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2016-08-04 16:42陈亭杉
青春岁月 2016年4期
关键词:人物帽子结构

【摘要】《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法籍捷克裔作家米兰·昆德拉所写的一部杰出作品,曾被纽约时报评论为“本世纪最重要的经典之作”。本文将对其文本结构及部分内容进行分析,并结合三个主要意象:萨比娜的帽子、梦和卡列宁,对文本进行浅层分析,以便更好的理解作品。

【关键词】梦;帽子;卡列宁;结构;人物

“在20世纪末的世界文学版图上,法籍捷裔小说家米兰·昆德拉称得上是一个‘异数,对其人其作的接受构成的‘昆德拉现象从西方弥漫到中国,几度成为文学界热议的话题。”小说以托马斯和特蕾莎起起伏伏的爱情婚姻为主线,以萨比娜和托马斯、弗兰茨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关系为副线,描写了众多人物之间互相纠葛又合乎情理的情感,同时其中穿插众多关于政治与历史因素,将“大”的政治历史背景与“小”的人物情感编织融合起来,寄予作者深厚的人生哲理思考。同时,作者从一个新的视角,打破了故事连贯性,将游移不定的时空、跳动变换的视角,这些不同文体的叙事方式融于创作。就此来看,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值得我们细细品味。

一、序曲

“多年来。我一直想着托马斯。”作品像一个饱经沧桑的时间老人在讲述他所看到的事。永恒轮回的想法告诉我们生命只有一次,并不会因为一瞬间的错误而轻易原谅,也不会因为长久的蹉跎让我们记忆深刻。一切都是及时经历,仅此一次,又猝不及防,像走在一条有去无回的单行道,它无法回头,也无法改变过去的足迹。

二、结构

小说结构如同一首沁人心脾的牧歌,轻与重——灵与肉——灵与肉——轻与重,回环往复。小说共分为7部分,每一部分有一个主角。第一部和第五部的“轻与重”以托马斯为主角;第二部与第四部“灵与肉”讲特蕾莎追寻自己的灵魂归宿;第三部“不解之词”讲了萨比娜的背叛之路;第六部讲了梦想家弗兰茨的“伟大的进军”;“卡列宁的微笑”虽然把卡列宁作为主角,但更像是一个承载体,把托马斯和特蕾莎的故事继续。昆德拉缔造了属于他自己本身的叙事风格,篇幅谈不上宏大,但却凝聚了丰富的内容,并总是把这些内容统摄于同一主题之下。作者不同于寻常的叙事结构,让读者产生陌生感,每一个部分都似乎在开始一个新的故事。作者没有把故事情节放在首要位置,而是注重如何加工整合材料,虽然表面看似分离,其实仍能彼此联系,耐人寻味。

三、简单人物分析

过去的经历对一个人今后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小说中的主人公无一不体现出这一点。特蕾莎的安全感与自我认识都存在一定程度的缺失,而这些缺失或多或少是因为不辛的家庭与及对母亲的厌恶,她害怕她和其他女人之间画了一个等号,害怕自己成为一个没有灵魂只有肉体的行尸走肉;萨比娜则因为对谎言与专制的愤怒而不断地叛逃,她反感的并不是世界的丑恶,而是这个世界为了掩盖丑恶所戴的漂亮面具,也就是媚俗;弗兰克因为自己生活过得简单而平淡而总是期待生活在别处,他对萨比娜的爱慕崇拜也带着很深的对神秘国度的憧憬因素,他所认为的不现实(图书馆里的离群的工作),其实是他应该面对的现实,而被他视作现实的游行恰恰只是一场戏,或者换句话说:一场梦,而他只能是个做梦者;与弗兰克不同,虽然作者也提到托马斯因为前妻的关系对女人產生恐惧,可是他仍然能够重新爱上特蕾莎,他仍然是强大而自由的,他是能够将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作者多次安排托马斯面对艰难复杂的选择:是否让特蕾莎走进他的生活,是否追随特蕾莎回到沦陷的祖国,是否在忏悔书上签名从而再次拿起手术刀,是否在请愿书上签字。每一次托马斯都做出了自主的选择,也就是他的“非如此不可”。而且,每一次他都坦然地接受了选择所带来的沉重后果。正因如此特蕾莎会觉得托马斯太强,她想让他变弱,让他只属于自己。从这个角度上看,内心真正强大,能规划好自己,做出自己不悔选择的是托马斯。

四、意象

1、萨比娜的帽子

“托马斯在她身旁,衣冠楚楚,由此可知,他们所看到的,本质上不是戏弄(不然,他自己也该只穿内衣,头戴圆顶礼帽),而是侮辱。然而,她并没有反抗这种侮辱,反而以撩拨挑逗的骄傲姿态对它加以炫耀,仿佛她心甘情愿让人当众施暴一般,”萨比娜只有在幻想被男性暴力凌辱中才能唤起性的激情和欲望,这就是萨比娜与弗兰茨注定产生无法逾越的鸿沟的原因。在托马斯身边,萨比娜找到了她需要的凌辱,与此同时帽子作为性爱的小道具,满足了托马斯对“百万之一”的寻找——从众多女人身上体会性爱乐趣的不同,寻找人与人之间最微小的差别。托马斯在追求灵与肉同一时,他很痛苦;但是当他在灵肉分开时,反而获得了某种心灵的平衡,这是一种异化了的平衡,他在性爱中找寻迷失的自己,性放纵成了他难以遏制的精神需求,从而构成自己的一套理论。另一方面,圆礼帽象征着往昔,他们缅怀那些过去的回忆,那些过去的时代。而在与弗兰茨的交往,同样的圆礼帽却变得难受: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女人,美丽而冷漠,难以接近,头上戴着圆礼帽便很不协调。弗兰茨不明白圆礼帽的意义。而这一点让他无法得到萨比娜的欣赏和喜欢。

2、梦

梦总是与文字奇妙的糅合在一起,梦是被压抑的潜意识欲望的表现,是内心最深处最隐秘部分的呈现。昆德拉对梦也具有独特的情感,他认为作为真正的小说必须具备对梦的描写,梦是一种对生命存在可能性的探寻,小说对特雷萨的梦境描写最为详尽鲜明。以此为例:

“她的梦好似变奏的主题,或像一部电视连续剧的片段,反反复复。比如有一个梦经常做,那是个猫的梦。小猫总是跳上她的脸颊,爪子伸到她的皮肤里。

……

她光着身子,跟着一群赤身裸体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绕着游泳池走。穹顶上悬挂着一个篮子,托马斯高高地站在上面,他吼叫着,逼她们唱歌,跪下。一旦有人哪个动作做错了,他就朝她开枪,把她打倒。

……

她始终交替着做着三种梦:第一种,老鼠猖獗,暗示着她活在这个世上经受的苦难:第二种,展示的是变化多样的死法中她最终将被处决的景象;第三种,讲述的是她在彼世的生活,羞辱在那里成为了一种永恒的状态。”

她的梦中有很多特别的意象:猫、裸体女人、枪……无不体现她的恐惧——源于个体和群体的恐惧。自从她看到萨比娜给托马斯的情书后,萨比娜就是最大的情敌,所以她“用针往指甲缝里刺”,用肉体的痛来缓解心灵的痛,萨比娜作为个体是巨大的威胁;特蕾莎害怕在托马斯众多情人中失去自己独有的个性,被等同为只是肉体而不具灵魂的存在,是来自群体的恐惧。

在特蕾莎最后一场梦中,托马斯变成了一只兔子,一只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可以搂在怀里的小兔子。这是特蕾莎一直的梦想,这意味着只有托马斯也变得同同她一样弱小时,他们才是平等的。

3、卡列宁

卡列宁见证了托马斯和特蕾莎之间的种种。卡列宁与特蕾莎第一次见面便尿了她一裤子,但是在以后的日子,只有卡列宁一直默默陪伴在特蕾莎身边,因为卡列宁,特蕾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爱不应该占有或者同情,而是无愿无悔地付出,应该是别无所求的,甚至不该求爱,正是一味的索取,才扼杀了爱情。我们总是渴望得到别人的爱,而不是无条件的投身其中,只要这个人的存在。卡列宁在完成了对特蕾莎的爱的启迪后,产下两个羊角面包和一只蜜蜂后,它微笑了,只有这才是永恒。

小说的结尾是值得欣慰的,特蕾莎懂得了珍惜与拥有,“她要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讨托马斯的欢心,让他高兴……‘我是穿给托马斯看的”。

【参考文献】

[1] 龙海云.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之“梦”的解析[J]. 云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0,2:111-P114.

[2] 桂天寅. 追求虚妄的真我——米兰·昆德拉小说人物萨比娜的悲剧分析》[J]. 现代语文(文学研究), 2008,1: 104-P106.

【作者简介】

陈亭杉(1993—),女,云南省会泽人,云南大学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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