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共生下的利益均衡分析

李军岩，张春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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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共生下的利益均衡分析

李军岩1，张春萍2

（1.沈阳体育学院体育社会科学研究中心，辽宁沈阳110102；2.北京体育大学管理学院，北京100084）

采用文献资料法、逻辑分析法等，深刻剖析了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之间存在的利益冲突，并通过分析得出利益均衡是化解利益冲突的有效手段，进而从共生视角提出了利益相关者利益均衡的动因与条件。为了保证利益均衡条件的实现，系统地提出了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共生下的利益均衡实现机制：利益补偿机制、利益协调机制和利益共赢机制，以期为我国职业体育的理论与实践提供一定的借鉴与启示。

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共生理论；利益均衡

1994年以足球为先导我国体育开始实行职业化改革以来，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目前职业体育无论是商业化运营模式还是其组织管理程序，走过了从初步建立到不断完善的过程。伴随着商业化运营模式与组织管理程序的完善，职业体育也创造了较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1］。我国职业体育发展成绩的取得是所有参与主体共同努力的结果，这些参与主体和职业体育发生着复杂的利益联系，他们影响了职业体育的发展，同时也受到职业体育发展的影响，该类群体就是我国职业体育的利益相关者。该部分群体在我国职业体育发展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之间有共同的愿景，又不时地产生利益冲突。共同愿景下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均衡促进职业体育的良性发展，而利益冲突致使该群体中少数人因私利扰乱了职业体育的有序发展。因此，笔者从共生的视角探讨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均衡问题，以期为有效化解我国职业体育面临的诸多利益矛盾提供参考与启示。

1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研究的理论基础与构成框架

理论阐释为利益均衡分析提供了坚实的理论依据，构成框架分析界定了均衡分析的构成主体，这都为我国职业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均衡分析做好了前期铺垫。

1.1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研究的理论基础阐释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共生下的利益均衡分析涉及到利益相关者理论和共生理论，因此有必要对利益相关者、共生理论做清晰阐释，为本研究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

1.1.1 利益相关者理论 《牛津词典》记载1708年已经出现利益相关者一词，是指一种“下注”活动（have a stake），在活动中组织抽头或赔本。Freeman利益相关者定义为那些能够影响组织目标的达成，而且还受到组织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各种行动影响的任何个人和群体［2］。从定义中可以看出，利益相关者不仅包括影响组织目标达成的那些群体，同时也包括那些在组织达成目标过程中所影响到的那部分群体。而后学者在此定义基础上，又进行了相应的完善。Clarkson，Carroll和Starik提出将利益相关者界定为与组织有一定关系，并在组织中进行了一定的专用性投资的人。较多的学者认同的利益相关者定义：利益相关者是指在组织内部投入了一定的专用性资产，并承担相应的风险，能够影响组织目标的达成，或者受到组织在实现目标过程中各种行动影响的任何个人和群体［3］。笔者关于利益相关者的界定也采用此定义。

1.1.2 共生理论 共生（Symbiosis）源自于希腊语，最初应用于生物学领域，由德国真菌学家德贝里（Anton de Bary）1879年最早提出，认为共生关系是两种或更多物种生理上互相促进、互相制约的一种平衡状态，其要素包括共生单元、共生关系和共生环境。共生单元是构成共生体或共生关系的基本单位，例如参与职业体育的运动员、教练员、俱乐部、协会和球迷等都是共生单元。共生关系是共生单元相互结合或发生作用的方式，反映了共生单元之间的物质、信息和能量的交换关系。共生关系包括寄生关系、偏利共生关系和对称的互惠共生关系，寄生关系和偏利共生关系合称为非对称的互惠共生关系。共生环境是共生单元所产生的共生关系存在与发展的外在影响因素，我国职业体育所有因素的总和构成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共生环境［4］。

1.2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构成框架分析

构成框架分析提出了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构成，明确了共生下利益均衡分析的主体。关于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构成，国内外学者都进行了一定的研究。马斯特曼·G认为，体育赛事的利益相关者包括运动员、裁判员、随队人员、供应者、赛事管理者、工作人员、观众、媒体和贵宾等。Getz将赛事组织者、赞助商和合作伙伴、消费者、贵宾和社区纳入到赛事的利益相关者的外延中。舒成利、周小杰依据东京大学划分标准，结合等价支付关系，将职业体育的利益相关者分为供给方的协会、俱乐部和从业人员以及需求方的球迷、转播传媒和地方团体［5］。袁春梅根据职业体育各参与主体与职业体育的紧密程度和相关的影响程度，将利益相关者分为核心利益相关者和边缘利益相关者，其中核心利益相关者包括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等，边缘利益相关者包括赞助商、媒体、其他俱乐部、经纪人和观众等［6］。崔鲁祥借鉴陈宏辉分类标准，从重要性、紧急性和主动性3个维度将13类利益相关者划分成3个层次，即核心利益相关者：俱乐部、项目协会、运动员、教练员；中间利益相关者：裁判员、赞助商、政府、媒体、观众；边缘利益相关者：项目运营公司、广告商、比赛场馆、中介［7］。胡鑫晔将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分为6大类，即政府、职业体育俱乐部、观众、大众传媒、赞助商和中介机构［8］。任玉从主动性、重要性、紧急性和合作性4个维度将10类利益相关者归为内部利益相关者和外部利益相关者，即内部利益相关者：股东、管理者、运动员、教练员；外部利益相关者：球迷、媒体、地方政府、协会、赞助商和裁判员［9］。

结合上面的分析，系统应用陈宏辉关于利益相关者的内涵界定，在对进行过职业体育研究和参与过职业体育的专家访谈基础上，笔者采用上述研究中都赞同的分类和多数赞同的分类，舍弃少数赞同的分类，认为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包括协会、俱乐部、从业人员（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管理者）、球迷、转播商、赞助商（或投资者）、地方政府和中介8类利益相关者（图1）。笔者并没有进一步将这些利益相关者分成核心利益相关者和边缘利益相关者。因为这些利益相关者很难分辨出所起作用的大小，只是在职业体育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同，任何一方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得不到恰当满足，都会影响到整体利益的均衡。利益相关者的恰当分类为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冲突与利益共生分析提供了可能。

图1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构成

2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主要利益冲突分析

2.1 协会与俱乐部之间的利益冲突

协会与俱乐部之间的利益冲突在职业体育中最为突出，影响也比较广泛。产权问题是两者利益冲突的根本原因，政绩渴求与资本逐利目标不一致是两者利益冲突的直接原因［10］。按照“谁投资，谁受益”的原则，俱乐部应当在职业联赛产权中拥有更多话语权。然而，作为国家体育总局代理人的中国足协却牢牢地掌握着职业联赛的产权和经营权，在一些时候俱乐部的利益受到了忽视或者弱化。无论是足球还是篮球职业化过程中，产权的争夺从未停止。2004年的“G7”革命将职业足球俱乐部与足协产权的争夺推向顶峰，2016年由姚明联合18家职业篮球俱乐部成立的中职篮公司开始积极与篮协洽谈产权问题。俱乐部争夺产权的过程，为了在职业联赛中获得更多的话语权，牵涉到的是利益分配。另外，代表国家体育总局的协会的首要目标是政绩，例如通过联赛锻炼国家各级别队伍进而在国际大赛取得优异成绩，更看重整体利益和社会利益。而作为企业的俱乐部，承载着投资人的希望，以盈利最大化为目标，体现了资本逐利的内在冲动，更看重局部利益和经济利益。综上，两者在职业联赛中产生了诸多的利益冲突。

2.2 俱乐部与运动员、教练员之间的利益冲突

俱乐部与运动员、教练员之间是一种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实则也是一种产权关系。运动员和教练员将劳动的使用权在一定时期内交付给俱乐部使用，俱乐部根据运动员和教练员“劳动技能”水平的高低支付一定的薪酬。因此，在这一产权交易过程中，作为劳动者的运动员和教练员拥有劳动的收益权，作为资方的俱乐部具有劳动的使用权。随着我国职业体育的经济繁荣，其中的劳资纠纷开始出现并呈增长趋势。从俱乐部方面来说，我国职业体育运动员和教练员特别是运动员的薪酬过高，给职业俱乐部和资方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压力，使一些财力不足的俱乐部发展步履为艰，面临着需要引援以提升成绩和知名球星花费巨大的两难境地。从球员方面来说，由于在签订合同时，作为个体的球员和作为组织的俱乐部两者谈判力的不平衡，球员往往处于弱势地位，另外我国职业体育内部“阴阳合同”的存在，在球员和俱乐部发生劳资纠纷时，难以获得法律的支持，导致球员大多时利益受损，近些年来频发的球员欠薪事件就是例证。

2.3 俱乐部与赞助商之间的利益冲突

我国职业体育走进大资本投入时代，赞助商作为投资者将资金投入俱乐部，目的是获取令自己满意的资本回报。然而，由于我国职业体育市场发展仍不成熟，获利模式单一，造成大多的俱乐部难以盈利。因此，作为投资者的赞助商从职业体育联赛的运营本身获得的经济补偿可谓杯水车薪。作为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无法从职业体育本身运营获得满意的资本回报，就只能挖空心思从其他方面补足缺失的利润。一方面，投资者将俱乐部作为媒体广告扩大企业的知名度，以缩减企业的其他广告支出，因此俱乐部的名字由地名＋赞助企业名组成。由于赞助商关注短平快的广告效果，将大量的资金用在吸引明星球员和赢球奖金的发放上，而投放到俱乐部基础建设方面不足。另外，一旦广告传播获得预期效果，马上退出赞助，例如云南红塔成功冲超后退出，深圳平安夺得联赛冠军后撤资。这种结果导致俱乐部名称更迭频繁，难以打造百年俱乐部。另一方面，在赛场内无法得到获益补偿的赞助商，只能频频向政府部门提出相关的商业优惠或税收优惠政策。这也诱使职业体育赞助商无意长期关注赛事的运营，不利于俱乐部的持续健康发展。

2.4 球迷与俱乐部之间的利益冲突

经济界有句谚语：顾客是企业的上帝。因为企业生产的一切产品与服务只有获得了顾客的认可并购买，其价值才能实现。在职业体育内，也可以这么说，球迷是职业联赛包括俱乐部的上帝，因为只有球迷（包括现场球迷和通过各种媒体观赛的球迷）的参与，才算是真正的商业比赛，实现职业体育的价值。就如同每位顾客都想购买到满意的产品与服务一样，球迷都想观看到精彩和公平的比赛，这是球迷最真实的利益需求。俱乐部如同企业一样，理应最大限度地为球迷提供高质量的赛事产品。然而，高质量的赛事产品与高额的成本成正比，在收益一定的情况下，成本越高，利润越低。因此，俱乐部都有以低投入赚取高利润的冲动。现实情境也恰恰印证了上面的陈述，俱乐部为了眼前利益，在俱乐部实力不佳的情况下，为了获得预想的比赛成果，采取了有悖公平的竞赛方式，例如贿赂裁判、打假球等。缺乏公平竞争的比赛，大大地减低了比赛的精彩程度，严重损害了球迷的切身利益。

综上，深刻地分析了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中4对影响相对较大的利益冲突，发现利益冲突的根源是以自我目标为中心，过分夸大自我利益的实现，而忽视共同生存环境下利益的同一性，导致了利益相关者之间利益不均衡的状态。不均衡状态的长期存在，不利于职业体育系统的稳定和效率的提升，势必会影响职业体育的健康发展，进而导致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整体利益的损害。因此，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存在着实现利益均衡的动因。达到什么程度才算实现了均衡，这需要对均衡条件进行深度分析。

3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共生下的利益均衡动因与条件

管窥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冲突，发现利益共生的意识缺乏是其产生的根源。利益主体往往从微观自我利益出发，忽视职业体育的整体利益，古语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有均衡才能实现共生。探索到利益均衡的动因和条件，是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实现利益均衡的前提。

3.1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共生系统

根据共生理论，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利益共生系统包括共生单元、共生关系和共生环境，这3个要素的共同作用构成了共生系统（图2）。

图2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共生系统

共生单元主要由协会、俱乐部、从业人员（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管理者）、球迷、转播商、赞助商（或投资者）、地方政府和中介8类利益相关者组成。这8类主要的利益相关者有着各自的特征，在共生理论中表示共生单元特征的有象参量和质参量，象参量是反映共生单元的外部特征，质参量是反映共生单元的内部特征［11］，例如俱乐部，其象参量是他的规模、形象，质参量是内部结构、人员构成等。由于共生单元象参量和质参量的共同组合，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表现出各自不同的特征。

共生关系是指共生单元之间在进行物质、信息和能量交换过程中所产生的关系，主要有两大类，即对称的互惠共生关系和非对称的互惠共生关系。目前我国职业体育出现的利益冲突反映出的就是非对称的互惠共生关系。非对称互惠共生关系长期得不到改正，共生单元之间的利益关系处于不平衡状态，就会造成共生结构不稳定，我国职业体育中屡经出现的球队罢赛、退赛事件正是共生单元不平衡状态的真实写照。我国职业体育利益分配的目标是要实现对称的互惠共生关系，对称的互惠共生系统是最有效率和最稳定的系统。

共生环境构成了职业体育共生单元生存和发展的空间，在此空间中作为共生单元的各利益相关者之间持续地发生着物质、信息和能量的交换，推动职业体育的发展。我国职业体育的共生环境包括宏观环境和微观环境，宏观环境包括政治环境、经济环境、社会环境和技术环境，微观环境包括职业体育文化、内部治理机制、市场环境等。共生环境对共生单元之间的利益关系产生重要影响。适应的共生环境正向激励共生单元，促进其发展；不适应的共生环境反向激励共生单元，阻碍其发展。之前，我国职业体育出现的“踢假球”“吹黑哨”事件形成了恶劣的生态环境，造成球市低迷，严重滞后了职业体育发展的脚步；2009年的球场的治理，净化了环境，国家又相继出台了一系列向好的政策，激发了职业体育活力，促进了职业体育的发展。

3.2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利益均衡的动因

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冲突导致了内部结构的动荡、共生关系的紧张和共生环境的恶化，严重地影响了共生单元之间的物质、信息和能力的顺畅交换，正常的利益链条断裂甚至出现解体的风险。促成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均衡是职业体育必然的选择，因此实现利益相关者共生成本最小化、共生收益最大化和共生状态最优化，是职业体育利益均衡的内在动因。

3.2.1 为实现利益相关者的共生成本最小化 利益相关者在共生环境下生存和发展，会产生一定的成本，其中交易成本是比较重要的成本。新制度经济学家科斯提出了交易成本的概念，指出人们在市场交易的前后会产生一系列的成本，包括信息搜寻成本、谈判成本、监督成本、违约成本等。经济学指出每个人都是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人，因此人们在市场交易过程中很容易产生机会主义行为的倾向来谋求自身利益，如隐瞒、诱导和欺诈等。为了减少人们机会主义行为发生的概率，降低交易成本，要求在利益相关者之间实现利益均衡，传播共生价值理念。

3.2.2 为实现利益相关者的共生收益最大化 利益均衡不是简单的平衡，而是要根据专用性资产（技能和资金）投入和承担风险的大小来分配利益。利益分配保证了效率的优先，会对为职业体育做出贡献的利益相关者产生巨大的激励作用。对后进者，也有一定的示范作用，督促职业体育中的后进者向先进者学习，提升自己的贡献水平。利益均衡分配降低了利益分配的外部性问题，实现了高付出高收益，低付出低收益，使利益分配产生正向激励作用。另一方面，利益分配还应保持公平性，注重弱势群体的利益，体现收益分配的正义性。因此，利益分配均衡是实现共生利益最大化的内在需求。

3.2.3 为实现利益相关者的共生状态最优化 无论是共生成本最小化还是共生利益最大化，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持续改善利益相关者的共生状态，即实现利益相关者的共生状态最优化。利益的均衡分配就对称互惠共生原则下利益分配，实现利益相关者的共赢。利益相关者之间其实是一种契约关系，对称互惠的利益分配保证了这种契约关系的稳定性，有利于多方共同创造价值，促进共生环境的改善，提高职业体育效益的提升，改善利益相关者的整体福利，实现了利益相关者共生状态的最优化。

3.3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利益均衡的条件

怎么样才算是实现了利益均衡分配，利益相关者的均衡条件给出了解答，均衡条件包括利益相关者个体均衡和职业体育整体均衡两个方面。

3.3.1 利益相关者个体的利益均衡条件 职业体育作为各利益相关者生存和发展的共生环境，构成了各利益主体的生存空间，即生存域。每个利益相关者都掌握着一定的资源，投入资源为了获得一定的收益，可以将资源投入职业体育生存域，也可以投入其他的生存域，投入资源的决策受生存域提供的收益大小决定：收益越大，利益主体将资源投入此生存域的概率越大；反之，则概率越小。

通过利益相关者获得边际收益多少的比较来界定个体利益均衡条件，其中边际收益是指增加一单位服务的供给利益相关者所增加的收益。如果用R1表示职业体育中某个利益相关者（共生单元）在职业体育生存域使用资源时所获得的收益，在对称互惠共生状态下，其获得的边际收益为MR1；用R2表示利益相关者（共生单元）在其他的生存域中获得的收益，其获得的边际收益为MR2。则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保持均衡状态的条件为利益相关者在职业体育中获得的边际收益MR1不小于在其他领域中获得的边际收益MR2。在对称的互惠共生条件下，共生单元投入的同一资源在职业体育共生域下获得的边际收益不小于其他共生域下所获得的边际收益，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之间就会保持稳定的关系，这是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个体的利益均衡条件［12］。

3.3.2 职业体育整体的利益均衡条件 职业体育整体利益是否均衡可以用帕累托标准即帕累托最优状态来衡量。意大利经济学家帕累托提出了著名的帕累托标准，他指出如果对于某种既定的状态，任意改变都不可能使至少有一个人的状况变好而又不使任何人的状况变坏，这种状态称为帕累托最优状态［13］。满足帕累托最优状态就是具有经济效率的；反之，不满足帕累托最优状态就是缺乏经济效率的。

每个利益相关者获得的单个利益的总和构成了职业体育的整体利益，职业体育整体利益在利益相关者之间进行分配，如果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分配符合帕累托最优标准，那么职业体育利益分配就是均衡和有效率的；反之，则是非均衡和无效率的。职业体育利益分配的帕累托最优状态就是职业体育整体的利益均衡条件。

4 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共生下的利益均衡实现机制

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冲突现实存在，利益均衡是实现共生的必要条件。在共生的条件下，需要一套适合的利益均衡实现机制［14］，才能达到利益均衡的条件。笔者认为，其实现机制包括利益补偿机制、利益协调机制和利益共赢机制。

4.1 利益补偿机制是利益均衡实现的保障

按照均衡的实现条件，一方面要求利益相关者在职业体育生存域中获得的利益要至少不少于在其他生存域中所获收益，另一方面要求职业体育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达到帕累托最优状态。这两个均衡条件的实现，可能都需要利益补偿机制的参与。我国职业体育目前由于产权的残缺，导致利益相关者利益分配的不均衡，致使一些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受损，严重挫伤了某些利益相关者的积极性，制约了职业体育的健康发展。按照共生理论中对称的互惠共生原则，要求对投入专业性资产和承担风险较大的利益主体给予其恰当的利益补偿。补偿机制实施的原则，一方面要保障整体接近帕累托最优状态，即职业体育整体共生环境的改善；另一方面利益补偿的多少要与利益主体的资产投入和承担风险大小成正比。

4.2 利益协调机制是利益均衡实现的纽带

利益相关者作为共生单元在职业体育共生环境下生存与发展，可能会存在着暂时的、局部的利益冲突，即非对称的互惠共生关系，然而利益相关者长期的、全局的利益是一致的，即对称的互惠共生关系。利益协调机制促使利益主体加强沟通、协调矛盾、互通有无，最终实现利益的均衡。利益协调机制的实现首先要构建利益诉求表达和沟通的渠道，可以建立专门的收集和处理相关信息机构，及时发现和解决利益主体在利益需求中遇到的相关问题；其次要增加利益协调的手段，例如建立和完善监管、仲裁和奖罚制度，要保证制度的贯彻实施；再次要确保协调机制的效果，利益协调机制一定要有正确的指向，即要以实现利益均衡的两个条件为目标，即同时提高职业体育各利益主体的积极性和职业体育整体利益的提升。

4.3 利益共赢机制是利益均衡实现的基础

利益补偿机制和利益协调机制的实施，二者的目的都是为了实现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共赢，是建立利益主体之间对称互惠共生关系的基础，从而保持职业体育内部结构的稳定，促进职业体育共生环境向好。利益共赢机制的构建首先要求利益相关者的共同参与，建立推进职业体育健康发展的共同愿景。其次，在建立共同愿景基础上，创建共赢方案框架，保证各利益相关者都能积极参与方案的制定，共赢方案要科学、公正、可操作和易实施。共赢机制构建与实施就是要实现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共享、风险共担，达到利益相关者之间利益的均衡分配，形成职业体育整体利益一体化，进而促进职业体育的持续健康发展。

5 结语

职业体育的发展过程伴随着一系列的矛盾与冲突，而这些矛盾与冲突的出现主要是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之间利益不均衡导致的结果。因此，为了有效降低矛盾与冲突对我国职业体育发展的不利影响，只能找到化解利益冲突的利益均衡条件以及实现利益均衡条件的机制。诚然，我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矛盾与冲突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笔者只是从共生理论的视角提出问题的解决思路与方法，未来可能还有很多研究工作要做。

［1］马作宇.1.9亿人收看CBA总决赛创历史［N］.东方早报，2015－03－25（29）.

［2］Freeman，E.Strategic Management：A Stakeholder Approach［M］. Boston，MA：Pitman，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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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孙洪杰，廖成林.基于共生理论的供应链利益分配机制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06（5）：114－115.

［5］舒成利，周小杰.从利益相关者管理理论看我国职业足球产业的发展［J］.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06，32（3）：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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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崔鲁祥.中国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分析及协同治理——职业篮球、足球实证［D］.北京：北京体育大学，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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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李玉.基于共生视角下的村镇银行发展研究［D］.哈尔滨：东北农业大学，2013.

［12］李灿.利益相关者、社会责任与企业财务目标函数——基于共生理论的解释［J］.当代财经，2010（6）：118－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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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红霞

Benefit Balance between China’s Professional Sports’Stakeholders Based on Symbiosis Theory

LI Junyan1，ZHANG Chunping2
（1.Sports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Center，Shenyang Sport University，Shenyang 110102，Liaoning，China；2.College of Management of Beijing Sport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

The author deeply analyzes the benefit conflicts between China’s professional sports stakeholders and there is a conclusion through analysis that benefit balance is an effective means to benefit conflict between China’s professional sports stakeholders.Then the author proposes driving factors and conditions of China’s professional sports’stakeholders benefit balance based on symbiosis theory.In order to realize conditions of benefit balance，the authors systematically put forw ard realizationmechanisms of China’s professional sports stakeholders：benefit com pensationmechanism，benefit coordinationmechanism，and w in-w in mechanism.The purpose is to provide some references and enlightenment for China’s professional sports theory and practice.

professional sports；stakeholder；symbiosis theory；benefit balance

G80－052

A

1004－0560（2016）03－0001－06

2016-03-24；

2016-05-10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项目编号：13CTY004）。

李军岩（1980—），男，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经济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