制度安排,才是推动社会进步和技术创新的主要力量。詹姆斯·A·道等学者认为:“发展中国家从贫穷走向富裕的最大障碍,不是资源条件差、收入水平低、国际竞争力弱,也不是人口太多、缺乏外援,而是缺乏一种有效的制度。”[2]3威廉·伯恩斯坦也指出:“繁荣是制度性的,在某个社会框架下人们对商业交易的思索、操作和相互影响,决定着经济增长。”[3]7国外新制度经济学新近研究成果表明,制度作为一种经济基础设施是决定经济主体是否愿意投资于资本、技能以及经济长期发展所需技术的主要因素。

近年来,国内学者对制度经济学也给予了高度关注,也诞生了一批有影响的成果。陈志武(2008)通过分析日本、中国香港、中国台湾、韩国和新加坡的发展历程,发现“物资丰富只能给一个国家提供优质的‘先天条件,但这并非‘先决条件。一个国家更重要的财富是其能促进财富创造的制度机制以及与其相配套的自由金融创新体系,这种制度财富是无形的,它比有形的‘地大物博更重要、也更‘值钱。”[4]刘传江、周玲(2003)通过研究也发现,尽管经济增长方式及其转变不仅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国情和经济发展阶段有关,而且也涉及到经济结构、技术进步等方面的问题,涉及到指导思想、发展战略、产业政策乃至人们的观念问题,但对其起决定性作用的,也是最根本的原因是体制问题。综观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人们发现一个共同的特征:不同的经济体制就会产生不同的经济运行机制,进而影响其经济效率和增长方式。因此,有什么样的经济体制,就必然会有与之相对应的经济增长方式。[5]

随后中国学者将注意力转向国内。王艾青(2009)立足中国实际,从历史的角度研究了制度和经济增长的联系。他认为,传统中国社会是建立在农业文明基础上的超稳定结构,由地主经济与小农经济构成的经济基础、封建皇权与科举制度构成的政治结构、封建王权思想与儒家思想构成的意识形态,相互配合,曾延续了2000多年。这种超稳定结构规定了这种制度本身的激励水平与交易成本,同时内在缺陷也存在其中。最主要的是这种制度规定了地主与农民之间的分配不公平性,这种不公平限制了经济增长,并激励农民不断进行制度变迁的努力,努力的期望结果是“耕者有其田”。他进而指出,中国的改革开放就是从资源配置制度的改革开始的,资源配置的市场化改革大大降低了经济活动的成本,带来了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6]王树春等(1999)则对比了中国改革开放前后的制度效应:中国的制度变迁是一种国家政治力量主导的强制性制度变迁模式,这种模式决定了改革前中国的经济增长最终陷入了停滞,由此也决定了中国必须进行体制改革,而其体制改革作为制度变迁的一种形式仍然属于国家政治力量主导的强制性制度变迁模式,并且使体制改革呈现出渐进性和在一定阶段政治体制改革相对于经济体制改革具有滞后性的两个特征。但随着改革的深入国家在经济增长和制度变迁中的作用及其作用方式将逐步转变,最终建立起具有内在制度创新机制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制度变迁转变为自发性制度变迁模式,促使经济可持续增长。[7]傅晓霞、吴利学(2002)通过分析市场化和开放型改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程度,也验证了制度创新与制度变革是中国经济增长主要因素之一的观点。[8]胡树林(2004)以西部为例,也发现西部经济增长的关键在于借助制度与创新这一粘合剂促成生产要素、企业与产业的联动运转,从而形成合理的、高度化的区域经济增长结构,制度安排决定着西部经济的整体运行状况,强烈地影响着西部经济的增长与发展。[9]张梅(2008)通过对我国高新技术产业进行研究后也发现,在高新技术产业发展中,既不能忽视技术进步,更应该强调制度创新与制度变迁的作用。[10]

然而,制度作为一定历史条件下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体系的总称,究竟包括哪些方面呢,或者说,哪些方面的制度才是对经济增长产生实实在在影响的制度呢?这是最近几年来国内制度经济学家们重点关注的问题。王洪庆、朱荣林(2004)利用经济计量学的方法对改革开放以来的制度变迁在河南省经济增长中的作用进行了实证分析,发现经济体制变革对河南省的经济增长具有显著贡献,是促进河南省经济增长的重要变量。[11]张跃平(2008)总结分析国内外经济增长中的制度绩效实证研究成果后认为,产权制度、契约制度、政府与市场相互协调关系等制度对经济增长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12]李延凯、韩廷春(2009)基于中心城市层面的实证研究,进一步厘清了上述观点,他提出:规范的地方政府行为对经济增长存在比较明显的促进作用,提高经济市场化运作水平是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制度保证,对外开放是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引擎。[13]戚文海(2010)以俄罗斯为对象进行研究,发现体制变迁、结构调整与经济增长方式是制约俄罗斯经济发展的三大因素。[14]闫茂旭(2013)则专门探讨了干部制度变迁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他说,进入新时期,中国共产党围绕“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历史主题进行了干部制度改革,建立干部的离退休制度和年龄梯队结构,改革和完善干部考核、选拔和异地交流制度,并将干部“下管一级”制度与地区经济发展的“包干化”结合在一起,为地方推动经济发展提供了制度性动力和能力。计量研究结果表明,新时期以来的干部制度变迁是地区经济增长的内在因素,中国经济发展的经验及问题都与干部制度密切相关。[15]

在认真梳理既往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刘玉珂、邝湘敏(2012)通过构建一个制度的综合指标体系,并以湖南省为例,对不同的制度因素对经济增长所产生的影响进行了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以及综合制度因素对经济增长具有正向的影响。[16]与此同时,雷韵等(2012)放眼全国,从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两个角度运用中国1990~2009年的统计数据全面的衡量了期间的制度因素,研究也发现,由经济制度、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所构成的正式制度在制度因素中占据主导地位,而非正式制度在制度因素中所占的比重较小,制度因素不仅仅可以直接作用于经济增长,还可以通过对基本生产要素发生作用而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17]

综合国内有关制度变迁理论的研究脉络来看,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和非正式制度作为影响经济增长的四大主要制度因素有望成为共识,现有研究成果对于经济增长制度因素的阐释也都在这一构架之内。这意味着,从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等四个纬度研究新疆地区经济增长的制度源泉具有一定理论基础,本文也将根据这一推理展开接下来的论述和实证。

二、指标体系构建

客观来讲,国内特别是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制度因素实证研究成果之所以较为鲜见,可能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由于国情的特殊性,我国经济增长的制度因素较国外更为复杂,因而对各项制度因素进行精确和详细分解有一定理论上的困难;二是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可靠性等也是制约这一实证研究客观因素。在以上双重影响的共同作用下,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制度因素实证研究故而难之又难。为克服这一难题,本文拟从尝试构建新疆地区经济增长的制度指标体系入手,接着通过回归分析,开展下面的研究。

在这里,本文借鉴了雷韵等(2012)的分析框架[17]:市场经济是竞争经济,而经济制度为所有市场主体提供了一套可以起到“看不见的手”作用的制度框架;市场经济是一个法治经济,而法律制度为维护市场秩序的公平提供了一种法律规范;市场经济能够有效运行的前提都是处在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之下,政治制度的健康运行为经济制度和法律制度的正常运转提供了良好的政治氛围;市场经济还是信用经济,而意识形态等非正式制度规范了市场经济的道德秩序,有效的非正式制度为正式制度的成功发挥作用提供了催化剂的作用;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等正式制度和意识形态等非正式制度的变化及其相互作用通过产权的明晰和界定,一方面作为生产要素直接影响经济增长,另一方面通过影响劳动和资本等基本生产要素的资源配置的性质、管理的激励、交易成本和代理成本,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在既遵从现有理论成果,又考虑数据可获得性的前提下,本文拟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为例,来对民族地区的制度变迁与经济增长进行实证研究。本文假设:制度主要由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和非正式制度4个一级指标组成,经济制度可具体划分为4个二级指标,分别是产权指数、市场化指数、对外开放指数和政府干预指数;政治制度可具体划分为3个二级指标,分别是选举民主指数、协商民主指数和工会保护指数;法律制度可具体划分为3个二级指标,分别是民事诉讼代理指数、刑事诉讼及代理指数、非诉讼法律事务件数指数;非正式制度则由意识形态指数一个二级指标构成,用每万人中大学生数量来代替,理由是非正式制度难以衡量但是由于意识形态的形成关键在于人们知识的学习,而知识的学习在很大的程度上都是通过接受教育所获得的,因而用每万人中大学生数来量化非正式制度并非不可取。其中,第一个二级指标又分别由1到3个三级指标所构成(具体见表1)。

表1  民族地区制度评价体系

需要说明的是,在以上评价体系中,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的权重各为0.5,因此,正式制度中为一项三级指标的权重仅为0.05。本文之所以作如上设计,主要是因为,在包括新疆在内的民族地区,市场经济体制还未很好建立起来,传统民族文化、宗教等因素对经济活动的影响较东中部地区仍然很大。当然,以上权重分配也只是一种理论性的尝试,目前很难做到精确无误。

三、实证分析

新制度经济学家关于制度至关重要的结论,是经济分析和科学论证的结果。这个结论是建立在科学、历史与现实相统一的基础之上的,已为越来越多的经济研究者所认同。因此,本文根据前人的研究成果,将制度变量引入C-D模型来开展研究。

(一)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了1978年至2012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治、经济、法律和非正式制度等方面的数据,时间跨度为35年。数据来源于《新疆50年》和根据历年《新疆统计年鉴》整理得来,除法律制度相关数据部分缺失外,其他数据均相对完整。从图1可以看出,在过去的35年间,新疆不论是政治、经济、法律还是非正式制度都在不同程度上取得了一定进步。其中,法律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的进步非常明显,这也和人们的感官认识十分相符;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虽然在改革开放之初虽然呈现出一定的跳跃特性,但从近30年来看,两者也获得了比较稳定的进步,这说明,改革开放以来,新疆正在朝政治民主化、经济市场化、社会法治化方向稳步发展。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由于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法律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内部各项具体统计指标的不可比性,图1在某种程度上仅具有表征意义,并不具备严格意义上的统计意义,只能说明改革开放以来新疆制度变迁的方向性特征,不能准确说明变迁的具体程度。

图1  1978年至2012年新疆制度变迁示意图

(二)模型构建

根据新制度经济学理论,本文构建民族地区经济增长函数模型如下:

式中,G代表地区生产总值,L代表劳动存量,I代表制度变迁,A、a、b、c为参数。将函数自变量和因变量取对数后得:

其中,I分别表示的是经济制度(Ie)、政治制度(Ip)、法律制度(Il)、正式制度(If)、非正式制度(Iu)和合成的制度因素(I),而G指历年新疆生产总值,K指历年资本形成率,L指历年城乡就业总人数的增长率。本文通过Eviews6.0得出了如表2的回归结果,模型1至模型10分别表示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正式制度、非正式制度、经济制度与非正式制度、政治制度与非正式制度、法律制度与非正式制度、非正式制度与正式制度、制度为主要解释变量的回归模型。

表2  回归结果

(三)结果分析

首先,从制度因素总体来看,新疆制度变迁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非常显著,不论是正式制度还是非正式制度对经济增长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在正式制度中,经济制度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最为显著,这也和多数学者的研究结论一致。此外,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是正向的,即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发展和成熟,政治民主程度的提高促进了新疆经济的增长。与之相比,法律制度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则不明确,这可能是因为,法律制度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间接的,才使结果中的系数出现了负数。

其次,从逐一制度因素的单独作用来看,只有模型1、模型4、模型5、模型6和模型10通过了T检验,这说明,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同样对经济增长存在影响;相比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经济制度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更加确切和直接。需要指出的是,虽然单独将法律制度纳入模型时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不明确,但当将法律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合并起来考虑时,法律制度变量又通过了T检验,而政治制度不论是单独纳入模型还是和非正式制度合并考虑,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都没有通过检验,这又说明,政治制度虽然对经济增长具有积极作用,但由于新疆政治领域制度改革和法治层面的进步滞后于经济体制改革,从而导致这些原本有利于经济增长的制度因素没有及时发挥应有的积极作用。

最后,从模型1-10全面来看,尽管就业增长率因素(L)全部通过了检验,但资本形成率因此(K)无一通过检验,这不仅和人们的通常认识不符,也和之前的绝大多数研究成果相悖。这可能是因为,在包括新疆在内的民族地区,由于金融体系发展相对落后,无论商业银行体系还是现有的股票市场都还不具备良性资本结构的特征,致使民族地区没能够有效地将货币资源分配到最有利于提高资本形成率、提高产业的技术含量、培育新兴企业和具有抗风险能力的领域和行业中去,因此就造成资本因素在促进经济增长方面无能为力。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本文认为有必要进行专门研究,因此不再主观推断。总而言之,仅就新疆来看,制度因素,尤其是经济制度因素在促进经济增长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由于我国五大民族自治区的共性远远大于个性,因此本文认为基于新疆的结论也能够适用于其他民族自治区。

四、结论和建议

在研究民族地区经济增长时,是否应当考虑制度因素?这已经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答案十分肯定。研究结果表示,制度变迁对改革开放后新疆的经济增长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这寓示着,30多年来,我国改革开放重大决策在新疆和民族地区的实践也是十分成功的,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稳步深入推进,新疆和广大少数民族地区也在充分享受经济发展所带来的成果。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在促进新疆经济增长中虽然也发挥出了一定作用,但和经济制度相比,政治和法律制度方面的进步还不是十分明确,基于民族区域自治的政治民主化和基于地区治理上的依法治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这也给新疆和民族地区在未来一段时期的改革发展创造了机遇和空间。为此,本文提出以下三条建议:

(一)不遗余力地推进经济制度改革是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关键。一方面,应充分利用国家西部大开发的利好政策和推进东中西部均衡发展的总体思路,将包括新疆在内的民族地区发展纳入全国经济大版图进行考虑,具体到新疆而言,应着重利用好独特的区位优势,充分发挥在新丝绸之路和中亚经贸往来中的桥头堡作用,将新疆打造成大中亚的经济中心;另一方面,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新疆和广大民族地区应以大力发展金融业为重点,进一步扩大资本规模,进一步释放资本活力,进一步激发资本潜能,让资本在经济增长中发挥实实在在的应有作用。

(二)继续推进政治民主化和治理法治化是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难点。改革开放30多年来,新疆和广大民族地区在政治民主化和推进依法治国方面的成绩有目共睹,但是,其民主和法治进程还远没有跟上经济发展的步伐,没能够较好适应经济增长的需求,不得不说,这是制约民族地区经济进一步增长的短板之一。为此,新疆和广大民族地区应继续提高少数民族群众参与地区治理的比例和积极性,并为他们参与地区政权、地方治理和政治协商创造良好的条件;应不断普及法律教育,不断提高少数民族群众的法律意识和依法维护自身利益的能力,通过依法治理地方事务为广大少数民族群众树立良好的榜样。

(三)高度重视非正式制度改革是促进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新增长点。非正式制度是人们在长期社会交往过程中逐步形成,并得到社会认可的约定成俗、共同恪守的行为准则,包括价值信念、风俗习惯、文化传统、道德伦理、意识形态等,相比东部和中部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我国民族地区由于地处相对偏远,多以“小聚居”形式存在,因此在某些情况下,非正式制度甚至比正式制度更能够发挥作用,这种格局不是在短期内就能够解决的。因此,重视和改革非正式制度,成为促进民族地区经济进一步增长的独有一面。具体来说,就是应以大力发展教育,提高中高等教育的普及率和教育质量为重点,进一步提高民族地区少数民族群众的文化素质,提高他们的自我谋生和参与社会经济生活的能力,提高他们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发展经济的能力,提高他们参与地方事务的能力,提高他们融入现代政治、经济和文化生活的能力,从而并最终服务于地区经济增长和提高民族地区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和水平。

当然,本文还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如受制于数据的可获得性,包括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在内,许多有价值的数据短时间内无从获得或者没有办法获得,而且,时间跨度仅30多年,相对较短,这些因素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研究结论的正确性和准确性。另外,民族地区制度变迁和经济增长研究还有许多可以挖掘的地方,本文受篇幅的限制和作用水平有限,没能够一一道明,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研究过程的科学性和研究结论的可靠性。针对这些弊端,希望在后续的研究中逐步解决,使理论研究能够更好地服务于我国民族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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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跃平(1961-),湖北武汉人,中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民族地区经济制度研究。

徐光木(1980-),男,湖北武汉人,中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民族地区经济制度研究。

(责任编辑:杨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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