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的新“智囊”都有谁？

王国平

8月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中南海紫光阁向新聘任的国务院参事何秀荣、石勇、何茂春、柯锦华、徐宪平、忽培元和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刘彭芝、葛剑雄、张胜友、王明明颁发聘书。李克强与全体参事、馆员座谈，表示要引导广大参事馆员多到改革发展一线，通过亲身感受、深入思考，把专家、大众等各方智慧汇聚起来，努力建设有特色高水平的政府咨询机构，在促进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和文化繁荣进步中发挥更大作用。

这已是本届国务院第三次聘任参事。

国务院参事室：决策的智力支持机构

1949年11月，新政权初立，百废待兴，缺乏执政经验的中国共产党，需要借助各方人士治国理政的政治智慧。一个创造性的机构——政府参事室应运而生。参事室的设置，是新中国在国家政权建设和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方面的一个创举，几十年来，中央通过这种形式，团结了一批具有“德、才、望”的专家学者和知名人士，为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现在的国务院参事室是国务院直属的主管政府参事工作的机构，政府决策的智力支持机构。

2010年1月，《政府参事工作条例》（简称《条例》）正式实施，促进参事工作进一步规范化。根据《条例》，参事室的主要职责是参政议政、建言献策、咨询国是、民主监督、统战联谊。参事主要从民主党派成员和无党派人士中聘任，也可以从中国共产党党员专家学者中聘任，需要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较大的社会影响和较高的知名度并且具有较强的参政咨询能力，可以以“直通车”方式直接向中央领导反映情况，提出意见和建议。

国务院参事由国务院总理聘任，六十多年来，先后共聘参事200余位。根据国务院参事室官网介绍，截至目前，现任国务院参事55位，中央文史研究馆员63位。国务院参事室网站显示，目前在任资历最老的参事是蒋明麟。1942年1月出生的他曾任国家建材局副局长、国务院参事室副主任，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2001年4月被聘任为国务院参事，也是在职的唯一在朱镕基总理时期聘任的参事。

此外，国务院参事室还设置了特约研究员。特约研究员联络制度是参照《条例》制定的，既是加强政府咨询机构建设的一项重要举措，又是参事室聚集人才的一种机制创新，目前共聘任特约研究员三十多位，包括曾任中华全国总工会副主席、原劳动保障部副部长的王东进，曾任农业部副部长的尹成杰等党政干部和南都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徐永光、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于丹等社会名人。

2013年：知名经济学家受聘

李克强总理2013年11月8日向新聘任的国务院参事颁发聘书，林毅夫、杜鹰、谢伯阳、李玉光、张玉平、蔺永钧获聘，这也是本届国务院组成以来首聘参事。

这次受聘的参事中知名度最高的莫过于林毅夫了。1952年10月出生的他是台湾宜兰人，无党派人士，教授，知名经济学家，是美国芝加哥大学经济系博士和耶鲁大学经济增长中心博士后，曾任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首席经济学家；2013年7月任全国工商联专职副主席、中国民间商会副会长，同时担任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是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常委、经济委员会副主任；2014年入围2014年度华人经济领袖；2015年10月26日，以林毅夫研究组和张军、樊纲为主要贡献人的过渡经济学理论，以高票获得了第七届中国经济理论创新奖。

其他受聘参事都有党政机关担任领导职务的工作背景，有的是资深的党外专家型领导，也有长期从事一线工作的党内干部。杜鹰，1952年10月生，河北深县人，中共党员，研究员，曾任国家发展改革委农村经济司司长，国家发展改革委副主任，是多所大学的兼职教授；谢伯阳，1954年2月生，湖南醴陵人，民建成员，副编审，曾任全国工商联副秘书长、研究室主任、宣传教育部部长，全国工商联专职副主席，现任中国光彩事业促进会副会长、中国光彩事业基金会理事长；李玉光，1953年6月生，重庆忠县人，民建成员，研究员、高级工程师，曾任广东劲兆电器集团公司副总经理，佛山市副市长，国家知识产权局副局长；张玉平，女，1951年10月生，中共党员，曾任北京市建委副总工程师、行政执法大队大队长，北京市建设委员会委员，北京市政府副秘书长，长期从事市政建设、城市管理工作，曾主抓奥运工程建设；蔺永钧，1950年10月生，山东平度人，中共党员，曾任文化部艺术司副司长、巡视员，长期从事文化艺术管理、群众文化研究。

2015年：地方工作背景引关注

2015年2月9日，李克强总理向新聘任的国务院参事钱颖一、仇保兴、方宁、王京生、甄贞、王辉耀、张红武、杨忠岐、樊希安、李武分别颁发聘书，并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向各级政府参事、文史馆馆员表示感谢和新春问候。这次受聘的国务院参事多达10人，是本届政府任期内迄今为止聘任参事最多的一次。

此次受聘的参事构成仍然有资深的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同时来自各界的专家学者所占的比重大幅提高。值得注意的是，三位受聘参事的党内专家型干部，都有主政一方的地方工作背景，这与以往聘任的参事多为中央宏观部门领导出身不同。仇保兴，1953年11月生，浙江乐清人，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经济学博士、工学博士，高级规划师，曾任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副部长，在此前做过杭州市市长。方宁，1955年7月生，安徽金寨人，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管理学博士，曾任国务院参事室副主任，此前做过安徽省宣城市委书记、市长；王京生，1955年8月生，江苏沭阳人，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法学硕士，副编审，任过深圳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盐田区委书记；还有一位党外干部是现任北京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正局级检察员的甄贞，她是一位无党派女干部，1958年11月生，河北安平人，研究生学历，法学博士，是知名刑事诉讼法学专家，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

在受聘的非领导的专家学者中，各行业名流云集。钱颖一，1956年4月生，北京市人，无党派人士，研究生学历，经济学博士，教授，现任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是著名经济学家，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获得者；王辉耀，1958年7月生，浙江杭州人，九三学社中央委员，研究生学历，管理学博士，教授，现任中国国际经济合作学会兼职副会长，中国国际人才专业委员会会长，中国与全球化智库主任，是经济战略、人才发展和政策策略咨询专家；张红武，1958年2月生，河南周口人，无党派人士，教授，现任清华大学黄河研究中心主任，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副总工程师，是水利生态保护专家；杨忠岐，1952年4月生，陕西岐山人，农工党党员，现任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森林生态环境与保护研究所学术委员会主任、国家林业局森林保护学重点实验室主任，是环境保护专家；樊希安，1955年3月生，河南温县人，中共党员，文学硕士，编审，现任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党组成员、中国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曾获第十一届韬奋出版奖；李武，1954年9月生，北京市人，无党派人士，现任北京市农林科学院蔬菜研究中心研究员，长期从事农业科技、食品安全研究。

2016年：新任参事、馆员多为学者出身

今年8月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中南海紫光阁向新聘任的国务院参事和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颁发聘书。李克强说，发展是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同时也是广大参事、馆员履职建言的重点。

此次新聘参事来自农业、经济、哲学理论、智库等领域。

何秀荣是农业经济领域的知名专家，现为中国农业大学图书馆馆长。他还是国务院特别津贴专家，曾担任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

石勇现任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院长、中国科学院虚拟经济与数据科学研究中心主任。

何茂春现为清华大学社科学院国际关系学系教授、清华大学经济外交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

柯锦华现为中国社会科学杂志哲学部主任，主要学术专长是西方哲学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

忽培元现为国务院研究室信息研究司司长。

徐宪平是此次6人中，唯一具有官员背景的。徐宪平是湖南隆回人，曾任长沙市委常委、副市长，长沙市委副书记、副市长，湖南省委常委、副省长等职，2009年调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2015年3月5日，国务院集中公布的任免国家工作人员名单宣布：免去徐宪平的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职务。

在四名新聘任的馆员中，刘彭芝是人大附中联合总校校长，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校长。

葛剑雄是知名文化学者，曾任复旦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历史地理研究中心主任，曾任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

张胜友曾任光明日报出版社副社长兼总编辑，作家出版社常务副社长、社长、总编辑。

王明明是国务院参事室原副主任，知名画家。

作为国务院参事和中央文史馆馆员，他们也被称作是国务院的“高参”。

“参政议政、建言献策、咨询国是、民主监督、统战联谊，这就是国务院参事的作用，”去年被聘为国务院参事的李武接受采访时说。

原参事室主任陈进玉此前接受采访时表示，国务院参事主要从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代表人士中选聘，也有一部分来自中共专家型的领导干部。

“选聘参事的条件主要是四个：一是拥护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二是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较大的社会影响力和较高的知名度；三是具有较强的参政咨询能力；四是具备履行职责的身体条件和意愿。”陈进玉说，其中还有一条硬性标准就是年龄。

陈进玉说，“德、才、望”兼备是必备条件。

在现任参事中，樊希安曾以三联书店总经理身份受邀向《政府工作报告》提意见建议。当时，他提出的“深入持久地在全国倡导全民阅读活动”，体现在最终的《政府工作报告》中。

同时三联书店开设“深夜书店”也受到追捧，李克强总理也为此致信，赞赏该书店推出的“深夜书房”“很有创意”，希望把24小时不打烊书店打造成为城市的精神地标。

王辉耀主持的中国与全球化智库近来在研究领域颇受追捧，作为民间智库的代表人物，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建设有国际影响力的高端智库”相契合。

清华经管院院长钱颖一在学界则享有“中南海智囊”的称呼，他的观点经常得到国家领导人的重视。

根据规定，参事的首聘年龄不得低于55周岁，不得高于65周岁。参事任职的最高年龄不得超过70周岁。这是比较原则的规定，具体执行中参事选聘的条件是很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