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时空特征及对策研究

2016-12-17 09:06林正雨李晓何鹏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6年6期
关键词:藏区生态农业经济社会

林正雨,李晓,何鹏

(1. 四川省农科院, a. 农业信息与农村经济研究所,b. 区域农业发展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0066)

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时空特征及对策研究

林正雨,李晓*,何鹏

(1. 四川省农科院, a. 农业信息与农村经济研究所,b. 区域农业发展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0066)

林正雨, 李晓, 何鹏. 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时空特征及对策研究[J].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6, 37(6): 1091-1099.

Lin Z Y, Li X, He P. The temporal and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development strategies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of Sichuan Tibetan area[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2016, 37(6): 1091-1099.

以四川藏区32个县(市)为研究对象,建立生态农业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对2000-2014年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的时空特征进行综合评价。结果表明:在时间序列上,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增长态势较为平稳,2014年生态农业发展综合指数为0.449,整体处于起步阶段。其生态农业综合水平的提升,主要贡献来源于资源环境安全水平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提高,四川藏区生态农业的发展依然依赖于资源要素的追加投入。在空间变化上,由于农业自然资源的空间异质性和区域农业发展的不平衡,9个县处于初步实现阶段(0.5<X≤0.7),22个县(市)处于起步阶段(0.3<X≤0.5),石渠县尚处于准备阶段。

生态农业;发展评价;时空特征;藏区;对策建议

Received 3 February 2016;Accepted 25 July, 2016性,促进区域农业农村经济良性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生态农业评价是通过构建评价指标对生态农业系统进行分析和诊断,以辨别和衡量系统优劣,发现系统发展变化的规律,并通过对其内在机制和原因的探索,为生态农业建设决策服务[5]。国内生态农业评价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90年代后期,随着生态农业的大力推广而迅速发展。从近期的研究来看,主要呈现以下特点:一是在不同地域和空间尺度上研究丰富,以省、市(县)域为主[6-9],园区(基地)尺度次之[10-11],但针对典型区域的研究较少,尤其是我国藏区生态农业发展评价研究;二是对不同生态农业发展模式的评价研究[12-14];三是对评价方法与指标体系构建的研究[15-18]。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是生态农业评价的核心,在以往的研究中存在几方面不足。一是尺度错位,有的指标适用于评价国家级、区域级宏观层面,有的适用于村(基地)、农场等。二是可获取性不强。有些指标需要通过长期监测试验获取,虽然提高了准确性,但时效性滞后。三是对要素减量投入、循环利用情况重视不够或者赋予的权重也较低。本文从时间、空间2个维度对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水平进行定量评价,分析2000-2014年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的时空格局特征,为下一步生态农业经济发展提供思路。

1 研究区域

四川藏区地处青藏高原向四川盆地的过渡带上,北接青海、甘肃,西连西藏,南邻云南,东南接四川盆地及川西南山地,东经97°26′-104°27′,北纬27°57′-34°21′。区域面积约24.97万km2,占四川省总面积的51.49%,是我国第二大藏区。其行政区包括:甘孜藏族自治州18个县(市)(简称甘孜藏区),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13个县(市)(简称阿坝藏区)和凉山彝族自治州木里藏族自治县,共32个县(市)、519个乡镇(表1)。四川藏区高原高山峡谷地理特征突出,立体气候特征明显,农业资源得天独厚。

表1 四川藏区行政区划Table 1 Administrative divisions of Sichuan Tibetan area

2 研究方法

2.1 评价指标

关于生态农业发展定量评价,国内学者开展了大量研究。本文在吸取同类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提出由4项分类指标和14项单项指标组成的生态农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表2)。经济社会发展分类指标用来表达生态农业发展过程中实现的社会与经济效益,其中,农业机械总动力反映农业产业化基础条件。资源减量投入分类指标表达地区农业生产系统投入情况。资源循环利用分类指标体现在生产过程中对农业资源有效利用的水平,其中秸秆利用量受数据来源限制,秸秆利用量是间接估计量,以小麦、水稻、玉米3类作物种植面积进行换算求和而得,并假设农作物的秸秆直接或间接全部用于农业生产。资源环境安全分类指标表达在发展生态农业中对于生态环境和资源安全的影响。

表2 生态农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Table 2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单项指标分为两类:正指标数值越大越好;逆指标数值越小越好。采用层次分析法,通过构造两两比较判断矩阵,获得各指标权重,其判断矩阵通过一致性检验。为使各指标具有可比性,采用Min-Max标准化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线性变换。

2.2 评价模型

生态农业发展水平常用评价方法较多。本文选择具有过程规范、结果直观、使用简便等优势的综合指数评价。其基本模型为:

式中:X为综合指标评价指数;n为分类指标数量;Wki为第k个分类指标中第i项单项指标权重;Cki为第k个分类指标中第i项单项指标的标准化值;mk为第k个分类指标中单项指标数量。本研究借鉴相关成果将生态农业划分为准备阶段、起步阶段、初步实现阶段、基本实现阶段和完全实现阶段,并确定各发展阶段的标准值。其中:准备阶段(≤0.3),起步阶段(0.3<X≤0.5),初步实现(0.5<X≤0.7);基本实现(0.7<X≤0.9);完全实现(>0.9)。根据公式(1)得出生态农业综合发展指数和4个分类指标指数,在ArcGIS10.0中绘制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空间格局图。

3 结果与分析

3.1 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的时序变化特征

3.1.1 生态农业综合水平时序变化 2000-2014年四川藏区生态农业综合发展指数从0.394增长到0.449,增幅13.99%,年均增长率为1.04%,增长态势较为平稳,整体处于生态农业的起步阶段(图1)。与全省发展相比,四川藏区在各时间截面均滞后于全省整体水平。“十五”期间,在全省生态农业综合水平处于下降态势的大环境下,虽然四川藏区保持了增长态势,但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年均增长率为0.08%。自2005年开始,四川藏区生态农业的发展水平稳步提升,“十一五”期间年均增长率达到2.26%,依然落后于全省8.69%的平均增长率,2011年生态农业综合水平达到0.459,处于研究期最大值,2012年出现回落后,又小幅增长。

图1 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变化(2000-2014年)Fig. 1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changes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of Sichuan Tibetan Area(2000-2014)

3.1.2 生态农业分类指标时序变化 2000-2014年,四川藏区4个分类指标均呈现增长态势(表3)。从因素贡献率来看,四川藏区生态农业综合指数的提高,主要依赖于资源环境安全和经济社会水平的提高,其因素贡献率为36.47%和34.91%;在生态农业核心评价指标上,四川藏区的资源减量投入和资源循环利用对生态农业发展的贡献表现较差,贡献率分别为16.16%和12.46%。分类指数显示,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主要受宏观经济发展拉动和生态环境改善。

四川藏区经济社会发展指数由2000年的0.009,增长到2014年的0.028,增幅达到212.18%,年均增长率9.15%,其增长态势高于全省水平。进一步分析经济社会发展的单项指标(表4),四川藏区的单位面积农业产值、农民人均纯收入、农业机械总动力分别从2000年的5 298.09元/hm2、856.63元、2.06万kW,增长到2014年的18 509.02元/hm2、6 897.34元、5.53万kW。经济社会水平的提高得益于历次中央西藏工作会议和四川省在扶贫开发、农机装备、农民生活,以及农业科技推广等方面的政策扶持。

表3 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分类指数变化Table 3 Classification index changes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of Sichuan Tibetan area

表4 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单项指标变化Table 4 Single index changes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of Sichuan Tibetan area

四川藏区资源减量投入指数由0.204增长到0.213,增幅为4.36%,远远滞后于全省13.10%的涨幅。虽然资源减量投入水平小幅增长,但是从单项指标来看,主要生产投入品的施用量逐年增加。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依然呈现出要素驱动特征。2000年农膜使用强度为5.99 kg/hm2,2014年达到15.82 kg/hm2,增幅达到164.30%。此外,化肥、农药施用强度也逐步增长,2000年化肥、农药施用强度分别为60.13 kg/hm2和2.94 kg/hm2。到2014年已分别增长到95.44 kg/hm2和4.28 kg/hm2,增幅分别为58.72%和45.65%。资源减量投入指数的提高主要得益于单位农林牧渔产值耗电量的降低,每万元耗电量从639 kW·h下降到243.17 kW·h,降幅达到61.95%,年均下降7.16%。

四川藏区资源循环利用指数由0.068提高到0.075,增幅为10.14%,年均提高0.75%,与全省水平基本持平。资源循环利用指数可视为低水平上的小幅增加,其循环利用水平并未有实质提升。在单项指标中,化肥有效利用率增幅最快,每吨化肥产出价值从11.86万元增长到22.39万元,达到88.89%;秸秆综合利用还呈现下降趋势,年均增长率仅为-3.27%,主要原因是四川藏区受气候、海拔条件限制,农作物播种面积年均增量也仅为0.54%,秸秆原料供应有限;二是四川藏区仍然存在就地燃烧秸秆的现象,甘孜藏区和阿坝藏区的秸秆焚烧比例约12.5%和15.6%[19]。

研究期内,四川藏区资源环境安全水平增幅17.79%,显著高于全省5.85%的平均水平。四川藏区资源环境安全指数从2000年的0.113达到2014年的0.133,但是区域生态安全形势依然严峻。近年来,四川藏区大力开展退耕还林还草,森林生态系统保护,水土流失综合治理等工作,森林覆盖率稳步增长,从2000年的33.98%增长到2014年的43.04%。此外,受人口增长,以及城镇化和工业化对耕地的挤占,耕地面积下降,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四川藏区资源环境安全水平。

3.2 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的空间变化特征

3.2.1 生态农业综合水平空间变化特征 按照生态农业阶段划分,2014年茂县、丹巴县、木里县、泸定县、九寨沟县、乡城县、汶川县、理县、雅江县9个县处于初步实现阶段(0.5<X≤0.7)(图2a),其中茂县生态农业发展最好,达到0.642;石渠县的生态农业综合指数最低为0.285,尚处于准备阶段;其余22个县(市)处于起步阶段(0.3<X≤0.5)。从生态农业增长变化来看(图2b),2000-2014年红原县、康定市、丹巴县、壤塘县、九龙县、茂县6个县增幅较快,年均增长率在2.31%-3.68%;阿坝县、马尔康县、稻城县、雅江县、泸定县、新龙县、小金县、乡城县、松潘县、道孚县、汶川县11个县年均增长率为0.95%-1.91%;理县、黑水县、金川县、白玉县、九寨沟县、炉霍县、理塘县、甘孜县、木里县、德格县、若尔盖县、巴塘县12个县呈现微弱增长,年均增长率在0.06%-0.95%;得荣县、色达县、石渠县处于下降态势,其中石渠县降幅最大,年均下降1.03%,生态农业综合指数从2000年的0.315下降至2014年的0.285。综合来看,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呈现出从东到西发展水平逐步降低的特征。一是自东向西,海拔升高,自然环境条件的约束愈加强烈,农业发展空间减少;其次,四川藏区的东北至东南部地区,临近主要道路交通干道,要素流动便捷。同时,靠近丘陵平原等省内经济社会发达地区,受到较强的辐射带动作用。

图2 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及变化空间格局Fig. 2 Spatial pattern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and changes in Sichuan Tibetan area

3.2.2 经济社会发展空间变化特征 从经济社会发展现状格局来看(图3a),红原县通过大力发展秋淡蔬菜、中低温食用菌、中藏药材等特色产业,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最好,社会经济指数达到0.075,并且成功创建第三批国家现代农业示范区。此外经济社会发展空间格局还具有以下特征:一是社会经济发展相对较好的地区主要集中在岷江-大渡河上游高山峡谷区和雅砻江-金沙江中上游高山峡谷区,其指数在0.029-0.036,主要包括九龙县、得荣县、甘孜县、丹巴县、茂县、稻城县、乡城县、康定市、松潘县、汶川县、马尔康县、理县、巴塘县、金川县、雅江县、小金县、泸定县、木里县18个县。阿坝藏区北部、甘孜藏区中部和西北部地区经济社会整体水平发展较低,指数在0.022-0.028。主要原因在于该地区海拔多在3 000-4 500 m,是四川省平均海拔最高的地区,年均温0-6 ℃,无霜期100 d以下,作物生长期较短,不适宜种植业发展。二是阿坝藏区社会经济整体水平好于甘孜藏区,2014年阿坝藏区社会经济发展指数为0.032,高于甘孜藏区社会经济指数0.029的平均水平。在单项指标中,阿坝藏区在单位面积农业产值、农民人均纯收入、农业机械总动力均高于甘孜藏区16.12%、25.98%和8.51%,阿坝藏区为2.91万元/hm2、7 869.69元、5.67万kW;甘孜藏区2.51万元/hm2、6 247.00元、5.23万kW。

从经济社会发展变化的空间格局来看(图3b),研究期间红原县增幅958.74%,年均增长23.93%,依然处于增幅第一的地位。另外,经济社会发展相对滞后地区的由于后发优势,使得四川藏区经济社会发展整体水平呈现趋同效应。主要体现在2个方面:一是甘孜藏区经济社会较之阿坝藏区发展较快。2000-2014年甘孜藏区经济社会平均增幅达到243.43%,年均增速11.44%,分别高于阿坝藏区增幅210.90%和年均增长9.48%。经济社会发展年均增速超过10%的县(市),甘孜藏区占比达到67%,而阿坝藏区仅有红原县、若尔盖县、壤塘县3县;二是2014年经济社会现状发展滞后的阿坝藏区北部、甘孜藏区中部和西北部地区,在2000-2014年经济社会增长态势上好于岷江-大渡河和雅砻江-金沙江的高山峡谷区。

3.2.3 资源减量投入空间变化特征 2014年四川藏区32个县(市)资源减量投入指数在0.178-0.231之间,空间差异较小(图4a)。阿坝县、甘孜县、德格县、色达县、新龙县、雅江县、巴塘县、石渠县、理塘县、若尔盖县、得荣县、壤塘县、康定市、白玉县14个县处于较好水平,其指数为0.223-0.231,其中阿坝县资源减量投入指数最大为0.231。泸定县、黑水县、金川县、茂县、汶川县5个县在资源减量投入水平上处于滞后地位,其指数为0.178-0.192,汶川县最低为0.178。通过与经济社会发展空间格局的比较发现,四川藏区农业经济社会发展依然依赖于资源要素的追加投入,由此使得经济社会发展指数与资源减量投入指数呈现负相关,即资源减量投入指数越低,生产要素投入水平越高,其经济社会水平越高。如经济社会指数阿坝藏区高于甘孜藏区11.85%,其化肥施用强度、农药施用强度、农膜使用水平、单位农林牧渔产值耗电量4个单项指标上,阿坝藏区为197.83 kg/hm2、4.52 kg/hm2、20.09 kg/hm2和417.9 kW·h/万元,分别高于甘孜藏区424.76%、83.07%、188.57%和160.11%,阿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的生产要素驱动特征明显。

图3 四川藏区经济社会发展及变化空间格局Fig. 3 Spatial pattern of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and changes in Sichuan Tibetan area

图4 四川藏区资源减量投入及变化空间格局Fig. 4 Spatial pattern of resource input and changes in Sichuan Tibetan area

从资源减量投入指数变化情况来看(图4b),资源减量投入增速在1%以上的为丹巴县、马尔康县、泸定县、乡城县、小金县、汶川县。其中丹巴县增长最快,2000-2014年间,资源减量投入指数从0.141增长到0.212,增幅达到48.52%,年均增长达到3.66%。九龙县、康定市、炉霍县、新龙县、松潘县、雅江县、巴塘县、理塘县、壤塘县、得荣县、德格县、色达县12个县(市)资源减量投入增速在0-1%之间,处于第二水平区间。甘孜县、阿坝县、红原县、若尔盖县、石渠县、稻城县、白玉县、九寨沟县、理县、茂县、道孚县、木里县、金川县、黑水县14个县资源减量投入处于负增长,且黑水县降幅最大,2000-2014年期间,资源减量投入水平指数从0.201降至0.189,降幅达到9.8%,年均下降为0.93%。

3.2.4 资源循环利用空间变化特征 2014年四川藏区32个县(市)资源循环利用整体处于低水平(图5a)。茂县、丹巴县、汶川县、泸定县、九寨沟县、理县、乡城县、金川县8个县,其资源循环利用指数在0.100-0.202,循环利用相对较好。而得荣县、新龙县、甘孜县、康定市、色达县、道孚县、白玉县、石渠县资源循环利用指数均小于0.050,生态农业循环利用发展不足。从单项指标来看,阿坝藏区在复种指数、秸秆循环利用分别为131.02%、3.18万t,高于甘孜藏区29.07%和83.38%。甘孜藏区在化肥有效利用上达到116.43万元/t,阿坝藏区仅为19.83万元/t,甘孜藏区显著高于阿坝藏区。

从变化情况来看(图5b),九龙县、壤塘县、稻城县、丹巴县、红原县、雅江县在资源循环利用方面增幅较快,2000-2014年期间,年均增长率在4.95%-13.32%,其中九龙县增幅最快达到295.68%。茂县、阿坝县、德格县、康定市、道孚县、小金县、九寨沟县、金川县、黑水县、炉霍县、松潘县、理县、汶川县、马尔康县、乡城县15个县的年均增长在0-4.97%之间。而白玉县、甘孜县、若尔盖县、木里县、泸定县、理塘县、新龙县、色达县、巴塘县、得荣县、石渠县11个县,循环利用水平呈下降态势,其中石渠县降幅最大63.03%,年均下降8.65%。

图5 四川藏区资源循环利用及变化空间格局Fig. 5 Spatial pattern of resource recycling and changes in Sichuan Tibetan area

3.2.5 资源环境安全空间变化特征 2014年四川藏区32个县(市)中,茂县环境安全水平高,其资源环境安全指数为0.222,石渠县安全压力最大,其值为0.015。自南向北,四川藏区资源环境安全现状空间格局可划分为3个层次(图6a),岷江-大渡河上游和雅砻江-金沙江中上游的16个县(市)由于地处高山峡谷地带,谷坡在30°-50°之间,适宜林木生长,特别是阴坡森林茂密,因此其环境安全压力相对较小,其指数在0.165-0.222之间。松潘县、新龙县、巴塘县、小金县、九龙县、炉霍县、白玉县、壤塘县、理塘县、阿坝县处于中等水平,其值在0.101-0.164;阿坝藏区和甘孜藏区丘状高原地区的德格县、若尔盖县、甘孜县、色达县、红原县、石渠县的资源环境安全压力最大,其压力指数在0.015-0.100。其空间格局特征与四川藏区的地形地貌和气候条件大抵一致。

四川藏区虽然资源环境安全呈现增长态势(图6b),但是各县资源环境安全压力空间差异明显,2000-2014年,资源环境安全提升大于5%的是红原县、康定市、阿坝县资源环境安全增幅较快,其中红原县增幅达到185.78%,年均增长10.02%。汶川县、小金县、金川县、马尔康县、丹巴县、木里县等23个县增幅在0-5%之间。阿坝藏区的若尔盖县、九寨沟县和甘孜藏区的石渠县、德格县、色达县、炉霍县处于负增长。由于植被覆盖和有效灌溉能力的大幅度下降,使得其中石渠县降幅达到60.86%,年均下降8.17%,其对资源环境的影响加大。

图6 四川藏区资源环境安全及变化空间格局Fig. 6 Spatial pattern of resource and environment security and changes in Sichuan Tibetan area

4 结论

2000年以来,四川藏区生态农业综合发展指数稳步提升,2014年达到0.449,整体上还处于起步阶段,远远滞后于全省平均水平。由于农业自然资源的空间异质性和区域农业发展的不平衡,2014年仅有28.13%的县进入初步实现阶段,68.75%的县(市)步入起步阶段,石渠县还处于准备阶段。从分类指标的时序变化来看,资源环境安全水平和经济社会发展持续提升,成为四川藏区生态农业综合指数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对比分析经济社会和资源减量投入分类指标,四川藏区生态农业的发展依然依赖于资源要素的追加投入,资源减量投入和资源循环利用2个分类指标作为评价生态农业发展的核心因素,增长相对较慢。从分类指标的空间变化来看,“三江一河”(岷江、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的高山峡谷区由于农业自然资源禀赋较好,交通区位相对较好,经济社会发展较快,资源要素投入强度较大。阿坝藏区北部、甘孜藏区的中部和西北部地区经济社会整体水平发展较低。

5 对策建议

一是加快农业结构调整。充分发挥区域比较优势,稳定粮食生产,发展高原秋淡蔬菜和中低温食用菌,发展甜樱桃、苹果、酿酒葡萄、李等温带水果和道地中藏药材;以生态承载为前提,发展草食牲畜、林下养殖。依托四川藏区丰富的自然人文资源,加快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发展。二是加快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大力开展高标准基本农田建设,加大中低产田改造力度,继续实施沃土工程,扩大测土配方施肥规模。加快实施旱作农业示范工程,搞好节水灌溉示范,引导农民积极采用节水设备和技术。三是规范投入品使用。从源头上杜绝违禁农药的销售和使用,提高低毒低残高效农药的使用。构建激励处罚制度,抓好资源循环利用示范,对农业废弃物综合开发利用的主体,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或奖金鼓励。开展统防统治,对种植、施肥、灌溉、除草、病虫害防治、修剪等关键点实施有效控制,合理配置投入品施用比例,普及科学施用方法。四是进一步示范推广生态农业技术模式。开展农户标准化适度规模养殖,合理布局并加快建设健康养殖小区,促进饲养方式转变。实行种养结合、适度规模、循环发展,推广“生态养殖+沼气+绿色种植”等行之有效的发展模式。支持农民秸秆还田、种植绿肥。加快推广使用可降解农膜,集成示范推广农田残膜捡拾、回收相关技术。五是加大生态环境保护建设。对以小流域为单元,以水源保护为中心,配套修建塘坝窖池,配合实施沟道整治和小型蓄水保土工程,加强生态清洁小流域建设。在符合条件的25°以上坡耕地,实施新一轮退耕还林还草。继续实施天然草原退牧还草,强化湿地保护与管理。

[1] 翟勇, 杨世琦, 韩清芳, 等. 生态农业评价理论与实证研究[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06, 34(11): 54-60.

Zhai Y, Yang S Q, Han Q F, et al. Appraising theory on ecological agriculture and its case study[J]. Journal of Northwest Sci-Tech University of Agricultural and Forestry (Natual Science Edition), 2006, 34(11): 54-60.

[2] 李文华, 刘某承, 闵庆文. 中国生态农业的发展与展望[J]. 资源科学, 2010, 32(6): 1015-1021.

Li W H, Liu M C, Min Q W. Progress and perspectives of China’s ecological agriculture[J]. Resources Science, 2010, 32(6): 1015-1021.

[3] 林正雨, 李晓, 何鹏. 四川省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综合评价[J].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4, 35(1): 15-19.

Lin Z Y, Li X, He P.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n level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in Sichuan Province[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2014, 35(1):15-19.

[4] 仇方道, 朱传耿, 孔令平, 等. 江苏省县域经济差异及时空特征分析[J]. 经济地理, 2004, 24(4): 468-476.

Qiu F D, Zhu C G, Kong L P, et al. Study on the divergence and temperal— spatial structure of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Jiangsu Province[J]. Economic Geography, 2004, 24(4): 468-476.

[5] 陈飞星, 张增杰. 生态农业评价综述[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01, 9(4): 104-106.

Chen F X, Zhang Z J. Review on eco-agricultural assessment[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01, 9(4): 104-106.

[6] 刘应元, 冯中朝, 李鹏, 等. 中国生态农业绩效评价与区域差异[J]. 经济地理, 2014, 34(3): 24-29.

Liu Y Y, Feng Z C, Li P, et al. Performance and regional difference in Chinese ecological agriculture[J]. Economic Geography, 2014, 34(3): 24-29.

[7] 林永钦, 熊雪, 傅春. 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农业循环经济发展综合评价[J]. 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 2011, 20(12): 1532-1536.

Lin Y Q, Xiong X, Fu C.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n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circular economy in Poyang Lake Eco-Economic Zone[J].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in the Yangtze Basin, 2011, 20(12): 1532-1536.

[8] 贺娟芬, 黄国勤. 近10年江西省生态农业发展定量评价[J].中国农学通报, 2007, 23(7): 496-501.

He J F, Huang G Q,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n eco-agriculture in Jiangxi Province[J]. Chinese Agricultural Science Bulletin, 2007, 23(7): 496-501.

[9] 李兴稼. 北京山区生态农业的功能定位、模式与评价指标体系[J]. 北京社会科学, 2005(1): 41-45, 86.

Li X J. The function mode and evaluating index system of the ecological agriculture in the mountain area of Beijing[J]. Social Science of Beijing, 2005(1): 41- 45, 86.

[10] 钟珍梅, 翁伯琦, 黄勤楼, 等. 基于能值理论的循环复合农业生态系统发展评价——以福建省福清星源循环农业产业示范基地为例[J]. 生态学报, 2012, 32(18): 5755-5762.

Zhen Z M, Weng B Q, Huang Q L, et al. Evaluating the ecosystem sustainability of circular agriculture based on the emergy theory: A case study of the Xingyuan circular agriculture demonstration site in Fuqing City, Fujian[J]. Acta Ecologica Sinica, 2012, 32(18): 5755-5762.

[11] 李军状, 刘德辉, 徐雪高, 等. 典型都市生态农业可持续发展评价研究——以南京市傅家边农业科技园为例[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05, 13(1): 16-19.

Li J Z, Liu D H, Xu X G, et al.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evaluation of typical urban eco-agriculture—A case study from the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garden of Fujiabian village in Nanjing City[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05, 13(1): 16-19.

[12] 郑军, 孙宪芝, 史建民. 山东省生态农业发展典型模式及其评价[J]. 中国生态农业学报, 2006, 14(4): 244-248.

Zheng J, Sun X Z, Shi J M. Review and evaluation of typical modes of eco-agriculture development in Shandong Province[J]. Chinese Journal of Eco-Agriculture, 2006, 14(4): 244-248.

[13] 陈豫, 杨改河, 冯永忠, 等. 沼气生态农业模式综合评价[J].农业工程学报, 2010, 26(2): 274-279.

Chen Y, Yang G H, Feng Y Z, et al.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biogas ecosystem modes[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2010, 26(2): 274-279.

[14] 胡振鹏, 胡松涛. “猪—沼—果”生态农业模式[J]. 自然资源学报, 2006, 21(4): 638-644.

Hu Z P, Hu S T. The “pig-raising, methane-generating and fruitgrowing” eco-agricultural pattern of recycling economy[J].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06, 21(4): 638-644.

[15] 赵小勇, 付强, 邢贞相, 等. 投影寻踪模型的改进及其在生态农业建设综合评价中的应用[J]. 农业工程学报, 2006, 22(5): 222-225.

Zhao X Y, Fu Q, Xing Z X, et al. Improvement of projection pursuit model and the application in integrated evaluation of ecoagricultural construction[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2006, 22(5): 222-225.

[16] 王继军, 郑科, 郑世清, 等. 中尺度生态农业建设效益评价指标体系研究[J]. 水土保持研究, 2000, 7(3): 243-247.

Wang J J, Zheng K, Zheng S Q, et al. The index system of reviewing effects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construction in the medium scale areas[J]. Research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00, 7(3): 243-247.

[17] 李洪泽, 朱孔来. 生态农业综合效益评价指标体系及评价方法[J].中国林业经济, 2007(5): 19-22, 38.

Li H Z, Zhu K L. Ecological agriculture comprehensive efficienc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assessment method[J]. China Forestry Economy, 2007(5): 19-22, 38.

[18] 谢花林, 李波, 刘黎明. 基于压力-状态-响应模型的农业生态系统健康评价方法[J].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05, 26(5): 366-369.

Xie H L, Li B, Liu L M. Assessment method of agroecosystem health of based on pressure-state-response model[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2005, 26(5): 366-369.

[19] 何敏, 王幸锐, 韩丽, 等. 四川省秸秆露天焚烧污染物排放清单及时空分布特征[J]. 环境科学, 2015, 36(4): 1208-1216.

He M, Wang X R, Han L, et al. Emission inventory of crop residues field burning and its temporal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in Sichuan Province[J].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15, 36(4): 1208-1216.

(责任编辑:王育花)

The temporal and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development strategies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of Sichuan Tibetan area

LIN Zheng-yu, LI Xiao, HE Peng
(1. Sichuan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 a. Agricultural Information and Rural Economy Institute, b. Region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Chengdu, Sichuan 610066, China)

Based on the data of 32 counties and cities of Tibetan area in Sichuan from 2000 to 2014, this paper established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and analyzed the temporal and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of the Tibetan area in Sichuan Province. Results show that, from the temporal perspective, the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was quite stable with a composite index of 0.449, indicating the early stage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The stable 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mainly came from the improvement of resource safety and social economy. The 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in Sichuan was still depending on the investment of additional resources. From the spatial perspective, due to the spatial heterogeneity of natural resources and the unbalanced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the 9 counties were at the initial stage of realizing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0.5<X≤0.7), 22 counties (cities) were still in the primary stage (0.3<X≤0.5), while Shiqu County was in the preparation stage.

ecological agriculture; development evaluation; temporal-spatial characteristics; Tibetan Area; development strategies

LI Xiao, E-mail: xiaolu3399@163.com.

10.13872/j.1000-0275.2016.0117

F323.0, F327.8

A

1000-0275(2016)06-1091-09

四川省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2015ZR0231,2016ZR0060)。

林正雨(1982-),男,四川自贡人,副研究员,主要从事区域农业发展和农村经济研究,E-mail:1456875524@qq.com;通讯作者:

李晓(1960-),女,山西运城人,研究员,主要从事农村经济研究,E-mail:xiaolu3399@163.com。

2016-02-03,接受日期:2016-07-25

Foundation item: Project of Soft Science Research Project of Sichuan Province (2015ZR0231, 2016ZR0060).

生态农业的提法源于欧美发达国家,初衷是为解决石油农业的环境问题而提出的一种替代农业[1]。自20世纪70年代末,国内学者正式提出发展生态农业以来[2],我国生态农业取得了长足进步,逐渐成为农业现代化生产的一种新方式。它在保护和改善农业生态环境的前提下,运用现代农业科技成果和管理方式,获得了较高的综合效益。四川藏区是青藏高原、长江和黄河上游生态屏障的重要组成部分,坚定不移地走生态农业的发展道路已成为社会共识。经过民主改革65 a特别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的不懈努力,四川藏区农村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绩。但由于生态环境先天脆弱,基础建设历史欠账多、生产方式传统,以及农业资源(水、耕地)约束,使得四川藏区生态农业经济发展水平还比较低,与其他地区差距逐渐增大[3]。区域农业发展适度差异有利于要素资源的合理流动,但是差异过大,将威胁到区域农业发展和上一级区域发展的整体性[4]。因此,对四川藏区生态农业发展进行评价分析,有助于指导政府部门进行政策设计与组织实施,对全面补齐农业区域发展不平衡,增强区域整体性和协调

猜你喜欢
藏区生态农业经济社会
多康藏区藏族源流考释
打造人民调解升级版 维护藏区和谐稳定
第八届“一带一路”食品安全与生态农业论坛
藏区包虫病防治缺长效机制
一位90后的生态农业梦
奋发有为 努力实现经济社会发展弯道超车
“互联网+”对经济社会的影响
劳动报酬偏低对经济社会发展的负面影响
论藏区社会控制与赔命价习惯法的治理
安乡县发展生态农业的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