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狱门深似海菜鸟自求多福

●陈姿伶

美国狱门深似海菜鸟自求多福

●陈姿伶

囚犯百态

这是19岁的汤姆士·鲍格斯第一次入狱。在遭公司辞退后，鲍格斯开始产生暴力倾向。某一天，就像是神经线突然断裂一般，他在超市持刀攻击路人，这让他得吃上15年的牢饭。

新人展现本事才能全身而退

美国爱荷华州的道奇堡监狱是他的新家，这里的犯人绝大多数是18到25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入狱前，鲍格斯习惯将心事与怒气都往心里藏而不向谁诉说，然而来到这里，若不结交盟友恐难全身而退。

鲍格斯很幸运地结识了狱友贝福特，已第二次入狱的他，带着鲍格斯认识环境时完全驾轻就熟。然而，操场边传来的鼓噪、口哨声，以及老鸟们上下打量、寻找弱小猎物的眼光正伺机而动；来到餐厅，鲍格斯受到的调侃也没有少些，他们叫他“Brittany（布里坦妮、女子名）”，那是监狱里对懦夫的代称。更不幸的是，贝福特与他人发生冲突被送去单独拘禁，才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鲍格斯就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贝福特虽因反击而受到隔离处罚，但在这个必须以武力证明自己的牢笼里，他为自己刻下印记，宣告自己非等闲之辈。可是鲍格斯显然不明白这点，面对各种揶揄，他总是鼓着白嫩、孩子气的丰颊笑颜以对；而在体育场这个各展雄风的伸展台上，鲍格斯又不擅长，甚至招来更多讥讽，很快地，形单影只的他就成了帮派间的囊中物。

狱门深似海

被判终身监禁的人一辈子都要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度过

黑人囚犯众多

在一次常规的裸体搜身时，监狱里的警官发现鲍格斯的手臂和腿上都伤痕累累，鲍格斯才吐露他遭受暴力对待，要求转送“保护性监禁”。在那一人一小间的方寸之地，鲍格斯一天得待上22小时，只有晚上一小时转押到户外的单人铁笼。在那里，他也才终于再见到仍处于隔离监禁的狱友贝福特，然而已经待了三星期的贝福特，因为长时间在小空间独处近乎崩溃。后来鲍格斯也在待了三星期后提出申请回归，但却在与委员会面谈后遭驳回。他们认为弱小的鲍格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已更加艰困，因为一旦提出“保护性监禁”，就像洗不掉懦夫的污名一样，会一直地跟着他，而他显然还未做好准备。

委员会最终以安全考虑，将鲍格斯转送长期的隔离监禁，他将在那个小格子里度过他下一个十年。

误入帮派禁区恐要遭殃

不同的监狱有不同环境和文化。21岁的黑人布朗因违反假释规定再次锒铛入狱，经过例行的裸体搜身后，他只想赶紧被带到某个囚房，结束这一天。但他没想到，他所报到的萨林纳斯谷州监狱人满为患，他被带到一个塞了120名危险囚犯的室内体育场，在一列列三层铺间寻找自己的床位。

在这个拥挤的体育场中，犯人们以相似的背景划分铺位和行动范围，其中以63名墨西哥裔人为大宗，而与布朗一样的黑人只有12人，剩下的则是白人。墨西哥裔人仗着人多势众又掌握武器，凡事得依他们的潜规则行事，长期以来引发白人不满，两派之间常针锋相对，爆发冲突，而最新的一波战争明显正在酝酿中。

这里的暴力事件层出不穷，每年约有200起攻击案件发生。人数明显屈居弱势的黑人只能凡事低调，明哲保身。因此布朗一到，他的黑人狱友就立即准备了一般囚服要他赶紧换上，以免菜鸟的白色囚服引人窥伺；并为他讲解一套内规，包括桌子、马桶、洗手台的各种使用规范，特别是行走路线绝不能逾越疆界。

包括布朗的这13名囚犯在江湖上原分属两个帮派，但在这寡不能击众的态势下，他们却巧妙地紧密相依。

然而布朗才没来多久就犯了错，他竟走进他的黑人同伴们谆谆告诫绝不能闯入的禁区，害得黑人们得为他出面向墨裔道歉。但布朗知道绝不能再犯，若有下一次，不仅可能挑起墨裔和黑人间不必要的战火，连同伴都会舍他而去，他将孤立无援。

一旦进入龙蛇杂处的监狱，若不能各显神通，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摘自台湾《全球中央》）

（编辑/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