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比亚外资趋势分析与中国企业战略选择

李紫莹　副教授



哥伦比亚外资趋势分析与中国企业战略选择

李紫莹副教授

近年来，哥伦比亚的宏观经济和政治局势稳定，各项经济指标领跑拉美。在拉美地区整体外资流入下降的情况下，流入哥伦比亚的外国直接投资稳中有升，且呈现出日趋活跃的势头。其主要驱动因素是桑托斯政府推行新的经济政策，把矿业、建筑业、农业、基础设施和产业创新作为拉动经济增长和就业的五大引擎，积极改善商业环境，促进外国投资者来哥投资；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是哥伦比亚政府致力于推动国内和平进程，其效果逐渐显现，较为稳定的政治局势给外国投资者带来了一定的安全红利。

一、哥伦比亚外国直接投资基本状况

哥伦比亚政府在宏观经济政策方面进行的调整以及在推动国内和平进程所做的努力，较大程度地改善了哥伦比亚的投资环境，促使外国直接投资流入总量增长显著，外资总流入和占GDP比重呈现双增长态势。从2004年到2014年的11年间，哥伦比亚外国直接投资净额从29.4亿美元(占GDP的2.6%)增长到161亿美元(占GDP的4.2%)，平均年增长13.2亿美元(见图1)。

从地区总体看，2009—2014年六年间哥伦比亚外资流入量共计764亿美元，位居整个拉美地区第四位，仅次于巴西、墨西哥和智利，超过了经济总量大于本国的阿根廷(见图2)。

具体地分析，2014年，由于拉美地区一些国家的政治经济形势发生动荡，在前五个最大的吸收外资的国家中，除智利外资流量显著增长外，巴西、墨西哥、秘鲁当年的外国投资流入量均出现较大幅度的萎缩，而哥伦比亚则基本与2013年持平，没有明显下滑(见图3 )。

图1　2004—2014年哥伦比亚外国直接投资流量及其占GDP比重

资料来源： 世界银行数据库， http://data.worldbank.org

图2　2009—2014年拉美地区主要国家外资流入量

资料来源：根据联合国贸发组织《2015年世界投资报告》数据整理

实际上，由于拉美地区整体经济增长下滑，流入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的外国直接投资(不包括离岸避税港地区)，在经历了连续四年的增长之后，在2014年该地区吸收的外资下降了14%，为1590亿美元。流入能源和采掘业的外资下降严重，大大影响了拉美国家吸收外国直接投资的表现，阿根廷下降41%，秘鲁下降18%，委内瑞拉更是大幅滑落了88%。在哥伦比亚，流入能源和采掘业领域的外资也下降了21%，但是，流入金融业的外资增长了54%，交通通信业增长了39%，制造业增长了13%。

从部门分布上，流入哥伦比亚石油行业的外资仍然占比最高，为30%，这是哥伦比亚吸收外资最多的传统领域，其次，制造业吸收了18%的外资，商业和金融服务业吸收了16%，紧随其后的是交通通信业和采矿业，分别占12%和10%(见图4)。

从外资来源地来看，2014年，最大的投资来源国是瑞士，投资达27亿美元，占比17%，总部设在瑞士的跨国企业巨头ABB、雀巢、瑞士再保险、SIKA等都在哥伦比亚进行投资。美国和西班牙在哥伦比亚的投资位居第二和第三，分别占比14%和13%，英国居第四，占7%，来自墨西哥、智利、加拿大、荷兰、秘鲁的外资占比分别为4%、3%、3%、3%、2%，而来自中国的投资位居第十，仅占1.1%。

二、哥伦比亚国内形势稳定促进外资流入

(一)经济基本面良好，增长领跑拉美

自2011年起，尚未从金融危机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世界经济，在欧洲债务危机的拖累下，更是雪上加霜，在全球范围呈现出了低迷的景象，国际贸易市场对初级产品的需求以及初级产品的价格双双下降，造成拉美地区出口大幅度滑坡。尤其是依赖石油和大宗产品出口的南美国家外贸增速下降更为严重。可以说，拉美经济从2003年开始的初级产品出口繁荣期至此完全终结，开始进入了新的衰退期。与此同时，美国停止实行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汇率变化导致拉美地区资金外流加剧，阿根廷和委内瑞拉等国的国际储备严重流失，对外支付能力大大下降，面临着严重的支付危机。这一时期拉美地区各国金融市场持续动荡拖累实体经济下行，不同程度地出现了货币贬值等负面因素，流入这一地区的外国直接投资也大幅下降，到2014年，拉美地区外国直接投资流入下降了14%。(见图5)

图3　2014年拉美地区五大外资流入国及其变化

资料来源： 根据联合国贸发组织《2015年世界投资报告》数据整理

图4　2014年哥伦比亚外国直接投资部门分布

资料来源： 哥伦比亚发展促进中心《2014年度外国直接投资报告》

拉美地区经济整体形势趋向下行的压力剧增，特别是南美洲主要经济体，如巴西、阿根廷均面临衰退，委内瑞拉经济更是大幅下滑，而哥伦比亚的经济则一枝独秀，从2012年起实现稳中有升，2014年GDP增长4%，远远超过了拉美地区1.1%的平均增长率，在2011—2015年间，哥伦比亚GDP平均增长率为4.8%，领跑拉美经济。

从经济规模和经济发展速度看，目前，哥伦比亚位列拉美第四大经济体，仅次于巴西、墨西哥和阿根廷。而且，后来者居上，大有赶超阿根廷成为第三大经济体的趋势。由于哥伦比亚总体经济运行良好，经济发展潜力较大，国外投资者对哥伦比亚经济日益增长持有信心，从而增加了在哥伦比亚的投资。

(二) 市场开放度较高，投资环境友好

美国传统基金会与《华尔街日报》联合编制和发布的《经济自由度指数》年度报告，是国际上衡量一国经济自由度的权威评价指标之一。该指数根据三大指标体系得分情况，对一国市场开放程度进行评价，包括贸易自由、金融自由和投资自由。贸易自由指数衡量关税与非关税壁垒阻碍贸易的程度，金融自由指数衡量金融发展水平和政府对金融的干预程度，而投资自由指数则衡量一国对外商投资

图5　2004—2014年拉美主要经济体GDP增长率

资料来源： 联合国拉美经委会数据库,http://estadisticas.cepal.org

的透明度、国民待遇、行业准入、资本流动管控等情况。在2016年2月公布的《经济自由度指数》年度报告中，哥伦比亚整体经济自由度在全球178个国家和地区中位列第33名，在拉美仅次于智利和巴哈马，位居第三。除去中美洲国家，在拉美主要经济体中，贸易自由度方面，哥伦比亚排名第三，位居秘鲁和智利之后；金融自由度方面，哥伦比亚与智利并列第一；投资自由度方面，哥伦比亚仅次于智利，位居拉美第二位。

而在世界银行2015年度《全球营商环境报告》(Doing Business)发布的2015年最佳营商环境国家排行中，哥伦比亚位于全球第34位， 超过秘鲁(35)、墨西哥(39)、智利(41),优于第100名的拉美总体平均数，更是远远领先于厄瓜多尔(115)、巴西(120)和阿根廷(124)。

世界经济论坛《2014—2015年度全球竞争力报告》也显示，哥伦比亚国家竞争力指数在全球位列第66位，比上一年度的排名有所提升，从第69位提升了3位。同时，在拉美国家中居第七位，远远超过了中国在拉美地区投资较为集中的阿根廷、委内瑞拉和厄瓜多尔。

哥伦比亚宪法曾规定，其政府可在特殊情况下没收外国投资。尽管立法以后从未有发生过任何没收外资的事件，但是为了促进吸收外资，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哥伦比亚议会于1999年通过修宪取消了这款规定。目前，哥伦比亚正在实施一些促进措施，扩大吸收外资。例如，通过建立保税区，推动以出口为目的的工业加工，外商在保税区建立企业可享受免征所得税和增值税的待遇；在外贸方面，也采取了一些特别措施，发布了《巴列霍计划》，规定产品全部出口国外的企业，不论是本国企业还是外资企业，都可以享受资本货物进口免征关税、免征生产和出口环节中的增值税等待遇；根据《安第斯根除毒品和贸易促进法》的规定，符合哥伦比亚原产地规则的服装、鞋类等6000多种商品对美国出口享受优惠关税待遇；2001年哥政府决定在巴耶杜帕尔、布埃纳文图拉、库库塔和伊比亚雷斯建立四个出口经济特区以进一步扩大吸收外资、促进出口；哥政府帮助企业与外国跨国公司建立战略联盟，以吸引外资，增强出口产品的竞争力。总体而言，与其他拉美国家相比，哥伦比亚市场开放程度更高，投资环境优越，具有较强的外资吸引力。

(三) 和平进程稳步推进，政治社会局势稳定

近年来，哥伦比亚反政府武装和政府军的武装冲突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并有望得到根本解决。哥伦比亚国内武装冲突至今已持续了近60年，包括“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哥伦比亚民族解放军”等武装组织一直与政府军处于交战状态。哥伦比亚最大的左翼反政府组织“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以下简称“哥武”)拥有成员约8000人。2012年开始，在古巴和挪威作为担保国、委内瑞拉和智利作为观察国的斡旋下，哥伦比亚政府和“哥武”开始在哈瓦那进行和平谈判。双方多次就关键议题交换意见，并在平等基础上就多个领域问题达成了一致。2014年12月“哥武”宣布实行单方面无限期停火，以推动和谈。而另一支主要武装组织，“哥伦比亚民族解放军”也与政府有过试探性会谈，但并未进行和谈。但是，在“哥武”和平解散以后，其他武装组织的活动余地和影响能量均会大幅度减少，与政府的谈判筹码也会相应减少。由此看来，哥伦比亚的和平进程极大地增加了投资者对哥伦比亚经济发展的预期和对社会安全的信心，彻底告别国内武装冲突，必将对大大地促进哥伦比亚经济、政治和社会的进一步发展。

三、中国在哥伦比亚投资现状与机遇

(一) 中国在哥伦比亚投资现状

1. 中国对哥伦比亚直接投资发展迅速，但规模较小

中国对哥伦比亚投资2010年以前发展缓慢，从2011年开始以波动上升趋势快速增长。2011年，中国对哥伦比亚直接投资流量同比增长3.8倍，2014年直接投资流量为1.79亿美元，同比增长9.2倍，占当年中国对拉美直接投资总额的10.26%(不含英属维京群岛和开曼群岛)。截至2014年年底，中国在哥投资存量达5.47亿美元，增长势头迅猛(见图6)。

然而，与拉丁美洲其他主要经济体相比较，中国在哥伦比亚的投资规模整体上偏小。一方面，中国对哥伦比亚的直接投资在流量和总量上均远远低于欧美发达国家。据世界银行统计，2014年，中国对哥伦比亚直接投资流量大幅度上升，首次超过1亿美元，存量也首次超过了5亿美元，但在哥伦比亚吸收的直接投资流量中仅占1.1%，在存量中所占的比重更低。另一方面，与拉美地区国家横向比较，中国在拉美投资前三位的国家是巴西、委内瑞拉和阿根廷，当前这三个国家政府几乎同时面临着政权更迭或执政困难，经济基本面持续恶化、内生增长动力不足，社会动荡，治安严重恶化，对中国在当地的投资构成严峻挑战。中国对哥投资甚至低于对秘鲁和厄瓜多尔这两个经济总量远低于哥伦比亚的拉美国家。这样的投资规模，是和哥伦比亚目前在拉美地区的经济地位不相匹配的。(见图7)

2.中国对哥伦比亚投资的主要领域和主体

在投资领域方面，由于哥伦比亚石油、煤炭等自然资源非常丰富，中国对哥伦比亚的投资领域主要集中在能源、矿产行业。近年来，逐步扩展到其他领域，如基础设施、汽车、通信、农业、生命科学、科技园区和水利资助等。2008年以来，中哥签订了多项投资合作协议，如《相互促进和保护投资协定》、基础设施领域的合作谅解备忘录等。2012年双方启动自由贸易区可行性研究，客观上对中国在哥投资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在投资主体方面，和在拉美其他国家的投资一样，中国投资哥伦比亚也以大型国有企业为主。目前，随着中哥经贸合作领域不断拓宽，合作逐步深入，投资主体结构也在不断优化，更多民营企业参与到当地的投资活动中。表现尤为突出的是华为公司，目前华为手机在当地市场所占份额已经达到15%。

(二)中国在哥伦比亚的投资机遇

如前所述，中国在哥投资规模偏小，这既与中国对拉美投资的整体规模不相协调，也与哥伦比亚在拉美地区的经济表现不相匹配。中国在哥投资尚处于起步阶段，扩大对哥直接投资恰逢其时，有广阔的增长前景。

1.充分利用哥伦比亚推动基础设施建设的时机

基础设施是影响生产效率和经营成本的重要因素。据哥伦比亚交通部统计，2013年哥伦比亚铁路运营总长794公里，货物运输量7678万吨；公路总长20.3万公里，货物运输量2.2亿吨，公路运输是国内最主要的货运方式；内河水运线路长18225公里，货物运输量296.8万吨；航空货物运输量14.9万吨。由于多年的国内武装冲突，哥伦比亚基础设施遭到严重破坏，交通、通信等方面的基础设施水平相对落后。

哥伦比亚正在推进“第二个国家发展四年规划(2014—2018年)”，预算规模达3500亿美元，其中30%将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哥政府专门成立了基础设施建设局(Viceministerio de Infraestructura)和国家基础设施建设署两个机构(Agencia Nacional de Infraestructura)，出台了一系列高速公路、铁路、港口、机场等交通类基础设施建设的规划和项目。哥政府还通过了一些涉及国家战略利益的项目，如包含30项大工程的4G通信建设，希望进一步促进国家现代化经济的发展，到2018年时为该国奠定良好的国家竞争力基础。同时，政府主导的社会性住房建设等福利项目也已通过规划。国家规划部预计到2020年，57%的公共投资将用于交通，15%用于住房，12%用于能源矿产，9%用于通信。

中国企业在参与外国基础设施建设合作项目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践，可以为发展中国家提供高性价比的建设项目。在拉美，中国企业国际工程承包合同额已经远超千亿美元，营业额超过700亿美元。同时，为推动中拉双方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的合作，中方还提出了设立专项资金。中方已宣布将投入100亿美元设立中拉基础设施建设专项贷款，并将在这一基础上将专项贷款额度增至200亿美元，总金额达300亿美元，以支持中拉基础设施建设和产能合作项目，为相关项目提供融资便利。政府间的合作框架，为中方企业参加有关项目招标，扩大在哥伦比亚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投资提供了难得的机遇。

图6　2004—2014年中国对哥伦比亚直接投资流量与存量

数据来源：商务部、国家统计局《2014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中国统计出版社，2015年9月

图7　2003—2014年中国对拉美主要国家投资存量

资料来源：根据商务部、国家统计局《2014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数据整理

2. 推进中哥产能合作，加强装备制造业领域投资

近年来，中哥双方高层往来互访增多，体现了两国政府对双边关系和经贸合作进一步发展有着共同的愿景。2015年5月，李克强总理访问哥伦比亚，提出要通过创新中拉合作模式，变资源优势为产业优势，重点开拓产能和装备制造业合作，在促进合作转型升级的同时，减少产品竞争和贸易摩擦。

从中国方面看，中国经济进入中高速增长、调结构、优动力的“新常态”之后，对原材料需求的减少给拉美国家经济造成一定冲击，中拉贸易增速随之趋缓。目前，中国产能位列世界第二，且有过剩产能。中国应推进产能合作，以技术和装备为基础，把本国的优势产业整体输出到一些国家去，帮助这些国家建立更加完整的工业体系，提升制造能力。这是中拉经贸合作关系未来发展的一个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新增长点。

从哥伦比亚方面看，哥方非常欢迎中方积极参与哥基础设施建设，开拓产能、装备制造业和农业合作，同时加强金融、旅游业合作。此外，哥方还希望利用中拉产能合作基金，探讨双边融资合作模式，为两国产能、装备合作提供融资支持，帮助哥方优化产业结构，推进工业化进程。

3. 积极推进中哥自贸区谈判，促进投资便利化

据中国海关统计数据，近十年来，中拉双边贸易快速增长。2013年，双边贸易额首次突破100亿美元大关。从2003年的4.59亿美元增加到2013年的104.5亿美元，十年间增长21倍多。2014年比2013年进一步增长49.8%，达156.4亿美元。目前，中国是哥伦比亚全球第二大贸易伙伴，哥伦比亚则是中国在拉美的第五大贸易伙伴和第六大出口市场。在2012年中哥双方启动了自贸区联合可行性研究。虽然至今尚未签署协定，但舆论普遍认为，建设中哥自贸区是两国政府的既定政策。

在哥伦比亚方面，自贸区谈判的可行性研究在一些产业和部门受到阻力，主要是来自农业和环保部门以及部分利益集团，这些部门担忧自贸协定会对哥伦比亚的劳动生产率、技术革新以及环保产生负面影响。农业部门希望扩大肉类产品和水果等非传统产品的出口，但又缺乏具有竞争力的产品，与拉美其他国家相比较，其肉类和水果产品在价格和质量上大都不占优势。而哥方的传统出口农产品咖啡在中国市场的消费量有限，而且贸易渠道和布局也比较落后于其他咖啡出口国家，这影响了哥方开放农产品贸易的积极性。同时，汇率问题、中国经济开放度以及自贸协定与太平洋联盟之间关系问题，也是哥方关注的重点。

尽管存在着上述阻力，但中国方面仍以积极的态度和立场推进有关可行性研究，与哥伦比亚相关各方接触，希望尽快开始相关谈判。通过与哥方签订自贸协定，可以使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得到对方承认，并且可以增加能源和其他资源的供应，稳定国内需求；另一方面，通过建立自贸区，提高投资的便利化，完善投资的市场环境，也有利于在哥投资的中国企业加快其国际化进程。

应该看到，哥伦比亚经济发展与和平进程都存在着一些不确定性。哥伦比亚中央银行公布的数据表明，由于国际油价下跌的影响，在2015年石油和矿产领域流入的外国直接投资比前一年度有所下降，而受此拖累，2015年外资流入量明显减少，前三个季度为30.6亿美元、38.2亿美元和23.6亿美元，比前一年同期均有较大下降。在国际环境方面，自2015年以来，美国的财政政策可能会导致汇率发生较大波动，大宗产品价格低位运行并将在近期一段时间内持续这种趋势，因而哥伦比亚国内产生通胀的压力进一步加大。在国内安全方面，政府和反政府武装正式签署和谈协议之前，哥政府仍需加强各方面努力，度过脆弱的后冲突时期。

在当前巴西、阿根廷、委内瑞拉等我国在拉美的主要投资目的地出现较大政治动荡和经济风险的局面下，哥伦比亚经济总体平稳增长，市场开放程度较高，外资吸引力强，外资在哥伦比亚GDP中的比重达到30%，在整个拉美地区只有秘鲁达到了这一水平。同时，由于哥伦比亚基础设施落后，装备制造业水平亟待提升，对外资进入一些可持续发展的关键领域充满了期待，在各个领域可寻求的发展机遇也比较多，这为中国企业在哥投资的长期性和多样性发展创造了必备的条件。中国企业应该抓住哥伦比亚社会初步安定、经济快速发展的有利时机，在深入分析哥伦比亚政治经济态势，正确把握各种形式的政治和商业风险，了解当地国情和法规的基础上，加强开展与哥的经济合作，扩大对哥直接投资，使哥伦比亚成为中国对拉美投资合作的新增长点。

[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投资拉美的政治和社会风险与对策研究”(课题批准号：13CGJ01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获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批准号:CXTD6-05)资助。]

(作者单位：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外语学院;责任编辑：王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