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 封期任
祭奠,膜拜,抑或感怀(四章)
贵州 封期任
梵音,浩渺,穿过壶口,穿过晋西。
尘世,沉浮。沉浮中,我不去对人祖山追踪溯源。但我敢断定,滚磨沟,穿针梁,以及一地人口,始终不能阻止我的怀想——
缭绕虔诚。淘洗邪恶和污浊。在人祖山,听经文,演绎人世情绪。
俯瞰黄河,享受人间无上的况味。
或用敬畏的心灵,祭奠逝去的山音,塑造明日的快乐。
我喜欢无拘无束的人祖山。
喜欢草木的温婉和坚韧,山石静谧和安详。
从这些草木长出来的诗歌,淌着草色的抒情。
这一刻,注定我一生,与山有缘,与禅有缘。
人祖山,是禅意的。
过刀的草,流血的风,咸涩的雨,也是禅意的。
挥舞的经幡和钟声,也是禅意的。
摇晃的雾霭和水声,也是禅意的。
禅意的,还有阳光,还有鸟鸣,和浪涛上起伏的经文。
因为禅意,人祖山在过山风里仁慈、宽容、豁达。
触摸大地的胸肌,植入禅意的种子,浮躁的心灵,便皈依了自然。
不管是《史记》的记述,还是《水经注》的批注,文字承载的,无不是心的朝向。
书简传承的,无不是时光上的一个逗点。
画卷描摹的,无不是朝圣者的谦卑与虔诚。
木鱼声,与鸟鸣,无间无隙。
在时光节点上,打个转,进山出山的脚步,无休无止。
浮躁的心,轮回不了前世的因,后世烦人的果。而打坐入定的莲花,如一苇渡江的僧人,触摸人祖山的心脉。
还原人类最初的本真,像人祖山一样善良、和谐与安详。
祭拜人祖,总绕不开一个故事——
抟土造人。
母性的光芒,辉耀天地,主宰世界的,不再是黑色、黄色,抑或白色。
从那个故事的开端出发,沉与浮,无足轻重。
浊风吹不散的精气,擎起我自由的心情,天地间回旋。
祭拜人祖,我与一炷香同行。聆听娲、羲低语,对决生死。
还与一条河同行,用灵性的黄河水,拯救泯灭的精神,抵达英雄的根部,源远流长。
思念翠绿而葱郁。人祖山,就是一颗翡翠。聆听一路梵歌,呼吸。
欢声,笑语,舒展的是最新的意。
洪荒中衍生的灵魂,擎着永不褪色的辉光,冲破冷暖——
抟一把黄土,诞生一种华贵而又执拗的衷情,升华一种痴意,让凌乱的草木远离凡尘。
晨钟,暮鼓,唤不回舍身崖的豪气。
160级台阶,每一级都浸透着朝圣的血液与艰辛。
一切自由,不是天然浑成。
顶礼膜拜,那一道风雨中挺拔的脊梁。
乖张,抑或暴戾,在蝌蚪文里睁开睡眼,最后沉入某种风格中,成一支风翅。
一个停留的问号,成了一个热切的思考。
梦寐以求的歌声,远远超越了想象,超越平凡的力量,击打洪流。
年轻着自己,演绎,另一种神奇。
人祖山,就是这样的神奇。
淡雅的气息,穿梭在经幡招展的微笑。一切平静,孕育出不可替代的执着。
人祖山人,卓尔不凡的奋斗与竞放。
震撼我,和我的弟兄姐妹们,以及一切感性或理性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