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波运用癌毒病机理论辨治肿瘤转移经验

查鸯岚 程海波

南京中医药大学 南京 210029

程海波运用癌毒病机理论辨治肿瘤转移经验

查鸯岚 程海波

南京中医药大学 南京 210029

[目的]总结程海波教授运用癌毒病机理论辨治肿瘤转移的临床经验。[方法]通过随师侍诊，归纳整理病例，从肿瘤转移的基本病机、主要治法，对程海波教授运用癌毒病机理论辨治肿瘤转移的学术观点和临床经验进行探讨分析，并附验案举隅。[结果]程海波教授基于癌毒病机理论和临床实践，提出肿瘤转移的基本病机为“正气亏虚、癌毒流注”，正气亏虚是肿瘤转移的根本原因，癌毒流注是肿瘤转移的病机关键，癌毒流注具有特异性的通道、载体及规律，“扶正培本、抗癌解毒”是辨治肿瘤转移的主要治法。程海波教授运用癌毒病机理论辨治一例肺癌脑、肝转移患者疗效显著，转移灶显著缩小。[结论]程海波教授运用癌毒病机理论辨治肿瘤转移具有独到的临床经验，值得进一步学习和推广。

肿瘤；转移；癌毒；流注；抗癌解毒；程海波；医案；经验

恶性肿瘤严重威胁人类的健康和生命，肿瘤的早期诊断和早期治疗能够改善其预后。但在我国，早期肿瘤检出率较低，大多数患者发现肿瘤时已属中晚期，往往已经发生转移，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目前西医对于肿瘤转移治疗疗效欠佳，肿瘤转移已成为肿瘤致死的关键原因，故肿瘤转移仍然是肿瘤治疗的主要难题。祖国医学对肿瘤认识较早，在宋代以前的文献中对癌症病机、症状进行记载，并将其称为瘤、岩、肠覃、息贲等。宋代《仁斋直指附遗方论》首次对“癌”进行简明阐述，曰，“癌者，上高下深，岩穴之状，颗颗累垂，毒根深藏”，但是古代医藉对于肿瘤转移的记载却比较少。近年来许多中医专家致力于肿瘤转移的临床与实验研究，为中医药治疗肿瘤转移提供一定的依据与思路。南京中医药大学程海波课题组在传承国医大师周仲瑛教授“癌毒学说”的基础上创建中医肿瘤癌毒病机理论[1-2]，程海波教授运用癌毒病机理论辨治肿瘤转移，临床疗效显著，现将其经验总结介绍如下。

1 “正气亏虚、癌毒流注”是肿瘤转移的基本病机

程海波教授认为正气亏虚是肿瘤转移的根本原因，癌毒流注是肿瘤转移的病机关键。

1.1 正气亏虚 肿瘤转移的根本原因是正气亏虚。《素问·评热病论》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灵枢》中提到“壮人无积，虚人有之”，《医宗必读》中强调“积之成也，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正气亏虚，是人体发病之本。正气在疾病的发生、发展及转归中起着决定性作用。程海波教授认为，肿瘤的复发转移与人体脏腑功能减退、气血阴阳失调及机体抗病能力降低等正气亏虚有关。肿瘤早期，人体正气相对旺盛，气血未亏，而此时癌毒未充，尚不能与正气相抗，只能局限于局部脏腑之内，其破坏之力也不甚强。到肿瘤中晚期时，人体正气渐衰，癌毒日盛，最终正不敌邪，癌毒不受正气约束，则肆意流窜走注，侵犯人体亏虚之处，正所谓“最虚之处，便是容邪之所”，癌毒于机体虚损之处停留，最终导致肿瘤发生转移。

1.2 癌毒流注 肿瘤转移的病机关键是癌毒流注。程海波教授认为癌毒属毒邪之一，是特指一种可衍生肿瘤的特殊毒邪，是在内外多种因素作用下，人体脏腑功能失调基础上产生的一种对人体有明显伤害性的病邪，是导致肿瘤发生的一种特异性致病因子。癌毒具有猛烈性、顽固性、流窜性、隐匿性和损正性的特点[3]。癌毒是肿瘤发生发展的关键，癌毒一旦在人体内产生，就会吸收脏腑精气而逐渐炽盛，狂夺人体精微物质以自我充养，当癌毒生长到一定阶段，便不受正气所束，突破局部，随经络、血脉等流窜走注，并在最虚之处停积，阻隔经络气血，导致气滞血瘀，酿生痰瘀，稽留而不去，息而成积也，最终癌毒与痰、瘀搏结形成新的肿块，与相关脏腑亲和，导致肿瘤发生转移。

1.2.1 癌毒流注的概念 “流注”一词有三种含义：①病名，即肢体深部组织的化脓性疾病；②指人体气血流动不息，向各处灌注；③针灸取穴的一种学派术语：子午流注。“癌毒流注”中流注是指第二种含义，指癌毒随人体内气血流动向各处灌注。癌毒流注是指在正气亏虚的基础上，癌毒发展至一定阶段，随人体气血津液经过转移通道流窜走注，并在虚损之处停积，最终导致肿瘤转移的致病机制。

1.2.2 癌毒流注的通道 现代医学认为，肿瘤的转移分为淋巴结转移、血行转移和种植性转移，而淋巴管、血管本身就是人体正常的通道系统，只有在病理状态下才成为癌细胞的转移通道。祖国医学对肿瘤转移的记载最早见于《灵枢·百病始生》：“是故虚邪之中人也，始于皮肤，皮肤缓则腠理开，……则传舍于络脉，……留而不去，传舍于经，……传舍于输，……传舍于伏冲之脉，……传舍于肠胃，……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之外，募原之间，留著于脉，稽留而不去，息而成积。”上述“虚邪”经由腠理、络脉、经、输、伏冲之脉、肠胃、募原之间、脉，最后形成“积”，而“虚邪”所经由的这些通道，正是人体气血津液通道系统的一部分。经络、气街、四海、三焦、膜原、腠理等这些通道在人体正气亏虚、癌毒流注时成为肿瘤转移的通道。程海波教授认为当肿瘤发展到一定阶段，癌毒炽盛，正气亏虚无力制邪，癌毒就会通过上述转移通道，随气血津液流窜走注。

1.2.3 癌毒流注的载体 气血津液是构成人体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气血津液通过经络、气街、四海、三焦、膜原、腠理等通道在人体内昼夜不停地传输，维持人体正常的生命活动。《杂病源流犀烛·痰饮源流》云：“其为物则流动不测，故其为害，上至巅顶，下至涌泉，随气升降，周身内外皆到，五脏六腑具有。”癌毒正是以人体的气血津液为其流注的物质载体，随气血津液的运行在人体生理通道内运输，最终流注布散于人体正气最虚之处，导致肿瘤转移。如以肺癌广泛转移为例，癌毒在肺脏可以广泛转移至全身，是因为肺朝百脉，肺能将富有清气的血液通过百脉输送到全身。癌毒在肺，以肺之气血为载体，流注于肝而为肝转移，流注于脑而为脑转移，流注于骨则为骨转移。

1.2.4 癌毒流注的规律 癌毒流注也遵循着一定的规律，那就是脏腑之间的五行生克制化、相乘相侮、母子相及的规律。《素问·玉机真脏论》所云，“五脏受气于其所生，传之于其所胜，气舍于其所生，死于其所不胜”，又云，“五脏相通，移皆有次。五脏受病，则各传其所胜”，癌毒流注正是遵循这种规律。例如肝癌病人在中晚期常常会出现纳差乏力、恶心呕吐的表现。《金匮要略》中提到：“见肝之为病，知肝传脾。”肝为木，脾为土，按照五行相克理论即有木克土之说，若木太过亢盛，则会对其所胜一行过度制约，即木乘土。肝癌患者，癌毒在肝脏蓄积已久，病邪过于强大，此时人体正气本就亏虚，不足以抵抗癌毒，遂癌毒乘袭脾脏，导致脾脏气血生化功能失常，出现纳差乏力、恶心呕吐的症状。所以程海波教授认为癌毒虽易流窜，但癌毒流注并不是肆意妄为，而是有法可循的。

2“扶正培本、抗癌解毒”是肿瘤转移的主要治法

2.1 扶正培本 《素问·刺法论》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说明正气亏虚是人体疾病发生的主要原因。正气亏虚，脏腑功能紊乱，气血阴阳失调也是导致肿瘤转移的根本原因。我们认为气虚则无力约束癌毒，故发生肿瘤转移，所以在防治肿瘤转移时要着重培补人体正气，增强人体免疫功能，以约束散布的癌毒。人体正气以气血为本，以脏腑之气为根，扶正的关键也在于补益人体气血，补益五脏六腑之气。“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养正积自除”，临证时应重视扶正培本，增强患者体质，提高机体免疫力，以达到防治肿瘤转移的目的。当然在扶正时必须遵循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的原则，在把握整体的同时又能做到有的放矢。一般而言，正虚者无非是脏腑功能紊乱，气血阴阳的失调。肿瘤转移患者正虚多以气阴、气血之虚为主，阳虚者少，后期阴伤及阳者有之；因癌毒在体内耗精血以自养，妄予温阳补火，反致耗气伤阴，不可不慎。故已有肿瘤转移的患者，临床上扶正培本多以益气养阴为主。不同的患者正气损伤的侧重面及程度不同，治疗亦应随其正虚的具体情况而定。气虚者，可用党参、太子参、黄芪、白术、山药、甘草等补气；阴虚者，可用沙参、麦冬、黄精、龟甲、鳖甲等养阴；血虚者，可用当归、熟地黄、阿胶、龙眼肉、桑椹等补血；阳虚者，可用杜仲、补骨脂、巴戟天、肉苁蓉、狗脊等温阳。

2.2 抗癌解毒 癌毒流注是肿瘤转移的病机关键，所以防治肿瘤转移要始终坚持抗癌解毒贯穿始终。程海波教授认为，祛除癌毒包括解毒与攻毒。当癌毒还局限于一处，未发生流注时正气未虚，祛除癌毒可以选择攻毒之法，攻毒是在保证用药安全的前提下，选取某些有毒中药如蜈蚣、全蝎、蟾皮、露蜂房等治疗肿瘤，即“以毒攻毒”。一旦癌毒发生流窜走注，说明癌毒相当亢盛，正气已虚，且癌毒流注于人体各个虚损之处，若强用攻毒之法，则会造成癌毒未衰，正气溃败。所以肿瘤转移应运用抗癌解毒，避免使用以毒攻毒之法，并且在治疗肿瘤转移时需贯穿始终，达到带瘤生存的目的，程海波教授常用抗癌解毒药主要有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山慈菇、仙鹤草、白毛夏枯草、漏芦等药。抗癌解毒，要因证因人而异，如肺癌常用猫爪草、冬凌草、泽漆、红豆杉；食道癌常用用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山慈菇、石见穿等；胃癌常用仙鹤草、半枝莲、蒲公英、藤梨根等；乳腺癌常选漏芦、白毛夏枯草、天葵子等。在使用抗癌解毒之法治疗肿瘤转移时应注意顾护脾胃，因为肿瘤转移患者必然存在正气亏虚，“得一分胃气，则留一分生机”，健脾运胃，调畅腑气，确保气血生化有源；对于正虚为主，脾胃虚败，不能耐受攻伐者慎用，必要时与扶正药配合使用。

2.3 多法联合 肿瘤转移患者正气亏虚、癌毒流注，癌毒常与痰、瘀、湿、热等病理因素同时胶结存在，共同为病，病机复杂，单一的疗法不可能兼顾全面，故多法联合是治疗肿瘤转移的有效手段。治疗肿瘤转移的方法主要包括：抗癌解毒法、化痰散结法、活血化瘀法、化湿泄浊法、清热泻火法、理气解郁法、益气养阴、扶正培本法等[2]。程海波教授通过长期临床实践与经验总结，针对复杂病情的肿瘤转移患者常常联合使用多种治法。当然多法联合，并不是将各种治法简单相加，必须在辨证论治的前提下，分清各种病理因素的主次，抓住关键，以扶正培本、抗癌解毒为主，酌加其他辅助治疗之法。癌毒热盛者，辅以清热解毒之法；痰瘀偏盛者，辅以化痰祛瘀、软坚散结；若因气滞血瘀致癌性疼痛者，则应酌加理气止痛、活血止痛之品；若正气亏虚甚者，出现恶液质的病人，则以扶正培本法为主，采用益气、养血、滋阴、温阳等法。多法联合使用能协同增效，起到防治肿瘤转移作用，在延长病人的生存时间、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方面，也能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程海波教授认为只有多法联合，才能应对肿瘤转移的复杂病情，巧妙组合多种治法才能达到最佳治疗目的。

3 典型医案

患者魏某，男，76岁，2014年11月18日就诊。肺癌术后两年余，近日检查发现脑、肝皆有转移灶。患者诉食欲较差，乏力，痰多不易咯出，胸部疼痛时作，舌苔白厚腻，舌质淡，边有瘀点，脉沉细无力。辨证：脾肺气虚，痰湿蕴肺，癌毒流注；治法：健脾益气，益肺化痰，抗癌解毒。处方：太子参15g，炒白术15g，茯苓15g，炙甘草9g，山药12g，薏苡仁30g，生黄芪15g，姜半夏12g，制南星12g，泽漆15g，桔梗12g，枳壳12g，山慈菇15g，猫爪草15g，半枝莲20g，莪术10g，延胡索20g。21剂，水煎，早晚温服。2014年12月9日患者复诊，自诉食欲尚可，胸部疼痛不显，痰明显减少，舌淡苔薄白，脉细有力。继续原方加减巩固治疗，一年后患者复查脑、肝转移灶显著缩小，临床诸症已消。按语：患者肺癌术后脑、肝转移，肿瘤复发转移明确。患者食欲差，乏力当属脾虚，痰多不易咯出肺虚痰盛，胸部隐痛则淤血为患。患者术后脾肺气虚明显，癌毒流注致肿瘤转移，组方以健脾益气、益肺化痰、抗癌解毒为主。方以太子参、炒白术、茯苓、炙甘草、薏苡仁健脾，生黄芪、山药、半夏、南星、泽漆、桔梗、枳壳益气化痰，山慈菇、猫爪草、半枝莲抗癌解毒，莪术、延胡索活血止痛。

从本例诊治过程来看，程海波教授在肿瘤转移治疗过程中始终以扶正培本、抗癌解毒为主要治法，兼调肺脾，辅以化痰祛瘀，提高了临床疗效。

4 结语

肿瘤转移是目前导致肿瘤治疗失败的主要原因，寻求防治肿瘤转移的有效疗法是目前肿瘤科研及临床的重点。目前，肿瘤转移的中医病机理论尚不成熟，亦缺乏专家广泛共识。王文萍等[4]认为肿瘤转移是由痰毒流注，络损血瘀所致。李晓丽等[5]认为肿瘤转移的病机为“毒结、血瘀、寒凝”。肖冲等[6]认为肾虚血瘀才是导致肿瘤转移的基本病机。近年来围绕肿瘤中医病机的研究成果表明，癌毒在肿瘤的转移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中医药在防治肿瘤转移中有较好的疗效，为了更好的发挥中医药独特的临床优势，深入探讨肿瘤转移的中医病机，程海波教授根据癌毒病机理论和长期临床实践提出“癌毒流注”的概念，是对肿瘤转移中医病机理论的创新与发展。他提出肿瘤转移的基本病机为“正气亏虚、癌毒流注”，并首次阐明癌毒流注的通道、载体及规律，确立“扶正培本、抗癌解毒”是肿瘤转移的主要治法。程海波教授运用癌毒病机理论辨治肿瘤转移具有独到的临床经验，临床疗效显著，值得进一步学习和推广。

[1]程海波.癌毒病机理论探讨[J].中医杂志，2014，55(23):1711 -1714.

[2]程海波，周仲瑛，李柳，等.基于癌毒病机理论的中医肿瘤临床辨治体系探讨[J].中医杂志，2015，56(23):1989-1992.

[3]程海波，吴勉华.周仲瑛教授“癌毒”学术思想探析[J].中华中医药杂志，2010，25(6):866-869.

[4]王文萍，王垂杰.肿瘤转移的“痰毒流注”理论形成基础及实践意义[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2，8(5):4-6.

[5]李晓丽，李焕荣.肿瘤转移的“毒结、血瘀、寒凝”病机探讨[J].中华中医药杂志，2006，21(7):440-441.

[6]肖冲，郑川，祝捷，等.试论肾虚血瘀是恶性肿瘤转移的基本病机[J].山西中医，2016，32(12):1-2，5.

Clinical Experience of Professor CHENG Haibo for Tumor Metastasis by Cancerous Toxin Pathogenesis Theory

ZHA Yanglan，CHENG Haibo
The－First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Nanjing(210023)，China

[Objective]To summarize professor CHENG Haibo’s clinical experience in treating tumor metastasis with cancerous toxin pathogenesis theory. [Method]By following the teacher clinic and sorting out the related cases，the author summarizes professor CHENG Haibo’s academic experience of treatment of tumor metastasis with cancerous toxin pathogenesis theory，and for proven cases.[Result]On the base of cancerous toxin pathogenesis theory and clinical practice，Professor CHENG Haibo puts forward that“deficiency of vital qi and cancerous toxin inflow”is the basic pathogenesis of tumor metastasis.Qi deficiency is the root cause of tumor metastasis and canceousr toxin inflow is the main pathogenesis of tumor metastasis.Canceousr toxin inflow has special channel，carrier and law，and"supporting and invigorating Qi，anti-cancer and detoxification"is the main method of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tumor metastasis.Professor CHENG Haibo treated a case of brain and liver metastasis in lung cancer with cancerous toxin pathogenesis theory before.And the curative effect was very remarkable.Brain and liver metastasis was significantly reduced.[Conclusion]Professor CHENG Haibo’s experience is effective and worthy of learning and promotion.

tumor;metastasis;cancerous toxin;infiltration;anti-cancer and detoxification;CHENG Haibo;medical cases;experience

R273

：A

：1005-5509（2017）05-0381-04

10.16466/j.issn1005-5509.2017.05.008

2017-03-0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81373511、81573910)；江苏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BK20141467)；江苏高校优势学科建设工程资助项目（PAPD）；江苏省中医药防治肿瘤协同创新中心资助项目

Fund Projects: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81373511,81573910)；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Jiangsu Province(BK20141467);Jiangsu Province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project(PAPD)；Jiangsu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Tumor

程海波，E-mail：chb7197@163.com