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夜景观设计的现状与对策分析

苗启晨，刘 沛，叶绵源，刘 煜，张世杰*

（1.海南师范大学 生命科学学院，海南 海口 571158；2.重庆美术馆，重庆 400010）

城市夜景观设计的现状与对策分析

苗启晨1，刘 沛2，叶绵源1，刘 煜1，张世杰1*

（1.海南师范大学 生命科学学院，海南 海口 571158；2.重庆美术馆，重庆 400010）

城市夜景观是城市景观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夜景观呈现的主体是光，不同的光源以及对光源不同的表现手法，都会使城市夜景观最终呈现的效果不同.分析表明：在城市夜景观设计中，只有注重功能性、实用性和艺术性相结合，充分体现城市特色，注重不同表现手法的应用和着力点，才能打造出层次丰富、重点突出、独具风格的城市夜景观.

夜景观；特色；功能性；实用性；艺术性

在城市夜景观的设计中，应注重功能性、实用性和艺术性的相结合[1].功能性是夜景观设计的本质属性，夜景观的本质是照明、照亮，使夜间生活能够不被自然光的消散所局限.实用性是指夜景观设计应依据可持续发展理念，遵循绿色照明的设计原则.艺术性是夜景观设计的精神属性，仅仅能够照明、照亮的光源，不足以称之为景观.适时适度的增添艺术性，可为城市平添与白天不一样的色彩，打造城市独有的夜晚名片，更好地提升人们的观感[2].

若仅出于节约成本的考虑，基本的照明功能可能都无法满足.反之，仅追求艺术性的营造，则会造成景观照明的光污染，甚至主体错位，违背光照为人服务的主旨，成为以光为本以亮为本.只有将功能性、实用性、艺术性相结合，才能塑造出具有自己特色的城市夜景观名片.

1 城市夜景观设计的现状

城市夜景观与城市照明密不可分，夜景照明离不开光，光无可厚非成为城市夜景观设计的重中之重.纵观历史，人类对光源的使用也反映了夜景观设计功能性、实用性及艺术性的交织融合和相互转换.在远古时期，火的使用使人类走向文明，火不仅提供给人们温暖和熟食，也是夜间照明，卫护安全的重要工具[3].那时候的火作为夜晚的光源，履行了功能性的义务.到了15世纪初，马灯成为了城市夜景观光源的原始雏形.那时的英国沿街居民都有义务在窗

前挂一盏马灯作为公共照明之用.随后的17至18世纪，人类开始使用蜡烛和煤油照明，不仅延长了照明的时间，而且营造出了更为稳定的夜间光环境，自此街道上出现了形式优美的以煤油为燃料的街灯[4]. 1809年，戴维发明了弧光灯，用于照亮城市中心街道和广场，扩大了人们生活的时间和空间[5].这时的城市夜景观无论是在光源的呈现上，还是在灯具设计中，都开始有了对艺术性的追求.到了1879年，爱迪生发明了电灯，城市夜景观这种庞大的工程体系开始具备实施的条件.20世纪以来，工业化的巨大进程也为夜景照明的多样性提供了技术上的支撑.

纵观城市夜景观发展的历史轴线，可以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方面：（1）功能性的重点照明时期，这主要指工业革命之前，照明光源还未得以大量的制造生产，人们利用有限的光源进行重点地区（如为了保障安全性）的照明.（2）功能性的亮化照明时期，这是指工业革命之后，照明光源已得到大规模生产，为夜生活的大规模亮化功能提供了技术上的可行性.（3）艺术性的夜景观设计时期，随着人们审美的不断提高，仅仅用于亮化的夜晚照明已不能满足人们夜生活的需求，科技的进步也为设计者进行夜景观的艺术性设计提供了条件.（4）功能性、实用性和艺术性相结合的夜景观设计.好的夜景观设计需要将这三个方面进行综合考虑.

最近五年，随着半导体照明技术的发展，LED光源在城市夜景观中的应用，为我国城市夜景观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但总体说来，我国的城市夜景观照明还存在着以下几个方面的不足：第一，城市夜景观规划的整体性不足.部分城市“点-线-面”夜景结构体系不合理，导致城市的整体夜景观呈现出视觉单一的特点，甚至有的城市在商业中心区域和具有城市特色的区域也仅仅将照亮当作夜景观来展示.第二，照明技术在设计的应用上缺少统一的标准和依据[6].有些繁复的修饰和过度的照明，甚至会导致人们视觉上的不适，引发的眩光甚至造成交通事故.第三，缺失城市夜景观特色.多数城市的夜景观建设主要停留在功能的亮化或形式美的表现阶段，城市夜景形态相似，照明设计创意不够，没有自己的特征，这反映出机械化城市夜景观塑造的不足[7].

2 城市夜景观设计的着力点

2.1 城市夜景观的整体控制、分区规划、重点打造

在“功能性”上，城市夜景观设计应注重“整体控制”、“分区规划”、“重点打造”三个原则，形成“点-线-面”城市夜景结构体系.首先，应该将城市夜景观设计纳入城市总体规划之中，把握城市夜间环境的整体亮度和色调，营造和谐舒适的城市夜景面域环境；其次，应结合城市道路照明系统和城市夜景天际线的设计，根据区域功能特点分区规划城市道路照明氛围，合理布置城市建筑天际线照明风格，满足不同城市功能区域的线性照明需求；最后，应将城市中重要的节点空间进行多元化的重点打造，强调商业空间、特色建筑、城市广场及桥梁的照明，突出城市节点的夜景特色.

同时城市夜景观设计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注重分时段、分区域、分场合进行适时、适地、适度的夜景观设计.对不同的时节、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区域进行不同的夜景观设计，既能使城市的整体夜景观呈现出多层次、多样性的变化，又能够重点凸显特定区域、场所、时节带给人们的观感.

“适时”——要求夜间照明根据景观因素的变化进行分时段分等级的照明.例如城市的商业中心在夜暮刚落时，可以采用缤纷多彩的灯光丰富人们的夜生活，但是到了晚上10点钟之后，就应该考虑渐渐关闭夜景照明设施，避免影响周围居民正常休息.

“适地”——要求夜间照明根据场所功能的不同采用不同的照明方式.例如在城市商业区域需要丰富照明色彩，营造多彩的视觉氛围，而在居住功能区域则需要弱化照明亮度，使用单一和谐的光色，营造宁静的社区氛围.

“适度”——要求夜间照明根据场所和时间的不同，采用不同的照度和亮度.在公共交流空间中，光照应用以保证人面部表情的识别，在场所入口空间，也应适当提高光源的照度和亮度，但一定要避免过度光照，以免产生眩光伤害人们的视力甚至造成交通安全隐患.

另外，对于特殊的时期，要有特别的设计.例如在中法文化年活动中，我国特意为正阳门和东方明珠塔的夜景观，设计了特别的呈现形式——利用照明光色技术的组合映射出法国国旗的形态（见图1），与此同时，法国人也将埃菲尔铁塔披上了“中国红”的外衣，这种设计手法深深呼应了中法文化年的主题.

2.2 不同照明技法的表现和中、小尺度夜景观的营造

在“实用性”上，夜景照明应考虑技术化和科技化，与时俱进，才能做到可持续发展.主要包括不同照明技法对光的具体运用、中小尺度的景观营造、以及如何避免光污染.

图1 城市夜景观的主题营造案例Fig.1 Theme construction in the city night landscape注 图面来源：http://travel.163.com/04/1010/10/12AUMDCF00061DPJ.html

夜景照明手法大致可分为“写实照明”和“写意照明”两种[8].在夜景观的设计中，“写实照明”与“写意照明”需要同时应用于宏观的景观空间中，两种不同风格的照明搭配，能够塑造“虚实结合”和“主次分明”的景观层次.“写实照明”以表达物体的外部形态和结构特征为重点，通过光的不同构成方式，界定物体在环境中的空间位置，展现物态的真实性[8].在夜景观设计中通过对形式美学的应用，使用有泛光照明（见图2）、轮廓光照明（见图3）、重点照明等照明方法即可实现写实照明；“写意照明”要求设计师深入领悟场所的内涵，利用照明要素中不同的形式、色彩、材料等表达出场所内涵.其表现方法有投影照明、剪影照明、月光照明等，澳大利亚悉尼港沿岸夜间利用“投影照明”的方式，将艺术视频投影到建筑的外立面上，产生超乎想象的视觉氛围；江西省上饶市政府广场，使用“剪影照明”的手法，在公共场所进行戏剧场景氛围照明，形成一个大型夜景观主题雕塑《鄱阳日出》（见图4）.

图2 泛光照明案例Fig.2 The floodlighting case注 图面来源：http://www.alighting.cn/Views/Content/Show.aspx?id=42683&categoryid=127

图3 轮廓光照明案例Fig.3 The contour lighting case注 图面来源：http://www.alighting.cn/Views/Content/Show.aspx?id=42372&categoryid=127

图4 剪影照明案例Fig.4 The silhouette lighting case注 图面来源：http://www.alighting.cn/Views/Content/Show.aspx?id=42372&categoryid=127

受场所尺度的影响，不同的场所尺度，夜景观呈现的内容不同.设计时应以人在场所中的感受为出发点，在确定城市夜景观设计的主基调下，重点关注对中尺度和小尺度夜景观的营造[9].中尺度即街道尺度，在街道尺度下，人们可以感知到环境的整体氛围，获取到街道内的视觉信息.在夜景观设计中，应分别考虑竖向和横向的感知分析.在竖向的感知分析中，街道周边的建筑照明应遵循从上至下“亮—暗—丰富”的照明原则，即建筑的顶部亮、中部暗、底部丰富三个层次（见图5）.在横向的感知分析中，应根据区域的功能性质，划分街道的色彩和亮度，在人群密集的商业中心区域，应提高照明的水平亮度，呈现更为丰富的色彩层次，周边的功能区域的色彩、亮度则应相应减弱[10]（见图6）；小尺度即人体尺度，在人体尺度中，夜景观的具体形象能够被受众感知，设计

中应在满足场所功能照明的同时，结合受众情感需求，营造主题意境氛围[11].在商业功能区域需要营造动感、丰富、变化的热闹氛围；在历史文化区域需要营造符合历史文化主题的内涵氛围；在周边居住区域，应结合街道的尺度和特色，营造多样、和谐的居住氛围[12].同时人体感知尺度的夜景空间环境设计应避免光污染和光伤害的产生，室外空间夜景照明的整体照度应在0.2-75 Lx之间，光源应设置在隐蔽空间之下或者配置遮光板，使用城市照明智能控制系统，保证在夜景环境中面部识别同时减少过度照明、裸露照明所带来的光污染和伤害.

图5 竖向感知分析案例Fig.5 The vertical perception analysis case注 图面来源：笔者拍摄

图6 横向感知分析案例Fig.6 The horizontal perception analysis case注 图面来源：http://www.alighting.cn/Views/Content/Show.aspx?id=39306&categoryid=127

2.3 光色的心理感知和地域特色的挖掘

在“艺术性”上，城市夜景观是一种审美艺术，是一种精神属性的东西.除了显性形态的美学效果，还应体现隐性的人文审美，主要包括人对色光的心理感知、“意境”的营造、以及要尊重城市的个性，因地制宜，形成地域性的景观特色.

在夜景观的设计中，可以通过不同光色与环境的结合，使受众产生不同的心理感受.使用低色温的红色、橙色、黄色光与景观元素的固有色相结合，可以营造出温暖、富足、热烈、警示等寓意的环境氛围；使用高色温的蓝色、绿色、紫色光与景观元素的固有色相结合，可以营造出安静、希望、阴冷、神秘、梦幻等寓意的环境氛围；同时也可以将高色温光色与低色温光色相结合，营造层次丰富的环境氛围.

地域文化是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居民在城市环境中长期生活所形成的城市特色认同感[7].高品质的夜景观营造应注重挖掘城市的地域文化特色，突出城市个性，营造受众心灵共鸣的城市夜景观环境.在对地域文化的挖掘中，设计师除了需要关注一个地区的历史、文化以及人们的情感因素外，自然环境特征也是应考虑的重要因素.不同的纬度、气候形成不同的景观风貌，在夜景观的设计中，设计师也可结合所在地区的纬度、气候等自然因素特征，营造彰显自然环境特色的夜景观氛围.

3 结语

随着社会逐步向后工业化的迈进，千篇一律的甚至是停留在简单的照明装饰和功能性亮化阶段的夜景观已然跟随不上时代的步伐.在精神性、艺术性越来越受到重视的今天，我们越来越不满足于单调、雷同的城市夜景观.在这种局面下，城市夜景观设计应该注重功能性、实用性和艺术性的相结合.区分好时间、环境、地理位置的变化，掌握不同照明技法的表现，注意不同尺度设计的重点，研究合适的光色感知，从而营造功能适用、绿色概念、匠心独运的城市夜景观，夜景观不仅能够丰富城市的夜生活，而且能够塑造出独具特色的城市夜晚名片.

[1]沈俊超，齐立博.从“功能照明、景观照明”走向“绿色照明、特色照明”——“南京市城市照明专项规划”的相关思考[J].城市规划，2010（1）：93-96.

[2]张文静.基于居民幸福感需求的城市色彩设计思考[J].常州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3，12（5）：80-82.

[3]王嵘.塔里木河之歌（下）[J].绿色中国，2006（19）：50-53.

[4]郝洛西.城市照明设计[M].沈阳：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2005.

[5]傅昕.展示空间光环境的设计与应用[J].文艺争鸣，2010（11）：147-149.

[6]张世杰.城市商业中心区域夜景观的意境营造[D].昆明：云南大学，2013.

[7]郝洛西.关于我国城市夜景照明发展的几点思考[J].建筑学报，2002（7）：39-41.

[8]詹庆旋，齐洪海，郝洛西.创造有地域文化特色的夜景照明——王府井商业区夜景照明二期工程回顾[J].城市规划，2002（7）：93-95.

[9]田海元.景观照明设计的光构成方法研究[D].南京：南京航空航天大学，2007.

[10]李中峰.城市商业综合体夜景照明设计分析与研究——以龙湖时代天街为例[J].重庆建筑，2016，14（12）：26-29.

[11]沈竹.城市夜景观照明的意境营造[D].长沙：湖南大学，2006.

[12]靳泓，翁秀.城市道路景观照明建设研究[J].灯与照明，2016，40（2）：12-15.

责任编辑：吴兴华

The Current Status and Countermeasure Analysis of Urban Night Landscape Design

MIAO Qichen1，LIU Pei2，YE Mianyuan1，LIU Yu1，ZHANG Shijie1*
（1.School of Life Science，Hainan Normal University，Haikou 571158，China；2.Chongqing Art Museum，Chongqing 400010，China）

The urban night landscap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urban landscape system.Light is the main part in the night landscape,different light sources and different expressions of the light sources will lead to different present results of the urban night landscape.It is shown that,in the design of the urban night landscape,to create a level-rich,prominent and styleunique urban night landscape,one should lay stress on the combination of functionality,practicability and artistry,the reflection of the city characteristic,the application of different expression techniques and exerting points.

night landscape；characteristic；functionality；practicability；artistry

TU 984.1

A

1674-4942（2016）03-0342-04

2016-04-27

2015海南省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Hnky2015-19）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