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熵与二语习得:以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为例

2016-10-25 11:33刘泽华
外语学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美式英语英式变体

刘泽华

(华中科技大学,武汉 430074)

信息熵与二语习得:以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为例

刘泽华

(华中科技大学,武汉 430074)

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在语言规则复杂程度上有很大区别。本文以信息论为理论框架,从信息熵角度量化分析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的语言规则复杂度,总结出区分两种英语变体的一般规律:美式英语信息熵相对低于英式英语,语言规则复杂度也相对较低。基于这一发现,本文提出学习者在学习和区分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过程中的元策略:在学习美式英语时可尽量应用一般性语言规则,而在学习英式英语时则须综合考虑一般性规则和特殊性规则。

美式英语; 英式英语; 信息熵; 元规则

1 引言

英语作为一种世界语言,由于地域和社会环境等方面的差异,其方言化是必然的趋势。一方面,英语在不同地域、不同社会环境的使用过程中,语言各层面,如语音、词汇和语法等在不断发生变化,从而形成不同的英语方言;另一方面,“标准英语”依然存在,并成为不同英语方言交流的保障。其中两种方言,即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由于政治、经济以及历史等多方面原因,是当前许多国家,包括中国,进行外语教学的首选标准(Algeo 2006:1)。然而,学习者在开展外语学习时,有时因为不熟悉英美英语的差异,产生听力障碍,有时因为辨识英语变体能力有限,影响与外国人的交流。所以,区分英式英语与美式英语,选择其一作为学习标准非常重要。

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的选择,本质上是目标语言的选择。不同目标语言的选择会影响学习策略、语言交际功能甚至学习效率,这些都构成选择的动因。如何选择依赖于对两种方言本质区别的认识。

已有很多研究试图区分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如Algeo(2006)、Rohdenburg和Schlüter(2009)、Trudgill和Hannah(2002)等,国内的研究如牛道生(1997)、吴世醒(1990)和杨根培(2001)等。上述研究侧重于从发音、词汇、语法等细节方面详细比较两种语言变体之间的差别,分析成因,但在整体分析方面尚不够详尽。学习者对这两种语言变体仍然缺乏足够的辨识能力,因而倍感困惑,非常不利于开展语言学习。在语言学习过程中,随着接触到的语言规则越来越多,学习者面对语言的多样性和不确定性,须要不断地制定、修改、更新甚至推翻语言规则。信息熵正是专门为研究不确定性而提出的一个概念。本文拟从信息熵角度出发,对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在词汇、语法和词义3个方面的多样性和不确定性给出统一描述,从整体上描述两种语言变体的本质区别,并揭示其规律性,以期帮助学习者把握两种语言变体在语言规则方面的元规则,有针对性地采取相应学习方法和学习策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2 语言规则与信息熵

在语言学研究中,人们往往使用一整套语言规则来描述语言的运用。例如,英语“主谓一致”中的一条规则为:第三人称单数做主语时,谓语动词须要使用单数形式。因此,也可以理解为语言变体的不同,语言规则也不同。而从整体分析的角度来看,语言变体的不同则可以体现为语言变体中语言规则的复杂度不同。具有复杂语言规则的语言变体学习难度要高于语言规则相对简单的语言变体。

对语言规则复杂度的讨论,则可以借鉴C.E. Shannon在1948年提出的“信息熵”(entropy)概念(Shannon 1948:12)。Shannon借鉴热力学的概念,认为任何信息都存在冗余,冗余大小与信息中每个符号(数字、字母或单词)出现概率(或不确定性)有关, 并把信息中排除冗余后的平均信息量称为“信息熵”。所谓信息熵,是一个抽象数学概念,可以理解成某种特定信息的出现概率,其数学表达式为:

其中,H为信息熵值;常数k为度量单位的选择;Pi表示一个系统处于它相空间中第i个元素的概率。可以看出,信息熵考虑一个系统中各要素的概率,并依据其概率分布确定信息熵的大小。对于一个语言系统而言,其语言规则即构成系统的要素。依据语言规则的概率分布,即可计算出语言系统在整体上的信息量。信息量越大,其语言系统越复杂,反之,则相对简单。

通过计算英语中“名词变复数”这一实例的信息熵可以了解词语曲折变化这一语言规则的复杂度。首先取10个英文名词作为研究事件:{book, map, pen, hand, car, fan, printer, idea, chair, wall},我们发现,这10个名词变复数时均加s.

英语还存在另一条单数变复数的语言规则:使用后缀-es. 考虑另一各包含10个名词的集合:{book, map, pen, hand, car, bus, watch, box, brush, potato}。上述10个词须要使用两条规则予以描述,其中每一条规则概率为5/10=0.5。计算信息熵为:

可以看出,在描写同样数量的词语的曲折变化规则时,由于存在有两条变化的规则,即加-s与-es,其信息熵也在增加。

进一步全面考虑英语中名词单数变复数的语言规则。重新考虑另一个包含10个名词的集合:{book, map, bus, watch, baby, city, knife, wife, tooth, foot}。这一集合中名词复数曲折变化须要使用5条规则予以描述,每条规则使用的概率为2/10=0.2。计算其信息熵,可得:

=-(0.2xlog0.2+0.2xlog0.2+0.2xlog0.2+0.2xlog0.2+0.2xlog0.2)

=-[(-0.1398)+ (-0.1398)+ (-0.1398)+ (-0.1398)+ (-0.1398)]

=0.699

假设有一个包含10个名词的集合,其中每个名词变复数都有自己特有的规则,即一共需要10条规则来描述这些名词的复数,那么集合中每条规则使用的概率为1/10=0.1。同样可以计算出该集合的信息熵H=1,远远大于前面计算出的值。

由上述对名词单复数曲折变化规则的分析计算可知,变化规则的复杂度与规则数量成正相关关系,而通过对规则系统的信息熵计算,可以将语言的复杂度进行量化,便于对其复杂度进行整体考察。从语言学习的角度考虑,语言的曲折变化复杂度越高,单个词语在曲折变化时所采用的变化形式的不确定性也就越大,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所须要记忆的规则也就越多,所须采取的策略、方法也就不尽相同。

3 美式英语、英式英语的复杂度分析

依据语言规则与信息熵之间的关系,我们从单词的拼写与读音映射规则、语法规则以及单词词义3个方面对美式英语、英式英语在语言规则复杂度上的表现进行分析。为保证信息的稳定和权威,以下示例全部取自《新牛津英汉辞典(第六版)》(NewOxfordEnglish-ChineseDictionary,6thEdition)。

3.1 单词拼写与读音映射规则的复杂度

英语作为拼音文字,其单词的读音与其拼写之间存在一定的映射关系,即单词的读音能够映射到单词的拼写上来;反过来也一样。这就是单词的读音与拼写的规则体现。调查发现,美式英语单词拼写与单词的读音之间映射规则变化类型要少于英式英语的规则变化。如表1所示,在每种情形下,美式英语仅存在一种读音规则,而英式英语中则存在两种读音规则。依据信息熵计算方法,如仅考虑例词中(17个词)的拼写-读音映射规则,可以计算出美式英语的信息熵为1.584,而英式英语的信息熵为2.177,明显高于美式英语,表现出语言规则的复杂性。

表1 拼写-读音的映射规则对比

反过来,从单词读音与拼写的映射规则中也可以得出类似的结论。考虑表2中给出的读音到拼写的映射规则示例,对于每种读音,美式英语只采用一条规则,而英式英语的规则数则是其2倍。对表中7个读音情况进行信息熵计算,可得美式英语H=1.946,英式英语H=2.639,同样明显高于美式英语。

表2 读音-拼写映射规则对比

从上述分析还可以看出,美式英语在单词读音方面更加遵守一般语音规则,因而信息熵相对较小;而英式英语存在许多不规则的单词读音,其信息熵相对要大。了解这一点,对于我们判断不同英语变体中单词读音和拼写的相互映射关系具有实质性的指导意义。

3.2 语法规则复杂度

Rohdenburg和Schluter(2009)借助语料库研究手段,系统全面地阐述英美英语语法中在诸多细微方面存在的差异。其中经常被学习者观察到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1)动词过去式曲折变化;(2)语法化程度的区别。

表3给出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在动词过去式曲折变化中存在的区别。可以看出,美式英语使用一条规则即可对表3中8个词语的曲折变化进行描述,而英式英语中则需要两条规则。因此,在这一方面,英式英语的信息熵会明显高于美式英语。

表3 过去式曲折变化对比

在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中,部分词语的语法化程度存在不同。例如,在英式英语中,人们常常将need,dare,used to等用作情态动词, 把have,has用作助动词。而美式英语却把它们当作实义动词(见表4)。在英式英语中,词语的高度语法化不仅意味着其在词义表达上的弱化,更说明其在与其他词语形成句法结构时具有更高的灵活性,能够搭配的词语数量也就更大。因此,学习者在习得这一类词语时,需要更多的实例,更多的语法规则来完整描述这些词语的使用情况,其信息熵也就较高。而美式英语中的语法化程度较低,因此用来描述词语使用情况的规则相对较少,信息熵相对较低。

表4 语法化程度对比

分析可见,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在描述上述两种现象时所采用的语法规则数量并不一致,其信息熵也存在大小之分。英式英语有更多违背一般规则的“特殊”情况,需要更多的规则予以描述,其信息熵自然较高。美式英语则尽量与一般规则保持一致,以减少语言规则的数量,信息熵相对较低。

3.3 词义的复杂度

语言,作为一种符号体系,与客观世界的关系可以简单归纳为“所指”与“被指”。单词的意义也就产生于这种关系之中。Leech(1974)把语义分成7类;Lyons(1977)主张把语义分为同义、反义、上下文义和部分-整体义;Pal-mer(1981)认为语义具有双重性,Halliday(1994)强调语义的三元理论。尽管语言学家的语义分类范畴不同,但是他们都认为词汇意义主要由所指意义(denotation)和引申意义(connotation)构成。由此,当单词在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中的所指意义(denotation)一样时,在词义对应关系上包括3种类型:(1)在两种变体中引申意义(connotation)也一样,这种情况包括英语中绝大部分单词;(2)在一种变体中有引申意义,而在另一种变体中没有引申;(3)在两种变体中有不同的引申意义(樊葳葳 2009:26)。为了分析两种英语变体在单词引申意义上的区别,即上述(2)、(3)类关系,本文对《新牛津英汉辞典》中单词的词义义项进行统计分析,发现词典中标注Amer.或者N.Amer.的单词义项有3549项,而标注为Brit.的单词义项有4723项。由此可知,在单词的所指意义之外, 英式英语相比美式英语产生更多的专属引申义项。在假定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具有相同单词数量的情况下,英式英语中单个单词的平均义项数量大于美式英语中单个单词的平均数量,其词义的不确定性也大于美式英语,因此熵值也会越大。

3.4 语言规则的历史与复杂度

英语具有各种变体,如英式英语、美式英语、加拿大英语、澳大利亚英语等。每种英语的变体形态都有一部分自己独有的语言规则,在语音、词汇、拼写以及句法等方面存在或多或少的差异。从英语的发展历史可知,上述英语变体都以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英语为基础,在各自的区域发展而来。而在此之前,英语已经过上千年的发展,从公元5世纪的Anglo-Saxon开始,经过古英语时代(449-1066)、中世纪英语时代 (1066-1489)发展到早期现代英语(1489-1801)直到现代英语(1801之后)(张勇先 2014)。英语经过长期发展,广泛聚集各种语言的特色,如法语、拉丁语和希腊语等,使得英语成为一门规则非常丰富的语言。

当前讨论的英式英语从15世纪开始逐步建立标准的发音和词汇。18世纪时,曾有关于“准确”英语的讨论,Samuel Johnson于1775年出版的《约翰逊词典》成为衡量英语是否标准的权威。这种标准的英语也被称为the Queen’s/King’s English或BBC English. 它带有典型的贵族特征:强烈的使命感和自豪感,高雅的审美意识和美学追求,所以,英式英语用词谨慎考究,发音优雅(RP:Received Pronunciation),是受过教育的人使用的非方言英语,是英国主要的大学、学校教育和电台、电视播音等使用的语言(郭洋生 1987:115)。虽然不断有更加简单、实用的时尚语言表达方式或其他方言等浸入,但具有贵族气质的英式英语也不会轻易受到这种“平民因素”的影响,能够保留其传统的复杂语言规则。所以学习者学习英式英语时要认识到它的贵族性,关注它的字正腔圆。

美式英语是在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式英语的基础上发展起来。1607年,英国在北美洲建立第一个殖民地,英国移民不断涌入。移民起初只是单纯地使用母语,但随着历史发展和岁月推移,吸收许多土著、黑人和其他国家移民的语言并逐渐形成不同的语言特点,最终形成新型的英语——美式英语。也就是说,美式英语的发展只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美式英语能够满足来自世界各地移民之间的交流,它一直秉承美国民主自由的民族特色,乐于包容、接纳先进高效的语言规则,同时摒弃一些冗余不合理的语言规则。Rubinstein(2000)和Lipman(2003)都从经济学角度对语言本身进行研究,Lipman(2003)通过成本-收益来分析语言的某个特定问题,而Rubinstein(2000:7)提出语言也是一种交流机制,也可以解释为从某些函数的最优化过程所衍生出来的常规性。这种狭义语言经济学的观点,正好解释美式英语的“经济效益”:以最小的脑力投入,即费用(cost),来获取最大的交际回报,即效益(benefit)。

上述历史溯源解释了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在语言规则复杂度的差异。英式英语通过维持复杂语言规则以保留其高贵语言品质,在词语拼写和读音规则、词性变化、句法以及词义方面等维持较高的复杂度。而美式英语在通过Henry Louis Mencken等的反传统革新,对语言规则进行简化(许国璋 1962:4,郭洋生 1987:110)。同时,美国国民的民族特性也促使美式英语遵循奥卡姆剃刀原则,即“如无必要,勿增实体”的从简原则。

4 语言复杂度与习得策略

语言规则的复杂度是语言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必须面临的问题。在已有的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的研究中,对两种语言变体在语言各层面的分析非常深入,从而有效地揭示两种语言变体在语言规则方面存在的不同。然而,当学习者面对如此繁复的语法规则,并试图区分不同变体中存在的规则时,往往会因为其复杂性而望而却步。因此,对两种语言变体在语言规则复杂度方面的认识,将有助于学习者在整体上把握两者的不同,并调整自身学习策略,达到事半功倍。

借助于信息熵的概念,本文揭示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在语言规则区分上的一致性。整体看来,英式英语的信息熵要高于美式英语的信息熵,也就是说,英式英语的整体语言复杂度高于美式英语。这说明当学习者在面对单个的具体语言现象时,不仅要考虑普遍适用的、一般性的规则,还须要考虑特定规则是否适用于这一语言现象。一个简单的例子是clerk一词的读音问题。如果学习者是在美式英语环境下,那么就只须遵循一般的原则,将字母组合-er-读成/:/,全词读/ kl:k /即可;而在英式英语环境下,学习者则不仅须要考虑一般性的原则,还须要记忆特定的发音规则,即字母组合-er-在clerk一词中读/:/,全词读/ kl:k /。因此,学习者在美式英语环境下,须要处理的不确定性要小于英式英语环境。

基于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在语言规则复杂度区分的一致性,学习者可以相应地调整学习策略,一般情况下可使用如下的原则:在处理美式英语时,只须遵循和使用最一般的规则,即可以符合美式英语的要求;而在处理英式英语时,如果多个规则可能同时适用于某一语言现象,那么采用其中的特定规则,即可以符合英式英语的要求。在spell的过去式形态转换中,适用普遍规则,将其转换为spelled,即是美式英语的要求,相反,适用特定规则,转换为spelt,即符合英式英语的要求。

上述学习策略在本质上将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中诸多的区分规则归纳为两类:一般性规则和特殊规则。在英式英语中,由于其信息熵较大,不确定性较强,因而语言规则复杂性较高,往往须要使用特殊规则。而在美式英语中,由于其信息熵相对较小,语法规则复杂性相对较低,往往要求在语言使用中尽量考虑采用一般性的规则。这是区分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使用规则的元规则(meta-principle),掌握这一元规则,有助于学习者调整学习策略。这种元规则事实上是库恩科学论中所提出的范式(paradigm)。库恩(2003:21)认为范式就是一套大家普遍认同的科学而传统的规则,概要地说,就是“一个公认的模型或模式”。对这种范式的认识与理解,可以进一步指导科学的发展。所以,我们对基于英美英语语言规则的认识,也能够大大提高我们语言习得的效率。

5 结束语

现代英语自17世纪以来开始分道扬镳,发展成各具特色的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通过信息熵概念,从词汇、语法和语义3个角度分析这两种英语变体在语言规则上的特征可以发现,美式英语在语言规则的复杂度低,尽量使用一般性规则,而避免特殊规则,从而整体熵值偏小。与之相反,英式英语更倾向于使用特殊规则,倾向于在使用一般性规则的同时,添加例外性规则,从而使其得本身的语法复杂度增加,在整体上熵值较大。依据这一规律,学习者可以采用如下的元规则,即在学习和使用美式英语时,只须遵循和使用一般性的、普遍性的规则,而在学习和使用英式英语时,如果同时存在一般性和特殊性规则,应优先考虑特殊性规则。以这一元规则为指导,有利于区分和更有效地理解和使用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的繁复规则。

樊葳葳. 跨文化交际视听说[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9.

郭洋生. 美式英语的背景、方言及标准语言简介[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1987(6).

牛道生. 浅析美式英语与英式英语的主要差异[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97(2).

托马斯·库恩. 科学革命的结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

吴世醒. 论英语和美语同步发展的趋向[J].山东外语教学, 1990(2).

许国璋. 论美式英语的研究[J].外语教学与研究, 1962(5).

杨根培. 美式英语与英式英语的差别[J].中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1(7).

张勇先. 英语发展史[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4.

Algeo, J.BritishorAmericanEnglish:AHandbookofWordandGrammarPatterns[M]. Londo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6.

Halliday, M.A.K.AnIntroductiontoFunctionalGrammar[M]. London: Edward Arnold, 1994.

Hornby, A.S., Wehmeier, S.OxfordAdvancedLearner’sEnglish-ChineseDictionary[Z]. Beijing: The Commercial Press, 2004.

Leech, G.Semantics[M]. Harmondsworth: Penguin, 1974.

Lipman, B.L. Language and Economics[A]. In: Dimitri, N., Basili, M., Gilboa, I. (Eds.),CognitiveProcessesandRationalityinEconomics[C]. London: Routledge, 2003.

Lyons, J.Semantic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7.

Palmer, F.R.Semantic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1.

Rohdenburg, G., Schlüter, J.OneLanguage,TwoGrammars:DifferencesbetweenBritishandAmericanEnglish[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

Rubinstein, A.EconomicsandLanguage:FiveEssays[M].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Shannon, C.E. A Mathematical Theory of Communication[J].BellSystemTechnicalJournal, 1948(27).

Trudgill, P., Hannah, J.InternationalEnglish:AGuidetotheVarietiesofStandardEnglish[M]. London: Arnold, 2002.

【责任编辑陈庆斌】

EntropyandSecondLanguageAcquisition— A Case Study of American English and British English

Liu Ze-hua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430074, China)

Based on Information Theor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regularities of grammar in American English and British Englis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tropy and concludes that the entropy of American English is lower than that of British English and that American English is less complex than British English in grammar system. Based on above conclusion, the paper proposes a meta-principle in learning American English and British English, which postulates that general rules should be taken as priority in learning American English while specific rules as well as general rules should be considered in learning British English.

American English;British English;entropy;meta-principle

H319

A

1000-0100(2016)02-0128-5

10.16263/j.cnki.23-1071/h.2016.02.024

定稿日期:2015-08-11

猜你喜欢
美式英语英式变体
“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啥区别?看完这些图秒懂
基于DDPG算法的变体飞行器自主变形决策
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的拼写为什么不同?
英式苦啤酒
基于字词联合的变体词规范化研究①
非仿射参数依赖LPV模型的变体飞行器H∞控制
耀变体喷流高能电子谱的形成机制
英式下午茶
美式英语的演变
英式英语VS美式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